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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州西部的鄣縣,臨近龍馬山,唐軍以鄣縣為據點,在龍馬山附近布防,阻擋吐蕃人向東攻渭州。


    得基哥之命,方有德帶神策軍一萬人奔赴渭州,屯紮於鄣縣郊外,並不入城。雖然他來得心急火燎的,但是龍馬山一帶的戰線其實異常平靜。


    吐蕃人沒有發動一次進攻,隻是經常有吐蕃軍斥候出沒於山路之間,並且這些斥候偵查時異常謹慎,唐軍沒有抓到俘虜,也不知道吐蕃那邊的動靜如何。


    方有德一改之前作戰積極的姿態,整日在軍營內摸魚,整頓軍務,與士卒們同吃同住,卻沒有安排任何作戰任務。


    然後就在某個初夏的傍晚,方有德接到了宦官邊令誠送來的詔書,一大堆廢話,總結一下就四個字“速迴長安”。


    光迴去不行,還得是“速迴”!


    “鄯州吐蕃軍主力撤走的事情,本將軍知道。但渭州這一路吐蕃軍偏師,不收拾也不行,神策軍豈能說走就走?”


    帥帳內,方有德一臉疑惑的質問送聖旨的邊令誠道。


    “哎呀,方將軍啊,您不知道,前兩天關中出大事了!”


    邊令誠急得跳腳,基哥不讓他實話實說,可是現在不說又不行!


    “出事?關中能出什麽事?”


    方有德不明所以,他雙目圓睜,瞪著邊令誠質問道。


    “是邠州民亂,不不不,應該說已經有人造反,還劫持了邠州刺史李齊物!他們立李齊物為帝,國號為大周!”


    哈?


    方有德一愣,這踏馬都哪跟哪啊,邠州好像就在長安西北不遠,怎麽會有人造反呢?


    “方將軍,該說的不該說的,奴可是都跟您說了。


    速速帶著神策軍去邠州平叛吧!聖人如今受到了驚嚇,誰也不信,不許任何人帶兵離開長安平叛。


    這種事情不能拖,拖久了要出大事啊!”


    邊令誠急得嗓子都冒煙了。


    他覺得邠州出的這個事情吧,說奇怪那是讓人不可思議;說不奇怪,卻又是必然會發生的。關鍵是,坐鎮長安那位老天子的想法,跟常人不太一樣。


    喜歡把什麽事情都往“陰謀論”上靠。


    當聽說邠州出事了以後,基哥下的第一道詔令,就是各州軍隊不許妄動!長安禁軍不允許離開長安!


    大唐一個中州出了事,基哥一點也不關心,他隻擔心這是個調走禁軍的誘餌!


    他甚至都擔心方有德會拒不發兵故意拖延,讓邊令誠出發的時候,都是反複囑托,不要告訴方有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不告知實情,本將軍恕難從命。”


    方有德很是倔強的說道。


    邊令誠一看這架勢不說也不行了,於是隻好長歎一聲,對方有德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屏退親兵後,帶著邊令誠來到了一處隱秘的樹林裏麵。


    “是這樣的,當年長安缺木炭,鄭叔清為木炭使,便求您的兒子,現在的河西節度使方節帥,去找一找石炭。


    然後方節帥就在邠州這裏找到了,是一個很大的礦坑。後來朝廷覺得有利可圖,就把安祿山從河北送來的契丹奴隸,送到那裏去挖石炭。


    死了一批再換一批。石炭的開采量越來越大,長安冬天也不再缺木炭了。”


    邊令誠娓娓道來,方有德點點頭沒說話,因為對方確實沒有說謊。


    他在長安整訓神策軍的時候,也沒聽說長安缺木炭了,而且長安灞橋外的渡口,確實建立起了運輸石炭的渡口。春夏秋三季儲存石炭,到冬天售賣給長安百姓,價格比較親民。


    當然了,奴隸挖的石炭嘛,成本近乎於無,朝廷拿來賣人情而已。


    “但是這跟邠州民亂又有什麽關係呢?”


    方有德有點搞不清楚其中的狀況。


    “挖石炭的契丹奴隸,殺了看守,趁著邠州三水縣許多人都去長安觀看獻俘,縣衙守備空虛。這些人奪了縣城,搶了縣衙府庫裏的兵器!


    後來他們又趁亂攻占了邠州州府新平縣,挾持了刺史李齊物。打聽出他是大唐宗室子弟後,便強立李齊物為帝,號大周!”


    邊令誠一股腦將這個荒誕離奇的故事說了出來。


    “挖石炭的契丹奴隸,數量很多麽?”


    方有德問了一個在邊令誠看來莫名其妙的問題。


    “那不可多麽,石炭都是靠人去刨,死了直接挖個坑埋了。最多的時候有一萬多人維持這個地方。


    也不是所有人都參與了叛亂,不過這裏頭少說五千人是有的吧?


    領頭的人叫耶律明光,也可能是化名,反正是契丹人沒跑了。”


    邊令誠忍不住歎息說道。


    挖礦的契丹奴隸,串聯起來暴動並殺死縣衙派來的看守,然後攻占縣衙後奪取府庫裏的兵器,再趁著朝廷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攻占州府,挾持刺史,建立草台班子。


    怎麽說呢,這種事情在方有德看來如同天方夜譚一般,可就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關鍵是,他上輩子沒聽說過盛唐時候有這種鳥事啊!


    殺了安祿山,大唐難道不是該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麽,怎麽冒出這種鬼事情出來了?


    契丹俘虜安心挖石炭就好了,他們竟然敢造反!


    方有德心中一股火氣躥了起來!


    “明白了,本將軍這便去點兵,滅掉那幫反賊。”


    方有德將一隻手握在佩劍上說道。


    “如此,奴便可以迴去複命了!”


    邊令誠鬆了口氣,感覺自己好像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平時的時候,基哥的政令是暢通無阻的,說什麽就是什麽,宦官去傳令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還可以收點小紅包什麽的。


    然而一旦出了事,需要從長安向外界求援的時候,很多從前理所當然的規則,就不那麽好使了。比如說這次,若是方有德被某個皇子收買了,借著平叛的名義,迴長安“勸進”怎麽辦?


    正好拿他邊令誠的人頭祭旗!


    所謂人心隔肚皮,任何一點點風險,都足以葬送掉帝王的江山,更何況隻是將領保送皇子登基這種“低風險”的從龍之功呢?


    “長安應該還有不少神策軍的部曲,聖人為何不派那些人去平叛?”


    方有德冷不丁問了一句。


    “方將軍啊,這種話,不是奴這個經常往外麵傳聖旨的小宦官可以迴答的吧?”


    邊令誠苦笑道。


    眼前這位,那是真不如他兒子方重勇會做人。要是方重勇在這裏,交子或者財帛,早就遞過來了!更不會問這種讓人沒法迴答的問題!


    邊令誠在心中吐槽了方有德一番。


    “行吧,一個時辰後啟程,邊內侍隨軍同行吧。”


    方有德壓住內心的不快,無奈搖頭說道。


    踏馬的,安祿山都死了,長安近在咫尺的地方居然來這麽一出叛亂,還建國稱帝,真是豈有此理!


    方有德像是吃了一顆蒼蠅那樣,難受得不得了。


    ……


    天寶八年初夏,王忠嗣派人長安獻俘沒多久,關中就出了一件讓人跌破眼鏡,又令天子李隆基顏麵無光的“大事”。


    一群本來這輩子都應該挖石炭挖到死的契丹俘虜,“毫無征兆”的在盛產石炭的邠州叛亂,建立了一個草台班子“大周”,強立李唐宗室子弟李齊物為帝!


    一個叫高迴的人,自任“宰相”。而領兵的“大元帥”,則是自稱耶律明光,契丹人。就這麽個四不像的怪物,基哥居然一時間愣是不敢把它怎麽樣!


    倒不是長安沒有辦法平叛,而是在基哥看來,這件事隻能算是個“引子”,或者叫魚餌,又或者可能隻是最先蹦出來挨打的“替身”。


    真正的幕後之人,基哥還沒看到,但他堅信此事一定有陰謀!


    神策軍精銳正好去了渭州抵禦吐蕃,這群契丹奴隸早不叛亂晚不叛亂,偏偏在長安兵力最空虛的時候叛亂,要說沒有人跟他們打配合,基哥打死都不信!


    基哥堅信,那個“幕後之人”,就是希望自己從長安抽調兵馬去平叛,到那一刻,就是他動手的時候!


    權鬥滿分的基哥,壓住了內心的衝動,下了一道詔令:關中各州謹守門戶,不得妄動,不得以勤王平叛的名義調兵離開本州地界,違者以叛亂論處。


    緊接著,他又下了第二道政令:各皇子與親王宗室,不得離開所在州縣,不得從外地返迴長安。


    基哥左思右想,似乎感覺不是很放心,於是又下了第三道政令:長安無限期宵禁,金吾衛巡街,在長安各坊市搜捕賊人!


    契丹人這麽有恃無恐敢叛亂,一定有內應。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刁民了,必須出重拳!


    與此同時,基哥在得知民亂的第一時間,就派遣經常參與“外勤”工作,並且經驗豐富的邊令誠,秘密前往渭州,通知方有德迴師長安,但是不告知方有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在基哥最春風得意,認為自己天下無敵的時候,這幫契丹奴隸給了他狠狠一耳光!讓他顏麵盡失,天朝上國的幻影被人戳破,成為了權貴茶餘飯後想說又不敢說的笑話!


    天子一怒,地動山搖。


    契丹奴隸還沒被清算,反而是長安城內的各路小蟊賊倒了大黴。金吾衛挨家挨戶的查,特別是城南魚龍混雜的坊,幾乎被掀了個底朝天。


    金吾衛忙了個半死,邠州亂匪的內應沒抓到,狗屁倒灶的事情倒是被揪出來一大堆。什麽寺廟裏麵開銀趴的,尼姑庵裏麵治療男科病的一大堆。整個長安城被弄得雞飛狗跳。


    基哥想要的東西卻是一件也沒找到,並且那個所謂幕後黑手,也沒被搜尋到任何蛛絲馬跡。


    這位現了大眼的長安天子,頗有點無能狂怒的意思。


    契丹奴隸叛亂的第二天,長安就已經全城戒嚴。


    嚴莊與岑參二人本來要去戶部跟那邊對接河西交子與長安交子的相關事宜,也被勒令不許出進奏院院門。


    “這關中的守備,真是跟紙糊的一樣。”


    進奏院的某個書房裏,嚴莊跟岑參抱怨了一句。雖然很多人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以河西進奏院已經秘密鋪開的渠道,早就第一時間從官府那裏得到了大概的情況。


    全長安隻有普通百姓被蒙在鼓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平心而論,長安城的守備還算可以。但是除了長安城以外,關中各州各縣,都沒有多少兵馬。一旦基哥認為長安的禁軍不方便出城,那麽芝麻大點民亂也隻能幹耗著。


    甚至不排除民亂如同滾雪球一樣擴大。


    “聖人已經是花甲之年,任何領兵的將領,都要為身後事想一想,被皇子收買的可能性很大。


    聖人不敢派兵出長安,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岑參歎了口氣,為基哥辯解了一句。他們都非常能理解這位老皇帝的想法。


    不管外麵怎麽亂,反正我就是不調兵出長安。那些野心家們,就沒辦法趁亂扶持皇子上位。


    基哥就是在以不變應萬變!


    “這大唐表麵上花團錦簇的,實際上,嘿嘿!”


    嚴莊冷笑了兩聲,沒有繼續說下去,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正在這時,進奏院的院門被人敲響,聲音很是急促!


    “我去開門。”


    嚴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打開院門,發現是張光晟帶隊的一隊左金吾衛,這才長出一口氣。


    “搜!這是朝廷辦公的地方,搜的時候小心點。


    遇到契丹人,還有從河北來的,都要審一審。”


    張光晟麵無表情說道,指著嚴莊說道:“嚴院長雖然是河北人,不過他是朝廷官員,就不必審了。”


    一眾金吾衛士卒在麵積相當有限的進奏院內查看了一番,詢問過院中的幾個人,都是來自河西的丘八,還掛著軍籍,於是跑來向張光晟稟報。


    “你們都在外麵等著。”


    張光晟對著自己的下屬擺了擺手說道,將身邊人都支走了。


    “張郎將,可是出了大事?”


    嚴莊不動聲色問道。


    “嗨,當然是出大事了,不能多說。邠州挖石炭的契丹奴隸造反,聖人懷疑長安城內有內應,還懷疑跟皇子有關,讓金吾衛細細的查。


    唉,某當初就是沒跟方節帥去河西打吐蕃,搞得現在每天去寺廟查那些權貴家的男人女人們偷情,晦氣透頂!


    我跟聖人請辭金吾衛中郎將,聖人不許,要不然我早就走了!”


    張光晟忍不住抱怨道!


    因為那一日有“救駕之功”,所以他也在基哥信任的人員名單裏麵。請辭金吾衛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得到應允。


    “那張郎將查到什麽了嗎?”


    嚴莊小聲問道。


    “查到個屁!真要查到就不會這麽大張旗鼓了!


    我跟你說,聖人是覺得……”


    張光晟說了一半,忽然感覺說出來好像有點不妥,連忙打住話頭,對著嚴莊慎重點頭告誡道:“這幾日不要出進奏院,保你們無事。這次聖人發了狠,落到誰頭上,保不齊一刀!”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嚴莊連忙從大堂內拿了幾壇子好酒讓張光晟抱著,好言好語的送對方離開了進奏院。


    “方節帥雖然想了很多辦法,但是,大唐的局麵,似乎並沒有完全好起來。”


    嚴莊身後,傳來岑參的聲音。


    “契丹人也是人,把他們當奴隸丟入石炭坑裏麵生死無論,他們能不反麽?


    全長安的百姓,冬天都在享受這些沾血的石炭,還不許別人反抗咯?”


    嚴莊攤開雙手,無奈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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