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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有幾位書友對此有疑惑,就稍微講一下。


    首先第一點:古華夏文明從堯舜時代的禪讓,也就是現代常說的民主推舉,發展到世襲封建帝王製度,並不是一步到位,突然某一天就徹底轉變,而是循序漸進的。


    禪讓製度,也就是民主推舉製度的盛行,是在堯、舜、禹時的部落聯盟領袖時期出現,並逐漸成為定製。


    直到夏朝,華夏文明才成立了第一個世襲製朝代。


    問題的關鍵,也恰恰就在這裏。


    夏朝成為世襲製朝代,並不是說夏朝一成立,就徹底推翻了堯、舜時期的禪讓製度,而是試探性的做出了第一步改變,即:既然是禪讓,那君王臨死時,將帝位禪讓給自己的子嗣,究竟可不可行?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夏朝的統治者便對儲君的培養愈發看重——畢竟這個兒子,是要通過‘禪讓’繼承社稷的,就算無法成為舜、禹那樣不容置疑的‘天下最賢者’,也起碼得說得過去。


    而夏之後,商、周,乃至於成立帝國的嬴秦,都是在此基礎上一點點推進,逐漸形成‘表麵上禪讓,實則是世襲’的帝位傳承製度。


    也正是在這個‘任人以賢’的傳承製度作為內在邏輯之下,秦始皇駕崩之後,天下才會出現‘二世胡亥殘暴,不當立,當立者乃公子扶蘇’的輿論。


    ——為什麽?


    因為按照禪讓製度‘任人以賢’的標準,傳聞中的扶蘇比二世胡亥賢明。


    就算趙高、李斯沒有矯詔,始皇嬴政真的傳位給了胡亥,但從胡亥繼位之後的表現來看,依舊無法滿足禪讓製度‘任人以賢’的標準。


    隻不過,堯舜禪讓畢竟已經過去了數千年,到了秦時,雖然‘禪讓’是理論上的帝王傳承規則,但實際上,世襲製度也已逐漸成為可意會、不可明說的潛規則;


    再加上秦並非是新興王朝,而是從姬周諸侯國轉變成為王朝的統一政權,就更使得‘禪讓’的帝位傳承規則愈發搖搖欲墜,所以,為了堵上‘胡亥得立,乃始皇遺詔親定’的漏洞,便有了當世普遍以為的‘趙高、李斯矯詔,殺公子扶蘇’。


    這樣一來,胡亥暴虐,就不可能是通過‘任人以賢’的禪讓製度得位;又趙高、李斯矯詔,胡亥也就不可能是通過‘任人唯親’的世襲製度得位。


    結合以上兩條,便可以自然而然的得出‘胡亥得位不正’的結論,為秦末義軍反抗嬴秦統治,甚至推翻嬴秦社稷提供了至關重要的法理依據。


    至於趙高、李斯究竟有沒有矯詔,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自己從未承認,也從未有人拿出過證據。


    ‘趙高李斯矯詔殺扶蘇,扶立二世胡亥’的說法,嚴格意義上,隻是當世人以‘任人以賢’的禪讓製度推演而出:扶蘇公子賢明仁義,胡亥暴虐,始皇肯定不會立胡亥,更不會留遺詔毒殺公子扶蘇,所以這肯定是趙高、李斯矯詔。


    但實際上,如果以‘始皇真的想要讓胡亥繼承社稷’為前提,去倒推動機的話,始皇嬴政遺詔賜死扶蘇、蒙恬,在邏輯上是完全說的通的。


    首先,始皇身前未立皇後;而沒有皇後,就意味著沒有嫡子。


    按照周禮中所規定的‘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傳承規則,沒有嫡子的始皇嬴政,更應該把皇位留給年紀最大的兒子。


    根據當代可以查閱的史料,這個‘當立之長子’,便是公子扶蘇。


    而二世胡亥非但比扶蘇更為年少,甚至是始皇諸子中年紀最小的一位,排行第十八。


    這樣一來,始皇為了替兒子掃除障礙,臨死帶走理論上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公子扶蘇,是完全符合常理的。


    從這個邏輯出發,甚至連胡亥登基之後大肆殘害手足,也完全說得通——作為嬴政最小的兒子,胡亥要想坐穩江山,確實是不得不將自己的哥哥們全都殺死。


    或許這麽說有點奇怪,但舉個類似的例子,大家或許就會有不同的看法了。


    ——景帝第十子劉徹,在景帝劉啟死後,同樣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讓比自己年長的哥哥們‘壽終正寢’,最典型的河間獻王劉德,更是被武帝劉徹一句‘湯以七十裏,文王以百裏,王自圖之’給活活嚇死。


    漢世宗孝武皇帝劉徹,都曾因為年幼,忌憚‘非嫡非長,得位不正’的風論而殘害手足兄弟,同樣作為先皇幼子的胡亥,似乎也沒有不這麽做的道理。


    迴到正題:始皇嬴政駕崩之後,天下因‘禪讓製度’這層尚未被完全撕爛的遮羞布,而引發出了‘當立者乃公子扶蘇’‘趙高李斯矯詔扶立胡亥’的輿論,那麽到了漢朝,又是怎樣的情況呢?


    從史料記載,我們就不難發信啊:秦之後,劉漢興起於百廢待興的廢墟之中;


    其一應律法規章、禮法製度,便被當代曆史研究者概述為:漢承秦製、周禮。


    說得再簡單點:除了嘴上罵秦‘殘虐無道’之外,劉漢的法律條令、規章製度,基本都是沿用前朝,也就是嬴秦。


    甚至就連《漢律》,都是漢相蕭何在《秦律》的基礎上,進行一定程度上的修改、增補,便原封不動的成為了漢室的核心司法依據。


    光從‘漢承秦製’,以及‘秦二世而亡,隨後漢立’這極為短暫的時間間隔,我們也不難得出結論:到了漢室,起碼在漢初,皇位的傳承製度,應該依舊是表麵上披著一層禪讓的遮羞布,實際上卻是禪讓給儲君太子。


    但相較於秦,漢時的皇位傳承規則,朝著‘世襲’的方向更近了一部。


    這一點,我們從史料記載中,高祖劉邦意圖廢長立幼之時,公卿百官多以‘立嫡立長’的世襲準則為勸諫,便可以看出。


    而從百官同時不忘提一句‘太子仁善,可即宗廟’來看,以‘任人唯賢’為準則的禪讓製度,依舊在漢初發揮著一定的影響力。


    那麽,這種情況,是到什麽時候結束的呢?


    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華夏帝王開始丟開‘我是因為賢明才繼承皇位’的遮羞布,轉而直接承認‘我就是因為我爸才繼承皇位’呢?


    關於這一點,我在正文中有所提及:‘禪讓’製度徹底退出曆史舞台,是以漢武帝劉徹晚年,因天下民生凋零,生民哀鴻遍野,甚至出現農民起義的征兆時,漢武帝劉徹頒發罪己詔作為標誌。


    武帝罪己詔,除了使得當時蠢蠢欲動,隨時可能陷入亂世的天下立刻平定下來外,還有許多重要的政治意義。


    首先,便是‘天子罪己’,即皇帝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一舉動,徹底撕碎了‘天子因賢明而得立’的遮羞布,從而間接宣告了‘任人以賢’為準則禪讓製度,徹底退出曆史舞台;華夏封建政權的傳承,開始由內而外、全方麵無死角的完全以世襲為準則。


    用大家更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就是:堯舜之時,大家是真的禪讓,所以犯錯沒關係,認錯也沒關係,大不了把地位禪讓出去就是了,反正早晚都要禪讓。


    而在堯舜之後,一直到漢武帝罪己詔之前,大家都是從‘真的禪讓’,一點點朝著‘隻世襲,不禪讓’的方向挪動,經過數千年的循序漸進,最終在武帝罪己詔之後,正式抵達‘隻世襲,不禪讓’的彼岸。


    在這個逐漸轉變的過程中,也有幾個極具標誌性以及時代意義的典故,為這個轉變過程猛踩了幾腳油門。


    ——成王幼,周公姬旦攝政,得天下共舉,仍還政與成王;


    ——康王幼,召公姬奭助政,依舊不曾有絲毫邪念,尊尊教誨康王成人,而後還政。


    有了這兩件‘明明可以通過禪讓得到皇位,卻選擇維護世襲而放棄皇位’的著名按理,禪讓製度才徹底淪為表麵功夫。


    從另外幾件事,我們也能看出:即便是在武帝罪己詔之後,‘禪讓’製度,也依舊發揮了一段時間的曆史慣性。


    如西漢末年,王莽便是通過‘禪讓’,得以成立新朝;隻不過最終,被中興漢室的劉秀推翻。


    又比如東漢末年,三國時期,魏王曹操薨故之後,其子曹丕也同樣是通過‘禪讓’的方式,從漢獻帝劉協手中接過了皇位;隻不過最終,被司馬家摘了桃子,魏亡而晉興。


    從這兩例‘通過禪讓得位,最終又都失去皇位’的事件中,我們也不難發現:在武帝罪己詔之後,禪讓製度雖然還倚靠曆史慣性發揮著影響力,但早就已經沒有了實際施行的基礎,也早已不被普世價值認可。


    最後,就是這位讀者提的最後一個問題:既然皇帝不能認錯,那武帝發罪己詔,豈不應該威儀大損嗎?


    可實際上,武帝頒罪己詔,不是受人讚揚的事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的答案是:武帝罪己詔,之所以沒有‘威儀大損’,幾乎可以完全解釋為‘乃族之蔭’。


    誠然,作為青史留名的‘武皇帝’,世宗劉徹的武功,堪稱是青史含有。


    但作為客觀的曆史研究者,或者說是愛好者,我不得不承認的是:相較於武功,武帝劉徹的文治,幾乎可以用‘不肖父祖’來形容。


    在劉徹之前的文帝、景帝時期,天下輕徭薄稅,生民安樂,漢室的稅率更是從高祖劉邦時的十五稅一,一度被降到了三十稅一的超低稅率。


    ——三十稅一,就是百分之三點三,比現代儲蓄利息還低一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但在劉徹繼位之後,短短二十年間,經過整個文景之治積累下來的府庫,便被武帝劉徹敗了個一幹二淨。


    這些錢,莫非都用在了對匈奴的征討之上?


    從史料來看,顯然不是。


    ——文景之治近七十年積攢下來,用於漢匈決戰的老本,被武帝劉徹盡數用在了大興土木、興建宮闕,以及封禪、巡遊、享樂之上。


    而與匈奴決戰的軍費,則都以苛捐雜稅的形式,全部壓在了天下百姓的頭上。


    也正是因此,在衛、霍兩位天之驕子相繼離世之後,原本對北討匈奴持有較高支持度的天下百姓,逐漸從‘聞戰則喜’,轉變成了‘聞戰則惱’的態度,最終,為了繼續維持對外征討,武帝劉徹在得不到充足兵源的情況下,甚至不得已推出了‘武功勳’這樣的補丁製度。


    而武帝劉徹這麽折騰大半輩子之後,之所以依舊成為了漢世宗孝武皇帝,而不是漢煬帝,主要就是以下兩點原因。


    一、相較於屢戰屢敗的楊廣,武帝劉徹對匈奴的征討,取得了相當可觀的成果。


    二、劉徹的祖父,是劉恆。


    甚至比起前一點,後麵這一點發揮了更主要的作用。


    或許有讀者不清楚:漢太宗孝文皇帝劉恆,其在位時期的威望、民望,可以說是遠超高祖劉邦,直逼神話中的三皇五帝的。


    乃至於到了西漢末年,起義軍打入長安,都沒敢對這位‘在世聖人’的陵寢有絲毫不恭。


    所以,武帝劉徹的罪己詔,之所以沒有引發太過劇烈的政治動蕩,一來,是天下人的心中,多少念著武帝劉徹北伐匈奴,讓天下漢人直起了脊梁骨,也曾用繳獲的牛羊,讓天下漢人過上了一段大口吃肉的美好日子。


    再有,便是大家再不滿,也終是在心裏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是太宗文皇帝的孫兒,看在太宗皇帝過去的好,就算了吧。


    畢竟人家天子之身,還甩下臉道歉了,還能怎麽辦呢?


    好歹是太宗皇帝的血脈,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呢?


    與武帝劉徹所在的時代背景所不同:文中,劉邦作為開國皇帝,天然肩負著‘為社稷立本’‘為後世之君樹立榜樣’‘為劉漢法統無限加持光環’的使命。


    甚至在得到天下之後,劉邦還曾通過‘赤帝子’的傳說,通過神話自己的方式,來加固劉漢的法統。


    在開國皇帝的身份、由神話加持的法統,以及亂世方止,甚至還沒完全結束的時代背景等因素之下,赤帝之子,是絕對不會‘犯錯’,也絕對不能認錯的。


    今日兩更,這張不算,大家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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