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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昊在姚羲和的院外等了大半個時辰,卻還是沒見到管家老劉出來。他焦急地搓了搓手,來迴踱了兩圈。


    卻聽“吱呀”一聲,院裏的屋門開了,從裏麵走出幾個人來,竟是崔佑同他的那幾個護衛,讓老劉一路送出了院門。


    孫昊在一旁覷著幾人,正打算上前寒暄幾句,卻見崔佑麵上帶著慍色,一出院子便頭也不迴地走了。


    孫昊急忙上前抓了老劉,道:“如何,夫人答應了沒?”


    管家老劉一見是孫昊,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道:“夫人好不容易醒來片刻,一直同崔大人談著公務,老仆尚且不及通報。”


    孫昊急道:“什麽及不及的!我就讓你問問,昨日的那個姓蘇的女人是哪家的大夫,現下在何處?我找她給我兒子看病。你卻推說夫人得了急病,不能見人。一會兒又說姓蘇的跑不了,讓夫人給扣住了。到底人在哪裏,你給個準話!她病她的,我找我的,怎麽就能耽誤到現在?驁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的,我頭一個拿你開刀!”


    老劉被他抓得胳膊疼,卻如何也掙不開,隻好皺了眉道:“夫人下的令,老仆不過是照辦。孫少爺今日也有迴春堂的大夫看過了,並未聽說有何不妥。夫人方才已經歇下了,孫會老若無事便請迴吧。”


    孫昊眯眼看了老劉片刻,隻覺手心裏的這條老胳膊一捏就碎,可現下卻不是時候。孫昊突然鬆手放了老劉,還伸手替他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皺,道:“行,那我明日再來,到時候還麻煩劉管家同夫人說一聲,孫昊要同她談一談賬本的事。”


    說罷,孫昊轉身沿著石板路走了,留下了麵色陰沉的老劉,一直看著孫昊走遠了,才狠狠地衝他走的方向啐了一口。


    孫昊雖離了姚羲和的院子,卻飛快地追上了早走一步的崔佑。


    “崔大人留步。”


    崔佑聞聲迴頭,見是孫昊,竟還是扯出個笑來,客客氣氣地說道:“孫會老,正要去看令公子,這麽巧便在路上遇到了。”


    孫昊自然知道不巧,卻還是做出副感激的樣子,道:“有勞崔大人掛心,也是驁子的福分。隻是孫某出來時,迴春堂的大夫還在給他做針灸,現下也不敢迴去攪擾了大夫。”說著,他重重歎了口氣,“卻不知崔大人能否賞臉,讓孫某做迴東,去喝上一杯解解愁。”


    崔佑沒料到孫昊竟提出要同他喝酒,想起方才他在姚羲和那裏左右探聽不出的消息,這孫昊倒是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崔佑隻稍作了遲疑,便答道:“如此甚好,本官同孫會老一見如故,就該喝上一杯。”


    ……


    依舊是花間晚照,裴欒義卻不在店中。


    孫昊本不想來裴欒義的店中同崔佑飲酒,奈何這花間晚照已是梁州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樓,聲名在外,即使是常居京城的崔佑也早有耳聞。如此,孫昊便也不急於更換地方了,說到底,若是在老裴家的酒樓談事,倒也有點正大光明的意味在裏麵。


    孫昊不知崔佑是不是故意選在了這樣惹眼的地方,但既然說了做東,一進店裏他便熟門熟路地叫了兩壇鬆醪酒來,滿盞勸杯,不消片刻便酒過三巡。


    兩人各自懷了心思,因此喝的時候都真真假假地留了餘地,口中的稱唿卻熱絡了起來。


    崔佑見時機剛好,便拍了拍孫昊的肩膀笑道:“早就聽聞孫兄的名號了,這天下糧倉的六位會老之中,也隻有孫兄這樣的人物,才稱得上是英雄本色。”


    孫昊麵上帶了些酡紅,仰脖子灌下杯酒液,抬手抹了抹嘴,長歎一聲道:“崔兄謬讚了,謬讚了。這天下糧倉裏,孫昊是資曆最淺的,名聲卻是最臭的,哪裏談得上英雄二字。崔兄這話以後還是莫要再提,要是叫商會裏的其他幾位聽見了,還不笑掉了大牙去。”


    崔佑一聽,心中甚是滿意。這天下糧倉的會老裏,孫昊確實是入會最晚的,卻也是行事最乖張的。早些年要不是朝廷忌憚著這江湖莽夫的手段,赤沙溝一帶又豈能叫他穩坐了土皇帝的位子。卻不想他這般行徑,竟也叫天下糧倉裏的其他人給忌憚上了。如此這般,這孫昊倒成了他鬆動梁州的敲門磚了。


    崔佑忙給他斟滿酒杯,奇道:“孫會老這話怎麽說?崔某雖說是年前才升的戶部侍郎一職,卻是一早就知曉,若非孫會老在西北一帶牢牢把守著商道,這天下糧倉早就失了西北角的商貿。近年來西北戰事吃緊,土地荒廢,行商都遷去了南方。孫會老至今駐守在西北,崔某實在是佩服啊!”


    “嗐!姚羲和卻不這麽想。”孫昊揮了揮手,已經露出了醉態。“我西北的商路叫軍隊斷了好幾條,有的說是拿來押送軍糧,有的說是叫西域人占了。赤沙溝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現在地裏連糧食都種不出來了,你說兄弟們吃什麽啊?在那種地方押貨的,都是刀口舔血的,半路遇上流賊是常有的事,要是失了一點半點的貨,就該倒貼了錢財賠上。偏偏這梁州城裏的幾位,還當我孫昊在西北坐享其成,占山為王。哎喲,崔兄你可別介,這話可不是說我老孫要造反。我孫昊是真的難做人啊!”


    崔佑提了酒壺給他添酒,一邊勸慰道:“要不是今日和孫兄喝這一頓酒,崔某還真不知你這般不易。我說怎麽迴事,這年前的商會上供少了這許多,西北本該是商貿重地,這年貢怎麽就占了商會的三成,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麽段原委。這次崔某奉聖上之命前來梁州查賬,迴去後必要替西北說句公道話,孫會老確實是鞠躬盡瘁了。”


    孫昊連連點頭,一手搭上了崔佑的肩頭,道:“喲,那崔大人可算是救了我赤沙溝兄弟的命啊!迴頭等驁子醒了,我非得讓他認你當個幹爹!”


    崔佑哈哈一笑,繼續問道:“說起賬簿的事,侯夫人總也推說年底不到,各地的賬本尚不齊全。孫兄,我瞧這次夫人壽宴,商會的人來得也算齊全,這當真是時間不到麽?聖上今年讓我來,我也不好空了手迴去,可述職的期限又等不到年底。莫不是侯夫人有什麽不方便的,孫兄要是能提點一二,崔某也好做人做事不是?”


    孫昊吧唧吧唧地又啜了杯酒下肚,眼神有些迷離起來,他看了看崔佑的臉,忽然哈哈一笑,晃了晃手掌,道:“崔大人,那女人說的話,你也信!這賬本啊,學問大著呢!你瞧瞧,辛十三管著南北的土地礦山買賣,卓老頭管著全國的糧食和茶鹽生意,卞家把水運看得死緊,裴老板把絲綢布莊和酒樓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最不濟的那個嚴三金嚴老爺,賣賣文房四寶,寫寫書冊,也不缺有錢人來買。哪一個不是肥的流油的生意?就說那高裕侯府吧,單單是寶瑞軒的錢莊,就能叫銅錢自己生錢。”


    孫昊看著崔佑,又是一聲笑,道:“錢掙得再多,都得在年底分出個四分利來繳年貢,你當他們傻啊!”


    崔佑忙湊近了孫昊,道:“你是說,他們會在賬簿上動手腳?”


    “動手腳?我可不敢這麽做。”孫昊搖了搖抬頭,有些暈暈乎乎的,“我赤沙溝的賬簿可把我愁死了。你說這丟了貨,賠了買賣,寫到了賬簿上,她姚羲和還不信呢!這要真是倒貼錢進去,算作是盈利,迴頭我還得倒貼錢上年貢!我赤沙溝到了年底吃什麽啊!偏偏姚羲和這女人,還說我孫昊滑頭賴賬,說我流水不對。她怎麽不去說卓老頭呢?這老狐狸還賣著軍餉呢!”


    “什麽?”崔佑一驚。


    孫昊像是醉得厲害,連連揮手,嘴裏含含糊糊地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賬簿的事情說不清楚,愁死個人了!崔大人,老孫我真不是在胡說。高裕侯府背後的那個庫房裏,全國的賬冊都摞著呢!外行人就知道看個流水,這要是遇到個懂行的……哈,我老孫啊,就是沒遇上個懂行的欽差大臣來,每年都是我給背著個臭名聲,沒準哪□□廷就該派兵來拿我了。你說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


    孫昊說著說著,整個人從椅子上軟了下去,一頭歪在了把手上,竟深深淺淺地打起了鼾來。


    崔佑推了推孫昊,喊道:“孫兄?孫兄?”


    孫昊一動不動地睡在那裏,時不時地哼哼兩聲,仿佛在夢裏都還想著那堆愁苦的事。


    崔佑見他已經睡熟了,便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口,招手叫來一名禁衛軍護衛,悄聲道:“你們守在這裏,找一個人跟我去高裕侯府後麵的庫房。此事不能聲張,一會兒若有人問起來,就說我還和孫大人在裏麵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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