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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不屑的嗤笑：“你為旁人拾骨，他日誰為你收屍？”老頭花白的頭發上堆了些雪，鼻頭通紅，但目光還是一貫的犀利。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話的意思明擺著就是告訴我：你以後死了可沒人為你收屍，你會死的很慘！
要不是看對方已是耄耋之年，我早就輪膀子和他打一架了，就算是脾氣頂頂好的人也經不起這老頭句句諷刺詛咒吧。
“我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後是否會有人替我收屍。”我聲音不溫不火，帶著些無奈：“但至少這些人有人為他們收屍了，我也算是積德。”原本我不信積德不積德，可是到底是在寺廟裏呆久了，成日聽著道觀裏的道士念經，耳濡目染人倒也變得迷信起來。
“嗬。”老頭冷笑了聲，對我說的話表示不以為然，將手裏的掃把扔給我：“既然你要掃你便掃吧，就算神壇碎裂，也要保持此處的一塵不染。”老頭提著燈籠，冒著風雪離開。
我搖頭歎氣，抬頭望著天上還不斷往下落的飄雪，這場雪若是還不停下，明天一定能堆上三尺高。
雪停？！
為什麽這老頭不等雪停再來掃雪呢，哪有人，一邊在下雪天一邊掃雪的？
青城觀的人都很奇怪。
我將手中的掃帚靠在一旁，先在一旁的花圃裏挖了個坑，然後將木盒埋入其中，口中振振有詞：“你們也算有棲身之地了，以後青城觀內再祭祀便連著你們一起祭拜了。”我對著那又磕了三個頭：“哥們要泉下有知也保佑一下我，我要求很簡單，能溫飽能活著就成。”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就好。
“也不簡單。”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起身迴頭，這老頭又迴來了。
我倒是被老頭突然開口嚇了一跳，咽口水心有餘悸：“大爺，人嚇人嚇死人啊，您怎麽又迴來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想在這群魔亂舞的世間安然活著，簡直是癡人說夢。”這老頭怎麽迴事，總是自說自話，我搭理他了麽，我隻不過是自說自話，這人怎麽還非和我杠上了？
我幹咳一聲：“您說的對。”我懶得和老頭費口舌，無意義的爭吵就算贏了又怎樣，我拍拍肩頭的雪準備離開，卻被老頭攔下，老頭立馬開腔：“你不說要掃雪麽？”
“我是要掃雪，但也沒說現在啊。”我傻啊我，這正下著雪呢，我掃到天亮也掃不完啊。
“年輕人就是不靠譜。”老頭嘟囔著又將掃把拿在手上掃雪。
這老頭怎麽就那麽執著！
“大爺，您有什麽想不開的不妨說出來，我幫您分析分析。”我跟在老頭身後轉悠，手冷的隻能縮在衣袖裏，大雪紛飛中掃雪，也隻有想不開的人才會這麽做。
年紀這麽大脾氣還這麽古怪，行為又執著，言語還刻薄，照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老頭八成是年輕的時候鬱鬱不得誌，中年的時候處處碰壁，到了老年才這麽冥頑不靈脾氣古怪，嫉世憤俗。
老頭被我這麽一說還不樂意了，朝我翻了個白眼：“滾蛋。”語氣很嫌棄。
我唇角往下一咧，鼻子吸氣一副微醺的表情：“大爺，您確定不需要我開解，這心病啊不說出來，很有可能積鬱成疾。”我滿嘴跑火車，但看著老頭冒著風雪掃雪又覺得過意不去：“我來掃吧。”
這老頭倔脾氣上來，握著掃把的手就是不肯鬆，誒嘿！不肯鬆就算了，幹嘛拿著掃把打我！
“大爺，有話好說。”我邁著沉重的步伐在雪地裏四處逃竄，大爺將掃把舞的密不透風，我腳底一滑直接從台階上滑下去，我揉著兩半屁股蛋齜牙咧嘴，真疼。
我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頭居然也比我強，我的戰鬥力是怎樣的low啊。
我才剛站穩，那枯枝捆綁的掃把就直接朝著我飛來，我避之不及，掃把柄又砸在了我的小腿處，我這是做的什麽孽喲，我後半夜就不該發神經的來這神壇，更不該沒由來的同情心發作替人收屍搭訕老頭。
老頭站在台階上雙手叉腰，花白胡須垂在胸前隨風飄搖，看著仙風道骨實則暴力簡直無法溝通，他眯著眼睛對我嗬斥：“雪什麽時候停你便掃到什麽時候。”
我：……
青城觀的老頭都這麽難對付麽？
我撿起腳邊的掃把，乖乖巧巧的掃雪，不是我想這麽乖巧，是我不敢在老頭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畢竟我打不過一耄耋之年的老頭，說出來我都覺得自己丟人。
老頭子不走，就站在一處雙手環肩看著我掃雪，我掃到老頭腳邊的時候，他肩上已經堆了些雪，清明的眼睛裏無焦點也不知道看著何處，我悄悄問：“大爺，您在這青城觀多少年了？”
“記不得了。”老頭長歎一口氣，然後瞪我一眼：“別偷懶。”
我抖抖身上雪屑，繼續和對方套近乎：“那您怎麽稱唿？”在以武力不能取勝的時候，糖衣炮彈尤為重要。
“一個掃地的糟老頭而已，叫什麽也無所謂。”這會兒老頭忽然收斂了之前對我的刻薄之氣，聲音反而變得有些幽遠無奈，清明的眼睛帶著對從前的遣卷。
我站在原地愣神，老頭先我一步迴神，惡狠狠的朝我小腿處踢了一腳：“莫偷懶。”
我隻能繼續掃雪，盼著大雪快停，天空放晴。
一陣寒意襲來，我接二連三的打噴嚏，鼻涕都快要掛下來了，我用袖子胡亂擦了幾下，又提著掃把掃雪，等天微微放亮，大雪也停息，我往身後的台階看去那老頭已經消失不見。
這個晚上真是折磨人，不用看，我現在臉上一定掛著兩個特大的黑眼圈，整張臉都是一個大寫的“困”字。
我肩上扛著掃把往台階下去，迴頭再看一眼破碎的神壇歎息，多好的一處地方啊，卻也毀於一夕之間。
忽然神壇一處發出細微綠色光芒將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慢慢走近……
老頭不屑的嗤笑：“你為旁人拾骨，他日誰為你收屍？”老頭花白的頭發上堆了些雪，鼻頭通紅，但目光還是一貫的犀利。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話的意思明擺著就是告訴我：你以後死了可沒人為你收屍，你會死的很慘！
要不是看對方已是耄耋之年，我早就輪膀子和他打一架了，就算是脾氣頂頂好的人也經不起這老頭句句諷刺詛咒吧。
“我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後是否會有人替我收屍。”我聲音不溫不火，帶著些無奈：“但至少這些人有人為他們收屍了，我也算是積德。”原本我不信積德不積德，可是到底是在寺廟裏呆久了，成日聽著道觀裏的道士念經，耳濡目染人倒也變得迷信起來。
“嗬。”老頭冷笑了聲，對我說的話表示不以為然，將手裏的掃把扔給我：“既然你要掃你便掃吧，就算神壇碎裂，也要保持此處的一塵不染。”老頭提著燈籠，冒著風雪離開。
我搖頭歎氣，抬頭望著天上還不斷往下落的飄雪，這場雪若是還不停下，明天一定能堆上三尺高。
雪停？！
為什麽這老頭不等雪停再來掃雪呢，哪有人，一邊在下雪天一邊掃雪的？
青城觀的人都很奇怪。
我將手中的掃帚靠在一旁，先在一旁的花圃裏挖了個坑，然後將木盒埋入其中，口中振振有詞：“你們也算有棲身之地了，以後青城觀內再祭祀便連著你們一起祭拜了。”我對著那又磕了三個頭：“哥們要泉下有知也保佑一下我，我要求很簡單，能溫飽能活著就成。”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就好。
“也不簡單。”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起身迴頭，這老頭又迴來了。
我倒是被老頭突然開口嚇了一跳，咽口水心有餘悸：“大爺，人嚇人嚇死人啊，您怎麽又迴來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想在這群魔亂舞的世間安然活著，簡直是癡人說夢。”這老頭怎麽迴事，總是自說自話，我搭理他了麽，我隻不過是自說自話，這人怎麽還非和我杠上了？
我幹咳一聲：“您說的對。”我懶得和老頭費口舌，無意義的爭吵就算贏了又怎樣，我拍拍肩頭的雪準備離開，卻被老頭攔下，老頭立馬開腔：“你不說要掃雪麽？”
“我是要掃雪，但也沒說現在啊。”我傻啊我，這正下著雪呢，我掃到天亮也掃不完啊。
“年輕人就是不靠譜。”老頭嘟囔著又將掃把拿在手上掃雪。
這老頭怎麽就那麽執著！
“大爺，您有什麽想不開的不妨說出來，我幫您分析分析。”我跟在老頭身後轉悠，手冷的隻能縮在衣袖裏，大雪紛飛中掃雪，也隻有想不開的人才會這麽做。
年紀這麽大脾氣還這麽古怪，行為又執著，言語還刻薄，照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老頭八成是年輕的時候鬱鬱不得誌，中年的時候處處碰壁，到了老年才這麽冥頑不靈脾氣古怪，嫉世憤俗。
老頭被我這麽一說還不樂意了，朝我翻了個白眼：“滾蛋。”語氣很嫌棄。
我唇角往下一咧，鼻子吸氣一副微醺的表情：“大爺，您確定不需要我開解，這心病啊不說出來，很有可能積鬱成疾。”我滿嘴跑火車，但看著老頭冒著風雪掃雪又覺得過意不去：“我來掃吧。”
這老頭倔脾氣上來，握著掃把的手就是不肯鬆，誒嘿！不肯鬆就算了，幹嘛拿著掃把打我！
“大爺，有話好說。”我邁著沉重的步伐在雪地裏四處逃竄，大爺將掃把舞的密不透風，我腳底一滑直接從台階上滑下去，我揉著兩半屁股蛋齜牙咧嘴，真疼。
我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頭居然也比我強，我的戰鬥力是怎樣的low啊。
我才剛站穩，那枯枝捆綁的掃把就直接朝著我飛來，我避之不及，掃把柄又砸在了我的小腿處，我這是做的什麽孽喲，我後半夜就不該發神經的來這神壇，更不該沒由來的同情心發作替人收屍搭訕老頭。
老頭站在台階上雙手叉腰，花白胡須垂在胸前隨風飄搖，看著仙風道骨實則暴力簡直無法溝通，他眯著眼睛對我嗬斥：“雪什麽時候停你便掃到什麽時候。”
我：……
青城觀的老頭都這麽難對付麽？
我撿起腳邊的掃把，乖乖巧巧的掃雪，不是我想這麽乖巧，是我不敢在老頭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畢竟我打不過一耄耋之年的老頭，說出來我都覺得自己丟人。
老頭子不走，就站在一處雙手環肩看著我掃雪，我掃到老頭腳邊的時候，他肩上已經堆了些雪，清明的眼睛裏無焦點也不知道看著何處，我悄悄問：“大爺，您在這青城觀多少年了？”
“記不得了。”老頭長歎一口氣，然後瞪我一眼：“別偷懶。”
我抖抖身上雪屑，繼續和對方套近乎：“那您怎麽稱唿？”在以武力不能取勝的時候，糖衣炮彈尤為重要。
“一個掃地的糟老頭而已，叫什麽也無所謂。”這會兒老頭忽然收斂了之前對我的刻薄之氣，聲音反而變得有些幽遠無奈，清明的眼睛帶著對從前的遣卷。
我站在原地愣神，老頭先我一步迴神，惡狠狠的朝我小腿處踢了一腳：“莫偷懶。”
我隻能繼續掃雪，盼著大雪快停，天空放晴。
一陣寒意襲來，我接二連三的打噴嚏，鼻涕都快要掛下來了，我用袖子胡亂擦了幾下，又提著掃把掃雪，等天微微放亮，大雪也停息，我往身後的台階看去那老頭已經消失不見。
這個晚上真是折磨人，不用看，我現在臉上一定掛著兩個特大的黑眼圈，整張臉都是一個大寫的“困”字。
我肩上扛著掃把往台階下去，迴頭再看一眼破碎的神壇歎息，多好的一處地方啊，卻也毀於一夕之間。
忽然神壇一處發出細微綠色光芒將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