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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對未來的美好崇敬中緩過神,劉盈的麵容之上,已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抹輕鬆。


    至此,糧米官營政策,已經打下了足夠堅實的基礎,也形成了足夠使政策穩步推行下去的慣性。


    換而言之:從今往後,凡是關於糧米官營政策的事,都已經不太需要劉盈去操心了。


    每年秋收之後,百姓無論是想把糧食存進少府的糧倉,亦或是直接賣給少府,都隻需要少府去忙活。


    至於代民儲糧的利益,少府更是必然會得到相府的鼎力支持。


    ——百姓存糧於少府的‘十分之一’倉儲費,可有一半都是相府國庫的!


    哪怕是為了確保自己那一半不會出問題,如今的丞相蕭何,以及基本板上釘釘的下一任丞相曹參,都必然會動用自己所有的力量,來為少府代民儲糧一事保駕護航。


    而這,也正是當初,劉盈答應將代民儲糧的利益讓給國庫一半,而非讓少府通吃的原因。


    ——國庫的背後,是掌管國庫的相府,準確的說,是丞相本人;


    而少府代民儲糧一事的背後,則是包含代民儲糧在內的‘少府官營糧米’政策。


    將代民儲糧所得的利益讓出一半給國庫,就意味著往後的每一任漢相,乃至於往後的每一屆丞相府班子,都天然成為了少府官營糧米政策的既得利益者。


    說白了,劉盈隻不過是通過‘代民儲糧所得收益,國庫、內帑各得一半’的方式,把包含丞相在內的整個丞相府,都無限期綁上了糧食官營政策的戰車上而已。


    而現如今,有了足夠的糧倉、有了足夠大的政策慣性和認可度,再加上如今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劉盈,以及往後每一任丞相以及相府官員做靠背,少府官營糧米政策,便已然穩如泰山!


    當然,在肉眼可見的將來,少府‘代民儲糧’的收益會越來越低,並最終徹底消失。


    這既是曆史的慣性,也是曆史的必然,同時也是劉盈,乃至整個漢室中央所要達成的目標:讓每一個百姓,都具備為自家儲存糧食的能力。


    但等到了整個關中,乃至整個天下,都沒有百姓需要少府‘代民儲糧’的那一天,即便失去了丞相以及相府的力挺,少府也足以憑借這幾年的發育期,積攢下足以撐起糧米官營政策的實力。


    而到了那一天,積攢下無數糧米、錢幣,以及各式軍械、物資的龐然大物——少府,就將成為劉盈屹立雲巔,手握天下大權的堅實基礎!


    “那一天······”


    “應該不會太遠······”


    麵帶崇敬的發出這聲輕喃,劉盈的眉宇間,也悄然帶上了一抹異樣的自信。


    卻也正是在此時,陽城延語帶自責的一語,在劉盈的頭上潑下了一盆不大不小的冷水。


    “家上。”


    “還有一事,雖尚不算大,然臣以為,亦當使家上知曉······”


    遲疑的道出此語,待劉盈溫笑著一點頭,就見陽城延又自顧自糾結一番,才麵帶遲疑的對劉盈一拱手。


    “幸蒙陛下眷拂,少府官營糧米、代民儲糧等諸事,皆未出大謬。”


    “然去歲,少府於關中各地所設之糧倉、糧市,皆偶有小患,為臣所知······”


    聽聞陽城延此言,劉盈麵上笑意隻一滯,望向陽城延的目光中,也稍帶上了些許······


    肅殺之氣!


    “少府之言。”


    語調清冷的一語,劉盈便將身子陡然一正,眉頭更是立時鎖起。


    ——對於陽城延口中的‘小患’,經過前世那幾年皇帝生涯洗禮的劉盈,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唉······”


    “怎就······”


    見劉盈這般架勢,陽城延直在心中一陣叫苦不迭。


    但話都說出口,縱是再後悔,陽城延也隻好暗自搖了搖頭,將那意料之中的‘小患’,擺在了劉盈麵前。


    “其一者:去歲,少府自關中糧商米賈之手,得儲糧之倉無算;然少府官、吏本無多,又大半本有他職,各糧倉之督倉官、吏,實空缺甚大。”


    “無人可用之下,臣隻得以少府本有之百石、二百石,而一人兼掌一縣,乃至數縣之倉。”


    “隻如此一來,各倉不得督倉之官親鎮,倉中米糧,便多有受竊之虞······”


    滿是自責的說著,陽城延的眉頭也是緊緊皺了起來,眉宇間,更是帶上了一抹深深地無奈。


    “單去歲春四月至秋收,關中各倉存糧受竊之事,便有不下數百起;”


    “少府自關中糧商手中所得之米糧上萬萬石,更有數萬石為賊、盜,乃至督倉之吏私取,而至今未能追迴······”


    聽陽城延說到‘好幾萬石糧食被盜走’時,劉盈緊鎖的眉頭,終於是稍疏散了些。


    ——早在決定推行‘少府官營糧米’政策之時,劉盈對類似事件,就已經有所預料了!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米的地方就有老鼠。


    就連後世,都難以完全杜絕國有物資被盜用;連如今的國庫、少府,都不時發生‘竊鼠食人’的鬧劇,更何況是遍布在關中各地,還沒有官員監督的糧倉呢?


    在陽城延以‘少府人手不夠’作為鋪墊時,劉盈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好在最終,從陽城延嘴中道出的數字不是十幾萬石、幾十萬石乃至上百萬石。


    可即便如此,劉盈麵上的惱怒,也是讓陽城延一陣膽顫。


    ——要知道去年,關中糧食價格的最低點,那也是少府入場之後的二千錢每石!


    幾萬石糧食失竊,單從價值來算,這就是上千萬錢的損失!


    按照漢室‘家產十萬錢以上,便是中產之家’,以及‘中產以上可為官’的潛規則,這批丟失的糧食,足夠撐起一百個家庭,從一無所有一躍而為‘中產之家’!


    換個角度來說:少府過去半年時間的損失,就等同於一百個可以出官員的中產之家,一下就失去了所有資產······


    想到這裏,陽城延便認命般低下頭去,滿是自咎的等候起了劉盈的數落。


    在陽城延看來,如此巨大的損失,已經足以讓自己因‘官營糧米’一事獲得的政治威望盡數消散,甚至還會召來災禍。


    但稍有些出乎陽城延意料的是,聽到自己這番話之後的劉盈,卻並沒有立刻流露出破口大罵的架勢,隻陰沉著臉一昂頭,示意自己繼續。


    見此,陽城延也隻好重新抬起頭,繼續道:“除米糧受竊,少府去歲於關中各處所設之糧市,亦偶有差池。”


    “凡去歲,關中各地糧市市令擅權,私加價而貨米與民牟利者,便得十數人。”


    “更有私降價而貨糧與親、故,乃至私留貨糧所得之錢,謊報‘受竊’‘受潮’‘潰爛’,而得私利者。”


    “近數日,臣更偶有所聞:遠長安之地方郡、縣,更有平價貨糧與商賈,以謀私利之事······”


    聽到這裏,劉盈麵上陰沉,隻頓時為一陣怪異的笑容所取代。


    毋庸置疑:西漢官員在‘以公謀私’上點出的技能點,實在是令劉盈有些大開眼界。


    聽聽陽城延說了什麽?


    自己加價賣糧、低價賣給親友,倒也就罷了!


    甚至就連上千年以後,才被華夏官僚發明的‘火耗’,都因為劉盈推出糧米官營,而提前出現在了西元前的華夏大地!


    至於以正常價格賣糧給商人,從而獲取利益,那就更不用提了,就連劉盈,都恨不能為這樣的人豎起大拇指,喊上一句‘聰明’!


    ——早在將自己受刺之事歸咎到糧商頭上,並以此為糧米官營開路之時,劉盈就已經做出了規定:凡是商人從少府買糧,就必須以兩倍的價格購買!


    這無關乎個人情感,而是因為仇視、敵視商人,本就是漢室的政治正確。


    與此同時,也是劉盈想要將‘我因為糧價的事遇刺’的戲唱的更真一些,順便敲打敲打商人群體。


    在當時,劉盈也曾考慮過:會不會有百姓以正常價格買迴糧食,再加價賣給商人牟利。


    但最終,劉盈還是沒有把這個可能性太放在心上。


    至於其原因,也不難理解。


    首先,當今天下最仇視商人的群體,就是百姓!


    讓百姓為了錢,就把平價買來的糧食賣給自己痛恨、天下鄙夷的商人,本就有些不大可能。


    再有,便是即便賣了,對劉盈、對漢室而言,也完全可以接受。


    蓋因為自打當今劉邦‘先入鹹陽’那一天起,關中百姓,就是劉漢社稷最堅實的基本盤!


    百姓能從商人手裏賺錢,那就算朝堂虧一點,也絕對是好事。


    ——按照如今漢室對官員的監察力度、能力,就算國家直接給百姓發錢,恐怕都發不到百姓自己手上!


    能讓百姓多個獲利的途徑,也不能算是壞事。


    但劉盈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個刻意留的口子,竟然讓官僚先發現了。


    ——糧價二千錢,商人要花四千錢才能買到,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隻要有人能以三千五百錢,乃至三千八百錢每石的價格賣糧,商人們就能搶破頭!


    而去年的關中,能以二千錢的價格從少府糧市買到糧食的,顯然並不隻有尋常百姓。


    “聰明人呐······”


    “以高於二千、低於四千的價格,給商人無限量提供糧食,轉過頭,又隻需要上報糧食是‘百姓平價買走’······”


    “無本買賣,一本萬利啊······”


    陰惻惻的笑著,劉盈終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又稍歎了口氣。


    反貪反腐,本就是人類社會的千古難題。


    尤其是在通訊落後的漢室,別說杜絕貪腐了,恐怕就連懲治抓到的貪官汙吏,都需要花費很多時間。


    這件事,劉盈前世就想的很清楚了。


    ——盡人事,聽天命。


    盡量增加監管力度,爭取類似事件發生的概率降低。


    想到這裏,劉盈終是斂迴麵上的譏笑,滿是嚴肅的抬起頭。


    “後日朝議,孤會奏請父皇:自今歲開春時起,少府於關中各處所設之糧市、糧倉,皆遣禦史監之。”


    “除遣禦史以監糧市、糧倉,卿也可於少府卿曹共討,另尋益法。”


    語調沉穩的道出這番話,劉盈稍一沉思,便又問道:“去歲竊米之賊、盜,及擅權之倉吏、市令,今何在?”


    就見陽城延隻趕忙一拱手:“竊米之賊、盜,多逃之夭夭,官、吏亦有遁逃者;”


    “因竊米而為地方所捕之賊人十數,皆為地方罪之以‘盜’,當於各地方監押。”


    “皆官、吏,則多尚於廷尉牢獄,以待審訊。”


    聽聞此言,劉盈隻稍一點頭,便從座位上站起身。


    “還勞少府親往相府,請酂侯行文關中各郡縣:凡因竊少府糧倉米而受捕者,皆押解至廷尉牢獄。”


    麵色嚴肅的做下交代,待陽城延躬身領命,劉盈便將麵前的竹簡移開,再從一旁取過一卷空白竹簡,開始奮筆起書起來。


    不片刻的功夫,劉盈便將上半身重新挺直,又對著竹簡上未幹的字跡吹了幾口氣,才將竹簡推到了陽城延麵前。


    “此,乃孤所擬之《倉律》。”


    “少府可先觀之,再於少府官、吏共傷,以查漏補缺。”


    “待此律成,孤便以此律奏請父皇,入以為漢律。”


    聽聞劉盈此言,陽城延縱是本就坐直了身,也是趕忙將身姿又一挺,眉宇間,也盡帶上了鄭重之色。


    ——劉盈這架勢,分明是要著律!


    而且是於如今漢律中的《戶律》《賊律》《賦律》平齊的一篇完整,且具有特定指向事務的新律!


    如果此事最終得以成行,那按照往常的慣例,單是劉盈剛才道出的‘查漏補缺’四字,就足以讓陽城延,在這個新律上得到副署!


    副署一個新律,雖比不上如今的丞相蕭何獨自編撰整個《漢律》的功績,卻也足夠讓陽城延喜出望外了。


    ——別說是如今的漢室了,就是過去數百年、往後數百年,有幾個做臣子的,能有比肩蕭何的功績?


    更何況陽城延,還隻是個工匠出身,至今都因位列九卿,而稍有些坐臥不安的‘元勳’而已······


    將激動地情緒稍按捺下去,陽城延便低下頭,滿帶著莊嚴,查看起了竹簡上的‘《倉律》’草案。


    而當這份‘草案’的第一條引入眼簾,陽城延麵上的莊嚴之色,便被一抹若有似無的膽戰所取代。


    “凡內帑、國庫,即朝堂有司、地方郡縣儲糧之倉,又少府代民儲糧之倉,皆謂之曰:官倉;”


    “民竊官倉米者,黥······”


    “吏竊官倉米者,死······”


    “官竊官倉米者······”


    “z······”


    “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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