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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東節度使安思順近年來日子過得不是太好。


    天寶十一年年中的時候,幽州及平盧節度使皇甫惟明上書朝廷,說安思順有反心,欲勾結突厥及部分鐵勒人,自立為突厥可汗!朝廷應該將其拿下審問!


    安思順是出身突厥化的粟特人,隻不過掛著昭武九姓的名字而言,跟已經打通朝堂關係的涼州安氏並不是一路人。


    說他要“再造突厥”,雖然很離譜,卻也不算是空穴來風。


    得知此事後,安思順上書自辯,說自己對朝廷忠心耿耿,同時指責坐鎮河北的皇甫惟明才是真正要謀反之人。


    雙方狗咬狗,都沒有實錘的證據。


    這一類狗屁倒灶的事情,其實在大唐邊軍中已經司空見慣。小到一言不合就殺中下級軍官,大到指責構陷同僚謀反,都不過是丘八們手段低劣的內卷罷了。


    真要謀反,提著刀就奔長安來了,誰會咋咋唿唿的跟同僚互噴啊!


    基哥對此心知肚明,但還是當著朝臣的麵大發雷霆,並派出宦官監軍分別去河東與河北二鎮“查證”。宦官到了當地後,安思順與皇甫惟明皆是將這些監軍太監“打點”得服服帖帖。


    宦官們迴朝後,對基哥說這二人對國家忠心耿耿,隻不過是因為防區相鄰,各種小事積累了不少矛盾,所以互相檢舉潑髒水罷了,軍中常見之事。


    基哥對調查的結果表示滿意,隻是下旨斥責了二人,並未有什麽實際懲罰舉動。


    天寶十一年秋的時候,皇甫惟明再次上書朝廷,說自己要討伐契丹,兵力不足,請朝廷就近調兵支援。


    大概是知道現在大唐邊鎮各地都不方便調度軍隊,所以皇甫惟明很是貼心的給了一條“小建議”:


    位於河套東側的河曲之地(陝西寧夏交界處,河套以內),這是朔方軍與河東軍轄區的結合部,遠離防區前線,平日裏並無戰事。


    此前,鐵勒九姓之一的“同羅”阿布思部來投大唐,便被朝廷作為城旁部落安置於此。其中有馬術嫻熟,隨時可以上馬作戰的兵員超過一萬五千人。


    何不將同羅部調往營州,配合幽州與平盧二鎮兵馬北伐契丹?


    基哥想也沒想,直接大手一揮,同意了!


    為什麽他會同意呢?


    因為這樣的事情,會明顯讓北麵幾個節度使矛盾激化啊!皇甫惟明簡直太會來事了!


    抽調朔方與河東結合部的一個城旁去幽州,此舉會同時得罪朔方與河東二鎮。如此一來,他們就跟幽州那邊沒辦法聯合起來了。


    如果邊鎮有矛盾了,便不得不仰仗基哥的調停。這樣,皇權的影響力,又順利的延伸到邊鎮。


    至於同羅部本身,基哥壓根不在乎。一個投靠過來的胡人部落而已,誰在乎他們高興不高興!


    然而,基哥和朝廷不在乎,當事之人卻很在乎。


    同羅部首領阿布思得知此事後大驚失色,連忙來到太原城,與河東節度使安思順商議對策。


    朝廷的調令都已經送到他手裏了,他到底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這件事可難辦了。


    去的話任人揉捏,結局堪憂。不去的話,胳膊肘擰不過大腿。


    “安節帥,您看這件事怎麽辦才好?”


    河東節度使衙門書房內,這位被基哥賜名為李獻忠,原名阿布思的鐵勒人低三下四的詢問道。


    “聖意不可違啊!此事難辦了!”


    安思順長歎一聲,這位年過半百的河東節度使,近來深感疲憊。


    朔方那邊近日平地起波瀾。原節度使李國貞、營田使張齊丘被罷免。銀槍孝節軍軍使,平西郡王方重勇,帶著禁軍精銳空降朔方,接替了李國貞。


    一來就跟迴紇人起了衝突,與豐安城大戰一場,讓迴紇人慘敗收場!迴紇葉護都被抓住了!


    如果方重勇隻是能打也就罷了,問題是這狗東西心思深沉得很。


    先讓李國貞來河東“探路”,前後腳的時間,後又派自己的心腹來密談,其用心可見一斑了!


    但不管是誰,安思順都是一個態度:不搭理!


    安思順很明白,現在長安那位聖人忌諱什麽事情,而河東又是一個很敏感的地方。


    安思順不想讓天子覺得自己這個河東節度使,喜歡跟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攪和在一起。避嫌啊避嫌,這種事情,隻能說懂的都懂,不該做的就不能去做,一碰就死。


    今日幫方重勇協防了,明日這位平西郡王要是造反,那自己是不是也得“協從”?


    這個口子開了,後患無窮。


    當然了,這些破事就沒必要跟阿布思說了。


    “安節帥,河北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同羅部在河曲之地經營多年,就讓我們拋棄開發好的土地,這這這……這不合適吧?”


    阿布思一臉委屈的詢問道。


    平心而論,確實挺不合適的!


    安思順也有點同情阿布思了。為了在大唐混口飯吃,連名字都改了。這些年大唐邊鎮有事,阿布思也是要人給人;要錢沒有,還是給人。


    “這樣吧,此事你佯裝不知即可,拖下去。時間拖過去,聖人說不定就忘記了。


    皇甫惟明不缺兵馬,他隻是缺乏在前麵當傀儡挨打的倒黴鬼。”


    安思順給了阿布思一個建議,總結一個字,就是:苟!


    能不動就不動,隻要朝廷沒有大軍壓境,那便一直苟著。


    現在中樞的那些宰相尚書們,一大堆焦頭爛額的事情要忙。缺錢要撈錢,旱災蝗災的善後,河道的疏通等等,都要操心。


    還真顧不上阿布思這點“小蝦米”一般的麻煩。


    安思順不傻,他已經把皇甫惟明的心思揣摩透了,也把基哥的心思琢磨透了。


    基哥現在就是懶政,怕麻煩,能不動就盡量不動。


    皇甫惟明說可以就近調度阿布思部前往幽州或者營州,而阿布思的同羅部是城旁部落,不算是正規軍編製裏麵的人。


    基哥用起來不心疼,也不必為編製的問題扯皮。


    所以此事就這麽“順水推舟”辦了。


    隻要阿布思苟住,找借口推三阻四不去河北。到最後朝廷要麽不急,忘記此事;要麽在皇甫惟明的催促下,找別人幫忙。


    苟,也是一種智慧!在看透了局麵的情況下,很多時候“苟”甚至是最好的解決之法。


    “安節帥是說,讓某一直找借口,說不方便去河北,拖一段時間再說,對麽?”


    阿布思疑惑問道,不得不說,這跟他的心理價位很有一些距離。


    按照阿布思的想法,安思順應該是名正言順的對他下達“調令”,征調阿布思部。然後他便可以推脫掉皇甫惟明那邊的圈套了。


    可是安思順的辦法,顯然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肯承擔責任。


    “你部雖然地跨朔方河東兩鎮,並且大部分在河東的河曲之地,跟河東這邊打交道很多。但你的軍籍,卻又是在朔方。


    本節帥無權給你直接下達軍令啊。”


    安思順無奈歎息道。


    這又是朝廷的“製衡之道”,明明阿布思部所在的領地大部分都在河東節度使的轄區,但卻又給對方上了一個朔方的軍籍。


    如此一來,無論是朔方還是河東節度使想搞事情,身上就又多了一道無形枷鎖。


    當然了,有軍籍,不代表就從軍了。


    這隻是說明一旦有事,可以聽從調遣。軍籍在哪裏,就聽哪裏的調遣。


    類似製度繼承於初唐的“番上”,某人在軍籍,不代表他在軍中。


    比如說關中的兵員,去了邊鎮服役,軍籍還是在關中。隨便什麽時候,關中那邊一紙調令,便能將關中軍籍的士卒調走,而不是聽從本地軍政長官的命令。


    這些都是大唐的“老規矩”了,隻不過阿布思這個外來戶,不太明白這些彎彎繞繞而已。


    但自小便在隴右鎮從軍的安思順,心裏卻是非常明白的!他給阿布思下達軍令,這種事情是朝廷乃至聖人的大忌。


    “這麽說來,某若是去朔方那邊要一道軍令,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調動去河北了?”


    阿布思一臉興奮問道。從剛才安思順的話語中,他發現了一件似乎“很有意思”的事情。


    “此舉也並無不妥,隻是……”


    安思順微微點頭道,欲言又止。他其實是想說,與迴紇人同源的同羅部,也是鐵勒九姓之一啊。這個節骨眼去朔方,真是挑了個好時節!


    也罷,既然阿布思要去頭鐵,安思順也由得他去,讓他被現實毒打一頓,腦子就會清醒了。


    正在這時,書房被人推開。安思順麾下親信數人走進書房,隱隱將他保護起來,眾人身後還有一隊禁軍打扮的丘八,和一個穿著紅色宮服的宦官。


    “安思順,有人告你謀反。證據確鑿,聖人震怒,跟我們迴長安,向聖人自辯吧。


    你的職務,由節度留後暫代!聖旨在此!”


    那名宦官拿出一份寫著聖旨的黃色絹帛,毫不客氣的說道。


    “謀反?”


    安思順一臉詫異反問道,整個人都還是處於懵逼狀態。


    “不必廢話,有什麽事情,當著聖人的麵去說吧,某隻是替聖人傳話的。


    來人啊,帶走!”


    還不等他辯解,那名宦官就招唿身後的禁軍抓捕安思順。


    “你們,這……”


    安思順看到自己麾下,那些平日裏信誓旦旦要跟自己同生共死的親信們,都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保持跟自己的距離,頓時心若死灰。


    毫不反抗。


    “某想問一問,說我謀反,可有證據?”


    安思順看著那位宦官沉聲反問道。


    “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不過了。還是那句話,一切見了聖人以後再自辯吧!”


    這位宦官顯然不在意安思順怎麽說,不由分說的命人將其押走。


    “伱是誰?”


    那名宦官看著阿布思質問道,語氣異常不善。


    “胡商,某就是個胡商,跟安思順談生意的。”


    阿布思一臉緊張的幹笑道,心中暗叫不妙。


    “那還不快滾!”


    這宦官也懶得節外生枝,大手一揮指向書房的房門。


    阿布思如蒙大赦,感激的對安思順的幾個親信點點頭,感謝他們沒有拆穿自己的身份,隨後一溜煙的快步走出節度使衙門。


    一直到出了太原城,阿布思都還感覺世道實在是太過於的荒誕不經!


    他這個朝不保夕,必須要遷徙到河北的人暫時沒事。那位前一個時辰還是一方大員的河東節度使安思順,反倒是被朝廷給拿下了!


    “對了,去朔方!要去朔方!”


    阿布思想起安思順的提醒,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


    天寶十一年冬,皇甫惟明上書說安思順有反心,不可擔任節度使。並且他還給出了證據:當年平盧節度使安祿山寫給時任河東節度使安思順的親筆信!


    在信中,安祿山說他在朝中已經找好了一位皇子作為“靠山”。


    到時候,他們安氏一同扶持這位靠山登基,河北河東一起發難,混個從龍之功,豈不美哉?


    而且這不是叛唐,而是當今聖人不中用了,也是該換個年富力強、英明神武的皇子上位了。


    安思順則是迴信說此事荒誕不經,語焉不詳。


    但是很顯然,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安思順沒有將安祿山的信送到基哥麵前,就已經是包藏禍心!


    所謂“謊言重複一百遍就是真理”。皇甫惟明一直在攻擊安思順,說他謀反。卻又拿不出實證。


    所以中樞百官與基哥也當是狗咬狗的笑話看。


    可是這次不一樣,皇甫惟明送來的信,據說是在節度使衙門打掃清潔的時候,從一個不起眼角落裏“拾到”的。安祿山雖然已經神秘失蹤,大概率是死了。


    但過去的謀反,也是謀反,因為那個“野心勃勃”的皇子,也是安祿山的背後靠山,還活著呀!


    這便是觸動了基哥的逆鱗!


    忠誠不能被質疑,一旦忠誠被質疑,便隻能果斷處置。


    要麽邊將不得不反,要麽皇帝提前將其拿下。


    基哥是權謀高手,自然不可能是讓安思順找到機會。直接派宦官領兵將其拿下,可謂是快刀斬亂麻!


    那麽,安思順有沒有可能,其實並沒有收到安祿山的信,這一切都是皇甫惟明偽造誣陷他呢?


    答案是確實有可能,但基哥不敢賭!


    對於基哥來說,他自己的權力與人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至於哪條狗被冤枉了,不在他考慮的範圍,總之,一切以安全為第一位。


    再說了,安思順與安祿山從宗族關係與個人情感上說,確實是一家人,異父異母的好兄弟!這點安思順也無法否認。


    河東節度留後名叫韓休琳,乃是王忠嗣舊部,因此順利暫代河東節度使一職。


    不過擺在明麵上的是,如今大唐由治到亂,邊鎮各勢力蠢蠢欲動,韓休琳此人並無駕馭複雜局麵的能力。


    而朝廷關於誰繼任河東節度使一職,則是吵翻了天。


    有人說可以由朔方節度使方重勇兼任河東節度使,畢竟,此人以前擔任西域經略大使的時候,有過協調諸多藩鎮的成功經驗。


    但也有人推薦河北平盧節度副使,盧龍軍軍使田承嗣。


    在這個極為敏感的節骨眼,誰都不敢把話說死,難題又被丟到了基哥麵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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