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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州,距離黃河不遠的郭橋,是銀槍孝節軍大營所在。


    此刻已經敞開營門,一隊又一隊從別處調度來的團結兵,走進這裏參與整訓與考核。


    合格者將作為“西征軍”的主力,享受禁軍待遇,隨軍出征河西,建功立業。


    不合格者,返迴鄉裏,繼續當包吃包住沒有糧餉的團結兵。


    這些人裏頭,有不少是今年參加“弓箭手”考核的所謂“武生”。由於要跟吐蕃人打仗,今年的弓箭手考試也取消了,和科舉一樣。


    但是官府允許考生以團結兵的身份,到銀槍孝節軍大營裏麵參加選拔,合格且從軍後返迴者,將會直接授予弓箭手的稱號,與往屆考核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汴州朝廷已經全麵動員起來了,一切都是圍繞著打贏吐蕃而來的。


    就連商賈們販賣貨物,都要收額外的“支援稅”。


    當然了,不交也沒問題,官府不會強搶,而是會派人直接在這個商賈的商鋪門口貼塊牌匾,上麵寫著“該商戶不支持朝廷收複失地”。


    這一損招祭出之後,那些蠢蠢欲動的大商賈們立馬老實了。


    今天是不支持朝廷收複失地,那明天就有可能變成“暗通吐蕃,圖謀不軌”了。


    這誰頂得住?


    反正,吐蕃人真要占據關中了,他們也沒好日子過,隻當是給官家麵子,以後圖個方便了。


    於是在何百萬的帶頭捐款下,這些大商賈們如同死了爹一般。不僅要按新法繳納更多的商稅,而且還要不情不願,額外掏腰包給錢又出物資,支援朝廷出兵河西。


    按法令多交稅就行了,這些人為什麽會額外捐款呢?


    對此方重勇向下屬們解釋說:響鼓不用重擂,所以那種敲不響的鼓,才應該狠狠的敲。


    至於鼓被一不小心敲破了,那是鼓該擔心的事情,而不是人應該擔心的。


    這天一大早,方重勇就帶著幕僚來到了善緣山莊,與之同行的,還有賦閑在家,除了給別人寫墓誌以外百無聊賴的顏真卿。


    他現在混得不能說好,雖然衣食無憂,方重勇也沒想把他噶了,但是本地已經很少有人願意與他聯絡。


    就連找他寫墓誌的人,也都是些汴州的大商賈們,缺少官麵上的人物。


    方重勇派人來請顏真卿,他是不能不去的,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顏家的後人考慮一下。即便是大唐沒了,即便是顏真卿與顏杲卿發誓不做官了,他們的後代,也是要在新朝廷做官的。


    開發了幾年的“善緣山莊”,早就不止是一個農莊了,裏麵不僅有紡織工坊,甚至還有造紙作坊,雕版作坊等等。


    規模堪比一般州縣的縣城!


    此刻善緣山莊內的主幹道兩旁,都站著“接受檢閱”的囚犯們,這些人一個個都站直了身體,不敢露出任何怨恨的表情。


    連唿吸都帶著小心。


    “告訴官家,你們是什麽人!”


    走在最前麵負責開路的張光晟大吼道。


    “有罪之人!”


    道路兩旁傳來整齊劃一的聲音。


    “這裏是什麽地方!”


    張光晟繼續大聲喊道。


    “這裏是改造罪人的地方!”


    又是囚犯們的齊聲高唿。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賣力的配合,為什麽不上前惡心一把方重勇呢?


    他們之所以被送到這裏,多少都有方重勇在背後出力吧?這些人難道不恨?


    顏真卿心中有這麽一個疑惑,卻一直得不到答案。


    他不知道的是,在這裏惡心官家必死無疑,但賣個乖的話,搞不好官府來個大赦天下,那不就可以出去了麽?


    權力的威勢便在於此,可以讓不肯低頭的人迅速低下頭顱。


    “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張光晟再次發問。


    “我們來這裏接受改造,重新做人!”


    善緣山莊裏的囚犯們整齊劃一喊道,那架勢,絕對是事先排練過多次的。


    “很好!很有精神!”


    “現在,吐蕃犯我邊疆,罪不可赦!必須要重拳出擊!


    你們恕罪的機會來了!


    都迴去好好想一想,是想在善緣山莊坐一輩子牢,還是想在邊疆立功,改頭換麵!


    都散了吧!想從軍的直接去找典獄!”


    張光晟大手一揮,囚犯們便開始整隊,陸陸續續的朝山莊內走去。


    很快方重勇一行人身旁便沒有任何囚犯了。


    看到這一幕,顏真卿麵色微變。他這才發現,此地名義是監牢,實則都是軍事化管理。


    “顏先生,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方重勇似笑非笑看著顏真卿問道。


    “迴官家,軍心可用。”


    顏真卿言簡意賅的說了四個字。


    他確實不想跟方清說話,但事關國家,他也不想留下話柄讓人詬病。


    大家都是在政壇上混過的老油子了,一看這架勢,顏真卿就知道方重勇打的是什麽主意。


    讓罪囚們前往河西跟吐蕃人作戰,一來可以補充兵員,二來也算是提供了一個上升通道。看這些囚犯們的樣子,似乎平日裏就如同士兵一般被管著,他們很快就能適應軍營裏的生活。


    “天子身邊,還缺個隨駕的幕僚,不知道顏先生有沒有興趣,當個天子的隨駕,然後一同進關中。


    打吐蕃人,顏先生也可以盡一份力。當然了,顏先生可以保持自己的氣節,方某一直都很欣賞有氣節的人,不會喊打喊殺的。”


    方重勇笑眯眯的說道。


    顏真卿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一臉詫異看著方重勇,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道:“官家就不怕顏某壞了你的好事?”


    這話就有些犯忌諱了,方重勇身邊的幕僚親信,如張光晟等人,都怒視顏真卿,滿臉不悅。


    “吐蕃兇惡,方某要團結所有願意跟吐蕃人戰鬥的人。顏先生既然滿心都想保衛大唐,那跟吐蕃人戰鬥,也算是保護大唐的一種吧?


    顏先生在關中的人脈很廣,隨駕天子,可以更好的把本官的意思傳遞給他們。


    顏先生覺得,方某這是在為國出力,還是在自掘墳墓?”


    方重勇又問。


    這下連顏真卿也無話可說了。


    勾結吐蕃人打敗方清,再還政的李氏,這種事情就連他這種保唐魔怔人都想不出來。吐蕃什麽德行不提也罷,無論如何,顏真卿也不可能站在吐蕃人這邊。


    “顏某知道了,但顏某是為天子效力,不是為你這個權臣效力,希望官家不要自作多情。”


    顏真卿正色說道。


    方重勇攤開雙手,一臉無所謂。


    嗬嗬,嘴上說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


    他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


    就在汴州這邊緊鑼密鼓的籌謀西征時,關中的局麵,也在水下變幻著,隻是暫時還未地動山搖而已。


    別看李寶臣給李抱玉寫了一封水平還算可以的親筆信,說了道理又表明了立場,但他心中其實慌得一比。就連這個主意,都是他跟李史魚爭論了許久之後,才定下來的。


    投靠吐蕃人,不過說說而已,嚇一嚇李抱玉,真要去做,代價極大,李寶臣幾乎不考慮。


    因為吐蕃人在招降納叛這方麵名聲很臭,他們沒有養狗的習慣,反倒是殺狗的例子屢見不鮮。即便是李寶臣現在投靠過去,也很難保證吐蕃人不會事後清算,更別提混得風生水起了。


    好在李抱玉並沒有著急進攻李寶臣屯兵的隴縣,這讓後者大大鬆了口氣。


    實際上,這也不能怪李寶臣和李抱玉等人如此謹慎小心。


    吐蕃人沒來的時候,即便是奇招歪招,他們也不會忌憚使出來。因為手裏有兵的軍頭,哪裏都去得,李寶臣守不住長安,難道不能去隴右麽?


    李抱玉也可以退到河東。局麵對他們二人來說,容錯性很高。


    可是吐蕃這個龐然大物來了,情況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無論是李寶臣或者李抱玉,都不能當做這個龐然大物不存在。


    稍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身死族滅,所以才不敢輕易開戰。


    關中什麽情況,或許吐蕃人一時之間不太了解,但要不了多久,吐蕃人就會探明這邊的虛實。


    到時候打起來,李抱玉不敢進長安,怕穩不住長安的局麵,心狠手辣的吐蕃人可不會像他那樣忌憚殺人!橫掃關中也不在話下。


    這天一大早,沒聽到喜鵲叫聲的李寶臣,卻得知了一個巨大的好消息:他那兩個被汴州軍俘虜的兒子迴來了!


    兩人不僅沒有缺胳膊少腿,甚至看上去精神還挺不錯的!


    父子三人在隴縣府衙書房內抱頭痛哭,將送二人前來的張通儒晾在一旁。看著三個大男人號喪一般哭泣,又是尷尬,又是感慨方重勇做事深謀遠慮。


    當初要是圖一時爽快,把李寶臣之子李惟誠和李惟嶽給噶了,今日可就沒得談了。見到麵前的景象,張通儒就明白,這次遊說李寶臣的事情已經成了一大半。


    李惟誠和李惟嶽在汴州並未被囚禁,甚至可以自由走動,他們是明白汴州朝廷到底有多強大的。此番他們二人就是最好的說客。


    “李大帥今日大概還有事,那張某先告辭了。”


    張通儒對李寶臣行了一禮,很是知情識趣的退下了。


    李寶臣也隻是隨意客套了一句,等他走後,這才用袖口擦了擦眼淚,看著李惟誠與李惟嶽二人詢問道:“方清……官家怎麽說的?”


    “父親,官家有信給您。”


    李惟誠從袖口裏摸出一封信遞給李寶臣,麵色糾結。


    “父親,我們還是降了吧。”


    李惟嶽可沒有李惟誠那麽多顧忌,開門見山就要自己老爹投降。


    “唉!”


    李寶臣懶得跟他們說廢話,拆開信慢慢看了起來。


    “來人啊,去把李長史找來。”


    看完信,李寶臣對門外的親兵吩咐了一句,讓他把李史魚找來。


    很快,李史魚便來到府衙書房,他本來就在府衙裏麵辦公,走幾步路就到了。


    一看到李惟誠和李惟嶽都在,李史魚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李大帥,這是要問在下,是不是要投汴州麽?”


    李史魚苦笑問道,其實他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麽一天的,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正是如此,本帥拿不定主意。”


    李寶臣長歎一聲,心中有無限的憂愁。


    “方清將兩位公子送迴來了,自然是有誠意的。”


    李史魚看完信,字斟句酌的說道。


    李寶臣想退了,他累了!李史魚完全感受得到。


    從目前的情況看,退下來,好處很多,壞處……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了。


    隻不過,身居高位,即便是想退,也不是能隨隨便便就退下來的!


    李寶臣現在找李史魚問詢,不是想問他要不要投汴州,而是在問怎麽保全他們一家的性命,甚至是後代的前途!


    如果隻是保命而已,那麽可以預見,失去權勢的李寶臣一家,哪怕方重勇什麽都不做,他們也會被曾經得罪過的人清算。


    李寶臣在長安這麽多年,怎麽可能不得罪人呢?他下令處死過的人就不少!


    “不如大帥修書一封,讓在下帶去汴州,去跟方清麵談一下如何。”


    李史魚小心翼翼的問道。


    要不怎麽說李史魚這麽多年,跟李寶臣親如兄弟,合作得很好呢。李史魚已經是把李寶臣這個人看透了。


    李寶臣就是個普通人,他沒有什麽雄才大略。遭遇到決定性的挫折後,他的心氣已經被打沒了!


    李史魚早就知道李寶臣是什麽人,所以此刻說的話,也正好是李寶臣心中所想。


    “惟誠,你再辛苦一下,陪李長史走一趟汴州吧。”


    李寶臣看向李惟誠吩咐道,麵色坦然中帶著一絲憂慮。


    這話看似是請求,實則不可拒絕。


    “請父親放心,孩兒今日便啟程。”


    李惟誠對李寶臣叉手行了一禮。


    其實,關鍵時刻李寶臣壓根就不敢把身家性命壓在李史魚身上,誰也沒有自家兒子靠得住,外人始終是隔著一層的。


    李史魚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卻沒有點破。他也對李寶臣叉手行了一禮,隨即便跟著李惟誠出了書房。


    等庶子和親信都走了,李寶臣這才讓嫡子李惟嶽坐下來,一臉微笑問道:“惟嶽啊,這幾年在汴州如何呀?方清此人如何呀?”


    聽到這話,心直口快的李惟嶽這才開口說道:“父親,方清雄才大略,改朝換代已經不遠了!”


    “這你如何得知的?”


    李寶臣故作驚訝問道,李惟誠這個庶子心思多,不會簡簡單單就說實話。但嫡子李惟嶽就是個直腸子,心中藏不住事情。


    李寶臣就是想從李惟嶽這裏知道汴州那邊的情況。他現在就是極度的搖擺和煎熬,患得患失。


    “父親,汴州那邊之前的天子是李偒,現在是李琦。在換天子這件事上,汴州朝野居然沒有掀起一絲波瀾,百姓們居然都不關心誰是天子,這難道還不是要改朝換代了?”


    李惟嶽脫口而出道。


    李寶臣不由得坐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開始認真起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自家這個嫡子終於開竅了!


    “那你詳細說說!”


    李寶臣麵色肅然,沉聲問道,嚇得李惟嶽哆嗦了一下。


    “說什麽?已經說完了啊。”


    李惟嶽一臉莫名其妙問道,壓根不知道老爹李寶臣關注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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