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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殿的事因慕翎宇的失蹤而擱置下來,皇帝震怒,修書南離要求一個公道,慕蘺裳因為殘害大月百姓破壞兩國關係的罪名而入獄,南離皇帝連發三道旨意昭告天下,斷絕與慕翎宇之間的關係,一旦找到按罪論處,慕蘺裳數罪並罰,奪去公主封號貶為庶人,以罪人身份留在大月,除此之外親自修書向大月賠罪,這件事才就此作罷。


    地牢中,慕蘺裳早已不是那副公主的模樣,頭發散亂,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都被搶劫一空,渾身都沾著泥土,手上的傷也沒有人理會,早已結出了痂,她沒了修為,又被弗安方丈的佛珠擊傷,還毀了攝魂鈴,此時渾身都疼的發抖,瑟縮在地牢一角。


    “嘩啦啦——”


    牢門上的鐵鏈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忙朝門口看去,隻見十幾個獄卒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朝她走了過來,她心中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不住向後縮著:“你,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麽?”


    獄卒看到她這副模樣都笑了起來,笑聲極其的輕浮,絲毫不掩飾打量她的目光,有的甚至將目光停留在她姣好的身材上一眨不眨,她慌的一把捂住前胸:“你,你們大膽!”


    她是南離公主,即使犯了錯,可是為了南離的國威,父皇不會放任她不管的,還有七哥,七哥逃走了,他一定會來救她的,他不能失去她的幫助,他一定會來的,這些人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對待她?


    獄卒見她這副慌亂卻硬要鎮定的模樣,笑的更加輕狂:“大膽?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南離公主麽?你現在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已,兄弟們陪你玩是看得起你!”


    他說著一步跨上前,一把便扯住了慕蘺裳的衣裳,刺啦一聲撕了開來,慕蘺裳嚇得尖叫一聲,一巴掌揮到他臉上:“你,你放肆,煜哥哥會殺了你們的,他會殺了你們的!”


    獄卒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底看到了冷笑,一個獄卒上前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真是不要臉的賤貨,真以為太子殿下會對你有什麽憐憫之心?以為我們不知道麽,你跟四皇子滾到了一起,還有臉提起太子殿下,呸!”


    他說完眾人都嘻嘻哈哈笑了起來,紛紛上前摁住慕蘺裳的四肢,她嚇得快要哭出聲來:“不,不要,我,對,我是四皇子妃,陛下親口說要讓我做謙王妃的,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她喊得十分淒厲,心中無比驚恐,而那些獄卒卻根本不在乎她說了什麽,該做什麽還做什麽,一時間地牢裏衣服的撕扯聲響成一片,夾雜著她的尖叫聲,直直傳到外麵,然而根本沒有人會去管裏麵發生了什麽事,落到這步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自慕翎宇的事解決之後,段祈煜便帶著文錦繡迴到了太子府,弗安方丈因為要為那些亡魂辦法事,因此沒有留太久的時間,將那枚櫻花玉佩留給段祈煜之後便迴了隱雲寺,離開的時候由扶鸞郡主出麵,將閔親王夫妻的骨灰帶出皇宮,南離使臣自覺無顏再留在大月,待了幾日便灰溜溜地踏上了迴南離的征途,一時間,京中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隱雲寺當初的兇殺案卻突然爆了出來,有人指出是征南將軍府四小姐文錦繡所做,甚至現場還留下了她的發簪,她身邊的婢女也不知所蹤,京兆尹親自上門,這件事又在京中掀起一陣波浪。


    扶鸞郡主氣憤不已,親自前往公堂力保文錦繡,然而證據確鑿,京兆尹雖也不相信是她所為,卻礙於隱雲寺的聲望必須要徹查,這件事便僵持了下來。


    這些日子京中因為此時鬧得沸沸揚揚,眾人都以為依照太子和弗安方丈的關係,他會出麵請隱雲寺息事寧人力保文錦繡的時候,他卻像是事不關己一般閉門謝客起來,直讓京中眾人都開始摸不清頭腦,難不成太子殿下是不喜歡這位嘉寧郡主了?


    而一些老臣卻是十分滿意太子的做法,畢竟弗安方丈的聲望不同於常人,隱雲寺雖權勢不多,名望卻極高,在他們看來,太子為一個女人與隱雲寺結下梁子太不值得,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明哲保身,朝中上下紛紛開始褒獎太子,反而四皇子則開始被各方彈劾起來。


    太子府中,段祈煜命人支了桌子在院中的大柳樹下,雖然已經是八月的天氣,柳樹卻依舊蔥翠,枝條柔軟而密集地垂下來,恰好形成一個樹亭,看起來十分雅致。


    太子府的下人奇怪地看著毫不擔心的主子,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文小姐可纏著官司呢,他竟一點都不著急,這是個什麽事?三年前文家和江家掐的厲害的時候,哪一次文小姐出事段祈煜不出麵?這一迴……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真的不打算管管麽?”


    文錦繡手裏拿著一支畫筆,有些艱難地問道,不是她要插手段祈煜的*,實在是這些下人的目光太過直接,這些日子已經有不止一人告訴過她太子殿下跟那位郡主的事情了,甚至雲華郡主和扶鸞郡主都來了兩次,直到後來段祈煜閉門謝客,院子裏才清淨不少。


    想到蘇青箏來的時候對自己毫不客氣的話,她真是又頭疼又無奈,她做了什麽了嗎?


    段祈煜挑眉看了她一眼,手中的扇柄輕輕在她額上敲了一下:“你希望孤去管?”


    文錦繡嘴角抽了抽,這跟她又有什麽關係?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畫筆,以及那畫的慘不忍睹的畫,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郡主說……”


    “等你什麽時候將孤的樣子畫好了,孤就聽你的,去管一管。”段祈煜勾唇一笑,又敲了敲她的額頭,文錦繡頓時僵住了。


    她的畫工,隻勉強能看出模樣罷了,這些日子段祈煜日日都要她畫畫,又不許她畫別的,隻許畫他的模樣,這算是怎麽迴事?


    她低頭看了一眼畫紙,任命地歎了口氣,將花了的畫紙扯去丟開,重新拿過一張宣紙鋪開,筆尖沾了些墨汁,卻不知怎樣落筆。


    段祈煜眼中笑意滿滿,想起前世教她琴棋書畫,棋藝學的最好,這畫工卻是最差,學到最後索性不學了,練了那麽多年,畫工還是勉強能看的水平,所以她從來沒有給他畫過丹青,剛剛提起玲瓏的事,不過是想偷懶不學畫畫罷了,他怎麽會讓她如願呢?


    文錦繡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撐著手臂屈膝坐在她對麵的段祈煜,他依舊是月白色的衣衫,麵上帶著一張銀狐麵具,一雙眸子星芒閃爍,背後是鬱鬱蔥蔥的柳枝,正滿含笑意地看著她,她手中的筆更落不下去了。


    “作畫最講究心性,靜心想著要畫之物,一筆一畫皆是風情。”段祈煜看出了她的為難,輕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後,輕輕握住了她拿筆的手,文錦繡手指一顫,差點沒有拿穩筆,聽到他輕笑的聲音,隻覺得耳朵都燙了起來。


    段祈煜帶著她的手落筆,一點點勾勒出輪廓,一如當初他們在坪洲畫糖人時的模樣,文錦繡順從地跟著他的動作移動,目光漸漸被宣紙上的人吸引過去。


    隻見宣紙上的人黑發如雲,並未用太多裝飾,隻用兩對玉釵挽起,身量纖細,一身淺藍色衣衫隨風而動,腰間係著一條藏綠色絲絛,那衣裳流動間仿佛有光芒落入其中,露在外麵的皮膚宛如上好的羊脂玉,隔著畫紙都能感覺到她的唿吸。


    她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仿佛沒看到她的動作一般,全神貫注地看著手中的筆,她有些尷尬地迴過頭,他手掌的灼熱一陣陣傳來,陽光並不熾熱,她卻覺得麵上燒的厲害,又將目光落迴到筆上,強迫自己淡定下來,卻完全沒發現她低頭的瞬間,身後男子眼中的笑意。


    “怎麽不畫了?”


    見他收了筆,文錦繡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畫上的赫然是個女子,五官的地方卻空空如也,她心中十分好奇段祈煜畫的是哪個女子,是不是這些日子風波不斷的嘉寧郡主,他卻不畫了。


    段祈煜將筆遞給她:“孤是教你作畫,你可學到了?”


    他話音一落,文錦繡立刻將剛剛的問題拋之腦後了,心中哀歎一聲,有些僵硬地接過他遞來的畫筆,默默將那幅畫抽出來放到一邊,重新拿了張畫紙畫起來,腦中卻在想他剛剛畫的究竟是誰,不知不覺便有些走了神,連筆尖在紙上落了幾個大大的墨點都不知道。


    段祈煜將那幅畫收起來,看到她走神的模樣,心頭劃過一抹淡淡的甜意,在她沒有被慕翎宇封印記憶之前,她心中知道自己是她的夫婿,所做的一切都理所應當,他親近她她也不會排斥,雖說這樣很好,但他還是想要知道她心中真正給自己的定位,不僅僅是夫婿而已,還要是她心愛的人。


    他不給那畫加上五官,除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之外,還想看看沒有之前記憶的她會不會在意,會不會胡思亂想,這麽想著,她此時發呆的模樣便更讓他覺得甜蜜起來。


    太子府的下人遠遠看到太子殿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對麵的清音神遊太虛,不由都默默繞開了他們附近,生怕一個不小心驚著太子殿下,心中卻是疑惑不已,這二人是在做什麽?


    “主子。”


    不知過了多久,影衛悄無聲息地出現,段祈煜這才迴過神來,他眉梢微微抬起,看了一眼已經昏昏欲睡的文錦繡一眼,唇邊劃過一抹笑意,示意他不要說話。


    她發了多久的呆,他便在這裏看了她多久,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是下午了,他上前將快要倒在桌上的文錦繡接住,目光落到那張宣紙上時,除了幾個大大的墨點之外再看不出其他,他輕輕抱起文錦繡,讓她在他懷裏靠的更舒服一些,示意下人將今日她畫毀了的宣紙全部收起來,又命人將那幾個墨點拿去裱起來,這才抱著人朝屋內走去,影衛默默頓了一瞬,自覺地去書房等候。


    等到段祈煜將文錦繡安置好走到書房時,影衛正垂首跪在地上,他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都做好了?”


    影衛點點頭:“是,那些獄卒得了吩咐,很是賣力。”


    段祈煜冷笑一聲,慕蘺裳之前敢找獄卒對文錦繡下手,今日他就連本帶利地還給她,其實乖乖聽話做個謙王妃難道不好嗎?偏偏她要給自己找不痛快,那就怪不得他了。


    “這件事不許露出半點風聲,若是被人聽到什麽不該聽的,孤絕饒不了你們。”


    段祈煜淡淡開口,眸中閃過一抹寒意,影衛應了一聲,他輕輕一笑:“蘺裳公主畢竟救了孤的性命,她既與四皇弟有情,孤自然應該成人之美。”


    影衛沒說話,心頭卻是微微一跳。


    不到傍晚,段祈煜的折子便遞到了皇帝的桌案之上,字字句句都是感激當初慕蘺裳救命之恩,同時表示不再追究她的過錯,皇帝既然定下了她與段祈燁的婚事,一言九鼎便應該說話算話,皇帝思索幾番便痛快地下了旨,隻不過因為當初慕蘺裳做的事,加上她現在已經不是南離的公主,便沒有以正妃之位迎進謙王府,而是給了個側妃的身份。


    收到這個消息,滿朝文武先是一怔,繼而都明白過來,一個側妃的身份不算什麽,卻能賣南離一個麵子,何樂而不為呢?


    段祈燁卻是捏緊了手指,這個側妃他一點都不想要,可是卻不能拒絕,畢竟當日他確實與她有了夫妻之實,哪怕她謀害過段祈煜,可是段祈煜都不追究了,他還有什麽理由拒絕?


    加上皇帝當日金口玉言,如今從正妃變成側妃已經很好了,橫豎隻是一個女人而已,而且還是慕翎宇的妹妹,段祈燁漸漸眯起眸子,眸中的冷意一層一層蔓延上來。


    這些日子他已經想明白過來,當日他先是被段祈煜罰去重華殿,後麵卻發生了那些事,哪有那麽巧?而且能在宮中不著痕跡將他帶到朝陽殿做那種事的,除了段祈煜還有別人嗎?


    他根本不想娶什麽南離公主,娶了她半點好處沒有,反而會惹上一大堆的麻煩,她本身就已經犯了眾怒,跟她綁在一起的話,他以後再也別想跟皇位扯上關係,因為大月不會要一個害人不淺的女子做皇妃,還是南離和大月共同的罪人。


    “四皇兄,臣弟先恭喜皇兄喜得佳人。”下朝時,段祈煊笑的十分無害,段祈燁眉心皺起:“五皇弟若是羨慕,這佳人讓給你可好?”


    段祈煊笑了笑:“臣弟哪有這個福氣,不過說起來,蘺裳公主姿容美貌,跟了皇兄也不虧,再說隻是個側妃的位置而已,雖然是二皇兄不要的貨色……”他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段祈燁越來越黑的臉色,嗤笑一聲:“但好歹也是完璧之身就跟了皇兄,四皇兄還是應該憐香惜玉一些。”


    他說完便哈哈笑了兩聲朝前走去,段祈燁手指漸漸攥緊,明明是段祈煜設計了他,卻偏偏還要他來撿他不要的東西,慕蘺裳,她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做他的側妃?


    鳳棲宮,皇後手中拿著一把剪刀,慢條斯理地修建著麵前的一盆蘭花,安靜的大殿中隻有修剪花枝的哢噠聲,她眉梢帶著淡淡的冷意:“婚事定下了?”


    思琴點點頭:“是,奴婢聽說,陛下今日早朝的時候提起此事,但是謙王殿下並未同意,後來陛下說隻給側妃的位分,又搬出那日殿下做的糊塗事,還說了當年蘺裳公主對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殿下總不好拒絕,便將此事應了下來。”


    救命之恩?皇後眯了眯眸子,心頭劃過一抹冷笑,哢嚓一聲剪去一支花枝,將花盆換了個方向看了看,聲音依舊平淡:“既然應下了就好好辦,雖然是側妃,卻也不能讓人小看了去,婚期定在何日?”


    “八月初一。”思琴眉心皺了皺,這日子還是太子殿下提出來的,說是黃道吉日,若要再等便需要等到臘月,日子拖得太久易生變故,如今不過是七月二十多,日子雖然趕了些,但是有內務府督辦,皇帝又撥了專人管理,應當是能趕得出來。


    皇後手指微微一頓,慢慢放下手中的剪刀,輕輕唿出一口氣:“日子倒是不錯,去庫房挑幾件寶物送去驛館給蘺裳公主添妝,她雖沒了公主的名分,終究是本宮的兒媳,也不能太過寒酸。”


    思琴微微一怔,隨後點了點頭。


    萬紅樓,江承遠看著手裏的紙條,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段祈煜將慕蘺裳推給段祈燁的目的是什麽呢,按理說慕蘺裳此時已經是顆廢棋了,還有什麽值得利用的價值?她朝慕翎宇動刀的時候,怕是已經被慕翎宇徹底放棄了,段祈煜這又是打的什麽主意?


    將軍府,玲瓏這些日子心煩意亂的厲害,原以為慕翎宇的計劃一定會成功,等拿到元靈珠之後,她便功成身退,可萬萬沒想到的事段祈煜竟然早就知道,現在她不能脫開文錦繡這個身份,隱雲寺的事卻爆了出來,她又怕又急,連著好幾日都在失眠。


    “小姐怎麽了,這幾日總是吃不下睡不著的。”碧晴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由於段祈煜迴京,這些日子扶鸞郡主手中的政務少了許多,因此玲瓏的事情也少了些,按理說她正好借此機會休息休息,偏偏去了一趟隱雲寺之後便總失眠起來。


    玲瓏有苦說不出,學著文錦繡的樣子朝她安撫一笑,心中卻在盤算著該怎麽辦,段祈煜既然什麽都知道,那他定然也知道自己不是文錦繡,不然也不會不幫著她,原本留下發簪和那小沙彌的性命是用來嫁禍文錦繡的,如今卻給自己添了這麽大一個麻煩。


    “小姐,四姨娘來了。”


    碧雨有些奇怪地朝外看了一眼,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小姐跟四姨娘的關係越發好了起來,倒是跟她們都有些疏遠了,她歎了口氣,和碧晴互看一眼出了門,將四姨娘迎了進去。


    二人出了門,有些奇怪地看了緊閉的門扉一眼,碧晴心事重重地看了碧雨一眼,欲言又止,碧雨不像她能藏的住話,拉了她一把朝僻靜處走了幾步:“碧晴,你有沒有覺得小姐最近怪怪的?”


    碧晴心頭一跳:“這話可不許亂說!”


    碧雨又朝門內看了一眼,低聲道:“不是我亂說,你想,咱們小姐什麽時候跟四姨娘有過來往?這些日子不說咱們,小姐連秋媽媽都疏遠了,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碧晴想的比碧雨更深一些,卻不敢說出口,碧雨聲音更低了幾分:“這些日子外麵的事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什麽時候這麽冷待過小姐?而且那些影衛也都不見了。”


    若隻是如幻不見了,她們還不會想太多,畢竟之前也有文錦繡派如幻去做別的事情的情況,她總不可能每件事都跟她們商議,但段祈煜對自家小姐的態度著實讓人心頭發怵。


    碧晴扣緊了碧雨的手腕,麵上帶出幾分嚴肅:“好了,這些話爛到肚子裏,以後再別說出來。”


    碧雨有些急了:“莫非你不覺得——”


    “噓!”碧晴扯了扯她的袖子,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若是小姐真的有問題,殿下能發現不了嗎?用得著你我在這瞎操心?”


    碧雨立刻明白過來,她隻是脾氣急藏不住話,並不是真的傻,碧晴一說她便想明白過來,若論聰明,誰能比得過段祈煜?慕翎宇那樣算計他都沒有成功,若眼前的小姐真的有問題,又怎麽能瞞得住他呢?


    碧晴見她明白過來,微微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她們,這才輕輕推了推碧雨:“好了,快去沏茶吧。”


    屋子裏,四姨娘一走進來,麵色便立刻有些嚴肅起來,玲瓏不敢入座,低垂著頭站在一邊,微微咬著下唇,看起來頗有些我見猶憐的味道。


    “姨娘,如今殿下出了事,我們該怎麽辦?”


    玲瓏眉心緊蹙,慕翎宇出事,她們原先的計劃都必須擱置下來,想要拿到元靈珠,便必須要控製段祈煜和文錦繡二人,可是如今一切都重新迴到原點,段祈煜對她們也有了防備,他不動手絕不是仁慈,隻是想要榨取她們更多的價值罷了,她有些慌。


    四姨娘眸子眯了眯,手裏的佛珠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音,她冷笑一聲:“殿下既然逃了,就一定還有辦法迴來,如今你身上纏著官司,許多事要做起來十分不便,得想個辦法將你身上的罪責脫去才是。”


    “姨娘的意思是?”玲瓏有些試探地看了她一眼,四姨娘輕輕一笑,慢慢將握著佛珠的手放到膝蓋上:“這人命官司終究是要有人擔著的。”


    玲瓏蹙眉,她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是找個替罪羊何其困難,這人既要能靠近她,還要能進入隱雲寺,更重要的是還得是殺得了人的女子,京中這樣的女子幾乎沒有,她從哪找到這樣一個人?


    四姨娘細細看了她片刻,忽而笑了起來,玲瓏有些疑惑,抬眸看著她:“姨娘笑什麽?”這笑容讓她心頭有些發顫。


    四姨娘手中的佛珠轉動的更快,聲音淡漠如冰:“你可記得當初你第一次求我除去江清瑜的時候為的什麽?”


    她話音一落,玲瓏手指劇烈顫抖了一下,差點摔了手中的茶盞,當時她還不是如今頂著文錦繡名頭的玲瓏,她還是將軍府的五小姐文錦織,當初永明侯夫人想要讓江清瑜嫁給文沐宸,她第一次求了四姨娘,求她殺了江清瑜,代價是她的自由。


    她知道四姨娘有些奇異的本事,因為小時候,她曾親眼看到四姨娘借著文沐宸的手處死了一個下人,那個下人被文沐宸生生咬出了骨肉,所有人都以為是他發了瘋,卻沒有人知道背後操控一切的卻是這個佛口姨娘。


    她當時年紀小,並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文沐宸對那個下人下手,等到後來她再想起這件事的時候,當初的痕跡早已被抹去,唯一留在她腦海中的,就是當時四姨娘手裏哢噠作響的佛珠以及文沐宸瘋狂的模樣,所以在想要除掉江清瑜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了她。


    那件事後,她與四姨娘簽訂血契,終她一生為她所用,待在雲翠院三年,直到後來才知道她真正的主人是慕翎宇,四姨娘不過是為他做事罷了,後來,他將她改了身份,改了容貌,變成如今的玲瓏錦繡,沒有人知道她就是文錦織,那日死在雲翠院大火之中的,隻是她身邊的丫頭浮香罷了。


    她那麽忠心,為自己而死有什麽不可以?


    四姨娘唇角帶笑地看著她變了臉色,慢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四小姐沒有忘記吧,當初你求我除掉他身邊所有女人,所以我幫了你,江清瑜是一個,采芝是一個,連帶心懷不軌的趙敏蘭,如今,還剩一個。”


    玲瓏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聲音有些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


    看到四姨娘淡然的模樣,她眉頭皺起搖了搖頭:“不行,有太子殿下在,動不了她的。”


    四姨娘雙眸中閃過一縷魅惑的光,聲音中帶著幾分蠱惑:“那你告訴我,你想不想除去她?”


    玲瓏咬了咬牙,似是在掙紮一般:“你有辦法?”


    四姨娘笑了起來,她就知道她不會拒絕,因為她有私欲,有*,隻要有*,便沒有人能逃得出她的蠱惑,她朝她勾了勾手指,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玲瓏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點了點頭:“好。”


    見她點了頭,四姨娘麵上露出了一抹深邃的笑……


    轉眼就是段祈燁娶側妃的日子,即使再不甘願,皇帝皇後都發了話,他也得將人娶進門,而且皇後親自給慕蘺裳添妝,這是何等榮耀,再加上這婚事也是有太子支持的,哪怕她身份不足,前來賀喜的賓客還是絡繹不絕。


    太子府的馬車一路從太子府趕往謙王府,文錦繡跟段祈煜坐在車內,她身上穿著一件百蝶穿花的雲錦紗,裝飾不多,隻在腰間掛了一枚雙魚玉佩,頭上帶著一對玉釵,簡單而不失大氣,不像個婢女,倒像個小家碧玉的小姐。


    謙王府與太子府相比小了一些,但在京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地段,她輕輕撩起車簾一角朝外看了一眼,隻見整條街都掛著紅綢紅燈籠,遠遠地便能聽到喜樂的聲音,她麵上劃過一抹驚訝,隨後又想明白過來,輕輕一笑。


    段祈煜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好奇地湊了上來:“你笑什麽?”


    文錦繡搖頭:“沒什麽。”


    段祈煜眸子微微一眯:“真的?孤怎麽瞧著你這笑的不安好心呢?”


    文錦繡心頭默默翻了個白眼,當誰都跟他一樣?做了惡人還要裝無辜扮可憐,誰能比他更不安好心?


    “孤確實沒安好心,實話告訴你,今日孤不是去觀禮的,孤是帶你去看熱鬧的。”段祈煜似是能看出她在想什麽,微微低頭笑了笑,眸子裏閃著晶亮的光芒,她微微低頭:“什麽熱鬧?”


    段祈煜向後退了兩步:“想知道?先告訴孤你在笑什麽。”


    文錦繡嘴角抽了抽,段祈煜得意地看了她一眼,文錦繡垂下眸子:“奴婢不想知道。”


    “但是孤想知道你在想什麽。”段祈煜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忽然一笑,拇指輕輕在她下巴上摩挲幾下:“不告訴孤,孤就親你。”


    “你!”


    文錦繡氣結,朝他瞪了一眼,段祈煜更湊近了幾分,熱氣甚至都灑在了她臉上:“你身為孤的婢女,事事皆應聽孤的吩咐,孤若是吻你你也得受著,而且這還是旁人求之不得的恩德。”


    他說著就要靠近,文錦繡忙伸手擋住:“我說!”


    看到那得逞的目光,她心口悶了一口氣,悶悶道:“方才我見外麵鑼鼓喧天,紅綢飛揚,心中詫異是因為慕蘺裳已非公主之尊,又丟了臉麵,這婚禮儀式卻還是給足了麵子,笑是因為想明白過來,不管她再怎樣不好,這婚事畢竟是謙王的婚事,是做給京中百姓看的,皇後娘娘定然不能讓人看低了王爺。”


    她說完看了段祈煜一眼,段祈煜麵色一頓:“就這樣?”


    “就這樣。”


    “哦。”


    聽到那聲毫無波瀾的哦,文錦繡臉色更黑了,她朝段祈煜看了一眼:“殿下是不是該說說要帶奴婢來看什麽熱鬧?”


    段祈煜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你想知道?”


    “是殿下說的,奴婢告訴你笑什麽,你便告訴奴婢來看什麽熱鬧。”文錦繡認真地看著他,段祈煜靜靜與她對視片刻,隨後無賴挑眉:“孤說過麽?誰能證明?”


    文錦繡:“……”


    段祈煜心情頗好地看著她被他惹毛的樣子,熟稔地拉過她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長發,像極了給貓咪順毛,文錦繡被他剛過的話氣的正是發懵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在做什麽,等她反應過來時,段祈煜已經將手收了迴去,極其無辜地看著她。


    她忽然轉身看著他,默了一瞬認真道:“殿下,奴婢可以問您一個問題麽?”


    段祈煜點頭:“自然可以。”


    “謀殺儲君是什麽罪名?”


    她神情極其認真,段祈煜先是一頓,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外麵趕車的車夫嚇了一跳,險些丟了手中的鞭子,手中一抖打到馬兒身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渾身還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直到下了馬車,段祈煜還抑製不住地笑出聲來,文錦繡跟在他身後低垂著頭,手指寸寸收緊,有那麽好笑嗎?能讓他笑了一路?


    段祈煜笑容滿麵地朝謙王府大門走去,他來的並不早,這會兒慕蘺裳的轎輦都已經快到王府門口,宴席甚至都進行到了一半,王府的管家忙將他和文錦繡二人迎了進去,前來道喜的賓客見此情況忙朝他行禮問安,喜堂之上的段祈燁看到這一幕,麵上極快地劃過一抹冷笑。


    段祈煜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目光落到一身喜袍的段祈燁身上,輕輕一笑:“還未恭賀四皇弟新婚之喜,孤準備了一些薄禮,祝四皇弟與慕側妃百年好合。”


    他說著招了招手,一個小廝快步跑了過來,將手裏的盒子放到了禮桌上,段祈燁目光沒有落在那些禮物上,卻是朝他背後的文錦繡看了一眼,隨後收迴目光,笑了笑道:“多謝二皇兄美意,希望皇兄也能早日覓得良人。”


    段祈煜將他打量文錦繡的目光擋住,恰在此時,慕蘺裳的轎子已經到了門口,雖然是側妃,但既然擺出了這樣的陣仗,那該做的自然應該做完,段祈燁淺淺一笑越過段祈煜朝門口走去,不遠處的段祈煊看到這一幕輕輕低下了頭,將酒杯裏的酒喝盡,不動聲色地離開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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