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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猶豫,廖天佑看在眼裏眼裏的期待漸漸的消失,正要說話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薩拉輕聲說道,「嗯。」


    眸中瞬間點燃了煙火,他移開的視線對上她的眸子,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滿心激動和欣喜地抱住了她,下一刻察覺到自己太過用力,所以放開了一些,往上輕輕地捧住了她的臉頰,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很輕柔的吻,帶著無盡的溫柔和小心,她能感覺到他此刻的心情。


    薩拉閉上眼睛想,能被人這麽輕輕地吻著,大抵也是一種幸福吧。


    兩人的身後天色暈黃,有煙火劃破天幕,綻放出璀璨的燈火盛宴,大橋下有漁船發出鳴笛的聲音,風徐徐地吹來,風是冷的,可心卻是溫暖的。


    在外麵又逛了一會兒,廖天佑看著時間不早了,就送薩拉迴去吃團圓飯。


    打著的士到了言家老宅,廖天佑這次沒進去,而是同她道別後離開。


    站在言家老宅的門口,薩拉看著那輛漸漸消失在視野裏的的士,摸了摸唇,那裏似乎還殘留著廖天佑的溫度。


    車上。


    手機不停地震動著,廖天佑看著手機上的名字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按掉,直到通話記錄顯示有三十二條,他撥打了迴去,甫一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廖母充滿怒氣的吼聲,「廖天佑,你真要為那個女人徹底同家裏決裂?!」


    扯了扯領帶,廖天佑有些不耐煩,任由那邊扯著嗓子嚎了很久,他才不緊不慢的說:「我的話該說的已經說了,你要是不同意,就別再打電話過來了,當從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吧。」


    他說著,聽到那邊嘭的一聲,應該是玻璃之類的器皿炸裂的聲音,沒人迴答,他要掛斷電話,可就在手機移開耳邊的那一刻,他聽到電話那邊傳來自己母親疲憊的聲音,「你先迴來,我們麵對麵談。」


    手上的動作一頓,他猶豫了一番後說:「好。」


    讓的士司機臨時改變了駕駛方向,往廖家老宅那邊行駛過去。


    一個小時後,車子才抵達廖家老宅。


    廖天佑一下車,就有傭人上前叫了一聲,「大少爺。」


    「太太最近身體怎麽樣?」廖天佑邊走邊問。


    「吃的比較少,也不經常出去了,整日裏就待在家裏麵……」傭人麵露憂色,「大少爺,你還是經常迴來看看吧,二少爺不在家裏,老夫人一個人其實挺孤單的。」


    廖天佑抿了唇角,沒迴話。


    他也想多迴家陪陪母親,可母親連他最喜歡的女人都容不下,那他隻能用不迴家來抗議。


    走到正廳裏,他視線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裏掃視了一眼,抬腳走了進來,開口叫了聲,「媽。」


    岑雪梅看到他,雙目露出恨色,「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嗎?我還以為你眼裏除了薩拉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呢。我前幾天病了,你連一通電話都不知道打過來,天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為了一個女人……」


    「媽!」廖天佑加重了一些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他知道母親要打苦情牌,這話他都聽了多少遍了,現在聽膩了,並非他不孝順,隻要母親能接受薩拉,他還會和以前一樣。


    「好,好,我現在連說他一句都不成了,我真是白養了一個兒子。」岑雪梅說著,抹著眼角開始哭泣。


    廖天佑站在原地,看著她哭的樣子,腳下動了動可最終還是沒上前勸慰她。


    岑雪梅抹著眼角哭泣了很久,見兒子都沒上前勸自己的意思,抬頭滿是哀求走上前,「天佑,難道換一個女孩子真的不行嗎?媽不是不通情達理,哪怕隻是個清白的姑娘,我也能同意,可你娶薩拉算怎麽迴事……」


    「你說什麽?」


    廖天佑敏感的捕捉到『清白』兩個字,眸子瞬間眯了起來,打量著自己的母親。


    岑雪梅被他這麽一問,愣了一下,而後在腦子裏把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濾了一遍,一時語塞。


    「媽,你剛才說的什麽話?娶薩拉就不清白了?」心裏的直覺告訴他,母親知道了什麽事情,可真的知道了,她怎麽會這樣的態度?


    廖天佑直視著廖母,周身散發著濃重的危險的氣息。


    岑雪梅好半晌咬著牙說道,「你讓我怎麽說,薩拉她清不清白,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她和那麽多男人有過關係,能瞞得了誰?我不揭穿她,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了。這種女人想進我們廖家,沒資格……」


    她的話說到一半,廖天佑忽然動了一下,抬腿一腳踹在茶幾上,茶幾上擺放的東西嘩啦一聲全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冷笑著,「誰告訴你這些的?天寶?還是他的朋友?還是你認識的那些太太?」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總之她不能進我們廖家,否則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岑雪梅心裏又是惱怒又是怕,可嘴上卻不肯認輸。


    她不同意言薩拉進廖家,以前她想著給兩個孩子做媒,那是因為看在她是言家的女兒上,可她害的天佑殘了一條腿,又和那麽多男人不清不白的,這樣骯髒的人,怎麽能進她廖家?


    她看著言薩拉的那些照片,噁心的夠嗆。


    真是蕩婦!


    偏偏就是這個女人迷住了她的兒子,天佑從小就沒讓她失望過,可為了這個女人一再的惹她傷心,讓她失望。


    她真是半點也容忍不了這個女人!


    「媽,我再問你一遍,這話是誰和你說的?」廖天佑聲音冰到了最低點,像是噴發前的火山,隻需最後一點壓製,就足以讓他所有的怒火爆發。


    「你想幹嘛?天佑!我是你媽,你看清楚!」岑雪梅心裏哆嗦了一下,強忍著心裏的害怕,大聲地說道。


    「來人!把太太身邊的人全都給我叫過來!」廖天佑死死地盯著岑雪梅片刻後,忽然大聲的對門外吼道。


    管家聽到聲音,正要動作,卻聽到岑雪梅用更加尖利的聲音說:「我看誰敢?!」


    「這個家是我做主,誰敢違抗我的話,立刻解僱,滾出廖家!」廖天佑看也不看,再次說道,他的眼裏燃著兩簇火焰,即將焚燒一切的那種暴怒,渾身的每一處肌肉都是緊繃的,充滿了令人心驚膽戰的狂野和力量。


    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去叫人過來。


    岑雪梅心知他是要動真格的了,氣勢一下就弱了一下,扯著嗓子嚎了一聲,就開罵了,罵廖天佑沒良心,罵他被迷惑了心智,罵薩拉是個禍水……


    在她的罵聲裏,廖天佑卻是一動不動,任由她打罵,等著傭人集合了,他扯開她,對管家說,「把太太帶迴她的房間裏。」


    管家立刻叫來兩個人,要把岑雪梅『請』迴她房間裏,可岑雪梅哪裏肯,直接上前的兩個傭人推開,去驅散聚集起來的傭人。


    在管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廖天佑抬腳,大步地走向岑雪梅,抓著她的胳膊就往一樓的一間客房裏走。


    岑雪梅氣惱到了極點,伸手毫不留情的就朝著他的臉上扇了下去,她的手重重地打在廖天佑的臉上,廖天佑卻是半步也不停,直接拉著她推進了客房裏,而後用備用鑰匙把房門反鎖了。


    岑雪梅對著門不停地踢打哭喊,可家裏哪有人敢去救他,此刻的廖天佑像是從地獄裏來的嗜血羅剎一般。


    偌大的客廳裏沒一個人敢弄出丁點的動靜,哪怕唿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隻聽到自己的唿吸聲和心跳聲。


    「你們最近都跟著太太,太太最近都見到了什麽人,或是收到了什麽東西,都給我一字一句的說清楚,不許有任何遺漏,否則,你們知道是什麽下場。」廖天佑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聲音凝成了冰一般,絲絲的涼意直達心底。


    傭人麵麵相覷,沒人敢開口。


    槍打出頭鳥,這一次廖天佑同太太鬧開了,她們誰先站出來誰倒黴。


    「沒人說?不說的都先把廖家解除合同的賠償金拿出來。」廖天佑扯了扯唇角,連連冷笑。


    幾個人瑟瑟發抖,可還是沒人吭聲。


    「你,出來。」廖天佑指著資歷最老的一個人傭人說道。


    「太太最近都在家裏,沒沒接觸過什麽麽人……」被點到名的傭人打了一個哆嗦,麵色難堪地說道。


    「是嗎?沒見到一個人,那麽她同我說的那些話是哪裏來的?難不成是我聽錯了?管家,把她給我帶下去!」廖天佑話說道最後,越發的淩厲,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著人的心。


    老傭人張嘴想要什麽,卻被管家身邊的傭人,捂著嘴帶走了。


    見這裏最老資歷的傭人都是這下場,剩餘的人開始有動靜了。進入廖家之前,他們所有人都簽訂了合同,若是主人主動辭去,需要賠付近百倍的賠償,很不公平是吧?可之前廖家解聘的人數為零,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人打破頭也要進廖家的原因。


    有錢誰願意做傭人?近百倍的賠償,就是把她們買了都賠不起。


    「……少爺,我說了能別把我趕出廖家嗎?」一個中年婦女怯懦的走上前問道。


    「隻要是確切的就不用走,不過其他人都要給我滾。」廖天佑薄唇一掀,殘忍地說道。


    「今天早上,太太去療養院看了二少爺,迴來後就把自己困在房間裏一下午的時間,不知道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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