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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折夭一早就起床了。


    將床上的被單折好,昨日鬱景琛並沒有來,簡折夭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麽?


    他會怎麽把她帶走?


    想到她身上的藥還沒有解開,簡折夭決定,還是去問她哥要。


    她能感受得到,她哥的態度已經在變化了,不同於一開始的強勢,這幾天他又變迴那個寵著她,慣著她的哥哥。


    打定好主意。


    簡折夭便下樓。


    來到樓下,沒有看到往日在廚房做早餐的哥哥。


    她疑惑的走出門口。


    門衛看到她,也沒有再限製她的自由了,隻要她不跑出這座莊園外的地方,他們便不會管她。


    簡折夭邁大步在花園中尋找,也沒有看到她哥的身影。


    往日的時候,他會在這裏給花兒澆水的。


    哪去了?


    還有紅衣,怎麽也不見了?


    她走迴門口,朝那兩名門衛問,「請問簡先生走了嗎?」


    門衛搖搖頭,「沒有。」


    簡折夭哦了聲,就打算進屋。


    「轟隆隆——」天空突然響起了直升飛機螺旋槳轉動的聲音,簡折夭抬頭望去,就看到一架飛機正盤旋在天空中,逐漸朝那綠色的大草坪降落。


    兩名門衛如臨大敵,馬上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飛機慢慢的降落,帶著強大的風勁卷席了地上的塵土,周邊的小草被風力吹的左右搖曳,仿若要整個從草地連根拔起般。


    螺旋槳轉動的頻率越來越小,直到停止。


    機艙門打開,在簡折夭和門衛三人的矚目下,走下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一頭紅色的頭髮配上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冷冷的嘴角若有若無的勾勒一絲不羈的笑容。


    接著第一個男人的下來。


    身後的機艙門,陸陸續續的下來了十幾人。


    其中十個身穿黑色的衣服,腰間配槍,看起來像是帶來的手下。


    除去十名手下外,其他幾人均三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孩,手上抱著一隻小黑貓。


    十幾人風風光光的朝他們走來。


    簡折夭看到他們來了,臉上一喜,快速的朝他們跑過去,張開手臂撲進走在前頭男人的懷中,「阿琛。」


    鬱景琛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簡折夭看到他旁邊紅頭髮的男人,他雙手插在褲袋內,隨意的動作散發著慵懶的氣息,耳朵上的耳釘耀眼奪目,瀲灩的狹眸透著犀利而陰戾的鋒芒。如若是別的男人染紅色的頭髮,很容易會有一種下三流小混混的既視感,可他沒有,反而將邪魅與狂妄這兩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她一眼就認出了,是葉莫衍。


    沒想到他今天也來了。


    簡折夭看了他幾眼,就將眼眸望向他身旁的一個少年,高興的從鬱景琛懷中起身,朝他走過去,「折冶,你也來啦。」


    「姐。」折冶喚了聲。


    旁邊虞九歌眨巴著一雙純潔的大眼睛,跟著喚了聲,「姐姐好。」


    簡折夭好奇的看向她,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你是?」


    虞九歌:「我叫歌兒,是和小哥哥一起來找大哥哥的。」


    簡折夭沒能聽懂,什麽小哥哥,什麽大哥哥。


    但看虞九歌親密的挽著折冶的手肘,她眉間微挑,看來有情況啊。她眼角餘光朝折冶示意一眼,老弟不錯嘛…之前還說要等你姐嫁人了再考慮,沒想到這一下子就勾搭了個小妹妹…


    看樣子好像還未成年…


    折冶看懂她的眼神,嘴角微抽,瞪了她眼,別瞎想!


    姐弟兩還在眼神交流時,一個女聲冷冷的出聲,「你們是誰?!」


    簡折夭看向出聲的女人,她滿身殺氣,一臉冰冷,是紅衣。


    兩名門衛見紅衣不認識這群人,馬上拉開保險,一副完全戒備的動作。


    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十名手下中已有兩名以鬼魅般的速度朝他們衝去。


    「哢擦——」一聲骨骼的碎裂聲。


    「啊——」男人慘叫聲響起。


    那兩名門衛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手腕慘叫。


    簡折夭腦袋望向他們,見那兩個人就要下殺手,忙朝他們道:「別殺!」


    他們不過隻是門衛而已,沒有什麽威脅性。


    那兩名手下看了她眼,又用眼神看了眼鬱景琛。


    看到鬱景琛點頭了,兩人這才收手。


    簡折夭朝紅衣走過去,「紅衣,你有看到我哥哥人嗎?」


    紅衣搖頭,目光看向她時,眼眸泛冷,「你是打算離開了嗎?」


    簡折夭看著她一副冷冷的模樣,嘆息聲,「你不是一直最希望我離開嗎?」


    隻有她走了,她哥哥才會離開這座小鎮,才能重振士氣。


    紅衣垂眸,猶豫了一秒後,便果斷堅決道:「我不能放你走。」


    說著,她就要伸手拽過簡折夭。


    身旁卻橫出一隻手臂,霸道而強勢的拉過簡折夭的手,將她拽到自己的身旁,眼神居高臨下冷冷的掃了她眼。


    隨後邁步帶著手下朝屋內走去。


    紅衣就要上前,卻被葉莫衍拍了拍肩膀,嗓音慵懶透著一絲寒氣,「能不能帶走,可由不得你決定。」


    誰看這形勢,都知道是無法阻擋了。


    說完,葉莫衍就邁步走了。


    紅衣見他們一群人都進了別墅內,臉色灰暗,簡默晟並沒有在這裏安排自己的手下,也沒有設置防禦係統。


    現在他們一群人來,帶走簡折夭勢在必得。


    紅衣有些擔心,等會簡默晟會如何做。


    想著,她也跟著急忙的衝進了別墅內。


    一群人來到屋內。


    虞九歌和墨寶兩個年紀較小的,都好奇的打量著棟別墅。


    虞九歌感嘆:「原來大哥哥就是住在這裏啊。」


    這裏真是豪華!


    難怪大哥哥賴著不走了!


    鬱景琛幾人坐在沙發上,折冶開口問,「姐,簡默晟呢?」


    簡折夭搖搖頭,「我不知道,從早上就沒有看到他人。」


    鬱景琛在她耳畔咬著耳朵問,「昨晚的生日過的很開心?」


    簡折夭聽著他酸溜溜的語氣,輕笑,「給我哥哥做了一頓飯還有做了個蛋糕。」


    鬱景琛輕哼聲,好在他是第一個吃她做的蛋糕的人,就不計較這次了。


    葉莫衍淡淡出聲道:「既然簡默晟不在,那人直接帶走吧。」


    「不行!」簡折夭和虞九歌同時搖頭。


    虞九歌:「我要見大哥哥,我想他了。」


    簡折夭:「我身上被我哥哥注射了藥物,現在全身無力,我得等我哥哥迴來,而且我不想不辭而別。」


    終究要有始有終。


    鬱景琛聽到,忙問,「什麽藥物?」


    簡折夭搖頭:「紅衣說解藥隻有我哥哥有。」


    說著,她站起身子,朝紅衣問,「你真的不知道我哥哥去哪裏了?」


    紅衣雖然進來了,但是卻被jk的手下控製著,防止她突然有異動。


    紅衣搖頭,疑狐道:「你早上起床沒看到他嗎?」


    簡折夭見她不像是騙她的,嘴巴碎了句,「會不會是昨晚太晚睡,現在還在睡覺?」


    說著,她邁步上樓。


    小曜似乎也聞到了味道,從墨寶的腿上掉下來,蹭蹭的跟著了簡折夭的後麵。


    鬱景琛不放心她一個人上去,也跟著上去。


    簡折夭來到簡默晟的房門,敲了敲門。


    沒聽到裏麵有迴應聲,她在門口輕聲喚了聲,「哥,我推門進去了哦。」


    說著,她朝後麵的鬱景琛道:「你先站著這裏等我吧。」


    她想跟她哥哥單獨說些話。


    鬱景琛嗯了聲,站在門口沒動。


    簡折夭推門進去,小曜也跟著一起擠了進去。


    關上房門。


    簡折夭環視一圈,沒在客廳看到人,她直奔臥室。


    推開臥室的門,就看到床上平躺著的男人。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輕聲喚道:「哥。」


    床上的男人沒有反應。


    簡折夭疑狐,莫非睡的太沉了?


    小曜已經跳上了大床,一雙綠色的眼眸竟流露出一絲哀傷,坐在簡默晟的枕頭上,爪子輕輕的摸著他的臉龐。


    簡折夭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烈。


    她快步來到床邊,看著男人睡得一臉安詳,她的手忍不住的握上了他平放的手臂,冰涼僵硬,一點都不像正常人的體溫。


    「哥…」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和難以置信。


    簡折夭全身顫抖,手掌心緊緊的握著那隻冰涼的大手,另一隻手忍不住抬起,手指放在了簡默晟的鼻息,那裏,冰冷一片。


    她雙眼瞪大,震驚不已,眼角泛起了紅圈,淚水在眼中打轉,失聲大叫,「哥!」


    她雙手緊緊的抓著男人的襯衫,身上是惶恐不安、極度的恐懼,仿佛接下來她即將要接受一件無法承受的事情。


    「哥!你醒醒!」


    「哥!你應我啊!」


    「哥!」


    外頭鬱景琛聽到裏麵的喊叫聲,立馬沖了進去。


    來到臥室,就看到簡折夭趴在簡默晟的身上,正崩潰的喊叫著。


    他視線落在睡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滋起。


    抬起沉重的腳步,朝簡折夭走過去。


    手掌搭放在她的肩膀上,就看到簡折夭正好轉過頭來,她一雙清澈的眼眸內水光閃爍,寫滿了絕望與崩潰,萬念俱灰,嘴唇輕啟,顫抖著聲線道:「阿琛…我哥哥他不迴應我,他是不是暈倒了?他是不是生病了?你快去找醫生來!對!你快去找醫生來!」


    她撕扯著嗓音,似找到了一個可以救她上岸的沉木,急促的推著鬱景琛的身子。


    鬱景琛目光落在簡默晟的臉上,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嘴角還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他眼眸暗了暗,這幅模樣顯然已經沒了生息,離開這個世界了。


    裏頭的動靜讓樓下的人都跑了上來。


    虞九歌看到裏頭的情況,衝到床邊,慌張的喊道:「大哥哥,大哥哥,歌兒來看你了!大哥哥,你怎麽了!大哥哥!你快應我啊!你快起來啊!」


    她一邊喊著,一邊大力的搖晃著簡默晟的身子。


    見叫不醒他,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絕望而悲烈,令人聽著都感覺到壓抑悲傷。


    「大哥哥!大哥哥!」


    紅衣也站在簡默晟的身旁,她沒有崩潰的喊叫,而是手捂著嘴巴,一向不落淚的眼睛此刻淚流滿麵,淚水從眼眶內淌了下來。


    現場的人顯然誰都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均沉默默哀,房間內籠罩了一股沉重而絕望的氣息。


    簡折夭聽著耳邊虞九歌崩潰大哭的喊叫聲,她慢慢的鬆開了簡默晟的手掌,視線落在了桌麵上的一張平放的紙條,拖著無力顫抖的雙腿,朝那張紙條靠近。


    手指拿起了那張紙條,上麵是遒勁有力的字體。


    夭夭,那是你身上的解藥,謝謝你這段時間陪伴哥哥。


    很短很短的一句話,和他內斂淡漠的性子像極了。


    簡折夭抓著紙條的手掌顫抖,他寫的很平淡,就和平時說話一樣,可是,她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心口處心如刀割,痛的她快無法唿吸,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落下。


    視線掃過旁邊的一根針筒。


    「啊——」她突然痛苦的大叫了聲,身子一下沒了支撐點,跌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膝蓋,雙手抓著那張紙條,崩潰的大哭著,悲痛欲絕。


    嘴巴隻哭喊著,「哥哥…哥哥…哥哥…」


    一聲聲,聲嘶力竭,透著跌入地獄般痛苦和絕望。


    這張紙條,成了簡默晟一生最後的遺言…


    ……


    三日後。


    簡默晟的葬禮。


    地點選在了天使莊園的後山上。


    墓碑前。


    一眾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站著。


    沉默、默哀。


    簡折夭手上捧著紫色的天使花,她上前,將天使花輕輕的放在了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男人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她抬起手掌,手指輕輕的摸著那張照片,指尖摸著他的眉頭、他的鼻子、他的薄唇。仿若真人就在她麵前般,動作溫柔而遲緩。


    三日哭幹了淚水,此刻看到這張照片,她的眼眶還是泛紅,嘴唇輕輕顫動,「哥哥,你在天堂要開開心心的,我也會開開心心的,來世,夭夭就會去找你。」


    這是她對她哥哥許下的承諾。


    將花朵放下後,她退開了身子。


    後麵地獄門簡默晟的忠心下屬,全部手上抱著天使花,上前放在了簡默晟的墓碑前。


    他們一個個冷酷的臉上掩蓋不住的哀傷,從不流淚的雙眼泛紅一片。


    「門主,下輩子有機會,我們還做兄弟。」


    「我們還會一直追隨你的!」


    「在那邊要高興點,多笑笑。」


    「就是,別老是悶著了。」


    「…」


    十幾個大老爺們就像在跟簡默晟嘮家常似的,跟他講著話。每人講上一句,講完後便轉過頭,手臂抬起,用袖子一把擦拭掉留下的淚水。


    虞九歌抱著手上的一罐真知棒糖果,放在了墓碑前,她還是無法控製住情緒,一邊哭著一邊說:「大哥哥,這是歌兒最喜歡吃的棒棒糖,你教歌兒,喜歡的東西要懂得分享,這樣自己快樂,別人也會快樂。歌兒希望你永遠快快樂樂的…」


    說著說著,她還是嚎啕大哭了起來,「大哥哥,為什麽你突然就這麽走了!」


    「你跟歌兒說過,你會帶著歌兒去玩,你會給歌兒選對象!」


    「你還說過,將來會參加歌兒的婚禮的!」


    「大哥哥!你迴來好不好!歌兒再也不調皮了!歌兒永遠都聽你的話,不惹你生氣,不再煩你了!你迴來好不好!歌兒好想你啊!我天天都夢到你,夢到你教我寫字畫畫,教我做事做人,教我…嗚嗚嗚——」


    她哭喊著,淚流滿麵。


    整個人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將滿場的氣氛渲染得沉痛至極,每個人的臉上難掩傷心。


    折冶輕輕的嘆息了聲,將虞九歌從地上抱了起來,將她摟在懷中,看她哭的泣不成聲,他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的安慰,「乖,別哭了。大哥哥不想看著你哭成這樣的,他會難過的,讓他開開心心的走吧。」


    虞九歌將腦袋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抽泣著。


    鬱景琛也上前,彎腰送上了花朵,看著那張照片,他沉沉道:「我會照顧好她的。」


    之前所有的恩怨,早已煙消雲散。


    人已逝去,過往糾紛已經不重要了。


    他知道簡默晟要他做的是什麽。


    他抬頭仰望著今天晴朗的天空,在心頭承諾道,放心吧,我會讓她這輩子永遠幸福快樂,開開心心。


    紅衣上前送花,什麽話都沒有說。靜靜的站在墓碑的旁邊,一如往日,靜靜的守護著他。


    時間過去,眾人退去。


    簡折夭獨自一人留了下來。


    她坐在墓碑前,四周一片安靜。


    看著這周邊,依山傍水,附近還有一大片壯觀的花海,是經過三日挑選,眾人選定的風水寶地。她輕輕道:「哥哥,這裏你喜歡嗎?你想看天使花的時候,隨時都能看得到。你一向喜歡安靜,這裏,你會喜歡的對吧?」


    她自言自語的接著說:「你走後,紅衣才告訴我真相。她說,你半個月前出任務,不幸中了一種叫噬心的毒。那種毒,我聽過,毒性很強,中毒者如果沒有解藥的話,最多隻能活半個月。紅衣說,地獄門的醫生全力幫你克製噬心的毒性,讓你可以活久一點。」


    「如果要體內的毒素蔓延緩慢的話,就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最好做到無波無瀾,沒有喜悲哀樂。這樣你就能有希望,能活久一點,也許就能找到解藥了。」


    「可是,我是個混蛋。」簡折夭哽咽,「我不懂你的心情,我和你置氣,讓你生氣,讓你傷心,才會導致毒素蔓延的這麽快…」


    她一邊說著,眼淚又流淌了下來,「噬心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如果靠近心愛的人越近,心髒就會疼的越厲害,生命也會消耗的越快。我就是毒藥,就是導致你走去的罪源,哥…對不起…對不起…」


    她為什麽這段時間,忽略了他哥哥蒼白的臉色。


    如果她能早點發現…


    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哥,這段時間你將我留在身邊,肯定很痛苦吧…」


    她知道噬心的殘忍,不能靠近心愛的人,不能動心,可她哥哥卻執意將她留在身邊,阿琛說,他是已經抱了想死的心。


    這話卻讓她的心更痛,她哥哥放棄了生命,隻想和她多待幾天,為什麽她沒有好好順從他,沒有好好的陪著他,還讓他生氣痛苦,讓他就這樣走去…


    簡折夭手捂著嘴巴,身子顫抖,哭的泣不成聲。


    好痛,心髒好痛,心如刀絞的疼痛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愧疚感如一道重重的枷鎖壓在了她的身上,哥…對不起,對不起…


    哭著哭著,她隻覺得腦袋沉重,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哎…」倒下時,隻聽到了一聲低聲的男人輕嘆聲。


    再然後的事,她便陷入了黑暗中,不知道了。


    鬱景琛沒有離開,一直不放心的站在墓園外看著她,看到她倒下了,忙跑了過來。


    將她瘦弱的身子摟在了懷中,看著她蒼白無色的小臉,不過幾日,她已經消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了,眼皮下重重的青色顯露出她幾日未睡的疲憊。


    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頭有些沉重。


    抱緊懷中的人兒,他輕聲道:「我抱她迴去休息了。」


    說完,他便抱著她邁步離開了墓園。


    ……


    墓園平靜一會後。


    一個身姿高挑的女人款步走來。


    她抱了一大捧花,放在了墓碑前。


    一雙紫眸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她彎腰坐在地上,膝蓋屈起,張開成一個m字型,坐姿瀟灑隨意。


    雙手搭放在膝蓋上麵。


    嗓音剛柔並濟,「我沒想到,你會這麽快走。」


    她紫眸恍惚了下,似想到什麽,輕笑,「說句你聽了臉得黑的,你既然早知道要走,怎麽不早點告訴老子,還讓老子這幾日累個半死,乖乖的讓位不就好了嗎?」


    她看著照片上那張一絲不苟冷峻的臉龐,嗤笑,「可別瞪老子,老子說的都是真話。哎,可惜了。原本老子還打算和你真憑實力的來一場爭奪,沒想到地獄門就這麽簡單的讓我掌握了,還真有些無趣。」


    她手從口袋內摸索,拿出了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紅唇含著菸頭,塗著紫色指甲蓋的兩指夾著香菸,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


    動作魅惑而狂野,嘴角若有若無的翹起一絲不羈的弧度,瑰麗絕艷的臉上暗晦不明,「你知道老子現在在想什麽麽?我想起了那會我們一起訓練的時候了。你是老頭子得意的門生,實力強悍讓所有人都敬畏你,老子年紀雖小,但就是不信這個邪。天天挑戰你,還放言要將你踩在腳下。原本以為離這個目標還要有些日子,沒想到你現在就被我踩在腳下了。」


    她視線落在了她穿著黑皮靴腳下的黃土,「哎。」她突然淡淡的哎了聲,平平淡淡,細聽卻透著一絲惆悵。


    夾著香菸的手湊近紅唇,又吸上了一口。


    「老子知道門內的人都說老子是個白眼狼,老子能當上副門主,一方麵是老子的能力,一方麵也少不了你的扶持。不知道你對此看法是什麽?你這個悶葫蘆,老子倒從沒聽你口中說過老子什麽,也不知道你那悶騷的心裏都怎麽想老子形象的。是不是也覺得老子是個白眼狼?」


    「其實老子就是一隻嗜血的老虎,老子就喜歡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俯視著老子腳下一片屬於老子的江山。當然,為了這個目標,老子必然要剷除我所有的對手,哪怕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成功的路不就是用屍體堆積而成的嗎?」


    虞清野深吸了一口濃煙,緩緩的吐出,嗓音因抽菸染上了一絲磁性,「當初你讓老子救那個女人的時候,老子就知道你要完了。果真,為了個女人放棄了自己的命。你說,老頭子要知道了,會不會從地下爬起來打爆你的頭。噢…忘記了,你們現在在地下可以相遇了。」


    她嘖嘖兩聲,紫眸內也不見半點憂傷,將菸蒂碾滅在地上,從地上站起身,身姿筆直倨傲,「雖然你死前什麽話也沒留下,但老子知道你放不下的是什麽,就當老子和你這麽多年的兄弟情,老子會給你看好你心愛的女人的。你安息吧。」


    說完,她邁開步子,轉身姿態瀟灑的離開了墓園,黑皮靴一步步踩在黃土上,發出蹬蹬的聲音。


    她離開後。


    墓園內恢復了安靜,微風輕輕的吹拂,似將過往的一切都吹的煙消雲散,空氣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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