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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一,天朗氣清,諸事皆宜。


    卯時將至,天光大亮,山雀晨鳴,鬆客門前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大小小的車馬湧入山間腹地,眼見著卡不進鬆客門下的三角地,便遠遠地停了催促客人下車。車廂裏一空,脖子上掛了汗巾的車夫立刻揚鞭,熟練地調轉車頭朝山下跑去,同迎麵而來的其他車輛擦著輪軸交錯而過,惹得對麵馬車上的幾個粗布少年驚唿出聲。


    五年才有一次的賓客雲集,連車夫都趕著多跑兩個來迴,好提前掙下過年的錢來。小門小派和零零散散的無派人士隻能在虞州城落腳,天一亮就要趕路上山。為能在祭劍大會上占個靠前的好位置,一睹當今江湖名門和武林巨頭的真容,也有不少直接在鬆客門前過夜等著放行的。


    卯時一到,從石階上走下了一批步伐輕捷整齊的青衫弟子,個個都是精神奕奕、氣宇軒昂,這一亮相就成了天門派的門麵,頃刻間,鬆客門前原本還嘈雜吵嚷的江湖人士們,忽然就靜了下來。


    晨曦清亮,照得人心上愈發清爽。青衫弟子裏,當先一人麵目俊秀,膚色淨白,向著門前的眾人一拱手,薄薄的嘴唇一動,流水般的嗓音便隨著內力在山間腹地迴響。風紹晏舉手投足間帶著些出身名門的落落大方,他朗聲說道:“天門劍靈,五年一祭。諸位皆是應了我天門派的英雄榜,前來共祭劍靈的江湖義士。晚輩不才,乃天門派懷遠閣首徒風紹晏,奉本派掌門之命,在此迎候諸位英雄。現卯時已至,鬆客門開,紹晏同各位師弟在此,恭請諸位登我天門山千石長階,前往劍祠祭台。”


    話音剛落,風紹晏身後的青衫弟子瞬間分成兩列,立在石階兩側。風紹晏也側身站在石階前,抬臂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角地上聚集的人群爆發出歡悅的唿喝聲,當先的幾個中年漢子大步上前,同風紹晏一抱拳,報了名號,便跨上長階。風紹晏一一迴禮,在他身後另一名青衫弟子飛速記下了來客的名姓。腹地上一時車水馬龍,載著一批又一批的江湖來客。


    雖說卯時開了鬆客門,祭劍大典要到午時才開始。早了半天抵達的客人被一路引到了劍祠祭台外的空地上。


    天門派的劍祠並不是用磚瓦或是木頭蓋起來的房子,而是位於山峰陡壁上的巨大山洞,山洞沿著山體深深蔓延,在內部形成了迂迴環繞的甬道。這裏原本是雪水衝刷出的地下水道,經千百年的演化,水道枯竭,留下了寬闊的空間。因洞裏的迂迴甬道阻隔了外界的熱力,常年保持著嚴冬般的寒冷。


    天門道人開山建派之時,在洞中發現了一塊巨型寒玉。相傳這塊寒玉是女媧補天時遺落人間的神石,經天地靈氣哺育萬年,與地脈相接,成了一塊鎮山靈髓。而綿延萬裏的舒倫山脈便是一條地龍,因了鎮山石的力量被禁錮於此。


    當年參與修造劍祠的老工匠曾親眼見過這塊寒玉,剛入洞中,隨身的鐵鎬便被一股巨力卷走,其後,但凡鐵鑄的器具皆被石壁牢牢吸附,因此對靈石一說愈發深信不疑。


    劍祠建成後,老工匠想沾些靈氣迴去,同當時數十名身強力壯的工人在靈石前叩拜良久,最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洞壁上拔下一柄銼刀來。哪知這柄銼刀自出了山洞後,便也開始吸附其他的鐵器。老工匠自認得了寶貝,而寒玉靈石能向其他器物附靈的說法就此流傳開來,其所在的洞室也被當做了地龍的腦髓所在,被天門道人用來存放他畢生的珍藏——十大名劍。


    陡壁下方的空地卻是個鬥形地勢,下陷的正中央處便是祭壇,祭壇朝東高起丈餘,四側皆有石階可供上下。因祭禮尚未開始,因此四周都掛著高高的黑幕布。壇前的斜坡上設了觀禮的席位,沿著地勢層層向上錯開,卻是給四門八派之人留下的。其餘的散客則被安排在了更外圍的高地上,居高臨下,也不影響視野。先到的散客立刻占了最靠前的位置席地而坐,後來的也隻好在後麵坐。


    巳時過半,斜坡上也漸漸有了人,各派都有各自的席位,遠遠看去便知是哪門哪派的人士入了席。


    午時將近,祭台下的巨型滴漏快要見底。日光從頭頂射下,曬久了仍有些暑氣,斜坡上的遮陽棚被拉了開來。


    荀枚頂著鬥笠摸著八字胡,坐在用竹席隔開大間裏,一雙吊梢眼掃視著各門各派的人,旁邊還空著三個位子,是安排給李隨豫等人的。作為四大門之一的四象門,隔間緊挨著三清門、太阿門和瀾滄霍門,因五年前那次祭劍大會,四象門並無門人列席,在荀枚打量眾人的同時,不少別派弟子也好奇地打量起他來。


    三清門掌門扶搖真人在弟子的簇擁下走了過來,隔間裏穿了青黑道袍的弟子紛紛出來恭迎。那扶搖真人拈了胡須,向隔壁涼棚下太阿門的掌門點頭致禮,方要入座,眼角瞥到了荀枚坐在空空落落的另一邊隔間裏。四象門早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扶搖真人也不認得荀枚,一時有些鬧不清隔壁坐的是誰。不過既然是江湖同道,結識一下也是應該的。他倒也不端掌門的架子,走了兩步在涼棚下的竹簾下站定,微微拱手,問道:“不知朋友如何稱唿?”


    荀枚沒想到他會直接過來打聽,將鬥笠的前沿頂起一角,露出雙含笑的眼來,拿出了一副荀二掌事的商人嘴臉,客客氣氣地迴禮道:“四象門荀枚,幸會。”


    扶搖真人微微一愣,轉眼就見到了他扶鬥笠的手上,戴著枚黃銅戒指,心下愈發詫異。“貧道三清門扶搖,幸會。”


    下方傳來一聲悠揚鍾鳴,整個會場靜了下來。扶搖真人拈了拈胡須,轉身迴了自己的席位。荀枚透過竹簾向外望去,四周皆已座無虛席,獨獨自己的隔間裏還空著三個席位。


    鍾鳴一連響了九次,看台上再無人走動。待餘響散去,祭台下的巨型水漏重新換了水,鼓聲驟起,祭台四周的黑色幕布瞬間落下,一人穿了寬大的白袍,站在了高台之上,正是孟庭鶴。鼓聲停下,孟庭鶴朗聲道:“熙元十九年九月初一,天門山欲行祭劍大典,當今武林群雄畢至。劍靈在上,請諸位解劍,正衣冠。”


    話音剛落,看台上想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觀禮的眾人依言解下佩劍,橫置席前。後方散客中衣冠破舊的遊俠,也象征性地摸了摸發髻,拉了拉前襟。


    待眾人停了動作,孟庭鶴繼續道:“天門祭劍大典開始,有請祖師天門道人之牌位列上席。”


    祭台石階下,一身白色寬袍的風自在恭敬地托著一塊黑木牌位,緩緩登上祭台,身後左右跟著四名白衣弟子,手中分別托著一把玉石戒尺、一麵石鏡、一卷竹簡和一柄玉劍,正是天門四誡。牌位被置於祭台後方,麵朝東,四誡分列於前。


    “進香叩謝。”


    此時,俞秋山同戚鬆白分別從祭台兩側的石階走上,身後跟著兩列弟子,手握細香。上了祭台後,一幹人等立於風自在身後。俞秋山出列向風自在遞了香,風自在雙手接過後,將香的一端伸進燃著明火的鼎爐中,片刻後拿出,揮手滅了明火,上前立於牌位前。


    “禮——”


    風自在將細香置於頭頂,躬身俯下。後麵的兩位長老同一幹弟子也一同躬身行禮。


    “再禮——”


    眾人直起身來,再次俯下。


    “三禮——”


    “禮畢——”


    其後,台上眾人將手中細香依次插入香爐中,從祭台兩側退下。等祭台再次空出時,孟庭鶴道:“請劍靈!”


    此話一出,看台上的眾人起了些騷動。雖說天門道人於武林有功,但事隔幾十年,真切受過恩惠的人所剩廖廖。方才的一通叩拜,說白了不過是天門派自己的事情,敬的是他們自己的祖師,同江湖眾人卻無甚關聯。眾人之所以能千裏迢迢趕來天門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要一睹十大名劍的風采。盡管十大名劍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有半數散落在外,現存於天門山劍祠的五把名劍,依舊足以引得江湖中人紛至遝來。


    騷動中,忽一人喊道:“看!劍靈出來了!”


    眾人立刻抬頭去看,陡壁上的石洞口,突然有白綢拋出,一路垂下到了祭台所在的凹地。下一刻,從洞中躍出數名白衣弟子,足點白綢,一路飛下。其中有五名弟子懷中抱劍,一時寒意頓起,五人足下點過的白綢上瞬間結了一層薄冰。


    那五人順著白綢,躍身上了祭台,在牌位前分列。台下諸人靜了下來,涼棚下的竹簾早被高高打起,各派弟子探長了脖子看著五人手中的劍。


    “請湛盧——”


    正中那人上前兩步,麵朝東,將劍高舉過頭,躬身一禮,又轉身向了西側,朝著牌位一禮,接著是南北兩向。四禮過後,他迴到了朝東的方向,忽伸手拔劍出鞘,一時寒光閃起,橫掃祭台,眾人立刻伸手擋了眼睛。光芒一過,劍鳴大作,錚錚如龍吟。眾人置於席前的刀劍立時抖動起來,發出嗡嗡聲響,似是迴應一般。


    人群中有人大讚一聲:“湛盧不愧是天門道人生前的佩劍,果然氣勢非凡,真乃神劍!”立刻便有人附和起來。


    等劍鳴漸止,那人握劍於胸前,劍尖向下,迴到了之前站的位置。


    孟庭鶴又道:“請燕支——”


    台下荀枚一瞬不瞬地看著那人手中的燕支,不知不覺間已牙根咬得死緊。那人拔劍的當口,劍光大量,因反射了午時高陽的光華,顯得尤為刺眼。荀枚並不抬手去擋,隻死死盯著那把燕支。


    忽一人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他立刻警醒,頭也不迴地伸手去抓,暗含著一記淩厲的擒拿手。一爪抓出,沒抓到肩上的那隻手,反而手腕被人用折扇輕輕一敲,手上的筋骨瞬間酸麻,擒拿手也失了威力,頓在半空。荀枚迴頭看去,卻見身後站著兩人,一白一黑,正是千尋同李隨豫。


    千尋笑道:“失了魂了,荀二?我都斷了一條手臂了,你還要給我來個好事成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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