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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又是池亞新這個家夥！
我惡狠狠地看著他，今天難得是個讓人愉快的日子，想不到這個家夥竟然會來攪局！
“請上車吧。”池亞新微笑道。
我咬咬牙站起身，此時有一個警察要來銬著我。而池亞新搖搖頭，平淡道：“張先生是要麵子的人，應該不會讓我們難做吧？”
我冷哼一聲，然後直接坐在了警車上。
池亞新笑了笑，也坐進車裏開著車。至於秦忠，他們沒有帶秦忠過來，隻讓我一個人前往警局。
我坐在車上，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街景，沉聲說道：“為什麽一直追著我不放？”
“什麽叫追著你不放……”池亞新一邊開著車，一邊平淡地說道，“張先生，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情。我並不是要針對你，而是針對每一個不法分子。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倘若你認為我是一個喜歡針對別人過日子的小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我冷笑著譏諷說道：“你說話可真好聽，鍾遠生都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你去捉他。你這人不就喜歡捏軟柿子麽，還非要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池亞新平淡道：“我嚐試過去捉鍾遠生，要不是為了捉他，我現在也不會隻是個副局長。”
我冷哼一聲，看著窗外的街景不說話。
等到了警局，我再次被帶到了審問室裏。等坐下來後，池亞新將剛才從我身上搜到的槍放在了桌上，微笑著說道：“張先生，請你現在解答一下，為什麽你身上會有一把槍呢？”
我平淡道：“我覺得你應該讓我先給律師打個電話。”
“哦？”
池亞新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微笑道：“有意思啊，你還有律師是麽？”
我瞥了他一眼，然後拿出手機，冰冷道：“我可以打電話麽？”
“當然可以，這是你應當有的權利……”池亞新平淡道，“我不會剝奪你的任何權利，畢竟我不是法律，我隻是法律的工作者。”
我冷哼一聲，然後用手機給李大元打了個電話。等那邊接通之後，我冰冷地說道：“我被捕了，讓律師過來。”
李大元沉默了兩秒，然後說道：“好。”
我掛掉電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平靜道：“我可以抽煙麽？”
池亞新點頭道：“輕便。”
我嗯了一聲，然後點燃根煙坐在這兒歇息。池亞新坐在我對麵，微笑著說道：“張先生，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在故作鎮定呢？”
“是不是故作鎮定，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冷笑道，“你非要在現在打擾我嗎？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什麽也不會說。”
“行，正好我還沒吃晚飯，就先去吃點東西了，你輕便。”
池亞新聳了聳肩，然後直接離開了審訊室。我靠在椅背上抽著煙，心裏滿滿都是對池亞新的不滿。
這個家夥……還真是挺麻煩的。
我決不能讓他就這樣盯著我，否則遲早會給我帶來許多困擾。
等了約莫快一個小時，我的律師終於來了。
這是個中年男人，頭發梳理得還算是挺整齊的。他走進審問室後，輕聲說道：“張先生，我是李大元找來的律師。我姓李，你叫我李律師就可以了。”
我點頭道：“我跟你說話，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吧？”
李律師笑道：“放心吧，在和律師交談的時候，他們可是不敢偷偷錄音的。因為這是違法行為，你有什麽想說的，隻管跟我說就行了。”
我瞥了李律師一眼，沉聲說道：“我需要先確認你的身份。”
說罷，我拿出手機給李大元打了個電話。等那邊接通之後，我立即問道：“給我找的律師姓什麽？”
“姓李，是個中年男人，梳著大背頭……”李大元說道，“怎麽樣，他到了嗎？”
我輕聲道：“到了。”
李律師坐在我的麵前，輕聲說道：“張先生，我想你已經確認我的身份了，現在的情況如何？”
我掛了電話，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李律師聽過之後，皺著眉頭說道：“這槍支是你目前最大的問題，其他事情還可以搞定。張先生，我必須跟你說一下，非法攜帶槍支的罪名可不小。如果他們想要用這個做文章，那你根本就沒逃脫的辦法。”
我皺眉道：“那我應該怎麽辦？”
李律師苦笑道：“如果是別人捉的你，我也許還有辦法。可這個池亞新不一樣，他是這一帶赫赫有名的鐵血警察。隻要被他盯上的犯人，一般來說都逃不掉被起訴的後果。就連鍾遠生，也被池亞新起訴了十二次。張先生，你現在的情況……有點麻煩啊。“
我歎了口氣，輕聲說道：“要不是因為這家夥捉我，我也根本不用請律師了。”
“現在的情況我建議你直接坦白從寬……”李律師認真地說道，“你需要盡量將事情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也許有人可以為你背鍋。”
我皺眉道：“背鍋？”
“你可以說這槍支是別人給你的，而你正準備將槍支還給他……”李律師想了想說道，“就說這槍支放在你的桌子上，是某個小弟送給你的禮物。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問為何送你槍支，你就說因為你從小就很喜歡看軍人之類的故事。接著你需要證明槍支是剛放在你桌上的，你準備直接還給那個小弟就行。而我們為此要做的事情有兩個，一個是先弄出那個小弟將槍支放在你桌上的監控視頻。這監控視頻的日期，可以找個厲害的高手過來幫忙進行處理。我的意思是，從你離開辦公室，到有人將槍支放在你的桌上，到你將槍支拿出來離開，這一切都要水到渠成。”
我驚愕道：“可我根本就沒辦法迴去錄製我把槍支拿出來的視頻。”
李律師認真道：“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你不必擔心。”
“那接下來怎麽辦？”我疑惑道。
李律師解釋道：“然後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想盡辦法找出個槍支來曆。因為這小弟如果要給你背鍋，那肯定要說明槍支是在哪兒弄來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點頭道：“這些事情對於李大元來說應該都能辦妥。”
李律師嗯了一聲，隨後說道：“那麽張先生，麻煩你先忍耐一下。”
說罷，李律師忽然站起身，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那傷口頓時裂開，疼得簡直要慘叫起來。而李律師立即流露出驚慌的表情，連忙對著外邊喊道：“快來人！趕快來人！”
不一會兒，池亞新便帶著人從外邊衝進了審訊室。他們看見我這情況，皺眉問是怎麽迴事。
李律師哆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張先生怎麽了，我剛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讓他不用擔心。可他卻突然麵露痛苦之色，怎麽迴事啊？”
“裝！”
池亞新急得一把扯住了李律師的衣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分明是知道他肩膀上有傷，所以故意拍下去的是吧？”
“不是啊……”李律師連忙說道，“我怎麽可能知道這種事情，怎麽辦啊……快看看張先生的傷勢。”
池亞新惡狠狠地瞪了李律師一眼，隨後他立即扯開了我的西裝。隻見我的肩膀上已經滲出血跡，他氣惱地罵了一句，然後說道：“能不能忍著？”
“這能忍著嗎……”李律師焦急道，“趕快送他去醫院啊！”
池亞新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最好別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送他去醫院！還有，手銬給他銬上！”
一個警察連忙給我弄了手銬，我在人們的攙扶下往外走。等到了警局外邊，池亞新親自開車送我去醫院。當車子啟動之後，我看見李律師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同時用口型跟我說了個放心。
我靠在椅背上，下意識覺得情況不好。我便用手死死地抓著座椅後邊，而就在這時，我們的車正好過了一個紅綠燈路口。
就在我們的旁邊，一輛麵包車忽然狠狠地撞了過來。我感覺全身都被巨大的慣性帶倒，幸好剛才抓緊了，才沒有摔倒。而車裏的其他人都是摔了個人仰馬翻，池亞新急忙踩下刹車。
我們的車在路口中間停下了，池亞新罵了一句，咬牙說道：“看好張祥！”
人們都是說好，此時池亞新下了車。那麵包車的司機在旁邊一個勁地道歉，說自己並不是故意的。池亞新指著紅綠燈，咬牙切齒地說道：“厲害啊，這超速加闖紅燈，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司機聳了聳肩說道：“你這麽說我也沒辦法，確實事情是我做錯了。現在叫交警過來吧，我願意承擔責任。”
“我們現在有事，現在監控已經拍下來了……”池亞新咬牙道，“你等著。”
說罷，池亞新又要打開車門。司機頓時急了，他連忙抓住了池亞新的胳膊，焦急地說道：“這怎麽行啊！按照交通規則，這如果出了事情，兩邊的車子最好是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待交警過來處理。你這兒要是就這樣走了，到時候在車上弄出點什麽傷痕來，讓我多賠點錢怎麽辦？”
“你神經病啊……”池亞新指著車子，怒喝道，“這是警車！警車能坑你嗎！？”
司機嘟噥著說道：“正因為是警車，你們才更應該遵守法律不是嗎？”
“好好好……”
池亞新怒極反笑，連續說了三個好。他瞥了我一眼，冷笑著說道：“張祥，你這為了逃走能耐可真不小。”
我已經認出了這個司機，他分明就是大虎的一個小弟，隻是我叫不出名字來。我聳了聳肩，裝作無辜地說道：“我說池先生，我現在疼得要命，你怎麽還直接汙蔑我呢？還是趕快送我去醫院吧，我快疼死了。估計再過一會兒，我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我現在就叫新警車過來……”池亞新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隨後快速吩咐道，“來一輛新警車，快！”
他掛掉電話，氣惱地點了根煙站在原地等待著。我裝作疼痛難耐的樣子，小聲說道：“池先生，我真快受不了了。這裏肯定可以找到出租車，你直接用出租車送我去醫院吧。”
“你別給我裝……”池亞新用手指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一個刀口舔血的人，還會被這麽點傷給弄疼了？”
我咬牙道：“池先生，我覺得你這樣說話是對我的不尊重。我甚至可以告你誹謗，你信不信？還有，我現在明顯需要及時就醫，你卻拉著我在這等待救援，難道這不算是虐待嫌疑人麽？”
他怒罵一聲，然後看向了四周。終於他歎了口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他讓一個警察先在這兒等人，然後跟另外兩個警察押著我上了車。
“我看你能有什麽能耐……”池亞新咬咬牙，在出租車上說道，“給我看好他，這家夥指不定就要整出什麽幺蛾子。”
這兩個警察都說了聲是，但可惜的是，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當我們抵達醫院之後，池亞新帶著我去找了醫生。這醫生在檢查過我的傷勢之後，皺眉說道：“有點嚴重，需要做手術。”
“我是警察……”池亞新將證件照給醫生看了一眼，沉聲說道，“這是一個嫌疑人，我希望在他做手術的時候，我可以在一旁陪同。”
醫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這怎麽行，做手術講究的是安全衛生。你一個無關人士要是進來，恐怕……”
池亞新不耐煩地說道：“我可以先給自己的身體消毒，再換上你們多餘的服裝。”
“不行不行，從來沒有這個規定……”醫生連連搖頭道，“你如果有這些要求，可以去你們指定的醫院，來我這兒幹什麽？”
池亞新咬牙道：“因為指定的醫院對我們警局來說太遠。”
醫生歎氣道：“那沒辦法，反正不能讓你們進手術室。”
“這還需要進手術室麽……”池亞新憤怒道，“就這點小傷，在你這個診室後邊的手術台就能做了！我告訴你，不要給自己找任何的不自在！”
醫生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那……好吧。”
說罷，他讓池亞新暫時先在外邊等著，同時還拉上了布簾。也許是因為醫生有些妥協的關係，池亞新總算是放下了心。
等池亞新出門後，醫生連忙打開了窗戶，小聲說道：“張先生，你快迴去吧。”
我從窗戶外邊往下一看，不由得瞪大眼睛。
我們這兒是三樓，照理說從這兒跳下去是非常危險的。可我們這兒卻正好是在天台的上方，所以我是相當於從三樓跳到二樓。
“最好快點迴來……”醫生小聲說道，“否則我也控製不住，你趕快去後門，他們在後門接你。”
我嗯了一聲，也不敢浪費時間，連忙就從三樓窗戶跳了下去。
等跳到天台之後，我急急忙忙跑去了後門。還別說，這兒果然有人等著，等我的人也是大虎的一個小弟。
我坐進車裏之後，他立即就發動了車子：“張哥，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皺眉道，“你們是怎麽弄得這麽精密？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麽能剛好控製到我所到的醫院，甚至精確到醫生呢？”
這小弟笑道：“都是大元哥的好辦法，實際上我們並不是正好控製到這一個醫生，而是在廣泛撒網。大元哥派出了很多人，讓我們先去跟醫院掛號的前台說清楚，讓他們專門安排診室給你。所以你以為我們賄賂了很多醫生，其實不是的。隻要每個醫院賄賂一個醫生和一個前台，那就萬事大吉了。”
我恍然大悟，看來李大元這家夥的頭腦偶爾還是挺好用的。
等迴到夜總會之後，李大元早就已經在這等著了。等我走進夜總會之後，他連忙走在我身邊，快速地說道：“張哥，關於製作人員已經在等待著了。你一會兒跟秦忠進入辦公室後，就假裝很驚訝地看到桌子上的玩具槍。記住了，一定要表現得驚訝。那槍的型號可能不對，但沒有關係，監控會特意弄得稍微模糊一點，讓他們看不清真正的型號。”
我點點頭，輕聲跟李大元說道：“你辛苦了。”
“沒什麽好辛苦的，但我們現在還有個麻煩，那就是池亞新……”李大元咬牙道，“這家夥肯定會死咬著你不放，如果是其他人還好說，我們可以想點辦法就解決。但池亞新……真的是個石頭，幾乎是油鹽不進。張哥，現在該怎麽辦？”
我沉聲道：“上次讓你拍池亞新的照片，這件事情辦得如何了？”
李大元急忙說道：“這個當然有在辦，我給你看看。”
李大元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遞給我，隻見裏邊全都是偷偷跟蹤池亞新拍的照片。
我從中選擇了幾張照片，分別是池亞新在不同的地點抽煙或者買煙的情景。隨後我將手機遞給李大元，沉聲說道：“立即聯係當地的微信公眾號和微博，放上這幾張照片。標題就這樣寫：當地池亞新竟然抽黃鶴樓1916！要把他的職務之類全都說清楚，再找個寫手將這件事情好好地寫一下。記住了，著重表現的是池亞新月薪六千，卻每天都抽天價香煙，讓閱讀的人們自己引發猜想。”
李大元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既然他想跟我鬧騰，那我就將他弄下來……”我冷笑道，“看看誰比較會玩。”
說罷，我與秦忠一起進了辦公室，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這桌子上還有個字條，就是某小弟給我留的卡片。
等演戲結束後，我走出辦公室，快速地跟李大元說道：“事情沒問題了，給我背鍋的人是誰？”
李大元解釋道：“就是大虎的一個兄弟。”
“多給點好處……”我沉聲說道，“別讓兄弟們寒心，告訴他們我很感動。”
李大元連忙說好，而我也是急匆匆地迴到了醫院。等抵達醫院之後，我又站在二樓的天台，而那邊偷偷地放下了逃生繩，讓我爬了上去。
等上來之後，醫生立即讓我脫掉衣服，很簡單地進行了消毒處理，笑嗬嗬地說道：“小事兒，很快就恢複了。”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謝謝醫生。”
他嗯了一聲，然後打開門，正好看見外邊的池亞新。這家夥一直就站在外邊等待著，等見到我出來之後，他冷哼著說道：“還算老實，趕緊走。”
“不用兇我吧池先生……”我微笑著說道，“我可是在全程配合你。”
池亞新冰冷道：“對於你們這一類的人，不得不提起百分之兩百的精神。”
我嗬嗬笑了一下，等來到醫院樓下的時候，正門這邊已經停了一輛新的警車。
我坐上警車迴到警局，等進入審訊室，池亞新沉聲說道：“醫生也已經看過了，現在沒問題了吧？告訴我，槍支是哪兒來的。”
我聳了聳肩說道：“是我的一個兄弟送的。”
“送的！？”
池亞新皺眉道：“什麽叫送的？他好端端地為什麽送你槍支？”
我認真地說道：“我從小就很喜歡軍人，也立誌成為一個軍人。因為這些事情，我也喜歡這一類的東西。那兄弟看我實在是喜歡，就送了我一把槍。可我當時就覺得吧，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我決不能接受這種東西。於是我就準備將禮物還給他，讓他去警局自首。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想糊弄我是麽……”池亞新微眯著眼睛，冷笑道，“張祥，你當我是這麽好糊弄的人？”
我無奈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我的夜總會裏看一下監控。我的辦公室一直都有監控，歡迎你調查。”
“我會調查得仔仔細細……”池亞新冷哼道，“還有你那什麽兄弟，我也會帶來調查。”
我微笑道：“那現在沒我什麽事兒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他沉聲道：“不行，你就先在警局裏等著。看好這個家夥，我們現在就去取證！”
說罷，池亞新帶著人走出了審訊室。我靠在椅背上，不慌不忙地抽著煙，對那看管我的警察笑道：“我可以玩手機嗎？”
他搖頭說道：“不可以，如果你實在是閑著無聊，我們警方有平板電腦可以借給你。但電腦裏邊不會有通訊軟件，也不會告訴你服務密碼。”
我微笑道：“那就已經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謝謝你。”
他嗯了一聲，然後去拿來一個平板電腦借給我。我看了一部電影之後，池亞新終於帶人迴來了。
他進了審訊室之後，很是冰冷地看著我，沉聲道：“有意思啊，想不到你竟然還挺有能耐的。那個監控視頻，我會好好地調查到底。哪怕是再完美的後期處理，都一定會有漏洞！”
我微笑道：“你的言外之意，是說我暫時沒什麽嫌疑了嗎？如果是這樣，我覺得我已經可以走了。”
“你還不能走，目前的你在拘留狀態……”池亞新沉聲道，“我們也不會餓著你，你就先在這兒等待處理通知，你……”
“池亞新！”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焦急地衝進了審訊室。池亞新一愣，他看著那中年男人，納悶地問道：“局長，你不是已經下班了嗎？”
“我給你發消息打電話都沒迴我……”局長咬牙道，“你剛在做什麽？”
池亞新下意識說道：“我的手機放在警局了，剛才在看一些證據。”
局長跺了下腳，焦急道：“那你快打開手機看看！”
池亞新疑惑地去找來自己的手機，等打開手機後，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都可以拿來做文章！？”
“現在網上要求調查你的聲音很響亮……”局長咬牙道，“上頭也緊急來了命令，我跟他們說你一向優秀，也隻有抽煙這個愛好。他們也表示明白，可現在輿論壓力實在是太大……亞新，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家的玻璃都被人給砸了。”
“什麽！？”
池亞新握緊拳頭，他扭頭看向我，咬著牙說道：“張祥，真有你的。”
我驚訝道：“等一下，為什麽玻璃被砸也要怪在我的頭上？我說池先生，你這樣說我，那我豈不是無辜壞了？”
局長瞥了我一眼，沉聲道：“我們的意思是，你先暫時休假幾天，這些事情先別管了。也不要迴家，現在你家有很多民眾在鬧。”
“不行啊局長……”池亞新急忙說道，“我這兒正在處理案件，如果就這麽放棄的話，豈不是前功盡棄？”
局長焦急道：“那你的職位就保不住了，這也不是不調查，隻是暫時先放緩一段時間。”
池亞新搖頭道：“不行，張祥這人十分狡猾，我估摸著這件事情就是他做出來的。要是我休息幾天，那他肯定會找到辦法開脫。局長，這個命令恕我不能遵守。”
“池亞新！”
局長頓時急了，他拍了一下桌子，惱怒地說道：“你是我最看重的接班人，我知道你對於工作十分認真。可你怎麽就不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呢，要是……”
“要是放他迴去，說不定他又會做新的犯罪……”池亞新沉聲道，“局長，這家夥決不能放。我覺得隻要好好調查一番，完全可以提起訴訟。現在主動權在我們的手裏，我不能放走任何一個罪犯！“
局長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上邊的停職要求已經下來了。亞新，大家都想保護你，我們正在想辦法發通告。你要明白，損失一個品德不行的警察，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接受。可損失一個為國為民的好警察，這是任何一個警局都不能接受的！亞新，你就聽我一次。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亂來，恐怕你就……”
“我……”
池亞新咬咬牙，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扭頭走到我麵前。
忽然，他將手伸進口袋裏，將警官證放在了旁邊的桌上。同時還取下槍，同樣放在了那張桌子上。
“我池亞新，做事為國為民，無愧於天地，無愧於本心，更無愧於人民……”他看著我的眼睛，咬牙道，“張祥，這次是你險中求勝，陰差陽錯贏了一次。但你等著，我下次肯定還能將你逮捕。”
我也同樣看著池亞新的眼睛，微笑道：“現在網絡上的言論，應該都是恨不得將你撤職槍斃吧？嗬嗬嗬，池亞新，你一心保護的群眾們現在恨不得你去死，你難道不恨他們？”
“我不恨，相反我還很高興……”池亞新沉聲道，“他們敢於發聲，代表他們的心中還有正義，代表他們的心裏還有勇氣。他們是一群善良可愛的人，隻是被你這種陰謀家，還有被一群見錢眼開的媒體帶錯了方向。他們越是如此，我就越恨你恨得厲害。張祥，社會的歪風邪氣也許永遠不會停止，但我能捉一個就是一個。我不管你爬得能有多高，我一定會讓你進監獄！”
我的笑容漸漸變冷，冷笑道：“我看你還能不能迴來當警察！”
他拍了下桌子，冰冷地朝著屋外走去。在場的警察們都是有些擔憂，紛紛跟了上去安慰他。
局長站在屋內，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而我聳聳肩，微笑著說道：“我說局長，現在我的嫌疑應該已經取消了，可以讓我走了吧？我覺得你貴人事多，總不能像池亞新那個瘋狗一樣，死咬著我不放吧？”
“你可以走了。”
局長拿來鑰匙，幫我打開了手銬。他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張祥是麽？我聽過你最近的傳聞，勢頭還算是挺猛的。但你這次找錯了對手。”
我冷笑道：“池亞新麽？他不是我的對手。”
“就算不是，他也會死死地咬著你不放……”局長收起手銬，沉聲道，“我仿佛已經能看見你被他送進監獄的場景。”
我站起身往審訊室外走去，平靜道：“我倒是想象不出那一幕。”
等走出警局，我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雖然肩膀還在微微疼痛，可這自由的空氣讓人嗅著感覺怎樣都舒服。
李大元和秦忠親自開車來接我，等我坐進車裏，李大元轉過頭，擠眉弄眼地跟我說道：“張哥，等今晚之後，保證一切罪證都能輕鬆抹除。”
“池亞新已經被停止了，但說實話，我有點怕他……”我皺眉說道，“隻要這個家夥在死死地盯著我，那我就有點承受不住心裏的恐懼。大元，安排一些人鬧事。”
李大元皺眉道：“怎麽鬧事？”
我沉聲道：“去找到池亞新，讓幾個人帶頭，怒罵他是個貪婪的蛆蟲。這種事情隻要有一個人做，那麽其他人都會跟著做。到時候再帶頭打他一頓，我看池亞新能不能承受住！”
李大元點頭道：“好！”
我靠在椅背上，點了根煙舒服地喘了口氣。
等迴到宿舍，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我剛要進門，周蘭就對我喊道：“別進來，先拍拍肩膀，別把黴運帶進來了。”
我輕輕地拍了一下肩膀，笑嗬嗬地坐在了桌子旁，對人們說道：“怎麽的，為啥整得我好像出獄了一樣？給我接風洗塵呢？”
“切，對於你來說，警局和監獄給你都不吉利……”周蘭噗嗤笑道，“來，為了慶祝張祥，平安地出來，我們先敬李大元一杯！”
人們都是紛紛笑了起來，我也是捧起酒杯敬李大元，輕聲說道：“這次若不是有你，恐怕我真的危險了。”
李大元喝了口酒，笑嗬嗬地說道：“所以說，張哥平時都需要我的幫助。你們想想，我這個人吧，是團隊裏第一聰明的。而且我還有一張非常英俊的臉龐，再加上我的人品幾乎是完美。唉，我覺得以後這個團隊要不還是交給我來領導吧。”
“去你的！”
“真不要臉，什麽都敢往外說！”
“麻煩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就是最醜的那個好嗎？”
人們都是紛紛鄙視了李大元一番，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晚上，大家吃得還是挺痛快的。但因為我不能喝多少酒的關係，就沒法陪他們一醉方休了。
等吃完飯後，我躺在床上看書，迴想著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後怕。
隻差一點點，池亞新就能成功起訴我。
正在這時，李大元提著一瓶酒走進了我的房間。他坐在我身旁，笑嗬嗬地說道：“張哥，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池亞新果然被憤怒的群眾們打了一頓。現在在醫院搶救，從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看，好像是斷了一條腿。當時人們實在是氣不過，還用摩托車來撞他。”
“哦？”
我放下書本，饒有興致地問道：“然後呢，還有別的傷勢沒？”
李大元點頭道：“肋骨好像是斷了，但具體斷幾根也不知道。”
“我估計他沒還手。”我微笑道。
李大元一愣，對我豎起大拇指說道：“張哥，你還真是神了。據那幾個兄弟說，池亞新還真沒還手。全程在挨打。你是怎麽知道的，莫非你也安排了人在那看？”
“因為我了解他……”我歎了口氣，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如果他還手了，那他就不是池亞新。這些都是他要保護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動手？大元，你要記住。雖然我們今天贏了，但我們做了一件錯誤的、卑鄙的、甚至可以說是令人作嘔的錯事。我心中有愧於池亞新，但是……我也是為了好好地活下去。”
李大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說不打擾我休息，就先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這一個晚上，我睡得不怎麽舒坦。
等天亮之後，我向李大元詢問池亞新的情況。他說已經救過來了，我細想一會兒，輕聲說道：“走，去醫院看看他。”
“去裝逼嘚瑟一下嗎？”李大元疑惑道。
我搖搖頭，輕聲說道：“就是看望一下病人。”
李大元一愣，但還是說好，與秦忠一起開車將我送到了醫院。
等到達醫院，我買了一個水果籃到了池亞新的病房。有兩個警察正在這兒看望池亞新，一見到我過來，其中一個警察頓時怒了：“你過來幹什麽？出去！”
我提起水果籃，微笑道：“看一下病人，難道不行麽？”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池局怎麽可能……”
正當這警察還在說話時，池亞新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讓張祥進來。”
這警察氣惱又委屈地站在了一旁，而我提著水果籃走進去，看見池亞新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他的桌上是一袋零散的水果，一看質量就不太好，我歎氣道：“窮人呐。”
“我們過得窮，因為這些都是我們靠正義得來的……”池亞新平靜道，“張祥，你是過來看我笑話的麽？”
我搖搖頭，將水果籃放在桌上，笑吟吟地說道：“抽煙麽？”
說罷，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掏出一根放在池亞新的嘴上，輕聲說道：“你工資六千，抽一百元的黃鶴樓。我工資百萬，抽十六元的利群。池亞新，你說你要保護的是人民群眾，我明白你的夢想，也覺得敬佩你。但很可惜，我也有要保護的人。”
我為他點燃煙，他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呢喃道：“真難抽。”
“畢竟差了八十四元……”我微笑道，“我再問你一次，後悔麽？工作被停職，還被當眾毆打了一番。”
他平靜道：“不後悔，隻覺得高興，他們是心中有正義，我昨天已經說過了。倘若每個人都願意為了正義握起拳頭，這世界上就不會有你們這樣的蛆蟲。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定會送你進監獄。”
“我也覺得會是這樣……”我點點頭，輕聲說道，“但不是現在。”
我笑了笑，扭身走出了病房。李大元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高興地說道：“看那家夥嘚瑟的，都已經躺在病床上了，還大言不慚地說這些話。”
“傷筋動骨一百天……”我沉聲道，“池亞新臥病在床，趁現在全力發展夜總會，這是我們發展自身勢力的大好機會。還有……也是讓鯊魚為吳剛償命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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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又是池亞新這個家夥！
我惡狠狠地看著他，今天難得是個讓人愉快的日子，想不到這個家夥竟然會來攪局！
“請上車吧。”池亞新微笑道。
我咬咬牙站起身，此時有一個警察要來銬著我。而池亞新搖搖頭，平淡道：“張先生是要麵子的人，應該不會讓我們難做吧？”
我冷哼一聲，然後直接坐在了警車上。
池亞新笑了笑，也坐進車裏開著車。至於秦忠，他們沒有帶秦忠過來，隻讓我一個人前往警局。
我坐在車上，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街景，沉聲說道：“為什麽一直追著我不放？”
“什麽叫追著你不放……”池亞新一邊開著車，一邊平淡地說道，“張先生，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情。我並不是要針對你，而是針對每一個不法分子。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倘若你認為我是一個喜歡針對別人過日子的小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我冷笑著譏諷說道：“你說話可真好聽，鍾遠生都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你去捉他。你這人不就喜歡捏軟柿子麽，還非要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池亞新平淡道：“我嚐試過去捉鍾遠生，要不是為了捉他，我現在也不會隻是個副局長。”
我冷哼一聲，看著窗外的街景不說話。
等到了警局，我再次被帶到了審問室裏。等坐下來後，池亞新將剛才從我身上搜到的槍放在了桌上，微笑著說道：“張先生，請你現在解答一下，為什麽你身上會有一把槍呢？”
我平淡道：“我覺得你應該讓我先給律師打個電話。”
“哦？”
池亞新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微笑道：“有意思啊，你還有律師是麽？”
我瞥了他一眼，然後拿出手機，冰冷道：“我可以打電話麽？”
“當然可以，這是你應當有的權利……”池亞新平淡道，“我不會剝奪你的任何權利，畢竟我不是法律，我隻是法律的工作者。”
我冷哼一聲，然後用手機給李大元打了個電話。等那邊接通之後，我冰冷地說道：“我被捕了，讓律師過來。”
李大元沉默了兩秒，然後說道：“好。”
我掛掉電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平靜道：“我可以抽煙麽？”
池亞新點頭道：“輕便。”
我嗯了一聲，然後點燃根煙坐在這兒歇息。池亞新坐在我對麵，微笑著說道：“張先生，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在故作鎮定呢？”
“是不是故作鎮定，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冷笑道，“你非要在現在打擾我嗎？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什麽也不會說。”
“行，正好我還沒吃晚飯，就先去吃點東西了，你輕便。”
池亞新聳了聳肩，然後直接離開了審訊室。我靠在椅背上抽著煙，心裏滿滿都是對池亞新的不滿。
這個家夥……還真是挺麻煩的。
我決不能讓他就這樣盯著我，否則遲早會給我帶來許多困擾。
等了約莫快一個小時，我的律師終於來了。
這是個中年男人，頭發梳理得還算是挺整齊的。他走進審問室後，輕聲說道：“張先生，我是李大元找來的律師。我姓李，你叫我李律師就可以了。”
我點頭道：“我跟你說話，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吧？”
李律師笑道：“放心吧，在和律師交談的時候，他們可是不敢偷偷錄音的。因為這是違法行為，你有什麽想說的，隻管跟我說就行了。”
我瞥了李律師一眼，沉聲說道：“我需要先確認你的身份。”
說罷，我拿出手機給李大元打了個電話。等那邊接通之後，我立即問道：“給我找的律師姓什麽？”
“姓李，是個中年男人，梳著大背頭……”李大元說道，“怎麽樣，他到了嗎？”
我輕聲道：“到了。”
李律師坐在我的麵前，輕聲說道：“張先生，我想你已經確認我的身份了，現在的情況如何？”
我掛了電話，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李律師聽過之後，皺著眉頭說道：“這槍支是你目前最大的問題，其他事情還可以搞定。張先生，我必須跟你說一下，非法攜帶槍支的罪名可不小。如果他們想要用這個做文章，那你根本就沒逃脫的辦法。”
我皺眉道：“那我應該怎麽辦？”
李律師苦笑道：“如果是別人捉的你，我也許還有辦法。可這個池亞新不一樣，他是這一帶赫赫有名的鐵血警察。隻要被他盯上的犯人，一般來說都逃不掉被起訴的後果。就連鍾遠生，也被池亞新起訴了十二次。張先生，你現在的情況……有點麻煩啊。“
我歎了口氣，輕聲說道：“要不是因為這家夥捉我，我也根本不用請律師了。”
“現在的情況我建議你直接坦白從寬……”李律師認真地說道，“你需要盡量將事情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也許有人可以為你背鍋。”
我皺眉道：“背鍋？”
“你可以說這槍支是別人給你的，而你正準備將槍支還給他……”李律師想了想說道，“就說這槍支放在你的桌子上，是某個小弟送給你的禮物。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問為何送你槍支，你就說因為你從小就很喜歡看軍人之類的故事。接著你需要證明槍支是剛放在你桌上的，你準備直接還給那個小弟就行。而我們為此要做的事情有兩個，一個是先弄出那個小弟將槍支放在你桌上的監控視頻。這監控視頻的日期，可以找個厲害的高手過來幫忙進行處理。我的意思是，從你離開辦公室，到有人將槍支放在你的桌上，到你將槍支拿出來離開，這一切都要水到渠成。”
我驚愕道：“可我根本就沒辦法迴去錄製我把槍支拿出來的視頻。”
李律師認真道：“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你不必擔心。”
“那接下來怎麽辦？”我疑惑道。
李律師解釋道：“然後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想盡辦法找出個槍支來曆。因為這小弟如果要給你背鍋，那肯定要說明槍支是在哪兒弄來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點頭道：“這些事情對於李大元來說應該都能辦妥。”
李律師嗯了一聲，隨後說道：“那麽張先生，麻煩你先忍耐一下。”
說罷，李律師忽然站起身，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那傷口頓時裂開，疼得簡直要慘叫起來。而李律師立即流露出驚慌的表情，連忙對著外邊喊道：“快來人！趕快來人！”
不一會兒，池亞新便帶著人從外邊衝進了審訊室。他們看見我這情況，皺眉問是怎麽迴事。
李律師哆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張先生怎麽了，我剛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讓他不用擔心。可他卻突然麵露痛苦之色，怎麽迴事啊？”
“裝！”
池亞新急得一把扯住了李律師的衣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分明是知道他肩膀上有傷，所以故意拍下去的是吧？”
“不是啊……”李律師連忙說道，“我怎麽可能知道這種事情，怎麽辦啊……快看看張先生的傷勢。”
池亞新惡狠狠地瞪了李律師一眼，隨後他立即扯開了我的西裝。隻見我的肩膀上已經滲出血跡，他氣惱地罵了一句，然後說道：“能不能忍著？”
“這能忍著嗎……”李律師焦急道，“趕快送他去醫院啊！”
池亞新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最好別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送他去醫院！還有，手銬給他銬上！”
一個警察連忙給我弄了手銬，我在人們的攙扶下往外走。等到了警局外邊，池亞新親自開車送我去醫院。當車子啟動之後，我看見李律師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同時用口型跟我說了個放心。
我靠在椅背上，下意識覺得情況不好。我便用手死死地抓著座椅後邊，而就在這時，我們的車正好過了一個紅綠燈路口。
就在我們的旁邊，一輛麵包車忽然狠狠地撞了過來。我感覺全身都被巨大的慣性帶倒，幸好剛才抓緊了，才沒有摔倒。而車裏的其他人都是摔了個人仰馬翻，池亞新急忙踩下刹車。
我們的車在路口中間停下了，池亞新罵了一句，咬牙說道：“看好張祥！”
人們都是說好，此時池亞新下了車。那麵包車的司機在旁邊一個勁地道歉，說自己並不是故意的。池亞新指著紅綠燈，咬牙切齒地說道：“厲害啊，這超速加闖紅燈，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司機聳了聳肩說道：“你這麽說我也沒辦法，確實事情是我做錯了。現在叫交警過來吧，我願意承擔責任。”
“我們現在有事，現在監控已經拍下來了……”池亞新咬牙道，“你等著。”
說罷，池亞新又要打開車門。司機頓時急了，他連忙抓住了池亞新的胳膊，焦急地說道：“這怎麽行啊！按照交通規則，這如果出了事情，兩邊的車子最好是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待交警過來處理。你這兒要是就這樣走了，到時候在車上弄出點什麽傷痕來，讓我多賠點錢怎麽辦？”
“你神經病啊……”池亞新指著車子，怒喝道，“這是警車！警車能坑你嗎！？”
司機嘟噥著說道：“正因為是警車，你們才更應該遵守法律不是嗎？”
“好好好……”
池亞新怒極反笑，連續說了三個好。他瞥了我一眼，冷笑著說道：“張祥，你這為了逃走能耐可真不小。”
我已經認出了這個司機，他分明就是大虎的一個小弟，隻是我叫不出名字來。我聳了聳肩，裝作無辜地說道：“我說池先生，我現在疼得要命，你怎麽還直接汙蔑我呢？還是趕快送我去醫院吧，我快疼死了。估計再過一會兒，我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我現在就叫新警車過來……”池亞新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隨後快速吩咐道，“來一輛新警車，快！”
他掛掉電話，氣惱地點了根煙站在原地等待著。我裝作疼痛難耐的樣子，小聲說道：“池先生，我真快受不了了。這裏肯定可以找到出租車，你直接用出租車送我去醫院吧。”
“你別給我裝……”池亞新用手指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一個刀口舔血的人，還會被這麽點傷給弄疼了？”
我咬牙道：“池先生，我覺得你這樣說話是對我的不尊重。我甚至可以告你誹謗，你信不信？還有，我現在明顯需要及時就醫，你卻拉著我在這等待救援，難道這不算是虐待嫌疑人麽？”
他怒罵一聲，然後看向了四周。終於他歎了口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他讓一個警察先在這兒等人，然後跟另外兩個警察押著我上了車。
“我看你能有什麽能耐……”池亞新咬咬牙，在出租車上說道，“給我看好他，這家夥指不定就要整出什麽幺蛾子。”
這兩個警察都說了聲是，但可惜的是，一路上都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當我們抵達醫院之後，池亞新帶著我去找了醫生。這醫生在檢查過我的傷勢之後，皺眉說道：“有點嚴重，需要做手術。”
“我是警察……”池亞新將證件照給醫生看了一眼，沉聲說道，“這是一個嫌疑人，我希望在他做手術的時候，我可以在一旁陪同。”
醫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這怎麽行，做手術講究的是安全衛生。你一個無關人士要是進來，恐怕……”
池亞新不耐煩地說道：“我可以先給自己的身體消毒，再換上你們多餘的服裝。”
“不行不行，從來沒有這個規定……”醫生連連搖頭道，“你如果有這些要求，可以去你們指定的醫院，來我這兒幹什麽？”
池亞新咬牙道：“因為指定的醫院對我們警局來說太遠。”
醫生歎氣道：“那沒辦法，反正不能讓你們進手術室。”
“這還需要進手術室麽……”池亞新憤怒道，“就這點小傷，在你這個診室後邊的手術台就能做了！我告訴你，不要給自己找任何的不自在！”
醫生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那……好吧。”
說罷，他讓池亞新暫時先在外邊等著，同時還拉上了布簾。也許是因為醫生有些妥協的關係，池亞新總算是放下了心。
等池亞新出門後，醫生連忙打開了窗戶，小聲說道：“張先生，你快迴去吧。”
我從窗戶外邊往下一看，不由得瞪大眼睛。
我們這兒是三樓，照理說從這兒跳下去是非常危險的。可我們這兒卻正好是在天台的上方，所以我是相當於從三樓跳到二樓。
“最好快點迴來……”醫生小聲說道，“否則我也控製不住，你趕快去後門，他們在後門接你。”
我嗯了一聲，也不敢浪費時間，連忙就從三樓窗戶跳了下去。
等跳到天台之後，我急急忙忙跑去了後門。還別說，這兒果然有人等著，等我的人也是大虎的一個小弟。
我坐進車裏之後，他立即就發動了車子：“張哥，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皺眉道，“你們是怎麽弄得這麽精密？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麽能剛好控製到我所到的醫院，甚至精確到醫生呢？”
這小弟笑道：“都是大元哥的好辦法，實際上我們並不是正好控製到這一個醫生，而是在廣泛撒網。大元哥派出了很多人，讓我們先去跟醫院掛號的前台說清楚，讓他們專門安排診室給你。所以你以為我們賄賂了很多醫生，其實不是的。隻要每個醫院賄賂一個醫生和一個前台，那就萬事大吉了。”
我恍然大悟，看來李大元這家夥的頭腦偶爾還是挺好用的。
等迴到夜總會之後，李大元早就已經在這等著了。等我走進夜總會之後，他連忙走在我身邊，快速地說道：“張哥，關於製作人員已經在等待著了。你一會兒跟秦忠進入辦公室後，就假裝很驚訝地看到桌子上的玩具槍。記住了，一定要表現得驚訝。那槍的型號可能不對，但沒有關係，監控會特意弄得稍微模糊一點，讓他們看不清真正的型號。”
我點點頭，輕聲跟李大元說道：“你辛苦了。”
“沒什麽好辛苦的，但我們現在還有個麻煩，那就是池亞新……”李大元咬牙道，“這家夥肯定會死咬著你不放，如果是其他人還好說，我們可以想點辦法就解決。但池亞新……真的是個石頭，幾乎是油鹽不進。張哥，現在該怎麽辦？”
我沉聲道：“上次讓你拍池亞新的照片，這件事情辦得如何了？”
李大元急忙說道：“這個當然有在辦，我給你看看。”
李大元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遞給我，隻見裏邊全都是偷偷跟蹤池亞新拍的照片。
我從中選擇了幾張照片，分別是池亞新在不同的地點抽煙或者買煙的情景。隨後我將手機遞給李大元，沉聲說道：“立即聯係當地的微信公眾號和微博，放上這幾張照片。標題就這樣寫：當地池亞新竟然抽黃鶴樓1916！要把他的職務之類全都說清楚，再找個寫手將這件事情好好地寫一下。記住了，著重表現的是池亞新月薪六千，卻每天都抽天價香煙，讓閱讀的人們自己引發猜想。”
李大元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既然他想跟我鬧騰，那我就將他弄下來……”我冷笑道，“看看誰比較會玩。”
說罷，我與秦忠一起進了辦公室，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這桌子上還有個字條，就是某小弟給我留的卡片。
等演戲結束後，我走出辦公室，快速地跟李大元說道：“事情沒問題了，給我背鍋的人是誰？”
李大元解釋道：“就是大虎的一個兄弟。”
“多給點好處……”我沉聲說道，“別讓兄弟們寒心，告訴他們我很感動。”
李大元連忙說好，而我也是急匆匆地迴到了醫院。等抵達醫院之後，我又站在二樓的天台，而那邊偷偷地放下了逃生繩，讓我爬了上去。
等上來之後，醫生立即讓我脫掉衣服，很簡單地進行了消毒處理，笑嗬嗬地說道：“小事兒，很快就恢複了。”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謝謝醫生。”
他嗯了一聲，然後打開門，正好看見外邊的池亞新。這家夥一直就站在外邊等待著，等見到我出來之後，他冷哼著說道：“還算老實，趕緊走。”
“不用兇我吧池先生……”我微笑著說道，“我可是在全程配合你。”
池亞新冰冷道：“對於你們這一類的人，不得不提起百分之兩百的精神。”
我嗬嗬笑了一下，等來到醫院樓下的時候，正門這邊已經停了一輛新的警車。
我坐上警車迴到警局，等進入審訊室，池亞新沉聲說道：“醫生也已經看過了，現在沒問題了吧？告訴我，槍支是哪兒來的。”
我聳了聳肩說道：“是我的一個兄弟送的。”
“送的！？”
池亞新皺眉道：“什麽叫送的？他好端端地為什麽送你槍支？”
我認真地說道：“我從小就很喜歡軍人，也立誌成為一個軍人。因為這些事情，我也喜歡這一類的東西。那兄弟看我實在是喜歡，就送了我一把槍。可我當時就覺得吧，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我決不能接受這種東西。於是我就準備將禮物還給他，讓他去警局自首。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想糊弄我是麽……”池亞新微眯著眼睛，冷笑道，“張祥，你當我是這麽好糊弄的人？”
我無奈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我的夜總會裏看一下監控。我的辦公室一直都有監控，歡迎你調查。”
“我會調查得仔仔細細……”池亞新冷哼道，“還有你那什麽兄弟，我也會帶來調查。”
我微笑道：“那現在沒我什麽事兒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他沉聲道：“不行，你就先在警局裏等著。看好這個家夥，我們現在就去取證！”
說罷，池亞新帶著人走出了審訊室。我靠在椅背上，不慌不忙地抽著煙，對那看管我的警察笑道：“我可以玩手機嗎？”
他搖頭說道：“不可以，如果你實在是閑著無聊，我們警方有平板電腦可以借給你。但電腦裏邊不會有通訊軟件，也不會告訴你服務密碼。”
我微笑道：“那就已經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謝謝你。”
他嗯了一聲，然後去拿來一個平板電腦借給我。我看了一部電影之後，池亞新終於帶人迴來了。
他進了審訊室之後，很是冰冷地看著我，沉聲道：“有意思啊，想不到你竟然還挺有能耐的。那個監控視頻，我會好好地調查到底。哪怕是再完美的後期處理，都一定會有漏洞！”
我微笑道：“你的言外之意，是說我暫時沒什麽嫌疑了嗎？如果是這樣，我覺得我已經可以走了。”
“你還不能走，目前的你在拘留狀態……”池亞新沉聲道，“我們也不會餓著你，你就先在這兒等待處理通知，你……”
“池亞新！”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焦急地衝進了審訊室。池亞新一愣，他看著那中年男人，納悶地問道：“局長，你不是已經下班了嗎？”
“我給你發消息打電話都沒迴我……”局長咬牙道，“你剛在做什麽？”
池亞新下意識說道：“我的手機放在警局了，剛才在看一些證據。”
局長跺了下腳，焦急道：“那你快打開手機看看！”
池亞新疑惑地去找來自己的手機，等打開手機後，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都可以拿來做文章！？”
“現在網上要求調查你的聲音很響亮……”局長咬牙道，“上頭也緊急來了命令，我跟他們說你一向優秀，也隻有抽煙這個愛好。他們也表示明白，可現在輿論壓力實在是太大……亞新，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家的玻璃都被人給砸了。”
“什麽！？”
池亞新握緊拳頭，他扭頭看向我，咬著牙說道：“張祥，真有你的。”
我驚訝道：“等一下，為什麽玻璃被砸也要怪在我的頭上？我說池先生，你這樣說我，那我豈不是無辜壞了？”
局長瞥了我一眼，沉聲道：“我們的意思是，你先暫時休假幾天，這些事情先別管了。也不要迴家，現在你家有很多民眾在鬧。”
“不行啊局長……”池亞新急忙說道，“我這兒正在處理案件，如果就這麽放棄的話，豈不是前功盡棄？”
局長焦急道：“那你的職位就保不住了，這也不是不調查，隻是暫時先放緩一段時間。”
池亞新搖頭道：“不行，張祥這人十分狡猾，我估摸著這件事情就是他做出來的。要是我休息幾天，那他肯定會找到辦法開脫。局長，這個命令恕我不能遵守。”
“池亞新！”
局長頓時急了，他拍了一下桌子，惱怒地說道：“你是我最看重的接班人，我知道你對於工作十分認真。可你怎麽就不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呢，要是……”
“要是放他迴去，說不定他又會做新的犯罪……”池亞新沉聲道，“局長，這家夥決不能放。我覺得隻要好好調查一番，完全可以提起訴訟。現在主動權在我們的手裏，我不能放走任何一個罪犯！“
局長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上邊的停職要求已經下來了。亞新，大家都想保護你，我們正在想辦法發通告。你要明白，損失一個品德不行的警察，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接受。可損失一個為國為民的好警察，這是任何一個警局都不能接受的！亞新，你就聽我一次。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亂來，恐怕你就……”
“我……”
池亞新咬咬牙，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扭頭走到我麵前。
忽然，他將手伸進口袋裏，將警官證放在了旁邊的桌上。同時還取下槍，同樣放在了那張桌子上。
“我池亞新，做事為國為民，無愧於天地，無愧於本心，更無愧於人民……”他看著我的眼睛，咬牙道，“張祥，這次是你險中求勝，陰差陽錯贏了一次。但你等著，我下次肯定還能將你逮捕。”
我也同樣看著池亞新的眼睛，微笑道：“現在網絡上的言論，應該都是恨不得將你撤職槍斃吧？嗬嗬嗬，池亞新，你一心保護的群眾們現在恨不得你去死，你難道不恨他們？”
“我不恨，相反我還很高興……”池亞新沉聲道，“他們敢於發聲，代表他們的心中還有正義，代表他們的心裏還有勇氣。他們是一群善良可愛的人，隻是被你這種陰謀家，還有被一群見錢眼開的媒體帶錯了方向。他們越是如此，我就越恨你恨得厲害。張祥，社會的歪風邪氣也許永遠不會停止，但我能捉一個就是一個。我不管你爬得能有多高，我一定會讓你進監獄！”
我的笑容漸漸變冷，冷笑道：“我看你還能不能迴來當警察！”
他拍了下桌子，冰冷地朝著屋外走去。在場的警察們都是有些擔憂，紛紛跟了上去安慰他。
局長站在屋內，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而我聳聳肩，微笑著說道：“我說局長，現在我的嫌疑應該已經取消了，可以讓我走了吧？我覺得你貴人事多，總不能像池亞新那個瘋狗一樣，死咬著我不放吧？”
“你可以走了。”
局長拿來鑰匙，幫我打開了手銬。他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張祥是麽？我聽過你最近的傳聞，勢頭還算是挺猛的。但你這次找錯了對手。”
我冷笑道：“池亞新麽？他不是我的對手。”
“就算不是，他也會死死地咬著你不放……”局長收起手銬，沉聲道，“我仿佛已經能看見你被他送進監獄的場景。”
我站起身往審訊室外走去，平靜道：“我倒是想象不出那一幕。”
等走出警局，我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雖然肩膀還在微微疼痛，可這自由的空氣讓人嗅著感覺怎樣都舒服。
李大元和秦忠親自開車來接我，等我坐進車裏，李大元轉過頭，擠眉弄眼地跟我說道：“張哥，等今晚之後，保證一切罪證都能輕鬆抹除。”
“池亞新已經被停止了，但說實話，我有點怕他……”我皺眉說道，“隻要這個家夥在死死地盯著我，那我就有點承受不住心裏的恐懼。大元，安排一些人鬧事。”
李大元皺眉道：“怎麽鬧事？”
我沉聲道：“去找到池亞新，讓幾個人帶頭，怒罵他是個貪婪的蛆蟲。這種事情隻要有一個人做，那麽其他人都會跟著做。到時候再帶頭打他一頓，我看池亞新能不能承受住！”
李大元點頭道：“好！”
我靠在椅背上，點了根煙舒服地喘了口氣。
等迴到宿舍，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我剛要進門，周蘭就對我喊道：“別進來，先拍拍肩膀，別把黴運帶進來了。”
我輕輕地拍了一下肩膀，笑嗬嗬地坐在了桌子旁，對人們說道：“怎麽的，為啥整得我好像出獄了一樣？給我接風洗塵呢？”
“切，對於你來說，警局和監獄給你都不吉利……”周蘭噗嗤笑道，“來，為了慶祝張祥，平安地出來，我們先敬李大元一杯！”
人們都是紛紛笑了起來，我也是捧起酒杯敬李大元，輕聲說道：“這次若不是有你，恐怕我真的危險了。”
李大元喝了口酒，笑嗬嗬地說道：“所以說，張哥平時都需要我的幫助。你們想想，我這個人吧，是團隊裏第一聰明的。而且我還有一張非常英俊的臉龐，再加上我的人品幾乎是完美。唉，我覺得以後這個團隊要不還是交給我來領導吧。”
“去你的！”
“真不要臉，什麽都敢往外說！”
“麻煩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就是最醜的那個好嗎？”
人們都是紛紛鄙視了李大元一番，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晚上，大家吃得還是挺痛快的。但因為我不能喝多少酒的關係，就沒法陪他們一醉方休了。
等吃完飯後，我躺在床上看書，迴想著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後怕。
隻差一點點，池亞新就能成功起訴我。
正在這時，李大元提著一瓶酒走進了我的房間。他坐在我身旁，笑嗬嗬地說道：“張哥，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池亞新果然被憤怒的群眾們打了一頓。現在在醫院搶救，從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看，好像是斷了一條腿。當時人們實在是氣不過，還用摩托車來撞他。”
“哦？”
我放下書本，饒有興致地問道：“然後呢，還有別的傷勢沒？”
李大元點頭道：“肋骨好像是斷了，但具體斷幾根也不知道。”
“我估計他沒還手。”我微笑道。
李大元一愣，對我豎起大拇指說道：“張哥，你還真是神了。據那幾個兄弟說，池亞新還真沒還手。全程在挨打。你是怎麽知道的，莫非你也安排了人在那看？”
“因為我了解他……”我歎了口氣，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如果他還手了，那他就不是池亞新。這些都是他要保護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動手？大元，你要記住。雖然我們今天贏了，但我們做了一件錯誤的、卑鄙的、甚至可以說是令人作嘔的錯事。我心中有愧於池亞新，但是……我也是為了好好地活下去。”
李大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說不打擾我休息，就先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這一個晚上，我睡得不怎麽舒坦。
等天亮之後，我向李大元詢問池亞新的情況。他說已經救過來了，我細想一會兒，輕聲說道：“走，去醫院看看他。”
“去裝逼嘚瑟一下嗎？”李大元疑惑道。
我搖搖頭，輕聲說道：“就是看望一下病人。”
李大元一愣，但還是說好，與秦忠一起開車將我送到了醫院。
等到達醫院，我買了一個水果籃到了池亞新的病房。有兩個警察正在這兒看望池亞新，一見到我過來，其中一個警察頓時怒了：“你過來幹什麽？出去！”
我提起水果籃，微笑道：“看一下病人，難道不行麽？”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池局怎麽可能……”
正當這警察還在說話時，池亞新卻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讓張祥進來。”
這警察氣惱又委屈地站在了一旁，而我提著水果籃走進去，看見池亞新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他的桌上是一袋零散的水果，一看質量就不太好，我歎氣道：“窮人呐。”
“我們過得窮，因為這些都是我們靠正義得來的……”池亞新平靜道，“張祥，你是過來看我笑話的麽？”
我搖搖頭，將水果籃放在桌上，笑吟吟地說道：“抽煙麽？”
說罷，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掏出一根放在池亞新的嘴上，輕聲說道：“你工資六千，抽一百元的黃鶴樓。我工資百萬，抽十六元的利群。池亞新，你說你要保護的是人民群眾，我明白你的夢想，也覺得敬佩你。但很可惜，我也有要保護的人。”
我為他點燃煙，他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呢喃道：“真難抽。”
“畢竟差了八十四元……”我微笑道，“我再問你一次，後悔麽？工作被停職，還被當眾毆打了一番。”
他平靜道：“不後悔，隻覺得高興，他們是心中有正義，我昨天已經說過了。倘若每個人都願意為了正義握起拳頭，這世界上就不會有你們這樣的蛆蟲。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定會送你進監獄。”
“我也覺得會是這樣……”我點點頭，輕聲說道，“但不是現在。”
我笑了笑，扭身走出了病房。李大元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高興地說道：“看那家夥嘚瑟的，都已經躺在病床上了，還大言不慚地說這些話。”
“傷筋動骨一百天……”我沉聲道，“池亞新臥病在床，趁現在全力發展夜總會，這是我們發展自身勢力的大好機會。還有……也是讓鯊魚為吳剛償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