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的出發點是好的。
他的本意，其實是想小桂跟著李寒雪一起離開京城，逃離魚龍混雜的大染缸。
晚上的時候小桂便從皇宮迴來了。
應該是很放心陸天明這個人。
蘇煙雲並沒有反對陸天明的提議，她讓小桂好生跟著陸天明見世麵學本事。
見世麵學本事，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平平靜靜過了兩天。
陸天明找到李寒雪和小桂。
表達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孩子剛生下來，你就讓我離開？”
李寒雪明顯接受不了陸天明的決定。
雖然沒有大吵大鬧，但是越平靜，說明她越難受。
說起正事的時候，陸天明早已收起嬉皮笑臉的態度。
他認真解釋道：“京城馬上就要變天，情況隻會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複雜，你們如果繼續留在京城，可能會發生不可預測以及不可避免的危險。”
李寒雪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她當然知道京城會有多危險。
而且自家男人和廉為民之間的恩怨，屬於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越是這樣，她越是難過。
她擔心陸天明出意外，擔心陸玉鏡以後沒有爹。
於是她用幾乎哀求的口吻問道：“二寶，你就不能跟我們一塊走嗎？廉為民，自然會有李家和唐家去收拾他，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強呢？”
話剛說完。
李寒雪眼淚便淌了出來。
旁邊抱著陸玉鏡的小桂，也被感染，眼睛紅紅的。
兩女戚戚然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心疼。
但陸天明還是近乎絕情道：“有的事情不知道還好，一旦了解了一二，沒有個結果，我是不會罷休的。”
“什麽事情？你說與我聽！”李寒雪哽咽道。
陸天明搖了搖頭，沒有做過多解釋。
這不是因為他執拗。
他爹是左龍衛，是從南洲來的。
若自己如同鴕鳥一般把腦袋埋起來。
以後會不會因為父輩的瓜葛，莫名其妙的被殃及。
不管出於好奇還是以後的安危，陸天明都要把有關陸癡的過往搞清楚。
而為了不讓李寒雪太過擔憂，他隻能選擇閉口不談。
李寒雪幽怨望著陸天明。
“你真的忍心把我母子兩人趕走？”
陸天明點了點頭：“現在我不得不這麽做！”
李寒雪沉默，雙眼噙淚一句話都不願意再同陸天明說。
“幹爹，你不是說，以後讓我跟著你，見世麵學本事嗎？怎麽突然就要讓我和幹娘離開京城呢？”
小桂臉上一副被騙了的表情。
麵對小桂，陸天明語氣倒是沒那麽生硬。
但說出來的話，依然不容置疑。
“你幹娘需要人照顧，你先陪著她，等京城的事情有了結果，我自然會迴去找你們。”
小桂從未見陸天明如此嚴肅過。
也不敢說太多，隻低下眉眼，輕輕搖著懷裏陸玉鏡，然後時不時抬頭瞥一眼對麵的年輕夫妻。
夫妻二人顯然已經沒有了繼續交流的意思。
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後。
陸天明站了起來。
然後蓋棺定論道：“車馬我已經備好了，你們收拾收拾，明天早上便啟程前往十裏鎮。”
言罷。
陸天明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房間。
下樓以後。
沒想到平日裏白天從來不在家的幽影。
此刻竟然坐在涼亭裏麵。
今個他沒有吃糖葫蘆。
不知從哪來的雅興。
居然沏了壺茶，悠哉悠哉的喝著。
陸天明本想裝作沒看見，出去街道上散散心。
沒想到卻被幽影叫住。
“過來坐坐？”
陸天明想了想。
還是走進了涼亭裏。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愉快？”
幽影遞了杯茶過來。
陸天明接過茶，迴道：“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愉快的。”
“女人嘛，就是那樣，今天吵吵，明天就好了。”
幽影顯然不善此道，安慰的話說出來多少有些僵硬。
陸天明不知道該怎麽迴。
隻悶著腦袋喝茶。
幽影見陸天明不說話。
也跟著沉默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他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本秘籍出來，《雙刀》。
秘籍的名字何其敷衍。
陸天明怔住，不知道幽影何意。
“錢財什麽的太俗，這刀法算是我安身立命之本，送給陸玉鏡，不算掉價。”幽影解釋道。
陸天明詫異盯著幽影。
仿佛第一次認識對方一般。
幽影平時不僅話少，更是不在乎這些個人情世故。
突然搞這麽一出。
陸天明竟有些感動。
不過感動歸感動，但他認為老子用劍，兒子自然也要用劍。
何況這《雙刀》又是幽影自己在用的刀法。
換到宗門一類的地方，那就是不傳之秘。
稍加思索，陸天明婉拒道：“正哥，我以後會教陸玉鏡用劍，而且禮物太貴重，我怎麽好意思收。”
幽影直接將秘籍扔在了桌上。
“陸玉鏡這孩子我仔細觀察過，沒有練劍的天賦，你若執意讓他使劍，那是耽誤他。”
陸天明聞言目瞪口呆：“能否練劍，是可以看出來的？”
幽影一本正經道：“你愛信不信，反正陸玉鏡是你兒子，又不是我的，你願意耽誤他，我又能說些什麽呢。”
就像之前幽影說李寒雪會早產一樣。
雖然是胡說八道，但確實應驗了。
此刻陸天明認為幽影當然在胡說八道。
但有些時候，有的事情就是這麽玄。
認真思考須臾。
陸天明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陸天明將秘籍抓在手上，“我不會使刀，以後玉鏡要是遇到不懂的地方，還得麻煩正哥多操心。”
幽影擺擺手，爽快道：“小事。”
跟幽影聊過以後。
陸天明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想著明天很多人都要離開。
他便邀請鍾叔跟自己一起，上街備了很多晚上吃的食材。
隻不過這頓飯吃得並不開心。
難得大家聚在一起。
但興許是想到明兒就要離開京城，與陸天明分別。
幾乎所有人都苦著個臉。
陸天明多次試圖說幾句場麵話把場合暖起來。
可大夥都沒什麽興致，笑得那叫一個苦澀。
陸天明輕歎了口氣。
隻能借著酒勁，不停地叮囑兩個老家夥，路上注意大家的安全。
他並沒有喝多少。
但潘宏財和常小俊知道，他已經醉了。
否則不會重重複複的一直說著同樣的話。
他的本意，其實是想小桂跟著李寒雪一起離開京城，逃離魚龍混雜的大染缸。
晚上的時候小桂便從皇宮迴來了。
應該是很放心陸天明這個人。
蘇煙雲並沒有反對陸天明的提議，她讓小桂好生跟著陸天明見世麵學本事。
見世麵學本事，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平平靜靜過了兩天。
陸天明找到李寒雪和小桂。
表達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孩子剛生下來，你就讓我離開？”
李寒雪明顯接受不了陸天明的決定。
雖然沒有大吵大鬧，但是越平靜，說明她越難受。
說起正事的時候，陸天明早已收起嬉皮笑臉的態度。
他認真解釋道：“京城馬上就要變天，情況隻會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複雜，你們如果繼續留在京城，可能會發生不可預測以及不可避免的危險。”
李寒雪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她當然知道京城會有多危險。
而且自家男人和廉為民之間的恩怨，屬於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越是這樣，她越是難過。
她擔心陸天明出意外，擔心陸玉鏡以後沒有爹。
於是她用幾乎哀求的口吻問道：“二寶，你就不能跟我們一塊走嗎？廉為民，自然會有李家和唐家去收拾他，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強呢？”
話剛說完。
李寒雪眼淚便淌了出來。
旁邊抱著陸玉鏡的小桂，也被感染，眼睛紅紅的。
兩女戚戚然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心疼。
但陸天明還是近乎絕情道：“有的事情不知道還好，一旦了解了一二，沒有個結果，我是不會罷休的。”
“什麽事情？你說與我聽！”李寒雪哽咽道。
陸天明搖了搖頭，沒有做過多解釋。
這不是因為他執拗。
他爹是左龍衛，是從南洲來的。
若自己如同鴕鳥一般把腦袋埋起來。
以後會不會因為父輩的瓜葛，莫名其妙的被殃及。
不管出於好奇還是以後的安危，陸天明都要把有關陸癡的過往搞清楚。
而為了不讓李寒雪太過擔憂，他隻能選擇閉口不談。
李寒雪幽怨望著陸天明。
“你真的忍心把我母子兩人趕走？”
陸天明點了點頭：“現在我不得不這麽做！”
李寒雪沉默，雙眼噙淚一句話都不願意再同陸天明說。
“幹爹，你不是說，以後讓我跟著你，見世麵學本事嗎？怎麽突然就要讓我和幹娘離開京城呢？”
小桂臉上一副被騙了的表情。
麵對小桂，陸天明語氣倒是沒那麽生硬。
但說出來的話，依然不容置疑。
“你幹娘需要人照顧，你先陪著她，等京城的事情有了結果，我自然會迴去找你們。”
小桂從未見陸天明如此嚴肅過。
也不敢說太多，隻低下眉眼，輕輕搖著懷裏陸玉鏡，然後時不時抬頭瞥一眼對麵的年輕夫妻。
夫妻二人顯然已經沒有了繼續交流的意思。
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後。
陸天明站了起來。
然後蓋棺定論道：“車馬我已經備好了，你們收拾收拾，明天早上便啟程前往十裏鎮。”
言罷。
陸天明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房間。
下樓以後。
沒想到平日裏白天從來不在家的幽影。
此刻竟然坐在涼亭裏麵。
今個他沒有吃糖葫蘆。
不知從哪來的雅興。
居然沏了壺茶，悠哉悠哉的喝著。
陸天明本想裝作沒看見，出去街道上散散心。
沒想到卻被幽影叫住。
“過來坐坐？”
陸天明想了想。
還是走進了涼亭裏。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愉快？”
幽影遞了杯茶過來。
陸天明接過茶，迴道：“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可能愉快的。”
“女人嘛，就是那樣，今天吵吵，明天就好了。”
幽影顯然不善此道，安慰的話說出來多少有些僵硬。
陸天明不知道該怎麽迴。
隻悶著腦袋喝茶。
幽影見陸天明不說話。
也跟著沉默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他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本秘籍出來，《雙刀》。
秘籍的名字何其敷衍。
陸天明怔住，不知道幽影何意。
“錢財什麽的太俗，這刀法算是我安身立命之本，送給陸玉鏡，不算掉價。”幽影解釋道。
陸天明詫異盯著幽影。
仿佛第一次認識對方一般。
幽影平時不僅話少，更是不在乎這些個人情世故。
突然搞這麽一出。
陸天明竟有些感動。
不過感動歸感動，但他認為老子用劍，兒子自然也要用劍。
何況這《雙刀》又是幽影自己在用的刀法。
換到宗門一類的地方，那就是不傳之秘。
稍加思索，陸天明婉拒道：“正哥，我以後會教陸玉鏡用劍，而且禮物太貴重，我怎麽好意思收。”
幽影直接將秘籍扔在了桌上。
“陸玉鏡這孩子我仔細觀察過，沒有練劍的天賦，你若執意讓他使劍，那是耽誤他。”
陸天明聞言目瞪口呆：“能否練劍，是可以看出來的？”
幽影一本正經道：“你愛信不信，反正陸玉鏡是你兒子，又不是我的，你願意耽誤他，我又能說些什麽呢。”
就像之前幽影說李寒雪會早產一樣。
雖然是胡說八道，但確實應驗了。
此刻陸天明認為幽影當然在胡說八道。
但有些時候，有的事情就是這麽玄。
認真思考須臾。
陸天明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陸天明將秘籍抓在手上，“我不會使刀，以後玉鏡要是遇到不懂的地方，還得麻煩正哥多操心。”
幽影擺擺手，爽快道：“小事。”
跟幽影聊過以後。
陸天明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想著明天很多人都要離開。
他便邀請鍾叔跟自己一起，上街備了很多晚上吃的食材。
隻不過這頓飯吃得並不開心。
難得大家聚在一起。
但興許是想到明兒就要離開京城，與陸天明分別。
幾乎所有人都苦著個臉。
陸天明多次試圖說幾句場麵話把場合暖起來。
可大夥都沒什麽興致，笑得那叫一個苦澀。
陸天明輕歎了口氣。
隻能借著酒勁，不停地叮囑兩個老家夥，路上注意大家的安全。
他並沒有喝多少。
但潘宏財和常小俊知道，他已經醉了。
否則不會重重複複的一直說著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