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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傾之最近有些苦惱。


    她刻意的迴避白修然,按理說,她對白修然的確有感覺,但是該怎麽說了?


    說她矯情也成。


    她就覺得別扭。


    拋開她祖宗與白修然的恩怨,白修然怎麽講都是男神級的人物。


    試問,如果你們的男神對你們一臉的深情款款,幾人能抵擋的了?


    反正她抵抗能力差。


    「小姐,你發什麽呆?」趙懷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啊!有點東西沒想透。」顧傾之心不在焉的迴答。


    「講講。」趙懷玲一臉的八卦,就差搬個小板凳,端一碟瓜子來聽熱鬧。


    「嘿~!」顧傾之斜了她一眼,「你這跟誰學的?」


    竟然膽子大的,要聽她的八卦。


    「嗬嗬。」


    趙懷玲傻笑一聲,一摸頭,立馬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開溜。


    她這八卦的毛病,還真是跟顧傾之學的,不過,她沒膽說出來。


    再加上吳剛他們慣她,別的沒長進,膽子反而是越發大了。


    「哎。」顧傾之嘆了一口氣。


    是不是太閑就容易矯情?還是知道有人如此喜歡自己,有恃無恐的矯情?


    吳剛跟顧大騎著馬,瞧著車外一臉糾結的某人。


    他們已經連趕十天的路程,早已出了甘南地界,再往南走四十來裏路,就到潤城,過了潤城,要想快點到香陵,走水路更快,如果走陸路,隻要過兩關一城,就到香陵地界。


    「主子,晚上就能到潤城,我們帶的糧食不夠,需要進城補給。」顧大盡職的說道。


    「好。」顧傾之沒有意義,吃了好幾天幹糧,她也想吃點好吃的。


    「主子。」顧大想了想,又開口。


    「嗯?」


    「白丞相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他為什麽不吃飯?」顧傾之小眼神瞅了瞅前麵的馬車,問道。


    顧大:……因為主子最近不知道鬧什麽別扭,心情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心情不好,就喜歡坐另一輛馬車,誰都不理。


    白修然跟主子關係,他是看在眼裏。


    論長相,男才女貌,天上一對。


    論家世,官商結合,錦上添花。


    論氣度,各優常人,平分秋色。


    更重要,明眼人都能瞧出白丞相很喜歡主子,他對誰都淡淡的,唯獨對主子是各種溫柔加寵溺。


    而且,主子似乎也喜歡人家。


    既然郎有情妹有意,就該甜甜蜜蜜。


    結果,他家主子好像跟一般女子不一樣,沒事就愛糾結。


    也不知道糾結什麽東西?


    那位也是,主子不理人的時候,那位也不問不鬧,就是不肯吃東西,別人把飯菜端過來,他就淡淡道著謝,等人收拾的時候,飯菜都涼了,他一口未動。


    問為什麽?


    那位說看書忘了。


    這是看書給忘了嗎?明明看的心不在焉。


    「白丞相說他不餓。」吳剛也在一旁搭了一句話。


    「他修仙了,他不餓。」顧傾之聽著就惱了,問著還有沒有吃的,她給端過去。


    吳剛朝著一旁使了眼色,顧二麻利的把吃的端過來。


    幾人見著馬車停下來,顧傾之端著東西朝前走過去,明明很關心別人嘛,為什麽就鬧別扭呢?


    哎,還得他們推一把,希望這兩人早日修成正果。


    因為在他們眼裏,顧傾之與白修然早就是夫妻,即是夫妻,兩人在一起,也理所應當的。


    車簾被掀開,白修然目光望去,就見著顧傾之滿臉的惱意,自從他忍不住親了傾之後,她就跟自己鬧了好些天的別扭。


    是他太魯莽,嚇著她嗎?


    他忘了以前如何與顧傾之相處,但是以他現在的理解,她即是他的妻,親近不是理所當然嗎?


    而且,如果重來,他依然會這麽做。


    對於顧傾之,他看的比別人透徹很多。


    如果他不主動,那個女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主動的。


    而且,如果他不表露自己的心思,她是永遠不會朝上麵去想,或許即使想到,她也不會當真,大概會自嘲一笑,定是她想多了。


    他性子內斂,不會輕易表達自己感情,可是為了她,他一遍一遍的告訴她,他喜歡她,他隻要有機會,就會她親近。


    他的目的隻有一個,讓她習慣成自然,從心裏認同他的喜歡。


    他很高興,她願意與他鬧別扭。


    至少這樣看來,她的心裏在意自己。


    「傾之。」他放下書,朝著她清清淡淡的一笑,恍若蘭花。


    顧傾之沒給他一點好臉色,「你身體很好嗎?還不吃飯。」


    白修然頓了一秒,似乎明白點什麽,他的確沒吃飯,但是他喝了不少參湯,他的胃口比常人來的小,喝湯後,就不大想吃主食,「傾之,你吃飯嗎?」


    她老是避著他,他又有傷,即使想見她,也得耐著性子。


    「不要給我轉移話題。」顧傾之把飯菜端在他麵前,「你知道你有傷不,你知道你是一個病人不,不好好養身體,你學什麽林黛玉不吃不喝,人家是葬花,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給葬了。」


    她是劈裏啪啦的一頓說教,心中的鬱悶之氣,也隨著她的嗬斥慢慢消散。


    她就是感覺很惱火,不僅是對白修然,也是對她自己。


    白修然聽著她生氣勃勃的模樣,無言的笑了,看來是發泄出來了。


    「笑什麽笑,趕緊吃飯。」她挖了一大勺,送到他嘴邊。


    他要是敢說不吃,就等著被她揍一頓。


    白修然含笑把飯吃下去,這會,顧傾之要是給他餵的毒藥,他都能麵不改色的吃下。


    麻蛋,你吃飯就吃飯,看著她幹什麽,她又不下飯。


    顧傾之心裏誹腹道,但依舊強裝鎮定繼續餵食。


    車內,似乎恢復了太平。


    車外,馬車聲繼續滾滾想起,朝著向前的路。


    潤城,城門下,一輛馬車停在那裏,馬車裏麵的人焦急的看了一眼遠方,好像還想趕路,但是車外的人說什麽都不能走,過了潤城,前麵基本就沒什麽地方補給,今晚說什麽都要住在潤城。


    車裏的人想了半響,才勉強同意。


    慶祥客棧是潤城還算不錯的客棧,裏麵住的人不算太多。


    大半夜的,客棧的夥計都睡了,就聽見砰砰的敲門聲。


    夥計火大,揉著睡眼鬆醒的眼睛,罵罵咧咧的開門。


    等看清外麵的陣仗,整個人傻了:「各……各位,是……是打算住店嗎?」


    黑燈瞎火下,吳剛領頭站在前麵太有震懾力,一米九幾的大塊頭,後麵又領著百人的隊伍,任誰瞧了,都心生敬畏。


    夥計整個人心裏打怵,要不要把掌櫃的叫起來?


    萬一這是壞人,他小身板第一個遭殃。


    「你們這有多少空房?」吳剛木然的臉。


    因著他們身份特殊,趕到潤城時,城門已經緊閉,守城門的小兵聽說白丞相在他們裏頭,趕緊通報縣官大人,等看了南王的文牒,麻溜的把門打開,把人迎進來。


    縣官本來還打算巴結一番,把人請到他的宅子裏歇息,被白修然拒絕。


    「沒……沒空房。」夥計結巴的拒絕,這麽多人,不管幹什麽的,他不想惹這個麻煩,還是不讓這些人進去為好。


    「是嗎?」


    吳剛輕飄飄一句話,夥計立馬改口:「其……其實吧,今早有人退房,應該夠……夠,我去問……問掌櫃。」


    「不用問了,你先準備幾間上房,把後麵幾位主子安頓後,我們都好應付。」吳剛讓開一條邊,夥計這才看見,後麵還有幾個女人,其中貌似有位大肚子。


    見著有女人的隊伍,他這才安心一點,想著,這麽大陣仗,沒準是身孕女子家太有錢,請的護衛在保護身孕的女子。


    夥計立馬熱情的領著人進屋,自作主張把屋內最好的一間房留給身孕女子。


    樓下大廳,顧傾之扶著白修然坐下,「看來咱倆又成陪襯了?」


    從一進門,夥計就各種對顧憐兒獻殷勤,大概是把她當成這群人的主子。


    「修然哥~!」


    二樓之上,一個女子清脆的嗓音傳來。


    樓下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


    眾人抬頭望去,一個女子滿含驚喜的看著樓下的人,巴掌大的臉上頃刻大雨忽下。


    女子有張不輸顧傾之的容貌的臉,身形也是消瘦,大概她是剛睡下,被大廳的人吵醒,就開門看看,未想卻看到讓她日思夜想的人。


    夥計剛安頓好顧憐兒她們,就見著白日裏讓他滿眼驚艷的女子驚訝的看著樓下,看來是熟人。


    燈光下,夥計這才看清樓下坐著的兩個人。


    一人白衣勝雪,俊美非凡。


    一人粉衣淺笑,清麗典雅。


    這兩人一看都不是普通人,夥計為剛才的眼瞎感到懊惱,難道這二位才是正主?


    顧傾之瞧了瞧樓上的人,別說異地他鄉,她竟又遇見一個熟人。


    「白大丞相,您的第三任夫人來了。我就不打擾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不打算呆這裏。


    手腕被人握住,帶著夜晚的涼氣,「傾之,你又在說笑。」


    「我哪次跟你開玩笑。」她推開他的手,一字一頓道:「你肯定不知道,你中意的應該是她那樣的,而是我這樣的,她姐姐,也就是你上位夫人,跟她長的有八九分像,你的書房裏,至今還珍藏著你上位夫人的畫像,得,給你說這麽多,我就先睡了。」


    她表麵說的鎮定,心裏卻是酸溜溜,該死的矯情又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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