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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落十年傷。

    急促的腳步由遠至近,在空蕩的大理石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響。

    門把被熟練地扭開。

    “我愛羅,你到底什麽時候能迴答我的問題?”

    應著聲音抬起頭,“什麽?”

    “兩年前就已經催你了,現在風之國雖然政治穩定,但國外無數的忍者對沙隱虎視耽耽。剛又接到雷之國聯姻的請求,為了村子的發展和能有可靠的外交支援,你必須考慮和雷之國的聯姻!”馬基說完,一掌將聯姻書拍在我愛羅眼前,一群大名也跟著應合起來。

    “我拒絕。”

    我愛羅聽清了來意,說完低下頭繼續批閱文件。

    “不可以!這事情已經拖到現在了,你要麽立刻找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擔任風影夫人,要麽立刻答應雷之國的聯姻,為了村子你沒有別的選擇!”

    說罷甩門而出,大名們也跟著揚長而去。

    “竟然拿我愛羅的幸福換取政治同盟,不可原諒!把我愛羅當什麽了!”

    兩年來,聯姻的問題一直糾纏著我愛羅。為弟弟著想的勘九郎一拳砸向牆壁,憤怒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

    手鞠在一旁卻顯得很冷靜,望向我愛羅。“你要怎麽做,我愛羅?”

    “雖然聯姻的確是無法給我愛羅帶來幸福,但是馬基的話也不無道理。對於風影來說,村子的保障應該放在第一位。我之前也暗中調查了雷之國公主,自上一次木葉之戰之後就一直很喜歡我愛羅。她為了這次聯姻也等了好些年了,可能聯姻也不是件太壞的事。我愛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愛羅沉默了一會兒,從椅子上站起來,背過身朝窗外望去。二十二歲的風影已經過了一米八,背影卻依舊冰冷寂寞。

    手鞠想要看清我愛羅的表情,卻發現視線已經越不過他偉岸的肩頭。

    一望便是好久,窗外盡是翻騰的黃沙。

    心像是被掏了個空,涼涼地有點難過。

    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終於還是被自己問起。

    答應?還是拒絕?其實自己根本無所謂。

    好,答應吧,隻要能保護村子。

    我愛羅靜靜地合上眼睛。

    屋子裏安靜地沒有一點嘈雜,手鞠和勘九郎等待著我愛羅的迴答。

    好吧,那就聯姻吧。

    隻等著開口應諾。

    我愛羅睜開眼睛。

    心像是被猛砍了一刀,震地快跳出胸膛。

    ——茫茫風沙之中,一朵豔色的菊花孤獨地搖曳著。

    記憶飛快地掠過腦海。表情冰冷的少女趴在巨大的熊貓背上,用高傲的眼神望著自己。

    擁有異常能力的她從大蛇丸手中救下自己,送她的梳子被珍視地掛在胸前。

    暴走的尾獸在她的歌聲裏癱瘓,枕在她的臂灣裏第一次得到了睡眠。

    還有離別時她眼中掠過的一絲悲傷。

    她。

    塵封的記憶瞬間被開啟,熟悉的菊花香鋪天蓋地地湧來。

    我愛羅心頭一緊。

    離。

    要麽立刻找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擔任風影夫人。

    眉間忽地傳來一陣暖意。

    “拒絕聯姻。”他說得堅定。

    也算是手鞠和勘九郎料到的迴答,“那麽你要怎麽做?我愛羅?”

    我愛羅轉過頭來,直直地望著兩人。“沙漠裏怎會有菊花。”

    終於望清他的表情,冰冷而激動。“它在喚我去找她。”

    “誰?”

    我愛羅把視線投迴窗外,外麵的風沙很大,把它吹得四處歪斜。它卻倔強地不願凋落。“離——”

    “離?”勘九郎思索了許久。

    “是不是那個森林裏的孩子?”手鞠猛地憶起那個神秘的少女。

    我愛羅沒有否認,坐迴椅子上,交叉的雙手抵住下巴。

    兩人詫異地盯住我愛羅,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

    一個陌生的女孩竟能讓我愛羅記住十年。

    手鞠和勘九郎眨巴著眼睛呆呆地望了我愛羅很久。

    “哈。”勘九郎突然笑著打破沉默。

    我愛羅終於也有記掛的人了。

    勘九郎看著麵前冰冷的風影,心卻被一股暖流衝激著全身。

    手鞠知道勘九郎在想些什麽,於是一手搭上勘九郎的肩膀,輕輕地用了用力道,望著我愛羅笑起來。

    “可是已經過去十年了,她還會在那森林裏麽?”

    手鞠的話像是潑了盆冷水,我愛羅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找找看吧。”勘九郎鼓勵道。

    “那好,我立刻派人去找。”手鞠立刻說道。

    “我親自去。”我愛羅站起身,連腳步也匆忙起來。

    兩人注視著我愛羅急急離去的背影對視了一眼。“也許我愛羅也該有所改變了吧。”勘九郎深深地感歎。

    手被意外的溫度包裹。

    “恩。”手鞠重重地點了點頭。

    清晨的鳥鳴動聽極了,快要入秋,風漸漸大了起來。落花覆在草地上,美得如夢如醉。

    巨大的熊貓靜靜地坐在草地上,忽得一陣秋風,吹動它的茸毛,幹淨得像是透明的。巨大的熊貓眯起眼睛,望向天空裏的一絲浮雲。“起風了——”

    “風影大人,是否立即開始搜索?”單膝跪地的沙忍向我愛羅問道。

    “你們不用離開這裏。”我愛羅製止沙忍們進行搜索,說完和手鞠。勘九郎一起步入幽深的森林。

    森林深得有些可怕,即使是白天,也被高聳的樹木遮蔽了日光。

    走了很久,周圍盡是沒有見過的景象。

    難道真的不在了嗎?失落伴著不停息的步伐越發猛烈。

    “喵——”叢中突然傳來一陣貓叫,三人立刻止住腳步,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火紅的“愛”字印進貓兒靈異的雙瞳。

    “貓兒?”我愛羅的聲音有些激動。

    貓兒認出了他。

    和小時候一樣淘氣,一躍跳上我愛羅的肩頭,在他的頭頸上竄來竄去,快樂極了。

    我愛羅雙手抱起貓兒,打量著它,貓兒已經變得很沉。不遠處又傳來幾聲貓叫,望過去,是好幾隻剛出生的黑色小貓。

    一別十年,連貓兒都已經有自己的孩子了。

    “離在哪兒?”我愛羅急急地問它。

    貓兒從我愛羅懷裏跳下,背著我愛羅搖了搖尾巴,意思是“跟我來”。

    她還在。

    我愛羅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來了個巨大的騰躍。腳步緊緊地跟過去。

    又跟著貓兒跑了很久,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陽光。在陰暗的樹林裏像是發著金光的寶藏。

    加快腳步跑去,直到陽光將自己籠罩。

    止住腳步,眼前是十年前熟悉的河水,清清澈澈,沒有一絲改變。隻有背後的樹林越來越高大茂盛。

    我愛羅越發急切起來,環顧四周搜索離的蹤影。

    沙沙的風聲灌進耳朵,沒有察覺背後正有一個漆黑的身影立在高聳的樹幹上,一雙冰冷的眼正監視著這個紅發的男子。

    終於,菊花的香味伴著風的推送,吸進我愛羅的肺裏。

    我愛羅欣喜地轉過頭。

    背後的身影已經兇猛地衝下樹幹,男子側額上的“愛”字刺疼她的眼,來不及收手。

    “我愛羅,小心!”勘九郎大叫。

    眼疾手快,我愛羅一掌握住從背後飛來的拳頭,對上麵前這雙久違的。驚訝的。美麗的眼。

    很久才反應過來。“我愛羅——”

    像是等待了幾個世紀才喚出的名字,離的聲音久久地迴蕩在我愛羅的靈魂裏。

    勘九郎和手鞠被這樣的見麵禮吃了一驚,打量起十年前那個神秘的少女。個子已經那樣高了,快趕上我愛羅的肩頭。曾經稚嫩的臉現在已美得那樣高貴。一頭卷發依舊那麽長,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芒,一枝粉色的梅花插在頭頂被盤起的發裏。

    離鬆開拳頭,與我愛羅麵對麵站著。再次相見,她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凝視著眼前這個俊俏的男子,覺得熟悉又很陌生。紅色的發,紅色的愛痕,冰冷的表情,冰冷的眼睛。

    十年前離別的場景迴到眼前,離聽到自己的心髒“咚”的一聲摔下來。

    相遇,離別,離別至重逢。原來他一直是她生命中唯一的記憶。

    “我愛羅。”離急切地想去證實看到的是不是現實,再一次重複他的名字。

    我愛羅望著她,那把已經陳舊到快要破碎的梳子靜靜地掛在她胸前。

    “離”。

    我愛羅低低的聲音漂浮在空氣裏,離慌亂地睜大了眼睛,莫名的溫度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勘九郎和手鞠站在遠處,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為什麽,感覺不到你身體裏的尾獸?”

    “被抽取了。”

    離震驚地看向他,“那麽你……”

    “已經死過一次了。”他說地很平靜,聽上去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誰幹的?”離的眼神憤怒起來。

    我愛羅沒有迴答。離哪裏肯舍,繼續追問他。

    “一個叫曉的組織。”

    記住了,就不會忘記。

    離望向我愛羅的眼睛,“既然沒有了守鶴,為何依舊無法入睡?”

    一塵不變的不眠之眼,像是有深深的痛苦記刻在淤黑的眼眶裏。

    “不知道,也許永遠也沒有辦法睡覺。”

    語氣聽上去冰冷冰冷的,惹得她一陣心疼。

    河邊的風大了起來,巨大的身影朝河岸邊靠近。一步一步馱過來,笨重得可愛。

    “果然成為風影了啊。”巨大的熊貓在岸邊停住腳步。

    “喪?”我愛羅和離同時望向她。

    喪搓了搓熊爪坐下來,背一弓,占了很大地方。

    “風影是什麽?”

    他沉默。

    “就是沙之國最強的忍者,並且管理沙隱村的最高事務。”喪給離解釋道。

    離點了點頭,我愛羅的眼睛看上去越來越疲倦。

    當風影很累麽?所以無法睡覺?那為什麽還要做這麽勞累的事?

    猛地想起了什麽。“我愛羅,你為什麽來這兒?”聲音帶著期盼和激動。

    我愛羅的眼神瞬間怔了怔。猛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考慮過要怎麽跟離說聯姻的事,急急忙忙思索著該怎麽迴答。

    “……”沒有辦法說出口。離卻焦急地等待著他的迴答。

    “我想睡覺。”

    “……”離的表情尷尬地僵住。

    喪被眼前的兩人逗樂了,嗬嗬地笑起來,寬厚的肩膀也跟著微微抖動。

    雲被風吹急了,大片大片地遮住陽光。

    鼻翼間滿是淡淡的菊花香。隔別十個秋天,她竟能美的這樣高貴。

    “快唱。”說得像是命令。

    離在淺意識裏剛想迴敬他一個橫眉冷對,卻又被自己罵迴去。

    幹什麽呢!我愛羅做風影累到無法睡覺,怎麽還能那麽任性地對他!

    明明是自己很在意的人。

    離緩緩地閉上眼睛,表情也變得神聖起來。

    我若閉上眼便是你冰冷的臉用我的歌聲能否融化你凍結的心扉若是不能那便學著放棄喪重重地打了個哈欠,因為身子太過笨重,艱難地趴倒在地上。

    離的歌聲冰涼冰涼的。

    她是把她的感情都用聲音唱出來了麽?有些倦意湧上大腦,我愛羅的眼皮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我若垂下頭便是你寂寞的眼用我的守候能否陪伴你孤獨的靈魂若是不能那便學著忘記歌聲裏的查克拉衝擊著大腦,靠著大樹的勘九郎和手鞠也唿唿地昏睡過去。

    她守候了自己十年麽?

    這一切都是孽麽我比誰都在意你是仇恨的遺物卻沒有依靠的肩膀我願治愈你撫平記憶的哀傷我愛羅的身體漸漸失去重心,朝側麵倒下來。

    被她溫柔地接住。

    這一切都是夢麽我比誰都渴望你是神賜的禮物卻隻有迷茫的腳步我要引領你步入夢境的天堂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地催人入眠。視線裏容下她的臉也已經很困難。

    “我愛羅,你聽得到嗎?雖然我還不知道該怎樣做,但是如果我的能力可以使你擺脫罪惡的宿命,那麽我願意一直為你而歌。”

    她說的很輕,甚至像湊上他耳邊的低語。

    菊花的香味籠罩著周圍的一切,淡淡地,那是隻屬於她的味道。

    睡眠的感覺太過安全太過溫暖,我愛羅沒有辦法抵製自己不去愛上。

    “離……嫁給我……”

    第五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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