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
夏雲墨側臥在一間宮殿的殿頂之上，懶洋洋的嗮著太陽，手裏拿著一本古籍，逐句逐字的翻閱起來。
這一卷是從藏書閣中取出來的《道德經》，他早已將《道德經》背的滾瓜爛熟。而如今所細品的並非是文字所表達的意思，卻是像俠客島《太玄經》那樣，觀其筆畫的運轉，從中感悟天地至理。
此卷乃是老子的弟子觀其《道德經》原版謄抄而成，字裏行間中都有一股玄妙的韻味，一筆一劃都似在闡明天地宇宙之間的奧妙，比起理解文字意思，隻單獨看這些筆畫勾勒，便是另一番體會。
隻可惜，這種玄妙的體悟很快就被打斷。
夏雲墨眼前光芒一黯，已多了一張古靈精怪的小臉蛋，紅蓮公主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殿頂之上，小臉氣鼓鼓的，纖纖素手扯著夏雲墨的衣袖：“師父，師父。”
夏雲墨不理她，她就一直叫喚著，聲音悲切，就像是被人丟棄的小奶貓一般，
過了好片刻時間，夏雲墨終於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怎麽了？”
紅蓮輕輕錘了夏雲墨一下，大發嬌嗔：“你一天到晚都待在藏書閣裏，今天說好了陪我練劍，結果又在這裏看書，哼。”
夏雲墨摸了摸紅蓮的腦袋，啞然失笑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多看書總是有好處的，更何況今天分明是你生拉硬拽讓我來陪你練劍的，我可沒有答應。”
“可你是我師父呀。”紅蓮公主噘著嘴道：“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教了我幾套武功，就隻有偶爾才指點一下，太不負責任啦。”
夏雲墨歎了一聲，將竹簡放下，說道：“好吧，你且先將我傳授給你的劍法施展一番，看看到底修行到了何種地步。”
“好啊，師父可要仔細看，那些宮廷劍師都說我已得了其中三昧，好多都不是我的對手啦。”紅蓮的俏臉還帶著興奮之色，語氣中透露這毫不掩飾的驕傲。
夏雲墨嘀咕了一句：“那是因為他們太廢物了。”
“師父，你說什麽？”
“沒什麽，你開始練劍吧。”
“嗯。”
紅蓮公主足尖輕點，便宛如敦煌壁畫中的飛天仙女，姿態輕靈，輕輕巧巧的落在了下方的一處空曠之地。
“師父，你看好啦。”
少女眸光清澈，眼波中蕩漾著明媚的秋波，櫻唇勾勒起一絲醉人的笑意。
隻聽得“鏘啷”一聲，紅蓮公主掌中的寶劍已經出鞘，她的姿態優美，身姿曼妙，緩緩舞動著長劍，盈盈流動的光澤隨著劍光而起。
這一套劍法很美，似乎沒有絲毫的殺意。而在紅蓮公主這樣的絕色美人施展下，更是翩如驚鴻，飄若浮雲，宛如一曲傾城妙舞，有著叫人心神失守的力量。
可在這極致的美麗之下，卻是極致的殺機。就算是一流高手，遇到這樣的劍法，稍不注意之下，便可能精神恍惚，葬身在這般美劍之下。
就連夏雲墨也不得不承認，紅蓮公主雖非武學奇才，但卻出奇的契合這套劍法。
短短十來天的時間，雖未得其神，卻也算有模有樣了，施展起來，宛如九天仙女，劍勢之中有著三分出塵之意。
片刻後，紅蓮公主收劍入鞘，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師父，你看紅蓮這套“無憂美劍”是不是學得差不多了，可以再交我一套新的功夫。”
夏雲墨啞然失笑道：“你這也叫練好了，在我看來，除了招式耍的漂亮一點，簡直一談糊塗。”
“哼，師父你不是說過嗎？這套劍法就是要耍的好看。”紅蓮公主噘著嘴，不服氣的道。
“你這好看也隻是皮毛，沒有掌握真正的精髓。”夏雲墨毫不猶豫的打擊這個徒弟。
紅蓮公主眨了眨眼睛道：“那師父你說怎樣才算是得了精髓？”
“小丫頭，你看好了。”夏雲墨笑了笑，一躍而起，身如神龍天驕，穿空淩雲。與此同時，探手虛抓。
嗡！
紅蓮公主手中的長劍一聲清越的交鳴，脫鞘而出，引入虛空。
在握劍的那一刹那，紅蓮公主立時就感到夏雲墨整個人都變得優雅而溫柔起來，而他的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意味，叫人難以移開眼睛。
那是詞人筆下的春花秋月，是遊子眼中的鴻雁尺素，是少女心上的陌上少年……
夏雲墨仿佛將所有的一切期許，全都包蘊了進去，融為一體。
他就是人間至善至美，他就是所有人向往的存在。
唰！
夏雲墨輕輕一揮劍，劍招果然美到了極點，如煙雨江南、如拂麵春風、如飛雪紅梅、如瀲灩水光……
紅蓮公主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她所掌握的“美劍”，的確隻是皮毛。她所有的劍法，在夏雲墨的這一劍之下，都是不值一哂。
夏雲墨的劍意很溫柔，溫柔的就宛如一湖春水，溫暖而動人，叫人不知不覺的沉浸其中，待再反應過來，卻已深陷入湖底，成為湖底的一具枯骨。
世間種種人們所期待、所渴望的景象，似都能在他的劍下領略到。隻是領略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
待這一套劍法施展完畢，甚至長劍重新迴到紅蓮公主手裏劍鞘之中，她仍沉浸在那“無憂美劍”營造出的優美意境之中，久久未曾迴過神來。
這才是真正的“無憂美劍”，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讓人心神失守。
實際上，這一招卻是與“墨三”永世沉淪衍生出來的劍法。
與“墨三”相比，威力要弱上不少。不過，卻也不需要龐大的魔念來催動，更不會消耗海量的內力，就算是紅蓮公主也能施展出來。
過了好片刻時間，紅蓮公主才反應過來，她穿著珍珠秀靴的小腳在地上輕輕一點，便似一抹紅雲般冉冉升起。
她的身子似弱柳扶風，嬌柔輕靈之極，像是沒有半點重量般飄了上來，坐到夏雲墨身旁。
夏雲墨傳授了紅蓮公主好幾套功夫，而在這些功夫中，也就唯有這套輕功學得最是到位。
紅蓮公主看著夏雲墨，眼睛裏似閃爍著星星：“師父，我什麽時候才能修煉到你這一步啊。”
夏雲墨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就看你的機緣和用功程度了，但若是現在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隻怕一輩子也隻能施展出美劍的皮相，而難得精髓。”
紅蓮公主伸出手捂著額頭，委屈道：“可我瞧師父也沒怎麽用功和努力啊，整天都待在藏書閣裏看書。”
夏雲墨搖頭道：“一來，我是真正武學天才，學一日，就能抵得過你十天，百天。二來，學武到了我這般境界，純粹的苦修，根本沒有多大用處，更多的是講究一點靈機。”
當然，夏雲墨還有一點沒有告訴紅蓮公主，他的日輪月輪無時無刻不在吸收天地精華，轉化為自身真氣，不斷的強大，在吸收了“道心魔種”後，吸收的速度又提升了不少。而日輪更是在不斷淬煉和打磨肉體，是他以後肉身成聖的資本。
也就是說，他就算是什麽事情也不做，實力也會源源不斷不斷的提升。
紅蓮公主撲閃著一雙星月也似的眸子，靈動極了：“師父，其實我有一個法子可以快速的進步。”
夏雲墨道：“什麽？”
紅蓮公主甜甜一笑道：“我記得師父你不是能夠把功力傳給別人，而且還對自己沒有什麽損耗麽。就像是前些日子，去軍營之中，將功力傳給那兩個將領一樣。若師父你傳我十年八年的真氣，徒兒指不定武功就能更上一層樓了。”
夏雲墨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不行。”
“師父，為什麽呀，都能傳功給兩位將領，卻不傳給我，是不是不喜歡紅蓮了。”
紅蓮公主垂著腦袋，麵色黯然，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也是呀，人家又不乖，又不聽話，還常常打擾師父看書，師父不傳給我內功，也是理所當然。”
說著似乎就要哭出來了，眼圈紅紅的。
女人果然都是會演戲的。
夏雲墨可沒有慣著她，直接賞了她一個腦瓜崩，險些疼的少女眼淚都掉下來：“這手段還是去對付你的九哥哥韓非吧，在我麵前可不管用。而且，我這般作為，都是為了你好。”
紅蓮公主捂著腦袋，不解道：“為了我好。”
夏雲墨道：“不錯，你若想成為一流高手，也不虛勤學苦練，我花上數日時間，就能讓你與天下武人爭鋒。卻絕了再進一步的途徑，如無意外，這一輩子便也難踏足絕巔。”
他的確可以將日月真氣化作無屬性的內力，在逆運吸星大·法傳給紅蓮公主，卻也並非沒有後遺症。
紅蓮公主歪著腦袋，不解道：“若能成為一流高手，就已足夠，何必要踏足什麽絕巔。”
在她看來，她是韓國公主，身份尊貴，學習武功卻也不過是為了好玩，平日裏也沒有多少施展餘地，既不需要她去江湖搏殺，亦不需要征戰沙場，又何必去辛苦練武。
夏雲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眼中露出愛憐的光芒：“如今七國鼎立，戰爭不斷。而在這亂世之中，你需要自保的實力，變得越強越好。”
這個世界不同於“覆雨翻雲”，暗中隱藏的變數太多了。加之七國統一之勢不可抵擋，他亦不能一直在紅蓮身邊，到時候國破家亡，便需要武功防身。
紅蓮被夏雲墨的看得有些害羞，低著頭，白皙的麵頰飄過兩朵紅暈，輕輕的“嗯”了一聲，出乎意外的沒有反駁。
夏雲墨又笑道：“平日裏你待在宮殿之中，我也要看書，你一個人的確也有些無聊。而且我的武功與你相差太遠，切磋起來反而麻煩，不如我去給你找一個武功不錯的玩伴。”
紅蓮眼睛一亮道：“好呀好呀，不知是什麽樣的玩伴。”
夏雲墨笑道：“是個武功不錯，還喜歡玩火的小女孩。”他的目光閃了閃：“而且除了我的武功，或許你還更加適合另一門奇術。”
……
大將軍府。
姬無夜、翡翠虎和白亦非正在商討最近發生的事情，正在談笑間，窗外的夜空，突然火光衝天，遠遠看去，就仿佛是將半個夜空都染成了火紅。
“是毒蠍門方向。”翡翠虎遲疑了片刻道。
姬無夜的笑聲驀然止住，豁然起身，向窗外渡去，待將事實確定後，麵色難看而猙獰，手中的酒樽用力擲在地上，低吼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來是有人不滿意我製定的規矩。殺了他，調動夜幕所有的力量殺了他。”
這個他，自然說的是九公子韓非。
這些日子裏，又發生了一樁案子，案子和毒蠍門有關，而毒蠍門則是姬無夜的一個下屬勢力之一。
“不，這樣隻會讓他成為烈士，成為失敗的英雄，引來更多的蠢蠢欲動。”
白亦非動作優雅的揮了揮手，鮮紅的嘴唇宛如塗抹上了一層鮮血，與慘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而且現在情形特殊，鬼兵借道案才過去不久，韓王依舊對我們保持距離和戒心。若是動用夜幕，稍微被人查出些蛛絲馬跡，隻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麻煩。”
他站起身子，飲下一樽酒，玩味的笑容多處了殘酷的意味：“這個國家安寧的太久了，已經忘記他們為什麽需要我們了。”
被白衣服一語點通，姬無夜瞬間變似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猙獰立時化作陰狠險惡的冷笑：“不錯，是該給這幫賤民提個醒了。”
翡翠虎亦是心思機敏之輩，眨眼間就反應過來了兩人話中的意思，意味深長的說道：“所以該動用那複仇的毒牙，赤眉龍蛇了。”
夏雲墨側臥在一間宮殿的殿頂之上，懶洋洋的嗮著太陽，手裏拿著一本古籍，逐句逐字的翻閱起來。
這一卷是從藏書閣中取出來的《道德經》，他早已將《道德經》背的滾瓜爛熟。而如今所細品的並非是文字所表達的意思，卻是像俠客島《太玄經》那樣，觀其筆畫的運轉，從中感悟天地至理。
此卷乃是老子的弟子觀其《道德經》原版謄抄而成，字裏行間中都有一股玄妙的韻味，一筆一劃都似在闡明天地宇宙之間的奧妙，比起理解文字意思，隻單獨看這些筆畫勾勒，便是另一番體會。
隻可惜，這種玄妙的體悟很快就被打斷。
夏雲墨眼前光芒一黯，已多了一張古靈精怪的小臉蛋，紅蓮公主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殿頂之上，小臉氣鼓鼓的，纖纖素手扯著夏雲墨的衣袖：“師父，師父。”
夏雲墨不理她，她就一直叫喚著，聲音悲切，就像是被人丟棄的小奶貓一般，
過了好片刻時間，夏雲墨終於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怎麽了？”
紅蓮輕輕錘了夏雲墨一下，大發嬌嗔：“你一天到晚都待在藏書閣裏，今天說好了陪我練劍，結果又在這裏看書，哼。”
夏雲墨摸了摸紅蓮的腦袋，啞然失笑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多看書總是有好處的，更何況今天分明是你生拉硬拽讓我來陪你練劍的，我可沒有答應。”
“可你是我師父呀。”紅蓮公主噘著嘴道：“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教了我幾套武功，就隻有偶爾才指點一下，太不負責任啦。”
夏雲墨歎了一聲，將竹簡放下，說道：“好吧，你且先將我傳授給你的劍法施展一番，看看到底修行到了何種地步。”
“好啊，師父可要仔細看，那些宮廷劍師都說我已得了其中三昧，好多都不是我的對手啦。”紅蓮的俏臉還帶著興奮之色，語氣中透露這毫不掩飾的驕傲。
夏雲墨嘀咕了一句：“那是因為他們太廢物了。”
“師父，你說什麽？”
“沒什麽，你開始練劍吧。”
“嗯。”
紅蓮公主足尖輕點，便宛如敦煌壁畫中的飛天仙女，姿態輕靈，輕輕巧巧的落在了下方的一處空曠之地。
“師父，你看好啦。”
少女眸光清澈，眼波中蕩漾著明媚的秋波，櫻唇勾勒起一絲醉人的笑意。
隻聽得“鏘啷”一聲，紅蓮公主掌中的寶劍已經出鞘，她的姿態優美，身姿曼妙，緩緩舞動著長劍，盈盈流動的光澤隨著劍光而起。
這一套劍法很美，似乎沒有絲毫的殺意。而在紅蓮公主這樣的絕色美人施展下，更是翩如驚鴻，飄若浮雲，宛如一曲傾城妙舞，有著叫人心神失守的力量。
可在這極致的美麗之下，卻是極致的殺機。就算是一流高手，遇到這樣的劍法，稍不注意之下，便可能精神恍惚，葬身在這般美劍之下。
就連夏雲墨也不得不承認，紅蓮公主雖非武學奇才，但卻出奇的契合這套劍法。
短短十來天的時間，雖未得其神，卻也算有模有樣了，施展起來，宛如九天仙女，劍勢之中有著三分出塵之意。
片刻後，紅蓮公主收劍入鞘，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師父，你看紅蓮這套“無憂美劍”是不是學得差不多了，可以再交我一套新的功夫。”
夏雲墨啞然失笑道：“你這也叫練好了，在我看來，除了招式耍的漂亮一點，簡直一談糊塗。”
“哼，師父你不是說過嗎？這套劍法就是要耍的好看。”紅蓮公主噘著嘴，不服氣的道。
“你這好看也隻是皮毛，沒有掌握真正的精髓。”夏雲墨毫不猶豫的打擊這個徒弟。
紅蓮公主眨了眨眼睛道：“那師父你說怎樣才算是得了精髓？”
“小丫頭，你看好了。”夏雲墨笑了笑，一躍而起，身如神龍天驕，穿空淩雲。與此同時，探手虛抓。
嗡！
紅蓮公主手中的長劍一聲清越的交鳴，脫鞘而出，引入虛空。
在握劍的那一刹那，紅蓮公主立時就感到夏雲墨整個人都變得優雅而溫柔起來，而他的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意味，叫人難以移開眼睛。
那是詞人筆下的春花秋月，是遊子眼中的鴻雁尺素，是少女心上的陌上少年……
夏雲墨仿佛將所有的一切期許，全都包蘊了進去，融為一體。
他就是人間至善至美，他就是所有人向往的存在。
唰！
夏雲墨輕輕一揮劍，劍招果然美到了極點，如煙雨江南、如拂麵春風、如飛雪紅梅、如瀲灩水光……
紅蓮公主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她所掌握的“美劍”，的確隻是皮毛。她所有的劍法，在夏雲墨的這一劍之下，都是不值一哂。
夏雲墨的劍意很溫柔，溫柔的就宛如一湖春水，溫暖而動人，叫人不知不覺的沉浸其中，待再反應過來，卻已深陷入湖底，成為湖底的一具枯骨。
世間種種人們所期待、所渴望的景象，似都能在他的劍下領略到。隻是領略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
待這一套劍法施展完畢，甚至長劍重新迴到紅蓮公主手裏劍鞘之中，她仍沉浸在那“無憂美劍”營造出的優美意境之中，久久未曾迴過神來。
這才是真正的“無憂美劍”，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讓人心神失守。
實際上，這一招卻是與“墨三”永世沉淪衍生出來的劍法。
與“墨三”相比，威力要弱上不少。不過，卻也不需要龐大的魔念來催動，更不會消耗海量的內力，就算是紅蓮公主也能施展出來。
過了好片刻時間，紅蓮公主才反應過來，她穿著珍珠秀靴的小腳在地上輕輕一點，便似一抹紅雲般冉冉升起。
她的身子似弱柳扶風，嬌柔輕靈之極，像是沒有半點重量般飄了上來，坐到夏雲墨身旁。
夏雲墨傳授了紅蓮公主好幾套功夫，而在這些功夫中，也就唯有這套輕功學得最是到位。
紅蓮公主看著夏雲墨，眼睛裏似閃爍著星星：“師父，我什麽時候才能修煉到你這一步啊。”
夏雲墨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就看你的機緣和用功程度了，但若是現在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隻怕一輩子也隻能施展出美劍的皮相，而難得精髓。”
紅蓮公主伸出手捂著額頭，委屈道：“可我瞧師父也沒怎麽用功和努力啊，整天都待在藏書閣裏看書。”
夏雲墨搖頭道：“一來，我是真正武學天才，學一日，就能抵得過你十天，百天。二來，學武到了我這般境界，純粹的苦修，根本沒有多大用處，更多的是講究一點靈機。”
當然，夏雲墨還有一點沒有告訴紅蓮公主，他的日輪月輪無時無刻不在吸收天地精華，轉化為自身真氣，不斷的強大，在吸收了“道心魔種”後，吸收的速度又提升了不少。而日輪更是在不斷淬煉和打磨肉體，是他以後肉身成聖的資本。
也就是說，他就算是什麽事情也不做，實力也會源源不斷不斷的提升。
紅蓮公主撲閃著一雙星月也似的眸子，靈動極了：“師父，其實我有一個法子可以快速的進步。”
夏雲墨道：“什麽？”
紅蓮公主甜甜一笑道：“我記得師父你不是能夠把功力傳給別人，而且還對自己沒有什麽損耗麽。就像是前些日子，去軍營之中，將功力傳給那兩個將領一樣。若師父你傳我十年八年的真氣，徒兒指不定武功就能更上一層樓了。”
夏雲墨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不行。”
“師父，為什麽呀，都能傳功給兩位將領，卻不傳給我，是不是不喜歡紅蓮了。”
紅蓮公主垂著腦袋，麵色黯然，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也是呀，人家又不乖，又不聽話，還常常打擾師父看書，師父不傳給我內功，也是理所當然。”
說著似乎就要哭出來了，眼圈紅紅的。
女人果然都是會演戲的。
夏雲墨可沒有慣著她，直接賞了她一個腦瓜崩，險些疼的少女眼淚都掉下來：“這手段還是去對付你的九哥哥韓非吧，在我麵前可不管用。而且，我這般作為，都是為了你好。”
紅蓮公主捂著腦袋，不解道：“為了我好。”
夏雲墨道：“不錯，你若想成為一流高手，也不虛勤學苦練，我花上數日時間，就能讓你與天下武人爭鋒。卻絕了再進一步的途徑，如無意外，這一輩子便也難踏足絕巔。”
他的確可以將日月真氣化作無屬性的內力，在逆運吸星大·法傳給紅蓮公主，卻也並非沒有後遺症。
紅蓮公主歪著腦袋，不解道：“若能成為一流高手，就已足夠，何必要踏足什麽絕巔。”
在她看來，她是韓國公主，身份尊貴，學習武功卻也不過是為了好玩，平日裏也沒有多少施展餘地，既不需要她去江湖搏殺，亦不需要征戰沙場，又何必去辛苦練武。
夏雲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眼中露出愛憐的光芒：“如今七國鼎立，戰爭不斷。而在這亂世之中，你需要自保的實力，變得越強越好。”
這個世界不同於“覆雨翻雲”，暗中隱藏的變數太多了。加之七國統一之勢不可抵擋，他亦不能一直在紅蓮身邊，到時候國破家亡，便需要武功防身。
紅蓮被夏雲墨的看得有些害羞，低著頭，白皙的麵頰飄過兩朵紅暈，輕輕的“嗯”了一聲，出乎意外的沒有反駁。
夏雲墨又笑道：“平日裏你待在宮殿之中，我也要看書，你一個人的確也有些無聊。而且我的武功與你相差太遠，切磋起來反而麻煩，不如我去給你找一個武功不錯的玩伴。”
紅蓮眼睛一亮道：“好呀好呀，不知是什麽樣的玩伴。”
夏雲墨笑道：“是個武功不錯，還喜歡玩火的小女孩。”他的目光閃了閃：“而且除了我的武功，或許你還更加適合另一門奇術。”
……
大將軍府。
姬無夜、翡翠虎和白亦非正在商討最近發生的事情，正在談笑間，窗外的夜空，突然火光衝天，遠遠看去，就仿佛是將半個夜空都染成了火紅。
“是毒蠍門方向。”翡翠虎遲疑了片刻道。
姬無夜的笑聲驀然止住，豁然起身，向窗外渡去，待將事實確定後，麵色難看而猙獰，手中的酒樽用力擲在地上，低吼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來是有人不滿意我製定的規矩。殺了他，調動夜幕所有的力量殺了他。”
這個他，自然說的是九公子韓非。
這些日子裏，又發生了一樁案子，案子和毒蠍門有關，而毒蠍門則是姬無夜的一個下屬勢力之一。
“不，這樣隻會讓他成為烈士，成為失敗的英雄，引來更多的蠢蠢欲動。”
白亦非動作優雅的揮了揮手，鮮紅的嘴唇宛如塗抹上了一層鮮血，與慘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而且現在情形特殊，鬼兵借道案才過去不久，韓王依舊對我們保持距離和戒心。若是動用夜幕，稍微被人查出些蛛絲馬跡，隻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麻煩。”
他站起身子，飲下一樽酒，玩味的笑容多處了殘酷的意味：“這個國家安寧的太久了，已經忘記他們為什麽需要我們了。”
被白衣服一語點通，姬無夜瞬間變似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猙獰立時化作陰狠險惡的冷笑：“不錯，是該給這幫賤民提個醒了。”
翡翠虎亦是心思機敏之輩，眨眼間就反應過來了兩人話中的意思，意味深長的說道：“所以該動用那複仇的毒牙，赤眉龍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