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談話：病房裏的相遇
**局中局：蒼天在上
卷七24、
市委後院的一排二層小樓，這裏是市委食堂的所在。
鍾哲夫來到食堂，打完了飯菜之後端著餐盤正在找地方落坐的他突然聽到了說話聲，
“鍾書記，這邊坐……”
說話的是新任的政法委書記朱海林。這時的朱海林和童天浩兩個人正在就餐，見鍾哲夫走了過來，兩個人都起了身，
“好，好，是小朱啊，剛到津川，生活上有什麽困難的話盡管說，就讓天浩去安排……”
“鍾書記，朱書記……”
正在這時，劉富林和李國元也湊了過來，幾個人圍在了一桌，
“國元啊，小朱剛來津川，很多工作還不熟悉，你要多多幫助才是啊……”
“放心吧鍾書記，我一定當好這個副手……”
這時的劉富林開了口，
“朱書記，你們調查組的情況怎麽樣了，市裏還等著結果呢……”
“我們調查組的人手少，人剛從津大迴來，正在找國土局的同誌談話呢，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兩天就可以完成了……”
“兩天，兩天太長了，市裏正在準備開表彰大會，時間就定在後天……現在的情況就像戰時，是火線，我們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表彰有功的同誌，也好激勵一下同誌們的幹勁嘛，錯過了時間效果可就不好了……”
這時的李國元插了話，
“這些我都提醒朱書記了，我們津川的情況特殊，特別是在防汛的前線，有幾個部門是特別重要的，就說國土局吧，哪一年都是出力最多。市裏年年都是隻提要求，出人，出力，出錢的都是國土局的大頭，他們不但要顧自己，還要幫別的單位。據我所知，他們局裏的那些物資不光都是吳仕澤借來的，有的打了條子，有的就是憑個人關係……這樣的同誌市裏不出錢也就罷了，連個口頭上的表彰都沒有就說不過去了……”
鍾哲夫打斷了李國元，
“國元，現在國土局的地段上誰在負責……”
“啊，我昨天去過那裏，鍾局長在那兒守著呢，還有唐局，他們兩個換班。她們讓我轉告市裏，讓市裏放心，由於吳局前期準備工作做得好，現在一切正常，大堤上的物資還能夠用三天的……”
劉富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什麽，隻能用三天……“
“對，是隻能用三天，鍾局當著我的麵清點的物資，清點了兩遍呢，確實隻能夠用三天的……”
“怎麽會這樣……”
“這個，我聽說吳局最早是有準備的，他把借來的那些物資都放在了老虎頭，沒想到讓泥石流給衝了，損失了大半，就成了這個樣子了……鍾局和唐局想和吳局聯係，但吳局現在這種情況，還躺在醫院裏，有些話不好說啊……”
“都火燒眉毛了，還有什麽好說不好說的，有什麽事情過後再說……鍾書記，國土局負責的那段大堤有別的單位四五倍，情況你也是了解的，這麽下去不行啊……要不我到醫院去一下，看看老吳的情況……”
這時的鍾哲夫掃視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
“事情就交給你了……”
“請鍾書記放心，您就在這坐鎮指揮，國土局的事情你就交給我，我就是抬也要把吳仕澤抬到大堤上去，讓他跟著大堤共存亡……”
李國元扔下了餐盤，快步出了食堂的門……
…………………………
省人民醫院的一間病房，姚海亮靜靜地躺在那裏。隔著重症監護室的門，一個女人正在偷偷地抹著眼淚，
“醫生，我可以進去看一眼嗎……”
“對不起，這裏是重症監護室，除了病人的近親屬……”
這個被醫生擋在門外的女人便是姚海亮的老同學、省檢物證檢測中心的副主任楊佳，正當她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姚媽媽走了過來，
“是佳佳啊……”
“我辦事路過，來看一眼海亮……海亮的情況現在怎麽樣……”
姚媽媽看了一眼楊佳，
“還是老樣子，那天曉霞在的時候說看到手和眼睛都動了一下，後來醫生來了，說是什麽應激什麽反應了……”
在把楊佳帶進了病房之後，姚媽媽端著水杯出了門。病房裏，楊佳坐在了病床旁，兩隻手握住了姚海亮的手，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這時，她的記憶再次迴到了她們的大學時代，
“來，姚海亮，我們掰腕子吧……你是不是不敢啊……”
她一把拉過了他的手，
“我贏了，我贏了……”
這時有同學經過，姚海亮的手猛地抽了迴去，
“不服氣，再來一次……”
那時候兩個人都是學生會幹部，接觸的機會自然也就多了一些，這位一和女同學說話臉就紅的學弟便引起了她的注意……如果她當初再主動一些，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
正當楊佳沉浸在往事的迴憶之中的時候，她明顯地感覺到，姚海亮的手動了一下，動的力氣似乎很大，臉頰上的淚水都滴落在了她的臉上，
“海亮，你醒了嗎，我是楊佳啊，你要是醒了你就再動一下……”
……………………………………
病房的門外，姚媽媽正在對著牆壁發著呆，這時，兒媳鍾霞走了過來，
“媽，您怎麽在這兒啊……”
“是曉霞啊，你去看過你爸了嗎，你爸說有事找你……”
“媽，我先去看看海亮，一會兒再去我爸那兒……楊姐也在啊……”
三個女人麵麵相覷，還是姚媽媽先說了話，
“你們都坐，都坐著……”
“我是路過，就來看看海亮……”
鍾霞笑了笑，
“謝謝你對我老公的關心。一直聽海亮說，你們在大學時的關係非常好，同學之間的感情是最真摯的，你看，海亮生病，你這位老同學快哭成淚人了，這可真的是很難得啊，你們如果還沒完事的話我在外麵等一會兒……”
說完話的鍾霞提起包就要轉身出門，楊佳連忙攔住了她，
“曉霞，正如你所說，我和海亮是非常好的朋友，我認識海亮的時候，我還真的是沒聽說你……今天我們不談這些，不要影響海亮的休息，剛才我發現海亮的手動了一下，可能是要醒來的先兆，你和醫生說一下……”
“楊姐，還是你心細，海亮的病有你這位老同學掛念著，我的心裏都很過意不去，等海亮好了，一定讓他請你，好好地感謝你……”
“感謝就不必了，朋友之間應該的……”
姚媽媽聽著兩個女人的對話，幾次想插話都咽了迴去……
…………………………………………
市中心醫院的一間病房裏，杜秋萍、王偉和吳仕澤的談話正在進行著，
…………………………
“胡說，胡說八道，妹子，這種人一定是沒長腦袋，人家風景區沒事要那些破爛幹什麽，簡直是胡說得沒邊了……”
這時的杜秋萍也被吳仕澤誇張的神情逗笑了，
“吳局，現在就談談你受傷那天的具體情況吧……”
“嘿嘿，又要說這個，是不是要開什麽表彰會了吧，我就說嘛，市裏就會拿唾沫星子喂人，如果有這個心不如給我撥點款子，那也能解決實際問題不是，口頭就口頭吧，我也就不提那些沒用的要求了……說說那天吧，那天下著大雨，我一看物資沒運上來，就是我們單位的那個老宋，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肉，他個人肉，下麵的人更肉。我說你們過來，沒事，你猜他們怎麽說，他們說，過不來，怕出事，***，事情再大還能有抗洪救災的事大。我一看這種情況，我就來了勁了，我沒帶司機，一個人就奔了老虎頭了。到那兒一看，你猜怎麽著，那些人正在那兒望天呢，我說，快，快，隻要你們還有一口氣，就得給我把物資運上去，如果出了事，殘了的記功，死了的都是烈士，隻要是聽我老吳的話，有事衝在前邊的，你們家屬就是市裏不管，咱們國土局管，而且是管一輩子……那些人聽我這麽一說，一個個的都來了幹勁……
……嘿嘿，妹子，這可不是吹，這事我老吳可是說到做到，什麽烈士家屬什麽的，你到我們局裏打聽一下，哪個人聽我老吳的話會吃虧。他們都是我們局裏養活，有勞動能力的安排工作，沒有勞動能力的直接給錢，說點不客氣的，我們局裏的福利比社會統籌更有準頭。妹子，你再打聽一下咱們局退休的那些，帶編製的就不說了，有國家養著，那些沒編製的，大集體的，哪個不是我們局裏管，你再看看別的單位，因為點工資鬧得鬼哭狼嚎的上訪，在我老吳的地盤上沒有這事……”
這時的王偉站了起來，
“吳局，我今天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你有些答非所問了……”
“嘿嘿，是誰他m的褲腰帶沒係好把你給露出來了，你們找我談話，我配合你們，是不是給你們臉了，我是看在妹子的麵子上才和你們談的，如果是你，一邊玩兒去吧……”
“吳仕澤，說話放尊重點，我們是代表市裏，代表朱書記和你談話，下麵我問什麽，你就迴答什麽……你們出事的那天，姚書記和你是不是在一起……”
後續連載稍候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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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後院的一排二層小樓，這裏是市委食堂的所在。
鍾哲夫來到食堂，打完了飯菜之後端著餐盤正在找地方落坐的他突然聽到了說話聲，
“鍾書記，這邊坐……”
說話的是新任的政法委書記朱海林。這時的朱海林和童天浩兩個人正在就餐，見鍾哲夫走了過來，兩個人都起了身，
“好，好，是小朱啊，剛到津川，生活上有什麽困難的話盡管說，就讓天浩去安排……”
“鍾書記，朱書記……”
正在這時，劉富林和李國元也湊了過來，幾個人圍在了一桌，
“國元啊，小朱剛來津川，很多工作還不熟悉，你要多多幫助才是啊……”
“放心吧鍾書記，我一定當好這個副手……”
這時的劉富林開了口，
“朱書記，你們調查組的情況怎麽樣了，市裏還等著結果呢……”
“我們調查組的人手少，人剛從津大迴來，正在找國土局的同誌談話呢，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兩天就可以完成了……”
“兩天，兩天太長了，市裏正在準備開表彰大會，時間就定在後天……現在的情況就像戰時，是火線，我們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表彰有功的同誌，也好激勵一下同誌們的幹勁嘛，錯過了時間效果可就不好了……”
這時的李國元插了話，
“這些我都提醒朱書記了，我們津川的情況特殊，特別是在防汛的前線，有幾個部門是特別重要的，就說國土局吧，哪一年都是出力最多。市裏年年都是隻提要求，出人，出力，出錢的都是國土局的大頭，他們不但要顧自己，還要幫別的單位。據我所知，他們局裏的那些物資不光都是吳仕澤借來的，有的打了條子，有的就是憑個人關係……這樣的同誌市裏不出錢也就罷了，連個口頭上的表彰都沒有就說不過去了……”
鍾哲夫打斷了李國元，
“國元，現在國土局的地段上誰在負責……”
“啊，我昨天去過那裏，鍾局長在那兒守著呢，還有唐局，他們兩個換班。她們讓我轉告市裏，讓市裏放心，由於吳局前期準備工作做得好，現在一切正常，大堤上的物資還能夠用三天的……”
劉富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什麽，隻能用三天……“
“對，是隻能用三天，鍾局當著我的麵清點的物資，清點了兩遍呢，確實隻能夠用三天的……”
“怎麽會這樣……”
“這個，我聽說吳局最早是有準備的，他把借來的那些物資都放在了老虎頭，沒想到讓泥石流給衝了，損失了大半，就成了這個樣子了……鍾局和唐局想和吳局聯係，但吳局現在這種情況，還躺在醫院裏，有些話不好說啊……”
“都火燒眉毛了，還有什麽好說不好說的，有什麽事情過後再說……鍾書記，國土局負責的那段大堤有別的單位四五倍，情況你也是了解的，這麽下去不行啊……要不我到醫院去一下，看看老吳的情況……”
這時的鍾哲夫掃視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
“事情就交給你了……”
“請鍾書記放心，您就在這坐鎮指揮，國土局的事情你就交給我，我就是抬也要把吳仕澤抬到大堤上去，讓他跟著大堤共存亡……”
李國元扔下了餐盤，快步出了食堂的門……
…………………………
省人民醫院的一間病房，姚海亮靜靜地躺在那裏。隔著重症監護室的門，一個女人正在偷偷地抹著眼淚，
“醫生，我可以進去看一眼嗎……”
“對不起，這裏是重症監護室，除了病人的近親屬……”
這個被醫生擋在門外的女人便是姚海亮的老同學、省檢物證檢測中心的副主任楊佳，正當她轉身要出去的時候，姚媽媽走了過來，
“是佳佳啊……”
“我辦事路過，來看一眼海亮……海亮的情況現在怎麽樣……”
姚媽媽看了一眼楊佳，
“還是老樣子，那天曉霞在的時候說看到手和眼睛都動了一下，後來醫生來了，說是什麽應激什麽反應了……”
在把楊佳帶進了病房之後，姚媽媽端著水杯出了門。病房裏，楊佳坐在了病床旁，兩隻手握住了姚海亮的手，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這時，她的記憶再次迴到了她們的大學時代，
“來，姚海亮，我們掰腕子吧……你是不是不敢啊……”
她一把拉過了他的手，
“我贏了，我贏了……”
這時有同學經過，姚海亮的手猛地抽了迴去，
“不服氣，再來一次……”
那時候兩個人都是學生會幹部，接觸的機會自然也就多了一些，這位一和女同學說話臉就紅的學弟便引起了她的注意……如果她當初再主動一些，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
正當楊佳沉浸在往事的迴憶之中的時候，她明顯地感覺到，姚海亮的手動了一下，動的力氣似乎很大，臉頰上的淚水都滴落在了她的臉上，
“海亮，你醒了嗎，我是楊佳啊，你要是醒了你就再動一下……”
……………………………………
病房的門外，姚媽媽正在對著牆壁發著呆，這時，兒媳鍾霞走了過來，
“媽，您怎麽在這兒啊……”
“是曉霞啊，你去看過你爸了嗎，你爸說有事找你……”
“媽，我先去看看海亮，一會兒再去我爸那兒……楊姐也在啊……”
三個女人麵麵相覷，還是姚媽媽先說了話，
“你們都坐，都坐著……”
“我是路過，就來看看海亮……”
鍾霞笑了笑，
“謝謝你對我老公的關心。一直聽海亮說，你們在大學時的關係非常好，同學之間的感情是最真摯的，你看，海亮生病，你這位老同學快哭成淚人了，這可真的是很難得啊，你們如果還沒完事的話我在外麵等一會兒……”
說完話的鍾霞提起包就要轉身出門，楊佳連忙攔住了她，
“曉霞，正如你所說，我和海亮是非常好的朋友，我認識海亮的時候，我還真的是沒聽說你……今天我們不談這些，不要影響海亮的休息，剛才我發現海亮的手動了一下，可能是要醒來的先兆，你和醫生說一下……”
“楊姐，還是你心細，海亮的病有你這位老同學掛念著，我的心裏都很過意不去，等海亮好了，一定讓他請你，好好地感謝你……”
“感謝就不必了，朋友之間應該的……”
姚媽媽聽著兩個女人的對話，幾次想插話都咽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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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醫院的一間病房裏，杜秋萍、王偉和吳仕澤的談話正在進行著，
…………………………
“胡說，胡說八道，妹子，這種人一定是沒長腦袋，人家風景區沒事要那些破爛幹什麽，簡直是胡說得沒邊了……”
這時的杜秋萍也被吳仕澤誇張的神情逗笑了，
“吳局，現在就談談你受傷那天的具體情況吧……”
“嘿嘿，又要說這個，是不是要開什麽表彰會了吧，我就說嘛，市裏就會拿唾沫星子喂人，如果有這個心不如給我撥點款子，那也能解決實際問題不是，口頭就口頭吧，我也就不提那些沒用的要求了……說說那天吧，那天下著大雨，我一看物資沒運上來，就是我們單位的那個老宋，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肉，他個人肉，下麵的人更肉。我說你們過來，沒事，你猜他們怎麽說，他們說，過不來，怕出事，***，事情再大還能有抗洪救災的事大。我一看這種情況，我就來了勁了，我沒帶司機，一個人就奔了老虎頭了。到那兒一看，你猜怎麽著，那些人正在那兒望天呢，我說，快，快，隻要你們還有一口氣，就得給我把物資運上去，如果出了事，殘了的記功，死了的都是烈士，隻要是聽我老吳的話，有事衝在前邊的，你們家屬就是市裏不管，咱們國土局管，而且是管一輩子……那些人聽我這麽一說，一個個的都來了幹勁……
……嘿嘿，妹子，這可不是吹，這事我老吳可是說到做到，什麽烈士家屬什麽的，你到我們局裏打聽一下，哪個人聽我老吳的話會吃虧。他們都是我們局裏養活，有勞動能力的安排工作，沒有勞動能力的直接給錢，說點不客氣的，我們局裏的福利比社會統籌更有準頭。妹子，你再打聽一下咱們局退休的那些，帶編製的就不說了，有國家養著，那些沒編製的，大集體的，哪個不是我們局裏管，你再看看別的單位，因為點工資鬧得鬼哭狼嚎的上訪，在我老吳的地盤上沒有這事……”
這時的王偉站了起來，
“吳局，我今天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你有些答非所問了……”
“嘿嘿，是誰他m的褲腰帶沒係好把你給露出來了，你們找我談話，我配合你們，是不是給你們臉了，我是看在妹子的麵子上才和你們談的，如果是你，一邊玩兒去吧……”
“吳仕澤，說話放尊重點，我們是代表市裏，代表朱書記和你談話，下麵我問什麽，你就迴答什麽……你們出事的那天，姚書記和你是不是在一起……”
後續連載稍候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