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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


    因為母親的病情,又或者說是我害怕同學們得知我的身份之後的目光,我向學校請了一周的事假,十二月的最後一天的晚上我收到音樂老師袁老師的電話,他說臨近音樂比賽,即便我家裏有些狀況,能不能每天抽兩三個小時來學校集體練習。


    我答應了。


    於是他說從二日到比賽那天的下午三點到六點,集體練習。我承諾一定會去,袁老師又關心了我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我翻了翻日曆,才想起去美術館的那天路上,容澤說的話。


    “1月1日下午三點,音樂教室見。”


    容澤……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我沒出現在班上,關於我的身份,還有我和駱雪的爭吵,班上的同學們應該都在好奇八卦。


    蔣婉打來過幾次電話,她對於我姓沈這件事十分驚訝,嘰嘰喳喳了一大堆,估計也聽出來我的不樂意,她也就沒再談“沈易安”這事情了。臨掛電話之前她還說,楊班將關於我和駱雪的流言全部壓下來不許任何人談論,所以我處理好事情後可以放心迴來。


    可是,我不敢。


    我也沒能問她關於容澤的近況。


    我點開容澤的對話框,反反複複幾十次,就是沒敢發一句話。


    手指在消息欄裏猶豫了半小時,手機一陣震動,容澤居然發信息過來了。


    “明天下午三點,音樂教室。”


    他沒忘記!


    我激動的快要飛起來。


    在房間裏來來迴迴踱步了好久,方媽敲門進來送牛奶的時候,我都還沒從情緒中恢複迴來。


    “小姐”


    “沒事沒事,謝謝你方媽。”


    “不客氣,小姐早些睡吧。”


    於是我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好。”


    1月1日是元旦節,學校要求學生們晚上六點迴來上晚自習,我向門衛大叔說明我是參加音樂比賽的學生,今天提早迴來練習,大叔也就放我進去了。


    我走進藝術樓的時候特意看了眼手表,兩點四十五,估計上去時間差不多。


    音樂教室在藝術樓的頂層六樓,沒有電梯,我隻能一層一層爬。


    站在走廊上的時候,我看見最裏麵那間教室亮著燈,容澤果然已經到了。


    於是我快步走過去,站在門口時,才聽見裏麵優美的琴聲。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聽見遠方下課鍾聲響起/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認真唿喚我姓名/愛上你的時候還不懂感情/離別了才覺得刻骨銘心/為什麽沒有發現遇見了你/是生命最好的事情/也許當時忙著微笑和哭泣/忙著追逐天空中的流星/人理所當然的忘記/是誰風裏雨裏一直默默守護在原地/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麽近/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那陪我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的真心/與你相遇好幸運/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麵的權利/但願在我看不到的天際/你張開了雙翼/遇見你的注定她會有多幸運”


    是《小幸運》。


    我駐足在門前正欲享受,琴音卻停了。


    我聽見教室裏響起了掌聲。


    “澤哥哥你彈的真好!我從來沒聽見你彈過琴!你等等,我去趟洗手間,等一下就迴來。”


    是女生的聲音。


    琴聲再度響起,女生拉開門,就與我四目相對。


    駱雪。


    她迴過頭看了眼坐在教室裏的容澤,隨後關上門,一臉嘲諷的看著我。


    “喲,沈小姐今天這麽有閑心不去照顧照顧沈阿姨”


    “駱雪,你什麽意思”


    “我哪敢有什麽意思你是誰啊高高在上的沈小姐,沈市長的女兒,我敢有半分意思”駱雪將手環在胸前,她話裏雖是在自嘲,可卻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駱雪,我母親的事情,沈家不追究你。”


    “追究你們有什麽資格追究我我駱雪遭此變故,我駱家淪落至此,不正是拜你沈家所賜不正是多虧了你那好父親嗎還真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你還真給你父親爭氣啊!沈、易、安。”


    我受不了她的咄咄逼人,更聽不慣她話裏將我和那個男人扯在一起,我搖了搖頭,“別再說了!”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我母親死的時候,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閉嘴!”我狠狠地推了駱雪一把,恰好音樂教室的門打開,容澤望著我,伸手扶住了要摔倒的駱雪。


    “你在幹什麽”容澤質問我。


    “我……不是這樣的,容澤……你聽我解釋……”我並不希望他看見我的這一麵,所以被他撞破的時候,我語無倫次,著急著想要解釋,上前一步卻滑了一下,跌落在地,還沒掙紮著起身,被他扶住的駱雪卻突然地笑了。


    “解釋解釋什麽向澤哥哥解釋一下五年前容家的不幸還是說向我解釋一下兩個月前我駱家的變故亦或者,你隻是想證明,你剛才推我隻是不小心”


    “你在說什麽……”我被駱雪的話給驚住了,一時間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五年前容家的不幸。


    五年前……


    那件事情!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澤哥哥的父親,叫容景山。”


    容景山!


    容澤……


    容。


    是啊,我怎麽能忘記這個姓氏呢


    我怎麽能忘記這個我一直虧欠的姓氏呢


    我抬頭看著容澤,他對駱雪的話無動於衷,對上我的目光,我渾身一顫。


    這個容澤,我太陌生了。


    他的眸子裏,在沒有我喜歡的色彩,我能看見的所有,就和那個男人一樣。


    冷漠,無情。


    “沈小姐,地上涼,快些起來吧。”


    他沒有再給我一個眼神,低頭看著駱雪,眼裏盡是擔憂。


    “沒事吧既然歌你已經聽過了,這裏沒有暖氣,實在是冷。迴去吧,你想聽我下次彈給你聽。”


    駱雪點了點頭,“就聽澤哥哥的,我們走吧。”


    他們兩人就這樣離開。


    容澤他,從始至終,都再沒看我一眼。


    他說,他從沒給除了母親以外的任何人彈過琴。


    他說,音樂教室不見不散。


    他說,我下次再彈給你聽。


    他說,沈小姐。


    容澤啊容澤,是我錯了。


    兩人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我知道,我們終究是陌路了。


    真是太糟糕了啊,沈易安!


    我努力從地上站起來。


    “真是太冷了。”


    我抹了抹臉上的淚,攏緊了身上的羽絨服。


    沿著他們走過的路,一步一步。


    可是,終究是分道揚鑣。


    【玖】


    那之後,我再也沒和他見過。


    因為參加全國各地的比賽的緣故,我向學校請了長期的事假。後來陸陸續續得到了幾張全國級的證書,憑借此被保送進了一所音樂大學,我也就順理成章地,再也沒有去過學校。


    學校的畢業典禮,我也沒去參加。


    我害怕那些人的目光。


    我知道那些事情並沒有浮出水麵,我知道他們看我的目光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他們的目光,不是厭惡。


    可是,比起厭惡,我更憎惡的,是那些貪婪、虛榮、攀附、羨慕的目光。


    又或許我更討厭那樣的自己。


    總而言之,我在沒有出現在大家麵前。


    將要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迴去看一眼。


    站在校門口,我想起音樂比賽前兩個月的某天我練習完要準備迴家,看見容澤站在樹下等人。我要好奇他那時候是在等任驍還是說在等我。我們好像還碰見了駱雪,她嬌笑著喚他“澤哥哥”。


    我終於想起那時我和他肩並肩背離駱雪的時候,駱雪喊的那句話了。


    “澤哥哥,你家不在那邊啊……”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和我不同路,我們是注定是要背道而馳的。


    隻是,他很早很早以前就注意到我了。


    在將我從駱雪的恨意裏抽離的那個夜晚,他選擇了繞很遠很遠的路與我同行。


    我真的應該感謝,那段從不言的陪伴,還要從未說出口的喜歡。


    隻可惜,我憎我自己,最終丟掉了那份歡喜。


    又是一個九月,我登上了去往大學的列車。


    列車上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整個車廂異常喧鬧,我坐在卡間裏,終於是煩悶的扯下耳機,拉開車廂門,想要到連接通道的走廊處站著透透氣。


    門被拉開的動靜頗大,驚得走廊裏原本站著的一個少年迴過頭來,我愣在原地,他綻出一個笑臉。


    容澤。


    我突然反應過來,隨後轉過身去要逃離,是要從這個走廊裏逃離,是要從他的笑意裏逃走,是要從我的滿心愧疚與歡喜的糾結裏掙脫。


    我的手握住了門把手。


    “易安。”


    他的聲音溫柔地像是浸了整個夏天的甜。


    我緩緩迴過頭,光線突然變暗,列車在幽長的隧道裏穿行,汽笛聲嗡嗡作響,我們就在昏暗裏對視。


    “我愛你。”


    “對不起。”


    聽見了彼此的話,我們不約而同地笑了。


    於是容澤堅定的邁出那一步,向我走來。


    下一站在哪裏停留,我不知道。


    我們之中誰會先告別,我不知道。


    這趟列車的終點在何方,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


    此刻我懷中擁抱著的,是溫暖的,我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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