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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按:免不了俗,唿喚月票、捧場!讓激勵來得更猛烈些吧,這樣可以刺激我有更大的創作欲望!)


    講到此時,劉馳馳起身推窗望去,西山一輪弦月,已然清朗地掛於穹窿之上。濯濯清暉,一如水銀瀉地一般,淌透了大半個金陵古城。


    不知何時,泠竹已經倚在他胸前,暗香流動著,他的唇齒間已滿是那女兒家的溫柔與嬌媚。


    他的手指從她瓊脂般的背部撫過,膩滑似水,那份溫柔如昨,與石室中那一晚的旖旎不曾兩樣,更是多了分纏綿與繾綣而已。


    “那你後來迴過石室沒有?”他輕聲問道,嘴間飄散著她縷縷發絲。


    “嗯。”泠竹嘴唇被他銜住說不出話來。


    “什麽時候?”他知道她迴去過,隻是想知道何時。


    “蘇醒來的當晚,我就由義父派人陪同著迴去過。石室依舊清冷漆黑,塵土不興,你的綠袖劍仍舊兀自躺在原地,沒人動過的模樣,我便知道你沒迴來過。


    傷心絕望之餘,我便用我的佩刀在石壁上刻上了幾個字,刻完後我將你的綠袖之劍深深插於石縫深處,以示訣別。”


    說到此,泠竹睫毛一動,兩行淚水滾落,再次燙痛他的胸口。


    他心念起伏,口中念道:


    “唯此以念,吾之所愛。”,這正是泠竹刻於石壁上的那八個字。


    泠竹驚得一下從他胸口抬起頭來:


    “你真的迴去過?”


    他點點頭。


    “何時迴去過?”泠竹追問道。


    “就在你那次迴去在石壁上刻完字之後沒多久。”他深情注視著她迴答道。


    泠竹再也抑製不住悲傷,淚水如決堤般宣泄而出,雙手不管,兀自搖著他胸襟處的衣裳不放。


    “你為何沒來找我,為何沒來找我?你可知道,我一直逗留在那座山中,從未離開過。”


    劉馳馳心中萬言,但無法解釋,隻有用一雙大手將她一個勁地抱緊,抱得很緊......


    夜色靜如止水,微涼了一夏,那人兒猶自在他心口處哽咽不止。


    “講講那夥賒刀人吧,我這次如果不是跟蹤那幫賒刀人而來,還真不一定能遇上你,要說實話,還得謝謝他們。”


    泠竹擦幹眼淚迴憶道:


    “我醒來後方才知道,那幾個襲擊我的賒刀人,已被我義父手下悉數擒獲。其中一人更是招認出,他們皆是族衛將軍兀龍的手下,本來是奉兀龍之令前去曹州黃巢處送一封極為機密的信函,但被告知在洛陽龍門山巔一帶突然出現了迦南戒的蹤跡。兀龍命他們先順道過來探秘尋訪一番,然後才發生了之前的事情。”


    他奇怪道:


    “那你又為何要說束長老昨晚手中所執的羊皮信函,並非是那張真正的信函呢?”


    “此事說來不巧。”泠竹迴答他道:


    “我義父剛準備審問那幫人的領頭人之時,他剛把那封信箋由衣服中取出,一下納如口中然後生咽入腹中了。”


    “也就是說束長老並未得到那封真正的信函?”他問道。


    “正是,所以昨日我義父手中所執的信函乃是一假造的信函,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那真正寫信之人,想不到此計果然奏效了,一下就把那卞長老給逼了出來。”


    說到這裏,劉馳馳方才弄明白事情的全部前因後果,難怪昨晚事態那麽緊迫之時甜兒仍然不動聲色,原來有這麽一番良苦用心,而此番用心皆為揭開那個修書於黃巢的內鬼所設。


    他恍然感歎道:


    “原來此次的獄族集會,原意是為揭出族中的內鬼而設。”


    泠竹點頭道:


    “此次族內集會原本就是我義父事先與族領商量好的一計,卻不料一下逼反了兀龍和萬目他們一幫,造成如此之大的傷亡。此役之後,族內定然元氣大傷,也不知要休整多久才能緩過勁來?”


    泠竹說著,眉宇間一副憂色,顯然是在替他義父擔憂。


    劉馳馳知她心意,便輕聲寬慰道: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獄族本是半神氏族,又是山之精靈,繁衍生存之能力非比尋常。隻要在你義父帶領之下重整內務,以修身養性安寧族人為主,不消多時,定能重振獄族,再度崛起於山林之間。”


    泠竹點頭又問道:


    “昨日臨行之時甜兒姐姐還叮囑了我義父一事,你可知道?”


    劉馳馳搖搖頭笑道:


    “他們定是說他們族內之事,我是生人,哪能知曉?”


    泠竹含情脈脈說道:


    “你這不是已不是生人了嗎?”


    他笑,調侃她道:


    “你這已把生米做成熟飯了,我這生人豈能還是生人,早已成熟人了。”


    泠竹臉色緋紅著伸手來擰他胳膊上的肉,口裏直說著:


    “看你嘴欠。”


    他忙求饒,泠竹這才放過他。


    他問道:


    “那甜兒跟你義父叮囑交待什麽了?”


    “甜兒姐姐告知我義父,她不日將會散去功力,並將山神之力退交迴山林之間,同時也就卸去了族領之職。她叮囑我義父,屆時務必要派遣多人於四海之內山林間尋找,直至找到新的山神繼承者為止。”


    劉馳馳不解道:


    “難道新的山神繼承人不是由前任山神所指定的嗎?”


    泠竹自分別之後一直在獄族中待著,知道的已然不少,看他是真的不懂,便耐心解釋道:


    “山神非是常人,乃是有神性靈胎之獄族,豈是可以由一人所指定?一旦前任山神散去神力,那神力就自然散之於四海之內茫茫獄族之中。隻有天生具有神性之人方可得之,機遇使然,勉強不來。”


    “那怎樣看出此人已有山神之力附體呢?”劉馳馳覺得好奇,在他看來仿佛是藏傳佛教中尋找轉世靈童一般的神奇。


    “看他的是否具有山神之力囉,要不然就是看其人身上是否有‘山’字樣的自然紋身,這就是山神的標誌。”


    聽泠竹這一說,劉馳馳心中終於可以說對這獄族已了解大半了。


    泠竹過來,托腮坐到他麵前。


    “好了,我的遭遇都向你說明白了,現在該輪到你了,說說看,你那日怎會倏的一下隨著那綠光不見的?”


    劉馳馳起身憑窗望了一眼道:


    “夜已這般深了,不如我們早些洗洗睡了好不好?”說著轉身要往床榻上鑽。


    “不好。”在他身後泠竹語氣堅決道:


    “你且迴來,今日如不告訴我,就不準你上床安寢。”


    他順勢道:


    “那正好,我去默餘房裏嘮一會嗑去。”


    “你迴來。”泠竹輕抬秀足,踢飛一隻凳子正好落在門前擋住他去路。


    “你今日如不告訴我,也別想出這門半步。”她麵帶微笑道。


    他知道這個問題躲且是躲不過去了,隻有撓撓頭皮迴到桌前坐下,試探著問道:


    “泠竹,我如告訴你那日我是穿越了,你會相信嗎?”


    泠竹沒懂其意,眨著眼睛迴問道:


    “怎樣一個穿越法?”


    “這個......”他想了一想,硬著頭皮解釋道:


    “所謂穿越,就是借助佛力所產生的時空隧道,一下子穿越到一千多年後的世界,然後再經由同樣的時空隧道,穿越迴來,最後就意外地落在這金陵城裏了。這樣解釋,你信嗎?”


    泠竹一臉懵懂道:


    “我-不-信!”


    劉馳馳捂住腦袋,頓時也懵了。這明明就是跟古人解釋不清楚的現象好不好!


    其實,麵對如此癡情付出的泠竹,他也不想隱瞞,在他內心也急切想把這一切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跟泠竹解釋清楚。


    可現實擺在眼前,怎樣去跟一位生活在公元875年的唐朝女孩解釋清楚時空穿越這迴事?跟她解釋時間和空間的關係嗎,跟她去解釋平行空間、平行世界或是平行宇宙嗎,跟她解釋蟲洞、解釋所謂黑洞的時間誤區嗎?


    縱是泠竹再冰雪聰明、善解人意,估計解釋完之後,要不就是她崩潰了,要不就是他自己瘋了。


    這世界沒有什麽可讓人崩潰的,唯有這一條,就是和她談論本不屬於她這個世界知識範疇內的東西,超出她認知的東西。


    立刻瘋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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