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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風輕雲淡,扶鸞郡主有心多問,卻顧忌著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不好多說,便將心頭的話壓了下去,又是哭又是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三年,他終於迴來了。


    段祈煜步伐穩健地朝著自己以往上朝的地方走去,段祈燁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見他已經到了身前,忙低下頭:“二皇兄。”


    段祈煜微微笑了笑:“三年不見,四皇弟越發高挑了。”


    段祈燁手指顫抖了一下,曾經他們兄弟也是十分親密的,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便越發冷漠,他記得他年少時從猛虎下救他性命,記得這個二皇兄曾把他護在身後,可惜為了皇位,他終究還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段祈煜並不在乎他在想什麽,這幾日他處於暗處,早就將京城對他有不臣之心的勢力查的清楚明白,之所以不動手,隻不過還顧念著一絲兄弟情分而已,對於那些圓滑的奸佞之臣,隻要他想,隨時可以收迴他們的一切。


    文武百官見他走到了他的位置上,紛紛朝那個方向跪倒:“臣等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段祈煜輕輕抬手,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悅耳:“諸位請起。”他頓了頓,等眾人都起了身,朗聲道:“三年前孤遭逢大難,險些身死於坪洲,幸而得貴人相救,三年來日夜惦念大月國事,奈何傷勢過重,因而無法早日迴京,望諸位大人體諒。”


    他話音一落,立刻就有許多大臣忙著表忠心,表示並未抱怨過這位消失三年的太子,段祈煜抬手止住了他們的話,淡淡道:“此乃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則有關孤的救命恩人。”


    這句話落下,眾人都是一愣,這才想起他剛剛說被貴人相救,能被他們的太子殿下這樣鄭重地說出口,可見對方身份不低,眾人對視一眼,紛紛猜測是什麽人救了段祈煜,丞相左右看了看,硬著頭皮上前道:“不知殿下的救命恩人是什麽人呢?”


    皇帝眼眸眯了眯,三年來他絲毫沒有放棄過查探段祈煜的消息,能瞞著他消息三年,可見對方能力不比大月皇室差,這麽說來……


    扶鸞郡主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她想的比皇帝還要更深一些,南離皇子公主悄無聲息地潛入京城,她卻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天下有誰能完全避開她的耳目?再加上剛剛段祈煜所說救命恩人,她手指慢慢縮緊,千萬不要……


    段祈煜眼底劃過一抹看不清的光芒,唇角也挑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不瞞丞相,當年救了孤的人正是南離的七皇子與蘺裳公主。”


    果然!扶鸞郡主麵色一變,看向段祈煜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意,若是別的皇室還好,但南離慕家,那是普通皇室嗎?能跟大滿容氏齊名,不僅僅是國力而已,他們大月隻是個普通國家,依靠大滿而強大,慕氏跟容氏向來不對付,慕氏兄妹救下段祈煜,絕對不是偶然!


    皇帝眼眸沉了沉:“竟是他們?”


    段祈煜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當時兒臣傷重昏迷,幸得七皇子兄妹搭救,他們將兒臣帶迴了南離,養了三個月方醒,初醒來時,兒臣精神十分不濟,幸得公主日日照顧,才能漸漸康複,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因此迴京之前,兒臣特地向南離皇帝求了恩旨,以大月的名義求娶蘺裳公主。”


    哢哢哢——


    眾人都感覺到自己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見鬼似的盯著雲淡風輕說出這幾句話的人,扶鸞郡主也愣住了,三年前她收到他的消息,托她照顧好文錦繡,他又是為了文錦繡而受此大難,若說以前還小,如今文錦繡已經十六歲了,正是議親的時候,原以為他迴來會向皇帝請婚,沒想到卻是是請婚,隻不過這人選成了慕蘺裳?!


    皇帝也驚住了,眾人的想法跟扶鸞郡主的差不多,當年太子與嘉寧郡主那些往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三年來文錦繡早已到了年紀卻沒有人敢於提親原因為何?還不是因為有太子的名頭在,又有扶鸞郡主從中作保麽?他一迴來,竟然完完全全不在意嘉寧郡主了?


    文凜和文老夫人,還有文沐宸能咽下這口氣麽?


    “糊塗!”扶鸞郡主率先出聲,眉間多了幾分惱怒,想要說什麽,卻顧忌著滿朝文武沒有辦法說出口,最終隻能瞪他一眼,等下了朝私下再好好收拾這混小子,他讓文錦繡等著,可是等他迴來了,卻要娶別人?他要真敢這麽做,看她不扒下他三層皮!


    皇帝眸色沉沉並未發話,若說對三年前的段祈煜,他十分了解,他做出的決定是一定會做的,也是個有分寸的人,事事似乎都在他掌控之中。


    想到三年前他離開車隊時跟自己說的話,他眼中深意更濃了些,那時車隊還未過陰陽山,更沒有進入坪洲,半路歇息的時候,他告訴自己他將有大難發生,當時他並不相信,沒想到後來竟真的得到他不好的消息,若不是他早有提醒,恐怕自己當時真的會殺了文錦繡,哪怕泄憤也好。


    扶鸞郡主入京,克勳執掌大漠,江家分宗,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到了南離,如今已經過去三年了,在南離待了三年,他如今的性格脾氣又是如何?


    南離與大滿不同,大滿異術者居多,幾乎人人都會異術,卻並不十分厲害,而慕氏會奇異之術的人很少,卻個個都是精英,大月之所以與南離抵抗那麽多年,除了國力,背後其實也是大滿與南離之間的對抗,隻不過最近十六年,三國之中很少會出現異術者了,似乎約好了一般,都在默默潛伏著。


    段祈煜在這樣的皇室待了三年,南離又擅長攝魂術……皇帝麵色沉了沉,若是被用了攝魂術,那就麻煩了,況且若是他真的娶了南離公主,大滿勢必會與他們反目,這將是更加麻煩的事。


    “此事事關重大,不必急於一時,煜兒,你此番迴京,可是與七皇子等人一起?”皇帝壓下心頭的想法,會異術的人,他們大月沒有,但大滿多得是啊,皇後身邊的鄔篤不就是大滿的巫士?若是段祈煜真的被下了攝魂術,他也能看出一二吧?


    見他沒有立刻鬆口,段祈煜也沒有過多糾纏,微微笑了笑道:“正是,兒臣此番迴京,一來是迴京請罪,請父皇責罰兒臣三年未歸的不孝之罪,二來也是與南離皇子一起護送貢品入京,如今南離皇子已經入京,兒臣將他們安排在皇家驛官,七皇子托兒臣向父皇呈上拜帖,言明三日後將正式拜見父皇,以表南離對我大月的敬愛之心。”


    眾人都是一愣,皇帝臉色更加陰沉,慕翎宇這是什麽意思?讓堂堂大月的太子殿下代替他呈上拜帖?這簡直就是羞辱他們,而段祈煜居然會同意?他居然真的這麽做了?


    皇帝重重一拍桌案:“胡鬧!”


    段祈煜眼底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隨後麵上神色歸於平靜,扶鸞郡主看他一眼,眉頭越擰越緊,以她對段祈煜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做出有損大月國威的事情的,難不成在南離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


    她朝皇帝看了一眼,二人眼中都露出幾許深思,但默契地什麽都沒有說,不論如何,段祈煜能迴到大月就是好事,若是真的被慕氏的人迷惑了心智,這筆賬他們自然要討迴來!


    皇家驛官,慕翎宇得知宮中發生的事情,麵色變了變,眼底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思。


    段祈煜是真的被他們控製住了?


    他一直不相信他會這麽輕易被他們困住,所以從進入大月開始就在試探,讓段祈煜與文錦繡相見,一來是引出他的感情,二來,連性命都可以為她不要的人,如果見了文錦繡無動於衷,難道不說明有問題?如果他沒有反應,隻能說明他根本就沒有被修改過記憶,隻是在他們麵前裝作一副被迷惑了心智的模樣。


    但是段祈煜表現出來的行為讓他也看不太明白,若說是裝的,可看神情他眼底對文錦繡的陌生是真的,若說是真的,對蘺裳的不喜也是真的,他一直看不透他的心思,所以才會將拜帖交給他。


    段祈煜身為大月太子,天之驕子,骨子裏的傲氣不容侵犯,尤其是與大月為敵的南離,可是今日在宮中,他當著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麵求娶慕蘺裳,加之拜帖的事……他麵上微微鬆動幾分,或許是他高估他了?


    “殿下,宮中傳來消息,太子去了壽安宮見太後,皇後和她身邊那個巫士也去了。”


    暗衛悄聲稟報著,慕翎宇麵色沉了沉,皇後身邊那個巫士,他知道,出身大滿的鄔篤,從小便被皇家培養,練就一身異術,大滿的異術,分防禦係攻擊係,以及風雨雷電,但鄔篤的異術並不屬於這幾種,他身上的異術跟他們南離攝魂術的反而有些相像,皇帝讓他去,定然是懷疑段祈煜身上的攝魂術了,他查說不定還真能查出什麽來。


    擺擺手命暗衛下去,慕翎宇眼底劃過一抹陰沉,緩緩走到桌子前,桌案上擺著棋盤,上麵黑白分明,相互抵抗,哪一方都無法輕易取勝。


    他從棋盒裏撚出一顆黑子緩緩落在棋盤之上,眼見黑子落下之後白子少了一大半,他麵上浮起一絲笑意,緩緩抽出玉笛,掌心很快升騰起一抹藍色幽光,在玉笛兩側繞了繞,化作一道霧氣朝窗外飛去。


    想查出來,沒那麽容易,已經走到這一步,他絕不容許自己功虧一簣!


    “殿下,清音姑娘求見。”門口一個婢女快步走來低聲道,慕翎宇掌心迅速收緊,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就見麵前一綠衣女子正淺笑著站在那裏,雙手交握在小腹前,十分溫和端莊。


    他麵上自然而然帶出笑容,擺擺手命婢女下去,讓開門口的路讓文錦繡進來,微笑道:“怎麽過來了?”


    文錦繡一進門就看到了桌子上擺著的棋盤,白子已經占了劣勢,但黑子若想取勝還需費一番功夫,她目光在白子棋盒之上掃過,隨後伸手撚了一顆黑子出來,毫不猶豫落子,剛剛白子還有七八分的力量與之一戰,她這一顆棋子下去,白子的力量又損耗了大半,隻剩三四分的力氣。


    “我竟不知你的棋藝如此高超!”慕翎宇驚訝地看她一眼,清音是不會下棋的,但文錦繡不光會,還很精通,他朝那棋盤看了一眼,眼底劃過濃鬱的讚賞,這顆棋子走的十分精妙,可以說她這麽走,白子最多三步便會徹底落敗。


    文錦繡含笑看他一眼,眼睛俏皮地眨了眨:“我哪裏會什麽棋藝,隻是隨便走了一步,腦中怎麽想就怎麽做了。”


    慕翎宇沒說話,她雖然有清音的記憶,卻帶著文錦繡下意識的一些想法,比如那些藥她一聞就知道裏麵有什麽成分,比如她能精準地找出某一個穴位……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音兒過來不止是找我下棋的吧?”


    文錦繡點點頭,目光從棋盤上收迴,眉心微微蹙起:“剛剛宮中的事我聽說了,陛下沒有答允這樁婚事,那公主就不能進入太子府了,等到段祈煜迴到太子府,我們根本沒辦法接近他。”


    想到這裏她有些埋怨地看了慕翎宇一眼,如果在太子迴宮之前他們能解決掉他就好了,也不至於如今犯愁,可是想歸這麽想,她也知道段祈煜不是什麽人都能算計的,如果他們敢暴露出一點想殺他的意思,估計根本活不到大月。


    “這有何難,這樁婚事皇帝不答允也得答允。”慕翎宇眯了眯眸子,之前還覺得慕蘺裳的做法欠考慮,如今看來,將生米煮成熟飯也未嚐不是一個好主意,到時候不信皇帝不同意,隻要他同意,他就有把握讓大月與大滿反目,到時候借助大滿除去段祈煜,再用文錦繡得到元靈珠,一切都會在他掌握之中。


    文錦繡微微蹙眉:“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真的有辦法?”


    慕翎宇摸了摸她的頭發,眼中神情溫和無比:“自然,你隻需要等待時機就好,我說過會讓你進入太子府,就必然不會食言。”


    要做成這件事,還需一個合適的時機才是,最好是皇帝和段祈煜都抵賴不得,但要想成功做成,便不能急於一時,起碼要等到兩天後徹底給段祈煜換了記憶,這樣慕蘺裳接近他才不會被發現。


    他看著眼前這個溫婉的女子,慢慢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這是風刃,最是鋒利,你拿在身上,萬一有什麽情況也可以自保。”


    文錦繡一愣,低頭看向他伸過來的手,手指修長白皙,指尖帶著健康的粉紅色,手心裏躺著的是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那匕首隻有手掌大小,上麵雕刻著繁雜的花紋,順著那把匕首看去,對麵的男子一襲青衣,笑的極為溫和。


    她慢慢接過匕首,南離三大寶器,一件就是慕翎宇腰間的鎖魂笛,一件是至今保存在皇室的九龍鞭,剩餘一件就是他遞過來的風刃了,三大寶器之一送給了她,連慕蘺裳都沒有,為什麽?


    她抬眸看著他,眸子裏閃過不解:“殿下為何將這麽貴重的東西交給我?”


    慕翎宇笑了笑:“不過是死物而已,你若喜歡,這鎖魂笛我也給你。”


    文錦繡心頭一頓,微微後退一步:“殿下說笑了,這些都是南離寶器,清音一個奴婢實在受不起。”


    她說著將風刃放在桌子上,轉身快步朝門外走去,慕翎宇看著她快步離開,目光緩緩落到風刃上,慢慢歎了口氣,他拿起風刃輕輕拔出匕首,隻見刀刃上快速升起一絲紫黑色的霧氣,很快又消失與無形。


    “你也承認她是你的主人麽?”他唇角緩緩勾起,將匕首合上,轉而向慕蘺裳的房間走去。


    段祈煜迴來的消息不到一個時辰便傳遍了京城,宮中更是炸了鍋,太後宮中人來人往,各宮嬪妃都前來恭賀,同時京中各大世家也紛紛往太子府送禮,哪怕他並不在府中,太子府的門口也一刻沒有安靜過。


    將軍府,碧雨碧晴聽到段祈煜迴來的消息很是激動,她們小姐都等了三年了,若是沒有扶鸞郡主護著,還不知要被指到那個人家呢,如今太子終於迴來了,是不是意味著他跟小姐好事將近?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二人看到玲瓏出來,忙笑著向她道賀,玲瓏眼底劃過一抹厭惡,但很快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喜從何來啊?”


    碧雨看了碧晴一眼,她向來活潑藏不住話,聽到玲瓏問起,忙笑道:“小姐還不知道麽,太子殿下迴宮了,小姐等了三年,如今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你說什麽?!”玲瓏扶著門框的手頓時捏緊了,眼中迸出狠戾之色,碧晴嚇了一跳:“小姐,你……”


    “哦,我沒事,我隻是太激動了,太激動了。”玲瓏安撫地朝她笑了笑,也不管自己剛剛是要做什麽,快步朝院外走去,擺擺手製止了跟過來的如幻,她快步朝著將軍府一座小院跑去。


    香荷院,四姨娘正跪在佛前念經,手裏佛珠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她嘴唇微微顫動著,雙目微闔,很是安詳。


    “四小姐,姨娘正在禮佛,您是不是等一等?”


    門外淺綠的聲音響起,四姨娘慢慢睜開眼,看了看麵前慈眉善目的菩薩,淡淡道:“淺綠,請四小姐進來。”


    話音剛落,就聽房門被嘭地一聲推開,隨後一個穿著紫衣的女子快步走了進來,一把撲倒在她麵前:“姨娘怎麽辦,太子殿下迴宮了,他一定會發現的,怎麽辦!”


    四姨娘麵色一冷,目光陰沉地朝淺綠看了一眼,淺綠忙退了出去,趕忙將門關上,將一幹丫頭都趕遠了些,自己守在門口。


    玲瓏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麵上帶著驚恐,段祈煜,段祈煜竟然迴宮了,他不是被慕翎宇控製了嗎,慕翎宇怎麽會突然讓他迴宮,他跟文錦繡那麽熟悉,一定會發現自己的不同的,這怎麽辦?


    四姨娘有些鄙夷地看她一眼,遇到點事情就大驚失色,難怪她鬥不過文錦繡,哪怕是一樣的身份一樣的容貌,氣質上的差距就天差地別,真是枉費了她三年的教導!


    “慌什麽!”四姨娘淩厲開口,玲瓏麵上的神情頓時僵住了:“姨娘……”


    四姨娘揮開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眸子閃爍著寒芒:“如果是文錦繡遇到這種狀況,她一定不會慌,她會做什麽你知道麽?”


    玲瓏看著她冷淡的表情,下意識搖了搖頭,四姨娘冷笑一聲,慢慢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第一,她會想方設法讓人相信她,把那個真的變成假的,這件事已經有人為你做了不是麽,第二,她會一如既往的做事,以不變應萬變,越是慌亂就越是容易被人看出來,這麽看來,你比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玲瓏愣住了,她剛剛聽到這件事便立刻慌了神,哪裏還會想那麽多?現在才想起來,她的身份就是文錦繡,真正的文錦繡已經被慕翎宇帶走了,那麽她慌什麽呢?就算有人懷疑,那麽有證據嗎?


    四姨娘嘲諷一笑,她的性格還是沒多大的長進,哪怕學了許多東西,但真的比起來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哪怕有人幫她,她也學不來文錦繡的喜怒不形於色。


    “四小姐,恕我直言,你是將軍府的嫡女,是陛下親封的郡主,與雲華郡主交好,有扶鸞郡主為你出頭,你手裏有這麽多底牌,卻怕一個被控製的皇子?隻要你想,沒什麽是做不到的。”四姨娘唇角緩緩翹起一個涼薄的弧度,慢慢站起身來:“扶鸞郡主有事情交代你辦的吧,若是被她知道你來了我這裏從而耽誤了要事,你覺得她會不會懷疑?”


    玲瓏心頭一凜,連忙站起身來:“是,我,我先走了!”


    她剛剛迴府換衣裳準備出門去隱雲寺,不想聽到段祈煜的消息連這件事都忘了,如果是文錦繡的話,哪怕段祈煜趕到將軍府尋她,她也不會忘記,這就是區別。


    壽安宮中,太後看到段祈煜迴來百感交集,三年來因為他消息全無的緣故,太後的身體已經差了許多,如今一見他迴來自然是滿心歡喜,拉著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各宮嬪妃道賀之後都一一退下,漸漸的壽安宮裏隻剩下太後,皇帝,皇後,鄔篤以及扶鸞郡主和段祈煜,眾人散去後,氣氛漸漸安靜下來。


    “煜兒這次大難不死,必是會有後福的,我聽說你這三年都在南離,跟皇祖母講講,這三年都是怎麽過的?”太後溫和笑笑,看著三年未見的孫兒,隻覺得有滿心的話想要說出來。


    皇帝和扶鸞郡主也等著段祈煜的迴答,剛剛朝堂上他隻說了被南離皇子公主所救,卻沒有說過具體的事情,那麽他當初在南離是怎麽度過的?


    段祈煜眸中頓了頓,隨後溫和一笑:“孫兒整日都在養傷,過得十分無趣,倒不知離開這三年,京城發生了什麽事情?”


    皇帝眸色沉了沉,不著痕跡地朝皇後看了一眼,皇後冷笑一聲,朝鄔篤使了個眼色,鄔篤輕輕點了點頭,眸子微微眯起朝段祈煜身上打量過去,就在此時,一道藍色的霧氣不著痕跡地鑽入段祈煜體內,他身體微微一僵,隨後笑容如常地跟太後說著話,鄔篤蹙眉看了半晌,最終輕輕搖了搖頭。


    “你看出什麽了?”


    迴到鳳棲宮,皇後將一幹宮人揮退,眉梢微蹙看著鄔篤。


    鄔篤搖搖頭:“迴娘娘,殿下身上並沒有南離攝魂術的痕跡,但是卻有一點極為不妥。”


    皇後眸子頓時縮了縮:“什麽不妥?”


    “殿下的魂力比三年前強了許多,他身上隱隱有一絲強大的力量,但那力量似乎受到壓製一般,臣猜測,可能是當年殿下瀕臨死亡時強烈求生的*使得這股力量爆發,但這力量是什麽卻不得而知。至於殿下有沒有被攝魂術左右,臣還需要再查探一番。”


    鄔篤語氣十分嚴肅,皇後眸中閃過濃鬱的震驚之色,身體都僵硬了幾分:“不必了。”


    她說完閉了閉眼,有些疲累地擺擺手命鄔篤退下,腦中浮現起當年段祈煜還小的模樣,一身杏黃色太子常服,見到她的時候並未因她麵上的冷意而退縮,而是邁著小腿朝她跑過來:“母後!”


    然而他還沒有跑到她身邊,便被皇帝攔住了:“堂堂太子如此莽撞,成何體統?”


    恰逢四皇子被婢女送來,她所有的精力便都放到了四皇子身上,他是個什麽表情,她不知道,隻知道這個孩子的生命是建立在段墨軒與宮櫻二人的鮮血之上的,一想到他就覺得罪惡,又怎麽會管他如何?


    她慢慢睜開雙眼,目光落到大殿中的屏風之上,微微歎了口氣:“來人!”


    一個小宮女快步走了過來:“娘娘。”


    “本宮聽說扶鸞郡主派人去請弗安方丈了?”皇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慵懶。


    小宮女點點頭:“迴娘娘,是。”做皇後宮裏的宮女自然不能隻會端茶倒水,若是皇後問起消息她們不知道,那就等著喪命吧。


    皇後唇角扯出一個淺淺的弧度:“去的人是誰?”


    小宮女微微垂眸:“是嘉寧郡主。”


    “哦?”皇後眸子微微一動,隨後慢慢坐起身來,那小宮女忙到她身邊扶著她:“奴婢聽說是今日一早的事,京中的案子京兆尹查不出來,陛下便有心讓弗安方丈來幫忙,扶鸞郡主出麵去請,還說,還說……”


    皇後眉頭微微擰起:“說什麽?”


    “說若是弗安方丈查出這個案子,便請陛下準許他帶著閔親王夫妻的骨灰離京。”小宮女不敢隱瞞,忙將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


    皇後冷笑一聲:“陛下同意了?”


    小宮女點點頭:“原本陛下是不同意的,後來扶鸞郡主提到了當年閔親王夫妻的死因,奴婢聽說還有太子殿下,陛下就立刻鬆口了,之後殿下就迴朝了,這件事也就擱置了。”


    皇後麵上浮現出一絲看不清的神色,慢慢站起身來走到香爐邊,隨手往裏麵添了些香料,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不許墨軒和櫻娘的骨灰離開皇宮已經二十多年了,為了那個孩子,將我們所有人都算計在內,本宮身上再無一絲大滿血脈,櫻娘身上的宮家血脈也早已榨取幹淨,做了那麽多虧心事,現在愧疚了麽?”


    小宮女聽到這話麵色一白,這些話哪裏是她一個宮女能聽的?當下不敢說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也不敢打斷皇後的話,隻能當作自己不存在,這些話出了這個門她便要忘記,絕不能記住的。


    “太子殿下如今在何處?”皇後輕輕合上香爐的蓋子,香爐中立刻升起幾縷嫋嫋青煙,她麵上神情看不出喜悲。


    “迴娘娘,殿下在壽安宮陪著太後說了會兒話之後,便跟著陛下和扶鸞郡主去了禦書房,這會兒還沒出來呢。”小宮女垂著頭,聲音還有些顫抖,顯然沒有從剛剛的話裏緩過神來。


    皇後看了她一眼,淡聲叫她起身:“你叫什麽名字?”


    小宮女忙屈膝:“迴娘娘,奴婢思琴。”


    皇後淡淡嗯了一聲,吩咐道:“本宮聽說南離皇子與公主均已入京,九年前曾與公主有過一麵之緣,多年不見甚是想念,去皇家驛官傳話,請蘺裳公主入宮一趟。”


    思琴快速應了一聲,隨後儀態端莊地退了出去,一出宮門忙鬆了一口氣,明明皇後沒有發怒,可她卻覺得如坐針氈,果然這後宮一手遮天的女子不是好相與的,那位蘺裳公主,若是皇後對她沒有惡意還好,若是有,就自求多福吧。


    皇家驛官,慕蘺裳聽到來人的傳話頓時睜大雙眼:“皇後要見我?”


    思琴眸子微垂:“迴公主的話,娘娘說多年前曾與公主有過一麵之緣,甚是想念,所以請公主殿下入宮說話,娘娘是個很和氣的人,您別怕。”


    慕蘺裳下意識攥緊了手指,慕翎宇不知去了哪裏,除了早上訓斥過自己,一上午都沒有出現過,他不在她身邊,做什麽她都拿不主意。


    思琴看到她猶豫的模樣,麵色頓時一沉:“怎麽,公主殿下是覺得皇後娘娘的召見不算什麽大事麽?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公主這是要拂了她的麵子?”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慕蘺裳有些急了,皇後她打過一次交道,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想到當年跪在她腳下聽她冷漠訓斥他們的話的時候,她就覺得後背發涼。


    思琴見她這副模樣更是看不上了,原以為南離公主會是個氣度雍容典雅端莊的女子,沒想到一見才知道,這點氣度比皇後差了不知多少倍,也想攀附太子殿下?她雖然害怕皇後,但是皇後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盡顯,該淩厲時淩厲,該溫和時溫和,這麽一比對,自然不喜歡這個看起來清純無辜的女子。


    “公主殿下,轎輦已經在外麵了,您請吧,皇後娘娘等著呢。”思琴語氣有些沉了下來,她雖是個小宮女,但既然為皇後辦事,當然要拿出皇後宮裏人的氣度出來。


    慕蘺裳咬咬嘴唇,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跟著思琴一起來的宮女太監敏銳注意到她向後退的動作,眼中都是一沉,他們的主子是洪水猛獸嗎?


    這南離的皇子和公主也太過囂張了些,有誰去別的國家拜訪送禮不第一時間拜見主子的?這不是規矩,但卻是禮節,尤其他們還是晚輩,皇後親自派了轎輦接應,她居然拒絕?


    “公主殿下,您這是什麽意思?”思琴冷聲道,慕蘺裳心中直冒火氣,若是旁人她見也就見了,偏偏是那位皇後,若是被她發現什麽不該發現的,她還會讓自己嫁給段祈煜嗎?


    “這位姑娘不要動怒,我家公主聽聞皇後娘娘天姿國色又十分溫和端莊,一時激動才讓諸位看了笑話,並不是有意要怠慢皇後娘娘的,奴婢在此給諸位賠個不是。”


    一道輕軟帶笑的女聲響起,思琴抬眸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綠色裙裝的女子緩緩從一旁的房間走出來,麵上帶著三分笑意,行動間不急不緩,裙擺絲毫不見飄動,一派大家風範。


    可是聽她剛剛的自稱……奴婢?這樣的女子竟是個奴婢?


    思琴有些不敢置信地暗中掐了掐自己,清晰察覺到疼痛,這時才發現她已經走到身前,正朝她屈膝行禮。


    她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她也不過是一個宮女而已,這女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奴婢,哪裏敢受她的禮,忙將她要行禮的動作止住:“不知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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