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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關塚業已發生了重大的變故,這是塚外的所有人都不曾料到的,因為他們此刻卻全然專注於這四海環宇的爭奪之中,沒有絲毫的心思去顧及其他,而在這西風蕭瑟之時的邯鄲,本應該是萬物蕭條寂靜之時,然則此時城內卻是一片人心惶惶,城外卻是一片殺聲震天。若論起勝負強弱,這本來秦軍既有陰陽家相助,又有白虎戰獸助陣,對敵趙軍已是勢如破竹,然則公輸家機關圖的此番及時送到卻讓這本已成定局的事態有了新的轉機。


    “報——,秦軍右翼已被軍師順利突破,敵將王賁、鄒爽退敗。”


    “好!秦軍左翼如何?”此時城樓上縱覽全局的李牧聽到斥候的此番匯報,心中大喜,急忙追問其他戰況。


    “左翼雷震將軍對敵羌瘣,因有白虎戰獸從旁協助,雷震將軍抵擋不住,我軍損失較大,此刻軍師已火速趕往左翼接應。”


    聽了斥候的這番話,李牧多少有些擔心,雖然有了那機關圖,也知道了那白虎戰獸的破解之法,然則那白虎戰獸畢竟是金剛隕鐵所鑄,要動他死穴又談何容易?此刻李牧唯有期盼這钜子腹能夠及時援助上雷震,好破了那白虎戰獸,才能徹底扭轉這敵強我寡的局麵。


    而此時的雷震卻已經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氣力內力亦基本消耗殆盡,然則那白虎戰獸步步緊逼卻絲毫不露出任何破綻。雖說那白虎戰獸的機關之心在那奎、婁、胃、昂、畢、觜、參七處要害,然則此七處要害由金剛鎖甲相護,一般青銅鐵器難以刺入,再加上這七處要害先後順序不一,那雷震用那雷神錘屢屢試了幾十次,皆不得成功。


    而此時,身在那機關之心的蓐看到那雷震業已招架不住,於是便驅動白虎戰獸的必殺之技,猛虎出山,直撲那雷震而去。這招猛虎出山,如那惡虎從天而降,無論是衝殺力度,還是迅捷的速度,都足以讓雷震四分五裂,況且此時的雷震正是身心俱疲之時,要躲開如此惡毒的招術,恐怕是兇多吉少。


    那雷震隻覺得頭頂一股寒氣直撲而來,但見那地麵之上,一團黑影已經死死的將自己吞沒在其中,雷震本能地想翻身躲開,哪知那蓐卻是十分陰險,早已驅動那白虎戰獸的奪命索暗器,將那雷震死死地綁縛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隻待那白虎的利爪將其大卸八塊,他陰冷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嗖的一聲,一道雄渾的氣勁直突而入,隨後幾道劍氣閃過,隻聞得叮叮叮幾聲,那奪命索便瞬間斷成了幾截。雷震隻覺那突入進來的身影一下子縛住了自己,隻聽耳邊一道唿唿的風聲而過,自己再看之時,卻已從那白虎腹部閃了出來。迴過神來的他,急忙看得那道身影,卻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恩師钜子腹,而輕而易舉斷了那奪命索的利器,便是那柄絕世神兵七星龍淵劍。


    “師父!”雷震見師父及時趕到,急忙喊了一聲。


    哪知那钜子腹卻連頭也沒偏,隻是盯著那兇神惡煞的白虎戰獸鎮定地說了句:“你速速閃開,這裏交給為師處理。”


    雷震見師父如此說道,便尋了機會從一旁退了下去。


    而那蓐見自己本來為那雷震布置好的殺陣卻這麽被這個钜子腹輕易地給破了去,便也十分惱怒,直大唿道:“來得好!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吧!”說罷,又驅動那白虎的操縱手杆,使出一招猛虎翻身,翻轉著身體直朝那钜子腹撲來。這白虎戰獸脊背至上鑲得是那金剛利刃,使出這招猛虎翻身,卻更是成了一部絞肉機,若是被它撞上,便能瞬間將人化成一灘肉泥。


    钜子腹見那白虎獸如此來勢洶洶,便腳下一運氣勁,飛快地向後閃了開去,而那蓐當然不肯就此罷休,連連啟動白虎戰獸的機關暗器,直逼那钜子腹而去。眼看著那如同蛟龍般的白虎戰獸直逼自己而來,也料定光靠自己躲閃必然躲不過那槍林彈雨般的暗器,於是不得不钜子腹不得不使用墨守八式之中能分身閃敵之招——踐墨隨敵,此招可使自身元神出竅,留下虛影迷惑對方,也是墨守八式之中較為有名的防禦招術之一。


    而那蓐還沒有意識到钜子腹已然使出了墨守八式的招術,隻是將白虎戰獸之中的八般暗器齊齊發出,直將要將那钜子腹射成個蜂窩為止。殊不知他所射穿的隻是那钜子腹的一個幻影罷了。而钜子腹的真身此時已經逼近了自己的機關之心胃宿,胃宿乃白虎之腹,是白虎七大機關之心中最為薄弱的地方,而這一點,卻早早的已被钜子腹識破,一旦胃宿被攻破,那麽白虎的整個平衡就會被打破,這樣,其他機關之心的防護自然而然也就變弱,到時候便能一一擊破,白虎也就自然而然被破解了。


    當那被機關暗器打得千瘡百孔的幻影消失的一刹那,蓐便一下子覺醒了過來,他似乎也知道這是钜子腹使出的墨守八式之一,而當他發覺那钜子腹的真身已潛入他白虎戰獸的腹部之時,他便也明白了大事不好,然則這公輸家的機關戰獸設計精妙之處就在於它能在最關鍵的時刻通過自損三分來保住全局,胃宿固然是所有機關之心的關鍵所在,自然萬萬不能破,所以唯有丟車保帥,損掉畢宿白虎之爪來保全自己。隻見那四雙白虎之爪紛紛化作一道道玄鐵牢籠,護在了那白虎之腹,將那钜子腹硬生生的困在了那白虎獸的肚子底下。


    那钜子腹著實也沒有料到這白虎戰獸居然會有如此精妙的設計,可是到如今,也隻能拚力一試,試圖將手中的這柄七星龍淵劍的能量在關鍵時刻發揮出來。隻見他反轉劍鞘,運足氣勁,真氣自奇經八脈蜂湧而出,頃刻間便見那七星龍淵劍化作一道寒冰劍輪,似乎要將那巨大的牢籠切割開來。


    刹那間,隻見劍花四溢,那兩股強大的力量碰撞的瞬間所產生的巨大的震蕩波衝擊了整個戰場,那些隨行的士兵們猛然感到腳下一晃,都難以站穩,紛紛倒下了開去。待那場麵平靜之後,隻見那白虎戰獸已經同那钜子腹糾纏在了一起,雖然七星龍淵劍已經劃破了那道牢籠,可是白虎的胃宿依然完好無損。钜子腹自知,一次不能突破,若想再次故技重施,必然已經是無甚可能。


    而此時那白虎獸身後忽然多出一道白影,直撲那白虎獸的奎宿白虎之尾而去。那蓐倒也是眼明手快,看得那白影從身後閃過,於是便連連驅動白虎之尾,仿佛一條巨蟒一樣向那白影掃去。那白影輕功亦是不賴,幾經翻騰便躲開了那橫掃而來的巨蟒。那蓐見未損傷於他,便使出白虎之尾的絕招探風追影,此招一出,那白虎之尾的尾尖之處將會伸出一道金剛毒刺直逼人心脈所在,更可怕的是此毒刺會根據敵人移動的身法和速度鎖定目標,窮追不舍。


    那白影見那毒刺窮追不舍,便使足了輕功閃避,可哪裏知道那毒刺是越跟越快,仿佛一道暗影一般追在了那白影身後。蓐見那白影已經漸漸力不從心,嘴角間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而那白影似乎也見時機已經成熟,忽而使足了全身氣勁,一個飛躍直撲那白虎的胃宿而去。此時,那蓐方才覺得自己上了當,可那時時機已晚,局勢已經是覆水難收,隻聽得轟隆一聲,那白虎之尾便深深地紮入了那白虎之腹,此時操縱白虎獸的機關動力已被破壞,那白虎瞬間轟然倒地,钜子腹見時機已經成熟,便迴手一轉,使出手中的七星龍淵劍徑直地刺向了白虎之首——觜宿,也就是那蓐操縱白虎獸的機關室,那蓐見事情不妙,白虎獸又動彈不得,隻得開啟那白虎之首的金剛罩,從那額頭一閃而出。周圍秦軍見白虎戰獸被破,頓時樹倒猢猻散,紛紛亂作了一團。


    “大師兄!”此時,身在一旁的雷震才看清那方才的白影是何人,正是他的大師兄天乾。


    此時钜子腹也看得清楚那白影,一番氣宇軒昂的模樣,一種謀略過人的氣勢,正是自己的大徒弟天乾,於是他也不由得隱晦的讚了一句:“天乾,來的正好!”


    “師父,弟子日夜兼程,所幸來的還算是時候。”天乾見得了師父,急忙抱拳迎禮。


    “好一番師徒情深呐。”隻聞得那身後一人拍手而出,口中冷笑著讚歎道。


    他二人迴首看去,那人正是那剛剛被破了白虎戰獸的蓐,不過此人雖吃了敗仗,但是卻一點沒有感到有失敗的恥辱,反而倒是能談笑自若,還不失時機的迎了上來。


    “閣下深得機關造詣,為何助紂為虐,屠戮中原?”钜子腹見他拍手而出,也隨口問了一句。


    “論起機關造詣,武學修為,我自然不敢與前輩你相提並論,然則這世上可與你匹敵之人,也是大有人在,隻不過要是論起講滿口仁義道德的話,恐怕這普天之下,你認第二,莫有人再敢認第一了。”


    “閣下含沙射影,不知老夫何事得罪於你?”


    “你自然沒有得罪於我,隻是得罪了這道義二字了,廢話不多說,咱們後會有期!”那蓐說罷此話,便施展了輕功,冷笑著閃了開去。


    那天乾剛想拔腿追去,不料卻被钜子腹一把攔住,口中說道:“隨他去吧。”天乾這才止住了腳步。


    而此時,隻聽得城門之上一道雄渾的號角聲四起,一片殺聲震天的聲音從那城門之內唿嘯而出,直撲向了那早已亂作一團的秦軍。此時,本就人心惶惶的秦軍,忽然見得來敵如此大的氣勢,急忙丟盔棄甲,抱頭鼠串。一時間,三十萬大軍像被踩了一腳的蟻群,四下裏胡亂散了開去。


    而此時那王翦則在戰馬上大聲唿喝“擅自後撤者斬!”,可是場麵實在混論不堪,能聽得清王翦的唿喝聲的人也不多,眾人也便把那將軍之令拋諸腦後,隻顧著自己逃命去了。內史騰見場麵業已失控,忙對那王翦說道:“將軍,還是先撤吧,如今士氣盡失,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王翦雖一百個不情願,畢竟戰敗之事,有辱他將軍生涯,可事到如今,卻也不得不忍讓一時,他日再作打算,於是,隻得大喊一聲“撤!”,便領著眾將向自己大營撤了迴去。


    “哼,大將軍,這號稱所向披靡的戰伐之神如今也不過如此,要落得倉皇而逃的境地,我看什麽神呀鬼的,隻是徒有虛名罷了。”那陰陽家的黑無常範無救,見此次白虎戰獸被破,正好借機奚落那蓐一番,也好滅了他以往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


    “本座雖落敗,起碼也與那钜子腹交戰了數百迴合,總比有些人不堪一擊,徒是在此吃吃軟飯要好的多。”那蓐倒是連眼睛都沒斜一下,隻顧著自己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砰——,閣下在此大言不慚,今日我等隻是看在大將軍的麵子上,否則必與你了此過節!”那白無常謝必安聽的那蓐如此侮辱他陰陽家一門,自是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吵什麽吵,你等皆是落敗之人,如今都不思量著如何應對眼下的時局,還有心思在此相互詆毀,真是各自枉為尊派!”那王翦本來自己落敗也是心中十分惱怒,如今見那手下之人在這個關頭又在勾心鬥角,自然怒氣迸發,大聲喝道。


    “黑白無常,給為師退下,還沒輪到你二位小輩在此發話呢。”那鄒爽見那王翦怒氣迸發,自然做了一迴是非分明之人,急忙喝退那黑白無常。


    “是,師父。”那黑白無常見師父鄒爽如此喝道,便也異口同聲的退了開去。


    “本座自然無心與這般小輩計較,隻是有人在此故意撥弄是非,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某些人的暗中指使,在此扮演那小醜的角色,實在是可笑之極。”倒是那蓐依然不慌不忙,然則話語裏卻字字見血,他口中的某人暗地裏自然指的是那黑白無常的師父鄒爽。


    “好了,白虎將軍,你也不必在此斤斤計較了,事到如今,我軍此次慘敗,不知將軍你有何良策可卷土重來?”那王翦知得那蓐不好惹,不免也壓低了聲音,緩緩問道。


    “如今白虎已破,本座使命業已完成,卷土重之事恐怕要靠他人了。”那蓐得此問話,竟然如此作答,實在讓那王翦大失所望。


    “哈哈哈,戰伐之神如今失去了白虎戰獸這道屏障,也不過成了那拔了毛的孔雀了,不過倒也很是識相,知道要靠我等眾人了。”那黑無常範無救聽那蓐這般說道,自然得意萬分,連忙借機發難一番。


    “真是笑話,閣下怎麽知道我口中的‘他人’就是指的你們幾位,再說了,就憑你們幾個三腳貓的功夫,接連敗於那钜子腹兩場,卻也敢在此大放厥詞,果真是臉皮厚的了得!”那蓐聽得那黑無常的嘲笑,卻也隻是不屑,在他眼裏,這種小角色隻是些嘩眾取寵的小人物而已。


    “哦?白虎將軍如此說道,那將軍可知還有何人可助我取那邯鄲城?”蓐的一番話倒是引起了那王翦極大的興趣,急忙追問了起來。


    “一切自有安排,請大將軍稍安勿躁。”雖然那王翦急切的想知道那蓐口中所指的“他人”到底是誰,但是那蓐卻也不買賬,絲毫未透露半分,隻是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帶了過去。


    “我看白虎將軍是有意在此故弄玄虛吧,若真有高人相助,為何又不敢實言相告呢?”那鄒爽此時也是按捺不住了,方才被那蓐藐視了幾番,心中已是滿腹火星,隻是礙於場麵和身份,又不好發作,如今說了此話,既迴擊了那蓐的藐視,又不失麵子,倒是迴的恰到好處。


    “哼,此事就不牢鄒掌門牽掛了,鄒掌門若是有能力打敗那钜子腹,鄒掌門大可自行出手,若是沒有能力,就麻煩鄒掌門管好自己的門生,別讓他們到處胡說八道,壞了鄒掌門你陰陽家的名聲。”那蓐倒是也對答如流,一番話直說得鄒爽一幹人等咬牙切齒,卻無反駁之力。


    “大家稍安勿躁,隻要有計策都可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不用含糊其辭,免得傷了和氣。”那內史騰倒是明白人一個,一直出來充當老好人,圓那充滿硝煙的場子。不過這話說迴來,如果沒有內史騰,羌瘣等一幹人等忠心為主出謀劃策、圓場合眾,那王翦如今也做不到那大將軍之位。


    “嗬嗬,”那鄒爽本來臉都氣得鐵青了,然則他也很明白,此時不是怒氣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未免有失身份,便隨口答道,“白虎將軍既有安排,那我等就靜觀其變了。”


    “師父!”那黑白無常自然是氣不過,剛想有所發話,便被那鄒爽手掌一揮,全全給攔了迴去。那鄒爽其實也深知那钜子腹不好對付,如今忍得一時,便是要他日親眼看得那蓐落敗,便好加倍奉還於他。


    不過這蓐倒是也真的口風緊得很,至始至終都沒有透露出那分毫計劃,但是從他安然舉杯的動作中,卻藏著十足的把握贏得此局,隻是一切還需要時間來一一印證。


    邯鄲城,君王大殿。


    “聖諭:此番邯鄲之戰李大將軍力退秦賊,壯我大趙聲威,實乃功不可沒,寡人特賜鎮國大將軍之職,掌趙國一切軍務事由,賞黃金三萬鎰,封萬戶侯,欽此。”隻聽得那宦者令郭開拉長著喉嚨,在那大殿之上唿喝著開來。


    “大王,此番邯鄲之戰非臣一人之功,若無眾將士齊心協力,墨家義士誓死相助,秦賊恐不能退,如今大王待我一人如此恩厚,臣下實在愧不敢當。還望大王收迴成命,改將賜予臣下之物什撫恤那陣亡的將士,也好告慰將士們的在天之靈。”


    “對對對,大將軍所言極是,寡人也正有此意。來啊,傳我口諭,將那賞賜之物盡分於陣亡的將士們,一切分封事宜盡聽大將軍的安排。”那趙遷此番憑著那李牧保住了自己的小命,自然是李牧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哪還有敢不從。


    “諾。”郭開點頭哈腰道。


    “謝大王體恤之情,臣下還有一事相求。”李牧繼續說道。


    “大將軍但說無妨,隻要寡人能辦得到的,寡人一定照辦。”


    “墨家钜子腹英勇大義、智慧過人,助我趙國此次大退秦賊,功勞顯赫,臣下已拜钜子腹為軍師,還望大王冠以國相之職,以激勵眾將士奮勇殺敵,共保社稷安危。”


    “李將軍,你如此堂而皇之的要大王為你的手下封官鬻爵,也未免太招搖了吧?”那郭開聽得李牧此番言語,自然心中不快,這國相之位,郭開早就垂涎已久,隻是一直未找到合適的機會向那趙遷開口,此番被李牧捷足先登,自然出來阻攔。


    “論功行賞乃天經地義之事,李將軍的此番要求也實屬在理,郭者令不必多慮。”


    “但是大將軍雖屢建奇功,按理卻也該論功行賞,然則這本是大王的決斷,可如今在百官朝拜的大殿之上大將軍如此直言不諱,未免會給人留下私自結黨營私的口實,所以臣懇請大王三思。”那郭開依然不肯放棄,想著法子來規勸趙王趙遷。


    “說起任職用人敢直言不諱之人,郭者令如稱第二,誰又敢稱第一?此前郭者令三番四次懇請大王任用自己所薦之人,為何那時不見郭者令自己害怕落下結黨營私的口實啊?”那中軍都尉司馬尚心中自知那郭開所打的如意算盤,於是便出言質問,駁那郭開的言語。其實此番要求趙遷加封钜子腹國相之職,便是他與李牧私自商量好的,目的便是要扭轉那郭開一手遮天的局麵,徹底鏟除朝野奸黨禍國殃民之害。


    “司馬尚,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所薦之人都是經過大王親自應允的,我一番忠心為國之舉,日月可鑒,還請大王為我做主!”那郭開見勸阻之舉未能奏效,便哭喪著臉麵,撲通一聲跪倒在那趙遷跟前,朝著那趙遷喊起了冤枉來。


    “好了好了,郭者令,你起來吧。寡人知你忠心為國,然則行軍打仗之事你確實不如李牧精通,況且那墨家钜子腹智勇雙全,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身居國相之職,也是實至名歸,所以郭者令你不必多言了,寡人心意已決,就封那墨家钜子腹國相之位,協助大將軍共理國事,再尋個良辰吉日行了那加封大典便可。”


    “大王此舉英明,臣代钜子腹謝大王恩典。”李牧見趙遷已經欣然應允,便急忙叩拜謝恩。


    “關於加封大典之事,郭者令,你就安排去辦吧。”


    “是,大王。”那郭開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隻是見那形勢已經木已沉舟,便也不好多說,隻得就此作罷。


    而在此時的李府後廂房之內,墨家的钜子腹正專心致誌的聽自己的大弟子天乾向自己匯報那匯英坊之行。


    “師父,此次弟子前往孟師叔的匯英坊,確然發生了不少怪異之事。”


    “哦,你且細細道來。”


    “在此之前,弟子有一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有何疑問盡管說吧。”


    “弟子想問師父關於那《八龍神策》之事是否屬實?”


    钜子腹聽到那《八龍神策》四個字,臉色倏然變得嚴肅起來,而後緩緩而道:“此事你孟師叔是否已全部告知於你?”


    天乾不曾迴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不錯,《八龍神策》確有其事,隻是因為事關重大,師父從未向你們之中任何一人提起過,如今既然你孟師叔已然告知於你,我便也不再隱瞞了。《八龍神策》乃墨家獨門精髓所在,當年諸子百家劍仙峰論戰之時,墨家以一門絕技技壓群芳,之後祖師爺便將各門各派的破解之法用墨家獨有的招術破解之後記載了下來,於是便留下了這《八龍神策》。多少年來,不止墨家內部有動機不純者對它覬覦多時,別的門派的奸邪小人更是對此虎視眈眈,不過因為此秘籍保存謹慎,一直沒有被泄露出去。然則,如今既然江湖再現殺機,為師隻怕有人對此打起了主意,引起江湖再生事端。”


    “師父的判斷看來是對的,那日弟子前往孟師叔處,道明來意之後,師叔全然領會了師父你的心思,隻是引領我去取那九齒靈匙之時,卻發現那靈匙完好無損的保存在師叔的枕榻之中,但是師叔一直妥善保存的《大取》卻遭人異動…”


    “等等,你說《大取》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了?”那钜子腹聽到這裏,急忙插話道。


    “不錯,弟子也是根據地上那藏有《大取》的古缽所留下的新舊兩道印記推斷得知。”


    “若如此,看來這白虎戰獸重現江湖果然不是公輸家那邊出的問題,而果真是我墨家自身遭人暗算了。”


    “弟子也是正有此推測,師父,弟子還有一事,希望師父你聽聞之後莫要悲傷。”天乾


    “卻是何事?莫不是你孟師叔出事了?”那钜子腹聽到那悲傷二字,便心生了此不祥的念頭。


    “正…是。”天乾一邊答話著,一邊哽咽了一下,緩緩而道,“我和孟師叔正猜測是何人動了那《大取》,不想遭一黑影偷襲,孟師叔力敵不過,死於那黑影手下,那黑影搶了《大取》便快速離了去,弟子亦不敢耽擱,一路馬不停蹄前來報信。”


    “哎,”钜子腹聞聽此噩耗,長歎了一口氣,悲慟而道,“想當年墨家內亂,孟師叔與眾長老拚了自己的性命保下了這墨家基業,想不到如今竟然就這樣先走一步了,實乃墨門不幸啊。”


    “師父不必過於悲傷,生死有命,隻是那黑影武功極高,我的天罡淩雲扇與孟師叔的蛇影杖法皆不能敵,師叔才丟了性命。”


    “你孟師叔的蛇影杖法雖說不是天下無敵的,但是在江湖之中能克其者亦寥寥無幾,想不到救這麽輕易地薨於他人之手,看來對手的來路確實可怕啊,”钜子腹說罷,臉色隨即變得凝重起來,“你方才說那黑影取了《大取》便離去了?”


    “正是。”


    “看來對手的來意不是要取你孟師叔的性命,而是旨在這《八龍神策》之上,不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墨家其他幾位長老亦必然有難,而且我派巽風去會見各坊長老已久,至今都沒有迴音,我怕他也遭橫禍,事不宜遲,離此地最近的便是韓地的飛仙坊,你速隨我去麵見飛仙坊聶龍聶師叔。”


    “弟子遵命。”


    “雷震,你山艮師兄身負重傷,至今未痊愈,你與八妹兌澤在此處好好照顧你山艮師兄,順便協助李大將軍,若有緊急情況,可用叱雷令傳命弟子,傳話於我。”


    “是,師父。”


    “師父,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去飛仙坊。”那兌澤也是個閑不住的人,要她單獨留下來,況且,那荊無涯便是在韓地境內的機關塚地,說不定此去還能有緣碰上。


    “丫頭,此去飛仙坊兇險萬分,你老老實實留在趙國,協助你雷震師兄,等師父和大師兄迴來,此事不得再議。”钜子腹當然不能讓兌澤冒這個險,畢竟,他一向最疼愛的便是個丫頭。


    “那好吧,師父。”那兌澤見師父態度如此堅決,便不好再插話,隻得應允。


    钜子腹見一切業已安排妥帖,便簡單收拾了行裝,與那天氣一同上路了。然則還未出門,卻聽得門外一聲哈哈大笑,李牧、司馬尚等人滿臉喜氣,一擁而入。


    “軍師,今日正是鴻運當頭,你猜猜看我等今日碰上啥好事了?”那李牧自然不知道那墨家發生了重大的變故,他隻知道如今可以一掃那當朝敗類,正道可以重掌天下,這自然是千古喜事。


    钜子腹聽那李牧等人如此神色,再看那一旁的司馬尚不斷地朝自己使眼色,猜的必是與自己有關,然則究竟是何喜事,仍然是一頭霧水,於是故作試探道:“將軍口中的好事,莫非與在下有關?”


    那李牧一聽這話,有些驚訝道:“軍師你神機妙算,真乃神人也,此事正是於你相關!”


    “嗬嗬,我哪裏是什麽神人,隻是剛才有人已暗中向我透露了幾許罷了。”钜子腹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


    李牧聽了此話,隨即轉過頭去,看得那司馬尚故作鎮定,知道是他暗中傳遞了消息,便故意打趣道:“看來腹兄你這國相還沒加封,就有人開始急著阿諛奉承選邊站隊拉。”


    “大將軍,末將自然不敢。”司馬尚終究按捺不住了,急忙出來為自己澄清道。


    “嗬嗬,大將軍多慮了,司馬將軍一心為大將軍馬首是瞻,又怎會‘選邊站隊’呢?”钜子腹也出來幫忙澄清原委。


    “看看看,你二位是不打自招了。”


    這钜子腹和司馬尚頓時反應過來是中了李牧的拋磚引玉之計了,隨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三人均已心領神會,異口同聲的哈哈大笑起來。


    待那三人笑罷,钜子腹隨即又有了些疑問來:“將軍剛才說什麽加封國相的事宜,不知是何事?”


    “哦,哈哈,差點正事給忘了,”那李牧笑著,便急忙將事情向钜子腹一一述說,“今日早朝我等奏請大王加封軍師你國相之位,恰逢那奸人郭開百般阻撓,哪知我等搬出軍師你力退秦賊之功,大王二話沒說,準奏了!”


    那李牧雖笑的歡快,然則此時钜子腹卻不由得心生一絲焦慮,緩緩而道:“這國相之位非同尋常,本當是朝中頗具威望之人能當此重任,如今將軍你貿然將此重要之職奏請與我,怕是要惹惱了那郭開一黨,對將軍不利啊。”


    “正是因為此職位事關重大,我等才奏請王上將此重任托付於可靠之人,若是落入奸人之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況且如今你我大退秦賊,王上對我等更加倚重,諒他郭開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


    “話雖這麽說,將軍還是小心為上。”


    “軍師不必多慮,盡心當好你這國相之職便是,以後趙國的生死存亡便係於你我肩頭之上了。”


    “將軍如此看重在下,在下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钜子腹聽罷李牧如此之說,頓時感到自己身負的責任重大,便抱拳作揖,表明心誌。


    “軍師如此便是見外了,”李牧順手扶起钜子腹,緩緩而道,“那加封大典不日便將舉行,軍師且做好準備。”


    钜子腹一聽此言,頓時有些犯愁,畢竟這墨家所遭遇之事也非同小可,於是也不得不向李牧道明:“將軍,實不相瞞,我墨家如今遭逢事端,墨家長老孟無形慘遭奸人毒手,他所掌管的墨家秘籍業已失蹤,身為一派之主,對此自然義不容辭,所以……”


    “哦,竟有此等事情?”那李牧聽了钜子腹之言,也甚為驚訝,隨即安慰钜子腹道,“軍師不必擔心,墨家之事向來以正義為道,墨家之事便是江湖大事,軍師大可放心去辦,本將在此恭候軍師歸來。”


    “多謝將軍體恤,在下一旦查清楚此事便即刻與將軍匯合,共商國事,以拒秦軍橫掃天下的野心。”


    “有軍師這番話,本將就算將來一起與軍師戰死沙場,便也死而無憾了,軍師但請放心前去,一路多加保重。”李牧聽了此話,頓時肅然起敬,雖對那钜子腹的離去依依不舍,然則千言萬語難道依依惜別之情,生為男兒大丈夫,也懂得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的道理,故而唯有一句保重寄托此情義。


    “將軍也要多多保重,多多提防朝中小人。”钜子腹也深知李牧的心思,他二人自出江湖以來,便是誌同道合之人,一直惺惺相惜,如今就此作別也是有無限的不舍之情,然則天下之事需有大小之分,他也深信他日他二人必有再相逢之時,可也許誰也不會料到,今日之別可能就成了他二人有生之年的最後一別。


    黑風之夜,多少有點讓人心涼,可這會兒邯鄲城吹起的風,恐怕不止是讓某些人心涼,也許更多的,是帶著恨意的。而這個人,自然便是失了寵的當朝大宦官郭開。


    也許沒有人知道,在那李牧、钜子腹出現之前,他有多麽的風光,從朝上到朝下,無一不要看他的臉色行事,他決定的事情,便就等於是聖諭,文武百官莫有敢於與之相抗。趙國郡守薛瑾因不滿其賦稅過重,上本參奏彈劾他,卻被他反誣薛瑾中飽私囊,最後那薛瑾落得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而那時,再加上廉頗被迫離職,李牧被遠調塞北,從此,趙國朝政便變得更加黑暗,那郭開便成了趙遷的寵臣,由此權傾朝野,一手遮天。那趙國國相過世之後,趙國國相一職由此空缺,但凡內政之事,均由郭開過目之後才可上報,實際上,他無形之中便成了代國相,而郭開自己,本身對此高位也是覬覦已久,隻是由於自己是個宦官,當朝一直沒有宦官為相的先例,所以趙遷也不敢隨意加封,而對郭開來說,這個職位一直空缺便是等於自己成了國相。可如今,好日子到頭了,不僅自己丟了那國相的威風,而且也在趙王麵前失了寵,如此下去,必然是厄運來襲了。所以,此時的他,便隻好獨自一人在自己的宅邸之中飲酒澆愁,很是不爽。


    “郭者令一人在此自斟自飲多時,必是有心事在身吧。”忽而,周圍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已在那郭開周圍出現。


    “你是何人?竟敢大膽闖入我郭府!”郭開但見那人來路不明,隨即大喝道。


    “哈哈哈,郭者令也敢自稱此宅邸為府?趙國國律明文規定宦官不得參政當權,你又何來府邸的稱謂?頂多算個宅邸罷了。”那黑影竟然對那郭開嘲諷了起來。


    “此事與你無關,閣下若不識相速速離去,我便就要喊人了。”


    “郭者令別這麽著急,如今趙國滿朝已被李牧、钜子腹等人把持,郭者令的當年的風光已是過眼雲煙罷了,如今還是這樣急不可耐,恐怕永無翻身之地了。”


    “就算我郭開目前麵臨困境,然則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日必能東山再起!”


    “哼哼,郭者令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我都知道,你想東山再起唯有得到趙王的新任,可如今趙遷隻信那李牧等輩,者令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罷了,如何又能東山再起?!”


    那黑影的這番話確實說中了郭開的心病,他自然知道李牧等輩一直以來便是自己的死對頭,這些年他也謀害了不少朝廷的重臣,如今他們重新掌的朝政,自己遲早有一日要落入他們之手,而且不得好死。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知道如此之多?”郭開此時也開始小心翼翼了起來,他也看得出來,眼前這位不速之客並非等閑之輩。


    “我是來助你東山再起之人,隻是看郭者令給不給在下這個麵子了。”


    “哼哼,我郭開有滿朝一幹黨羽,如今皆不能助我分毫,你倒是好大的口氣,竟然敢在此口出狂言!”那郭開對那黑影的話明顯持的是懷疑的態度。


    “我能不能助你,你看了這東西便知道。”那黑影說罷,嗖地從他手中飛出一個錦盒,直落在了那郭開的酒桌之上。


    郭開看了那錦盒一眼,除了有些精致之外,亦毫無特別之處,於是便慢慢打開了那錦盒,當他看到那錦盒之內的物件之時,頓時驚的目瞪口呆,連連失聲道:“你…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的?”


    “我如何得到它你不必知曉,重要的是你肯不肯於我合作。”


    “你想如何合作?”那郭開見那來人居然有如此重要的東西,頓時有了些意向。


    “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事情你一概可以不管。”那黑影似乎對自己的計劃胸有成竹,隻是雙手繞於後背之上,緩緩而道。


    “我怎麽知道你所說的可靠不可靠。”那郭開自然是也有些疑慮。


    “哼哼,事到如今,你還有的選擇麽?”那黑影果然深諳當今局勢,也深知那郭開為人,話中字字緊逼,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那郭開也知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然則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話中帶有威脅的語氣,所以聽了那語氣,心裏自然極為不快,卻又無可奈何,所以隻好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那就勞煩閣下把你的吩咐詳細敘述一番。”


    那黑影聽了此話之後,嘴角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於是便將自己的計劃告知郭開,那郭開聽了此毒計之後,也不免有些自愧不如,想來自己把持朝政多年,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之人了,但如今麵對那黑影的這般借刀殺人的毒計,自己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大將軍,七日之後便是中秋佳節,郭者令已命人卜算過,中秋節正好是加封大典的吉日,所以者令已奏明大王,定為那日行加封大禮。”一大早,郭開手下的宦員便來李將軍稟明要事。


    “知道了,一切按國典禮製去辦吧。”李牧聽了稟告,隻是輕言了一句。


    “禮製已經全部備好,隻是還有一樣東西,還需大將軍親自跑一趟。”


    “是何物如此重要,非要本將軍親自走這一趟啊?”


    “國相的掌國相印,相印事關重大,為保萬無一失,自古都是大將軍親自護送,再加上钜子腹將軍乃大將軍府上上賓,所以郭者令覺得此重任非大將軍不能擔當,特命小人前來恭請大將軍。”


    李牧一聽是國相的掌國相印,自然知道事關重大,別說那郭開如今親自派人前來恭請,就算他不派人來,他也是要親自去的,因為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絲毫不容許那相印有半點差池,來威脅到钜子腹的加封事宜。


    “知道了,你且先行一步迴去稟報郭者令,說我李牧隨後便到。”


    “諾。”


    待那宦員走後,李牧便進內府更換大將軍服飾,妻子一邊為李牧更衣,一邊心有不安道:“郭開向來為人陰險狡詐,夫君此去恐會對你不利,不如差人前去叫司馬尚將軍一同前往為好。”


    “那郭開鼠輩,向來欺軟怕硬,如今他已失勢,自保還來不及,又怎敢再興風作浪,娘子你不必多慮。”那李牧此刻已是信心滿滿,哪裏還把那郭開放在眼裏,隻一句輕描淡寫便迴絕了妻子的好意。


    “話雖如此,隻是今早我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恐有不利之事發生,夫君還是小心為上。”妻子還是放心不下,再三囑咐李牧要小心行事。


    “知道了,我答應你便是。”李牧說罷,便帶了幾個隨從前往那禮製官部去了。


    望著丈夫遠去的背影,李牧妻子心裏越來越覺得沒底,忽然她不安的情緒更加強烈了,於是便急忙吩咐了下人:“田香,快去差人通知司馬將軍,說大將軍進宮護相印去了,讓他也跟著跑一趟吧。”


    “是,夫人。”那下人答了話,便離去了。


    “啊呀,大將軍,您終於來了,老奴在此等候多時了。”那李牧剛到那禮製官部,郭開便急著迎了出來。


    “有勞郭者令操辦此事了,本將途中耽擱了些光景,讓者令你久等了,還往者令你見諒。”那李牧也懂得那官場客套,也便隨意寒暄了一番。


    “將軍這是哪裏的話,你我同朝為官,都是為大王辦事,又何來操勞之說呢。”那郭開一臉的畢恭畢敬,這客套話也是說的十分在理。


    “郭者令既如此明白事理,那本將就不多加贅言了,請問掌國相印現在何處,還請者令請出,我也好迎了。”


    “哦,對了對了,光顧著說話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那郭開滿臉的陰陽怪氣,隻聽得他拉扯著嗓子喊道,“來呀,把掌國相印請出來,交由李大將軍護送。”


    “諾。”那些宦員們低聲應承著,便畢恭畢敬的用托盤將那相印給呈了上來。


    李牧仔細看了看了相印,表麵光澤發散,紋理絲絲入扣,隱隱間透露著一股國相的權力與威望的氣息。他身為大將軍,自然識得那相印的真偽,待他確認無誤之後,便對那郭開說道:“掌國相印已驗畢,剩下的就不勞者令費心了,本將自會護送迴府,隻待大王加封大典一到,便行加封之禮。”


    “那就不叨擾將軍了,來人呐,將那相印用錦盒封裝,交由大將軍妥善保管。”


    “諾。”宦員們將那相印封裝之後,小心翼翼地呈遞給了李牧。


    待那李牧接了那掌國相印之後,頓時感到這相印猶如千斤般沉重,他一路上感慨萬千,畢竟在他看來,掌國相印落入钜子腹手中,那朝野的一幹奸黨從此便沒有好日子過了,趙國便可由此欣欣向榮,國盛民強。他又想起當年廉頗老將軍離走之時的重托,如今眼看就要實現了,不由得心中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哪知他剛出了禮製官部的大門沒多久,便迎麵撞見了趙王的鑾駕,正好也朝這禮製官部這邊移駕而來。這趙遷撞見了李牧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什麽東西,頓時感覺好奇,便命左右將這鑾駕徑直地朝李牧抬去。


    李牧一見那趙王的鑾駕徑直朝自己走來,便急忙下跪迎駕,口中大唿道:“臣李牧恭迎我王大駕。”


    “李愛卿不必多禮,快速速平身,寡人也隻是閑來無事,過來湊個熱鬧,湊巧撞見了愛卿而已,”那趙遷笑著說道,隨即又問起李牧來,“方才寡人見愛卿如此小心翼翼地捧著這一錦盒,不知所捧何物啊?”


    李牧一聽趙王如此問話,低頭看了下手中的掌國相印,朗朗而道:“大王,這是國相的掌國相印,按照趙國慣例,國相加封之前,相印應由大將軍負責保管,直至加封當天呈上,因此微臣剛剛從禮製官部迎了這相印而來。”


    “哦,原來如此,”那趙遷一邊搭著話,一邊從鑾駕上緩步而下,慢慢走到那錦盒跟前,似有一番感慨道,“自張國相突然過世之後,這國相一職一直空缺,此相印也一直保管在了這禮製官部,如今我趙國蒙先王庇佑,賜予了墨家有能之士為我趙國效力,這國相之印也總算有個著落了。”那趙遷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打開了那錦盒,仿佛要對這相印作一番道別一般。


    哪知當那趙遷打開錦盒之時,臉色刹那間變得鐵青,雙眼直瞪著那錦盒中之物,半晌說不出話來。那李牧一看那趙遷反應極為不對勁,急忙朝那錦盒看去,頓時,他自己也麵無血色,滿腦袋一片空白,口中直哆嗦道:“這…這怎麽會…”


    原來,那錦盒之中哪裏是什麽掌國相印,那分明是趙王下旨決事的王印!私相授受王印乃是欺君犯上、謀權篡位之罪,須滿門抄斬,難怪他二人要臉色大變,驚得目瞪口呆了。


    “微臣罪該萬死,但請大王信我一言,微車明明從那禮製官部迎的相印,不知為何這…著就成了王印了!”


    那趙遷此時也分不清這是是非非,隻知道眼前此物卻是王印不假,不過說實話,他不相信李牧會私吞王印,謀權篡位,於是便急忙吩咐隨從道:“快傳郭者令前來見駕!”


    不一會兒,那郭開便一路小跑著過來迎駕了,遠遠的一看見趙遷的鑾駕,便拉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老奴迎駕來遲,大王恕罪!”


    “郭者令,這些繁文縟節快快給寡人免了,寡人傳你來有要事相問。”那趙遷一見到郭開,便急著要問話。


    “大王有何要事,但問無妨,老奴一定如實稟報。”


    “寡人問你,這掌國相印,可是你親自交與李大將軍的?”


    “正是。”


    “那為何這相印如今會變成了王印?!!”趙遷不解地大吼道。


    “什麽!”那郭開一聽趙遷此話,急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大王恕罪啊,此事老奴也不知啊,老奴交付李將軍的時候明明是相印啊,李將軍也是當場驗過的啊,不信大王可以查問李將軍。”


    “李牧,寡人問你,郭開說的可是實話?!”


    “這…”李牧頓時也失了分寸,不知如何作答,隻得照實說了出來,“微臣當初確是驗過相印,接的也確是相印無疑,可不知道為何到了王上的手中,就變成了王印了。”


    “大膽李牧!難不成你是說寡人把相印換成了王印了?!”趙遷一聽此話,頓時火冒三丈,一怒之下吼了起來。


    “微臣自然不敢,可事實卻是如此啊。”


    “你還強詞奪理!寡人問你,途中這相印可曾離開過你?”


    “這倒沒有,這相印由圍城一路護送,未曾離開過微臣半步。”


    “如此說來,也恐怕隻有李將軍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使那掉包之計了吧?”那郭開見李牧已然上了當,話裏話外明顯缺乏分析判斷,便趁機挑撥離間起來。


    “郭開,你不要落井下石!本將為何要換那王印!”李牧聽了郭開之言,頓時怒斥道。


    “哼哼,大將軍你如今被封為鎮國大將軍,手中重兵在握,前些日子又奏請了王上封你最好的好友钜子腹為國相,你倆這下子一文一武幾乎占盡了趙國朝堂,心中有何圖謀,旁人不得而知啊。”那郭開故意遮遮掩掩,半說半不說道。


    “混賬,老夫一生精忠為國,又豈是那種叛國謀逆的小人!”


    “誒,叛國謀逆可不是我說的,將軍如今脫口而出,保不齊將軍也有此念頭啊。”那郭開故意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連連推脫道。


    “好了好了,不要多說了,”那趙遷見李牧和郭開你一言我一語爭鋒相對,半天也說不清個所以然來,便不耐煩地嗬斥道,“雖然寡人也不相信李將軍有謀權篡位的歹心,然則此事乃寡人親眼所見,所以也隻有委屈一下李將軍了,此事寡人自會命人查清楚,到時候是黑是白定會還李將軍一個公道。”


    “王上既然如此說道,那微臣願聽憑王上發落。”李牧說罷,便下跪叩拜。


    “好,來人,先將李將軍押入大牢,待寡人查清此事之後再做定奪。”


    那趙遷說罷,左右便將那李牧一邊一個擒住,押了下去。


    半夜時分,夜色已過三更,而此時的李牧夫人卻依然在大門內來迴踱步,還不時地倚門張望一番,焦慮地等待著自己丈夫的歸來。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司馬將軍說老爺被押進大牢了!”那田香驚慌失色地從門外跑了進來。


    “什麽,你說什麽?!”那正在焦急等待的李牧夫人聽到此話,差點沒暈了過去。


    而此時的司馬尚也是匆匆趕來,見了那李牧夫人,急忙稟報道:“嫂子,大將軍他今日進京護送相印,怎料那相印不知為什麽途中變成了王印,還正巧讓大王給當麵揭穿了,將軍他自辯不清,所以被大王押入大牢了。”


    “啊?這可如何是好?”李牧夫人聽了此話,更是著急的臉都白了。


    “夫人你不用擔心,據當時在場的侍衛傳話,當時王上隻是說暫時押入大牢候審,待一切查清楚之後再做定奪。還有據禮部官製內官員傳話,當時做相印交接的是郭開和大將軍二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想此次大將軍肯定是中了那郭開奸人的奸計了。”


    “哎,我早勸過夫君要小心那郭開,他卻一臉的不以為然,如今果然出事了。那郭開向來奸詐惡毒,隻怕不會輕易放過夫君的。”李牧夫人滿臉愁容道。


    “這點我也想到了,不過李將軍在朝中聲望也不錯,朝中眾多忠義之臣也對其敬佩之至,相信聯合他們一起上書諫言的話,應該可以讓大王謹慎查清此事,到時候定可以還李將軍一個清白。所以盡管目前的形勢對我們不利,但末將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保李將軍一個萬全。”


    “將軍言重了,妾身在此代夫君多謝將軍了。”那李牧夫人說罷,便含著眼淚跪了下來。


    “夫人萬萬不可如此,”司馬尚見李牧夫人如此反應,急忙一把扶起了她,連連說道,“夫人快快請起,大將軍平時待我等如手足兄弟,如今他落難,末將為他做些事情也是應該的。”


    “如此就拜托將軍了。”


    “王上,大將軍鎮守邊塞多年,而且多次擊退敵國來犯,勞苦功高,今日相印被偷換之事,定是有奸人陷害,還請王上三思啊。”一大清早早朝,這趙國大殿上司馬尚便開始領著群臣為李牧伸冤。


    “是啊,王上,這前幾日邯鄲城還岌岌可危,邯鄲百姓還家家徹夜難眠,可如今,李大將軍率眾人擊退王翦等輩的來犯,使得百姓人人歡天喜地,家家張燈結彩,這可是有目共睹的啊,今日之事還請大王開恩啊。”都尉張合也順勢站了出來一同為李牧伸冤。


    “請大王開恩。”在朝的大多數武將此時便也一同下跪,異口同聲道。


    “大王,李將軍固然軍功赫赫,然則相印被偷換成王印之事乃謀權篡位的大事,不是功勞高就可以以功抵過的吧,況且我趙國律法嚴明,如此明目張膽的為罪臣開脫,怎麽能令百姓臣服?”此時裨將趙蔥卻上前唱了反調,當然這是明擺著的,要說他這個裨將也做了多少年了,隻是一直被踩在李牧腳下,心中早有不服,他也是想借此次機會翻身出頭。


    “趙蔥!”司馬尚見趙蔥出來落井下石,頓時火冒三丈,大吼了起來,“你整日裏隻會紙上談兵,說東道西,可真正帶兵打仗卻是沒一次衝在最前麵的,如今卻在此妖言蠱惑王上,你居心何在!”


    “司馬將軍莫要動怒,”那郭開此時卻是陰聲陰氣的出來當做和事老了,“這李大將軍偷換相印一事還未查明,謀逆之罪還不好定奪,所以還請將軍消消氣,這傷了身體可不好。”


    “郭開,你別在這裏陰陽怪氣的,什麽謀逆之罪?別以為我不知道,李大將軍如今落到這步田地,都是你這小人從中陷害的!”司馬尚指著郭開大怒道。


    “哎呀呀,你這沒憑沒據的,可別亂說啊,”那郭開裝作滿臉委屈,立即轉向那趙遷喊起了冤枉,“大王,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我可真沒陷害李大將軍啊。”


    “好了好了,”此時的趙遷早就在一旁聽得不耐煩了,連連皺著眉頭道,“這一大早的就不得讓寡人安生,郭者令,寡人也沒說你陷害別人啊,你如此喊冤作甚。”


    “是是是,多謝大王明察。”那郭開說著便退向一旁了。


    司馬尚見趙遷將郭開不耐煩地喝退了下去,便想上前再做一番爭取,哪知還未等話出口便聽得趙遷不耐煩道:“還有你,司馬尚,寡人都說過多少次了,此事寡人自會查個清楚,可如今你帶著一幫人來向寡人示威,卻是成何體統!”


    “王上,臣斷斷不是來向王上示威的,還請王上明察,臣隻是不想王上聽信小人之言,冤枉了忠臣良將,使得眾將士心寒啊。”司馬尚一番肺腑之言,字字璣珠道。


    “什麽聽信小人之言?你這麽說意思是說寡人是昏君咯?!”那趙遷本就不耐煩,然則聽到司馬尚如此剛正不阿之言,更是勃然大怒,“司馬尚,寡人敬你是朝中重臣,所以才好言相向,你可別仗著自己有點軍功,便可在此胡言放肆,以後少拿什麽將士心寒這種話來壓本王!”


    “王上,臣…”


    “退朝!”還未等司馬尚為自己辯解,趙遷已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命令眾大臣散朝,自己則頭也不迴地向內殿走去。


    李牧被誣陷謀反一事不知不覺已過三日,趙遷怕那司馬尚等人再生事端,便以抱恙在身為由,推脫不便上朝,而他這一舉動使得朝中各派也紛紛在揣度大王此舉的心思,終也有不少所謂的故作糊塗之輩此刻暗地裏紛紛倒向了郭開一派,然而一時也不好明著作出選邊站隊的決斷,於是就這樣幹耗了幾日。


    “郭者令,你說這李牧究竟有沒有謀反之心?”這日,趙遷閑來無事,便在臥房之內閑問起在他一旁為自己捶腿的郭開。


    “大王,此事老奴也不敢多說,隻是偷換相印之事卻乃真事,而且近幾日朝中也有不少將領紛紛議論此事,恐怕此事並非空穴來風。”那郭開何等狡猾,既想至那李牧於死地,又不能讓趙遷看出來,所以言語答話之間很有分寸。


    “寡人隻是覺得李牧其人行事作為向來規規矩矩,不曾有何不軌的舉動,如此此番事情確實有點違背他的一貫作風。”


    “大王體恤下臣之心老奴可以理解,然則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李牧雖然平日裏行事規矩,然則依老奴看,這正是其可怕之處,在謀反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其一直低調行事,便是怕大王起疑,可如今,其又有墨家相助,又有將士信服,便覺得時機業已成熟,所以有此舉動亦是情理之中之事。”郭開亦步亦趨,拿著各種理由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者令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可寡人自登基以來,李牧便一直盡職盡忠的輔佐寡人,寡人任命其多年鎮守塞外苦寒之地,其多次領兵擊殺匈奴,以保的邊塞安寧,他如若真心想要謀反,何以如此為國盡心盡力?”這趙遷還算有點頭腦,不由得還是猶豫起心中的疑問來。


    “大王宅心仁厚,顧念君臣之間的恩情,然則這李牧未必顧念與大王的這份恩情,大王可知這邊塞之地遠離都城,他的一舉一動大王皆不能知,這正是培養勢力的大好時機,他又豈會放過這等好機會?況且這些年他雖擊退匈奴有功,可正是仗著這些功勞,目無君上,又大肆培養了一番諸如司馬尚等輩為其賣命,大王,前些日子早朝您也看到了,這朝中有多少重臣都皆已歸入他的麾下,居然聯合起來逼大王就範,如此作為,他們眼中哪裏還有君臣之禮?”


    “者令此話有理,可李牧畢竟是三朝重臣,若真要動的他來,寡人還真有些於心不忍。”聽了這話,趙遷終於有點感覺到擔心了,畢竟李牧功高蓋主,若是長此下去,自己的王位恐遲早有一日會不保,於是便也生了動那李牧的心來。


    “大王,有句老話叫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大王此刻若是心慈手軟,他日李牧若重掌朝野兵權,恐怕大王想動他也動不得了。”


    “話雖如此,可真要動了他,這三軍沒了主帥,何人又能領兵抵禦外敵,保我趙國安危呢?”


    “依老奴看,這裨將趙蔥,乃世代將門之後,自小學的統兵作戰之法,大王可命其擔此重任。”其實這郭開早已選好了替補之人,他日可為其效命。


    “如此便好,那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吧。”這趙遷本就看不慣那李牧什麽事都要阻止自己,老是拿君王之道來壓製自己,如今有了合適的替代人選,自然滿心無憂,便隨心一言交由那郭開全權處理。


    “諾,老奴謝大王信任臣下之情,必不負大王所托。”


    “大王有令:李牧謀權篡位一事證據確鑿,自即日起,革去李牧大將軍之職,淪為重犯,其家人受連坐之罪,皆發配為奴。然則念李牧以往領兵有功,可以免受腰斬之刑,改賜鴆酒一杯以留全屍。中軍都尉司馬尚屢次以下犯上,目無君王,現革去都尉之職,貶為下庶。裨將趙蔥,世代將門,深諳兵法,現任命為大將軍之職,以保趙國安危。”


    此王令檄文一出,趙國滿朝上下皆炸開了鍋,趙國原本郭開一黨自然滿心歡喜,這忍了這麽久了終也可以重見天日了,那些故作糊塗之人,此刻一見局勢已然明朗,便不再顧忌,紛紛上門向那郭開送禮示好。就連那些原本自稱忠臣良將之輩,深知那郭開是錙銖必較的小人,此刻也是紛紛人人自危,但凡能與那李牧撇清關係的,便想著法子撇清關係,一下子滿朝上下,皆風向一邊倒,郭開一黨再次把持朝政,囂張跋扈無人敢惹。


    “司馬將軍,如今大王下令要處死老爺,發配我一家為奴,我一家為奴倒是沒什麽關係,可老爺一生忠肝義膽,不能丟了性命啊。”李牧夫人見李牧被處這樣的下場,心中恍若死灰,痛心不已。


    “夫人,此事我司馬尚斷斷不能就此罷休,可如今大王被奸人迷惑,不分奸邪,罷了我的官,奪了我的兵權,而朝中重臣人人明哲保身,要麽閉門謝客,要麽故作推脫,唯有幾個一直跟著將軍南征北戰的將領願與末將一起出力營救大將軍,可畢竟勢單力薄,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哎,此事也不得怪別人,是老爺一時大意,中了奸人的奸計,如今朝中與夫君有交情之人明哲保身,也是免家人受了牽連,而且局勢已然明朗,就算他人有心相助,也是羊入虎口,隻怕到時候要牽連的更多。”


    “夫人此話正是末將心中所想,難得夫人你能如此明事理,也不枉大將軍他一番苦心了。”司馬尚心中歎服這位女中豪傑,卻不小心說漏了嘴。


    “枉費老爺的苦心?司馬將軍何出此言?”司馬尚的這一無心之說,果真引起了李牧夫人的注意。


    “這…”司馬尚頓時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可他是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之人,要他一時編不出謊言來掩蓋,確實有點為難。


    “司馬將軍何故吞吞吐吐,你同將軍乃是至交,難道有何事要瞞著我嗎?”


    “好吧,”司馬尚乃性情中人,終也不想再隱瞞,隻得如實相告,“事到如今,我也不便隱瞞,昨夜我命人買通獄卒,私下裏麵見了大將軍,大將軍得知牢外發生的一切之後,自知自己性命難保,所以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夫人一家,所以再三拜托末將要好生照顧夫人一家,免遭郭開一黨奸人迫害。”


    “可老爺怎麽辦?老爺若是不在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大將軍的安危我自會命人照看,可事到如今,李家已經失勢,郭開一黨斷然不會就此罷休,所以保住李家血脈也是當務之急的大事,所以還請夫人三思啊。”司馬尚見李牧夫人心性已決,急忙抱拳下跪苦勸。


    “將軍說的不無道理,老爺一生戎馬生涯,好不容易留下點血脈,我這條賤命死不足惜,可李家血脈絕不能斷送在奸人的手中!”


    “夫人能如此想便好,我已和雷將軍商量好,安排好他和張顯一行人於今夜子時時分,連夜護送夫人一家出城,出城之後,直奔墨客山莊,為今之計,隻有墨客山莊能保住夫人一家安全。”


    “那一切但憑將軍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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