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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尋聽見是趙清商在說話,立刻睜開了眼,可哪裏看得見。這剛一張嘴,便吐出口血來,被她捂在了手心裏,一時間她也不敢將手拿下。


    卻聽李隨豫說道:“哦?倒不知閣下是何人物?”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小伍,眯了眯眼,要將腿拔/出來。豈料小伍這次是下了死決心,非要將他留下不可,兩條手臂將他的一條腿鎖得死緊。


    “我是何人與你無關,這位姑娘你不能帶走。”趙清商冷著臉說道,卻是站在了廊橋上並沒有下來的意思。他自房中出來便已十分勉強,此時站立都非常吃力,可他卻不動聲色地看著李隨豫。


    李隨豫輕笑一聲,譏誚道:“閣下好生不講道理,就憑你一介無名無姓之人,便想叫我將人留下麽?”他瞟了一眼小伍,扯了扯嘴角,接著道:“果然是什麽樣的奴才配什麽樣的主子。卻不知你又是我家阿尋的什麽人?”


    趙清商聽了這話,心中一跳。阿尋?原來她叫阿尋。這些時日朝夕相處,他卻不曾問過她的名字,一直都喚她作蘇姑娘,或是小蘇。原來她同這人還是舊識,可為什麽偏偏是這人呢?


    李隨豫見趙清商不答話,笑道:“莫不是什麽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嗬,瞧著不像。那也總不能是私逃出來的苦命鴛鴦吧?”說著說著,李隨豫麵色漸漸冷了下來,沉聲道:“那支犬笛是你送她的。既然帶著她,就該將她照料妥帖了。莫說她這一身傷又是哪來的,就是將她帶來這等風月之地,也該曉得莫讓別的男人欺負了去。”說罷,他冷冷一笑,腿上一用力蹬開了小伍,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千尋聽了這番話,哪還有不知道的道理,心道李隨豫的耳目果然眾多,那位花姐竟也是他的人。她越發覺得玉佩之事瞞不了多久,心裏突然一陣難過,總覺得該和李隨豫說些什麽。可此刻她卻是萬萬不能離開趙清商的,隻因這一走,興許再要找人便不容易了,何況趙清商處境也叫人擔心。她也顧不得遮掩,張口唿道:“隨豫,且慢。”


    千尋喊得急,立刻便有一口淤血嗆進了喉管裏,讓她將半句話噎了迴去,咳得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她自己不知道,這一咳竟噴了李隨豫一身的血,溫熱的液體沾到了他胸前的淺色衣襟上,如同一朵豔麗的花。


    李隨豫見了那血,瞳孔驟縮,再顧不得許多,直接加快了步子向外走去。千尋卻抓了他的衣襟艱難喚道:“清商……帶……清商……”


    這一下,李隨豫卻是釘在了原地,他低頭看著千尋一聲聲叫著趙清商的名字,心裏痛得像是裂開了一條縫。他深深吸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才苦笑著轉過身,看著仍舊立在廊橋上的趙清商,道:“你便忍心看著她如此麽?”


    趙清商直直看著千尋麵上的血,他身子輕輕一晃,扶了欄杆要從樓梯下來,哪知腳下懸浮,不等小伍來扶,已一腳踩空向下摔去。小伍急忙撲出,一把抱住了落下的趙清商,自階梯上翻滾而下,一手護住了他的頭。


    翻滾間趙清商的帷帽掉落,他爬起身也顧不得去撿,向著千尋的所在踉蹌走去。


    此時千尋終於咳出了嗆住那口血,拉了李隨豫急道:“他身上有傷,我須得將他帶上,總之不能讓他跑了,我還有話要問他!”


    李隨豫卻看著趙清商一步步走來,終是自嘲一笑,道:“清商,十年不見,別來無恙。”


    底下的這番動靜已引得樓中不少客人駐足,重重樓閣之上,來此消遣的富家子弟們自欄杆處望下來,竟將這溫湯泉眼邊的空地當作了戲台子。


    小伍慌忙撿起落在地上的帷帽,蓋在了趙清商的頭上,重又將他陰沉的臉遮蔽在了黑紗之下。小伍著緊地觀望四周,扶著趙清商竭力勸道:“主子,這好不容易到了梁州城,可切莫再走漏了風聲。那些人不會就此罷手,還請主子大局為重!”


    趙清商冷笑一聲,看著李隨豫,緩緩道:“有小梁侯在此坐鎮,我還用怕走漏風聲麽?”他邊說邊走向千尋,伸出手卻是扯了蓋在她身上的寬袍向上一拉,遮住了她的整張臉。


    李隨豫雖麵上不好看,卻也不再言語,抱了千尋轉身出門,由得趙清商跟在後麵。


    台階之上,捧著件衣裙的裴東臨匆匆趕來,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幾人上了門口的馬車,揚長而去。他呆呆看了片刻,忽甩開那把八仙菊的折扇哈哈一樂,將那衣裙交給了身後一伶人,悠悠歎道:“不想這小梁侯還是個癡情種子。來人,去替我寫個折子戲來,就要這二龍搶珠,美人泣血的戲碼。迴頭請個戲班子到我花間晚照來搭台,就收他個一人十兩銀子的入場價。”


    ……


    馬車搖搖晃晃地駛在大街上。在這被稱作“繁華之都”的梁州城裏,連叫賣之聲都帶著繁華之氣。沿街擺著的竟有不少舶來品,伴著天色漸晚,華燈初上,幾個琉璃瓶和患音寶盒被映得珠光寶氣。


    這外界的熱鬧卻是將車廂裏的氣氛襯得愈發沉悶,李隨豫將千尋抱在懷裏閉目靜坐,趙清商在他對麵也是一聲不吭。


    千尋覺著尷尬,卻也不敢說話。方才李隨豫在車中坐定後,她便想著從他身上下來,哪知不過是動了動肩膀的功夫,箍在她腰上的那隻胳膊立刻收得死緊,勒得她差點透不過氣來。千尋覺得自己也慫,見慣了李隨豫如沐春風的模樣,此刻他稍一動作,便叫她心虛得心裏直打鼓,明明裝了一肚子的好奇,偏偏就不敢問出口,隻能老老實實地將頭靠在他胸口閉目養神。


    千尋不說話,李隨豫便也不說,趙清商更不會開口,隻剩下一個小伍低頭斂目地坐在門口,急得頭上直冒汗。


    “龍淵劍!龍淵劍!武威將軍的成名佩劍,趨吉避兇,鎮宅辟邪,傳家良品,現下隻要二十兩紋銀一把!唉?這位仁兄,我瞧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想來近日必有血光之災。不如買把龍淵劍防身,不出七日,必定逢兇化吉,時來運轉呐!”


    大街上,一賣刀劍的小販朗聲叫賣,攤前擺了數十把長短不一的鐵劍。小伍聞聲一驚,急忙掀開門簾的一角去看,卻見整條街上,竟有好幾個攤販叫賣龍淵劍。


    千尋終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便又咳上了,可她就算咳得厲害,還是止不住要笑,那雙失了焦距的眼睛竟有了些光彩。


    李隨豫睜開眼,伸手拍著她的背脊替她順氣,觸手皆是嶙峋的骨骼,心裏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心疼。待千尋緩過氣來,他才歎了口氣,伸手蓋住了千尋的眼睛,道:“這時候也就你心寬。睡會兒吧,到了叫你。”


    ……


    梁州城的北邊是一片丘陵之地,嚴格來說,此處也是舒倫山脈的一處餘脈。丘陵之下圍出了一片腹地。嘉瀾江自西北高低奔流而下,又因河道寬闊,水深難測,江麵自星竹嶺一帶複歸平緩,時有綠洲分流其上,支流蜿蜒切入腹地。


    腹地之上,坐北朝南,依山傍水之處,便是高裕侯府的所在。


    車夫趕了車駛過越江長石橋,橋上每隔十步邊點了半人高的燈籠,即使是在斜陽西落後,橋麵依舊亮如白晝。


    李隨豫在高裕侯府裏下了馬車,懷裏的千尋已經睡熟,他卻沒打算將她喚醒,隻吩咐了下人去將西邊的掃雪廬收拾出來。他也不理會一直跟在身後的趙清商,自行沿著石板路向著院中走去,卻不想恰有一隊人自前方出來。


    李隨豫想要止步改道,走在最前麵的那人卻已經喊出聲來。


    “喲,這不是小侯爺麽。夫人不必送了,再走幾步就到門口了。您瞧小侯爺迴來了,裴某便不打擾了。”


    那人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錦袍,麵容同裴東臨有幾分相似,卻已是將近花甲的年紀,兩鬢斑白,身形富態。


    李隨豫隻得站定,衝他一點頭道:“裴叔。”


    裴欒義向李隨豫一禮,又轉頭向著一路送他出來的姚羲和一禮,徑直向著門口去了。


    等他出了大門,姚羲和仍站在石階上看著石板路上的李隨豫。她穿了一身絲質的黛色寬袍,搭著件狐狸皮的披肩,發色烏黑,麵龐白皙而豐腴,絲毫不見女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會有的衰老。她也不是愛打扮的女人,隻掛了對祖母綠的耳墜子,頭發細致幹淨地盤在腦後。她站在那裏不說話的時候,周身便帶著從世族大家裏帶來的倨傲的氣息。她半垂了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李隨豫,卻並不說話。


    就這樣站了許久,久到李隨豫以為她根本不是在審視他,而是陷入了別的沉思。就在他打算開口告退時,姚羲和突然開了口,聲音全無波瀾,她問道:“今日去了哪裏?”


    李隨豫答道:“去了趟花間晚照。”


    姚羲和鼻中輕哼一聲,目光帶著些不屑從李隨豫臉上滑過,道:“裴欒義來府上述職,我昨日便讓人告訴你了,你卻寧願放著商會之事不顧,跑去那等烏煙瘴氣的地方逍遙買醉,莫不是忘了自己還姓李?”


    李隨豫聽了這話,也不反駁,隻閉了口等著姚羲和繼續數落。


    姚羲和見他不答話,心中莫名來氣,張口斥道:“一個教坊伶人的兒子整天往教坊跑,殷綠衣若是還活著,真該叫她好好看看!現在梁州城裏誰人不知,堂堂高裕侯府的小侯爺整日流連花叢,貪酒好色,今日還能為了個教坊女子同裴家的大公子爭風吃醋,還差點動起手來。當真是丟盡了我高裕侯府的臉麵!”


    姚羲和罵完,已氣得渾身發抖,腦仁之中疼痛欲裂,她一手按住了太陽穴,扶住了候在一旁的侍女。


    這番動靜驚動了千尋,她微微一動,睜了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接著後頸被人輕輕一按,又睡了過去。


    姚羲和見到了李隨豫的動作,立刻指著他懷中的千尋道:“這又是什麽人?”


    李隨豫答道:“是友人。”


    “哼,隻怕是從教坊帶迴來的吧。李希夷,你越發活得不像話了!這幾年混跡煙塵,如今已經敢將這樣的女人往府裏帶了。我看你眼裏根本沒我這個嫡母!來人,將這來路不明的女人給我丟出去!隻要我姚羲和還在高裕侯府一日,便不能叫你在此放肆!”姚羲和越說越氣,她一揮手便有兩個婢女向李隨豫走去,伸手要去抓千尋。


    李隨豫側身避過那兩個婢女,輕喝道:“退下!”


    他到底是個主子,那兩個婢女見狀也不敢強來,隻能退到一邊偷眼看向姚羲和。


    李隨豫向著姚羲和道:“母親,蘇姑娘是希夷的友人,途中遭遇賊人,現下傷病交加,希夷理應多加照看,還請母親原宥。”


    姚羲和冷笑道:“正經人家的女子又如何會單獨上路?年初時讓你打理迴春堂的產業,你倒好,遊蕩在外大半年,盡同些三教九流的人廝混。你要想照顧人,隨便給她找個住處便可,我高裕侯府卻是不歡迎這等賤民的。”


    李隨豫聽了這話,有些不悅。他方要開口,卻聽一人自他身後冷冷道:“哦?那不知高裕侯夫人是否歡迎我這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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