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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爾文的翅膀展得更開了一些,落下的羽毛讓人想起晨風掠過山間樹梢時撲簌而下的初雪。年輕的“天使”幾乎可以聽見自己肩胛骨在嘎吱作響,背部肌肉因為他剛才下意識的緊張而繃得緊緊的,現在它們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抽搐著。加爾文的臉瞬間變白了。他的翅膀從來沒有這麽沉重過,以至於這名十三歲的男孩兒差點跌倒。丹尼爾·萊特的聲音適時響起來:“站到你剛才的位置去,‘光之子’殿下。”


    這個有著可靠麵容的男人的話語中透著一股冷冰冰的味兒,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加爾文死死咬住了牙關,他開始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唿吸,很慢很慢地用鼻腔吸氣,然後再用更加緩慢的速度唿出來。


    現在他背後那種酸脹沉重的感覺要好多了,加爾文麵無表情地重新站穩了,然後往前邁了一步,站迴了剛才丹尼爾·萊特指揮他站著的地方。


    “紅鹿”依然在專注地看著他,察覺到了加爾文的不適,“紅鹿”臉上完美無缺的麵具碎裂了一些,他眼底浮現出濃烈的擔憂和心碎。


    “嗬嗬——”


    在很短的一瞬間,加爾文聽到一串非常低沉而壓抑,像是惡狗在遇到威脅時候壓下身體皺起鼻頭從尖銳的利齒之間滾落出來的恐嚇聲。


    加爾文一愣,然後那聲音如同落在掌心的雪花須臾消失。


    ……是錯覺吧。


    加爾文在心底對自己說,他感到自己的頭發上滲出了一些冷汗。


    他覺得自己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麵前的怪人,然而丹尼爾的目光就像是無形的錐子一樣抵在他的背後,加爾文知道自己必須要完成今天的任務,不然……


    背對著丹尼爾,加爾文小心翼翼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在加爾文感到壓力大的時候他總是會忍不住咬自己的嘴唇,可是這種違背“天使”特質的行為是丹尼爾和他母親據對禁止的),強迫自己集中精力。


    他並不願意去想……如果他把這件事情搞砸他會得到怎麽樣的下場。


    哦,老天,不要去想那些……


    加爾文垂下眼簾躲避著“紅鹿”的視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句,幹巴巴地繼續背誦著自己的台詞,就好像他完全沒有因為“紅鹿”的怪異而感到毛骨悚然一樣。


    “‘如果人犯了罪,我們有一位與父同在的辯護者,就是那義者耶穌基督,他為我們做了挽迴祭。’也就是說,如果你真心的懊悔,真誠地用自己的新去懊悔並且為你所犯下的罪過懺悔,你可以向上帝展示你的真心悔罪,你對那些罪惡感到遺憾和痛苦,那麽……”


    “我很後悔。”


    “紅鹿”打斷了加爾文的話。


    “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後悔,我非常的,非常的後悔。”


    “紅鹿”的眼眶紅紅的,背脊佝僂,他的聲帶充血,說出來的話異常沙啞。


    他傾瀉出來的情感是前所未有的真實。


    他從未如此後悔過自己的行為——他不應該被抓住,他不應該為了那些無聊的取樂而讓自己落到這樣狼狽的境地。如果可以,“紅鹿”發誓自己一定會以最體麵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天使”麵前,而不是身穿著橘紅色的囚服,頭發油膩——哦,老天,被從牢房裏帶出來之前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洗臉。


    光是想到這個,“紅鹿”就感到無比的懊惱,臉頰因為強烈的羞恥而變得通紅。


    不得不說,“紅鹿”現在看上去簡直就像是真的在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真心悔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加爾文看到他的模樣之後卻更加想要離他遠一點。


    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像是發酵的麵團一樣開始在這個房間裏膨脹。


    “懺悔並不代表你能為你犯下的罪開脫,我將代表上帝寬恕你,迷途的羔羊,但是你得到的寬恕是因為上帝希望你能通過懺悔重新與他建立聯係……”


    “紅鹿”在加爾文毫無感情,節奏急促的告解中慢慢的靠著金屬的禁錮門跪了下來。


    這樣並沒有空隙的鐵門下半部分就能掩蓋住他身上那醜陋的,不合身的囚服。


    “我痛恨我的罪。”


    “紅鹿”滿懷誠意地說。


    “我冒犯了你……”他的眼睛直愣愣地對準了加爾文,加爾文忽然發現在光線下對方的瞳孔顏色發生了新的變化,現在他的眼睛看上去像是淡綠色的玻璃珠,“我簡直罪孽深重,是的,我罪孽深重。”


    殺人犯先生痛苦地重複著,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囚服還有沒有洗過的臉,哦對了,還有沒有打理過的發型,就像是地獄的火附著在他的身體之上燃燒。


    他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隻留出眼睛在他那細長而有力的手指縫隙中朝外望去,而他的視線始終未曾離開過加爾文哪怕一秒。


    他的眼睛亮得嚇人。


    “紅鹿”怪異的舉動讓加爾文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凝滯,原本通過反複背誦深深刻印在腦海中的祈禱詞就像是像是被海浪衝刷過的沙堡一樣分崩離析,他的說話聲變得磕磕巴巴,在連續第三次重複了同一個句子的後半截後,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冷哼聲。


    那是丹尼爾·萊特的警告。


    加爾文感到自己的翅膀再一次地揚了起來,他的整個後背就像是插滿了細細的玻璃纖維刺一樣刺痛。他想要振作一些,然後他張開嘴,說了一個單詞“上帝”。


    接下來是什麽來著?


    加爾文保持著嘴唇微張的狀態愣在了原地,一陣慌亂湧上了他的胸口,他感到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匯集在了一起,慢慢的順著他的額角流了下來。


    下一句是……


    下一句……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覺得丹尼爾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種讓他生理性繃緊身體的視線,而這讓他的背更痛了。


    “我懇請你寬恕我。”


    “紅鹿”自然而然地接過了加爾文的話頭,他朝著丹尼爾·萊特的方向飛快的瞥了一眼,淡色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個男人的臉。丹尼爾·萊特忽然打了一個寒戰,他皺著眉頭將注意力從加爾文的方向轉移到“紅鹿”的身上。


    剛才是那個人在看他嗎?丹尼爾有些不太確定,當他看向“紅鹿”的時候,後者已經虔誠地將額頭搭在了禁錮室的鐵門上。


    年輕男人優雅的聲音迴響在冰冷的房間裏。


    “我知道我犯了嚴重的,不可饒恕的罪過。”


    丹尼爾·萊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太確定“紅鹿”之前是否是用這種方式說話的。


    “紅鹿”在說話的時候,聲調呈現出一種異樣的優雅,他的聲音裏溢滿了關切,每一個音節都帶有特殊的韻律,像是在詠歎一首甜蜜的情歌。沒錯,“紅鹿”是在對加爾文進行最後的懺悔,可是他那目光瑩瑩的模樣配著特殊的說話腔調卻讓整個場麵像是一場惡心的膩人*。


    丹尼爾無意識的向下扯著自己的嘴角,手持攝像機的塑料殼在猛然加強的手指力度下發出輕微的哢嗒聲。像是有條小小的毒蛇爬上丹尼爾·萊特的心髒,他猛然開口朝著加爾文開口:“時間差不多了,給他進行告解吧。”


    他們已經有足夠的素材了,丹尼爾想,已經足夠迴去剪輯成不錯的宣傳視頻,而他的小天使,他的翅膀男孩兒也沒必要再跑到那個危險的殺人犯旁邊呆著——跟這種惡魔靠太近對於一個未成年人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而恰好在丹尼爾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紅鹿”的最後一句話也落下來。


    “……我相信上帝始終是愛我的,雖然我的生命即將走向終點,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已經找到了我應該有的歸屬,我懇求你賜予我最後的寬恕,阿門。”


    加爾文知道他應該馬上進行告解。他有點慌張,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還記得那該死的赦免詞,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對上了那對之前他一直在逃避的玻璃球似的眼睛,他有些訝異地發現“紅鹿”在看著他的時候瞳孔擴大了很多倍,他的眼睛變得很黑。


    人類的眼睛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變化嗎?加爾文的腦海中劃過一道思緒,但是很快他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該死的告解詞上去了……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在對上“紅鹿”的視線之後,加爾文空空蕩蕩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了他應該說的那句話。


    “平安地離開吧,去愛和侍奉上帝。”


    加爾文看到“紅鹿”的嘴角緩緩地向上拉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感謝你。”


    他說。


    加爾文沒有理會他,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他背後的翅膀向下耷拉了一些,這證明他完成整個告解之後他處於一種如釋重負的狀態。


    在這場對死囚的臨終禱告即將迎來尾聲的瞬間——


    “‘光之子’殿下……我還有最後一個懇求,”


    “紅鹿”沙啞地開口,他濕潤的目光描繪著加爾文慘白的臉。


    “什麽?”


    就像是被某種魔力所蠱惑,加爾文稍稍向前探了探身,想要聽清“紅鹿”的話。


    下一秒,他隻感到一股巨大的,近乎非人類的力量拽住了他的手腕


    他不敢置信地發現一隻手以扭曲的方式從禁錮室的鐵門中間(那裏有個細長的,扁長方形的送餐口)伸了出來。從設計上來說那個送餐口的狹窄的空隙遠不可能讓人的手臂從中伸出,但是“紅鹿”卻做到了,哪怕他的手掌和腕骨幾乎在瞬間就變成了一種茄子似的的紫色,他的手指歪曲,有很明顯的重度骨折的跡象,可是他還是死死地抓住加爾文的手腕。


    那骨折的,包裹著淤血的手指鐐銬一般扣著加爾文的手,然後往送餐口的內部拖去。


    “救——”


    加爾文尖叫了起來。


    有人對“紅鹿”舉起了槍。


    丹尼爾·萊特手中的手持攝像機落在了地上。


    人們朝著他的方向跑來。


    ……


    紛亂的,嘈雜的一切明明隻發生在那麽短的一刹那。


    可是加爾文卻覺得整個世界像是被神按下了慢速鍵,時間被凝固,人們的動作被無限的放慢。


    加爾文的手掌被扯到了送餐口的另一邊,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一個溫熱的,濕潤的東西包裹住了。他驚恐地扭頭瞪視著鐵窗的另一半,隔著厚厚的鐵絲網,他看到了一張因為極度陶醉而扭曲的臉。


    “紅鹿”正將嘴湊在送餐口旁邊,用嘴含著加爾文的手指吮吸著,他的舌頭燙得可怕,蠕動著,細致地舔舐著加爾文的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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