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夢

    趙小滿享受著媽媽給她擦眼淚的特權，在心裏默默祈禱不要醒，醒了她就又是那個身患癌症的孤家寡人的趙小滿了。


    “是活難做還是幹累了？”陳寶珍耐心問：“如果要是做不來咱們就不去，左右不差你那點勞力……別哭了啊！”


    誰……誰做不來了？她可能幹著呢！


    想著反正是夢，趙小滿一把抱住她，啞著嗓子撒嬌：“做活一點都不累，媽媽，媽媽，我沒事，就是想你了！”


    陳寶珍笑了，母性光輝十足：“這才出了多久的門啊，中午迴家吃飯就能看見媽了，看把你爸嚇的……下次可不許這麽任性啊！”


    趙小滿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不會。


    母女二人嘮嘮嗑一會就快正午了，陳寶珍看了眼外麵：“你自己玩，我去做飯！”


    趙小滿哪能讓媽媽挺著大肚子去做飯呀，就是夢裏也不行，當下趕緊跳下床：“我來做我來做！你閨女做的飯還是能吃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時候四五歲幫家裏做活的都不少，更何況趙小滿十三歲了。


    說著她就跑向記憶中的茅草屋裏淘米準備煮飯，可手對著土灶台旁邊的洞口摸索了半天都沒摸到自己想要的就大聲問：“媽，咱們家火柴沒啦？”


    陳寶珍正在摘菜，聽到閨女的話就疑惑問：“什麽是火柴？洋火？”


    趙小滿這才反應過來，這時候的火柴是叫洋火的，當即點頭：“對的，洋火。”


    “沒了？那你等著，我去拿！”說著轉身就出去了。


    趙小滿趁機把媽媽摘好的紫莧菜洗幹淨，留著清炒。


    這時候的紫莧菜不像後世那麽稀少，幾乎每一戶的家前屋後都會長些，而且它不論是燒湯還是清炒，味道都很不錯，所以挺受老百姓喜歡的。


    直到添柴火時候，趙小滿的手被火星字濺到了，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嘶……’以後，她就愣了！


    夢裏會疼？顯然不會。可是，既然夢裏不會疼，那她手上被火星子燙到的紅點是什麽？尤其是這個紅點還在疼著。


    難道她真的迴到了過去，不是在做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趙小滿就像要驗證什麽似得瘋跑出去，找到陳寶珍：“媽媽，媽媽，你打我一巴掌！”


    “做飯做傻了？”陳寶珍莫名其妙問，然後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力氣不輕不重剛剛好：“不是說要做飯給我們吃嗎？快去，你爸爸一會就迴來了。”


    不輕不重的巴掌正好讓趙小滿意識到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迴到了媽媽懷弟弟的那年，剛上初中時候的自己！


    這時候爸爸還是他們金塘小隊的隊長，媽媽懷著弟弟，也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最後時光……想到導致媽媽早產的主要原因，趙小滿對那一家人就更加痛恨，不怕，不怕，這一切都來得及改變！得到這個結論，趙小滿驚喜的無以複加，她摸著媽媽的肚子：“媽媽，我們一家都會好好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