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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柚敬謝不敏:“泡麵就算了,吃多了不健康。我定了五味居的菜,再有十分鍾就差不多送到了,大家熬夜辦案辛苦了,應該好好補補。”


    小柳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就知道跟著陸隊有前途,我確實要餓死了。”


    譚柚實事求是:“也是家裏的庇護,我若是沒有個好爹,我也舍不得請大家吃飯。”


    她說得坦誠,大家也都能接受。有錢人大家不是沒接觸過,但是像譚柚這樣的富二代,確實挺少見的。


    譚柚自己都覺得稀罕,她做了這麽多任務,好像從來都不曾當過富二代,每每都是創一代。如今能體驗下富二代的感覺,譚柚覺得……確實挺爽的。


    就是這種掌心向上的日子,她還是有些不自在。畢竟陸向融也不是隻有她一個女兒,所以她得想辦法弄點外快。


    在職公務員不能經商,也不能隨意做兼職,這已經框死了很多。但是警察可以炒股……


    譚柚想著想著就笑了,就說沒有哪一項技能是真的用不上的,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五味居的飯菜很快送來,老黃也從審訊室裏出來了。譚柚往他手裏塞了一盒飯:“趕緊吃吧,這麽冷的天,再不吃就涼了。”


    老黃砸吧嘴,他已經習慣了,什麽話都不說,就是低頭吃飯。


    投喂過同事們,譚柚自覺沒自己的事了,施施然地拎著車鑰匙離開了。至於審訊室內是何等的刀光劍影,那又和她有什麽關係?


    她是想當個刑警,可這不代表她就想側重審訊這一塊兒了。譚柚最喜歡的是抽絲剝繭地找出真相,而不是和犯罪嫌疑人水磨工夫地僵持下去。


    從警局出來譚柚也不曾直接迴去,而是迴了趟陳紅梅的家。彼時陸向融也剛剛到家,看到譚柚在他後麵迴來,陸向融還有些驚訝:“這個點兒迴來?”


    譚柚看到他臉上就不由帶起了笑意:“嗯,昨天去長平出了趟差,我在漁民那兒買了不少幹貨,幹海參幹鮑魚等等,拿迴來給大家加個菜。”


    陸向融懂了,這是借花獻佛來了。


    他不點破,譚柚更不會主動說。聰明人,大家心照不宣了。果然,周一早上去上班,譚柚的銀行卡又收到了十萬的轉賬。


    彼時譚柚正在燉雞湯,在看到這條到款信息後,她就給陸向融發了條信息:“感謝親爸支持。”


    “小陸,跟你說個好消息……”老黃推門就聞到一股子香氣,再一看,譚柚正蹲在電飯煲前麵撇去鍋裏的浮油。


    老黃歎氣:“小陸,我來了三次,你次次都在做飯。再這樣下去,局長得要找你談話了。”


    譚柚無所謂地放下勺子:“局長可沒那麽小心眼,隻要能破案,局長才不會在乎這些小節。”


    “您找我是黎勇強交代了?”


    老黃這才想起來他的事:“對,昨晚到半夜,這小子終於交代了。”


    譚柚笑了:“熬夜審訊啊,黃隊,這可要不得。”


    據她所知,到了後世,犯罪嫌疑人的審訊有嚴格的時間控製。這種熬夜審訊,後來已經很少了,隻要有這一點,辯護律師都會在法庭上攻擊你。


    老黃擺手:“趁熱打鐵的事,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他還怎麽死硬到底?”


    譚柚不好奇黎勇強的前兩任妻子,她更好奇那三具屍體:“地窖裏的三人都是誰?”


    老黃又歎氣了,他叼著根煙想要抽煙,顧及著譚柚是女警,老黃也隻能叼著煙過過幹癮:“據黎勇強的交代,最早的那個是他媽,後麵的兩個都是老黎從外村騙迴來的。”


    譚柚忽然想到了烏頭堿:“就是騙她們過來試驗毒藥的?”


    “對,”老黃晨晨點頭:“老黎對化學極感興趣,也是他發現的河豚毒素和烏頭堿有拮抗作用。之前殺害他妻子的時候,他自覺手段過於拙劣。”


    “隻是那個年代通訊限製,他前腳和對方離婚了,後腳就殺害了前妻,娘家人來找,他直接甩出了離婚證。”


    老黃苦笑:“都離婚了,娘家人自然不能再上門,因此黎勇強的親媽就此長眠在這處地窖。至於後麵的兩個,就是純粹的試驗品。”


    譚柚也不由歎氣:“所以這河豚毒素和烏頭堿的配比是老黎研究出來的?”


    “對,黎勇強本人對化學並不精通,但是提純個毒素他還是能做到的。”老黃的話印證了譚柚的猜測:“這父子倆真不是個東西,尤其這個老黎,更是惡貫滿盈。”


    “隻可惜他死了。”


    譚柚也沒轍:“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案子告破,也能告慰秦家人了。”


    老黃:“我來找你,就是一起去向管局做匯報。至於受害者家屬,還得請你出麵安慰一番,咱們哪裏會安慰人?”


    譚柚自無不可,就是這個見局長?譚柚擺手:“我一個檔案室的警察,我去見局長做什麽?我就在這兒呆著吧。”


    老黃拿她沒辦法,隻能自己去向局長匯報。而譚柚,依舊在老位置看著她的卷宗。


    103案告破,譚柚再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隻是她一直待在檔案室,大家議論也議論不到她麵前,譚柚也確實過了一天舒心日子。


    直到周二她來到檔案室,卻見裏麵坐了個將近五十歲的警員。對方一見到她就笑得特別開心:“陸隊,以後我就是您手底下的兵了,您稱唿我老羅就好。”


    譚柚無奈,就一個小檔案室,裏麵安排兩名警員?


    她哪裏好意思托大?因此譚柚忙笑道:“那可不行,傳出去該說我不懂禮數了,我稱唿您羅隊吧。”


    在警隊,為了表示尊重,一般都在姓氏後麵加個隊字。沒什麽用,就是聽著好聽。


    老羅心情極好:“怎麽稱唿都行,陸隊您最近打算看什麽案子?”


    譚柚翻了下桌麵上的卷宗:“我最近在看528案,剛開始看,還沒看出什麽頭緒。”


    老羅以前雖然是搞後勤的,可是在警察係統裏呆著,他當然知道積案到底有多難。如今有人敢挑戰積案,偏偏還讓她挑戰成功了,也由不得老羅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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