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試煉的真實用意
師姐，你們離我遠點！ 作者：某某a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出氣，不過還是太過分了。骨頭斷了二十三根，頭發被拔掉一半，眉毛剃光。不過我還是得誇獎一下你們，力度掌控的很好，沒有造成重傷。”
“那是，揍人這種事,我有經驗。”嶽靈得意的說道。
王懷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可惜你沒有腦子，不然你一定能聽出我在陰陽怪氣。”
“抱歉，我太激動了。所以一時失控……”孫露明小聲說道。
“一時失控還知道給嶽靈上個龍氣，抵消龍氣反噬，這個反應還可以，不過下次別這麽衝動了。”
勸誡完畢,王懷開始思考接下來怎麽辦。
一行人直接將丘老爺打到昏迷,晚宴自然不歡而散。
散場後，墨龍鎮的縣丞欲言又止,看起來想說什麽，但是卻又沒能說出口，隻是將一行人送到縣衙內，就匆忙告退。
所以那個丘老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讓當地縣丞都要阿諛奉承？
滅門知府，破家縣令，封建王朝的官員權力之大，輕易整死地方富豪不成問題，怎麽會對一個平民這麽忌憚？
對方到底有什麽後台？
這也是試煉的一部分？
這次試煉，給的信息不多，隻是讓各個皇子到不同的地方任職。
至於任職後要做什麽，評判標準是什麽，一概不知。
（孫玉……你到底想看到什麽呢？）
王懷隻教導了孫玉一個多月，而且事件間隔了這麽久,對方的想法應該早就發生了變化。
那麽孫玉到底想要皇子們展示什麽東西出來呢？
王懷一時間搞不懂對方的想法，隻能踏踏實實的按照自己的節奏行事了。
連無雙和張七七都是凡人，現在已經睡了。
看著其他三人,王懷說道：“接下來，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先調查清楚那個丘老爺是什麽人，之後再小心行事。好了，接下來是自由討論時間，大家提出自己的問題，沒問題的話就迴去休息。”
嶽靈立刻舉手：“我，我！”
“嶽靈沒有問題，下一個。”
“王懷，你沒看到我舉手了麽！”
“不行，不可以，滾出去。”
嶽靈不滿的看著王懷，咬著牙問道：“你連我想問啥都不知道！”
“不就是欠錢可以肉償麽，今晚可以偷襲你麽，為什麽不可以。所以我直接迴答你了，免得耽誤大家的時間。好了，下一個。”
嶽靈愣了半天，隨後才氣鼓鼓的坐下。
孫露明看著這一幕，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妙。
王懷,你也太懂嶽靈了吧！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發現嶽靈居然也成為自己的大敵，孫露明感覺時不我待，必須的快點成功，然後接王懷入宮了。
等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將王懷囚禁在後宮中，然後為所欲為。
擦去嘴角的口水，孫露明舉手說道：“我有……”
“不可以，沒有那個時間，下一位。”
孫露明也坐下來自閉了。
丹青子沒有發言，不過王懷不是很期待對方能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但讓他意外的是，丹青子喝了一口劣酒，然後展開在北疆獲得的法寶。
抽出懷中的炭筆，丹青子在獸皮旗的正麵寫下丘老爺的名字，在背麵畫上丘老爺的畫像。
片刻之後，旗子兩麵上的筆跡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文字。
“子時一刻，在床上呻吟中……”
看到這行文字，王懷疑惑的問道：“丹青子，這個是……”
“我的法寶，隻要寫下目標的名字，畫上對方的長相，那麽就可以看到對方現在在幹什麽。平時我就在用這個東西偷窺我的目標，能夠看到不少有趣的信息。”
“你有經過對方同意麽？”
“那你反對我這麽用麽？”
王懷思考了一下，隨後說道：“必要時刻也能用吧。”
“那就沒問題了，我偷窺的目標同意了。”
王懷這才反應過來，決定有機會就拿丹青子祭天。
讓丹青子守著自己的法寶，其他人迴去休息，王懷獨自一人留在茶室。
所有人一走，那股危機感降低了不少，但還是無處不在。
修持段叔的奧義，王懷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成果。
每看到一件事物，王懷都能聯想到數種被這件事物幹掉的場景。
之後，他又開始思考如何應對這種場麵，並將其化為本能。
這是第一步和第二步的聯合運作，直到放眼望去，天地間再也沒有危險的事情，那麽這兩步就算成了。
隨後，就是思考該如何利用這些東西殺人，直到看到一個人就能想到上百種殺死對方的方法，那麽這門奧義就算大成。
屆時，自己的實力也能上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是一個水磨工夫，頗有幾分儒門格物致知的感覺，都是一種原理，而非招式。
不過對於王懷而言，知曉原理，比學會上百門招式更加有用。
靜靜的看著周圍，王懷不斷的想象著各種情景，之後又想象著各種應對方式，臨近早晨才小睡了片刻。
睡醒之後，他聽到外麵響起小販的嘈雜聲，這才獨自出門，準備在墨龍鎮內逛逛。
隻是出門之後，王懷感覺到些許異樣。
自己就仿佛一個瘟神一般，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
想要去買點東西，但對方連話都不敢多說，隻是讓王懷快走，不要打擾自己做生意。
背後還時刻有人盯著，時不時還會掏出本子記錄一下自己的行蹤，即便被王懷看到也不避諱。
繞了墨龍鎮一圈，王懷發現墨龍鎮到處都是如此，看來昨晚他們一行人揍丘老爺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不好辦了啊。”
正當王懷想要稍微動點武力時，一名男子從他身邊走過，隨後又返了迴來。
盯著王懷看了半響，這個人忽然開口問道：“王兄？”
王懷也看著對方，驚訝的問道：“聞章煥？”
“是我。一開始我就看你有點像，沒想到真是。嗯……是不是應該叫王小姐？”
“還是叫王兄吧。”
看著麵前的聞章煥，王懷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對方。
這位未來的判官，在之前的科舉中也曾高中，但之後王懷就離開了京城，不知道他最後去了哪裏。
沒想到，他居然來到了墨龍鎮，真是緣分。
現在的聞章煥沒有之前那麽窘迫，身上的衣服也換上了一身幹淨的官袍，臉上也多了一點肉出來。
笑著端詳著聞章煥，王懷問道：“你怎麽來墨龍鎮了？為什麽不去蓉洲？”
“我就是墨龍鎮的人，中舉後就迴來，照顧一下老母和妻子。現在在縣衙當一名主薄。”
揚了揚手中的卷宗，聞章煥笑著說道。
不過隨後，他又露出一絲愁容，苦笑著說道：“唉，本以為當官之後，可以還百姓一個太平，可惜……”
“怎麽了？”
“墨龍鎮有一個惡霸，名為丘老爺，在這裏為禍一方。我本想當官之後就辦了他，但他在京城有人，所以反而被其他同僚冷落了。當官難啊，當個好官更難。”
長歎一口氣，聞章煥突然又笑了起來：“不過聽說這個丘老爺想給新縣令一個下馬威，結果被對方揍了一頓。可惜我昨晚母親生病沒有過來，不然真要看看這出好戲。”
“嗯……是我們幹的。”
聞章煥瞪大眼睛看著王懷，不由得擊掌喊道：“打的好，打的真好！”
看到聞章煥這個反應，王懷知道這個丘老爺確實不得人心。
跟聞章煥商談了片刻，對方約定迴去整理了一下卷宗，下午再見。
等到了下午，聞章煥如約而來，將自己之前搜集到的情報一起交給王懷。
看完對方帶來的卷宗，王懷感慨丘老爺這人壞的流油，但也還是個聰明人。
墨龍鎮人口不多，不過地處東北，本地的藥材獸皮和木材都是暢銷貨，運到南部不愁沒有銷路。
而丘老爺就是壟斷了這片的市場，鎮民獲得的貨物必須從他這裏才能出去，每份貨物的開價很低，但轉手就有幾十倍的利潤。
用這筆錢上下打點，整個墨龍鎮被其經營的跟鐵桶一般。
而且此人也是狡猾的很，很多事情並沒有直接出手，隻是暗示一下，立刻就有下人辦的幹幹淨淨。
“嘿，居然還是個人才。聞章煥，你知道他上麵的人是誰麽？”
“不知道。”聞章煥搖了搖頭，“不過我聽說丘老爺是世家出生，可能與他的世家有關。”
“世家啊……”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世家是以血脈為紐帶，緊密團結在一起的利益集團。
一個良好的世家往往有千年以上的曆史，並在亂世時各自押寶，從而確保世家血脈能夠延續下去。
三師姐葉媛所在的葉家也是世家。
因為存續時間較長，世家往往也知道修行者的存在，家族內部也因為修行者而有自己的秘法。
不過世家之中，並沒有姓丘的，想來丘老爺應該是個化名，真名就不知道了。
謝過了聞章煥，王懷又關切的問道：“你跟我聯係，不怕丘老爺報複麽？”
“我怕他幹蛋！”聞章煥頗為豪氣的說道。
“還是當心點好，今晚就把你老母親和妻子接過來吧，以後吃住都在縣衙裏，也好有個保護。”
聞章煥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身為一名儒生，他老早就將舍生取義這種事當成人生準則。
若是死了能換來墨龍鎮百姓的太平，那麽死了又能怎樣。
不過家中老母和妻子是他的軟肋，若是連累了對方，那麽就不好了。
因此，聞章煥也不推辭，直接說道：“行，那我晚上就把他們接過來。”
“現在就去吧。”
“好吧。”
等聞章煥離開，王懷開始思考如何應對目前的局麵。
直接宰了對方自然可以一了百了，不過王懷知道這是天子給出的試煉，不會這麽簡單。
幹掉了丘老爺，沒多久又會出現李老爺，王老爺。
就跟老鼠蟑螂一樣，殺之不盡，滅之不絕。
雖然王懷他們在的時候可以保證這裏的太平，可他們一旦走了，權力尋租的事情也會再次出現，讓這裏恢複原樣。
思考到這裏，再結合自己對孫玉的了解，王懷大概猜出孫玉的用意了。
如果他猜的沒錯，每個參加試煉的皇子，都會麵臨差不多的局麵。
對於這群皇子以及他們的協助者而言，解決麵臨的問題並不難，難得是如何保持這種狀態。
那麽這場試煉的真實用意應該是，如何在他們離開之後，還能保持他們在時的狀態。
哪怕隻比之前好上一成，也足夠讓本地百姓的日子好上一些。
而且百姓日子越好，那麽可以提供的民氣也就越多，從而使得天子可調用的龍氣也越多。
明白了孫玉的用意，王懷點了點頭。
看來孫玉還真是個好皇帝，沒有先帝那麽無情啊。
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想通之後，王懷又開始在心中構思計劃，不知不覺又是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離開了房間，下意識的閃開了嶽靈的撲抱，叫來了連無雙和張七七。
“你們跟我走一趟。孫露明，你負責跟那群官員聊天。嶽靈，你留下來保護孫露明。丹青子，你準備開始寫書，內容與嶽靈有關，怎麽誇張怎麽三俗怎麽來，務必讓看完書的人知道嶽靈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
“有什麽限製麽？”丹青子連忙問道。
“沒有任何限製，想怎麽寫都行。”
丹青子皺著眉頭看著嶽靈，無奈的說道：“行吧，再違心寫次書吧。”
“丹青子，看來我們有必要聊一聊了。”
分配完任務，王懷帶著連無雙和張七七離開了縣衙。
路上，張七七疑惑的拉著王懷的衣角，小聲問道：“小姐，您要我們做什麽？”
連無雙揮手打斷了張七七：“不要問，跟著家主做就行了。家主的才智如太陽般閃耀，如月亮般恆遠，咱們隻要仰望就行了。”
“誒，真的麽？”
“真的。”連無雙肯定的說道，“總而言之，牢記一句話，家主永遠是對的，家主不可能有錯的時候。”
“誒誒？”
王懷無奈的看著連無雙，感覺這家夥已經將自己腦補到一個非人的程度了。
你這麽搞，我壓力很大啊。
帶著兩人來到一處大宅子前，王懷拉過門衛，對對方說道：“叫你家老爺出來，我有個大機緣。”
“那是，揍人這種事,我有經驗。”嶽靈得意的說道。
王懷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可惜你沒有腦子，不然你一定能聽出我在陰陽怪氣。”
“抱歉，我太激動了。所以一時失控……”孫露明小聲說道。
“一時失控還知道給嶽靈上個龍氣，抵消龍氣反噬，這個反應還可以，不過下次別這麽衝動了。”
勸誡完畢,王懷開始思考接下來怎麽辦。
一行人直接將丘老爺打到昏迷,晚宴自然不歡而散。
散場後，墨龍鎮的縣丞欲言又止,看起來想說什麽，但是卻又沒能說出口，隻是將一行人送到縣衙內，就匆忙告退。
所以那個丘老爺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讓當地縣丞都要阿諛奉承？
滅門知府，破家縣令，封建王朝的官員權力之大，輕易整死地方富豪不成問題，怎麽會對一個平民這麽忌憚？
對方到底有什麽後台？
這也是試煉的一部分？
這次試煉，給的信息不多，隻是讓各個皇子到不同的地方任職。
至於任職後要做什麽，評判標準是什麽，一概不知。
（孫玉……你到底想看到什麽呢？）
王懷隻教導了孫玉一個多月，而且事件間隔了這麽久,對方的想法應該早就發生了變化。
那麽孫玉到底想要皇子們展示什麽東西出來呢？
王懷一時間搞不懂對方的想法，隻能踏踏實實的按照自己的節奏行事了。
連無雙和張七七都是凡人，現在已經睡了。
看著其他三人,王懷說道：“接下來，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先調查清楚那個丘老爺是什麽人，之後再小心行事。好了，接下來是自由討論時間，大家提出自己的問題，沒問題的話就迴去休息。”
嶽靈立刻舉手：“我，我！”
“嶽靈沒有問題，下一個。”
“王懷，你沒看到我舉手了麽！”
“不行，不可以，滾出去。”
嶽靈不滿的看著王懷，咬著牙問道：“你連我想問啥都不知道！”
“不就是欠錢可以肉償麽，今晚可以偷襲你麽，為什麽不可以。所以我直接迴答你了，免得耽誤大家的時間。好了，下一個。”
嶽靈愣了半天，隨後才氣鼓鼓的坐下。
孫露明看著這一幕，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妙。
王懷,你也太懂嶽靈了吧！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發現嶽靈居然也成為自己的大敵，孫露明感覺時不我待，必須的快點成功，然後接王懷入宮了。
等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將王懷囚禁在後宮中，然後為所欲為。
擦去嘴角的口水，孫露明舉手說道：“我有……”
“不可以，沒有那個時間，下一位。”
孫露明也坐下來自閉了。
丹青子沒有發言，不過王懷不是很期待對方能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但讓他意外的是，丹青子喝了一口劣酒，然後展開在北疆獲得的法寶。
抽出懷中的炭筆，丹青子在獸皮旗的正麵寫下丘老爺的名字，在背麵畫上丘老爺的畫像。
片刻之後，旗子兩麵上的筆跡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文字。
“子時一刻，在床上呻吟中……”
看到這行文字，王懷疑惑的問道：“丹青子，這個是……”
“我的法寶，隻要寫下目標的名字，畫上對方的長相，那麽就可以看到對方現在在幹什麽。平時我就在用這個東西偷窺我的目標，能夠看到不少有趣的信息。”
“你有經過對方同意麽？”
“那你反對我這麽用麽？”
王懷思考了一下，隨後說道：“必要時刻也能用吧。”
“那就沒問題了，我偷窺的目標同意了。”
王懷這才反應過來，決定有機會就拿丹青子祭天。
讓丹青子守著自己的法寶，其他人迴去休息，王懷獨自一人留在茶室。
所有人一走，那股危機感降低了不少，但還是無處不在。
修持段叔的奧義，王懷已經有了一些初步的成果。
每看到一件事物，王懷都能聯想到數種被這件事物幹掉的場景。
之後，他又開始思考如何應對這種場麵，並將其化為本能。
這是第一步和第二步的聯合運作，直到放眼望去，天地間再也沒有危險的事情，那麽這兩步就算成了。
隨後，就是思考該如何利用這些東西殺人，直到看到一個人就能想到上百種殺死對方的方法，那麽這門奧義就算大成。
屆時，自己的實力也能上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是一個水磨工夫，頗有幾分儒門格物致知的感覺，都是一種原理，而非招式。
不過對於王懷而言，知曉原理，比學會上百門招式更加有用。
靜靜的看著周圍，王懷不斷的想象著各種情景，之後又想象著各種應對方式，臨近早晨才小睡了片刻。
睡醒之後，他聽到外麵響起小販的嘈雜聲，這才獨自出門，準備在墨龍鎮內逛逛。
隻是出門之後，王懷感覺到些許異樣。
自己就仿佛一個瘟神一般，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
想要去買點東西，但對方連話都不敢多說，隻是讓王懷快走，不要打擾自己做生意。
背後還時刻有人盯著，時不時還會掏出本子記錄一下自己的行蹤，即便被王懷看到也不避諱。
繞了墨龍鎮一圈，王懷發現墨龍鎮到處都是如此，看來昨晚他們一行人揍丘老爺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不好辦了啊。”
正當王懷想要稍微動點武力時，一名男子從他身邊走過，隨後又返了迴來。
盯著王懷看了半響，這個人忽然開口問道：“王兄？”
王懷也看著對方，驚訝的問道：“聞章煥？”
“是我。一開始我就看你有點像，沒想到真是。嗯……是不是應該叫王小姐？”
“還是叫王兄吧。”
看著麵前的聞章煥，王懷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對方。
這位未來的判官，在之前的科舉中也曾高中，但之後王懷就離開了京城，不知道他最後去了哪裏。
沒想到，他居然來到了墨龍鎮，真是緣分。
現在的聞章煥沒有之前那麽窘迫，身上的衣服也換上了一身幹淨的官袍，臉上也多了一點肉出來。
笑著端詳著聞章煥，王懷問道：“你怎麽來墨龍鎮了？為什麽不去蓉洲？”
“我就是墨龍鎮的人，中舉後就迴來，照顧一下老母和妻子。現在在縣衙當一名主薄。”
揚了揚手中的卷宗，聞章煥笑著說道。
不過隨後，他又露出一絲愁容，苦笑著說道：“唉，本以為當官之後，可以還百姓一個太平，可惜……”
“怎麽了？”
“墨龍鎮有一個惡霸，名為丘老爺，在這裏為禍一方。我本想當官之後就辦了他，但他在京城有人，所以反而被其他同僚冷落了。當官難啊，當個好官更難。”
長歎一口氣，聞章煥突然又笑了起來：“不過聽說這個丘老爺想給新縣令一個下馬威，結果被對方揍了一頓。可惜我昨晚母親生病沒有過來，不然真要看看這出好戲。”
“嗯……是我們幹的。”
聞章煥瞪大眼睛看著王懷，不由得擊掌喊道：“打的好，打的真好！”
看到聞章煥這個反應，王懷知道這個丘老爺確實不得人心。
跟聞章煥商談了片刻，對方約定迴去整理了一下卷宗，下午再見。
等到了下午，聞章煥如約而來，將自己之前搜集到的情報一起交給王懷。
看完對方帶來的卷宗，王懷感慨丘老爺這人壞的流油，但也還是個聰明人。
墨龍鎮人口不多，不過地處東北，本地的藥材獸皮和木材都是暢銷貨，運到南部不愁沒有銷路。
而丘老爺就是壟斷了這片的市場，鎮民獲得的貨物必須從他這裏才能出去，每份貨物的開價很低，但轉手就有幾十倍的利潤。
用這筆錢上下打點，整個墨龍鎮被其經營的跟鐵桶一般。
而且此人也是狡猾的很，很多事情並沒有直接出手，隻是暗示一下，立刻就有下人辦的幹幹淨淨。
“嘿，居然還是個人才。聞章煥，你知道他上麵的人是誰麽？”
“不知道。”聞章煥搖了搖頭，“不過我聽說丘老爺是世家出生，可能與他的世家有關。”
“世家啊……”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世家是以血脈為紐帶，緊密團結在一起的利益集團。
一個良好的世家往往有千年以上的曆史，並在亂世時各自押寶，從而確保世家血脈能夠延續下去。
三師姐葉媛所在的葉家也是世家。
因為存續時間較長，世家往往也知道修行者的存在，家族內部也因為修行者而有自己的秘法。
不過世家之中，並沒有姓丘的，想來丘老爺應該是個化名，真名就不知道了。
謝過了聞章煥，王懷又關切的問道：“你跟我聯係，不怕丘老爺報複麽？”
“我怕他幹蛋！”聞章煥頗為豪氣的說道。
“還是當心點好，今晚就把你老母親和妻子接過來吧，以後吃住都在縣衙裏，也好有個保護。”
聞章煥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身為一名儒生，他老早就將舍生取義這種事當成人生準則。
若是死了能換來墨龍鎮百姓的太平，那麽死了又能怎樣。
不過家中老母和妻子是他的軟肋，若是連累了對方，那麽就不好了。
因此，聞章煥也不推辭，直接說道：“行，那我晚上就把他們接過來。”
“現在就去吧。”
“好吧。”
等聞章煥離開，王懷開始思考如何應對目前的局麵。
直接宰了對方自然可以一了百了，不過王懷知道這是天子給出的試煉，不會這麽簡單。
幹掉了丘老爺，沒多久又會出現李老爺，王老爺。
就跟老鼠蟑螂一樣，殺之不盡，滅之不絕。
雖然王懷他們在的時候可以保證這裏的太平，可他們一旦走了，權力尋租的事情也會再次出現，讓這裏恢複原樣。
思考到這裏，再結合自己對孫玉的了解，王懷大概猜出孫玉的用意了。
如果他猜的沒錯，每個參加試煉的皇子，都會麵臨差不多的局麵。
對於這群皇子以及他們的協助者而言，解決麵臨的問題並不難，難得是如何保持這種狀態。
那麽這場試煉的真實用意應該是，如何在他們離開之後，還能保持他們在時的狀態。
哪怕隻比之前好上一成，也足夠讓本地百姓的日子好上一些。
而且百姓日子越好，那麽可以提供的民氣也就越多，從而使得天子可調用的龍氣也越多。
明白了孫玉的用意，王懷點了點頭。
看來孫玉還真是個好皇帝，沒有先帝那麽無情啊。
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想通之後，王懷又開始在心中構思計劃，不知不覺又是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離開了房間，下意識的閃開了嶽靈的撲抱，叫來了連無雙和張七七。
“你們跟我走一趟。孫露明，你負責跟那群官員聊天。嶽靈，你留下來保護孫露明。丹青子，你準備開始寫書，內容與嶽靈有關，怎麽誇張怎麽三俗怎麽來，務必讓看完書的人知道嶽靈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
“有什麽限製麽？”丹青子連忙問道。
“沒有任何限製，想怎麽寫都行。”
丹青子皺著眉頭看著嶽靈，無奈的說道：“行吧，再違心寫次書吧。”
“丹青子，看來我們有必要聊一聊了。”
分配完任務，王懷帶著連無雙和張七七離開了縣衙。
路上，張七七疑惑的拉著王懷的衣角，小聲問道：“小姐，您要我們做什麽？”
連無雙揮手打斷了張七七：“不要問，跟著家主做就行了。家主的才智如太陽般閃耀，如月亮般恆遠，咱們隻要仰望就行了。”
“誒，真的麽？”
“真的。”連無雙肯定的說道，“總而言之，牢記一句話，家主永遠是對的，家主不可能有錯的時候。”
“誒誒？”
王懷無奈的看著連無雙，感覺這家夥已經將自己腦補到一個非人的程度了。
你這麽搞，我壓力很大啊。
帶著兩人來到一處大宅子前，王懷拉過門衛，對對方說道：“叫你家老爺出來，我有個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