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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我……”


    那個道人口中發出“嗬嗬嗬”的聲音,原本幹瘦的臉上更瘦了,很快就蒼白如紙。


    他向薑尚和大漢伸出一隻手,艱難求救。


    那將軍隻是冷冷看著他,無比的快意,而薑尚則眼都直了,喃喃道:“飛劍噬主……邪兵啊……”


    修道之人,一般飛劍都是性命交修,祭煉而成,與本人宛如一體。


    可是有些旁門左道的修士,為了追求飛劍的更大威力,便會用一些諸如活人精血澆灌的邪法祭煉。


    很明顯,這個煉氣士的飛劍便是用此法祭煉。


    這樣的邪兵隻要出鞘,必見血或殺人才迴,可是這兵器方才不是已經見血了嗎?


    薑尚琢磨著,心中有些不解,而那道人身形越來越幹癟。


    “我……我恨啊!”


    那個道人大吼一聲,眉心飛出一道靈光化作本人的虛影,怨毒的看了薑尚一眼後就要飛走。


    而他肉身上,最後一滴精血被飛劍吸收後化為一具幹屍。


    “陰神?”


    薑尚打了個寒噤,隻覺得空氣都冷了幾分,善意提醒道:“仙長,我記得家師說過陰神十分脆弱,太陽一曬就沒,風一吹就散,你得快迴到肉身裏……“


    肉身與神魂可以說缺一不可,失去肉身的神魂如無根浮萍,脆弱的能被一陣風吹散。


    沒有神魂的肉身,那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據傳,隻有元神當中陰盡陽純,修成不懼烈日暴曬狂風大吹的純陽元神,方能舍去肉身,屍解成仙。


    “你閉嘴!”


    那個陰神冷冷的看來,眼中滿是恨意,陰神出來很危險他能不知道?


    可他被飛劍反噬,一身血肉精華全被飛劍吞食,與其在身體中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來,尋找肉身奪舍重生。


    說起來也怪,這飛劍是他以旁門之法祭煉,可他祭煉這麽多年,自詡完全掌控,從未發生過今日的狀況啊!


    “……”薑尚被那目光盯的心中發毛,很知趣的閉了嘴。


    也是這時那陰神神情一動,目光落在了薑尚懷裏的嬰兒身上,相較於成人而言,心智不全的新生嬰兒抵抗力也是最弱的。


    下一刻,陰神惡狠狠朝薑尚懷中嬰孩撲來。


    “別過來,仙長,小心風……”薑尚大喊道。


    “這裏哪有……”陰神獰笑著,話音未落忽然一陣大風迎麵吹來。


    隨著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那個陰神當場被吹的消散開來。


    一旁被砍掉胳膊,鮮血直流的將軍大漢,此刻也顧不得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恍如做夢!


    一個將他們國家害的分崩離析,逼的他打算拚命,隻為搏一線生機的煉神境大修士……就這麽沒了?


    “好險!”


    薑尚抱著嬰兒,起身看著幹屍歎息一聲:“仙長,你怎麽就……不聽勸呢!”


    講真,他方才是真心來勸架的。


    因為他與這兩人隻是萍水相逢,不知道前因後果,也不曉得這兩方人中誰好誰壞。


    他很想問一句,這些壽命悠長的修煉之人,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們壽命短暫的凡人的感受?


    這些人有著遠超過凡人的壽命,不必擔心死亡的到來。


    可是凡人從出生後的每一天開始都在走向死亡。


    如果有人問他拜師求道是為了什麽,那他會迴答為了修煉,修煉則是為了成仙。


    是的,他怕死,很怕很怕。


    他想修道成仙是為了長生,為了活得更久。


    這樣可以讓他去沒去過的地方,認識不認識的人,看沒看過的風景,學習不曾學過的東西……


    可是這些修煉之人將生命用在了打打殺殺上……


    可惜……薑尚搖了搖頭,這些仙長好像還沒有明白生命的真諦啊。


    生命生命,這真諦自然是活下去了。


    “他不是什麽仙長,是妖道!”


    那個光頭將領搖搖晃晃起來,咬牙切齒道:“禍國殃民的妖道!”


    “此話怎講?”薑尚怔了怔。


    經過那將領講述他才知道,這道士本是一個宗門的長老。


    後來幫了他們國一個忙而受到國王的熱情招待,雙方相談甚歡,相見恨晚,最後還被國王封為國師。


    殊不知,此舉正是引狼入室,引發了後來的禍端。


    這妖道成為國師後,經常出入王宮中,這一來二去的與國王一個寵妃勾搭上了。


    為了謀奪王位,他們先後害死了王後還有國王,而這個孩子便是那國王的遺孤……


    “仙長,你說這妖道該死不該死?”那將軍咬牙道。


    “這麽說來……”


    聽完後,薑尚歎息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隻是一麵之詞,有些時候人們隻會說出對自己有利的話,下意識忽略對自己不利的話。


    但是看那道人的確不像良善之輩,但不管怎麽樣,那個道人已經死了。


    接著,它將孩子交還給將軍,自己看向那柄小劍。


    “這種噬主的妖劍,留著也是禍害,必須毀掉。”


    那將軍咬牙揮動手中長劍,猛地朝那柄飛劍斬落。


    嗡!


    遭遇威脅,飛劍發光自動複蘇,猛地飛起“當”的一聲磕開大劍,懸浮空中,宛如一條擇人而噬的赤練蛇。


    “不好,快走!”


    薑尚不滿的看了眼將軍,你怎麽就這麽手賤呢!


    嗤——妖異的赤色飛劍散發血紅的紅光,劃破虛空,直接朝薑尚斬了過來。


    薑尚躲避不及,隻得閉上眼睛。


    也是這時,兩根晶瑩的食指突然出現,夾住了赤紅飛劍,就好像精準的捏住了赤練蛇的七寸。


    “嗯?”


    薑尚睜開眼,神情一怔。


    隻見一個身穿深藍道袍的年輕道人手中把玩著赤紅小劍。


    而原本兇光畢露的赤色小劍,此刻竟然乖巧的任那隻晶瑩的右手,將它在手指間轉來轉去。


    “怎麽樣,你們沒事吧?”道人迴頭燦然一笑。


    薑子牙怔怔的搖頭。


    “沒事就好,朋友,你這傷勢不輕啊!”


    道人看了眼那個流血的將領,薑尚聞言趕緊將方才的事說出。


    “原本以為是個漢子,沒想到還是個忠勇之士。”


    年輕道人聽完神情有些鄭重了起來,將那條斷臂尋來後,放在斷處,又取了粒丹藥碾碎化為粉末撒上,最後包好又打了幾道符印。


    “好了,三日之內不要使勁,之後便會長好了。”最後道人長出口氣。


    “多謝仙長,不知仙長怎麽稱唿?”大漢感激的望著道人。


    “不用客氣,貧道昆侖山煉氣士申公豹是也!”


    年輕道人笑著飄然而去,說不出的飄逸灑脫。


    煉氣士其實也是一個稱謂而已,並不單獨指煉氣領域內的修煉之士。


    一些仙人也常自稱煉氣士,畢竟他們也不能高調的自稱是哪哪的仙人吧?


    “申仙長真是神通廣大啊!”大漢感慨道。


    “是啊!”


    薑尚眼中說不出的羨慕。


    “對了,薑先生方才說也要去昆侖山拜師,申仙長是昆侖山煉氣士,何不請申仙長帶一程?”那將軍恍然道。


    “你說的是啊!”


    薑尚眼前一亮欣喜看向申公豹,隨即神情一黯。


    “可惜,申仙長已經走遠了,要是等等薑先生就好了。”那個大漢一臉可惜道。


    薑尚也歎息道:“是啊,要是等等我就好了,罷了,還是我自己走吧!”


    話音剛落,那大漢忽然指著前方道:“誒,薑先生你快看,申仙長好像落下來了。”


    薑尚抬頭就看申公豹不知怎麽,手舞足蹈著從天空落下。


    “真的誒,那好,秋將軍,咱們以後再見!”


    薑尚抱拳辭別那個將軍後,背著行囊,興衝衝的朝申公豹的方向奔去了。


    此時,幾十裏外。


    “呸呸呸!”


    申公豹吐著口中的枯草,身上也沾了一些,看起來有些狼狽,全無剛才薑尚眼中的飄然超凡氣質。


    同時,他的雙眼快速瞥向四方,看看附近有沒有人,尤其是熟人。


    他從天上掉下來的場麵要是被熟人看到,那他申公豹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你們想想,他堂堂一個真仙,剛剛施了善舉,正心情愉快,駕著雲,哼著歌,正準備迴山呢。


    突然就莫名其妙從天上掉下來了……


    好在,不幸中的萬幸是他沒有發現熟人,這才長出了口氣。


    “他娘的,見鬼了,剛才法力怎麽忽然調不起來了?”


    申公豹蹙眉思索道:“難道是之前的傷還沒複元的緣故,可不對啊,現在法力運轉的不十分順暢,沒有絲毫阻塞嘛,嘶,怪怪怪啊……”


    左思右想,沒有任何結果之後,他隻能歎息一聲在原地調息起來。


    他的傷其實問題不大了,但現在已臨近昆侖。


    萬一在同門跟前再從天上掉下來一次,那他申公豹可就沒臉在玉虛宮混了。


    過了三個時辰後。


    “仙長,仙長!”


    調息的申公豹被聲音驚動,睜眼醒來,看清來人後道:“是你啊!”


    來人正是薑尚!


    雖然他沒學到什麽本事,但身強體健,在體力方麵還是要超過普通人許多的。


    縱然如此,此刻他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笑道:“是,申……仙長,我……方才……看到……”


    “你看到什麽了?”


    申公豹神情一緊,有些不善的看向這家夥。


    薑尚喘息道:“你從天上降下來了,而我也正好……要去昆侖山,所以想問問,仙長能不能帶我一程。”


    算你措辭還算準確……申公豹目光一閃:“你去昆侖山做什麽?”。


    薑尚道:“自然是去玉虛宮拜師求道啊!”


    “你?玉虛宮?”


    申公豹打量了眼薑尚,沉默了一下,搖頭道:“你的資質一般,但在那地方就稱得上差勁兒了,所以我勸你還是迴去吧!”


    說話的時候,他眼中盡是認真,並無半點嘲笑之色。


    “為什麽,就因為……我資質差?”薑尚沉默了。


    “你別誤會,我並沒有嘲笑你的意思,但你根骨一般的確是事實。”


    申公豹自嘲一笑站起來道:“在那裏你的出身不好,資質不好,其他人就會嘲笑你,欺負你,譏諷你,挖苦你,你比他們強的時候他們會害怕你……


    可他們唯獨不會跟你做朋友,不管你為了合群做再多的努力,為他們做再多的事,他們都會將你排斥在外不會拿你當自己人,當朋友。”


    薑尚怔怔的看著負手站在他的身前,背對著他的身影。


    這些話有種莫名的感染力,他幾乎能感受到這些話當中的無奈和悲傷,而這道背影也讓他感覺到了孤獨。


    “他們不當你朋友,我當!”薑尚忽然道。


    “你?”申公豹扭頭麵露譏諷之色。


    薑尚硬著頭皮道:“我知道,現在的我可能有些不夠格,但等我修煉有成,夠格時……”


    “如果說……我不是人呢?”


    申公豹忽然開口,打斷了薑尚的話,扭頭露出一張豹子臉。


    看到這一幕薑尚猛地怔住,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


    申公豹對於薑尚的反應似乎毫不意外,心中則暗暗罵自己,怎麽忽然在一個陌生人跟前如此敞開心扉。


    在外遊蕩了許久後,他忽然不怎麽喜歡玉虛宮了。


    因為在外麵那些朋友不在意他的身份,而到了玉虛宮以後一下子讓他開始對出身自卑起來。


    今天也不知怎麽迴事,冥冥中似乎他與這個年輕人很有緣,一下子說了這麽多心裏話。


    要知道,除了玉鼎師兄以外,他幾乎沒有對第二個人這樣打開過心扉。


    對方的反應要說他不失望……那也是假的。


    不過他也理解,在外麵人要不兩立,種族不同,友情什麽的就越發難得,而人心中的成見就像是一座大……


    薑尚忽然道:“我願意!”


    “嗯?”申公豹忽然愣住。


    薑尚重複道:“我願意當你的朋友,不論你的出身或是什麽。”


    這個仙人方才也算救他一命,此外還出手救人,從細節看,這位就絕非什麽壞人。


    “當我的朋友?嗬嗬!”


    申公豹口吻嘲諷但是嘴角露出笑容:“你還是先有本事成為玉虛宮弟子再說吧!”


    “當然,我一定可以的。”


    薑尚起身笑道:“另外我也相信玉虛宮那麽大,不可能所有人都像你說的那樣。”


    “這點你說的不錯,雖然那些混蛋會讓你感覺刺骨般的寒冷。”


    申公豹想起玉鼎的樣子微笑道:“但還是有很好很好的師兄,平易近人,讓你感覺如沐在陽光下……”


    其實我也遇到過一個很好的仙長……薑尚心中想到。


    “走吧,既然決定了,那我就帶你一程,對了,你叫什麽?”申公豹笑著問道。


    “薑尚!”


    薑尚燦然一笑:“當然,你也可以叫我薑子牙。”


    ……


    此時,天庭,一大幫神仙已經聚集到了太白府外。


    “太白金星你出來!”


    “平時你跟天帝的關係最近,我們有急事求見天帝,還不得來找你?”


    “……”


    許久後,朱紅大門終於打開。


    太白金星麵無表情的走出,就見匯聚在大門前的都是些神將啊等神仙。


    “諸位仙友!”


    太白金星掃了眾神一眼,直接道:“告訴大家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眾神一愣,他們沒料到之前偷偷摸摸的太白金星,今兒個突然這麽幹脆


    “天帝前去曆劫了!”


    太白說著拿出一份禦旨道:“這是天帝留下的旨意,諸位可自行查看。”


    一個個拿去翻閱,果然就見都如太白所說。


    “天帝去曆劫了,國尚且不可一日無君,這天庭更加不可無主啊,這可如何是好?”


    有神仙表示出了擔憂,當然,這話一出口立馬點燃了焦慮的情緒。


    眾神仙一下子全都焦慮了起來。


    “關於這點,大家也不用擔心。”


    太白金星淡淡道:“天帝旨意中不是說了嘛,天帝之位,自當有能又有德者居之,所以當務之急是尋找一位新天帝出來。”


    “那在找到新天帝之前呢,怎麽辦,遇到事兒怎麽辦?”


    有神將在人群中道:“我們該找誰去請示?”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一切照舊,天庭各司其職。”


    一個道人走來道:“如果真有什麽事,我空虛子保證,闡教聖人絕不會坐視不理。”


    空虛子?


    傳說中元始天尊收的關門弟子?


    這個道人一走來,眾神麵麵相覷,緊接著一個個不再言語。


    關門弟子這四個字分量夠了!


    ……


    昆侖山,麒麟崖上。


    玉鼎靜靜盤坐等待著薑尚的到來,同時忙裏偷閑繼續修煉起來。


    雖然他很忙,但修煉的時間就像是咳,海綿,擠一擠,總會有的。


    按他估算薑子牙來昆侖山,怎麽說也得花半年到一年時間。


    同時,他已派出多個分身下了昆侖山前去尋找那個叫張友人的家夥。


    封神以商王帝辛祭祀女媧開始,等搞定了薑子牙,他再去南洲實地考察一趟吧!


    靈珠子那邊不著急!


    不過這小子現在跟未來親爹拜了把子不說,還送到他的玉泉山學藝……


    真的是……這樣自作主張的事,師叔很不喜歡。


    袁洪、楊戩、小飛那邊的問題不是很大,小蛟龍那邊有菩提在忽悠,咳咳,準確的說是在磨煉。


    龍吉那邊是他最不擔心的。


    記得是封神開始殷商伐西岐時跳出個小白臉洪錦……現在時間還早得很。


    對了……忽然玉鼎猛地睜開眼。


    最近他跟三仙島、趙公明等截教的幾個朋友聯係有些少了,親密度有些下降,這個可不行。


    ps:小薑同學的人設……感覺還可以。


    前一陣卡文,睡眠差,身體的狀態也差,更新對不住大家了。


    現在一切都好多了,睡覺去了,明天支棱起來繼續去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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