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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剛看到了什麽!!」


    「禦劍!」


    「墨畫這該死的小子,他竟然還會禦劍!」


    「他怎麽會禦劍他怎麽可能會禦劍」


    「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個事實太過震撼,以至於很多觀戰的修士,第一時間懷疑的不是自己的眼晴,而是自己的腦子:


    「我是不是中了幻術,出現了幻覺」


    「我磕丹藥把腦子嗑壞了好像有點分不清現實了———」


    「我昨晚喝大了,可能酒還沒醒。」


    「我應當是在做夢但是我竟然夢到墨畫在禦劍,實在是太搞笑了,我的識海肯定是出了問題當然,大多修士還是有理智的,相信眼見為實。


    但正因如此,他們越發難以置信:


    「那個墨畫,他真的是在禦劍!「


    「他還用禦劍—瞬殺了葉之遠」


    「太虛門的‘陣道魁首’,禦著飛劍,一劍殺了大羅門的禦劍天驕!」


    「這他媽合理麽」


    「離譜至極。」


    「這個修界太瘋狂了——


    大多數人,心中充斥著震驚和不解。


    「還有個問題,這個墨畫,他到底從哪學的禦劍,他又怎麽可能學得會禦劍」


    「他身上,明明一丁點劍氣都沒有,肯定是沒劍道傳承的。」


    「他禦劍的法門,又是什麽」


    「一點人劍合一的禦劍痕跡都沒有—」


    「我修劍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另類的禦劍劍訣——”」


    「太虛門有這樣的禦劍法」


    「還有,他禦的,這是什麽劍怎麽直接爆了」


    「這個爆炸,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是失誤」


    「禦劍走火靈劍爆炸誤打誤撞,秒了葉之遠」


    「這個葉之遠,真是倒黴催的———」


    「你們光顧著看劍了,沒注意到,他禦劍的距離,也有點不對勁麽」


    「似乎比葉之遠,還遠了一點」


    「這個距離,接近築基極限了吧」


    「方天畫影上,距離不好估測,但大概也有個一百好幾十丈了———


    「這是一個不修劍法的陣師的禦劍距離」


    「神識再強,也不是這麽個用法吧」


    「陣師的神識,是讓你畫陣法用的,不是讓你禦劍用的,這個墨畫,到底有沒有點自覺啊」


    「難以理解——.


    觀戰的修士,或是費解,或是愜,或是困惑,或是震驚,彼此交頭接耳,


    議論不休。


    山間同一時間,無數修土,言語交錯,嘈雜不止。


    整座論道山,滿是喧囂之聲。


    不光這些尋常的觀戰修土,便是聞人琬,慕容彩雲,花淺淺,顧長懷,張瀾這些,一定程度上「熟悉」墨畫的人,也全都一臉震驚。


    他們也沒想到,平時一直不顯山不露水,連劍都沒碰過的墨畫,竟然還會禦劍


    尤其是張瀾。


    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在通仙城,墨畫這孩子,別說修劍法了,甚至連劍都拿不起。


    卻不想一晃十來年過去。


    他竟然就能在論劍大會上,一劍秒了聲名赫赫的,大羅門的禦劍天才。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當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離譜到家了.


    觀劍樓上。


    花穀主愜愜看著墨畫,美眸之中滿是錯。


    其他各宗掌門,也都麵露不可思議之色。


    茶室裏。


    太虛,太阿,衝虛三山的掌門,默默地坐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也結束得太突然了。


    論劍開始,墨畫禦劍,一劍飛去,直接炸開,然後論道鍾一響,一切又都結束了。


    然後,就—


    贏了


    三山的掌門,一時間都有些難以置信,甚至也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以至於論劍勝利的喜悅,也衝淡不了他們心中的驚說和錯。


    末了,太阿掌門歎了口氣:


    「這孩子——是說會簡單點,但也.——」


    不是這麽個簡單法。


    這也著實太過「簡單」了點。


    自始至終,就是一眨眼,一飛劍的事。


    沒等他們有個心裏準備,論劍就結束了。


    甚至桌上的那一壺茶水,都還沒煮開—


    在一眾修士的「爭議」中,此場論劍結束。


    觀戰修士退場,論道山漸漸安靜下來。


    但墨畫這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招飛劍,實在太過超出常理,讓人想忘也忘不掉。


    這一劍引起的波瀾,也久久不曾停歇—


    入夜,宗門大殿。


    各宗道法長老齊聚。


    摹影圖高懸。


    摹影圖上,墨畫取劍,控劍,並指一點,禦劍飛出,劃破長空,命中大羅門弟子。


    初始並無異常。


    但下一刻,靈劍開始發光,劍陣運轉,劍紋轉化,劍氣積蓄,直至超出負荷,靈劍裂開,爆成碎片。


    劍鋒裂片,與劍氣混合,產生匪夷所思的殺傷力—


    這一幕,在大殿上循環播放。


    整個大殿的道法長老們,翻來覆去,看了不下百遍,從傍晚一直看到深夜。


    一看一個不吱聲。


    這種禦劍,完全超出了他們正常的認知。


    他們一直在心裏默默問自己:


    這究竟是什麽禦劍


    怎麽禦的


    用的什麽禦劍法訣


    遵循的什麽劍道原理


    靈力怎麽運轉


    劍氣怎麽傳遞


    為什麽劍還能炸的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此生,未見過如此另類的禦劍法門。


    為什麽


    為什麽明明不會劍法的墨畫,能夠禦使飛劍,一劍秒了大羅門的禦劍天才


    他的劍道造詣,是從哪來的


    是瞎蒙的,運氣好。


    還是說這個墨畫,真的是個不出世的,比大羅門天驕還要強的,驚才絕豔的劍道天才


    他掌握了一門,常人難以理解的,驚世駭俗的劍法


    懷著這種震驚難言的心緒,一眾道法長老,將墨畫禦劍的摹影圖,仔仔細細,循環往複,來來迴迴,看了不知多少遍,生怕錯漏了一個細節。


    最後,他們終於看明白了,怒道:


    「禦個屁的劍!」


    「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禦劍!」


    「這甚至都不是劍法!」


    「修士禦劍,人與劍性命相修,意念合一,如此才能驅如臂使,最大程度發揮禦劍的威力。」


    「禦劍是更高端的劍法,需要對劍道的悟性,對劍氣的錘煉,人與劍的契合,心與念的為一————


    「這些劍道素質,墨畫這小子身上,是一個都沒有。」


    「廢話,他壓根就不是劍修,他就是單純在用‘神識禦物」的方法來禦劍。


    「你以為他在禦劍,實際上,他是在把劍當‘棒槌’來禦。」


    眾人當真是來氣。


    「豈有此理


    「有辱劍道,罪大惡極!」


    「差點又被這臭小鬼給騙了,我還以為,他當真是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劍道奇才,半路出家,禦劍也能一學就會———”」


    「原來又是在要小使倆—.」


    「鬼點子是真他娘的多。」


    「這真是他自己能琢磨出來的」


    「不然呢,正經劍修,誰會舍得自爆靈劍」


    「當真是‘邪門」外道——」


    也有人意見不同:


    「有一說一,這東西可不簡單,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當做是一門厲害的禦劍法門了。」


    另一位劍道長老冷笑,「看著像而已,原理其實很「粗陋」,隻有皮相,沒有骨肉神魂,遠比不上正統禦劍精妙。」


    「但大羅門的‘正統’」禦劍天才,被他一劍殺了。」


    劍道長老被嘻住了,「那是因為—————.葉之遠他—————.畢竟才築基,到了金丹,


    就不一樣了」


    有人附和道:「不錯,現在才築基,禦劍看不出威力。到了金丹,正統禦劍傳承就能發力了。」


    「一旦正統禦劍發力,墨畫這種‘旁門左道」的禦劍,不堪一擊。」


    「不錯。」


    「那這就算研究明白了——」


    有資深長老總結道:


    「這個墨畫的禦劍,是假的,他根本不會劍法,也不會什麽禦劍,本質還是利用他神識上優勢,進行‘神識禦物」。」


    「差不多吧———.」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他這禦劍,威力從哪來他不會劍法,劍訣沒有,劍氣沒有,劍意也沒有,靈劍是劣質的———」


    「靈劍爆炸。」


    「爆炸能有這麽大殺傷力」


    「不隻.」


    有世家嫡係出身,研究過劍陣的劍修長老道:


    「劍的內部,被墨畫畫了劍陣。」


    「這種劍陣,被改了陣式,是特製的,可以直接通過轉化靈石,衍生劍氣。」


    「還不隻如此—」


    「墨畫這小子,用的靈劍,肯定也是特製的。」


    「這種靈劍,材質低廉,易碎易爆,一旦承載了過多劍氣,本身爆烈開的劍刃碎片,殺傷力也不低。」


    「自毀式的劍陣,加上自裂式的靈劍,這才是這門‘禦劍’,真正厲害的地方。」


    一眾長老,聞言驚歎。


    「所以歸根結底,這仍舊是‘陣師’的手段,而非劍修的法門」


    「隻是形勢上是劍,核心還是陣法。」


    「劍隻是一個容器,承載一個‘自毀’式的劍陣,本來就是用來‘自爆’的。」


    此等構思,古怪而實用。


    一些正統的,癡心劍法,愛劍如命的劍修長老,大罵墨畫自爆靈劍,是暴天物,是褻瀆劍道。


    但大多數長老,心中還是震撼的。


    墨畫此子,於陣法一道,當真有不拘形製,天馬行空的「神鬼之才」。


    乾學陣道魁首,名不虛傳啊———


    甚至不少長老,暗中起了「惜才」之心。


    當然,再怎麽感歎惜才,該做的事,也還是要做的。


    有長老無奈歎道:


    「研究研究,想個辦法克製一下—


    這句話,他們這些日子以來,不知說了多少遍了,都有些麻木了——


    大殿中,宗門各長老,忙著研究墨畫的「禦劍」,夜不能寐。


    而屠墨令中,同樣「熱鬧」非凡。


    「太虛門算什麽東西」


    「就是。」


    「也就是踩了大羅門一頭,當了八大門之首而已。」


    「區區墨畫,沽名釣譽之徒罷了,劍都拿不起來,還學別人論劍」


    「區區墨畫,劍的確拿不起來,但他能‘禦」起來,一劍就殺了-那個誰來著」


    「大羅門的那個誰」


    「好像姓葉叫葉之遠——


    「不知道,沒聽過,可能也是個‘沽名釣譽’之徒」


    「孤陋寡聞了吧,葉之遠都沒聽過。」


    「說起來,昨天盟裏是不是有一個人,自稱‘葉之遠」,說他要‘一劍取了墨畫的項上人頭’來著」


    「好像是有這迴事.」


    「今日論劍,好像還有一人,被墨畫一劍取了項上人頭—這個人,恰好也叫「葉之遠」」


    「不會吧」


    「難道,莫非——這兩個葉之遠,是同一個人」


    「竟有此事!」


    「絕不可能!小心大羅門告你造謠誹謗—


    「就是,絕不可能。葉之遠何許人也大名鼎鼎的大羅門劍道天驕,號稱乾學禦劍第一人。」


    「號稱乾學禦劍第一人,然後被別人禦劍,一劍殺了」


    「噴嘖,我不好說什麽———」


    「好像殺他的,還是個陣師」


    「劍道天驕,被一個陣師,一劍殺了」


    「這能是劍道天驕麽」


    「就是,‘區區墨畫都殺不掉,還妄稱什麽天驕’這話誰說的來著」


    「好了好了,這些都是小事,按我說,選出一個可堪大任的盟主,才是大事。」


    「不錯。」


    「說起來,我們的盟主,不是說要今天加冕為王的麽」


    「對啊。」


    「我們的盟主呢」


    「被人一劍殺了吧—.」


    曾經的狂言亂語,一字一句,都成了「歲月史書」。


    仿佛迴旋的飛劍,一劍一劍,又紮迴了葉之遠自己身上。


    屠墨盟中的一眾天驕,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將葉之遠的話,一句句反複「刷屏」,陰陽怪氣,當眾處刑。


    葉之遠惱恨欲狂,但卻隻能裝死,不敢說一句話。


    他在自己的修行室內,紮了一個稻草人。


    稻草人上,貼著他親手畫的,歪歪扭扭的,墨畫的畫像。


    他再也不說,什麽「四宗八門的天驕,完全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才會把‘


    殺墨畫’當成一迴事—」


    「被仇恨支配的人,是不會有什麽大器量的——」之類的話了。


    他錯了。


    仇恨才是人前進的最大動力。


    臥薪嚐膽才是最大的器量。


    葉之遠開始用墨畫的稻草人,來練大羅飛天禦劍訣。


    他打算將「誅殺墨畫」,當成畢生追求的事業。


    複仇,就是他此生的「雄心壯誌」。


    數把飛劍,淩空飛起,一劍又一劍,紮在遠處墨畫歪歪扭扭的臉上。


    紮出了數個嬉皮笑臉,又帶著點詭異的笑容。


    而此時此刻。


    太虛門。


    一群小師弟,正在輪流給墨畫敬酒,眼裏滿是敬佩。


    經此一戰,他們對墨畫的崇敬,更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而這一局論劍贏了,太虛門至少目前,是坐穩了「八大門之首」的位置。


    曾經的太虛門,可是八門末流。


    太阿和衝虛,也曾元氣大傷,名次一落千丈,一度就要掉出八大門。


    但如今三宗合流了,反倒因禍得福,眼看著又爬到八大門第一了。


    不隻是普通弟子,太虛三山的長老們,對墨畫同樣感激不盡。


    要不是身份限製,礙於麵子,他們都想端起酒杯,來給墨畫敬酒了。


    而好事還不止如此。


    之後墨畫又用「禦劍」,贏了兩把地字論劍。


    局勢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有了變化。


    三宗的掌門琢磨過後,意外發現太虛門,竟然還有另一個,雖然渺茫,但確確實實存在的機會:


    位列四大宗的機會。


    乾學論劍,不光太虛門在戰,其他四大宗,同樣拚得很狠。


    四大宗本就不是一體,彼此之間,同樣存在競爭,誰都想得第一。


    對外,他們或許能夠統一。


    可一旦涉及到真正的名利之爭,四宗廝殺起來,同樣毫不客氣,誰也不可能讓一步。


    天驕弟子之間,更是誰也不服誰,殺得難解難分。


    因此,經過激烈的地字論劍,天驕互殺後,四大宗在排名上,懸殊其實並不大。


    而且因為四宗「內鬥」,彼此內耗,互相吸分,這就導致了,他們對太虛門的領先優勢,也不算大。


    如今地字論劍,僅剩兩局。


    隻要太虛門能連勝兩局,然後四大宗中,除去排名第一的天劍宗外,其他三個宗門,任意一個宗門,能輸上兩局,那太虛門就可能直接上位。


    這個條件,稍微苛刻了點。


    而且,不但要看運氣,還要看其他人的「臉色」,才能普級。


    但這也是,太虛門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說實話,能有這個希望,就算不錯了。


    其他宗門,想要這個機會,都不可能有。


    之後的天字論劍,情況如何,變數太多,暫時不考慮。


    就目前來看,再連贏兩局,太虛門就有一定的可能,普級四大宗這個可能,讓太虛三山的掌門都心如火燎。


    而事到如今,他們也不指望別的了,唯一指望的,就是「運氣」能好好點。


    希望太虛山,列祖列宗保佑,能給太虛門,一個晉級四大宗的機會。


    讓太虛門在接下來兩場論劍中,碰到兩個「軟柿子」。


    或者,不是「軟柿子」也行。


    墨畫他們,已經足夠強了,隻要不碰到頂級天驕,都能打一打,而且勝率還不低。


    連勝兩場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就在這樣的期待下,墨畫他們下場論劍的對手名單,也經由論道天儀,確定了下來。


    這份論劍名單,太虛門所有人看到之後,臉色全都變了,心底也為之一涼:


    「乾道宗,沈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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