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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儹不會真死了吧?


    趁著李璘等人都還在愣神的時候,方重勇微微皺眉,慢慢走上前去,查看李儹的情況。


    地上沒有血跡,方重勇猜測應該隻是頭撞了柱子昏厥過去,暫時陷入假死狀態了。


    他想起阿娜耶以前教自己的辦法,遇到有人昏迷的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掐人中再說。


    方重勇猛掐李儹人中穴,這位永王次子身體似乎顫抖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雖然看起來眼神有些呆滯,但似乎不像是有大礙的樣子,而且貌似也沒認出方重勇來。


    一旁緊張觀察的李璘等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剛才何昌期那一下,讓他們意識到:現在的武將其實是惹不起的!


    因為他們真敢殺人,甚至發狂起來,連方重勇都不一定能完全約束得住!


    人家一刀把你剁了,那可不就是順手而已麽?就算事後將他千刀萬剮,難道被他殺死的人還能死而複生不成?


    這一刻,李璘心中有些心虛起來了。


    “殿下,不如先帶李儹迴客房休息,再說其他的吧。”


    方重勇麵色沉靜說道,算是主動下台階,暫時“擱置”休書的事情。


    剛才他和李璘已經騎虎難下,誰都沒法再進一步。現在李儹從假死中清醒過來,看樣子是沒什麽麻煩了,不如借此機會雙方都順著台階下來。


    免得最後鬧到撕破臉,變成雙輸的局麵就不好了。


    畢竟,再找個傀儡也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多多少少都會影響早就設定好的戰略布局。


    至於李儹跟宇文氏和離的事情,那自然是低調處理,不會再有什麽波瀾了。


    丘八們的行為雖然看起來很粗暴,但做的事情卻又是“世家層麵”的事。隻要把何昌期身上按一個世家子弟的身份,便可以撥開迷霧看見本質。


    權貴之家的人被逼離婚,立刻改嫁或者換老婆的事情,是從漢代開始便有無數先例了,沒什麽了不得的。


    果然,高尚替李璘迴答道:“嗯,那就按方節帥說的安排吧,李儹現在需要找醫官看看情況,就不勞煩節帥了。”


    聽到這話,方重勇跟身邊的嚴莊使了個眼色,後者慢悠悠上前對李璘行了一禮,隨即在前麵引路。此時李儹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人雖然還昏昏沉沉的,但在其他人的攙扶下行走自如,隻是看起來比較虛弱而已。


    “哼!”


    李璘冷哼一聲,在高尚的極力勸阻之下,這才甩了甩衣袖,大步走出汴州府衙。


    隻留下一地雞毛,讓留下的人麵麵相覷。


    誰都知道,梁子已經結下了,這件事還遠遠不算完,隻是不知道最後會走向何方。


    “節帥……”


    等李璘一行人離開後,何昌期上前對方重勇抱拳行禮,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剛剛,大恩沒報的他,差點就闖下了大禍了。


    “放心,給你封的官職,一個都不會少。”


    方重勇拍了拍何昌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話,現在這個時候,他說什麽都不合適。


    “謝節帥。”


    何昌期訕訕說道,大恩不言謝,報恩是將來的事情,不必掛在嘴邊。


    方重勇看了看一直低著頭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宇文潔,心中忍不住一陣吐槽。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宇文氏昨日還是李儹的夫人,今天就換了丈夫,她也隻是覺得羞愧,卻一點都沒拒絕。


    麵對生存的威脅,麵對更好的生活,這些權貴之家出身的女人,可以很順滑的過渡身份。


    什麽情比金堅,都敵不過現實的壓迫。


    韋三娘確實對得起李琩的一往情深,因為堅守比背叛要困難太多了。


    難怪剛才李儹要發狂,在宇文潔撒謊,當麵承認自己從前被虐待的時候,就代表她已經實質性背叛了從前的丈夫。


    或許昨夜洞房的時候,宇文潔就已經認命了。


    或許李儹以前對她不錯,但也就僅限於過去。


    想到這裏,方重勇就忍不住感慨這個時代的男人,活得真是太不容易了。


    男兒當自強這句話,不是一句自勉,而是有著非常現實的意義,重要到不能忽略。


    強者,就什麽都有,可以隨意處置弱者的一切。


    弱者,就什麽都保不住。


    身邊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會被強者隨意處置。


    沒有原因,不講道理,簡單粗暴。


    最後結局如何,全都要看強者的需求甚至是心情。


    “去吧,新婚放你三天假。”


    方重勇大手一揮,示意何昌期快滾。


    眾人都離開後,他獨自來到府衙書房,嚴莊將李璘等人送去城外驛館後,也來到府衙後院書房,似乎是有話想說。


    “說吧,已經憋了好久,快憋不住了吧?”


    方重勇麵色平靜說道。


    嚴莊小心翼翼坐在他對麵,壓低聲音說道:“節帥,您這一石三鳥之計,真是高啊。”


    他不由得對方重勇豎起大拇指。


    “噢?你倒是看出什麽了麽?”


    方重勇將手中的信件放在桌案上,眯著眼睛看著嚴莊詢問道。


    “嘿嘿,這第一隻鳥嘛,是堵住永王收買銀槍效節軍中大將的路子。


    您派管崇嗣搶了永王的兒媳,將其嫁給何昌期。這一下就有兩人跟永王勢不兩立。


    這兩人各有親信,他們便已經代表軍中很大一部分基層軍官了。


    至於其他人,隻要是來喝過何昌期喜酒的,都不太可能站在永王這邊。


    節帥也是通過觀察賓客的表現,來判斷哪些人可以重用,哪些人首鼠兩端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這便是第二隻鳥。”


    嚴莊侃侃而談,顯然是看出來了很多東西。


    “那還有一隻鳥呢?”


    方重勇似乎來了興趣。


    “至於第三隻鳥,便是李璘本人。


    節帥通過強迫他兒媳離婚改嫁,敲打了他和他下麵一些幕僚。


    那些人看到永王居然如此無力,連次子的婚姻都護不住,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心,必定離心離德。


    如此一來,將來永王還怎麽號召一群人跟節帥鬥呢?


    這才是節帥的最終目的。


    既要把李璘豎起來當旗幟,又不能讓這麵旗幟有自己的想法。”


    嚴莊搓著手,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


    不得不說,他已經猜中了一大半。


    方重勇隻是想讓這件事變成一個符號,告訴麾下親信:隻要跟著我好好幹,將來肯定什麽都有。


    大爭之世,爭的是什麽?


    是土地,是人口,是人心,這些都不假,都是實在話,但是太虛了。


    一個人每天就能吃那麽多,住一間房,睡一張床,他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所以真正爭的是人才,是組織構架,是戰略規劃。


    很多人覺得有民心就能戰無不勝了,其實民心是很虛的東西,百姓就算支持你,他們要怎麽支持?


    就算想幫忙也得有“門路”,而這些力量都需要變成實實在在的兵員、糧食、武器,又需要有人來指揮他們作戰。


    於是最重要的事情,反而是通過各種方式聚攏人才為己所用,這才是根本。


    要別人跟著你辦事,心甘情願的,主動積極的,那就要把該給的待遇給到位。


    該封官的要封官,該分權的要分權,該賞賜的要賞賜。


    不能既要馬兒跑得好,又要馬兒不吃草,這樣是不行的。光說那些假大空的漂亮話不行,把對方當傻子,更是不行。


    在迴程的時候,何昌期說永王的兒媳宇文氏看起來挺不錯的,方重勇立刻就給他安排得妥妥當當!


    這就是當大哥該做的事情!


    嚴莊不是個領袖人物,腦子裏都是陰謀詭計,看不到這一茬。不是因為他笨,而是沒坐這個位置,就沒有這個意識。


    “汴州四戰之地,你有什麽想法,可以暢所欲言。”


    方重勇給嚴莊倒了一杯酒。


    “堵不如疏,永王肯定會想方設法弄到忠於自己的部曲。不如將那些人都聚集在一起,到時候方便一網打盡。”


    嚴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方重勇微微點頭沒有接茬,這一幕暫時還不太可能發生,但遲早也是必然要發生的。


    “永王登基稱帝後,便是與長安朝廷勢不兩立了。而節帥也不可能再投靠長安的所謂天子。


    封鎖運河,乃是應有之意。


    如此卡著長安那邊,他們願意緩和關係,那就放一點漕船過境。


    若是他們不聽話,那就徹底卡死。”


    嚴莊提出了他的第一條毒計,就是所謂的“經濟封鎖”。


    事實上現在已經在做了。


    “本帥聽聞汴州渡口剛剛攔截了一批從揚州來的漕船,上麵裝的都是糧秣,對麽?”


    方重勇忽然想起這一茬來,他也隻是聽說有這件事,暫時還沒去汴州運河渡口確認。其實之前的漕運一直沒斷,畢竟李璘現在也還沒登基稱帝,長安那邊對於方重勇還存在著某種幻想。


    可是當李璘來汴州後,之前一直負責運河漕運的嚴莊,立刻就把前往關中的漕船給扣了。


    不許進,也不許迴,連漕船帶糧秣,全部沒收!


    “迴節帥,確實如此。”


    嚴莊點點頭,這件事他之前沒跟方重勇商量,但很顯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此計甚好,斷掉漕運,餓死關中那幫碩鼠。”


    方重勇嘿嘿冷笑道。


    如果江南與兩淮的漕船無法通行,那麽這兩地的刺史也好,節度使也罷,都可以找借口,不往關中輸送糧秣。


    長此以往,這些地方自成體係是在所難免的,實際上也基本上處於獨立狀態了。


    該說不說,這“小小的”運河,掌控著長安乃至關中的經濟命脈。之前還不覺得,如今嚴莊就有些佩服方重勇的戰略眼光了!


    得運河者,不說得天下之兵,至少是得了天下之財。


    有了充足的財富,便可以大展拳腳了。


    “節帥,李寶臣目前控製了洛陽,鄴城的李歸仁,也臣服於他。


    此前皇甫惟明慘敗,讓賊軍中很多人都不敢再打長安的主意。


    隻怕下一步,李寶臣會重兵攻河南,節帥不可不防啊。”


    嚴莊微微皺眉說道。


    “你認為他什麽時候動手?”


    方重勇沉聲問道。


    “入冬,甚至是在寒冬,黃河結冰之時。從洛陽和黎陽兩個方向夾攻汴州。”


    嚴莊十分篤定的說道。


    “不,如果我是李寶臣的話,一定會在春耕的時候動手。”


    方重勇輕輕擺手說道。


    嚴莊始終不是帶兵打仗的人,軍略差了點道行。


    方重勇並不認為李寶臣會冬天出手。


    要是換了別人,一定會在冬天動手。但是李寶臣,那是跟方重勇和銀槍效節軍打過交道的,不能以常理揣度。


    冬天進攻看似利用了天時,黃河結冰好渡河。然而兩個和尚抬水吃的道理,寶臣大帥一定不陌生。


    很多時候,打仗並不是人越多越好,特別是還要跟懷著二心的“友軍”配合。


    結局通常會不太好。


    李歸仁若是入局,對李寶臣來說不一定是好事。誰知道李歸仁會不會出工不出力,等著李寶臣跟銀槍效節軍互毆到你死我活,他再來撿便宜呢?


    李寶臣對李歸仁又能有多大的信任?


    而春耕的時候,是運河最繁忙的時候,冬天運河結冰,不能漕運。很多貨物積壓了一個冬季後,都在等春耕時冰麵融化,水位高漲時運輸。


    同時,春耕也要開始了,不能耽誤農時,所有的事情都要給春耕讓位。


    那時候一定是汴州最忙的時候。


    李寶臣根本就不需要招唿李歸仁渡河,春耕的時候汴州的農夫在耕田,腳夫在運貨,官府上下為了各種雜事忙得不可開交。


    到時候誰還顧得上守城啊?


    如果再把營建汴梁城也算上,汴州那時候就更忙了!方重勇以己推人,如果他是李寶臣,絕對會選擇在春耕時動手。


    “春天啊,那可就麻煩了呢!”


    嚴莊長歎一聲,其實冬天的時候,正是團結兵農閑訓練的季節,可以用的士卒很多。民力也很充分,就算是陸路運糧也不會缺民夫。


    春天可就不好辦了。


    “放心,某有一計,可解此危局,附耳過來,我告知於汝。”


    方重勇對著嚴莊招了招手。


    ……


    來到了開封城外的驛館暫時歇息,李璘看了看躺在床上休息的李儹,無奈歎了口氣。


    這廝幾乎是罵了一路的宇文氏,也不知道他罵過癮了沒有。反正也不重要了,一切都木已成舟。


    女人而已,沒失去之前還能想想,失去以後,也就那樣了。


    李璘迴到自己的廂房,讓高尚找來一壺酒,自顧自的喝悶酒,心中又是無奈又是酸楚。


    沒錯,現在李璘的氣已經消了,剩下的隻有後怕。


    他知道自己確實衝動了。


    方重勇估計不敢殺他,但何昌期就未必了。


    那麽多親王,又不是隻有他永王一人有資格登基,很多人都有資格的!


    “唉,險些誤了大事。”


    李璘長歎一聲,又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隻覺得這酒水又苦又澀。


    “殿下敢於直麵方清,確實是勇氣可嘉,可惜如今不到時候。


    殿下不如寫下休書,讓奴交給方清,就此了結此事,等待登基大典吧。”


    高尚給李璘倒了一杯,耐心勸說道。


    李璘敢來開封要人,不得不說還挺帶種的。隻是這種毫無謀略的魯莽,並不值得提倡。


    此事總算是沒有鬧到街知巷聞,被打臉就被打臉吧。


    高尚也是無話可說。


    “殿下,汴州的局麵,其實非常危險。


    無論是關中的小朝廷,還是李寶臣、李歸仁什麽的,都對汴州虎視眈眈。


    我們真的不方便現在就跟方清翻臉,汴州的安危還需要他頂著。


    請殿下將來一定要多多忍耐才是啊!莫要被一些小伎倆弄得失了方寸。”


    高尚耐著性子苦勸道。


    李璘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說道:“孤知道了,你放心便是。孤就等著登基,不會在意其他的了。”


    這一刻,他的心智好像成長了一些。但是究竟成長了多少,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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