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明明毫無懸念的第一啊,這這這……我為什麽會愚蠢的以為……靠,我想殺了之前的自己。” “真的牛叉,太狠了,真全服第一……” “完了完了我出軌了,我喜歡上了一個醜男人。” 白羽默默為自己捏了把汗,照這個情況,聞人骨要是對上的是自己,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打得贏,那才真是臉麵不保,也得虧是伯爵,才勉強鎮得住,不然傳出去格鬥係的係長沒打過新來的學員,他就不要在鬼怪界混了,能被嘲笑個少說幾十年。 後台血族長老眼裏是濃濃的震驚,久久難以迴神,隻有他們知道伯爵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他是鬼怪界唯一一個成功進化的,突破了天生的桎梏,潛力無窮無盡,未來不可限量,可這個人類…… 人族本身就擁有比鬼怪更可怕的潛力,那像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池子,讓他們能在短短數百年實現飛躍,可這個人類,他的潛力在人類裏是佼佼者不說,甚至幾乎能追上伯爵…… 這意味著什麽……? 下一個交鋒的瞬間,伯爵說:“你到極限了。” 聞無生靜看著他,他的確到極限了。 “這麽喜歡她?”伯爵說,“不惜下我麵子?” 聞無生愣了下。 誰? 他被禁言了,不能說話。 “你真的挺俗的。”伯爵淡道。 他釋放了實力,解開了血色壁壘,輕輕一甩手,無形的能量直接將聞無生推下台。他還算給他留了點麵子,沒讓他直接摔下去。 一點微紅的能量在他身上輕輕拂過,聞無生身上的傷頓時痊愈了,衣服也完好如初。 聞無生盯著台上背對著他往迴走的男人。 伯爵的手自然垂於身側,猩紅的血液從深黑的袖口流出,順著他蒼白的皮膚蜿蜒而下,流過手背上微凸的青筋,在紋理細膩的指側流淌,最後在指尖形成一個血點,“滴答”一聲落在地上。 白羽暗吸一口涼氣。 壓到10級後,伯爵居然被這人打傷了。 半點瞧不出狼狽是真,受傷卻也是真的,哪怕隻是一點傷,也足夠聞人骨驕傲一輩子了。 伯爵居然幫聞人骨治傷了,這是什麽待遇?他自己陣營底下的明夜空被自己打成那樣,他別說管了,看都沒看一眼。 白羽想到自己族裏的情況,歎了口氣。 伯爵可能也沒想到聞人骨會有這樣的潛力,眼下事情就有點複雜了。 評委席上的年輕男女看著擂台上的那滴血,神色無比複雜。 沒有人會真的覺得聞人骨能和伯爵抗衡了。 聞人骨隻是證明了自己的潛力,但潛力和真正的實力,一字之差,中間隔著萬水千山。有潛力的人多得是,像聞人骨這樣的的確百年挑一,但真的走到伯爵這個位置的,這麽多年隻有他一個。 隻是光是聞人骨的這份可能,就足夠讓人趨之若鶩。 後台的鬼族大長老眼裏精光閃爍。 聞人骨能在同級的情況下傷到伯爵,那麽他如果真的能被培養起來,和伯爵勢均力敵或者殺了伯爵也未可知。 真的要出這樣一個潛力莫測、未來無法估量的人族,那麽他也許天生就是伯爵的克星,是天道送給他鬼族的,血族有了伯爵,風頭盛了十八年,聞人骨和鬼族的結合,將可能推動鬼族走向前所未有的輝煌。 退一萬步說,就算聞人骨走不到那麽遠,一個潛力無限的人族和天生鬼力的鬼族貴族生下的後代,實力天花板未必會比伯爵低,不就是等他長大,他們鬼族都等了幾百年了,再等幾十年又如何,隻要能成功。 大長老一下子看見了無限可能,為這份可能激動得手微微發抖。 他看向侍女:“血族之後肯定會搶聞人骨,去告訴鬼王,讓公主們不惜一切代價俘獲聞人骨。” 伯爵都紆尊降貴替他治傷了,他鬼族也應該有他們的誠意。 另一位長老歎道:“論爭人我們爭不過血族的公主的,你看看評委席上那幾個,她們剛一直盯著聞人骨看。” 大長老不以為然:“他選了我鬼族聯盟,又和章程沁交好,白羽對他又一直多有照拂,伯爵這樣對他下狠手,恨不得把他往死裏整,他還能為了點美色選血族不成?” “再說了,血族有多傲你又不是不知道,伯爵那脾氣,這人公然把他打傷了,他心裏能沒嫌隙?眼下不過是場合原因顧忌點臉麵罷了,之後暗下殺手也難說。” 另一位長老想了想,深點了點頭,放下心來,的確如此。 “我老公流血了!!!” “嗚嗚嗚嗚聞人骨你是大壞蛋!” “好心疼嗚嗚嗚。” 看台上都是女玩家的討伐聲。 聞無生委屈地想啃手。 為什麽明明是他被打的比較慘,隻不過被治好了,結果她們卻隻心疼伯爵,是顏值即正義嗎? 行吧,他是挺好看的…… 怎麽又罵他俗了?他哪裏俗了?為什麽他那樣欺負他都可以,自己以牙還牙就變成了故意下他麵子?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講理。 算了算了。 ……不知道疼不疼。 聞無生掏了掏口袋,摸到了之前隨手拿的東西。 聞無生你是不是有病,他是吸血鬼。 第二排的孫晚秋沉默良久,眼神複雜地叫他:“聞……” 聞無生迴頭掃了她一眼,一陣頭疼,朝她和葉澤明微點了下頭,用眼神示意他們盡量不要和別人說。 孫晚秋終於確認了他是,心中五味雜陳,邊上葉澤明也沒好到哪裏去,不知不覺攥緊了手,眼底有眷戀,也有淡淡的恨意。 聞人骨在擂台邊低聲叫白羽,白羽走過來:“怎麽了?” “伯爵呢?” 白羽沒好意思說他個臭潔癖去換衣服了,隻說:“大概沒什麽看頭休息去了,他人比較隨意。” “這樣,那他在哪兒?” “休息室,”白羽愣了下,“你找他幹嘛?” 聞無生咳了下:“我把他打傷了,我總得確認一下……” 白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他是吸血鬼,一秒就自愈了,隻是血把衣服弄髒了而已。” “我知道啊,”聞無生又咳了一下,“可萬一呢?” “你……”真的有病。 白羽懶得管他,耐心地給他指了個路,聞人骨正要去,白羽叫住他,低聲道:“你確定他沒事了,之後有空的話可以跟我妹妹私底下見見。” 聞無生怔了下:“誰?” 白羽說:“你看中的那位。” 聞無生徹底茫然了:“我看中誰了?” 白羽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會意道:“答應了就行。” 聞無生一頭霧水。 血族的那位公主本來想叫聞人骨,見他離台走了,自己幹脆也離了評委席跟上去。 鬼族二公主正等聞人骨主動跟自己說話,卻見他看都沒看自己走了,一起跟出去的還有血族公主,頓時怒從中來,這麽主動孟浪的舉動也隻有血族做得出來,指不定她趁自己沒注意和聞人骨眉來眼去,把聞人骨勾走了,現在去私會了。 但讓她叫聞人骨,這麽多人看著,她又做不出來。 二公主眼睜睜看著聞人骨和血族公主一前一後走了。 …… 聞人骨按照白羽說的找到伯爵的休息室,敲了下門。 “誰?”伯爵道。 “是我。” 正在換衣服的伯爵動作頓了下。 聞無生怕他聽不出來,頓了頓又加了句:“聞人骨。” “有事?”伯爵淡道。 “我把你打傷了,你有沒有事?” 伯爵一時覺得好笑,這人不關心自己倒關心起他來了,沒事找事幹。 “你迴去吧。”伯爵對著鏡子套上幹淨整潔的外套,理了理袖口。 “那個……我有創口貼。” 聞無生說完都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也許的確像白羽說的那樣,他根本不需要,那是個自愈能力得天獨厚的吸血鬼,雖然能力有點特殊,但到底是個吸血鬼。 他看上去太傻了。 可他的確有責任慰問一下,態度還是要到位的。 “……”伯爵瞬間迴想起聞無生脖頸上醜陋的創口貼。 “我是個吸血鬼。” “我知道。” 伯爵怔了一下。 “所以你沒事對吧?”聞無生說。 伯爵撩起袖口,那裏腕上的肌膚上沒有一絲傷痕,完好如初。 他忽然挑了挑嘴角,左手食指和中指並攏,牽引血力在他腕上遊走。 內裏沉默許久,聞無生覺得自己可能是耽誤他了,溫聲道:“沒事的話,那我走了。” 眼前的門忽然開了,伯爵懶散倚在門邊。 聞無生心驚了一下。 他整個蒼白的手背都被血染紅了,紅白交織,刺目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