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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禁軍之中沒有根基,想必不易,哀家給你生殺予奪全權,營將以下準你先斬後奏,助你一臂之力。副都點檢耶律葛是哀家的奶兄,忠心耿耿,隻是顢邗粗魯,他要是不服要打要罰由你,隻要不傷他性命。”蕭燕燕又道。


    韓德讓感激涕零,他本打算硬著頭皮去闖龍潭虎穴,有了這尚方寶劍還有什麽可怕。他目光瑩光閃爍,哽咽道:


    “太後英睿明智,臣隻有肝腦塗地以報聖恩。”


    離開殯帳時,營中金柝正敲六更。天穹星雲燦爛,大營內外燈火通明。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都是一個不眠之夜。有人在徹夜守靈,有人在布置即將舉行的登基大典,頂盔摜甲刀劍鏗鏘的禁軍衛士們橐橐穿梭,到處比平時的白天還要忙碌。


    韓德讓一邊腳步匆匆,一邊四處張望。忽然,好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似地,幾步開外迎上來一個黑黢黢的人影,手中牽著兩匹馬。德讓欣然招唿道:


    “韓成,你一直等在這裏?吃飯了沒?”


    韓成笑道:“老爺可算出來了。您倒還惦記著我們。您說的是午飯晚飯還是早飯呢?從昨天中午家裏已經給您送過兩次飯了,早都涼透了。現在看來是用不著了,咱們該迴府吃飯歇息了。”


    韓德讓這才見到親兵隊長的右手除了牽著馬韁,還提著個食盒子。他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方才想起剛才太拘謹了,僅喝了一碗參湯,點心一口沒吃。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便道:


    “去殿前司大帳,到那裏把飯熱熱吃了,還有事辦。”


    韓德讓和韓成騎馬在前,後麵默默地跟上來二百親兵。


    深風蕭瑟,天高氣爽,暗夜的天空好像靛青色的巨毯,上麵的星星就像綴在巨毯上的閃亮寶石。厚厚的落葉鋪在地麵上,馬蹄踏上去發出嘩嘩的流水般的悅耳聲響。韓德讓一路走一路腦筋轉個不停,想到自己的責任重大,一定不能辜負了太後和皇上的期望;又設想在那個冷冰冰的殿前司裏將會遇到什麽樣的情況,應該如何應對。


    殿前司是捺缽大營中的軍事要地,距離禦帳不過兩裏多遠。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他們就見到了那一片黑壓壓的營帳。但是裏麵燭火瑩瑩靜謐無聲,和忙碌的大營判若兩個世界,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韓德讓心中疑惑,禦帳周圍的禁軍顯然已經按照突發大事加強了警戒,他以為這裏也應該是徹夜燈火。


    轅門緊閉,七八個士兵在門前站崗。


    “韓督帥到!快開門!”韓成大聲喊著。


    “韓督帥?哪個韓都帥?半夜三更來做什麽?”看門的士兵嘟囔道。


    “混賬話!這裏不是殿前司嗎?居然不識主帥!別廢話,快開門!”韓成火冒三丈。


    小兵聽得一愣怔,趕緊跑進旁邊的一頂小帳中去報告。不一會兒,一個小校匆匆走了出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一隻手扣著扣子,頭上的帽子歪戴著。懶洋洋問道:


    “韓督帥?有事嗎?”


    “督帥迴衙,你說有事嗎!”韓成喊道。


    “今晚這裏誰在值守?”韓德讓沉聲問道。


    太後說昨夜就已經派太監來傳諭旨,宣布新任命了殿前都點檢。韓德讓卻發現這裏的兵士們似乎全然不知。絕不會是太監沒有將旨意傳到,隻能是這裏的副都點檢耶律葛根本沒有向下傳達。心裏已經有了火,蔑視自己事小,一旦有警,禁軍指揮失靈卻要出大麻煩。


    “是……是我。”小校覺得事情不妙,心裏發慌,說話磕巴起來。


    “你?你能當得殿前司值守?副都點檢呢?”


    “這,這個時候,睡了。”


    “睡了?!現在什麽時候,殿前司居然都在睡覺!”


    “大人誤會。副都帥三更天才從禦營迴來,開過會,忙了一陣,四更天才各自迴帳。”


    韓德讓聽了這番話心裏起了琢磨:小校所說不為無理。打道迴府明天再來嗎?可是風風火火地趕了來,要是碰了個軟釘子就灰溜溜地轉身離開,等於這第一仗還沒有見到對手就敗下陣來。他不容置疑地嚴厲命令道:


    “馬上通知營中所有指揮以上的軍官和軍吏即刻到大帳集合,一個時辰之內務必到齊!”


    小校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自稱是新都帥的漢官,但是畢竟軍令如山不敢怠慢,答了個是轉身向手下布置任務分頭傳令去了。


    韓德讓帶領隨從們徑直騎馬到了帥帳。韓成看著廚房守夜的仆役捅開火熱飯,燒開水泡茶,親自端到大帳的帥案上。


    還是一如往日的兩葷兩素兩張餅。平時每當韓德讓誤了迴府吃飯,玉蘭姑娘總是親手做了飯菜讓韓成帶來。今天是高麗山參燉母雞、炙烤小羊排和韭菜銀牙、白菜豆腐。韓德讓餓極了,風卷殘雲般將飯菜一掃而光,最後還掰了一塊餅沾光菜汁,把盤子抹得幹幹淨淨。他邊吃邊望著窗外的沉沉夜色,聽著營中響起零星狗吠,等著新屬下們前來集合。


    吃完飯,抬眼看看軍中司時沙漏上麵的精致刻度,時間過去了一刻鍾。大帳前除了秋風卷著落葉嘩嘩作響毫無動靜。他仰靠在帥椅上,啜著香茶,享受片刻難得的安寧。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帳前仍是隻有親兵們不時走動,沒有一個人來。韓德讓心裏不平靜起來,要是一個人都不到,應該如何處置呢?雖說手握尚方寶劍,但是法不責眾,總不能將所有的人都統統處罰,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成了孤家寡人。雖有權力,但部下離心離德,怎麽能承擔保衛禦營安全的重任呢。心裏正在發慌,卻從敞開的帳門中看見整整齊齊地列隊進來了二三十名武將。為首的一個大漢走進帥帳,恭敬行禮道:


    “韓都帥,右皮室將軍蕭劄拉率手下各營正副將和指揮們前來報到。”


    這個蕭劄拉中等身材,結實健壯,一張上窄下方的黑臉上長滿絡腮胡子,看上去老實憨厚。韓德讓大大地鬆了口氣,高興地說道:


    “蕭將軍,辛苦了。你知道我是都帥?剛才進門時門崗都不知道啊。”


    蕭紮剌罵道:


    “這群小王八羔子!迴頭收拾他們!不過也怪不得他們,昨晚文公公來傳旨,宣布了韓都帥的任命。卑職認為應該立即傳達全營,可是副都帥說天亮再傳不遲。沒想到韓都帥不辭勞苦連夜就來了。”


    “噢?”德讓的心思何其細密,立刻聽出他話中對耶律葛的不滿,卻不接茬,誇讚他道:


    “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部下都集合齊了一起來,本帥甚感欣慰。”


    “那是應該的。今夜不比尋常,本來應該挑燈守夜的,可是副都帥下令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但是在下仍然沒敢脫衣服睡覺。命手下弟兄也是一樣。”


    韓德讓覺出來他這個人頗有心機,並不像外表那般粗魯,可還是頗為感動。不管怎麽說,這第一步他太需要有禁軍內部人的支持了。他站起身,走到武將身邊,拍拍他的肩頭,讚道:


    “說得好。禁軍就是需要這樣的忠誠和責任心。好好幹,這個非常時期就像一場戰役,過後本帥為你們請功。”


    眼看快到一個時辰,左皮室的人才陸陸續續懶洋洋地來了幾個,仍是不見副都點檢耶律葛和左皮室將軍耶律希的身影。韓德讓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都帥,什麽事急急吼吼的半夜集合?您可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一個時辰將將過去時,入口處響起一個聲如洪鍾的大嗓門。人們轉過頭去,隻見氣宇軒昂身材矮胖的耶律葛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火把照著他圓鼓鼓的胖臉,精心修飾的兩撇八字胡須得意地向上翹著。他的身後緊跟著左皮室將軍耶律希和幾個指揮。一看右皮室的人都已經到了,耶律葛有些驚訝,嗬嗬笑道:


    “呦,蕭將軍腳快!對不起,韓都帥,在下昨晚一迴來就忙著布置加強戒備,剛剛休息,想要打個盹就去查哨的,不想您就來了。想必定有什麽急事。在下緊趕,沒有誤了您的一個時辰吧。”


    韓德讓知道他有意挑釁,偏偏要晚到,又僅僅隻遲到一瞬,當著眾人表示:老子不服你,但也不讓你抓住把柄。看你怎麽辦。


    韓德讓心裏的火又往上竄了竄,他壓住了,不動聲色道:


    “整個大營都在忙碌,太後和皇上通宵守靈,還需要問有什麽事嗎?”


    “韓大人您是新官上任,不怪不了解這裏的情況。殿前司的軍隊日夜宿衛都有時辰安排,休息就要休息,不然上崗怎麽能有精神,萬一有事更是應付不了。所以禁衛軍從來都是作息有節雷打不動,不會無事瞎忙白耗精力。”


    韓德讓被他頂得倒噎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粗人還如此伶牙俐齒。不想和他做口舌之爭,淡淡地問一名軍吏道:


    “還有沒有人該到沒到?”


    軍吏張口結舌,隻看著耶律葛。耶律葛嘴角掛著冷笑。軍吏不能答又不敢不答,訥訥道:


    “今夜加崗,沒到的大概都是查哨巡視去了。”


    這時人群中響起了蕭劄剌的粗大嗓門:


    “報告韓都帥:末將屬下在冊的四營八名營將,二十指揮的三十六名指揮使除了一名營將五名指揮正在巡營,一共到了七名營將三十一名指揮。全部到齊。”


    他這樣一說就把左皮室軍給曬了出來。左右皮室軍平均劃分責任區域,承擔著同樣分量的警戒任務,派出查哨巡視的將校也應該差不多。現在右皮室那邊齊刷刷站了三四十人,左皮室這邊隻有稀稀拉拉十幾個,即使是不了解情況的新官上任,也可以看出有多少人沒有到。耶律葛狠狠地挖了蕭紮剌一眼,說道:


    “韓都帥,弟兄們昨天累壞了,睡死了叫不醒也是正常。要是非叫他們來,我就再派人去。”


    “不用了,我已經派人去了。”韓德讓冷冷道。


    “韓都帥,所有的在營中的指揮以上軍官都到了。”這時韓成進來大聲報告。


    他剛才奉了韓德讓的命,到營中挨個把那些沒有到的指揮們都給拽了起來。


    “他們都在幹什麽?”


    “報告都帥,”韓成咧嘴笑道:“他們有的已經起來了還在磨蹭,有的睡得正香,還有的喝醉了酒,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都被小的們給弄來了。”


    “讓他們進來!”


    十來個營將、指揮衣衫不整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好像打仗逮到的俘虜似的。兩個親兵架著個隻穿了條褲衩的黑胖漢子,他光著頭,醉醺醺罵道:


    “奶奶的熊,敢碰老子!韓都帥是誰?兔崽子半夜三更抽什麽風……”


    韓成聽他說得不像話,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那人酒被打醒了,跳起來撲過去大罵:


    “狗東西敢打老子!”一邊揮拳一邊朝旁邊喊:“給老子揍他,揍死他!”


    旁邊的人沒敢動,韓成的部下撲上去拉他,乘機又狠狠地揍了他幾拳。


    韓德讓臉色煞白。罵他兔崽子在他聽起來全然和別人挨這罵不是一個意思。韓匡嗣幼年當過太祖皇帝的男寵,他們一族因此而發跡,這在大遼宮廷雖然經曆了許多代仍然是很多人心中心照不宣的秘密。罵韓氏一族的人兔崽子是最惡毒的咒詈和侮辱。他今晚被耶律葛百般挑釁,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此時殺心頓起,哆嗦著嘴唇道:


    “身為禁軍首領竟然在皇上駕崩之日飲酒大醉,藐視軍令、公然抗上。韓成,祭出王命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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