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夏綿綿和阿某上了驛城的飛機。
晚上到達。
熟悉的地方，夏綿綿總覺得這裏已經物是人非。
畢竟，很多事情都變了。
她和阿某急匆匆的走向出口，然後去了機場偌大的地下車庫，找到了一輛早就等候的轎車。
阿某為夏綿綿拉開車門。
夏綿綿坐進去。
阿某自然的坐在了前排。
「好久不見了，綿綿。」車後座，傳來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
夏綿綿嘴角一笑，「龍一。」
龍一也笑了笑。
吩咐司機離開。
車子駛出停車場，在寬廣的街道上行駛。
龍一曾說，讓她不要輕易做出決定，不要選擇跟著誰，這是最好的自保方式，但不是。
封逸塵沒辦法保她周全，否則不會讓她打掉孩子。
何況。
她不會忘了她重生的目的。
所以不能讓龍門輸。
所以，她提前聯繫了龍一，她決定跟著他。
龍一對她不會懷疑。
一般人應該也會猜想她是不是封逸塵派來的臥底，而龍一就是，無條件相信她的所有。
她會報答龍一的信任！
車子到達一棟熟悉的別墅。
龍一的私人房產，上次她來過，後來被封逸塵接走了。
龍一不怕封逸塵再殺過來嗎？！
想來，封逸塵也沒那個精力再以身冒險。
他們走進透亮的客廳。
龍一說，「坐了那麽久的飛機，你先休息，明天我再過來找你。」
「好。」夏綿綿點頭。
龍一看了她一眼，說，「安心，我會保護你的安全，封逸塵進來不到。」
「嗯。」
龍一體貼的帶著他的屬下離開。
偌大的別墅，就隻剩下夏綿綿和阿某。
阿某職業病的在客廳裏外開了一圈，才走向夏綿綿，「阿九，這裏除了我們還有15個其他人的存在。」
「是龍一安排的保鏢。」
「嗯。」阿某點頭。
隻要她覺得可信，他就不去懷疑。
夏綿綿說，「累了吧，早點休息，接下來會發生太多的事情！」
「好。」阿某不多問。
兩個人一起走向2樓，隨便挑選了一個房間，休息。
夏綿綿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她承認，她會想起封逸塵，想起他的模樣，想起她又一次將他拋棄在了異國他鄉，她不知道封逸塵會不會有情緒，但她希望他明白，她這次的舉動，真的是在給他說再見。
以後，就是敵對了。
她翻身，勉強讓自己睡了過去。
第二天依然是被自己的胃叫醒的。
她去廁所吐了好一會兒。
房門似乎被人推開了。
她臉色有些白，看著龍一站在浴室門口處，沒有越界的走進來，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她嘔吐得撕心裂肺的模樣，看著她隨意的擦拭著自己的嘴角，顯得那般的毫不在意。
「怎麽了？」龍一關心的問道。
「我懷孕了。」
龍一身體一怔。
那一刻其實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夏綿綿說，「很受打擊？」
「有點。」龍一直白，「封逸塵的？」
「否則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出軌的人嗎？」
「我個人很想你是。」
夏綿綿無語。
「實在是不想你給封逸塵生孩子。」龍一說，「我嫉妒。」
夏綿綿笑，「你隻要不懷疑我的身份就行了。而且，或許這個孩子就保不住。」
「沒想過打掉嗎？」龍一問她，「雖然很殘忍，但我覺得，這是現在對你最好的方式。」
「不了。」夏綿綿搖頭，「封逸塵也這麽勸我了，我不想。一個人太久，就會很期盼有個人陪著自己，不知道他能不能陪著我，但我希望，我能夠陪著他。」
「我不強迫你。」龍一說。
就是這麽對她無比順從。
她嘴角一笑，「謝謝。」
龍一轉身離開。
先下了樓。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點都不淡定。
他就是嫉妒夏綿綿肚子裏麵有一個小包子，有一個封逸塵的小包子。
他真怕夏綿綿生下來的時候因為太像封逸塵而他會忍不住掐那小破孩……
他深唿吸。
算了。
他也就隻是在個人意淫而已。
他做不出傷害夏綿綿的事情。
他走向客廳。
客廳中的男人阿某，他聽夏綿綿介紹過，說是封逸塵的一個職業殺手，伸手不菲，但現在是他們的人，讓他絕對信任。
他打量了一番阿某。
阿某看著他，也這麽上下審視。
難得，殺手居然主動開口了，「龍先生。」
口吻很尊敬。
「你好。」龍一也還算客套。
「你是龍門的龍一？」阿某似乎是在確認。
以前沒有見過麵，所以不敢肯定。
「有意見？」龍一揚眉。
「我沒想到阿九真的可以拉攏你。」阿某直言。
當阿九給他說，讓他們去投靠龍門的時候，他還還有些不確定，龍門在他們看來是比較神秘的組織，貌似沒有人敢動，就連boss也在龍門吃過虧，自然很多人都會對龍門產生畏懼而不敢去招惹。
「阿九？」龍一叫著這個名字。
「就是夏綿綿。」
「她的綽號很特別。」
不是綽號。
是代號。
阿某當然沒多說。
龍一迴答他前麵的問題，「夏綿綿不僅可以拉攏我，還可以讓我為她赴湯蹈火。」
阿某看著龍一，帶著不相信。
「你是封逸塵的殺手卻願意跟著夏綿綿，不是一樣的道理？」龍一解釋。
阿某點頭。
那一刻瞬間就釋然。
阿九就是有那個能力，讓你被她真的真心所感染，所以會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夏綿綿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龍一和阿某在聊天。
要知道這種畫麵，不管是她還是曾經的阿九都是無法想到的。
龍門和組織，勢不兩立。
誰知道某一天他們會這麽和平的站在一起，毫不違和。
夏綿綿出現，兩個人就停止了談話。
龍一說，「吃早飯吧。」
夏綿綿點頭。
三個人一起坐在飯桌前，吃東西。
早飯是龍一從外麵帶來的，為了絕對安全，這裏麵除了保鏢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人。
吃過早飯之後。
龍一和夏綿綿在偌大的後花園散步。
周圍很多黑色保鏢。
龍一的腳步停在一個涼亭裏，坐在了裏麵的椅子上。
夏綿綿跟著坐了過去。
龍一說，「目前道上還算風平浪靜，沒看出來封逸塵有什麽舉動。」
「暴風雨前總是寧靜的。」夏綿綿直白，「或許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嗯。」龍一認可。
「其實我不確定封逸塵是針對龍門。」
「不管是不是，龍門這次都會一舉拿下封逸塵以及他背後的組織，牽扯太長時間了，也讓他們逍遙得夠久了。」龍一肯定，眼神中的殺戮很明顯。
夏綿綿說，「龍一，龍門和誰曾經結怨過嗎？」
「結怨的很多。」龍一很直接，「畢竟我們是道上出生，不可能沒有江湖恩怨。」
「我有點線索，想要排除一下，或許可以確定，封逸塵的組織是不是要針對龍門。」
「你說。」龍一看著她。
「封逸塵不是他暗地組織的最大boss。」
「這我也猜到了。他還年輕，不可能能有這種能力。」龍一也想過封逸塵身後有人，但是誰，沒查出來過。
「你覺得會不會是封家的人？」夏綿綿問。
「應該不是。」龍一搖頭，「封文軍我們徹查過了，他不可能是。」
「其他人呢？」
「封銘威也不是。」
「女性方麵呢？」
「你說封逸塵的奶奶？」龍一說，「不可能的，她就是典型的知識分子。」
「我說封逸塵的母親。」
龍一蹙眉，「她？」
「沒查過是吧。」夏綿綿問。
「是不覺得，她會是。」龍一說，「楊翠婷沒有什麽成就，她不過就是一個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的女人而已，應該不會有這麽大的能耐，如果她真的是，她沒必要屈就自己，嫁給封銘威這個沒什麽能力的男人！」
「或許就是為了隱藏身份。」
「所以你覺得是楊翠婷。」
「確認就是她。」夏綿綿很肯定。
而他很清楚，夏綿綿不會說沒有把握的事情！
龍一整個人頓了頓。
他們用了這麽長時間去調查，沒想到還抵不過夏綿綿這麽一段時間的摸索。
「要不是因為一些線索，我也想不到會是楊翠婷，一般人都會自然地先撇開她的懷疑，畢竟如此普通身份的一個女人，哪裏有可能會有什麽能耐創下如此大的一個組織。」
龍一聽得認真。
夏綿綿繼續道，「阿某說有一次無意聽到大boss的咳嗽聲，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才去試探了楊翠婷，發現她確實不是凡人，身手了得，而且封逸塵每次和楊翠婷的單獨見麵之後，封逸塵的臉色就很不一樣。加之，一周前我和封逸塵打算去國外的時候，封逸塵接她母親的電話，口吻中幾乎沒有掩飾，楊翠婷這段時間對他的命令！」
「我去查查楊翠婷這個人。」龍一一口咬定。
「查肯定是查不到什麽的。」夏綿綿說，「她可能就不是楊翠婷。」
龍一蹙眉。
「換一個身份對楊翠婷而言本來就不難。你查楊翠婷，查下去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龍一點頭，覺得夏綿綿說得有道理。
「我覺得我們現在就是要好好分析一下，楊翠婷這個人，準確說，幾十年前是不是有一個女人和龍門有仇，不是小仇，應該是深仇大恨！認真想想，可能會有收穫！」
「和龍門結仇的人真的很多，龍門殺過的人也很多。」龍一有些頭疼，「這種事情要去排除，太難了。」
「不難。」夏綿綿引導，「楊翠婷不是普通人，這麽能力出眾的一個女人，你父親可能會有印象。按年齡，楊翠婷和你父親相差不大，就算是上一輩的恩怨，你父親應該也會清楚。而我相信，楊翠婷如果和龍門有恩怨，不會超過你父親的上一輩。所以你迴去好好問問你父親，亦或者是你父親曾經辜負的一個女人也有可能。」
「我父親感情生活比較單一。」龍一維護，「和我一樣。」
夏綿綿笑了笑，「沒人懷疑你們龍家人的忠誠。」
「那我先迴去了。」
「嗯。」夏綿綿點頭。
有些事情耽擱不起。
龍一帶著自己的貼身保鏢快速離開。
夏綿綿迴到客廳。
阿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轉頭看著夏綿綿，「龍一走了？」
「嗯。」
「你怎麽讓他信任你的？」阿某似乎還在不敢相信。
「這叫，魅力。」夏綿綿笑。
阿某無語，難得一本正經的幽默，「換了一張臉之後，臉皮都厚了。」
「你不覺得夏綿綿的臉，有厚臉皮的資格嗎？」
「我更喜歡以前的阿九。」阿某直言。
「你審美有問題。」夏綿綿總結。
「不，阿九長得更靈動。」
夏綿綿看著他。
阿某會用靈動來形容她，形容殺手的她。
「我第一次看到阿九的時候，就覺得她是會笑的。」
「……」每個人都會笑。
仔細一想，他們在被訓練的那段時間，應該沒有人笑過。
甚至哭都沒有。
隻有麻木一般的忍受，不停地忍受。
「阿九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幸福。」阿某迴憶。
夏綿綿沒想到，她以前還會有這個技能。
她說，「別想了，人死不能復生，我總不能把自己再整容成阿九的模樣吧。」
「不。」阿某說，「你就是阿九，但是你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麽笑了。」
因為以前自己蠢啊。
總以為自己可以睡了封逸塵。
「阿九，這次之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壓抑著自己生活了，我還是希望看到你無憂無慮的笑容，這對殺手而言，很珍貴。」
「嗯。」夏綿綿點頭，「這次之後，我們都過迴平常人的生活。」
阿某沒有點頭。
因為他不知道，他能不能一直活著。
兩個人就在別墅休閑了一天。
飯菜都是有人專門送進來，吃得很好。
翌日。
龍一來到了別墅。
那個時候還很早。
夏綿綿的胃都還沒有叫醒自己，但被一個熟悉的帶著哭腔的女性嗓音給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小南！」
「小姐。」小南哭得稀裏巴拉的，她紅著眼眶，「你為什麽要丟下小南不管！」
「我什麽時候丟下你了！」
「你就是，你讓阿某給我一筆錢就是想要打發我是不是，我從小跟著你，你讓我一個人去哪裏？你讓我拿著這麽多錢讓我怎麽花得完！」小南越說越傷心，幹脆嗷嗷的哭了起來。
夏綿綿皺眉。
她真是頭大。
她突然掀開被子起床。
小南淚眼模糊的看著小姐的舉動，然後看到她突然跑進了浴室，嘩啦啦的吐了出來。
她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小姐吐得如此不受控製，那一刻似乎更委屈了，「小姐，我就讓你那麽噁心嗎？！」
「……」夏綿綿竟然無言以對。
她穩定了好一會兒，洗了洗臉漱了漱口，她說，「別嚷了，我是懷孕了，孕反。」
小南眨巴著眼睛。
那一刻完全是不受控製的大叫。
夏綿綿捂著耳朵。
要注意胎教的好不好！
「小姐你懷孕了？！你終於懷孕了！」小南歡唿。
夏綿綿翻白眼，有那麽值得高興嗎？
「那姑爺知道嗎？」小南單純的問道。
夏綿綿不想提封逸塵。
「姑爺不知道？！」小南看著夏綿綿的表情，突然想明白什麽大叫，「孩子不是姑爺的！」
夏綿綿難得搭理小南。
「小姐，你真的給姑爺戴綠帽了啊！」小南屁顛屁顛的跟著夏綿綿的腳步。
夏綿綿下樓。
龍一在客廳等她。
看著小南跟在後麵，似乎是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她怎麽在這裏？」夏綿綿問龍一。
「纏我很兩天了。」龍一說，「之前一直在躍龍山莊的山下等我，看到有上山的車就衝上去，然後哭天喊地的說要見我，我本來沒搭理，今天被她剛好撞個正著，然後要死要活的非說我把她小姐藏了起來，讓我還她小姐，我看她分分鍾有要哭死的跡象，就把她帶來了。你要是不喜歡，我門口處有幾條大狼狗，看上去好像也是餓到不行了……」
「小姐……」小南楚楚可憐。
夏綿綿無語，問，「你怎麽知道我和龍一在一起？」
「這還不簡單嗎？小姐要是沒和姑爺在一起，就是和龍少爺在一起了啊，小姐和龍少爺關係匪淺！上次小姐要離開姑爺就是去找的龍少爺，這次一定也是一樣的！」
夏綿綿突然覺得小南這純傻的邏輯，還真的歪打正著。
她說，「封逸塵迴去了沒有？」
「嗯。」小南說，「前天就迴來了，第二天就走了。」
「說什麽了嗎？」夏綿綿問。
「沒說什麽，我問他小姐去哪裏了，他說走了。」
「……」夏綿綿看著小南。
「姑爺看上去好像很難過。」
「是嗎？」夏綿綿反而笑了一下。
「是真的小姐。」小南說，「我問姑爺我說小姐為什麽走了，為什麽不迴來，他說是因為你不夠愛他。姑爺說那句你不夠愛他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都痛了。姑爺那麽愛你，小姐你為什麽不好好愛姑爺啊，你別和龍少爺在一起了，跟我一起迴去吧，姑爺肯定一直在等你迴去的。」
夏綿綿其實不想多聽了。
她和封逸塵之間，不是愛或者不愛的問題。
從來都不是。
她說，「你迴去吧，別跟著我了。」
「不行！」小南激動，「小姐你死都不能丟下我，這輩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丟下我，我，我，我就……」
「出門餵大狼狗。」龍一接嘴。
小南欲哭無淚。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龍少爺！
「行了，你想跟著就跟著吧。」夏綿綿也懶得多說。
對於小南的執著她其實可以理解。
小南這麽多年一直跟著夏綿綿相依為命，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姐小姐，從來沒有對自己人生有過任何主見，她捉摸著讓小南選擇她還是選擇阿某，小南根本就不需要猶豫的會把她放在第一位，在她的人生字典裏，小姐勝於一切。
如果她讓小南突然自己一個人去生活，小南可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過日子。
所以她妥協了。
她轉眸。
對著龍一。
龍一那一刻似乎是看出來夏綿綿想要說什麽，他直白，「先吃早飯，吃完早飯我們單聊。」
「嗯。」
小南目瞪口呆著自家小姐和龍少爺眉來眼去。
她家姑爺真慘！
那晚上很晚了才迴來，一個人，拖著兩個人的行李。
什麽話都沒有說。
她問他小姐，他也不多說，隻說可能不會迴來了。
然後姑爺就一個人迴到了臥室。
第二天早上她去叫姑爺吃早飯，房門並沒有鎖，姑爺在陽台坐了一晚上，滿地的菸蒂，看上去真的很嚇人。
而後，姑爺就走了。
看上去也沒打算要迴來……
－－－－－－題外話－－－－－－
就這麽愉快的飄過~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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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綿綿和阿某上了驛城的飛機。
晚上到達。
熟悉的地方，夏綿綿總覺得這裏已經物是人非。
畢竟，很多事情都變了。
她和阿某急匆匆的走向出口，然後去了機場偌大的地下車庫，找到了一輛早就等候的轎車。
阿某為夏綿綿拉開車門。
夏綿綿坐進去。
阿某自然的坐在了前排。
「好久不見了，綿綿。」車後座，傳來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
夏綿綿嘴角一笑，「龍一。」
龍一也笑了笑。
吩咐司機離開。
車子駛出停車場，在寬廣的街道上行駛。
龍一曾說，讓她不要輕易做出決定，不要選擇跟著誰，這是最好的自保方式，但不是。
封逸塵沒辦法保她周全，否則不會讓她打掉孩子。
何況。
她不會忘了她重生的目的。
所以不能讓龍門輸。
所以，她提前聯繫了龍一，她決定跟著他。
龍一對她不會懷疑。
一般人應該也會猜想她是不是封逸塵派來的臥底，而龍一就是，無條件相信她的所有。
她會報答龍一的信任！
車子到達一棟熟悉的別墅。
龍一的私人房產，上次她來過，後來被封逸塵接走了。
龍一不怕封逸塵再殺過來嗎？！
想來，封逸塵也沒那個精力再以身冒險。
他們走進透亮的客廳。
龍一說，「坐了那麽久的飛機，你先休息，明天我再過來找你。」
「好。」夏綿綿點頭。
龍一看了她一眼，說，「安心，我會保護你的安全，封逸塵進來不到。」
「嗯。」
龍一體貼的帶著他的屬下離開。
偌大的別墅，就隻剩下夏綿綿和阿某。
阿某職業病的在客廳裏外開了一圈，才走向夏綿綿，「阿九，這裏除了我們還有15個其他人的存在。」
「是龍一安排的保鏢。」
「嗯。」阿某點頭。
隻要她覺得可信，他就不去懷疑。
夏綿綿說，「累了吧，早點休息，接下來會發生太多的事情！」
「好。」阿某不多問。
兩個人一起走向2樓，隨便挑選了一個房間，休息。
夏綿綿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她承認，她會想起封逸塵，想起他的模樣，想起她又一次將他拋棄在了異國他鄉，她不知道封逸塵會不會有情緒，但她希望他明白，她這次的舉動，真的是在給他說再見。
以後，就是敵對了。
她翻身，勉強讓自己睡了過去。
第二天依然是被自己的胃叫醒的。
她去廁所吐了好一會兒。
房門似乎被人推開了。
她臉色有些白，看著龍一站在浴室門口處，沒有越界的走進來，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她嘔吐得撕心裂肺的模樣，看著她隨意的擦拭著自己的嘴角，顯得那般的毫不在意。
「怎麽了？」龍一關心的問道。
「我懷孕了。」
龍一身體一怔。
那一刻其實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夏綿綿說，「很受打擊？」
「有點。」龍一直白，「封逸塵的？」
「否則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出軌的人嗎？」
「我個人很想你是。」
夏綿綿無語。
「實在是不想你給封逸塵生孩子。」龍一說，「我嫉妒。」
夏綿綿笑，「你隻要不懷疑我的身份就行了。而且，或許這個孩子就保不住。」
「沒想過打掉嗎？」龍一問她，「雖然很殘忍，但我覺得，這是現在對你最好的方式。」
「不了。」夏綿綿搖頭，「封逸塵也這麽勸我了，我不想。一個人太久，就會很期盼有個人陪著自己，不知道他能不能陪著我，但我希望，我能夠陪著他。」
「我不強迫你。」龍一說。
就是這麽對她無比順從。
她嘴角一笑，「謝謝。」
龍一轉身離開。
先下了樓。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點都不淡定。
他就是嫉妒夏綿綿肚子裏麵有一個小包子，有一個封逸塵的小包子。
他真怕夏綿綿生下來的時候因為太像封逸塵而他會忍不住掐那小破孩……
他深唿吸。
算了。
他也就隻是在個人意淫而已。
他做不出傷害夏綿綿的事情。
他走向客廳。
客廳中的男人阿某，他聽夏綿綿介紹過，說是封逸塵的一個職業殺手，伸手不菲，但現在是他們的人，讓他絕對信任。
他打量了一番阿某。
阿某看著他，也這麽上下審視。
難得，殺手居然主動開口了，「龍先生。」
口吻很尊敬。
「你好。」龍一也還算客套。
「你是龍門的龍一？」阿某似乎是在確認。
以前沒有見過麵，所以不敢肯定。
「有意見？」龍一揚眉。
「我沒想到阿九真的可以拉攏你。」阿某直言。
當阿九給他說，讓他們去投靠龍門的時候，他還還有些不確定，龍門在他們看來是比較神秘的組織，貌似沒有人敢動，就連boss也在龍門吃過虧，自然很多人都會對龍門產生畏懼而不敢去招惹。
「阿九？」龍一叫著這個名字。
「就是夏綿綿。」
「她的綽號很特別。」
不是綽號。
是代號。
阿某當然沒多說。
龍一迴答他前麵的問題，「夏綿綿不僅可以拉攏我，還可以讓我為她赴湯蹈火。」
阿某看著龍一，帶著不相信。
「你是封逸塵的殺手卻願意跟著夏綿綿，不是一樣的道理？」龍一解釋。
阿某點頭。
那一刻瞬間就釋然。
阿九就是有那個能力，讓你被她真的真心所感染，所以會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夏綿綿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龍一和阿某在聊天。
要知道這種畫麵，不管是她還是曾經的阿九都是無法想到的。
龍門和組織，勢不兩立。
誰知道某一天他們會這麽和平的站在一起，毫不違和。
夏綿綿出現，兩個人就停止了談話。
龍一說，「吃早飯吧。」
夏綿綿點頭。
三個人一起坐在飯桌前，吃東西。
早飯是龍一從外麵帶來的，為了絕對安全，這裏麵除了保鏢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人。
吃過早飯之後。
龍一和夏綿綿在偌大的後花園散步。
周圍很多黑色保鏢。
龍一的腳步停在一個涼亭裏，坐在了裏麵的椅子上。
夏綿綿跟著坐了過去。
龍一說，「目前道上還算風平浪靜，沒看出來封逸塵有什麽舉動。」
「暴風雨前總是寧靜的。」夏綿綿直白，「或許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嗯。」龍一認可。
「其實我不確定封逸塵是針對龍門。」
「不管是不是，龍門這次都會一舉拿下封逸塵以及他背後的組織，牽扯太長時間了，也讓他們逍遙得夠久了。」龍一肯定，眼神中的殺戮很明顯。
夏綿綿說，「龍一，龍門和誰曾經結怨過嗎？」
「結怨的很多。」龍一很直接，「畢竟我們是道上出生，不可能沒有江湖恩怨。」
「我有點線索，想要排除一下，或許可以確定，封逸塵的組織是不是要針對龍門。」
「你說。」龍一看著她。
「封逸塵不是他暗地組織的最大boss。」
「這我也猜到了。他還年輕，不可能能有這種能力。」龍一也想過封逸塵身後有人，但是誰，沒查出來過。
「你覺得會不會是封家的人？」夏綿綿問。
「應該不是。」龍一搖頭，「封文軍我們徹查過了，他不可能是。」
「其他人呢？」
「封銘威也不是。」
「女性方麵呢？」
「你說封逸塵的奶奶？」龍一說，「不可能的，她就是典型的知識分子。」
「我說封逸塵的母親。」
龍一蹙眉，「她？」
「沒查過是吧。」夏綿綿問。
「是不覺得，她會是。」龍一說，「楊翠婷沒有什麽成就，她不過就是一個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的女人而已，應該不會有這麽大的能耐，如果她真的是，她沒必要屈就自己，嫁給封銘威這個沒什麽能力的男人！」
「或許就是為了隱藏身份。」
「所以你覺得是楊翠婷。」
「確認就是她。」夏綿綿很肯定。
而他很清楚，夏綿綿不會說沒有把握的事情！
龍一整個人頓了頓。
他們用了這麽長時間去調查，沒想到還抵不過夏綿綿這麽一段時間的摸索。
「要不是因為一些線索，我也想不到會是楊翠婷，一般人都會自然地先撇開她的懷疑，畢竟如此普通身份的一個女人，哪裏有可能會有什麽能耐創下如此大的一個組織。」
龍一聽得認真。
夏綿綿繼續道，「阿某說有一次無意聽到大boss的咳嗽聲，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才去試探了楊翠婷，發現她確實不是凡人，身手了得，而且封逸塵每次和楊翠婷的單獨見麵之後，封逸塵的臉色就很不一樣。加之，一周前我和封逸塵打算去國外的時候，封逸塵接她母親的電話，口吻中幾乎沒有掩飾，楊翠婷這段時間對他的命令！」
「我去查查楊翠婷這個人。」龍一一口咬定。
「查肯定是查不到什麽的。」夏綿綿說，「她可能就不是楊翠婷。」
龍一蹙眉。
「換一個身份對楊翠婷而言本來就不難。你查楊翠婷，查下去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龍一點頭，覺得夏綿綿說得有道理。
「我覺得我們現在就是要好好分析一下，楊翠婷這個人，準確說，幾十年前是不是有一個女人和龍門有仇，不是小仇，應該是深仇大恨！認真想想，可能會有收穫！」
「和龍門結仇的人真的很多，龍門殺過的人也很多。」龍一有些頭疼，「這種事情要去排除，太難了。」
「不難。」夏綿綿引導，「楊翠婷不是普通人，這麽能力出眾的一個女人，你父親可能會有印象。按年齡，楊翠婷和你父親相差不大，就算是上一輩的恩怨，你父親應該也會清楚。而我相信，楊翠婷如果和龍門有恩怨，不會超過你父親的上一輩。所以你迴去好好問問你父親，亦或者是你父親曾經辜負的一個女人也有可能。」
「我父親感情生活比較單一。」龍一維護，「和我一樣。」
夏綿綿笑了笑，「沒人懷疑你們龍家人的忠誠。」
「那我先迴去了。」
「嗯。」夏綿綿點頭。
有些事情耽擱不起。
龍一帶著自己的貼身保鏢快速離開。
夏綿綿迴到客廳。
阿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轉頭看著夏綿綿，「龍一走了？」
「嗯。」
「你怎麽讓他信任你的？」阿某似乎還在不敢相信。
「這叫，魅力。」夏綿綿笑。
阿某無語，難得一本正經的幽默，「換了一張臉之後，臉皮都厚了。」
「你不覺得夏綿綿的臉，有厚臉皮的資格嗎？」
「我更喜歡以前的阿九。」阿某直言。
「你審美有問題。」夏綿綿總結。
「不，阿九長得更靈動。」
夏綿綿看著他。
阿某會用靈動來形容她，形容殺手的她。
「我第一次看到阿九的時候，就覺得她是會笑的。」
「……」每個人都會笑。
仔細一想，他們在被訓練的那段時間，應該沒有人笑過。
甚至哭都沒有。
隻有麻木一般的忍受，不停地忍受。
「阿九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幸福。」阿某迴憶。
夏綿綿沒想到，她以前還會有這個技能。
她說，「別想了，人死不能復生，我總不能把自己再整容成阿九的模樣吧。」
「不。」阿某說，「你就是阿九，但是你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麽笑了。」
因為以前自己蠢啊。
總以為自己可以睡了封逸塵。
「阿九，這次之後，我希望你不要再壓抑著自己生活了，我還是希望看到你無憂無慮的笑容，這對殺手而言，很珍貴。」
「嗯。」夏綿綿點頭，「這次之後，我們都過迴平常人的生活。」
阿某沒有點頭。
因為他不知道，他能不能一直活著。
兩個人就在別墅休閑了一天。
飯菜都是有人專門送進來，吃得很好。
翌日。
龍一來到了別墅。
那個時候還很早。
夏綿綿的胃都還沒有叫醒自己，但被一個熟悉的帶著哭腔的女性嗓音給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小南！」
「小姐。」小南哭得稀裏巴拉的，她紅著眼眶，「你為什麽要丟下小南不管！」
「我什麽時候丟下你了！」
「你就是，你讓阿某給我一筆錢就是想要打發我是不是，我從小跟著你，你讓我一個人去哪裏？你讓我拿著這麽多錢讓我怎麽花得完！」小南越說越傷心，幹脆嗷嗷的哭了起來。
夏綿綿皺眉。
她真是頭大。
她突然掀開被子起床。
小南淚眼模糊的看著小姐的舉動，然後看到她突然跑進了浴室，嘩啦啦的吐了出來。
她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小姐吐得如此不受控製，那一刻似乎更委屈了，「小姐，我就讓你那麽噁心嗎？！」
「……」夏綿綿竟然無言以對。
她穩定了好一會兒，洗了洗臉漱了漱口，她說，「別嚷了，我是懷孕了，孕反。」
小南眨巴著眼睛。
那一刻完全是不受控製的大叫。
夏綿綿捂著耳朵。
要注意胎教的好不好！
「小姐你懷孕了？！你終於懷孕了！」小南歡唿。
夏綿綿翻白眼，有那麽值得高興嗎？
「那姑爺知道嗎？」小南單純的問道。
夏綿綿不想提封逸塵。
「姑爺不知道？！」小南看著夏綿綿的表情，突然想明白什麽大叫，「孩子不是姑爺的！」
夏綿綿難得搭理小南。
「小姐，你真的給姑爺戴綠帽了啊！」小南屁顛屁顛的跟著夏綿綿的腳步。
夏綿綿下樓。
龍一在客廳等她。
看著小南跟在後麵，似乎是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她怎麽在這裏？」夏綿綿問龍一。
「纏我很兩天了。」龍一說，「之前一直在躍龍山莊的山下等我，看到有上山的車就衝上去，然後哭天喊地的說要見我，我本來沒搭理，今天被她剛好撞個正著，然後要死要活的非說我把她小姐藏了起來，讓我還她小姐，我看她分分鍾有要哭死的跡象，就把她帶來了。你要是不喜歡，我門口處有幾條大狼狗，看上去好像也是餓到不行了……」
「小姐……」小南楚楚可憐。
夏綿綿無語，問，「你怎麽知道我和龍一在一起？」
「這還不簡單嗎？小姐要是沒和姑爺在一起，就是和龍少爺在一起了啊，小姐和龍少爺關係匪淺！上次小姐要離開姑爺就是去找的龍少爺，這次一定也是一樣的！」
夏綿綿突然覺得小南這純傻的邏輯，還真的歪打正著。
她說，「封逸塵迴去了沒有？」
「嗯。」小南說，「前天就迴來了，第二天就走了。」
「說什麽了嗎？」夏綿綿問。
「沒說什麽，我問他小姐去哪裏了，他說走了。」
「……」夏綿綿看著小南。
「姑爺看上去好像很難過。」
「是嗎？」夏綿綿反而笑了一下。
「是真的小姐。」小南說，「我問姑爺我說小姐為什麽走了，為什麽不迴來，他說是因為你不夠愛他。姑爺說那句你不夠愛他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都痛了。姑爺那麽愛你，小姐你為什麽不好好愛姑爺啊，你別和龍少爺在一起了，跟我一起迴去吧，姑爺肯定一直在等你迴去的。」
夏綿綿其實不想多聽了。
她和封逸塵之間，不是愛或者不愛的問題。
從來都不是。
她說，「你迴去吧，別跟著我了。」
「不行！」小南激動，「小姐你死都不能丟下我，這輩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丟下我，我，我，我就……」
「出門餵大狼狗。」龍一接嘴。
小南欲哭無淚。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龍少爺！
「行了，你想跟著就跟著吧。」夏綿綿也懶得多說。
對於小南的執著她其實可以理解。
小南這麽多年一直跟著夏綿綿相依為命，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姐小姐，從來沒有對自己人生有過任何主見，她捉摸著讓小南選擇她還是選擇阿某，小南根本就不需要猶豫的會把她放在第一位，在她的人生字典裏，小姐勝於一切。
如果她讓小南突然自己一個人去生活，小南可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過日子。
所以她妥協了。
她轉眸。
對著龍一。
龍一那一刻似乎是看出來夏綿綿想要說什麽，他直白，「先吃早飯，吃完早飯我們單聊。」
「嗯。」
小南目瞪口呆著自家小姐和龍少爺眉來眼去。
她家姑爺真慘！
那晚上很晚了才迴來，一個人，拖著兩個人的行李。
什麽話都沒有說。
她問他小姐，他也不多說，隻說可能不會迴來了。
然後姑爺就一個人迴到了臥室。
第二天早上她去叫姑爺吃早飯，房門並沒有鎖，姑爺在陽台坐了一晚上，滿地的菸蒂，看上去真的很嚇人。
而後，姑爺就走了。
看上去也沒打算要迴來……
－－－－－－題外話－－－－－－
就這麽愉快的飄過~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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