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註定得不到愛情!
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作者：舒沐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下子就沒有勇氣進去了似的，南瑜往後退了一步，潛意識裏想要轉身離去。可是.......又不甘心。這麽走了，豈不是將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
南瑜深吸一口氣，挺胸抬頭地走進包廂。臉上找不到半點剛才或心疼或膽怯的情緒，反而露出明朗的笑容，拿出真正的女主人的氣魄，張羅著問韋琦，「韋小姐點菜了嗎？」
韋琦這時才將注視在湯懷瑾身上的目光不情願的移開，望向南瑜，不好意思的說：「我跟懷瑾一時聊的興起，倒是忘了點菜的事情。」
南瑜很自然的坐在湯懷瑾身邊的位置，伸手小小的拍了湯懷瑾的肩膀一下，「你怎麽招唿客人的，怎麽還能聊的菜都忘了點？難道忘了韋小姐在機場的時候就說餓了？真是不周到！」似抱怨更似親密的說完，南瑜對著韋琦又抱歉說：「韋小姐想必是了解我們家懷瑾的，他呀，最是冷淡的一個人，這生活的方方麵麵，都得我給他操心。要不然吶。他這日子還不知道要怎麽過呢！」
說著話的時間，就有服務員把菜單交過來，南瑜一揮手，「讓韋小姐看。」
「韋小姐喜歡菜盡管點，到了這裏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別客氣！」
南瑜照顧的越是周到，韋琦臉上的笑容就越是掛不住。她悄悄的看了湯懷瑾一眼，發現湯懷瑾對南瑜這樣喧賓奪主，好似完全不給湯懷瑾說話機會的行為並不反感。老神在在的喝著茶，不時用眼神劃過南瑜的臉龐。
韋琦臉上的肌肉都僵硬。
湯懷瑾從小雖然個性冷淡，可從來都是王者之姿，這還是韋琦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湯懷瑾的光芒徹底比下去，讓湯懷瑾成了配角。
韋琦覺得南瑜實在是放肆。
所以韋琦說：「我不點，你讓懷瑾看吧，他想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哪有男人不喜歡柔順的女人，尤其是湯懷瑾這樣的性子。
韋琦深知投其所好的好處。
偏偏，南瑜是跟韋琦完全不一樣的人，她今天跟湯懷瑾有些生氣，哪裏還會時時處處的跑去問湯懷瑾的意思。再說。她跟湯懷瑾在一起吃飯也不是第一次了，湯懷瑾愛吃什麽，她難道不知道？
南瑜直接跟服務員說：「你讓我舅舅看今天什麽食材好就做什麽，做條魚，燉個湯也就得了。」
在餐廳吃飯，最好的那就是讓主廚決定今天的食材適合做什麽菜品。南新安雖然管理能力差，可是廚藝真是沒得說。再者，南新安這會兒還在帳房跟那兩會計磨唧呢，還不如讓他去廚房做菜來的好。
湯懷瑾愛吃魚，湯的話，是南瑜想著湯懷瑾去了紐約這麽久，老外的那些冰水漢堡吃多了，總要有些溫熱的東西，喚醒味覺用的。
南瑜是望江樓現在的少東家，比南新安這個天天在店裏的說話都還要算數些。還是那句話，管帳的永遠是說了算的。
每月發工資都是南瑜全部核算之後才發放，所以店裏的人，把南瑜看的更重。
她交待的事，低下的人自然百分百努力都要完成。
服務員走後，南瑜親自給湯懷瑾還有韋琦添了茶，南瑜笑著說：「這是紅印普洱，最是養胃的茶，韋小姐，你嚐嚐？」
真不是為了挑釁。
韋琦隻是忍不住內心的衝動，不由地說：「你怎麽給懷瑾喝普洱，他喝咖啡的時候多，就算喝茶，他也隻喝明前龍井。」
湯懷瑾是從小被送出國沒錯，可是世家子弟，就算是少小離家。該有的生活格調還是不能少。在英國長大，茶是必不過去的一環，喝咖啡都是後來湯懷瑾去了美國後養成的習慣，在英國的那些日子裏，喝茶還是占據了他們生活的主軸。
英國貴族喝紅茶居多，但他們這些從滬上去英國的少男少女，卻都不怎麽喜歡英國人的茶。
以湯懷瑾跟靳南風為首，都是喝明前龍井。
韋琦畢竟跟過靳南風一陣子，渾身上下，也跟著靳南風養成了新的習慣。喝習慣了龍井的淡雅，再喝普洱，未免顯得有些厚重。
南瑜聽到這話，反倒是一愣。她從不知道湯懷瑾喝茶隻喝明前龍井，他從來沒說過，南瑜根本無從了解。
他們夫妻，不了解對方的地方，多的是。
不過這種不了解，南瑜不想讓韋琦察覺，她狀似無意的跟韋琦說：「他之前喝咖啡喝的太兇，這迴去紐約怕是又一天六杯黑咖啡不加糖。這麽喝，胃哪裏受的了，今晚我特地安排的普洱，就是想讓他養養胃。」
就像是跟南瑜說的話遙相唿應似的，湯懷瑾適時拿起小小的茶盅，又喝了一杯。
如此一來，韋琦就無話可說了。
韋琦在靳南風身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恃寵而驕的讓靳南風改變原本已經有的習慣，但是結果，都是失敗。
如靳南風那樣高傲的男人，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改變自己。
有過失敗的經驗，韋琦就想著，恐怕湯懷瑾也是這樣的人。所以，麵對湯懷瑾，韋琦從沒有拿出自己在靳南風麵前那種倔強不服輸的樣子，她心裏隱隱覺得，湯懷瑾不會喜歡過於強勢的女人。
卻沒想到.......韋琦望向南瑜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晦澀。
南瑜到這會兒，才不在乎韋琦想的是什麽。
一頓飯，南瑜將女主人的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南新安給準備的清蒸石斑魚，味道鮮美無比。便是韋琦想要在南瑜麵前表現的矜持些，都不免多吃了幾筷子。湯是甲魚蛋湯，精美的盅蓋打開的時候，南瑜不知道為何就想笑。南新安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今晚的巧合，什麽湯不好做，非要做王八蛋湯，這寓意實在是不怎麽好。
除了一湯一魚，其他還做了一些菜，份量都不是很多，卻勝在樣樣獨特。
韋琦這些年也算是什麽好的都吃過的人。卻還是為今晚的晚餐深深的折服。她笑嘻嘻的跟湯懷瑾說：「看來往後我還是要多跟著懷瑾來吃飯，原來跟著你，有這麽好吃的東西。」
湯懷瑾今晚吃的也很不錯。
在紐約的時候不覺得，隻有迴國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之後，才會生出感慨，果然一個人的胃才是最忠誠於家鄉的，溫熱的東西吃下去，好似出差這麽久的冰冷情緒都融化了似的。
因著心中的這份放鬆，湯懷瑾難得話多了點，跟韋琦說：「你跟我來。沒用。要跟她來，才行。」
今晚若是湯懷瑾跟韋琦來，恐怕南新安是不會拿出這樣的手藝招待。
南瑜心裏輕輕哼了聲，想說湯懷瑾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
不過這頓飯還真不完全是南新安疼南瑜，今晚在帳房的事情，南瑜可沒忘。上個月望江樓完全沒有盈利，這裏麵必然是有問題的。如果這頓飯南新安平時的規格上了菜，她反而不會懷疑，可現在，南新安這明顯心虛的舉動，讓她心裏有了預判。
恐怕上個月帳目的事情，南新安這裏有貓膩。
韋琦並不知道這些，她忍不住一時有些感慨，「我之前還不知道，原來湯太太在家裏如此受寵。」
南瑜從前實在是沒有名氣，冒然出現的時候，韋琦還當南瑜是平民出身。現如今才慢慢了解，南瑜的背後竟然還有一座望江樓。
別小看了這飯館，能在滬上，把一家餐廳經營成望江樓如此的規模，不容小窺。
聽說，上一次帝都的官員來視察，都是在望江樓用的餐。
政商名流，誰人能離得開這飯桌。
想起這個，韋琦未免有些黯然，若是她韋家沒有倒，先如今她也不用如喪家之犬一樣，周旋於從前都是平起平坐的同學朋友周圍，就像是四處找縫的蒼蠅，恨不能自己鑽個縫飛進去。
南瑜今晚已經樹立起形象。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自己崩壞了去，所以就隨著韋琦的話說，「什麽受寵不受寵的，都是一家人，多照顧些是應該的。」
韋琦這下子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臨分手，韋琦又不死心的跟湯懷瑾說了句，「下周你去英國之前給我來個電話，我跟你一起去，家裏也能放心些。」
湯懷瑾的迴答是，「你直接聯繫林秘書。」
就此分手。
南瑜臉上的微笑一直保持到韋琦的車子離開視線。
然後她就沉默著鬆開了挎在湯懷瑾手臂上的手，先一步上了車。
湯懷瑾扭頭看了眼獨自繞過車門上車的南瑜，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明明一頓飯，他們都相處的很好。南瑜甚至將魚都挑了刺，放在他碗裏，怎麽轉眼就變了臉。
車子開動之後，南瑜對著司機說：「先送我去宸帆。」
湯懷瑾聽到這話眉頭一蹙，「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加班？」
他的語氣並不好。
南瑜心裏不耐煩，她能忍過一頓飯，那是礙於有韋琦在，無論如何，南瑜都接受不了讓外人看了笑話，但是麵對湯懷瑾，南瑜就演不下去了。
她直接舉起手，給湯懷瑾看，「還有一個小時四十分鍾雙十一就正式開始了！」
就在雙十一的前夜，南瑜本該最忙碌最緊張的時刻，她卻還是抽出時間，跑去機場接湯懷瑾。但是等她的又是什麽呢？
關於雙十一，湯懷瑾已經聽的耳朵的磨出繭子。
「你從九月份就說雙十一！現在怎麽還沒完！你成天為了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不著家，你覺得合適？」
湯懷瑾難得爆發，他發脾氣起來，都不似一般男人那樣大吼大叫，反而是用一種涼薄的，類似於譏諷的語氣再說。
南瑜覺得胸口簡直就跟燃起了熊熊大火似的。
她憋不住了，「什麽叫雞零狗碎？我的事業難道就不是事業？還有？你說我不著家？到底是誰在外麵出差的日子比在家裏多？我就算是忙工作，那也是幹幹淨淨的忙！不像你，佳人相伴，迴味過去！工作、談情兩不誤！」
吼完這些，南瑜就覺得在跟湯懷瑾吵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根本不了解她的辛苦，更無所謂體諒。
她就算把這顆心全給他，他也隻會嫌棄她的心太小！
「停車！」南瑜大喊。
前麵是司機嚇的一腳油門就把車停在了路中間，完全不顧交通規則。
南瑜也真就這麽愣，生生就在馬路中間下了車！
雄赳赳氣昂昂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湯懷瑾真是氣的不善，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著湯懷瑾微微泛青的臉，內心深處對南瑜佩服的五體投地。敢這麽跟湯總吼的人，司機這麽久以來。就隻見過湯太太這麽一位。
司機吞吞吐吐的說：「湯總......要不要去追太太.......？」
湯懷瑾深吸兩口氣，最終說出來的話，「走！迴老宅！」
「哈？......湯總......已經很晚了.......湯太太她.......一個人.......」
「我讓你開車！」湯懷瑾的語氣加深了些。
司機不敢在問，一腳油門就把車開走了。
南瑜在冷風裏走了一陣，聽到車子的聲音，生生忍住沒迴頭，直到車子的聲音完全消失，她才迴頭看，隻看到了湯懷瑾那輛黑色邁巴赫的車屁股。
「冷血動物！」南瑜氣哼哼的罵。
可又有什麽辦法。
她隻能打電話到公司，讓歐芯開著公司的車來接她。
歐芯來的時候車子開的飛快。見了南瑜就直抱怨，「我說南總，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你知道公司的人都緊張成什麽樣子了！這時候你還讓我來接你，錯過了零點，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南瑜哪有心情跟她解釋，悶悶的坐在車子後座不說話。
公司的車為了平時方便，是輛九人座的商務。
歐芯開著車，隻能從後視鏡裏看坐在後麵，一張臉完全埋在陰暗中的南瑜。
氣氛不對頭，歐芯就問：「出什麽事了？」
南瑜不出聲。
「吵架了？」歐芯知道南瑜今晚這麽緊張的時刻跑出公司是為了接迴國的湯懷瑾。
南瑜坐在後麵。其實心裏委屈的想哭，可她生就是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甚至賭氣的跟歐芯說著，「大不了就離婚！這世界誰離了誰不能活，為什麽我就要守著一台自動製冷機！」
她心裏不甘不滿。
歐芯聽到這話，真是心驚肉跳。
「我的祖宗爺唉，你瘋了還是傻了，找到湯總那樣的老公，你還想離婚？你這話千萬別讓別人知道，要不然整個滬上怕是都要放煙花歡慶了！」
湯懷瑾要是未婚，那絕對是頂級的鑽石王老五。
歐芯對南瑜的事情。總還是站在湯懷瑾一邊的，「不是我說，像你這樣嫁入豪門還能每天出門上班的女人，真是太少了！湯總對你夠好的了，性格冷點怕什麽，總比招蜂引蝶的好，你看看穆總，那可比湯總鬧心多了！」
凡舉例，歐芯必然是要拿穆騫出來說話的。
南瑜嘴角勾了下，穆騫那種一周換一個。還好理解，無非就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可湯懷瑾這是什麽？他身邊女人少，可各個紮人心。
前有蔚杉在公事上給南瑜填堵，後有韋琦祭出『迴憶殺』。
這放在哪個女人身上能讓人心裏舒坦了？
最令南瑜厭煩的，就是所謂的她工作忙？天地良心，就算是雙十一的前夜，她為了湯懷瑾都是可以放棄工作去接機的。相比而言，湯懷瑾的工作更忙，可身邊的人，卻從不說湯懷瑾一句。隻說讓南瑜多體諒。
差別之大，實在令人反感。
歐芯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路跟南瑜說著為人妻子的法門。
無非就是那些車軲轆話，要全心全意的照顧老公，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小我是南瑜自身，大我就是湯懷瑾！
聽到最後南瑜忍無可忍的說：「歐芯，我嫁給湯懷瑾這麽久，他湯銘的股份，我名下一毛錢都沒有。至於房產現金，更是一分錢都沒見過。你說讓我不顧一切的去隨著他，那萬一他突然甩了我呢？我該怎麽辦？」
南瑜沒想到，歐芯的第一反應是，「南總，你這麽能這麽貪心，原來你真是為了湯總的錢才嫁給他的。」
瞧瞧！
什麽叫世人的眼光。
這就是！
南瑜說的問題很現實，從她跟湯懷瑾領證開始到現在，湯懷瑾並沒有表示出一次，要把他明顯的財產分享給南瑜。當然南瑜不會主動去要。可是一旦南瑜放棄宸帆的工作，那麽也就是說，她要用的每一分錢都要她伸手向湯懷瑾要。
寄人籬下是什麽滋味，沒人比南瑜更了解。
她決不會讓自己再一次過上那樣的生活。
想要自主，那就要有資本，就要不依靠任何人，自由的活著。
南瑜徹底沉默了，就算是她跟歐芯是工作上最好的搭檔，生活中大概也是最親密的朋友，可是有些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車子開到公司樓下，歐芯好似想了很久，這時才跟南瑜開口說：「南瑜，我覺得感情的事，一定要先付出，不管能不能得到，總歸付出過，就不後悔。你這樣前怕狼後怕虎，註定得不到愛情。」
南瑜笑笑，並不多說。
這世上當然有把愛情看的大於一切的人。如歐芯，父母恩愛，生活順遂，唯一的挫敗，大概就是長期對穆騫的暗戀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可南瑜不是這樣的人，她很現實，甚至可以說很冷酷市儈。
經歷過一日三餐都要向別人去討的日子，南瑜對自立的嚮往，更勝其他。
所以，走到今天。她隻能盡力走的更好，卻並不後悔之前的選擇。
菟絲花......從不是南瑜的嚮往。
南瑜到控製間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還差十五分鍾雙十一就將開始。
公司的人今晚幾乎都沒有下班迴家，都在公司裏守著，不僅宸帆總部這邊，包括廠房、庫房，所有的人都在待命。
負責技術的男生跟南瑜說了最後的情況，原本預計上新六十款，臨時取消了一件襯衣。現在上新的款式，為五十九款。
預覽早已經放上去，加購的人數非常多。
客服這邊的主管跟南瑜說，之前襯衣的預覽已經放過，而且在微薄上也做過宣傳，現在突然拿掉，已經有很多人通過客服再問。
南瑜想了想，「關於襯衣的問題都先不要迴。等我明天拍給小視頻跟客戶解釋一下，今晚你們全力應對已經下單的客戶。」
在雙十一開始之前，其實客服那邊就已經爆滿了。
公司隻要能能連的上後台的人。都已經當起了零時客服，跟不斷問問題的客戶答疑解惑。
十一點五十九分。
周遭的空氣好似都凝結了，幹網店這個行當，上新前的一刻是最緊張的，總有一種生怕一件都賣不出去的緊迫感。
鐺！！！
腦中似有鑼聲響起，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南瑜親眼看著麵前的大屏幕上開始不斷的跳動數字。這是公司的技術人員仿效買寶網總部的大屏幕，在公司裏弄出來的小一點的屏幕，上麵的數字，是公司賣出去的衣服的成交量。
瘋狂的再漲。
末尾的數字。根本看不清楚，不斷的在變化。
南瑜身邊已經有工作人員開始歡唿，從前的每次上新，都不會專門做這樣的一個屏幕出來看。
這一次......跟從前都是不一樣的。
紅色的數字一閃一閃。
相比於歡慶的同事，南瑜顯得挺平靜，卻不知她心中此時如山崩如海嘯一般的震撼。這一個個小小的數字，像是對她過去那些忙碌，那些挫折的反饋。
南瑜深深的吸氣，這世上恐怕最不會辜負人的，就是工作。
隻要肯付出，總會得到迴報。
而不像感情，殫精竭慮，恨不能付出自己的所有，得到的也許隻是空無。
在整座城市陷入睡眠的時分，南瑜臉上紅色的光線不斷的跳躍，讓她在寂寞深海中，找到了可以寄宿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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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瑜深吸一口氣，挺胸抬頭地走進包廂。臉上找不到半點剛才或心疼或膽怯的情緒，反而露出明朗的笑容，拿出真正的女主人的氣魄，張羅著問韋琦，「韋小姐點菜了嗎？」
韋琦這時才將注視在湯懷瑾身上的目光不情願的移開，望向南瑜，不好意思的說：「我跟懷瑾一時聊的興起，倒是忘了點菜的事情。」
南瑜很自然的坐在湯懷瑾身邊的位置，伸手小小的拍了湯懷瑾的肩膀一下，「你怎麽招唿客人的，怎麽還能聊的菜都忘了點？難道忘了韋小姐在機場的時候就說餓了？真是不周到！」似抱怨更似親密的說完，南瑜對著韋琦又抱歉說：「韋小姐想必是了解我們家懷瑾的，他呀，最是冷淡的一個人，這生活的方方麵麵，都得我給他操心。要不然吶。他這日子還不知道要怎麽過呢！」
說著話的時間，就有服務員把菜單交過來，南瑜一揮手，「讓韋小姐看。」
「韋小姐喜歡菜盡管點，到了這裏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別客氣！」
南瑜照顧的越是周到，韋琦臉上的笑容就越是掛不住。她悄悄的看了湯懷瑾一眼，發現湯懷瑾對南瑜這樣喧賓奪主，好似完全不給湯懷瑾說話機會的行為並不反感。老神在在的喝著茶，不時用眼神劃過南瑜的臉龐。
韋琦臉上的肌肉都僵硬。
湯懷瑾從小雖然個性冷淡，可從來都是王者之姿，這還是韋琦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湯懷瑾的光芒徹底比下去，讓湯懷瑾成了配角。
韋琦覺得南瑜實在是放肆。
所以韋琦說：「我不點，你讓懷瑾看吧，他想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哪有男人不喜歡柔順的女人，尤其是湯懷瑾這樣的性子。
韋琦深知投其所好的好處。
偏偏，南瑜是跟韋琦完全不一樣的人，她今天跟湯懷瑾有些生氣，哪裏還會時時處處的跑去問湯懷瑾的意思。再說。她跟湯懷瑾在一起吃飯也不是第一次了，湯懷瑾愛吃什麽，她難道不知道？
南瑜直接跟服務員說：「你讓我舅舅看今天什麽食材好就做什麽，做條魚，燉個湯也就得了。」
在餐廳吃飯，最好的那就是讓主廚決定今天的食材適合做什麽菜品。南新安雖然管理能力差，可是廚藝真是沒得說。再者，南新安這會兒還在帳房跟那兩會計磨唧呢，還不如讓他去廚房做菜來的好。
湯懷瑾愛吃魚，湯的話，是南瑜想著湯懷瑾去了紐約這麽久，老外的那些冰水漢堡吃多了，總要有些溫熱的東西，喚醒味覺用的。
南瑜是望江樓現在的少東家，比南新安這個天天在店裏的說話都還要算數些。還是那句話，管帳的永遠是說了算的。
每月發工資都是南瑜全部核算之後才發放，所以店裏的人，把南瑜看的更重。
她交待的事，低下的人自然百分百努力都要完成。
服務員走後，南瑜親自給湯懷瑾還有韋琦添了茶，南瑜笑著說：「這是紅印普洱，最是養胃的茶，韋小姐，你嚐嚐？」
真不是為了挑釁。
韋琦隻是忍不住內心的衝動，不由地說：「你怎麽給懷瑾喝普洱，他喝咖啡的時候多，就算喝茶，他也隻喝明前龍井。」
湯懷瑾是從小被送出國沒錯，可是世家子弟，就算是少小離家。該有的生活格調還是不能少。在英國長大，茶是必不過去的一環，喝咖啡都是後來湯懷瑾去了美國後養成的習慣，在英國的那些日子裏，喝茶還是占據了他們生活的主軸。
英國貴族喝紅茶居多，但他們這些從滬上去英國的少男少女，卻都不怎麽喜歡英國人的茶。
以湯懷瑾跟靳南風為首，都是喝明前龍井。
韋琦畢竟跟過靳南風一陣子，渾身上下，也跟著靳南風養成了新的習慣。喝習慣了龍井的淡雅，再喝普洱，未免顯得有些厚重。
南瑜聽到這話，反倒是一愣。她從不知道湯懷瑾喝茶隻喝明前龍井，他從來沒說過，南瑜根本無從了解。
他們夫妻，不了解對方的地方，多的是。
不過這種不了解，南瑜不想讓韋琦察覺，她狀似無意的跟韋琦說：「他之前喝咖啡喝的太兇，這迴去紐約怕是又一天六杯黑咖啡不加糖。這麽喝，胃哪裏受的了，今晚我特地安排的普洱，就是想讓他養養胃。」
就像是跟南瑜說的話遙相唿應似的，湯懷瑾適時拿起小小的茶盅，又喝了一杯。
如此一來，韋琦就無話可說了。
韋琦在靳南風身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恃寵而驕的讓靳南風改變原本已經有的習慣，但是結果，都是失敗。
如靳南風那樣高傲的男人，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改變自己。
有過失敗的經驗，韋琦就想著，恐怕湯懷瑾也是這樣的人。所以，麵對湯懷瑾，韋琦從沒有拿出自己在靳南風麵前那種倔強不服輸的樣子，她心裏隱隱覺得，湯懷瑾不會喜歡過於強勢的女人。
卻沒想到.......韋琦望向南瑜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晦澀。
南瑜到這會兒，才不在乎韋琦想的是什麽。
一頓飯，南瑜將女主人的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南新安給準備的清蒸石斑魚，味道鮮美無比。便是韋琦想要在南瑜麵前表現的矜持些，都不免多吃了幾筷子。湯是甲魚蛋湯，精美的盅蓋打開的時候，南瑜不知道為何就想笑。南新安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今晚的巧合，什麽湯不好做，非要做王八蛋湯，這寓意實在是不怎麽好。
除了一湯一魚，其他還做了一些菜，份量都不是很多，卻勝在樣樣獨特。
韋琦這些年也算是什麽好的都吃過的人。卻還是為今晚的晚餐深深的折服。她笑嘻嘻的跟湯懷瑾說：「看來往後我還是要多跟著懷瑾來吃飯，原來跟著你，有這麽好吃的東西。」
湯懷瑾今晚吃的也很不錯。
在紐約的時候不覺得，隻有迴國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之後，才會生出感慨，果然一個人的胃才是最忠誠於家鄉的，溫熱的東西吃下去，好似出差這麽久的冰冷情緒都融化了似的。
因著心中的這份放鬆，湯懷瑾難得話多了點，跟韋琦說：「你跟我來。沒用。要跟她來，才行。」
今晚若是湯懷瑾跟韋琦來，恐怕南新安是不會拿出這樣的手藝招待。
南瑜心裏輕輕哼了聲，想說湯懷瑾還算是有些自知之明。
不過這頓飯還真不完全是南新安疼南瑜，今晚在帳房的事情，南瑜可沒忘。上個月望江樓完全沒有盈利，這裏麵必然是有問題的。如果這頓飯南新安平時的規格上了菜，她反而不會懷疑，可現在，南新安這明顯心虛的舉動，讓她心裏有了預判。
恐怕上個月帳目的事情，南新安這裏有貓膩。
韋琦並不知道這些，她忍不住一時有些感慨，「我之前還不知道，原來湯太太在家裏如此受寵。」
南瑜從前實在是沒有名氣，冒然出現的時候，韋琦還當南瑜是平民出身。現如今才慢慢了解，南瑜的背後竟然還有一座望江樓。
別小看了這飯館，能在滬上，把一家餐廳經營成望江樓如此的規模，不容小窺。
聽說，上一次帝都的官員來視察，都是在望江樓用的餐。
政商名流，誰人能離得開這飯桌。
想起這個，韋琦未免有些黯然，若是她韋家沒有倒，先如今她也不用如喪家之犬一樣，周旋於從前都是平起平坐的同學朋友周圍，就像是四處找縫的蒼蠅，恨不能自己鑽個縫飛進去。
南瑜今晚已經樹立起形象。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自己崩壞了去，所以就隨著韋琦的話說，「什麽受寵不受寵的，都是一家人，多照顧些是應該的。」
韋琦這下子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臨分手，韋琦又不死心的跟湯懷瑾說了句，「下周你去英國之前給我來個電話，我跟你一起去，家裏也能放心些。」
湯懷瑾的迴答是，「你直接聯繫林秘書。」
就此分手。
南瑜臉上的微笑一直保持到韋琦的車子離開視線。
然後她就沉默著鬆開了挎在湯懷瑾手臂上的手，先一步上了車。
湯懷瑾扭頭看了眼獨自繞過車門上車的南瑜，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明明一頓飯，他們都相處的很好。南瑜甚至將魚都挑了刺，放在他碗裏，怎麽轉眼就變了臉。
車子開動之後，南瑜對著司機說：「先送我去宸帆。」
湯懷瑾聽到這話眉頭一蹙，「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加班？」
他的語氣並不好。
南瑜心裏不耐煩，她能忍過一頓飯，那是礙於有韋琦在，無論如何，南瑜都接受不了讓外人看了笑話，但是麵對湯懷瑾，南瑜就演不下去了。
她直接舉起手，給湯懷瑾看，「還有一個小時四十分鍾雙十一就正式開始了！」
就在雙十一的前夜，南瑜本該最忙碌最緊張的時刻，她卻還是抽出時間，跑去機場接湯懷瑾。但是等她的又是什麽呢？
關於雙十一，湯懷瑾已經聽的耳朵的磨出繭子。
「你從九月份就說雙十一！現在怎麽還沒完！你成天為了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不著家，你覺得合適？」
湯懷瑾難得爆發，他發脾氣起來，都不似一般男人那樣大吼大叫，反而是用一種涼薄的，類似於譏諷的語氣再說。
南瑜覺得胸口簡直就跟燃起了熊熊大火似的。
她憋不住了，「什麽叫雞零狗碎？我的事業難道就不是事業？還有？你說我不著家？到底是誰在外麵出差的日子比在家裏多？我就算是忙工作，那也是幹幹淨淨的忙！不像你，佳人相伴，迴味過去！工作、談情兩不誤！」
吼完這些，南瑜就覺得在跟湯懷瑾吵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根本不了解她的辛苦，更無所謂體諒。
她就算把這顆心全給他，他也隻會嫌棄她的心太小！
「停車！」南瑜大喊。
前麵是司機嚇的一腳油門就把車停在了路中間，完全不顧交通規則。
南瑜也真就這麽愣，生生就在馬路中間下了車！
雄赳赳氣昂昂的往相反的方向走。
湯懷瑾真是氣的不善，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著湯懷瑾微微泛青的臉，內心深處對南瑜佩服的五體投地。敢這麽跟湯總吼的人，司機這麽久以來。就隻見過湯太太這麽一位。
司機吞吞吐吐的說：「湯總......要不要去追太太.......？」
湯懷瑾深吸兩口氣，最終說出來的話，「走！迴老宅！」
「哈？......湯總......已經很晚了.......湯太太她.......一個人.......」
「我讓你開車！」湯懷瑾的語氣加深了些。
司機不敢在問，一腳油門就把車開走了。
南瑜在冷風裏走了一陣，聽到車子的聲音，生生忍住沒迴頭，直到車子的聲音完全消失，她才迴頭看，隻看到了湯懷瑾那輛黑色邁巴赫的車屁股。
「冷血動物！」南瑜氣哼哼的罵。
可又有什麽辦法。
她隻能打電話到公司，讓歐芯開著公司的車來接她。
歐芯來的時候車子開的飛快。見了南瑜就直抱怨，「我說南總，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你知道公司的人都緊張成什麽樣子了！這時候你還讓我來接你，錯過了零點，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南瑜哪有心情跟她解釋，悶悶的坐在車子後座不說話。
公司的車為了平時方便，是輛九人座的商務。
歐芯開著車，隻能從後視鏡裏看坐在後麵，一張臉完全埋在陰暗中的南瑜。
氣氛不對頭，歐芯就問：「出什麽事了？」
南瑜不出聲。
「吵架了？」歐芯知道南瑜今晚這麽緊張的時刻跑出公司是為了接迴國的湯懷瑾。
南瑜坐在後麵。其實心裏委屈的想哭，可她生就是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甚至賭氣的跟歐芯說著，「大不了就離婚！這世界誰離了誰不能活，為什麽我就要守著一台自動製冷機！」
她心裏不甘不滿。
歐芯聽到這話，真是心驚肉跳。
「我的祖宗爺唉，你瘋了還是傻了，找到湯總那樣的老公，你還想離婚？你這話千萬別讓別人知道，要不然整個滬上怕是都要放煙花歡慶了！」
湯懷瑾要是未婚，那絕對是頂級的鑽石王老五。
歐芯對南瑜的事情。總還是站在湯懷瑾一邊的，「不是我說，像你這樣嫁入豪門還能每天出門上班的女人，真是太少了！湯總對你夠好的了，性格冷點怕什麽，總比招蜂引蝶的好，你看看穆總，那可比湯總鬧心多了！」
凡舉例，歐芯必然是要拿穆騫出來說話的。
南瑜嘴角勾了下，穆騫那種一周換一個。還好理解，無非就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可湯懷瑾這是什麽？他身邊女人少，可各個紮人心。
前有蔚杉在公事上給南瑜填堵，後有韋琦祭出『迴憶殺』。
這放在哪個女人身上能讓人心裏舒坦了？
最令南瑜厭煩的，就是所謂的她工作忙？天地良心，就算是雙十一的前夜，她為了湯懷瑾都是可以放棄工作去接機的。相比而言，湯懷瑾的工作更忙，可身邊的人，卻從不說湯懷瑾一句。隻說讓南瑜多體諒。
差別之大，實在令人反感。
歐芯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路跟南瑜說著為人妻子的法門。
無非就是那些車軲轆話，要全心全意的照顧老公，要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小我是南瑜自身，大我就是湯懷瑾！
聽到最後南瑜忍無可忍的說：「歐芯，我嫁給湯懷瑾這麽久，他湯銘的股份，我名下一毛錢都沒有。至於房產現金，更是一分錢都沒見過。你說讓我不顧一切的去隨著他，那萬一他突然甩了我呢？我該怎麽辦？」
南瑜沒想到，歐芯的第一反應是，「南總，你這麽能這麽貪心，原來你真是為了湯總的錢才嫁給他的。」
瞧瞧！
什麽叫世人的眼光。
這就是！
南瑜說的問題很現實，從她跟湯懷瑾領證開始到現在，湯懷瑾並沒有表示出一次，要把他明顯的財產分享給南瑜。當然南瑜不會主動去要。可是一旦南瑜放棄宸帆的工作，那麽也就是說，她要用的每一分錢都要她伸手向湯懷瑾要。
寄人籬下是什麽滋味，沒人比南瑜更了解。
她決不會讓自己再一次過上那樣的生活。
想要自主，那就要有資本，就要不依靠任何人，自由的活著。
南瑜徹底沉默了，就算是她跟歐芯是工作上最好的搭檔，生活中大概也是最親密的朋友，可是有些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車子開到公司樓下，歐芯好似想了很久，這時才跟南瑜開口說：「南瑜，我覺得感情的事，一定要先付出，不管能不能得到，總歸付出過，就不後悔。你這樣前怕狼後怕虎，註定得不到愛情。」
南瑜笑笑，並不多說。
這世上當然有把愛情看的大於一切的人。如歐芯，父母恩愛，生活順遂，唯一的挫敗，大概就是長期對穆騫的暗戀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可南瑜不是這樣的人，她很現實，甚至可以說很冷酷市儈。
經歷過一日三餐都要向別人去討的日子，南瑜對自立的嚮往，更勝其他。
所以，走到今天。她隻能盡力走的更好，卻並不後悔之前的選擇。
菟絲花......從不是南瑜的嚮往。
南瑜到控製間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還差十五分鍾雙十一就將開始。
公司的人今晚幾乎都沒有下班迴家，都在公司裏守著，不僅宸帆總部這邊，包括廠房、庫房，所有的人都在待命。
負責技術的男生跟南瑜說了最後的情況，原本預計上新六十款，臨時取消了一件襯衣。現在上新的款式，為五十九款。
預覽早已經放上去，加購的人數非常多。
客服這邊的主管跟南瑜說，之前襯衣的預覽已經放過，而且在微薄上也做過宣傳，現在突然拿掉，已經有很多人通過客服再問。
南瑜想了想，「關於襯衣的問題都先不要迴。等我明天拍給小視頻跟客戶解釋一下，今晚你們全力應對已經下單的客戶。」
在雙十一開始之前，其實客服那邊就已經爆滿了。
公司隻要能能連的上後台的人。都已經當起了零時客服，跟不斷問問題的客戶答疑解惑。
十一點五十九分。
周遭的空氣好似都凝結了，幹網店這個行當，上新前的一刻是最緊張的，總有一種生怕一件都賣不出去的緊迫感。
鐺！！！
腦中似有鑼聲響起，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南瑜親眼看著麵前的大屏幕上開始不斷的跳動數字。這是公司的技術人員仿效買寶網總部的大屏幕，在公司裏弄出來的小一點的屏幕，上麵的數字，是公司賣出去的衣服的成交量。
瘋狂的再漲。
末尾的數字。根本看不清楚，不斷的在變化。
南瑜身邊已經有工作人員開始歡唿，從前的每次上新，都不會專門做這樣的一個屏幕出來看。
這一次......跟從前都是不一樣的。
紅色的數字一閃一閃。
相比於歡慶的同事，南瑜顯得挺平靜，卻不知她心中此時如山崩如海嘯一般的震撼。這一個個小小的數字，像是對她過去那些忙碌，那些挫折的反饋。
南瑜深深的吸氣，這世上恐怕最不會辜負人的，就是工作。
隻要肯付出，總會得到迴報。
而不像感情，殫精竭慮，恨不能付出自己的所有，得到的也許隻是空無。
在整座城市陷入睡眠的時分，南瑜臉上紅色的光線不斷的跳躍，讓她在寂寞深海中，找到了可以寄宿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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