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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涼原本見安歌醒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探望。


    沒想到……薄涼剛推開病房房門,就聽到安歌懊惱,冷若冰霜的話語。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後悔為他擋了一槍。


    嗬……


    薄涼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也特別後悔讓安歌為自己擋了這一槍。


    這一槍打在她的身上,足足是痛徹了自己的心扉。


    要知道,自己根本不捨得她受傷。


    ……


    聽到推門聲,顧念和張琳循聲望去,就看到了薄涼頎長的身子。


    男人的俊臉蒼白依舊,聽完剛剛安歌的話語,薄涼的臉色似乎是更加難看了。


    張琳和顧念都知道薄涼並沒有好好休息,一直都在掛念著安歌的情況。


    張琳見狀連忙開口道:「安安,不要胡言亂語……薄涼的傷勢也很嚴重。」


    安歌:「……」


    對於張琳向著薄涼,安歌極其的不能理解。


    薄涼到底是給張琳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媽……」


    「安安,聽媽媽的話,好好和薄涼說話。」


    安歌的個性一直都是溫和類型的……如今見張琳冷了臉色,話語也帶著幾分強硬,輕抿唇瓣,隻能沒有辦法的點了點頭。


    「嗯。」


    見安歌還算是乖巧,張琳輕抿唇瓣,臉色好了一些。


    「薄涼……你還沒有吃午餐吧?陪著安安一塊兒吃一些吧,我剛剛在這邊休息室熬了白粥……又親自做了一些鹹菜,比較清淡,對傷口比較好。」


    「好。」


    薄涼點了點頭,見安歌一直垂眸,並不想打理自己,心底有幾分酸澀。


    命運弄人。


    本來以為見到曙光了。


    殊不知……一下子迴到解放前。


    ……


    安歌本來想要迴絕,但是因為記憶裏許久都沒有見過張琳了,並不想反駁張琳的話,又想繼續聽著這些年家裏發生的變故等等,所以留下了張琳和顧念。


    薄涼雖然被留下一塊兒吃午餐,事實上,看到安歌抬手用勺子盛粥的時候會牽動胸前的槍傷,便主動一勺一勺餵給安歌吃。


    關炎在一旁看著,多少是有些心疼的。


    「薄先生……您……」


    薄涼自己胸口的肋骨可是斷了兩根啊。


    薄涼用勺子給安歌餵粥的時候,也會牽扯到胸前的傷口。


    但是薄涼卻好似渾然都不知道疼一般……耐著性子一勺一勺給安歌餵著。


    事實上……夫人也並不領情啊。


    「退下。」


    伴隨著薄涼變冷的嗓音,關炎抿了抿唇,隻能作罷。


    「是,先生……」


    ……


    安歌並不想吃薄涼餵過來的東西,隻是機械式的吞咽。


    吃得還算是乖巧。


    安歌緩緩地抬手落在手機上,打開屏幕,瞧著屏幕上的時間更是詫異不已。


    原來……生活真的會跟自己開玩笑啊。


    而且是反覆開玩笑……


    嗬……


    安歌心底莫名的有些酸澀。


    失去記憶這三年內,自己和薄涼發生了什麽事兒?


    自己到底是被男人下了什麽魔咒,居然會為他擋了一槍?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安歌抿了抿唇,一直在消化著這個事實。


    ……


    「吃飽了嘛?」


    男人低沉磁性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安歌循聲望去,看向男人深邃的眸子,仿佛有磁場一般,要把自己牢牢得吸進去。


    安歌心裏盡是冷笑……


    「嗯。」


    安歌並不想和薄涼過多的言語,忘不了男人對自己的冷漠,忘不了男人對自己的威懾。


    薄涼習慣於安歌不給自己任何好臉色,輕抿唇瓣,放柔自己的聲音,緩緩地開口道:「好。」


    薄涼拿起一旁的濕巾,極其有耐心的將安歌的唇角擦拭幹淨。


    張琳和顧念瞧了之後極其滿意。


    薄涼對安歌的好,一直都是眾人看在眼裏的。


    ……


    很快,護士要來給安歌的胸前上藥。


    安歌見女人麻利得將自己胸口的紗布拆開,安歌餘光看到一道傷疤,抿了抿唇,有些恍惚。


    自己真的中了槍傷了。


    那子彈射出來的時候,自己到底是如何有勇氣為薄涼擋了這一槍的?


    「嘶……」


    伴隨著藥物塗抹在傷口上,安歌忍不住疼得皺眉。


    薄涼在一旁站著,聽著安歌叫疼,立馬整個人臉色就冷了下來。


    小護士在一旁被薄涼身上強大的氣場所震懾住,有些膽戰心驚的。


    「夫人,多少會有點疼的,請您忍耐一下。」


    「嗯。」


    安歌點了點頭,小手揪住衣角來緩解這個疼痛感。


    薄涼見狀迅速的伸出大手握住了安歌的小手。


    安歌:「……」


    男人的掌心極其溫熱,包裹著安歌的小手,安歌臉色微微一變,幾乎是瞬間想要抽出小手,卻被薄涼攥住緊緊地。


    「啊……」


    不知道護士又塗抹了一層什麽藥,安歌疼得撕心裂肺的,小手下意識的攥緊了薄涼的大手,指甲幾乎是要嵌入了男人的手心。


    但是薄涼麵不改色的忍著這個疼。


    「動作輕一點,沒看到她疼得很厲害嘛?」


    薄涼的話語帶著幾分冷意,說出來的話透著幾分肅然,小護士聽著薄涼的話語之後,手上的動作更加顫抖了。


    安歌見狀忍不住開口道:「疼得是藥水和傷口,和她的動作無關……你不要責怪她……」


    曾經城堡裏有個傭人因為自己吃了她做的東西吐了,薄涼一怒之下直接將對方給辭退了。


    事實上,隻不過是自己腸胃不舒服而已。


    還有一次……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窗戶沒有關好,薄涼勃然大怒,懲戒了整座城堡裏的傭人。


    諸多如此的事兒……


    安歌一直都記憶猶新,極其不能理解薄涼為什麽要這麽做。


    分明……錯都在自己身上,薄涼卻非得要懲戒其他人。


    ……


    小護士見安歌為自己說話,心存感激。


    一旁的薄涼聽著安歌的話抿了抿唇,不再多言,大手卻一直緊緊地握住安歌的小手,淡淡的開口道:「疼得話可以一直抓著我。」


    「嗯。」


    安歌點了點頭,見男人這麽說,使壞的用指甲掐著男人的手背。


    可是男人卻根本仿佛感覺不到疼一般,一直不做聲,而是將自己的小手繼續抓得緊緊的。


    安歌眸色微動,如此反覆下去就沒有多少意思了,隻能作罷,鬆開了自己的小手。


    ……


    傷口的藥終於上好了。


    護士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提醒了安歌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項之後連忙離開了病房。


    張琳和顧念也在之前找了藉口離開,希望給小夫妻倆有獨處的機會。


    ……


    寧靜的病房內,隻要滴答滴答的藥水聲。


    安歌不想和薄涼多言,迅速的從男人的大手之中將自己的小手抽離。


    安歌餘光看著男人的大手已經被自己掐得青紫,抿了抿唇。


    有些傷口是自己刻意的掐的。


    有些是自己忍受不了疼痛才掐的。


    「你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


    「好。」


    薄涼並不想惹怒安歌,讓女人情緒變差。


    聽著男人那麽果斷的話語,安歌心底微微一動,隨後試探性的開口道:「薄涼……」


    薄涼原本準備推門離開的動作,因為女人的唿喚停下了動作,轉過身子凝視著女人柔白的小臉,抿了抿唇。


    「嗯?」


    「我們……」


    安歌欲言又止,麵對薄涼強大的氣場,多少還是有所被震懾住的。


    「我們……離婚吧。」


    安歌見男人陡然變冷的眸子,咬了咬唇,啞聲道:「當初我們倆的婚姻就是建立在威逼利誘上的……婚後我們過得並不幸福不是嘛?」


    「薄涼……不如你看在我又救了你一次的份上,放過我好不好?」


    安歌的話語帶著幾分祈求的意味。


    薄涼聽著那個的話語,緩緩地踱步上前,走到了安歌的麵前,抬手扣住女人的雙肩,眸子異常堅定,冷冽成冰。


    「安安,如果看在你又救我一次的份上,我是更不會離婚的,還記得當初在婚禮上的誓言嘛?」


    安歌聞言莫名的心裏咯噔一下。


    「除非我死……否則,對你,我決不放手。」


    安歌:「……」


    男人的話語擲地有聲,安歌聽著男人的話語,心跳如雷。


    「薄涼……你並不愛我……你之所以想娶我,隻不過是念在當初我救你的那個份上……不是嘛?」


    嗬……


    她居然會這麽認為。


    薄涼心底再度感受到一抹鈍痛,扣住女人雙肩的大手在緩緩地用力收緊。


    「安歌……任何人都可以質疑我對你的愛,唯獨你不可以……」


    安歌:「……」


    安歌被男人淩厲的話語所震懾。


    為什麽……不可以質疑?


    還是說他愛自己深入骨髓?


    安歌有些恍惚……良久之後啞聲道:「你捏痛我了……」


    男人的大手在自己肩膀處用力,安歌真的覺得自己的胳膊要被男人捏碎了一般。


    薄涼:「……」


    薄涼聽聞安歌的話語,如夢初醒,迅速的收迴了自己的大手,凝視著眼前的女人,聲線沙啞而迷人。


    「總之……安歌,離婚這件事兒,你想都不要想,因為不可能……」


    安歌:「……」


    看著薄涼轉身離開,安歌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難道……自己要繼續過和以前一樣的生活嘛?


    在城堡裏被囚禁著。


    好似公主一般受到最大的寵愛,事實上,卻生不如死。


    ……


    薄涼走出了病房,關炎見狀立刻上前。


    「薄先生,您還好嘛?」


    見薄涼的臉色是駭人的蒼白,關炎多少有些擔憂。


    下一瞬……薄涼直接抬手捂住薄唇,伴隨著劇烈的咳嗽,一口鮮血在男人的手心裏綻放,極其旖旎。


    關炎看得是膽戰心驚的。


    「薄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


    薄涼淡淡的應了聲,見張琳和顧念的身影前來,不著痕跡的將唇角的血漬擦幹淨。


    「媽……安安一個人在房間裏,麻煩您陪著她了。」


    「好的。」


    張琳沒有發現薄涼的異樣,立刻和顧念向著病房方向走去。


    ……


    關炎等到張琳和顧念進了病房之後,連忙伸手扶住了薄涼。


    「薄先生,您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就算是鐵打的也是吃不消的啊。


    「傑恩和羅森現在人在哪兒?」


    「已經全部關押到了莫斯科監獄內了,放心,這一次安排您原先的部下進行看管,絕對不會出任何紕漏的。」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輕抿唇瓣。


    「準備衣服,我要去監獄好好的會會傑恩。」


    關炎聽著薄涼寒徹入骨的話,心裏一驚。


    這傑恩和羅森多半是好日子徹底到頭了。


    「好的,薄先生……但是您的身體……」


    「放心,我沒事……派人24小時關注安歌的情況,她的身體不允許出現任何的紕漏。」


    關炎見薄涼態度堅決,不好再說些什麽了,隻能點了點頭。


    「是,薄先生。」


    關炎對於薄涼的吩咐一直都是謹記在心裏的。


    來了薄涼身邊,關炎知道,對於薄涼而言最為重要的就是安歌了。


    凡事以夫人為重,是錯不了的。


    ……


    薄涼迅速的換上衣服之後,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監獄。


    姑息養奸……足足十二個小時,自己已經足夠對得起傑恩和羅森了。


    這倆個人該死……


    ……


    到了監獄門口,傑西,薄烈以及薄家人均已經到了。


    薄老爺子正在想方設法的試圖營救羅森。


    現在薄家和羅森家族訂婚了,完全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事兒。


    羅森要是出了事兒……薄家也別想輕而易舉的跑得掉。


    所以薄老爺子必須得想法子啊。


    重點是……自己和羅森有共同的敵人薄涼。


    如果羅森不在了……


    恐怕自己的能力也別想可以搞得定薄涼啊。


    這一點,薄老爺子心裏是一清二楚的。


    ……


    因為知道羅森和傑恩是因為綁架安歌才被抓的,所以薄烈的心裏完全沒有任何波瀾。


    尤其是聽說最後安歌居然為薄涼擋了一槍之後,薄烈的心裏就按耐不住錯雜的情緒。


    她又一次救了薄涼。


    如果是之前……是因為善良。


    這一次……完全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啊。


    這已經可以充分的說明在安歌心目之中薄涼的重要性了。


    有了這個認知,薄烈心裏很是錯雜一片……


    ……


    傑西則是坐在休息室內,神色空前的平靜。


    自己作為律師……


    知道這些事兒是違法的。


    嗯,也知道最基本的刑責。


    如今傑恩和羅森落在薄涼的手中,證據確鑿了……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傑西抿了抿唇……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希望傑恩和羅森可以長教訓啊。


    傑恩……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至於羅森的話……恐怕牢獄之災是無法避免的。


    畢竟他是從犯。


    ……


    一旁的貝拉夫人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悶悶的開口道:「爸……不如這樣,反正傑西是羅森最疼愛的小女兒,這以後羅森的家產都是要留給傑西的,不如趁這個機會的話……將財產過度一下吧?」


    聽著貝拉夫人的話,薄老爺子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


    至於一旁的薄烈則是心有不忍,輕抿唇瓣。


    「媽……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和傑西的訂婚本來就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羅森家族的財產分割是她們家族內部的事兒,您別攙和進來了。」


    傑西:「……」


    薄烈的話還真的是讓自己心裏又氣又暖啊。


    他明明是三觀正……


    但是因為所謂的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傑西心裏多少有些不是個滋味。


    傑恩犀利的鳳眸掃向眼前的貝拉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貝拉夫人……您是住在大海邊的嘛?」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羅森家族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傑西,我好歹是你未來婆婆,你說你是什麽態度?」


    貝拉夫人就差是指著傑西的鼻子罵了。


    傑西聽聞貝拉夫人的話,眸子冷了幾分。


    「你知道你是我婆婆就好,我還以為你是我老公呢,管東管西的……」


    「你……氣死我了都……」


    貝拉被傑西的話語反駁,氣得不打一處來。


    傑西則是挑了挑鳳眸,無所畏懼。


    本來……自己瞧上的就是薄烈這個人……並無其他。


    ------題外話------


    周末快樂,周末九月爹不上班,是我最幸福的事兒……有人……帶孩子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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