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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幾起命案的發生,真的是一場陰謀的話,那麽陰謀就是針對他王茂平的。而陰謀的發起者,毫無疑問就是吳昆年等人或者張家。


    而王茂平要想驗證這個猜測,就需要想辦法打草驚蛇,或者說打草究竟能不能驚到蛇。


    如今將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這個消息,傳出去,身在府衙中的張耘就一定會知曉。


    張耘知曉後就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個可能性,如果陰謀是張家想出來的,兇手真的和張家有聯係的話,那麽他要做的,就是告知兇手逃跑。


    第二種可能是,陰謀是吳昆年等人想出來的,那麽張耘就要想辦法通知吳昆年。畢竟,二人已經正式的見過麵。


    當然這第二種可能性,有一個前提。就是吳昆年等人策劃出來的陰謀,張耘是知情的。否則的話,張耘即使聽說自己已經查出兇手,也不會有任何動作,因為與他無關。


    而王茂平之所以在猜測的過程中,把張耘列在知情的行列,是因為一來,張耘身處府衙之中,能夠更容易察覺府衙以及自己的動向。


    陰謀是針對他的,吳昆年等人自然是想要時刻了解他的動作。那張耘就是最好的眼線。


    而且如果真的是陰謀的話,王茂平確定張耘參與其中,甚至是參與製定了計劃。因為想出通過接觸死者,來使他染疾這種計策,需要對他有足夠的了解。


    知道他每次發生命案,都會親自到停屍房,進行查驗。


    所以,如果張耘聽到風聲采取行動的話,就說明兇殺案是一場陰謀,如果沒有動作的話,就說明他的猜測不成立,案子仍舊困在原地。


    “頭兒,大人有沒有說什麽?”


    看到關縱的身影,手下的捕快連忙問道。命案折磨的又何止是捕頭,負責調查的那些捕快,同樣感覺異常疲憊。


    “沒有!”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關縱甩出了一句,但明顯沒有了以往的煩躁。


    “可該怎麽辦?”


    聽著緊接而來的問題關縱輕拍了一下捕快的腦袋,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待著!”


    “待著?”


    發現捕頭今天明顯有些不對勁,幾個捕快相互對視了一眼,圍在他身邊,你一言我一語,試圖找到原因。


    而蔡勇與常舟也麵臨著同樣的情況。


    晌午的時候,張耘剛吃了一口午飯,就急衝衝的走出了膳廳,隨後快步離開了府衙,步伐有些急切。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王茂平的眼睛。


    “盯緊了,兇手可是要現身了呢。”王茂平這些日子以來所堆積的煩悶之情,終於得以宣泄出來。


    “是,請大人放心。”


    ……


    王茂平這頓午飯吃的不錯,雖然還是一成不變的味道,但因為心情的關係,比照平時多吃了一些。迴到二堂之後,麵對的依舊是繁雜的公務,但處理起來的工作效率要高了不少。


    此時城北一戶院子的院門被有節奏的敲響,隨後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門內外的兩人交談了幾句後,院門被再次關上,便再沒有了動靜。


    “你說什麽?”


    “請大人恕罪。”


    “你們做什麽吃的,怎麽會失手!”


    “出去!”


    守在二堂外的差役,聽到堂內知府大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禁站直了身子。如果不是非常生氣的話,大人的聲音是不可能傳出來的。


    所以兩個護衛惹大人生氣了?自己離大人這麽近,可別再殃及池魚。


    “把關捕頭,蔡捕頭,常捕頭叫進來。”


    “是!”守門差役的聲音,都嚇得發緊了一些,隨後快步去班房叫人。


    因為案子有望被破獲,關縱三人的心情,難得輕鬆了不少。聽到大人叫自己,還以為兇手抓到了,心裏變得更加雀躍。


    直到看見二堂中大人陰沉著臉,才發現事情和他們想的有些出入,該不會是出現什麽變故了吧。


    但麵對隱忍怒火的大人,他們也不敢詢問,隻能拘謹的立在堂中。


    “去城北,北霞巷的第三家,好好查一查。”


    “是!”


    三人領命後趕緊逃出了二堂,畢竟大人這句話說的可是咬牙切齒。如今已經能夠確定,大人的護衛失手了。


    武藝那麽高都能失手,兇手究竟是什麽人啊!


    王茂平最近加班越發的頻繁,當然他自己也已經習慣了,而因為心情有所放鬆,所以今天的他並沒有升起發牢騷的心思。


    可,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聽到通報的那一刻,王茂平瞬間就換了張臉,進入了表演時間。


    “怎麽樣?”


    “大人,那處院子已經人去樓空了。”三個人都低著頭,最後還是關縱硬著頭皮開了口。


    “嗯?”這聲疑問明顯的表達了不滿。


    讓三人的心不禁一緊,旁邊的蔡勇趕忙補充道:“據鄰居說,午後的時候隔壁傳來敲門,以及院門開合的聲音,但他並沒有去看。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是有人在家的。”


    感覺大人的目光投向自己,蔡勇的頭又低下去了一些,繼續硬著頭皮說道:“卑職在想,是不是院子裏的人聽到了什麽風聲,午後的敲門聲是不是去為他報信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大人的護衛就晚了一步。


    “所以呢?關於此人,你們都了解到什麽了?”


    “此人是二十多天之前搬到北霞巷的,平日裏很少出門,與那裏的住戶也基本上沒有交談。所以左鄰右舍,對他並不了解——”常舟也硬著頭皮說道。


    看大人的眉頭已經挑了起來,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卑職等人已經命畫師畫了畫像,相信定能找到此人。”


    王茂平看起來是用力控製住了怒火,沒有發泄出來:“在那處院子可有發現?”


    “迴大人,在床底下發現了這個。”關縱上前一步,將東西呈遞到了桌案之上。


    銅球,二堂裏的人都很熟悉,是兇手的標誌之一。王茂平將其拿起打開,裏麵放著的紙條展開過後,是他們所熟悉的圖案。


    也就是說,如今已經能夠證明,那處院子裏住的就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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