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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爾文臉上的血色驟然褪去。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忽然之間變得緩慢而粘稠, 而老婦人的嗓音, 也在這變形中變得格外刺耳古怪。


    加爾文扭過頭, 他死死地盯住了老婦人。


    她之前也長成這樣嗎?加爾文的大腦有點兒模糊, 他隱約記得不久之前她隻是一個穿著青色套裝的老女人,行為舉止一切正常, 甚至可以說得上好心。可現在映入他眼簾的這隻怪物是怎麽迴事?


    對方幹癟的臉上包裹著細密的皺紋,皺紋的縫隙裏擠著渾濁而衰老的眼睛——那種已經失去了所有活力, 聰敏與好奇心乃至一切讓可以讓人類變得美好起來的特質的眼睛。那對小小的眼珠裏隱著兩片小小的白翳,這讓她看上去像是已經死去了很久的僵屍。她的嘴唇也完全幹癟了, 嘴唇上方有豎著的細小紋路, 而她的牙齒,毫無疑問經過了牙醫細心的打理與美白, 呈現出與她衰老麵孔截然相反的細密潔白。


    當她喋喋不休地說著那些降臨派空虛而無聊的布道時, 潔白的牙齒後麵有暗紅色的舌頭不斷閃現。


    加爾文的整個人徹底的僵住了。


    要打比方的話,就是一個人被活生生地浸到了液氨之中,然後保持著驚恐的姿勢凍成了一尊雕像。


    “……我知道我說的一切聽起來都顯得那麽荒謬,但是相信我,在我真切的接收聖子賜予我的福祉之前,我也像凡人一般愚昧, 冷漠,心懷憎恨,懷疑一切。”


    老婦人尖著嗓子,飛快地彈動舌尖衝著抱貓男子說道。


    加爾文聞到她身上老派的沐浴露香味,混雜著那一股無法掩蓋的老人的臭氣。


    他全身惡寒, 直冒冷汗,卻因為潮水般朝他湧來的暈眩感而一動不動——他不敢做出任何動作,因為他很懷疑,他一旦動作便會眼前一黑直接暈厥在地。


    他現在可不能引起任何多餘的注意,尤其是降臨派教徒的注意。即便維吉利並沒有仔細說,但加爾文依舊可以敏銳的察覺到外界對他的追捕有多麽瘋狂。


    若是真的有選擇,芙格也不可能同意讓加爾文躺在其他動物割除蛋蛋和子宮的地方切除自己的翅膀。


    加爾文拚了命地控製自己的肢體,但是那種惡心的感覺……還有狂怒……卻像是電流一般在他的血管中橫衝直撞,那種痛苦幾乎快要讓加爾文發狂。幸好在他身側的兩個人都沒有他投來任何關注,那名老婦人盯上了養貓的男人,她以以一種異樣的熱情努力說服著對方。


    “抱歉,我其實……”男人十分尷尬地開口。


    “嘿,年輕人,聽我說完,你會喜歡我接下來要說的故事的!”老婦人幾乎稱得上是蠻橫地打斷了男人的話頭,她伸出枯槁的手,在自己身側那隻大白狗的額頭上用力地按了按,那情形莫名地讓加爾文想到了恐怖電影裏抱臉蟲抱住受害者頭顱的場麵。


    加爾文無聲無息地在自己身側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掐在了手心裏。


    “……看到我的小可愛了嗎?它的名字叫達林,它陪伴了很多年,我從它還是一隻沒睜開眼的小肉蟲就開始養它,是的,它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想你一定能理解那種感情,那種……紐帶……然而我也遭遇了跟你一樣的事情,那些操蛋的家夥們,獸醫什麽的,他們除了想盡一切辦法從你的口袋裏拚命掏錢剩下地便是告訴你他們其實對你的狗患的癌症無能為力!狗屎,一群臭狗屎,包括米拉也是,天啊她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可她還是會跟我說‘哦,姑母,我很抱歉,達林的病已經到了尾聲,它正在遭受痛苦,為什麽不然它安詳地離開呢?’”


    “所,所以你去找了那個什麽……教派?”


    男人在聽見老婦人的經曆後,終於挪出了一點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是的,沒錯,我終於給我的小寶貝找了一條活路。我很用心地祈禱,祈禱,祈禱……最後,那至高無上的力量迴應了我。”老婦人臉上露出一個因為狂喜而顯得扭曲的笑容,“他們將我的達林帶去見了聖子,當它再迴到我身邊時,那些折磨它許久的病痛都消失了,它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加健康,更加年輕……”


    【唿哧——】


    【唿哧——】


    ……


    在老婦人夢魘一般的聲音裏,加爾文卻聽見了沉重的唿吸。


    那是那隻大白狗的唿吸聲。


    哦,是的,在那名老婦人的腳邊確實有一隻大狗,它是因為唿吸問題被老婦人帶到寵物醫院來的嗎?


    加爾文艱難地低下頭看向那隻狗,然後他的瞳孔倏然縮緊。


    是他因為精神緊張而出現了幻覺吧?他分明看見那隻狗在老婦人的敘述中逐漸開始融化,變形。


    那光滑的皮毛飛快地凋零,幹枯,從冒著膿血的皮膚上脫落。


    它的眼球鼓脹,從眼眶中凸出來,然後在青黑色的粘液中爆出一小團不斷蠕動的白色小蟲,那些小蟲在它腐爛的皮膚上不斷地蠕動著身體。這是一條死去的狗,但它那黑洞洞的,不斷淌著屍水的眼眶裏卻閃爍微青的鬼火。


    腫脹成紫色肉塊的舌頭卡在它咧開的口腔裏,讓它幾乎沒有辦法喘過氣。


    它正在遭受劇烈的痛苦——哪怕它已經死了。


    加爾文的眼眶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熱,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也無法理解那種忽然湧上他心頭的悲憐。


    【可憐的孩子,哦,可憐的孩子……】


    加爾文在恍惚中仿佛聽見了另外一個聲音在他心底不斷地悲歎著。


    他差點兒因此流下眼淚來。


    “喵嗚嗚嗚嗚——”


    就像是有了什麽奇妙的感應一般,之前還顯得十分平靜(還透著那麽一股睿智)的薇拉女士喉嚨裏冒出了威脅地低吼。


    唿啦——


    在無形之中,有什麽東西倏然碎裂。


    貓咪特有的威脅聲就像是早上六點半早班的鬧鈴,讓加爾文瞬間從那種半夢半醒,如夢似幻地狀態中跌落出來。就連身體都覺得倏然沉重了一瞬,而圍繞在他周圍的時間流速自然迴歸了正常。


    加爾文覺得剛才的一瞬間異常漫長,但清醒過來之後,他意識到實際上那隻是很短的一小段時間而已。


    他猛然抬眼環視周圍。


    那名抱著兔子的女孩已經充滿厭惡地坐到了更遠的地方,而那名一看就知道笨手笨腳的年輕護士則是伸著脖子,一臉為難地瞪著加爾文等人的方向,似乎還拿不準注意要不要前來阻止情緒越來越激動的老婦人。


    至於剛才還宛若妖魔的那名老婦人……除了說話時手舞足蹈,唾沫齊飛這一點令人厭惡之外,他看上去也不再扭曲變形。


    那隻是一名蒼老而愚昧的老女人。


    一隻白色的大狗蹲坐在她的旁邊,舌頭從牙齒的縫隙中露出來了一點,唾液聚集在舌尖上。


    那死去的,腐爛的白狗隻是加爾文的幻覺。


    “唔,不好意思,我有自己的信仰的宗教。”


    薇拉女士的主人顯然已經再三忍耐,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下去。他皺著眉頭對那老婦人說道。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他甚至還拉起了袖口,朝著老婦人飛快地展示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紋身【當然,加爾文本能地覺得那隻是一枚紋身貼紙】。


    雖然隻有很短的一刹那,但加爾文還是清楚地看清楚了對方的紋身:那是一隻眼睛的形狀,在眼睛的左右兩側分別有三條波浪狀的胡須。


    加爾文扯了扯嘴角。


    他現在比之前更加喜歡那名年輕人了——至少他的幽默感可以打上滿分。


    加爾文可不會錯認那個看似有些詭異的標誌,那是飛天意麵神教的標誌。


    “不,你不能信仰偽——”


    “安娜夫人,我想你或許想要稍微休息一下?米拉醫生一直都很擔心你的血壓,你現在看上去似乎有點兒太激動了。”


    那名年輕的護士眼看情況似乎快要失控,她苦著臉上前來扶住了老婦人並且打斷了後者即將出口的話。


    “不要碰我。”被稱為安娜夫人的老婦人發出了一聲充滿了厭惡的嘟囔。


    作為旁觀者的加爾文倒是可以理解為何護士之前一直猶豫上前了,安娜夫人與這間寵物醫院的醫生還有護士有著比醫患關係更深一些的憐惜,但雙方之間的關係可說不上融洽。


    很顯然,老婦人一直對米拉醫生之前建議的安樂死耿耿於懷。


    “我討厭說謊的人,米拉才不會擔心我,她隻希望我去死,就好像她一直希望達林趕緊去死一樣。”


    安娜夫人將炮火從養貓男子的身上轉移到了那名倒黴的護士身上。老年人的壞脾氣和忘性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加爾文懷疑她也許已經出現了早期的阿茲海默症,但那名護士儼然並沒有太多與老婦人這樣的人打交道的經驗。


    護士僵硬地看著老婦人,手足無措。


    “夫人……”


    “嗬嗬,別擔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現在已經很少找別人的麻煩了。偉大的聖子告訴我們要對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抱有積極一點的態度……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我隻是想讓米拉看看,看看她曾經差點犯下了怎樣巨大而恐怖的錯誤。”


    她死死地抓緊了白狗的項圈,眼睛瞪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眼眶中突出來。


    “看看我的達林,它現在是多麽的年輕,健壯,可愛。如果當初的我沒有堅定的意誌力,錯誤地聽從了米拉的話,想想看,那該多麽可怕。我的達林會在她的誤診下就要死去……”


    那名護士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她看了看老婦人身側的白狗,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古怪而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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