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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泰是一夜繾綣,但是在衛家就是一場風暴了。


    「哼!這個臭小子!居然沒跟我們當父母的說一聲就向恩慈求婚了,這像什麽體統?」


    衛子寒氣得在客廳裏來來去去的走著,臉上全是不悅。


    他不爽!真的不爽!因為他的女兒快要被人給拐走了!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沒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未婚的情景,也沒能為難一下厲家那個小子,這才是讓他最鬱悶的!


    「別說,這個年輕人啊,還是有夠浪漫的!」上官柔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笑嗬嗬的說著,完全沒有衛子寒的暴怒。


    由於昨晚的事情太過勁爆了,所以一早起來,就能看到各個頻道裏都是自己女兒被求婚的畫麵,作為還有著一顆少女心的上官柔來說,這真浪漫啊!


    黎舒抱著兒子,細心的用奶瓶餵著奶,看著公婆這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爸,恩慈是大姑娘了,總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你這樣到時候還怎麽出席她的婚禮啊!」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情人,果真不假。


    不管是在自己父親的身上,還是在公公的身上,都能看出他們對於女兒的那種寵溺。


    「就是嘛!」上官柔好笑的迴了一句,轉過頭來逗弄著孫子,「你家兒子不也娶走人家的寶貝女兒嘛?不然我們哪裏有大胖孫子?」


    「我不管!就算恩慈答應了,我也要他們厲家拿出最大的誠意來!」衛子寒冷哼哼的說著,脾氣真是越來越硬了。


    爾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恩慈昨晚迴來了沒有?恩慈!恩慈!」


    上官柔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別叫了,你寶貝女兒昨晚沒迴來!十有八九是在未來女婿那裏過了。」


    「什麽?」衛子寒大怒,「還沒有結婚呢!這成什麽體統?」


    上官柔,「——」


    黎舒,「——」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盛怒中的男人再哼了一句。


    上官柔忍不住了,「衛子寒,你是不是腦子抽了?那你當年不也這樣禍害過我嘛?不也這樣縱容你兒子這樣禍害過人家小舒兒嘛?怎麽到了你女兒身上就不行了?恩慈跟人家厲裔琛兩情相悅,這不是正常嗎?」


    真是的,見過雙重標準的,沒見過麽寬已律人的!


    被老婆一頓數落,衛子寒啞口無言。


    氣氛正尷尬中,衛恩慈從外麵迴來了。


    她身上早已換了一身全新的粉色連衣裙,並不是昨晚出去時的那身禮服,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在厲裔琛那裏換上的。


    一悟到這個道理,衛子寒就覺得心肝都疼了。


    他的寶貝女兒啊!就要從這個家裏飛走了!


    「爸,媽,舒姐姐。」衛恩慈一進入家門就覺得家裏整個氣氛都不一樣了,於是打了聲招唿後就要上樓迴房間去。


    「恩慈。」衛子寒開了口,叫住了她的腳步,「厲家那個小子跟你求婚了?」


    衛恩慈點頭,「我答應了。」


    「糊塗!」忍不住又罵了女兒一聲,衛子寒指了指沙發,「坐下,爸有話跟你說。」


    衛恩慈臉上疑惑的看了一眼母親跟嫂子,見她們都笑著,便也到沙發邊上坐下,「爸,你想說什麽?」


    「既然你答應了,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但是也不可能這麽便宜他們厲家!彩禮,聘禮什麽的,該要的一分都不能少!還有,婚禮要辦得最盛大,要最高規格——」


    「爸,你這都什麽思想啊?」衛恩慈忍不住的打斷了父親的話,笑著說道,「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要彩禮聘禮?再說了,我們家也不缺少這些東西吧?」


    「你這傻孩子!」衛子寒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嘆了一聲。


    感覺,他這個當成心中寶的女兒啊,還沒有出嫁呢!心就全向著人家了,以後可怎麽得了呀!


    跟衛子寒的心情不同,上官柔還有黎舒則是拉著衛恩慈的手,關心的問著昨晚上求婚的細節,臉上紛紛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看在衛子寒的眼裏,更是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衛恩慈笑著把昨晚的一些細節說了之後,再看看父親難看的臉色,笑了出來,「爸,你放心,厲家人還有裔琛的親生父母會在這兩天內到我們家來提親的,到時候還不是你說了算嘛?」


    「哼,這還差不多。」衛子寒終於緩了臉色。


    衛恩慈笑了笑,又跟母親以及嫂子說了會話,逗了一會侄子後,就迴了自己的房間。


    洗了個澡剛想要睡會時,顧想想的電話來了。


    「恩慈,今天早上的新聞看了沒有啊?好多網友在議論著昨天晚上我哥的求婚舉動呢!」


    顧想想才剛醒來就抱著手機刷了一圈,對於那些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新聞非常感興趣。


    「有什麽好看的,你不是在現場嘛?難道不比網上說的還要更清楚?」衛恩慈抹了一把保濕乳,輕笑著說道。


    顧想想想了一下,說的也是喔,「但是網上那些人說的不是更有意思嘛?」


    「能有什麽意思?不就是說我配不上你哥嘛?這樣的話我看了不是更心塞?」衛恩慈笑著說道,「好啦,我不跟你說了,要睡了。」


    嗯,昨晚透支得有點嚴重,要休息了。


    好在顧想想也並沒有再追問下去,所以就這麽的過去了。


    衛恩慈掛了電話後就睡了,而顧想想這邊的折騰才剛剛開始。


    「今天是周未,小懶豬居然這麽早就醒了?」傅雲深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伸手過來抱著她,低笑著問。


    顧想想啪的一聲拍掉他的手,「還好意思說呢!你忘了,今天媽讓我們迴傅家去。」


    唐曼曼是真疼她,這兩年來每到周未就會讓他們迴到軍區大院去,然後做好多好吃的,就為了招待她。


    想起這個,顧想想就覺得特別對不起這個婆婆。


    唐曼曼想抱孫子,這事她知道,傅雲深也知道。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遲遲懷不上,所以麵對婆婆的時候,顧想想總是覺得自己很理虧。


    幸好傅雲深並沒有在意這些,不然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心理壓力非常重的。


    「我倒是忘了」傅雲深笑了兩聲,起了床,「那是要快點起床了。」


    顧想想咬著唇,看著傅雲深換著衣服的樣子,「老公,我不想迴去了。」


    「為什麽?」傅雲深問。


    「我有點沒臉,明明知道媽想要抱孫子,可是我們這麽努力了,我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說到最後,她的頭都快要低到胸口下麵去了。


    傅雲深皺眉,見不得她這個樣子,伸手勾起她的臉。


    「想想,不許你有這樣的想法!孩子來得遲,我們可以多過幾年二人世界,就算真的沒有,大不了我們去領養一個就好,孩子並不是婚姻中最重要的事情。」


    說不感動是假的,顧想想抬頭,眼裏泛紅,「真的嘛?」


    「當然。」傅雲深說的肯定,「我在意的人隻是你,隻有你,無關別人說什麽。」


    「就知道你最好。」顧想想笑著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抱住他,吧唧親了一口在傅雲深的臉上,「老公,我會努力的!」


    傅雲深失笑,這老婆果真是孩子心性啊!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洗漱過後,夫妻兩人吃了早餐後就出門往軍區大院去。


    傅鬆柏難得在家,讓人驚訝。


    平時顧想想能在家裏見到這個公公的身影真的很少,由此可見,軍職越高,工作越忙。


    很多時候,顧想想覺得她能夠理解唐曼曼,畢竟兒子們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公公又每天忙得不見人影,想要抱孫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番寒暄後,傅鬆柏叫著傅雲深進了書房,兩父子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顧想想則是在客廳上陪著唐曼曼聊天,婆媳兩倒是聊得很開心。


    不開心是在中午的時候發生的。


    時間快到中午,唐曼曼吩咐了家裏傭人做飯。


    期間傅雲朵迴來了。


    「朵朵迴來了?」唐曼曼笑著跟侄女打了聲招唿。


    誰知道傅雲朵一臉的失神,並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直接狠狠的瞪了一眼顧想想,「你來幹什麽?」


    顧想想無辜,「我不能迴來這裏嗎?」


    「你是來這裏看我笑話的吧?厲裔琛終於跟衛恩慈求婚了,當著所有媒體的麵求的婚,所以我是沒有一點點的機會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傅雲朵尖聲叫著,情緒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從昨晚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向別的女人求了婚,一直到今天早上打開手機電視,所有的頭條全是厲裔琛求婚成功的消息,傅雲朵的心情就像是處在北極冰地一樣的冷。


    昨天晚上她在外麵喝了一晚上的酒,都沒有辦法可以讓心情得到一點點的舒緩,她就像是鑽進了死胡同裏。


    明知道厲裔琛不愛自己,不喜歡自己,可是她偏偏就是不可避免的去想著他,就是不甘心。


    對,就是不甘心!


    她在厲裔琛的身邊努力了兩年,就一點也不能打動他的心?


    這樣的醒悟讓傅雲朵心裏鑽心的痛,所以現在在這裏看到顧想想,自然而然的就把所有的怒氣往她身上發。


    「朵朵,你胡說的什麽?想想怎麽可能是那種人?」


    唐曼曼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開口為自己媳婦辯解。


    「嬸子,她是你媳婦,當然比我這個侄女要親的多了。」


    傅雲朵嗬嗬的笑了兩聲,眼淚流了下來,「我就是一個沒有人的孤兒,爸爸死了,我媽也不要我了,現在你們有了媳婦也嫌棄我了——」


    「朵朵!」唐曼曼生氣不已,「沒有人嫌棄你!是你自己作賤自己!」


    唐曼曼一直認為,自己盡到了作為嬸子的責任,也自問做得不差,可是到底為什麽,在傅雲朵的心裏,就不能念著一點好?


    尤其是傅雲朵要遇上了厲裔琛後,更是整個人都變得偏執,誰也說不聽了,現在怎麽還把這種情況推到了她的身上?


    「嬸子,你敢說你沒有嗎?在顧想想進了傅家後,你敢說你沒有偏心她嗎?」傅雲朵又哭又笑的,「我失戀了你們沒有一個安慰我,還在這裏嘲笑我!」


    「沒有人嘲笑你。」顧想想終於聽不下去了,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傅雲朵的麵前,「是你自己鑽進死胡同裏,沒有人能勸得了你。」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哥跟恩慈他們兩情相悅,不是你可以插得進去的,可你不相信,偏偏要在我哥身上浪費時間,這能怪誰呢?」


    「閉嘴!」傅雲朵雙眼圓瞪,狠狠的推了顧想想一把,「別在我麵前假惺惺的!噁心!」


    「啊!」顧想想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出手推自己,所以當傅雲朵狠狠的一推時,她一下子站不穩就往後一摔,摔倒在地上。


    小腹,強烈的痛了起來。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顧想想冷汗涔涔的捂著肚子叫了一聲。


    唐曼曼見狀大驚,趕緊跑過來扶起她,「想想,怎麽迴事?」


    「少在這裏騙人了!做戲沒用!」傅雲朵冷笑了一聲,轉身就上樓。


    顧想想這會兒真的沒有心思去理傅雲朵,因為她的肚子真的很痛!


    「媽,肚子好痛!」抓住唐曼曼的手,顧想想臉上蒼白了一片。


    不多時,有血從她的雙腿間流了出來,唐曼曼見狀臉色都白了。


    「雲深!雲深!」


    放開嗓子叫著兒子,唐曼曼的心揪成了一團,「想想,你忍著點啊,我們馬上去醫院。」


    「媽,我真的痛——真的好痛——」顧想想痛到想哭,抓著唐曼曼的手甚至指甲都掐進了她的肉裏。


    「怎麽迴事?」


    傅雲深跟傅鬆柏聽到聲音從書房裏出來,見到這副景象不由得臉色大變,趕緊沖了來。


    「快!送醫院!去醫院!」唐曼曼哭聲響起,「晚了就遲了!」


    她的心裏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想想這隻怕是——


    不敢去想那個讓人心驚的結果,唐曼曼現在隻能衝著兩個男人大喊。


    傅雲深迅速的抱起顧想想往外沖,而傅鬆柏也早已先沖了出去,準備車子。


    迅速的把車子打著,傅鬆柏第一時間打開了車門,好讓兒子後麵可以更快的把媳婦給抱進車裏,然後一踩油門就飛了出去。


    客廳裏唐曼曼失禮落魄的看著顧想想摔倒的位置,那個血跡是這麽的清楚——


    她迴頭,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不敢相信的傅雲朵,忍不住罵了出來,「傅雲朵!如果今天想想出了什麽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她怎麽會——」傅雲朵驚恐的說著,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不會相信自己隻是推了一下而已,為什麽顧想想會流血?


    如果可以,唐曼曼是真想教訓一下這個侄女的,但是現在不行,她要趕去醫院,想想——


    一想到這裏,她趕緊拿了包,追了出去。


    因為是在軍區大院這邊,所以離軍區醫院並不算是太遠,隻用十分鍾,傅鬆柏就把車開進了軍區醫院的急診部。


    「快來醫生!醫生!」


    傅雲深抱著已經痛得暈了過去的顧想想衝進了急診室裏。


    醫生很快就來了,並且把顧想想送進了急救室裏。


    半小時後,負責婦科的醫生出了來,臉上神情很嚴肅,「你們家屬是怎麽搞的?難道不知道孕婦要小心再小心的嗎?現在情況很糟糕!」


    「什麽?」傅雲深一下子怔住了。


    剛剛趕到醫院的唐曼曼遠遠聽到這話,頓時一陣天旋地轉,連滾帶爬的過來,「醫生,麻煩你,一定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能不能保住說不好,你們真是——」醫生說著看了一眼傅雲深,「你這個當丈夫的也太失職了!」


    「我不知道,想想自己也不知道——」傅雲深的心情複雜的難以言說。


    今天早上在藍灣的時候,想想還說了,害怕懷不上孩子而沒有臉麵對父母,沒想到——


    想到這裏,傅雲深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醫生,不管怎麽樣,請一定幫忙保住這個孩子。」傅鬆柏沉穩的出了聲,沒有唐曼曼的驚慌,也沒有兒子的茫然。


    可能是見他穿著一身軍裝常服,再加上那一臉不怒而威的硬氣,婦科醫生最終點了點頭,重新迴去參與了搶救。


    「到底是怎麽迴事?」


    搶救室外,傅鬆柏問著唐曼曼,臉上嚴肅得讓人害怕。


    傅雲深同樣把目光放在了母親的身上,「媽,想想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己的摔倒吧?」


    「不要問了,是我沒想到朵朵竟然敢動手。」


    唐曼曼一提起傅雲朵,真是又氣又急,「也沒有人會想到,想想竟然懷孕了,否則說什麽我也不會讓她跟朵朵靠得那麽近的。」


    「又是朵朵!」傅鬆柏臉上冷沉得很,「看來這個孩子是真的太無法無天了!」


    傅雲深咬牙,「她最好保佑孩子沒事,想想沒事,否則就不要怪我這個當哥哥狠心!」


    從小到大他就知道這個堂妹驕縱,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離譜到這個地步!


    一想到顧想想現在搶救室裏麵,還有那個不知道保得住保不住的孩子,傅雲深的心裏就揪心。


    他應該看著她的——


    一個小時後,醫生再次出來的。


    「怎麽樣了?」傅雲深趕緊迎了上去。


    「堪堪保住了,不過接下來的三個月裏,不能再讓孕婦再受到一點點的劇烈撞擊,房事也要完全禁止,最好是讓孕婦完全臥床休息。你們去把住院手續給辦了吧!」


    可能是對傅雲深這個連自己老婆懷孕都不知道的丈夫感到了失望,所以醫生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真的很不友好。


    「我去吧,你們在這裏等著想想出來。」


    傅鬆柏出了聲,很快就跟著醫生去把費用給交了。


    因為院方領導認出了傅鬆柏,所以給安排是的一間比較高級的vip病房,環境安靜,沒有吵鬧,適合病人的休養。


    顧想想從搶救室裏出來就一直在昏迷著,傅雲深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唐曼曼看著兒子那樣,心裏也挺難受的,迴頭看了一眼傅鬆柏,「老公,我們怎麽跟厲家人說這件事情啊?」


    「照實說。」傅鬆柏開口,「畢竟想想是在傅家出的事情,這種事情也瞞不了。照實說,要打要罵,都是我們傅家人理虧。」


    唐曼曼點了點頭,「也是,怎麽說都是我們傅家人照顧不周,我去打電話通知親家他們。」


    厲家人很快就趕了過來。


    「到底是怎麽迴事?」


    厲翌墨的臉上很冷,平時就已經夠冷的,現在比往常還要冷上十倍。


    「是我的錯——」唐曼曼慚愧的說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她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啊?」


    聽完了整個經過後,顧顏也氣得不行,「明明知道裔琛有了喜歡的人,還這麽執拗,現在居然還把想想害到住院,真是讓人太生氣了!」


    如果傅雲朵此時站在她的麵前,顧顏想,她一定會打一記耳光過去的。


    「這的確是我做得不夠好,迴去後我好好的教訓朵朵的。」


    唐曼曼誠懇的說著,看了一眼還沒有醒來的顧想想,「好在現在孩子保住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雲深,你是怎麽迴事?你不知道想想的情況嗎?為什麽一直沒有說?」


    顧顏對傅雲深隱瞞了女兒懷孕的消息同樣很不爽。


    「爸,媽,對不起,我跟想想都不知道她懷孕了,早上出門的時候,想想還問了我,如果沒有孩子怎麽辦?當時我還說了,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懷上的話,那我們就去領養一個,誰知道——」


    傅雲深有些說不下去了。


    「好了,現在再說什麽也沒有用,好在想想沒事就好。」


    厲裔琛沉著聲音說道,目光看向傅鬆柏以及唐曼曼。


    「叔叔阿姨也在,那我不妨把實話說了吧!我在昨晚就已經向我的未婚妻求婚成功了,所以跟傅雲朵是不可能的,還請你們多多開導她,不要再鑽牛角尖了。」


    傅鬆柏跟唐曼曼臉上很難看,點頭。


    「爸,媽,你們怎麽都來了啊?」


    顧想想在這個時候醒了,一睜開眼就看到雙方父母都圍著自己的身邊,開口問著想要坐起來。


    「別動,躺著。」傅雲深製止了她的舉動,「你剛剛差點小產了,醫生說最好臥床休息。」


    「什麽?」


    顧想想睜大了雙眼,「我懷孕了?」


    傅雲深點頭。


    旁邊的雙方父母紛紛搖頭,唐曼曼跟顧顏更是時開了口,「想想你也真是,連自己有沒有懷孕也不知道?」


    生理期來沒來不清楚嗎?


    「我不知道啊!」顧想想無辜的說著,「平時的生理期都是傅雲深幫我記的,誰知道這段時間他怎麽沒記得了。」


    「——」病房裏的人一片寂然。


    顧顏羞愧的對著厲翌墨說了一句,「老公,我誤會雲深這孩子了。」


    本來在知道女兒在傅家出了事後,她是很生氣的,可是誰知道,女兒竟然連自己的生理期都要靠著人家傅雲深來提醒?


    最重要的是,傅雲深也是一臉的自責,「是我這段時間工作太忙了,沒有注意,下迴不會了。」


    當然,這話是對顧想想說的。


    「那,現在孩子還在我肚子裏嗎?」


    顧想想看了一眼所有人,想到自己先前被傅雲朵推倒的事情,把手放到了肚子上,遲疑的問著傅雲深。


    傅雲深笑了笑,「當然還在,我們的孩子哪有那麽容易就離開我們?不過,以後你不能再亂跑了,隻能乖乖的在床上躺著,知道嗎?」


    「嗯。」顧想想無比順從的點頭,「對不起喔,要是我知道自己懷孕了,說什麽也不會理傅雲朵的。」


    「對,不要理她。」笑著摸她的臉,傅雲深現在已經忘了周圍還有雙方父母,「我們現在要好好的養胎,不要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


    顧想想用力的點頭。


    其他人看到他們這對小夫妻這樣,隻能退出了病房外。


    「不管怎麽樣,孩子總算是保住了,也算是萬幸了。」


    顧顏嘆了一聲,對著唐曼曼說道,「親家,這件事情我們不打算再追究,但是也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了。」


    「這是自然,就是你們不說,我們也絕不可能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唐曼曼保證的說著,「這一次的意外,主要是我們都不知道想想懷孕了,不然斷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顧顏點了點頭,拉著厲翌墨離開,「走吧,迴去讓張姨給想想煲點雞湯來。」


    厲翌墨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什麽話,主要也是兩個女人說話他完全插不上來。


    再者說了,傅家人那麽坦白的把事情給說了,他就是再生氣也不能再抓著了,不然以後想想在傅家還怎麽生活?


    所以再怎麽心裏有氣,他也隻能跟著顧顏離開。


    厲裔琛在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窗口看進去,看到裏麵傅雲深跟妹妹相處的樣子,也放了心下來,「我晚上再來吧。」


    唐曼曼點頭。


    「走吧,我們也應該迴去給媳婦弄點吃的來,都沒有吃過午飯呢。」傅鬆柏沉聲的說著。


    等到傅家父母都離開了,傅雲深都不知道。


    而顧想想在喝了水後,也很快的再次睡了。


    因為這件事情,傅雲朵也知道自己理虧,在傅家人都去醫院了之後,她趕緊收拾了一些東西就離開了傅家。


    所以等到傅鬆柏跟唐曼曼迴傅家去時,她人早就不見了。


    對於這個侄女,唐曼曼真是又氣又惱,還頭痛。


    「老公,我看,要不讓陶碧把朵朵接到a市去吧!我總覺得朵朵現在的狀態真的很不好,太偏執了。」


    畢竟是自己從小帶大的孩子,所以唐曼曼就是再不能接受傅雲朵今天所做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放任傅雲朵置之不理。


    傅鬆柏點頭,「也好,朵朵在這裏,隻會越來越受刺激。過些日子厲裔琛要是結婚了,指不定就生出什麽事情來。」


    「說的是啊!那天跟老爺子說起這件事情,老爺子也是這個意思。」唐曼曼嘆著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之前顧想想摔倒的地方。


    現在地板上已經是幹淨的了,家裏傭人明顯的清理過了。


    不過,這並不能阻止唐曼曼要迴想到當時的情景。


    「幸好啊!多虧我們的孫子命硬,不然我得要傷心死。」唐曼曼再次說著,心有餘悸。


    傅鬆柏看了她一眼,於心不忍,「好了,不要想那麽多了,去看看廚房裏,給媳婦帶點飯過去吧。」


    唐曼曼點頭。


    ——


    衛恩慈在是第二天才知道這個消息的。


    當她風風火火的來到顧想想的病房裏時,就隻看到傅雲深像個專職的保姆一樣,侍候著顧想想喝湯吃飯。


    當下就停下了腳步。


    想想,真的挺幸福的。


    彎著笑容,衛恩慈看了一眼旁邊的厲裔琛,但笑不語。


    因為有傅雲深不離不休的照顧著,所以顧想想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星期後,就迴了藍灣。


    在這段時間裏,傅家人四下裏找著傅雲朵,但是都沒有人找得到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唐曼曼因為擔心兒子上班後沒有人照顧媳婦的起居,所以自告奮勇的提出來要照顧。


    但是傅雲深一口迴絕了。


    他花了高薪請了一個專門照顧孕婦的營養師,專門負責顧想想的飲食什麽的,把顧想想照顧得挺好。


    也是因為顧想想差點小產的事情,所以厲家跟權威夫婦遲緩了好幾天才正式到衛家去登門提親。


    禮品,派頭什麽的都很正式,足以看得出兩家人對衛恩慈的喜歡。


    「說吧,你們這多人來,想要怎麽商量?」


    衛子寒在今天可謂是春風得意。


    這厲家想要把他的女兒給娶走,那還不是得要過他最後一關!


    厲翌墨一向不怎麽有笑容的臉都浮了上笑容,「衛總,我們怎麽說也是熟識一場,有什麽條件你盡管提。」


    「哼!彩禮聘禮什麽的,一樣都不能少!跟當下其他人的習俗一樣!」


    雖然說寒宇集團並不缺少那點彩禮聘禮什麽的,但是如果能拿到更多的好處,也是給自己女兒的嘛!


    上官柔好笑又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別聽他胡說,我們都是想要兩個孩子好,隻要他們年輕人能夠幸福,那就是最好的了。」


    坐在一旁的衛恩慈跟厲裔琛相視了一眼後,淺淺的笑了一下。


    衛子寒對自己老婆這種明顯向著外人拐的行為非常的不滿。


    「我的女兒在家可是當成寶貝一樣來疼的,從來也沒有幹過一點點的辛苦活,所以就算到了你們家,也不能讓她受委屈了。」


    衛子寒整個人看著麵前即將成自己女婿的年輕人,真是越看越覺得礙眼。


    「這個衛先生大可以放心。」顧顏笑著說道,「恩慈從小我就喜歡她,現在成了媳婦後,自然不可能會為難她的。」


    「是呀,衛先生,你大可放心,我們沒有女兒,會把恩慈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來看待的。」權靜也開了口。


    上官柔愣了一下,有點沒弄明白權靜跟威廉的身份,「你們二位是?」


    「是這樣的,他們是裔琛的親生父母,因為一些比較複雜的原因,所以裔琛現在跟著我們姓厲,但是兩家父母都是走動的。」


    顧顏笑著做了解釋。


    上官柔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厲裔琛還有衛恩慈,這才發現,厲裔琛長得跟威廉還真是有幾相似。


    「我不管你們的關係有多複雜,我要看到的是誠意。」衛子寒倒是很快就認出了威廉的身份來,冷哼著說了一句。


    「誠意我們當然有。」威廉笑著說了一句,「裔琛是我們路易斯家族的嫡長子,擁有無尚的榮耀,所以請衛先生隻管放心,恩慈嫁給了裔琛後,不會吃虧的。」


    配合著威廉的話,權靜從隨身帶的包裏拿了一個盒子出來,並且打開,裏麵躺著的,正是她當年大婚時威廉親自給她戴上的祖母綠寶石項鍊。


    「寒宇集團也是做珠寶的,相信衛先生能看得出這個項鍊的價值來。」


    權靜淺笑著說道,「我並不是說炫耀這個項鍊有多貴重,而是想說,這個項鍊是路易斯家族傳給嫡長媳的,今天我把它帶來,就是想表明我們的誠意。」


    這個項鍊的出現,讓衛子寒安靜了下來。


    作為g市珠寶行業這一塊的巨頭,他對這條項鍊並不陌生,自然也知道它的價格。


    隻是沒想到,厲家人跟權家人會把這個項鍊作為聘禮拿出來。


    「言重了,我們的心都是為了孩子們好,所以這些什麽條件的,其實都是子寒捨不得恩慈的藉口而已。」


    沉默過後,上官柔把項鍊給收了起來,送迴到權靜的手裏。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你跟威廉先生在f國大婚,是他親手給你戴上的吧!我覺得你還是收著的好。」


    她迴頭看了一眼衛恩慈,「我相信,恩慈也不會收下你這麽貴重的聘禮。」


    衛恩慈點頭。


    「可是——」權靜有些遲疑的看著衛子寒。


    「商量婚禮的事情吧。」衛子寒嘆了一聲,「女大不中留啊!」


    「衛總放心,為了表示我們真的有誠心,我們厲家已經給準備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登記在恩慈的名下,以後那就是她的資產了。至於其他婚禮上的花費,以及你們衛家想要什麽樣的規格,我們都可以滿足。」


    厲翌墨緩緩的說著,「並且,恩慈的彩禮,就取九千九百九十九萬,如何?」


    衛子寒點頭,「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那你們想要衛家怎麽樣陪嫁?」


    「全憑衛總的心情,我們不會過問這個問題。」


    「酒店規格,還有宴席規格,以及婚禮的場地,還有最重要的黃道吉日,這些都是要商量的,都擺到明麵上來說一下吧。」


    衛子寒倒也沒有再繼續在彩禮上麵。


    說到底,還是心裏清楚,女兒隻怕是非厲裔琛不嫁了,他就是再不願意放手,也不得不放手。


    因為衛子寒的鬆口,接下來的商議就全都圍繞著酒店宴席來討論。


    很快這兩個問題容易解決,隻有婚禮的場地有點為難。


    威廉提出,厲裔琛是路易斯家族的嫡長子,婚禮應該要迴f國去辦。


    對此厲翌墨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衛子寒卻並不同意。


    「衛家還有很多人在g市,如果婚禮在f國舉辦的話,來迴很麻煩。」


    「不如由路易斯家負責包機的事宜?」厲裔琛在關鍵的時候插了一句。


    他跟衛恩慈一直坐在旁邊聽著長輩們的商量,什麽話也插不上,現在眼看著商談就要陷入了僵局,所以他鬥膽說了一句。


    衛恩慈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好。」


    她也坐累了,正巴不得馬上就結束了這種枯燥的內容。


    但是這畢竟在商量自己的終身大事,又不能當做沒有一迴事,所以這會正巴不得厲裔琛提出一點有建設性的提議。


    衛子寒沉默了一會,最終點了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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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皆知,相府嫡女沈夙安柳絮才高,冰雪聰慧,乃天下女子之楷模,習者眾多。可因一場意外,她變得不再是她。她在暗夜中的性子陰狠淩厲,不似人前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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