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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跟這些青玉原料一起買的。”大管事依舊是不確定的語氣,“好像是跟一個什麽將軍買的。朱老爺與朱爺每每商議與青玉有關的事時,都會將我們這些管事遣開,秘密商談。小人也是他們在商談時,顧老爺和顧爺、顧二爺突然過來,小人硬著頭皮過去通傳,才無意聽到了那麽兩句。”


    他說得煞有介事,神色也很真誠,但陳韶並不相信,或者說並不全信。別說他是大管事,就是那幾個管事,也一定是最得朱老爺及朱爺信任的人才能委以重任。青玉再事關重大,朱老爺和朱爺也不可事必躬親。不過,陳韶也沒有戳破他,不管他是全交代,還是半交代,總是有所求,等著就是了。


    拿起幾件青玉器物,一一把玩過後,陳韶接著問道:“朱家與撣國有生意往來?”


    大管事仔細道:“也不是生意往來,是撣國物產豐富,尤其是玉石、木料及藥材,許多生意人會偷偷在與撣國接壤的地界,與撣國人做生意。”


    陳韶又一次看向他:“那朱家與撣國的生意是與顧家合夥的,還是獨立的?”


    這次,大管事沒有任何猶豫便答道:“與顧家合夥。”


    “也就是說,顧家也有青玉?”陳韶問。


    大管事點一點頭,“應該是。”


    陳韶不去理會他話裏的遲疑,徑直問道:“顧家的青玉也會送去給吳郡顧家?”


    大管事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浸出來,悄然地拾起衣袖,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快速擦上兩把後,依舊用著不確定的話術答道:“好像是。”


    “朱家與顧家是世交,”陳韶梳理,“吳郡朱家是為了巴結大人物,才冒險在撣國買青玉。那麽由此推斷,顧家也認識這個大人物,顧家買青玉,必然也是為了討好這個大人物。”


    大管事額頭的汗珠又浸了出來。


    陳韶隨手拿起一塊雕有匕首狀肉髻的蓮花坐佛玉佩,“這裏的青玉器物上,都有蓮花紋或是蓮花坐佛,這也是那個大人物喜歡的?”


    “這……”大管事剛要來個他不知道,陳韶便抬眼看向了他。大管事忙垂下雙眼,避開她的視線後,斟酌著答道,“大人物是不是喜歡,小人也不知道,但每次從撣國買迴來的玉料中,都有這樣的玉器。”


    陳韶漫不經心道:“那個大人物是什麽身份?”


    大管事硬著頭皮道:“這小人就不知道了。”


    “文中天的小錢庫中,也有青玉,”陳韶慢悠悠地問道,“文家的青玉也是送給那個大人物的?”


    大管事支吾道:“這……小人不清楚文家的事。”


    陳韶:“朱家是何時攀上的那個大人物,又是何時開始從撣國買的這些青玉?”


    一連說了幾個不知道,大管事不敢再說下去,吭哧一會兒後,勉強道:“應該是元和十五年十月或者十一月。”


    “豐隆商行是文家和任家的產業,豐隆商行的賬冊上記載著,豐隆商行第一次買這些青玉的時間是在元和十五年的十月底,”陳韶不疾不徐地說道,“與朱家買青玉的時間不分上下。差不多的時間,買同樣的青玉,想來要送的大人物也是同一個。什麽樣的大人物,會同時讓一個郡的士族豪紳攀上,又同時讓一個郡的士族豪紳爭相給他送青玉?”


    大管事答不出來。


    陳韶看他一眼,“我相信朱老爺、朱爺都不是蠢貨,吳郡朱家一說攀上個大人物,朱老爺和朱爺就立刻對他們唯命是從。所以,說吧。”


    大管事還是答不出來。


    陳韶輕笑著點一點頭,換話題問道:“碧桃園的花名冊呢?”


    大管事飛快答道:“在二爺的書房。”


    陳韶吩咐:“去取過來給我。”


    在傅九跟著大管事去取碧桃園的花名冊時,陳韶挑了一塊玉牌,一塊玉佩,還有一個巴掌大的佛像及蓮花紋的寶盒遞給蟬衣:“收著,迴頭快馬送去京城。”


    從小錢庫出來,就近轉一圈後,大管事已經拿著碧桃園的花名冊等著了。


    碧桃園的花名冊比落雁居多了兩本,時間跨度上,則多了三年。陳韶一邊翻看著花名冊,一邊問道:“碧桃園是朱家的產業,還是朱家和顧家共同的產業?”


    大管事答道:“是朱家和顧家共同的產業。”


    “也就是說,”陳韶平靜地說道,“那十三個少年、少女,是顧家和朱家一起殺的?”


    大管事偷偷瞄她兩眼,答道:“是。”


    陳韶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殺的?”


    大管事又偷偷瞄她兩眼,才答道:“小人不知道。”


    “我不想再聽到這句話,”陳韶頭也不抬,“重新迴答。”


    大管事詫異地看向她,頗有些不敢相信這般稚氣的話,會從她的嘴裏說出來。陳韶抬眼看向他:“還是不知道?”


    大管事趕緊低下頭,“碧桃園一向是二爺和顧二爺在打理,小人確實知道得不甚清楚。”


    “行吧。”陳韶的耐心耗盡,合上手裏的花名冊,轉頭吩咐李天流,“既然他什麽也不知道,那就換個什麽都知道的過來迴話。如今事情繁雜,我沒空再跟人兜圈子。”


    李天流瞥兩眼大管事,“有什麽可換的,既然什麽也不知道,留著也無用,來人,拖下去殺了。”


    蟬衣假模假樣地勸道:“丁大人正受著傷生著病呢,殺了他,可沒人挖坑埋他。”


    李天流不以為然地說道:“朱家、顧家不是挺喜歡把人當作花肥?殺了隨便找棵樹埋了就是。”


    “既然要殺,那就再好好查一查他的家人好了,”蟬衣建議,“公子問了他那麽多的問題,他看似每一個都迴答了,卻又什麽都沒有說。這樣的行為,與當初羅正新的管事伍冬簡直一模一樣。羅正新還隻是書院裏的一個監院呢,就給了伍冬好幾個商鋪、莊子和別院,朱老爺和朱爺可比羅正新有身份、有地位,給他的產業肯定比伍冬更豐厚!”


    羽林衛已經上前來抓人,大管事嚇得跪到地上求饒。


    李天流看他一眼,“先帶迴去,等查清楚他家裏的情況再說。”


    “我招,我全都招。”大管事趕緊說道,但無論是陳韶,還是李天流,又或是蟬衣,都沒有喊停。大管事哭天喊地地被拖了出去。在他的聲音徹底消失時,李天流問道:“要給你重新叫個管事過來嗎?”


    陳韶抬頭看一眼朱家,“叫一個過來吧。”


    李天流朝外揮一揮手,立刻有羽林衛得令去了。


    看著羽林衛離去的背影,陳韶問道:“二房和三房的管事,也都帶迴來了吧?”


    李天流倚著長廊上的漆柱,懶散地迴答道:“別說管事,連廚房裏的夥夫都帶迴來了。”


    陳韶看他一眼,安排道:“抽個空幫著審一審,看看二房、三房對青玉知道多少。”


    李天流懶洋洋道:“知道了。”


    陳韶繼續:“那個大管事迴頭也好好審一審,最好能審出來朱家是與撣國的哪個將軍在做生意,還有朱家攀上的那個大人物是誰。”


    撣國因為地形的原因,大大小小掌著兵權的將軍有二三十個。


    李天流看兩眼蟬衣手中拿著的青玉佛像,又看向她,頗是意味不明地問道:“你懷疑朱家和撣國有勾結?”


    陳韶好意提醒:“有青玉的可不止朱家。”


    李天流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雙眼卻厲如劍鋒:“你想說什麽?”


    陳韶戲謔:“你不是都已經想到了嗎?”


    隻有撣國才產青玉。


    而撣國的玉礦,尤其是青玉礦都握在世家大族手中。


    這是他早前派出去的人,潛入撣國查到的消息。


    換句話來說:洪源郡的士族豪紳想要買青玉,隻能在撣國握有青玉礦的世家大族手中購買。


    撣國隻是一個彈丸小國,因國土內都是崇山峻嶺,無論是往外擴張,還是向內攻打都困難重重,因而一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與大棠的往來貿易,早前也隻局限於官方商隊。這些年大棠戰亂不斷,顧不上商貿,因而早就斷了與撣國的貿易。


    大棠對‘走私’的管理一向嚴苛,尤其是戰亂這些年,為避免奸細或是刺客隨商隊入境,抓到有‘走私’的商販,幾乎一律死刑。


    洪源郡的士族豪紳向撣國世家大族這麽大批量地購買青玉,已經是死罪。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買來的青玉,卻沒有利用它來賺錢,隻是為討一個大人物的歡心?這樣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除非那個大人物給他們的利益遠遠高於青玉!


    什麽樣的利益能高過青玉?


    結合文家、任家、朱家和顧家都有青玉的事實,真相如何,再清楚不過了。


    李天流斂起臉上的笑,定定地看著她道:“所以你來洪源郡根本不是查案!”


    陳韶似笑非笑道:“我不是來查案,我來做什麽?”


    李天流冷哼一聲,大步走了。


    陳韶看著他惱怒的背影,揚一揚眉後,示意蟬衣:“趕緊去哄一哄。”


    蟬衣脫口說道:“我才不去!”


    “還有很多事得倚仗他和羽林衛呢,”陳韶笑盈盈地勸說道,“不趕緊哄好,他要一氣之下迴了京城怎麽辦?光靠我們自己,可沒有辦法對付剩下的顧家、範家、戚家之流。”


    蟬衣道:“讓傅九去。”


    “他不行。”陳韶看兩眼傅九後,搖頭道,“他嘴笨,說不過李天流,讓他去哄,隻會讓事情更糟。”


    傅九爭取道:“我可以把他給敲暈,這樣他就走不了了。也可以給我毒藥,我把他給毒翻,這樣他也走不了。”


    蟬衣嗤笑兩聲,將青玉器物都塞給他後,朝李天流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傅九將青玉器物往懷裏一塞,偷偷摸摸地也想跟過去。陳韶適時叫住他:“跟我再去幾個錢庫看一看。”


    傅九伸長脖子,往外麵看上幾眼後,才一步三迴頭地跟著她往錢庫去了。


    “那幾個園子的屍骨挖得怎麽樣了?”進了大錢庫,陳韶一邊清點著金條,一邊問。


    傅九的心思還在蟬衣和李天流身上,聽到她的話,隨口答道:“還有兩個園子就能挖完了。”


    “拚骨呢?”陳韶拿起一塊金條輕輕敲了兩下。金條碰撞的聲音,總算是拉迴了傅九的心思,抱著青玉器物挪到她的跟前,也拿了塊金條後,答道:“落雁居快拚完了。”


    陳韶放下金條,走到存放布匹的位置:“拚出來多少具屍骨了?”


    傅九緊跟著她,手在布匹堆裏扒拉了兩下,看到一匹大紅色的雲紋團福錦緞,頗是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道:“拚了有八百多具屍骨了。”


    “八百多具……與花名冊上記載的數據差得有些遠。”陳韶看向他摸來摸去的錦緞,“喜歡就拿去,迴頭讓人給你裁兩身衣裳。”


    傅九立刻將錦緞給抽出來抱在懷裏,嘿嘿笑兩聲道:“徐光也說差得有些多,他打算等伍冬那一家子將剩下的兩個園子的屍骨挖完後,再讓他們到落雁居挖一挖,看看還能不能再挖出一些屍骨。”


    “不用那麽麻煩,”陳韶說道,“迴頭找文家的管事問一問就行了,文家的管事要不知道,那就找任家的人問一問。”


    傅九點點頭:“一會兒迴去,我就去問。”


    陳韶‘嗯’一聲,在大錢庫裏裏外外都走上一圈出來,不僅蟬衣將李天流哄迴來了,羽林衛也帶著另一個管事迴來了。


    看李天流還擺著個臭臉,陳韶笑一笑後,將目光落到了新來的管事身上,“叫什麽名字?”


    新來的管事畢恭畢敬道:“小人張忠才。”


    “張忠才是吧,”陳韶走到朱老爺的長壽院正堂坐下後,緩聲問道,“碧桃園是朱家的產業,還是朱家和顧家的產業?”


    張忠才老老實實地答道:“是朱家和顧家的產業。”


    “碧桃園死的那十三個少年、少女,都是誰殺的?”陳韶接著問。


    張忠才依舊老老實實地迴答道:“是二爺、四爺、大公子、二公子、五公子、七公子,還有顧爺、顧二爺、顧三爺及顧大公子、顧三公子及顧四公子差使著人一起殺的。”


    他說的這些人倒是與當初高夫人交代的一個不差,陳韶上下打量他兩眼後,繼續問道:“怎麽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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