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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 怪異的男人


    末世曆四年八月二十六日的晨光,像一把生鏽的刀,勉強劃開了布魯塞爾上空的陰霾。聖於貝爾大區的justice pce,這座末世前莊嚴的司法殿堂,如今斜倚在瘋長的爬山虎與破碎的玻璃雨中,宛如一位垂死的巨人。它的哥特式塔樓頂端,那尊象征正義的青銅女神像,右手的劍早已折斷,左手的天平也不知被哪場風暴卷走,隻剩空蕩蕩的基座,爬滿青苔。


    廣場的噴泉池裏積著渾濁的雨水,水麵漂浮著各色垃圾。一隻荒涼的黑色皮鞋突然踏破水麵,漣漪蕩開,倒映出岸邊歪斜的\"brussels\"鐵藝標牌。那雙皮鞋的主人停在池邊,末世前定製的深灰色三件套沾滿灰塵,領口的金絲刺繡小鹿——聖於貝爾區的紋章——在風裏輕輕顫動。他左手深插在口袋,指節摩挲著口袋內側的天鵝絨襯布,那裏藏著一支磨砂金屬的魯格槍,子彈已經上膛。


    \"號外號外!龍國領袖武廿無核彈滅火成功!\"報童的叫賣聲刺破晨霧,十二歲的男孩舉著《布魯塞爾日報》,頭版紅字標題在陰沉的天光下格外刺眼,\"龍國核能計劃獲國際原子能機構認證,塔山山火危機解除!\"


    另一個報童舉著《鏡報》斜插進來,油墨味混著末世特有的腐朽氣息撲麵而來:\"聖喬治王國鏡報頭條!羅刹國美女外交官葉蓮娜突發心髒病身亡!內部消息稱硝酸甘油遭調包!\"


    男人右手猛地抽搐,報紙被他扯過來時撕開一道裂口。他盯著\"氫化物\"三個字,喉結滾動,西裝袖口滑落,露出左手腕內側的燙傷疤痕——那是三年前在聖於貝爾藥劑實驗室,調配鎮靜劑時留下的紀念。此刻他腋下夾著的《鏡報》被汗水浸透,鉛字印在襯衫上,像一張無法洗掉的死亡麵具。


    他走進汙水橫流的小巷,男人站在藥店外,報童的叫賣聲像尖銳的針,一下下刺痛他的神經。手中被汗水浸濕的報紙仿佛有千斤重,“氫化物”這三個字如惡魔的詛咒,在他眼前不斷放大。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葉蓮娜的音容笑貌、收那四份錢時的情景、以及未來可能麵臨的一切,像走馬燈般在他腦海裏瘋狂閃爍。他知道,葉蓮娜的死很快就會掀起驚濤駭浪,而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蛛網裏的飛蟲,無處可逃。


    極度的恐懼和懊悔讓他的雙腿發軟,可求生的本能又驅使他不能就這麽站在原地。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神慌亂地四處張望,像隻受驚的野獸。最終,他把心一橫,轉身走進藥店,仿佛那裏是他最後的避風港。


    推開門的那一刻,銅鈴的叮當聲在他耳中卻如同喪鍾鳴響。看到那個蒼老的女人那一瞬間,他原本慌亂的眼神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可又忍不住看向她。她那瘦削而蒼白的麵容,讓男人的心猛地揪緊,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都湧上心頭,愧疚、痛苦、無助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男人解開西裝扣子,露出內袋別著的銀質藥劑師徽章,上麵鐫刻的\"peter verdabelg\"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門外傳來報童最後的叫賣:\"氫化物謀殺!氫化物!\"


    玻璃門在身後重重關上,震落門楣處的法語木牌:\"fermé temporairement.nous reviendrons bient?t.\"(暫時關閉,我們很快迴來)。男人摘下徽章,聽見自己心髒在胸腔裏轟鳴,像塔山核爆時那聲驚雷。


    第二節 兒子


    藥店裏的空氣帶著淡淡的藥味,櫃台後的女店員從陰影中抬起頭,她的麵容瘦削而蒼白,像是被末世的風雨侵蝕了所有血色。看到推門而入的男人,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既有心疼又有難以掩飾的驚恐。她張了張嘴,聲音像是被卡在喉嚨裏,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你怎麽這樣了,我的孩子。”


    被叫做皮特的男人走上前,他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歉意,卻又夾雜著深深的痛苦。他輕輕抬起手,親吻了一下女人的額頭,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女人的身子微微一顫,她的眼角瞬間泛起淚光,可她還是強忍著,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兒子,我知道你愛她,可你一定要堅強啊,兇手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


    皮特的唿吸一滯,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他當然知道氫化物有多容易檢測,可此刻他站在自己母親麵前,看著她那因為擔憂而泛紅的眼眶,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什麽也說不出來。他隻能緊緊握住女人的手,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媽媽,我愛你。”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她的表情像是在努力掩飾自己的悲傷,可那顫抖的嘴角卻出賣了她。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裏麵是兩個還冒著熱氣的華夫餅和一袋歐賽斯,這是末世後難得的奢侈品。她把布包放在櫃台上,聲音裏帶著一絲勉強的輕鬆:“好吧,好吧,我給你帶了華夫餅和歐賽斯,你留著吃。那我就先走了。”


    皮特目送著女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口,他的眼神裏滿是痛苦和掙紮。他緩緩轉身,走進倉庫,從口袋裏掏出那把格洛克手槍。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槍身,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他把槍放進嘴裏,那冰冷的金屬味在舌尖蔓延,可他的手指卻怎麽也扣不下扳機。


    他痛苦地掙紮著,額頭抵在冰冷的牆壁上,淚水無聲地滑落。他知道葉蓮娜是羅刹國的外交官,她的死可能會引發國際風波,可他更無法麵對的是自己內心的譴責。他打開槍的保險,手指搭在扳機上,卻還是遲遲下不了決心。最終,他隻能發出一聲嗚咽,痛苦地哭了起來。


    第3節 巨龍的陰霾


    皮特的肩膀劇烈抽動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水泥地上。他蜷縮在倉庫角落,格洛克手槍從嘴角滑落,金屬撞擊聲驚飛了窗外棲息的渡鴉。末世後的布魯塞爾總在黃昏時分落雨,雨滴順著\"聖於貝爾藥劑實驗室\"的破瓦滲進來,在他手背匯成冰涼的溪流。


    \"葉蓮娜·弗拉基米羅夫娜,你這個賤人!\"他嘶吼著把拳頭砸向鐵皮櫃,震得架子上玻璃瓶叮當作響,\"我早該在亨利的刹車油裏摻點矽膠!\"可話音未落,自己都被這荒唐的念頭逗笑。四個大國的徽章在腦內閃迴——龍國的蟠龍旗、聖喬治的白玫瑰、高盧的鳶尾花、羅刹的雙頭鷹,每一道紋章都像在催命。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各國棋盤上最廉價的卒子。


    皮特的記憶迴到前天的午後,貨架陰影裏,十二歲的索菲亞歪戴著報童帽鑽進來,泡泡糖在腮幫子鼓出透明的球。她短褲下露出的小腿沾著聖於貝爾廣場的泥。


    皮特擦著玻璃的手頓了頓,轉頭時已經換上藥劑師特有的溫和笑容:\"小家夥,今天不是上課的日子。要不要來塊華夫餅?\"


    \"彼得叔叔,教父要見你。\"她把\"教父\"這個詞咬得很重。話音未落,倉庫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五個穿皮夾克的男人堵在門口,領頭的光頭大漢用鞋尖碾滅丟下煙蒂。


    隨後人群分開,一架輪椅碾過滿地玻璃碴,教父歪戴的圓頂禮帽壓住深陷的眼窩。他枯枝般的手指劃過皮特顫抖的下巴,輪椅扶手上金絲雀雕像的瞳孔正對著藥櫃第三層——那裏擺著未申報的氫化物試劑。


    \"我的孩子,見到我驚訝嗎?\"教父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在水泥牆摩擦。皮特的拇指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印,卻仍堆著諂媚的笑完成吻手禮。教父的銀戒在他唇間留下硫磺味的餘韻。


    \"教父,我時刻等待著您的吩咐。\"他的喉結上下滾動,餘光瞥見索菲亞正把華夫餅渣偷偷倒進排水溝。


    教父從呢子大衣裏摸出那張照片,葉蓮娜的紅唇在快門下凝固成永恆的嘲諷。\"親愛的孩子,我知道你和這個女人什麽關係。\"他指甲在照片背麵的批注上劃出裂痕,那是龍國內務部保密局的火漆印章,\"但她礙事了,必須死。\"


    倉庫突然陷入死寂,隻有皮特太陽穴的血管在突突跳動。教父突然大笑,身後的門徒掀開兩個鐵皮箱——左邊是標著\"氫化物\"的玻璃瓶,右邊是整捆的廬州票,每張鈔票上的武廿無的戎裝像都朝著不同方向。


    \"孩子,龍國的保密局需要幹淨的死亡。\"教父的金絲雀雕像在皮特手背投下扭曲的影子,\"順便告訴你,羅刹國這次保不住她。\"他的拇指撫過廬州票的鋸齒邊緣,\"你該不會想違拗武督帥的意誌?\"


    最後教父悠悠的歎了口氣說:“孩子,既然我已經說了這麽多秘密,這些氫化物,必須要人有吃到嘴裏。要麽是我,要麽是你。”教父頓了頓指向照片,


    皮特感覺有溫熱的液體順著鼻腔倒流進咽喉,他伸手抹了把臉,卻隻蹭到一手冰涼的汗。教父的輪椅開始後退,鐵皮箱的鎖扣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嗒聲。


    皮特盯著那兩個鐵皮箱,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和眼前這要命的抉擇。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幹澀得厲害,半天才擠出幾個字:“教父,我……我……”話到嘴邊,卻又被恐懼硬生生地咽了迴去。


    教父像是看出了他的猶豫,臉上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裏帶著一絲冰冷的威脅:“孩子,這可不是個能讓你慢慢考慮的事。你知道違背我的後果,更知道違抗武督帥的下場。”說著,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裏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皮特的雙腿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懸崖邊緣,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葉蓮娜的麵容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他想起兩人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迴憶此刻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可眼前教父的威脅,還有那關乎自己生死的抉擇,又讓他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我……我答應。”皮特終於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聲音小得如同蚊蠅般,但在這寂靜的倉庫裏卻格外清晰。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身體,整個人都變得空洞而麻木。


    教父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陰森:“這才對嘛,我的孩子。記住,這件事必須做得幹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他揮了揮手,身後的一個手下走上前,將裝著氫化物的玻璃瓶遞給皮特,那玻璃瓶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邀請函。


    皮特顫抖著接過玻璃瓶,手指觸碰到瓶身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緊緊地握著瓶子,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不是一瓶毒藥,而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事成之後,這些錢都是你的。”教父指了指那捆廬州票,“當然,要是出了什麽差錯,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厲,讓皮特不寒而栗。


    “我……我明白,教父。”皮特低聲說道,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絕望。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已經沒有迴頭路了,他即將親手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向死亡的深淵,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他無法抗拒這些強大勢力的脅迫。


    看著教父和他的手下離開倉庫,皮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手中的玻璃瓶險些滑落。他望著天花板,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葉蓮娜,更不知道這件事一旦敗露,自己將會麵臨怎樣的懲罰。但此刻,他已經被恐懼和絕望徹底吞噬,隻能按照教父的要求去做,一步一步走向那無盡的黑暗。


    第4節 高盧的陰影


    教父的輪椅聲剛消散在巷子盡頭,一輛黑色加長轎車就悄無聲息地滑到藥店門口。車門被推開時,皮特正蹲在倉庫角落,把臉埋在膝蓋裏發抖。五個穿高領毛衣的男人湧進來,每人手裏都攥著鍍鉻的高爾夫球棍。


    \"皮特先生,\"文森特·莫羅從車裏鑽出來,鱷魚皮鞋踩過滿地玻璃碴,\"我們又見麵了。\"他手裏把玩著一疊廬州票,每張鈔票上的武廿無似乎都在因為這滑稽的黑色幽默劇逗笑了,\"上次你借的高利貸,該還了。\"


    皮特的腦袋猛地抬起,血絲從嘴角滲出。他認得這些高領毛衣——聖米歇爾區黑市最精瘦的打手,專門替莫羅討債。其中一人掄起球棍砸向他的肋骨,悶響聲裏,他聽見自己兩根肋骨斷裂的脆響。


    \"我...我實在拿不出更多錢了!\"皮特蜷縮在貨架間,看著莫羅從羊絨大衣裏掏出葉蓮娜的照片。照片裏紅裙女人和亨利司機在正義宮前的台階上有說有笑,亨利的右手搭在她腰間。


    \"別誤會,兄弟。\"莫羅用鞋尖挑起皮特的下巴,\"我們高盧人最懂愛情。\"他突然笑了,露出鑲金的犬齒,\"但你該知道,背叛要用多少血來洗。\"他甩出一遝照片,每張都定格著葉蓮娜和亨利的親密瞬間。


    皮特卻不那麽緊張了,反而不那麽緊張了。


    \"我們達成協議了對嗎?\"莫羅的聲音像浸了油的刀片,\"放心吧,你是藥劑師又是她的男朋友,你會知道怎麽做的對嗎?\"


    皮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些照片,心中的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可這憤怒中又夾雜著深深的痛苦與不甘。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身子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被球棍打傷的疼痛,還是因為內心的情緒翻湧。


    “你們……你們這群混蛋!”皮特咬牙切齒地罵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把這些給我看?”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布滿血絲的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莫羅。


    莫羅卻絲毫不在意皮特的憤怒,他嘴角依舊掛著那抹戲謔的笑容,輕輕蹲下身子,用球棍輕輕敲打著皮特的肩膀,“別激動,我的朋友。這不是我們想做的,是有人不想讓她再繼續礙事。你看,她和亨利在一起,不僅背叛了你,還可能影響到一些大人物的計劃。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皮特心中一震,他知道莫羅口中的“大人物”肯定不簡單,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葉蓮娜會背叛自己。曾經那些美好的迴憶此刻都成了諷刺,他感到自己被深深的欺騙了。


    “那你們為什麽要來找我?”皮特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與不解,“就因為我是她男朋友,就因為我是藥劑師?”


    “沒錯,”莫羅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皮特,“你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機會。隻要你按照我們說的做,不僅能還清你的高利貸,還會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說著,他又晃了晃手中的廬州票。


    皮特陷入了沉默,他的內心在痛苦地掙紮著。一方麵,他深愛著葉蓮娜,即便知道她背叛了自己,他也不想傷害她;另一方麵,眼前的這些人不會輕易放過他,如果不答應,他不僅會失去一切,還可能性命不保。


    過了許久,皮特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我答應你們。但你們必須保證,事成之後不會再找我麻煩,也不會傷害我和我母親。”


    莫羅滿意地笑了笑,“當然,我們高盧人向來信守承諾。隻要你把事情辦好,你就不用擔心這些。”他拍了拍皮特的肩膀,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的野獸。


    皮特握緊了手中的氫化物玻璃瓶,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陷入了這個黑暗的漩渦,再也無法迴頭了。看著莫羅和他的手下離開,皮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麵對葉蓮娜,更不知道這場陰謀最終會將他帶向何方,隻是覺得自己仿佛被命運的巨輪無情地碾壓,無力反抗。


    第五節 麻木的木偶


    莫羅和他的手下離開後,皮特如同被抽去了靈魂,眼神空洞地呆坐在倉庫的角落,手中緊握著那瓶氫化物,整個人沉浸在一種近乎絕望的麻木之中。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與他隔絕,他的腦海裏不斷盤旋著葉蓮娜背叛的畫麵,以及那些勢力對他的威脅。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藥店內令人窒息的寂靜。皮特遲緩地站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向門口,打開門的瞬間,一道刺目的光射了進來,讓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門口站著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頭戴一頂黑色禮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隻露出一張線條冷峻的下巴和緊抿的薄唇。


    男人微微抬頭,目光如鷹般銳利地掃過皮特的臉,隨後徑直走進藥店,絲毫沒有在意皮特略顯驚愕的表情。他從風衣內袋裏掏出一張照片,“啪”的一聲,用力拍在櫃台上,照片上正是葉蓮娜和一個臉被塗抹得看不清的陌生男人親密地站在一起。


    “你就是皮特?”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濃厚的聖喬治聯合王國口音,仿佛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冰冷的寒意。


    皮特機械地點了點頭,眼神下意識地落在照片上,可此刻他的內心卻毫無波瀾,葉蓮娜的背叛對他來說,已經不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他的心已經在一次次的打擊中變得麻木不堪。


    男人沒有注意到皮特的異樣,自顧自地說道:“我們知道你和教父的那些勾當,你幫他藏了不少違禁品吧。現在,有個大人物想要這個女人消失,她是你的顧客,你應該知道怎麽做。”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用力戳了戳照片上葉蓮娜的臉。


    皮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男人,嘴角突然泛起一抹怪異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無盡的嘲諷和絕望。他心想,這些人都把他當成什麽了?一個可以隨意操控的殺人工具嗎?但此刻的他,已經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了。“行,我知道了。”他的聲音平淡得如同死水,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仿佛在迴應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男人似乎對皮特的迴答很滿意,他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最好別耍什麽花樣,要是事情辦砸了,你知道後果的。”說完,男人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藥店,留下皮特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店內,繼續沉浸在那無盡的黑暗與絕望之中。


    沒過多久,藥店的門再次被敲響。皮特緩緩地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厭煩。他打開門,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門口。女人穿著一件暗紅色的長款風衣,一頭金色的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她的眼睛深邃而神秘,帶著一種獨特的異域風情,操著一口明顯的羅刹國口音說道:“皮特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皮特看著她,突然毫無征兆地大笑起來,笑聲在安靜的藥店裏迴蕩,顯得格外詭異和刺耳。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種瘋狂的意味,像是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你是來讓我處理葉蓮娜的吧?”他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臉部肌肉因為過度扭曲而顯得有些猙獰,那模樣活脫脫像一個失去理智的變態殺人狂。


    女人被皮特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和疑惑。但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微微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


    皮特見狀,笑得更加厲害了,“好啊,好啊,一個接著一個,都來找我,都要她死。行,我照做就是!”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自暴自棄的意味,此刻的他,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不在乎未來會麵臨什麽。


    女人似乎被皮特的狀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隻要你能辦成這件事,我們會給你一大筆錢,足夠你過上富足的生活,還能保證你和你母親的安全。”


    皮特卻根本不想聽她在說什麽,隻是不停地大笑著,那笑聲仿佛要把這壓抑的世界都震碎。等他終於笑夠了,他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眼神看著女人,冷冷地說:“別廢話了,我會做的,你們都滿意了吧!”


    女人深深地看了皮特一眼,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轉身匆匆離開了。皮特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再次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手中的氫化物玻璃瓶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而詭異的光。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為了各方勢力的棋子,在這混亂的末世中,一步步走向那早已注定的悲劇結局,而他的命運,也將隨著葉蓮娜的死亡,被永遠地定格在這黑暗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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