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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丁小山歸順了蘇晴,便做了蘇晴身邊的副將,蘇晴並沒有把他當外人看,做什麽事都把他帶在身邊,這讓丁小山心中生出了一種歸屬感,更加堅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被俘虜的士兵見了丁小山的待遇,又因為蘇晴是關係,有不少人馬都選擇了歸降,蘇晴讓丁小山負責此事,欣然地招降了他們,並且將消息放到了連奕鳴軍中,在連家軍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為了激勵軍心,連奕鳴的動作激進了許多,短短半月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洛陽周邊好幾個郡縣,大有將洛陽完全包圍之勢!


    蘇晴知道,沒有攻下古崤關,這是連奕鳴迫不得已的第二個計劃,雖然代價大了些,但若他得逞了,他們之前的優勢便失去了,蘇晴和杜雲飛合謀,聲東擊西之下,奪迴了幾個郡縣,與連奕鳴你來我往的爭奪中,各有輸贏!


    就在周魏兩軍戰事膠著的時候,雍王謀反在天牢自盡的消息傳到了洛陽,那一晚,蘇晴在軍營中難得地喝醉了,似乎隻有醉了,她心底對夏明殊的那份愧疚才會減輕幾分!


    “將軍!”丁小山在蘇晴身邊小聲的叫她,他看著滿地的酒壇,眼中露出了擔憂之色!


    他們還在行軍作戰中,蘇晴本不該喝酒的,可今晚卻喝了這麽多,若被有心人傳到謝天遙耳中,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到謝天遙的責罰!


    蘇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中染了幾分醉意,令她少了平日裏的嚴肅,多了幾絲嫵媚之色,她雖然醉了,腦子卻還是清醒的,看著丁小山低笑道:“小山,是我害死了夏明殊,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卑鄙!”


    丁小山看著她,搖頭道:“將軍與夏明殊各為其主,原本就不是一個陣營的,所謂兵不厭詐,算不得卑鄙!”


    蘇晴聽了他的話,大笑起來,道:“你這段日子對兵法的參悟倒是越來越深了!”


    她大笑著,眼中卻漸漸流下淚來,低聲道:“可我覺得自己卑鄙,他一心一意當我是朋友,我卻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她以葉蘇的身份現身時,知道夏明殊會有大麻煩,可他怎麽說也是夏宸英極其寵愛的皇子,她沒想過自己的舉動會讓他背上謀反的罪名,更沒想過她會害死他,若早知自己葉蘇的身份會害死他,她當時便會對謝天遙據理力爭,縱然戰事會比現在艱難,可總會有辦法的,也好過她間接成了害死夏明殊的兇手!


    丁小山正想說什麽,營帳之外有士兵恭敬道:“蘇將軍,宮裏來了詔令,請蘇將軍即刻進宮麵見殿下!”


    蘇晴將眼淚抹掉,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打了個酒嗝道:“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她答應後,看向丁小山道:“小山,去幫我把馬牽來,我要進宮見殿下!”


    丁小山見她此刻醉意熏然的模樣,小聲提醒道:“將軍,你是不是先去去酒氣,換身衣裳再去見殿下,這樣過去,可是不敬之罪啊!”


    蘇晴搖了搖頭,道:“沒關係,大不了被罰,這樣我心裏反倒好受些!”


    她知道,被謝天遙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她肯定會皺眉,會罵她,可她不怕,讓她罵幾句,她說不定會好受些,她很努力了,可她不是她,沒有辦法做到心如止水,將情感和理智完全分割開來!


    謝天遙在紫微宮見到蘇晴一身酒氣地走進大殿時,眉頭果然微不可察地皺了起來,低聲吩咐身邊的隨侍去備醒酒湯!


    等殿內隻餘了她和蘇晴,她才淡淡的開口道:“喝了這麽多酒,因為聽說了夏明殊自盡的消息?”


    蘇晴緩緩跪了下來,抬頭看著謝天遙,目光中都是倔強,卻並不開口迴答她!


    謝天遙看她一身怨氣的模樣,無奈笑道:“你這是在埋怨我嗎?”


    蘇晴目光一顫,低下頭小聲道:“蘇晴不敢,你早就提醒過我,我和夏明殊,和連澈隻能是敵人,是蘇晴沒用,做不到心止如水,天遙,你罰我吧,我竟然對敵人生了惻隱之心,因為他的死而感覺到痛苦難過!”


    謝天遙聽了她的話,微不可察地歎了一聲,低聲道:“蘇晴,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早早地讓你和夏明殊,連澈劃清界限,也是不想今日這種情況出現,可惜,你的心到底還是太軟!”


    她說著,一步一步走向蘇晴,將手中的一封信件遞給她道:“知道你會難過自責,我今日將你叫入宮中,隻是想給你看這個,夏明殊並沒有死,你不必因他的事而內疚自責了!”


    蘇晴聞言,豁然抬頭震驚地看著謝天遙,急急地接過她手中的信件看了,不可置信道:“這是真的嗎?你什麽時候讓神劍山莊的人前去京城救他的?”


    謝天遙扶起她,淡笑道:“就在你去古崤關駐守的前一日,我知道,讓你以葉蘇的身份現身,夏明殊必定會有禍事,他若因此而死了,你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會一直自責愧疚,我並不希望你覺得虧欠他什麽,所以請皇叔派了人去上京救他一命,也算你對他的彌補償還!”


    蘇晴想起她那日來找她時,她放了小七去天山,說是家書,原來是吩咐了這件事,她早就預料到了一切!


    “那你為什麽不一早告訴我?”蘇晴困惑道!


    “因為我並不肯定能保住他的命,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若一開始便給了你希望,他若真死了,你恐怕會比現在更難過萬分!”謝天遙低聲答道!


    蘇晴怔怔地看著她,鼻尖微酸,喃聲道:“天遙,謝謝你!”


    謝天遙搖搖頭,道:“你不必謝我,說來也是夏明殊命大,才讓任真趕上救下了他,不過,我希望你明白,我隻會保他這一次,往後他與我們都沒有關係,再遇到什麽,就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蘇晴點點頭,道:“我明白的!”


    她說話間,宮女端了醒酒湯上來,謝天遙親自端起來遞給蘇晴道:“把酒醒了吧,你是將軍,要以身作則,以後不能再這樣感情用事了!”


    蘇晴恭敬地接過醒酒湯,點頭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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