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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瑋弄了兩隻軍犬來,專門用來追蹤敵人。


    讓它們嗅過碧蘿的屍體, 分別在皇宮內四處收尋。


    一隻搜到了延禧宮,另外一隻在暖閣內,依照情形來看,碧蘿與奸夫應該就是在暖閣**之後, 再迴到鳳儀宮下藥。


    將兩隻軍犬集合在暖閣, 暖閣定有奸夫的氣味。


    兩隻軍犬一路僅憑著在暖閣留下的氣味, 來到鳳棲宮外,嚇得宮婢們奔逃,也忘了稟告皇上駕到。


    此時皇後正在用午膳,薑嬤嬤聽到外麵有宮女的叫喊與犬吠聲,即刻從殿中奔出來大罵道:“哪裏來的野狗。”


    剛罵出口, 見著皇上出現在鳳棲宮門口,喝道:“大膽奴才,來人將其亂棍打死。”


    向李瑋示意,未等薑嬤嬤求饒,李瑋上前將薑嬤嬤拉了出去。薑嬤嬤是皇後身邊的人,一定知道內情的。


    文臻正在用午膳,聽到外麵犬吠,她一直在等皇上,錦兒從外麵大喊道:“娘娘不好了,皇上在外麵,還帶了兩隻狗來。”


    文臻手中的木箸落至地上,竟然忘了軍中是馴養軍犬的,一定是軍犬嗅到了餘承誌的氣味。


    她要想辦法幹擾軍犬的嗅覺,拿了一盤子菜朝著正殿而去。


    見到從外麵衝進來的軍犬,文臻手上的盤子直接扣在了地上。


    “皇後!”


    文臻已經跳上鳳榻,站在上麵瑟瑟發抖,“走開!皇上怎麽會帶兩隻畜生來。”


    一隻犬在地上嗅過之後,匍匐地上叫喚,證明餘承誌來過此處。


    “皇後,果真是你設局害的賢妃滑胎。”


    “什麽?賢妃妹妹滑胎了,臣妾也懷著身孕,皇上如此就不怕驚臣妾擾傷了胎氣。”


    文臻明明假孕還在此質問,“還在狡辯。”


    “皇上這是說的什麽話?那畜生嗅到了地上的肉叫喚兩聲就誣賴臣妾陷害賢妃。”


    另一隻犬在另外的殿中,對著一麵牆使勁的撓,來迴轉圈無奈的哼唧著。


    “皇上有發現。”


    文臻隻覺得頭皮發麻,是發現了暗室,如今餘承誌已經化為一灘血水,即便找到又如何。


    軒轅罔極奔著內殿而去,見著那隻犬衝著牆壁叫了兩聲,裏麵應該是暗室,環顧周遭,看了一下布局,在靠著右手的琉璃燈下,找到了機關。


    牆壁瞬間開啟,裏麵是一間暗室,此處應該是很早以前就存在,也就是說衛皇後在位時修建的,裏麵有密室應該還有密道。


    地上有一攤血跡, 嗅到化屍水的腥臭氣息,果然是被人殺人滅口了。


    文臻跟在身後,衝了進來,一嗅到腥臭味道便嘔吐不止,錦兒上前扶著她,“隻在這裏幾個月,竟然不知道此處有個暗室。”先下手為強堵住皇上得嘴。


    軒轅罔極見還在裝模作樣的文臻,若非想徹底除掉文家,早就拆穿她假孕的事情。


    “地上的血跡還是新的,你竟然說不知暗室。”


    文臻是要咬死也不承認,俗話說捉賊捉贓,無憑無據皇上紅口白牙就想汙蔑臣妾。”


    “來人,將東西收了。”


    已經有將地上的血水裝進了玉瓶之內。


    軒轅罔極命人將軍犬送迴去,坐在殿中等待,等薑嬤嬤的供詞,即便不能廢後,這一步棋也是要走的,絕對不能夠讓文家繼續囂張。


    雙方僵持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文臻愈發感覺氣氛不對,薑嬤嬤不知去了哪裏?意識到不妙,“皇上將薑嬤嬤怎麽樣了。”


    見軒轅罔極根本就不理她,甚至不願多看一眼,心中恨極,撫著小腹,“錦兒,快去宣禦醫來,本宮好像動了胎氣。”


    軒轅罔極全無半分關懷之意,“來人, 去將文老將軍請到皇宮來。”


    他沒有說請文博遠而是外祖翁,“你要做什麽?”


    “朕要廢後!”


    “皇上無憑無據,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要廢後,皇上你可要想清楚。”


    “你如此囂張, 就不怕驚到你腹中的孩子嗎?”


    文臻護住小腹,似乎是在保護腹中的孩子,變得安靜許多。


    杜衡聽到皇後召見,早上林禦醫剛剛被叫去,鳳儀宮出事了,定是賢妃娘娘滑胎,此時皇後娘娘傳召所為何事?


    杜衡匆匆忙忙的趕到鳳棲宮,見氣氛不對,忙不迭跪在地上,“微臣見過皇上,萬歲萬萬歲!”


    “起來為皇後診脈吧!”


    杜衡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為皇後娘娘診脈,文臻也不敢與杜衡多言,“剛剛有些受驚,杜禦醫看看是否動了胎氣。”


    杜衡取了錦帕蓋在文臻的素腕之上,佯裝著診脈,放開手站起身來,退到一旁弓起身子,神色恭敬道:“迴皇上,娘娘動了胎氣,先開些安胎藥服用,需要靜養。”


    軒轅罔極的眉目愈發的深沉,好一個杜蘅, 竟然當著他的麵和皇後演戲,賢妃的事與他也脫不了幹係。


    林禦醫今晨說起過,他懷疑為賢妃診脈的手劄被動過,原本以為是記錯了。賢妃出事,他更能夠斷定,是杜衡偷看了手劄,得知賢妃腹中的孩子是男胎,文臻才會動了殺心。


    軒轅罔極厲喝道:“杜衡你可知罪!”


    杜衡不明真相,忙不迭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微臣不知。”


    文臻也生怕杜衡不禁嚇將假孕的事情說出來,“皇上,賢妃腹中的孩子並非本宮所為,更不幹杜禦醫的事。杜禦醫且起來說話。”


    皇後公然為他撐腰,他也不敢起身,“皇上,微臣與賢妃娘娘滑胎並不關係,皇上明察。”


    “明察!你偷偷看了看了林禦醫放在禦醫院的手劄,得知賢妃腹中懷的是位皇子,然後告知皇後,你們合謀除去賢妃腹中的孩子,那寒藥應該出自你手。來人,將杜衡拉出去杖斃!”


    杜衡被拖了出去,文臻氣恨得從榻上站起,“皇上,杜禦醫是臣妾的禦醫,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給殺了,究竟是什麽意思?”


    “宮裏禦醫這麽多,也不差他一個,還有林禦醫。”


    “林禦醫連賢妃娘娘的胎都保不住, 本宮還信不住他。”


    軒轅罔極看著文臻咄咄逼人的模樣,“來人,給娘娘準備安胎藥。”


    又等了大半個時辰,李瑋終於歸來,拿來了薑嬤嬤的認罪書, 上麵提到是皇後娘娘設局,害賢妃娘娘滑胎。文臻不知道皇上手中拿的是何物,見他唇角的森涼,心中越發的不安。


    軒轅罔極將認罪書揣入懷中,他已經命人假借杖斃之名,將杜衡囚禁起來,讓她招出皇後假孕的事實,這個認證他還要留著,免得被人殺人滅口了。


    護衛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道:“皇上,杜禦醫已經杖斃。”


    “丟進亂葬崗,不準家人祭拜。死有餘辜,竟然敢加害朕的孩子, 死一萬次都是罪有應得。”


    文臻看著軒轅罔極眸中的憤怒,心中不寒而栗,看來皇上此次是鐵了心要廢後。父親和外祖翁就成了她所有的依仗。


    文弢躲在房間內養病,聽聞皇上召見,意識到不祥。


    文博遠在軍中,如今文臻懷有身孕,若非發生了要緊的事,是絕對不會召見他入宮,難道臻兒有魯莽行事。


    文弢匆匆忙忙的備駕進宮,李瑋已經等在宮門口接他。


    軒轅罔極下令,不準同外祖翁說明宣他的來意,文家的主心骨還是外祖翁,外祖翁的布局籌謀要比舅舅高明得多,沒必要與正麵舅舅發生衝突。


    文弢問了一遍,李瑋不肯說,文弢便知在李瑋的口中問不出什麽?也便等著到了鳳棲宮,便知曉皇上的用意。


    他籌謀了一輩子,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隻要他活著,隻要皇上不想讓大胤大傷元氣,就不會動文家。


    剛剛踏入鳳棲宮,便覺得氣氛有些凝重,李瑋道:“文老將軍駕到!”


    文臻急切的朝著殿外看去,“祖翁年紀這麽大了,你竟然真的將祖翁叫到宮中來。”


    “記住你的身份。”聲音極其陰冷。


    文弢邁入正殿,朝軒轅罔極見禮道:“老朽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祖翁!”


    軒轅罔極並未阻止,如今他們是君臣,是敵人,並非不是祖孫,“文老將軍請坐。朕今日宣文老將軍有話要講。”


    文弢找了位置坐下,見文臻眸中泛紅,“皇上可是與皇後吵架了。如果是皇後做錯事,是文家管教不嚴,文弢一人承擔。”


    軒轅罔極直接將認罪書遞了過去,“文老將軍,皇後她設局謀害朕的子嗣,害賢妃滑胎,是個男胎。有薑嬤嬤的供詞,證據確鑿,無從抵賴,朕不希望皇後是狠毒之人。皇後容不下朕的其他子嗣,朕要廢後!”


    “祖翁,是皇上屈打成招,薑嬤嬤才會認罪的。”


    文弢看著薑嬤嬤的認罪書,皇上若非有確鑿證據不會驚動他,文臻是什麽樣的脾氣秉性他又怎麽能會不知道,害人子嗣何況男胎皇長子,她的度量豈會容納得下。


    文臻的皇後之位關乎到文家的榮譽和顏麵,即便錯了也不能夠認,更何況皇後的腹中也懷有身孕, 就是最大的保障。


    “皇上,固然賢妃的滑胎讓人惋惜,已經無可挽迴,賢妃還年輕皇上還會再有子嗣。皇後腹中的才是皇家的嫡親血脈。”


    文臻心中自責,讓外祖翁受委屈,外祖翁若是知道她是假孕,會不會恨死她, 可是欺君之罪。如今隻能夠孩子保住皇後位置,孩子成了她的保命符。


    外祖翁避重就輕,用孩子來壓他,還不知道文臻腹中是假孕。


    江山初定,他為了保存實力不可能與文家決裂,並不代表他就怕了文家。


    他不可能廢掉皇後,除了給文臻一個教訓,也想從文家得到一些不能掌控的勢力,沐挽裳受的苦才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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