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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家中坐,莫名其妙被開盒了?


    衛醫師滿頭霧水,這什麽情況?


    是意外?


    還是河伯做事不講究,剛要完人情,就立馬翻臉給他開了?


    不是,這人再怎麽惡劣,也沒這麽做的吧?


    這不等於轉身就翻臉嗎?


    跟他翻臉人家倒是無所謂,衛景自己也不在意。


    時至今日,他在德城也住了好一段時間了,他清楚的很,隨著靈氣複蘇,他不可能一直安安穩穩地當個普通醫師。


    要麽不普通,要麽不安穩,總要選一個。


    被開盒了倒也無所謂,反正知道了他的真名,也未必能知道更多。


    但河伯以為翻臉的另外一位,是個未受三十六次褒封,封號達成神州之最的普通人嗎?


    最主要的,是完全沒必要啊。


    河伯這家夥脾氣是有些怪,但他就算是瘋了,也不太會做這種得罪人也不討好的事情吧。


    衛景翻來覆去也沒想明白這到底為什麽。


    隻能提前關了門,來到了二樓,掛起來了畫像。


    另一邊,呂星瑋看著玉盒裏的木牌,一臉茫然。


    溫言好歹一眼認出來了一個擺在最上麵的名字,這代表著他跟這個人接觸過,還比較熟。


    但呂星瑋一個都認不出來,他全部都不記得。


    哪怕之前才去找了媽祖娘娘討因果,他其實也不記得“衛璟”這個名字,他隻記得有這麽一件事,隻記得是姓衛。


    名已經被埋了,隻剩下了姓。


    而他也不記得具體事情,此刻看到名字,也無法想起來是誰,無法對上號。


    “你說的比較重要的東西,就是這個?”


    “你挖到的就是這個嗎?”呂星瑋似乎比溫言還要懵。


    “你說的那個地方,壓根不是埋了什麽東西,而是一個水府的入口,進去之後,有一個別人給你娶的老婆,我說你要的,她就隻給了我這個。”


    “……”


    溫言和呂星瑋大眼瞪小眼,溫言秒懂,這家夥記岔劈了。


    埋在河底的水府裏,說是埋在河底,倒也沒錯。


    問題是,溫言看到衛璟這個名字,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的一係列東西,讓他明白這東西恐怕有些麻煩。


    特別是這種手段,讓溫言想起來了朱王爺。


    有些相似,但本質又不同。


    “我覺得,你記得倒是沒錯,這東西的確非常重要,甚至重要到你完全不應該把它挖出來,再把它打開,打開之後,弄不好才會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溫言是一點欣喜都沒有,被封在玉盒裏的東西,的確沒有什麽直接危險,可會帶來未知的麻煩。


    呂星瑋這家夥失憶也太嚴重了點,太不靠譜了。


    “要不,重新將其封起來吧?”呂星瑋試探性地問了句,他也有點麻了。


    “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隱姓埋名,你聽說過吧?


    這裏麵便是埋的名。


    曾經不少人視姓氏為榮耀,為存世的根。


    縱然有什麽事情,必須要隱姓埋名的時候,也不願意丟棄掉姓氏,最後隻能埋了名。


    真名缺失,便如同隻剩下根在地下的大樹,根不斷,但外麵卻再也難尋。


    而最適合埋名的地方,就在黃河下遊。


    滾滾大河,天生就有屏障的特性,加上無盡黃沙,亦不可視。


    當初找我做這件事的人不算少,隻不過,我接的不多,大部分也沒必要。”


    “所以,你接的,很多都是長生者,對吧?”


    “不,我不接長生者。”呂星瑋迴答的很幹脆,聽到“長生者”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臉上甚至還有一絲難以掩飾,近乎本能的厭惡浮現。


    “你很討厭長生者?”溫言敏銳地察覺到呂星瑋的表情變化,語氣變化,肢體語言變化。


    “好像……是吧?”呂星瑋有些不確定,他皺著眉頭:“應該是的,但是為什麽,我不記得了。”


    說到這,呂星瑋這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看向溫言,表情略有些僵硬。


    “壞了,我剛剛去找了天妃討因果,借了她的力量,來恢複了一些我的力量。


    那因果當初就是因為,我幫她埋了一個人的名。


    現在盒子被打開了。


    這名若是泄露出去,我們在這位眼裏,就必然成了反複無常的小人了。”


    “不,不是我,跟我沒關係,別我們,是你!”溫言立刻撇清關係。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默。


    畢竟,現在在南武郡呢,還是在南武郡東部,旁邊不遠就是海西郡。


    附近還有媽祖娘娘的廟在。


    若是這事讓海西郡那邊的廟祝知道,眼睛珠子都得紅了。


    溫言默默地將那些木牌擺好,重新扣上了玉盒,然後又將倆符籙,重新給貼迴去。


    但重新貼迴去,那符籙也不像是之前一樣,如同跟玉盒長在一起似的渾然一體。


    現在有明顯的痕跡,可以看出來符籙是符籙,玉盒是玉盒。


    溫言讓呂星瑋一起試試,但好半晌也沒用。


    溫言有些發愁,看呂星瑋欲言又止。


    “怎麽了?”


    “我不記得怎麽做了,但目前看,應該是兩種力量,配合非常默契才行。”


    “你這話不就等於告訴我,當年你跟那時候的烈陽,也有過交情,甚至還能非常默契地做一件事情嗎?”


    “別問我,我不記得了。”


    “是要用到黃河真意是吧?”


    “對,以黃河真意催動的水係力量。”


    “那你再多給我點,我來試試。”


    呂星瑋也沒猶豫,直接伸出手拍在溫言身上。


    溫言也同時看到了提示出現。


    “獲得一縷黃河真意。”


    “解厄水官籙的額外特效:水府,效果增強,且在黃河之中施展時,效果x2。”


    溫言也不說話了,將玉盒放在腿上,兩隻手同時觸摸著兩道符籙。


    解厄水官籙的力量和烈陽的力量同時出現,且兩種力量,都開始受到了羲和籙的影響,最後再在他修真者職業的影響下,慢慢地調和,達成一種統一。


    溫言看著兩道符籙,緩緩的嵌入到玉盒上,慢慢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而且看起來,似乎比之前嵌入的還要深一點。


    “埋名。”


    “奇物埋名盒,需同時調動黃河真意、淮水真意、濟水真意,配合烈陽力量,輔以非現世的力量,方可開啟。”


    重新封閉,似乎還給盒子改了開啟密碼。


    溫言看了看呂星瑋,呂星瑋直接後退一步。


    “這東西是你的了,我以後也用不了,別看我,送你了。


    當初幫人做這些事情的因果,也一並送你了。


    裏麵不說全部,起碼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沒討迴來的因果。


    你若是有需要,你盡管去討吧。


    這也算是報酬。”


    “你當我傻?鬼知道你這人情到底是好是壞。”


    “現在這東西除了你,也沒人能用了,你不要我也要不了。”


    溫言沒轍,誰讓他把密碼改了。


    跑到黃河折騰了一圈,除了去露了下臉,最重要的收獲,目前看起來反而是個麻煩。


    折騰了一圈,隻能暫時先緩緩。


    到了晚上,溫言睡著之後,忽然之間一個激靈,就在一座小廟前蘇醒。


    他環顧四周,周圍一切都很正常。


    他不記得怎麽來到這裏的,最近從老天師那學來的元神之法,倒是有了點成效。


    他醒來了,確認了自己在夢中。


    一抬頭,匾額之上看不清楚,無法辨認的字跡,也開始能辨認出來幾個字了。


    “天後宮。”


    他看到名字,頓時麵色發窘,連忙對著裏麵行禮。


    然後想要往裏走的時候,卻發現前方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似的,根本邁不過去。


    再想做什麽的時候,一眨眼,他就在床上醒來了。


    醒來之後,溫言長歎一聲,也睡不著了,立刻起身練拳。


    到了天色放亮,日出之後,他便來到了最近的那座媽祖娘娘廟,進去燒香敬拜。


    “娘娘啊,這事可不能怪我,我是被那家夥坑了,我哪知道那東西是什麽啊。


    幸好啊,我知道之後,立刻就給重新封了。


    為了防止這家夥以後再幹出來這種事情,我連開啟密碼都給他改了。


    您見諒啊,也幸好是我看到的,我跟老衛也是老熟人了。


    有什麽好東西,我都給他送點,他的備案都是我給弄的。


    我可是他的擔保人。”


    敬完香,溫言看著線香,安安穩穩地燒完,一切正常,他才行了一禮離開。


    幸好人家沒計較,也沒發怒,直接折了他敬的香。


    你說這叫什麽事啊。


    呂星瑋這家夥,真是個掃把星,誰沾染誰倒黴。


    溫言迴去之後,黑盒發來信息,說總部長問問,情況怎麽樣。


    溫言順嘴說了一下,總部長就讓他安心。


    十幾分鍾之後,總部長跟老天師視頻通話,總部長吃著早餐,喝個豆漿,都能喝出美滋滋的感覺。


    對麵的老天師,坐在輪椅上,笑的牙都快掉了,也是拿這件事佐餐。


    “這小王八蛋,也有今天,笑死我了。”


    “大清早跑到媽祖娘娘廟裏,還上的是今天的頭一炷香,我估計這小王八蛋昨天晚上就已經夢到了,他肯定是最近修元神之法,已經稍稍修出點門道了,不然他肯定察覺不到。”


    “咦,元神之法?那是什麽?”


    “你個武夫,問這個幹什麽?”


    “不,我是修真者,不是武夫。”


    “別問了,你修不了,我可不想烈陽部的總部長忽然暴斃在職位上。”


    “我不修,參考下總可以吧?還是老天師要把這東西列為天師府的不傳之秘啊?”


    “呸,什麽年代了,還不傳之秘,這話從你這個總部長嘴裏說出來,你不覺得怪嗎?


    那些法門,那些經文,包括那些指引之流,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在網上搜索到。


    區別也隻是大都淺顯而已。


    不傳是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隨便亂修的話,是會死人的。”


    “呸呸呸,怪我,老天師別在意。”總部長趕緊道歉。


    “你別問了,一方麵是我還沒整理好,一方麵是的確危險,你要是實在想要,迴頭去找溫言吧,讓他總結,他能總結出來的部分,必定是對其他修真者來說,危險不是太大的部分。”


    “你這跟沒說,有什麽區別?讓溫言寫一篇論文,不,不是論文,就隨便寫點東西,半年了,也隻有半個標題。”


    總部長立刻對這事不抱指望了。


    他也相信老天師不是那種敝帚自珍的人。


    畢竟,老天師自己都差點掛了,肉身瀕臨崩潰,最後還是溫言給背迴來的,在德城才堪堪保住了命。


    倆老家夥,不再談這件事,就再看溫言笑話,拿笑話佐餐,都比往日多吃了點。


    而另一邊,溫言已經在拿工具,給玉盒鑲金,耗費了他價值小幾百萬的黃金之後,玉盒才被鑲嵌好了金子,被收入了金戒指裏。


    他現在有些發愁,因為自從去過媽祖娘娘廟之後,他發現,他還是沒忘掉有關衛醫師的部分。


    甚至隨著時間流逝,有些東西反而愈發清晰了起來。


    他甚至都有感覺,若是下一次見到衛醫師,有極大的概率,已經可以觸發提示了。


    觸發的提示是什麽,他倒是覺得問題不大。


    畢竟,聽呂星瑋的意思,當年是媽祖娘娘找的呂星瑋,埋了衛醫師的名。


    問題大的是,溫言現在還記得看到的其他木牌上的名字。


    甚至其中還有一個名字,在他心中的印象越來越深,已經開始有一個模糊影子在心中浮現。


    這代表著他見過對方。


    這下還真讓教授說中了,他記得的,就不會忘記。


    哪怕他不記得了,其實也還在他腦海裏,隻要再次看到,就一定會想起來。


    到了晚上,帶著呂星瑋一起吃飯的時候,吃著炭烤烤肉,看到店家加碳的時候,燃起的火焰。


    溫言心中那個模糊的影子,便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一個化身火焰影子,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下蜂巢的監獄裏,然後時不時地看一眼開著的大門的家夥,浮現在他腦海中。


    火勇。


    壞了,火勇。


    怎麽可能是火勇?


    火勇的名字,為什麽也會被埋在這裏?


    不等溫言想明白的時候,腦海中又有另外一個身影緩緩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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