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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的山林中,風很大,吹得樹葉嘩嘩作響,朦朧月色下,可以看到樹枝被風吹得前後左右搖擺。


    夜裏的山中,除了風聲,就隻有蟲叫聲。


    一座不太高大的山中央,有一點朦朧的燈火閃爍,應該是山裏人家的燈火。


    青玄天已經逃出叢林,中了殺樓樓主的一道劍氣,那道劍氣還好隻是斬在肩膀上,破了個口子。


    肩膀很痛,青玄天卻不能停下。


    停下,就代表死亡。


    殺樓樓主既然已經起了殺心,就絕沒有不殺人的可能,今夜,除非青玄天大能耐逃走,不然,必死無疑。


    一個老人,已經駝了背,卻還不願意在人生最後的時刻停下來。


    他可不是一般的老人,幾乎這周邊所有人,都會找他,也都需要他,沒有他更不行。


    因為,他是賣棺材的老人。


    每個人死了,都需要棺材,所以,所有人死了都需要他。


    這附近十裏八裏的,隻有老人會做棺材,也隻有老人做的棺材質量最好,做工最精細。


    周邊村鎮的人家,家裏死了人,都會在這裏買一副棺材。


    老人姓陳,又賣棺材,周邊的人都稱他為“棺材陳”。


    夜已深了,棺材陳卻還沒有睡下,還在擺滿棺材的院子裏轉悠,好似在找著什麽。


    院裏的棺材,在月光下,非常的滲人。


    除了買棺材的人,都不會到這裏來,在周邊人家看來,這裏就是個邪乎的地。


    隻有棺材陳知道,這裏一點也不邪乎,更不可怕,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而不是索命的鬼。


    “吱呀……”


    門被人推開了。


    棺材陳還在院子裏找著東西,沒有迴頭去看不請自入的人。


    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青玄天的心頭,誰若在夜半的時候看到一個院子裏橫七豎八擺著棺材,一個駝背的老人在棺材下摸索著,都會嚇出一身汗。


    這是一個透著詭異的院子,青玄天真後悔推開門,不過,還是飛奔進院子裏。


    看著月光下漆黑的棺材,自言自語,道:“這恐怕就是天意吧!”


    可能是老天知道自己快要被殺了,怕自己死後沒有棺材,才冥冥之中讓自己來到這裏。


    青玄天望著棺材陳,出聲問道:“老伯,棺材可否賣與我兩副?”


    棺材陳沒有迴頭,也沒有迴答,還是繼續找著東西,他的背本來就駝了,又彎腰低頭找東西,遠遠的的看去,他的頭好像都已經杵在地上。


    錢多多一個女子,遇到這種恐怖的場麵,心底早已經害怕了。


    她摟住青玄天的手緊了緊,青玄天可以感覺到她的身子在抖動。


    真沒有想到,像錢多多這樣的女強人,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青玄天的身體也跟著抖動起來,渾身總有種有勁使不上的感覺。


    “老伯,我想買你這的兩副棺材,賣不賣?”


    青玄天又問了一遍。


    棺材陳還是沒有說“行”與“不行”的話。


    這時,一陣涼風吹過,卻讓青玄天打了一個激靈。


    殺樓樓主也來到門外,下一刻,就進得門來,就往青玄天的方向刺出一劍。


    青玄天急忙閃躲,口中喊道:“老伯,棺材賣與我兩副。”


    閃躲的瞬間,已經把剛剛掏出來的銀子放在一口棺材上麵。


    棺材陳放下手頭的尋找,抬起頭,看著青玄天,語氣極其平淡的說道:“年紀輕輕,怎麽就要尋死?”


    青玄天歎一口氣,把錢多多放在地上,對著棺材陳無奈說道:“我也不想英年早逝市啊,隻可惜,別人不想讓我活命!”


    棺材陳冷笑一聲,“哈哈哈”,又說道:“誰又能讓你死呢?”


    青玄天搖頭,心裏想著:他永遠也不會懂的,隻有江湖中的人才知道什麽叫不得不死,不得不做,也隻有江湖人才知道,什麽叫身不由己。


    殺樓樓主又揮斬出一劍,劍氣飛騰,向青玄天攻來,青玄天見狀,哪敢有所停留,急忙是閃身出去。


    這邊的逃命打鬥,棺材陳視若不見,又在地上摸索起來,直到殺樓樓主一道劍氣把一副棺材劈做兩半,棺材陳才停止手上的動作,慢慢的直起身來,看著殺樓樓主,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可以把這裏任何東西都毀了,可你不能動這裏的棺材,一點都不能動!”


    殺樓樓主沒有說話,卻又揮出一劍,卻不是斬向青玄天,而是,向一副棺材劈去。


    青玄天清楚的看到,月光下,棺材陳的眼中浮現怒意,雙手的拳頭緊握著。


    棺材陳緊握的拳頭突然又鬆開了,青玄天也暗鬆一口氣,剛剛青玄天生怕棺材陳衝上去找殺樓樓主拚命,白白丟了性命,那可不是青玄天想看到的場麵。


    殺樓樓主又斬出一劍,準備再打壞一副棺材,就這時,棺材陳冰冷的話語在院子裏響起:“那是為你準備的棺材!”


    他的人也和他的聲音一樣冷。


    殺樓樓主看著棺材陳,突然笑道:“我不殺弱者!”


    棺材陳搖搖頭,也道:“我也不殺弱者。”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手與人爭鬥了,本以為能安安靜靜過一輩子,卻沒想到,麻煩還是上門了。


    要殺自己,棺材陳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可要動院中的棺材,絕無可能。


    除非他死!


    “當啷”


    殺樓樓主的劍氣,被棺材陳扔出的一把鑿子擊中,瞬間潰散。


    院子裏的三人,臉上都露出驚愕,殺樓樓主的臉上那種不可思議的神情。


    青玄天心中暗道一聲:


    原來,他是個高手!


    殺樓樓主一轉臉色,收劍迴手,笑著道:“原來是有前輩在此,晚輩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要走!


    打壞東西不賠就想走,在別處可以,唯獨在棺材陳這裏絕不可能,棺材陳也不會讓他從這裏走出去。


    因為,他打爛一副棺材,所以,他必須死!


    棺材陳殺人,從不需要理由,更不會問身份,想殺就殺,卻不會亂殺無辜,隻要別人不招惹他,他絕對不會主動殺人。


    “想走?不可能了!”


    棺材陳冷哼一聲,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隻是兩步,居然就走到殺樓樓主的身前,抬起拿著鑿子的左手,向殺樓樓主的腦門鑿去。


    “咫尺天涯”


    這是殺樓樓主最後說的一句話,在他倒下去的時候,還可以清晰看到他臉上的驚恐。


    青玄天心中有些惆悵,沒想到,一個強者就這樣死了。


    生命逝去,真的容易!


    再續生命,難如登天!


    錢多多卻是警惕的看著棺材陳,生怕棺材陳出手對付他們。


    棺材陳卻沒有管他們兩人,而是把殺樓樓主的屍體拖到棺材前,“咯吱……吱呀……”兩聲輕響,棺材蓋就被推開。


    殺樓樓主的屍體也被棺材陳扔到棺材裏,又蓋上棺材蓋,才轉頭迴來,看著青玄天,上下打量一番。


    棺材陳給的震撼太多了,直到現在,青玄天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錢多多努力的站起來,擋在青玄天身前。


    棺材陳看著錢多多,說道:“玉麵飛龍錢多多,以二十一歲坐上東海鏢局總鏢頭位置,還是女兒身,倒也算有點本事。”


    一個女子,在江湖上能有這麽多的榮譽,已經是足夠優秀的。


    棺材陳話裏沒有不善之意,錢多多也放鬆緊繃心神,作揖道:“前輩識得晚輩,真乃晚輩之無上榮幸。”


    棺材陳又接話道:“玉麵飛龍的大名,江湖中誰能不知,誰能不曉,老朽若是不知,那才叫奇怪。”


    錢多多又抱拳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不管棺材陳出於什麽原因殺掉殺樓樓主,救了他們一命這總歸不假,所以要謝。


    棺材陳擺了擺手,臉上露出笑意,挺了挺如彎弓般的腰杆,看著青玄天,語氣有些緬懷的說道:“原來是故人徒弟,也不知你師師父可好?”


    青玄天倒真沒想棺材陳居然認識自己師父,不過想想自己師父的威名,想來也沒多少人不知道,急忙抱拳,恭敬的說道:“家師一切安好!”


    棺材陳提到嗓子眼上的心也落下去了,剛剛他可害怕青玄天嘴裏說出故人不在的話,那真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一句話。


    故人依舊在,可惜,相知不能相見,也是人生一大悲哀。


    不是不想見,而是不能見,人生諸多悲哀中,想見不能見,也算是一大悲哀吧。


    既然故人徒弟來這裏,棺材陳就沒有不招待的道理。


    棺材陳望著青玄天,講道:“到裏麵說話吧!”


    前輩相邀,哪裏不去之理,更何況這位前輩不是一般的前輩,青玄天點頭迴道:“多謝前輩了!”


    棺材陳先一步往裏麵走,青玄天緊跟其後,三人前前後後的走進屋內。


    屋子的空間不大,裏麵角落裏還擺了一副棺材,棺材陳卻毫不忌諱的把棺材當做床。


    屋內有一盞快沒油的燈,棺材陳急忙去拿油來加滿,微弱的燈火又變得明亮起來,把油放在一邊,棺材陳招唿兩人坐下。


    “快坐,快請坐!”


    棺材陳非常的熱情,青玄天也沒和棺材陳客氣,就往擺好的凳子上坐。


    “彭……”,“哎喲……”


    聞聲看去,青玄天沒有坐在凳子上,反而是坐在地上,屁股下麵還有碎木頭,不用說也清楚,青玄天肯定是把別人家的凳子坐壞了。


    坐壞凳子可不算件光榮的事,青玄天尷尬的掙紮來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棺材陳。


    棺材陳故意給青玄天一個台階下,就說道:“這東西少說也有三幾十年,也是到了該換的時候”。


    青玄天摸頭,也沒有在繼續糾結這個事,倒是惹得旁邊錢多多吱吱嬌笑。


    想到劫後餘生,心情就無限好。


    笑著,笑著。錢多多忽然想到荒山酒肆中因他而死的幾人,笑聲就有些勉強了。


    她起身又像棺材陳作揖,話語中充斥著歉意的說道:“前輩,晚輩還有點非辦不可的事,就先告辭了。”


    錢多多把話說完就走,毫不遲疑!


    她的舉動有些無理,棺材陳卻有責怪於她,她話裏的急切,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想來她要辦的事一定很重要,很重要。


    棺材陳起身到旁邊櫃子裏翻找起來,不一會兒,就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原來是一小壇子酒,估摸著小壇子也就能裝一斤左右吧。


    雖然少,可質量卻是不差!


    是正正宗宗,地地道道的猴兒酒,藏了十餘年,都舍不得喝。


    好酒敬貴客!


    今日故人之徒到來,如故人親臨,自然是要用最好的酒招待才行。


    棺材陳高興的笑著,手裏抱著小酒壇子,向這邊走來。


    小酒壇蓋子是密封的,也隻有密封的酒壇子才能裝得住好酒的香味,也隻有把酒壇密封起來,好酒的味道才會越來越香。


    青玄天的鼻子在靈,也嗅不出酒壇中的酒香。


    不過,青玄天知道,小酒壇子裏的一定是好酒。


    事實也正如他想的那般,酒確實好酒,而且,還是上好的好酒。


    倒酒的是棺材陳,桌上隻有一個碗,滿滿的倒一碗,推到青玄天的身前,笑嗬嗬的道:“這酒絕對夠味!”


    青玄天看向棺材陳,疑惑的問道:“前輩,你不喝?”


    棺材陳搖頭,慢悠悠的說道:“賣酒的人不一定會喝酒,珍藏美酒的人也不一定會喝酒。”


    青玄天舉起酒碗,慢慢的喝起來。


    好酒是需要品的,所以,青玄天喝得很慢,很慢,細細的品味。


    一口酒下去,酒氣迴腸,渾身舒暢。


    “好酒……”


    青玄天由衷的讚歎好酒,這麽好的酒,青玄天也是第一次喝到。


    棺材陳好似很喜歡青玄天讚歎他珍藏的酒好,臉上又浮出笑意。


    “這是昔年一個老友所送的猴兒酒,我那老友愛喝酒,天下間的好酒沒有他沒喝過的。”


    青玄天有些好奇,便問道:“前輩所說的是?”


    棺材陳臉上露出懷念之色,悠悠的說道:“江湖上的人都喜歡稱他酒老,我比較喜歡叫他酒鬼!”


    酒老?


    莫非是……


    “是天宮的酒老?”


    棺材陳先是一楞,臉色一轉,有些急切的問青玄天,道:“你也識得那酒鬼?”


    青玄天隻覺好笑,說道:“酒老前輩與我有恩,自然是認得他,以前還一起喝過幾次酒呢!”


    說起酒老,青玄天也是有些懷念,還記得第一次遇到酒老,他就像個不學無術的糟老頭子,居然想著要為自己做媒。


    現在迴想迴來,隻覺著好笑,自不然的也就笑出聲來,覺察到自己失禮舉動,急忙憋迴笑聲。


    棺材陳很好奇,為何說到酒老,青玄天就會不由自主的笑出來,莫非,那廝酒鬼又做什麽讓人覺得好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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