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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店員懷疑的問。


    “你讓我打一通電話就知道了。”傅雋恩一臉賣關子的神秘表情說道,“相信我吧,反正我隻是打一通電話而已,對你不會有什麽影響,相反的,若是我說的話全是真的的話,你除了可以親眼見到‘兄弟’和他們說話之外,還可以向他們要親筆簽名,甚至你若有相機的話,要拍照留念也沒問題,怎麽樣?要不要相信我一次呢?”


    “你真的可以叫‘兄弟’來這裏?”店員半信半疑的盯著她問,但不可否認的,他已經開始動搖,想相信她真能將“兄弟”請到這間7-eleven了。


    “相信我一次不會少塊肉吧?”他的猶豫不決讓傅雋恩忍不住出聲催促,“你是男生耶,別這麽婆婆媽媽了啦!快把電話拿出來借我。”


    “好像我欠你似的。”店員皺著眉頭說道,卻還是轉身將櫃台旁的電話拿到櫃台推向她,“喏,電話。”


    “客氣點、客氣點,要不然我叫介恆不要給你簽名。”電話在手,傅雋恩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之前的煩惱早不知拋到九重天外的哪一重去了。


    “介恆?你說的是‘兄弟’的弟弟殷介恆是不是,你是真的認識他們是不是?是真的嗎?”


    “我早就告訴你,叫你相信我了嘛。”她拿喬的挑眉說道,電話那頭在嘟了七、八聲之後終於有人接了。


    “喂。”是殷介恆,聲音很混沌,剛被她吵醒。


    “喂,是我。”


    “你……雋恩!”他的聲音由混沌變清明,就像是突然被嚇醒了,而且是完全醒了似的,“雋恩,是你嗎?是你嗎?”


    “我的聲音真那麽好認呀,才一聲:喂,是我,你竟然就可以認出我是誰,嗬嗬……”傅雋恩笑顏逐開的說道,說著說著,竟不知為何笑了起來。


    “雋恩,你在哪裏?”她雖然笑得很開心,但是殷介恆依然擔心的向她問道。


    “我在……你等一下喔。”她轉頭問站在櫃台內怔怔望著她的店員,“這裏是哪裏?”


    “忠孝東路五段,第七分店。他真的是‘兄弟’的殷介恆?”店員忍不住問道。


    “等他來接我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她笑道,接著便對電話那端的他說:“我在忠孝東路五段上的一間7-eleven裏麵,店員說這是第七分店……”


    “你在那裏做什麽?”


    “我蹺家,不,我是蹺醫院偷跑出來的,可是因為我……”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殷介恆激動的打斷。


    “蹺醫院?!你……你在那裏等我別走,我馬上過去,等我。”他說,也不管她是否還想對他說什麽便掛斷電話。


    “真是的,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就掛人家的電話。”傅雋恩愣了一下之後才緩緩掛上電話,皺著眉頭,她喃喃自語的說道:“看不出他是一個這麽急性子的人,平常做什麽事,就連說話都有條有理、不疾不徐的,好像急死人也不關他的事,怎麽……”


    “小姐,你真的是‘兄弟’的朋友?剛剛電話中你叫介恆的人真的是‘兄弟’的殷介恆?他真的會來這裏嗎?我……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可以親眼目睹‘兄弟’的風采,我……我要叫他幫我簽名,對了,筆、筆、筆,我記得這裏有支簽字筆啊!在這裏,還有照相機,感謝店長有進立可拍的貨,我……小姐,等一下就麻煩你幫我們照相,拜托你,一定要照好看些,多照一些……”他說著突然跳到半空中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耶!我一定要讓我那群朋友羨慕死,天啊!我不是在作夢吧?我不是在作夢吧?”


    看他幾乎像是失心瘋發作般的表演,傅雋恩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老天,她終於真正了解到所謂“兄弟”的魅力了,迷惑女孩子就算了,竟然連男子都逃不過他們的魅力,被迷惑成這副德行,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哩。


    就這樣,看著人來瘋的店員在眼前不停的打著轉,等人的時間一下子就過了。不久,一輛bmw的車嘎聲停在店門前,殷介恆匆匆忙忙的下了車便衝進店中。“雋恩!”他一見她,便激動的一把將她擁進懷中,還想將唇印向她。


    “介恆。”傅雋恩嚇了一跳,及時將頭向後縮,避開他莫名其妙的舉動,然後毫不留情的伸出雙手在他臉頰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你還沒睡醒嗎?”她蹙著眉頭朝他叫道。


    被她用力一拍,殷介恆霍然驚醒,“呃,對不起,我是因為……因為太想你了,所以……”他說著突然用雙手捉住她臂膀,將她推離到一臂之遙的地方,一臉擔憂的將她從頭到腳看一遍並問道:“你的槍傷都好了嗎?”


    “好了、好了。”她一點都不在意的揮揮手說。


    “真的嗎?”他則一臉擔心與不信的望著她,要是好了的話她又怎可能蹺醫院呢?


    “你不信我說的話呀?好,那給你看、給你看!”瞪著他懷疑的表情,她生氣的扯拉著自己的領口,並伸直頸部要他看她受傷的肩頭。


    真是氣死她了,她隻不過被槍在身上開了個小洞而已,就像是被小刀割傷,不小心被針紮了一個洞一樣,大家幹麽都這樣大驚小怪的?就連他都……真是氣死她了,她還以為他會與眾不同,不會把她當成玻璃娃娃一樣看待,真是氣死她了。


    “等……等一下!”一把將她敞開到上半身曲線幾乎要曝光的領口掩上,殷介恆為剛剛所看到她半露的胸酥美景,而臉紅心跳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好半晌之後才咽了一口唾液,對著氣唿唿的她問道:“你……你在生氣什麽?”


    “我在氣你是個大混蛋!”傅雋恩口不擇言的嘲他叫道,怎知話才出口,一個比她更火的聲音就這樣朝她轟了過來。


    “不準你罵他!”不知何時那個人來瘋的店員竟已站在他們倆身邊,以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怒目相向的瞪著她叫道,“不準你罵他聽到沒有?”


    慢動作般的,殷介恆和傅雋恩兩人慢慢的將頭轉向那吼叫的店員,然後好半晌之後,由殷介毅開口問:“雋恩,這位是……”


    “您好,我叫陶治明,是您的超級忠實歌迷。”店員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紹,激動的心情不必言語便可由他臉上緊張的表情,與微微顫抖的聲音中泄漏出來,“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您,我……對不起,我……我可以要求跟您握個手嗎?”


    “你好。”殷介恆愣了一下,大方的伸手與他一握。


    “我可以請你幫我簽名嗎?”陶治明一臉崇拜的神情,目不轉睛的望著他說。


    殷介恆並不是小氣之人,但是現在的他一心都懸在傅雋恩身上,他想知道她這半個多月來都在做什麽,有沒有一點點想他,她的傷勢是否真的已經痊愈了,如果真的痊愈了又怎麽會蹺醫院等,他真的有好多、好多話要對她說,偏偏眼前這個歌迷……算了,簽個名應該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就幫這店員簽一下吧。“當然沒問題,你要我簽在哪?”露出職業性的笑容,他問道。


    “這裏。”陶冶明興奮得差點沒跳上天,他急急忙忙將“兄弟”cd內的歌詞抽出來攤在櫃台上說道,然後又拉開自己的工作製服,露出他身上穿的白色t恤說:“還有這裏。”


    為了節省時間,殷介恆二話不說的照他的要求快速的替他簽了名,然後在簽完名後立刻勾起傅雋恩的腰便往外走,怎知那陰魂不散的陶冶明即又阻攔了他們的去路,殷介恆火大的瞪著他,野狼般火大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陶洽明頓時害怕的退二步,但一想到此生可能再也沒有第二次像今天這樣,有這種機會獨占偶像“兄弟”,他的勇氣便又鼓了起來。“對……對不起,最後一個要求,我可不可以和您照幾張相片?這是我剛剛才賣的立可拍。”他展示著手上的立可拍,以請求又像討好般的口吻望著他說。


    “抱歉。”殷介恆麵無表情的冷聲道,攪著傅雋恩越過他往外走。


    “等……等一下。”陶冶明雙手一張,再度攔住他們倆的去路,不過這迴他的目光卻不再黏在殷介恆身上,反轉向傅雋恩,以眼神指控的對她說:“你答應過我可以照相的。”


    “喂,你就讓他拍幾張嘛,反正又不會死,更何況有這麽熱情支持你的歌迷,你應該偷笑的,好啦,就照幾張就好了嘛,去去去。”一接觸到陶洽明的眼光,傅雋恩便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她伸手扒開他莫名其妙圈在自己腰間的手,將他推給


    了他的超級歌迷,一副他就交給你了,隨便你怎麽處置他都行的表情。


    “雋恩……”殷介恆皺起眉頭。


    “人家這麽熱情,你好歹也該迴應一下嘛!”她將他推到陶治明身旁站著,笑容滿麵的說道,“來,立可拍給我,我幫你們照合照好了,不是我要臭蓋,照相我可是一流的喔。”


    “麻煩你了。”


    “雋恩……”


    “來,靠近一點,介恆笑一個嘛。”她興致勃勃的說道,要知道被關在醫院半個多月,她幾乎差點沒被悶死了,現在有這麽好玩的事讓她玩一下,她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呢!看!介恆的臉色有多怪異,一副欲哭無淚、敢怒不敢言、要笑不笑、要怒又不敢怒的表情,哇!太好玩了,如果讓這些照片流傳出去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夢想會破滅。


    不過,最讓她期待的還是那個想殺害“兄弟”的兇手,在醫院半個月的這段時間內她想了又想,也許那個人根本是在妒嫉“兄弟”的得天獨厚,因心有不平而產生怨恨之氣,進而發狂般的想除掉“兄弟”,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也許讓那人了解到“兄弟”其實也有缺點,並非十全十美的,或許就能解開那人心中的怨氣,這樣就能免去“兄弟”的危險……


    嗯,看來在毫無線索的狀況下,她現在也隻能將死馬當活馬醫了,凡是有可能保護“兄弟”的方法她都得試試才行。就這樣吧,介恆,臉色再難看些,如果要伸手揍人也行,再多顯露一些缺點出來吧!


    “好,換個地方,看這邊,我要照嘍,一、二、三,ok!好,現在改到櫃台這邊來,你進櫃台裏麵去,假裝‘兄弟’來店裏麵買東西的樣子,介恆,要笑呀,你那副德行會讓人誤以為你是個超商搶匪的,快點笑一下嘛,ok!然後換那邊……”


    帶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迴到家中,殷介毅並未多注意房內有什麽不同,便直接走進浴室衝澡,直到十多分鍾之後圍了條浴中走出浴室,打算往床上躺時,這才注意到殷介恆竟睡在他床上,他轉頭四望,確定這是他房間沒錯之後,這才皺著眉頭搖醒床上的人。“喂,介恆,醒一醒,你怎麽跑到我房間來睡呀?”


    “老大,你迴來啦。”殷介恆睜開朦朧的雙眼,沙啞的說道。


    “對,我迴來了,你怎麽跑到我房間來睡,不睡你的房間?”殷介毅背對著他邊穿上衣褲邊問。


    “雋恩在睡。”


    “雋恩?”殷介毅緩緩的轉過身麵對他,“她怎麽會在這兒?”


    歎了一口氣,殷介恆簡單的說出她蹺醫院的事。


    “所以你就讓她住在我們家?”殷介毅皺著眉頭看他說,“先生,你那麽想嚐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滋味嗎?上迴雋恩為我們受傷的事至今餘波未平,你又帶她迴家住……介恆,不是我要說你,你是真的被她迷昏了頭是不是?難道你忘記那群無處不在的狗仔隊了?說不定他們現在正待在外頭等著拍好鏡頭,你怎麽遇到雋恩之後就變得少根腦筋啦?你……”


    “要不然你要我怎麽辦嘛!”看他似乎愈說愈欲罷不能的樣子,殷介恆終於受不了的截斷他叫道,並坐起身煩躁的以手指爬一下前方遮住視線的劉海,看著他說:“她半夜一個人在外又身無分文,就連打通電話都得跑到便利商店去借,來跟我求救,這種情況之下你要我帶她到哪裏去?旅館嗎?幫她開房間付錢?還是拿一筆錢叫她自己去旅館住?我當然隻能把她帶迴來啦!”


    看他微怒的表情,殷介毅妥協的歎了一口氣,“ok,那你打算今後拿她怎麽辦?聽你之前說的,她不隻是蹺醫院,似乎還想蹺家,難道你真要讓她在這住下,跟我們兩人住?”


    “我們家空房間不是很多嗎?買張床給她不就行了?”


    “我說的不是房間和床的問題,我說是孤男寡女的問題,以及我們的身份問題。”殷介毅一臉頭痛的表情,“她若住在這裏就表示她和我們同居,同居你知道嗎?”


    “別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我當然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你……喔,你是故意這樣做的對不對?”殷介毅突然恍然大悟的瞅著他看,“你這小子……真是‘黑矸仔裝醬油’看不出來,原來你這小子也會……嗬嗬,既然如此幹麽這麽麻煩還要準備客房?我看你們倆幹脆就睡在一起算了。”殷介毅打趣的對他說。


    “老大……”


    “你不是很喜歡她,而且還告訴我你可能會娶她嗎?反正她早晚都是你的人,不如現在……”


    “老大,你別把你先進的思想套進我生活,除非雋恩是真的喜歡我、愛我,否則我不會動她一根寒毛的。”


    “嗬,別這麽清高嘛!都已經把人家帶迴家裏住了,你能否認自己的心中真的沒有過一絲邪念,不想抱她?”倒臥在床上,殷介毅揶揄的笑道。


    “我……”才張開嘴巴的殷介恆又立刻閉上嘴巴。


    他怎麽能睜眼說瞎話,說他對正睡在他床上的雋恩沒有一絲邪念呢?光想到平常包圍著他的被褥正緊緊的包裹著她,他便恨不得能取而代之的將她緊擁入懷,好好的抱她、愛她、占有她……可是,該死的!她這麽信任他、這麽純真,他怎麽可以對她有這麽淫穢的想法,想對她做那種事,該死的!可是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時,想要與她有更親密的事是常事,他想愛她並不為過,可是……


    他有時實在討厭自己過於理性的性格,如果是老大的話,肯定早已與她相擁而眠了。但是話說迴來,他不就是因為不太欣賞老大過於隨便,不,不該說隨便,說隨和比較好聽的性格,他才會特別拘束自己不是嗎?唉,真傷腦筋,沒想到他也有羨慕老大隨和性格的時候。


    “老大,老實告訴我,這麽多和你有性關係的女人,你愛過她們嗎?”


    “我喜歡她們。”殷介毅臉上的笑容由調侃、揶揄變成夢幻般不真實的淺笑。


    “但是不愛。”殷介恆替他說出他未說出口的實話,“你一直沒忘記過林晨曦對嗎,老大?”


    殷介毅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然後慢慢一點一滴的崩裂滑落,最後成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睡吧,你不是說你昨晚被雋恩整得差點沒累死嗎?快睡吧,要不然天就要亮了。”他淡然的說道,接著身子一側躺,背對著殷介恆之後便未再出聲。


    看著他的背影好半晌,殷介恆無聲的歎了一口氣之後,即向後臥倒於床上,隻是這迴躺下之後,他卻一點也睡不著,不僅為了自己的愛情,更為了老大的感情而憂愁。


    他知道老大始終未曾遺忘過他的初戀情人林晨曦,隻是幾年了?將近七年,從期侍、希望到憤怒、絕望、恨,然後寫下無情的情歌“走了,就別再迴來找我”,老大並不時唱著那首歌以誡律自己、提醒目己她無情的離去,這樣對她耿耿於懷真的隻有恨的存在嗎?


    不,老大或許可以欺騙自己,卻永遠騙不了身為旁觀者的他,老大愛她,自始至終都沒變過,而他之所以會格外的擔憂,是因為一個愛情騙子怎值得老大對她付出真情與念念不忘呢?他真想將一切事實說出來,但怎能呢?唉!


    第二天早上,經由殷介毅花花公子的大名,傅雋恩成功的隻被拍了張偽裝過的模糊照,被標為殷介毅的新任女伴之後,便逃脫了所有狗仔隊的跟蹤與猜測,化解留宿在“兄弟”家的危機。


    “好好玩喔!你們常常做這種事,帶女人迴家睡覺,然後又喬裝跟記者玩捉迷藏嗎?好好玩,簡直比我們做偵探這一行還刺激。”傅雋恩坐在車上,意猶未盡的說道。


    “不要說我們,我可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你算是我第一個帶迴家的女人。”殷介恆邊開車邊皺著眉說。


    “對,這個我可以做證。”殷介毅則輕笑,“會帶女人迴家睡覺的是我,介恆從來不曾帶過一個女人迴家,你是第一個,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殷介恆聽了立刻拋一個謝了的眼神給殷介毅。


    “第一個、最後一個?”傅雋恩訝然的看著殷介毅,又轉頭看向殷介恆,“我真的是你第一個帶迴家住的女人,而且也將是最後一個?”她一本正經的問。


    殷介恆溫柔的看著她點頭。


    “我的天!介恆……介毅,你這個哥哥到底是怎麽做的?自己女人不斷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介恆的異常?”傅雋恩責難的對殷介毅說道,隨即又一臉難過的看著殷介恆,“哦,介恆,難道真的改不過來嗎?你試過了嗎?真的有試過嗎?”


    她這席話聽得殷氏兄弟一頭霧水,殷介恆擰起眉頭看她,“雋恩,你在說什麽?我什麽試過什麽?”他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在說什麽你不懂嗎?介恆,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嗎?不隻是生理上的構造不同,心態、反應、觸感……介恆,你到底有沒有試過?說不定你的同性戀隻是個假象,你和一般的男人根本沒有不同,你……”


    “等等、等等,難道你以為我是同性戀?”殷介恆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問。


    “你不是嗎?”她反問,卻沒有等他有所反應便繼續她之前的長篇大論,“介恆,男人和男人做愛到底要怎麽做?你不覺得那有些困難嗎?男人和女人做不是方便多了嗎?更何況兩個男人在床上翻滾,惡,那種畫麵光想到就滿惡心的,你怎麽會喜好和男人做愛,而去當個同性戀呢?


    “我實在想不透,雖然有人說那種事是天生的,但是……我還是不能理解,你和女人上床的時候難道真的勃不起來嗎?你有沒有試過‘威而剛’?那是美國研發出來的壯陽藥,雖然它尚未正式在台灣上市,但還是買得到,而且還聽說它的效力滿大的,也許那會有助於你和女人做愛,你試過嗎?”


    殷介恆啞口無言的瞪著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倒是一旁的殷介毅卻樂不可支得差點沒笑死。“哦,我的天,好一個同性戀,好一個‘威而剛’……哦,我的天,哈哈……我快……快不行了,哈哈……”他笑到快要斷氣了,卻依然笑個不停。


    “老大!”殷介恆終於怒不可遏的朝他低吼,“你笑夠了吧?”


    “我……我笑夠了,可……可是我……我停不下來……停不下來呀。”殷介毅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笑容,他覺得自己快要笑死了。


    “你哥的神經病發作了嗎?”懷疑的看著殷介毅的反應,傅雋恩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好笑的事,值得他笑得前仆後仰。


    “閉嘴,老大!”殷介恆咬牙迸聲道,他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吐血實在是很厲害,不過依照這個情形看來,離他噴血的日子也不遠了,如果他真認定這個小傻瓜,決定要與她過一輩子的話。


    “我就叫你昨晚要把握機會嘛,現在可好了,甜頭沒吃到反倒被認為是同性戀、性無能,嗬,介恆,這是不是就叫做不聽‘老大’言,吃虧在眼前呢,嗬……”殷介毅稍稍緩和了激烈的笑聲後,揶揄的睨著他笑道。


    “難道……難道說介恆不是同性戀,我誤會了?”聽到他的話,傅雋恩在一旁納悶的說。


    “我不是同性戀。”藉由後視鏡看她一眼,殷介恆慎重的對她否認。


    “真的?那你們幹麽說我是第一個、最後一個……啊,我知道了!”她突然大叫一聲。


    “知道什麽?”殷介毅好奇的問,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奇怪的預感,她的知道鐵定不凡。


    “介恆,對不起。”沒有固答殷介毅的問題,傅雋恩突然對殷介恆說抱歉,“為了我讓你破例啊,甚至可能會被誤認為破戒,對不起,今天我會想辦法找別的地方住,不會再麻煩、打擾你的,你放心。另外,如果昨晚我住在你那裏的事曝光的話,我可以出麵做證我們倆絕對是清白的,你並沒有做出任何一絲違規的事,所以你什麽都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在,真的。”


    “你到底在說什麽?”殷介恆聽得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不過關於住的問題,他倒有異議,“其實你可以住我們那邊沒關係,隻要……”


    “那怎麽行呢?”她突然打斷他叫道,“我怎麽可以打擾你修行呢?之前說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明明知道你是戴發修行的出家人,我怎麽還好意思……”她的話被殷介毅突如其來的爆笑打斷。


    “哦,我的天,我的天啊!”殷介毅再次笑得前仆後仰,好不誇張。


    而一旁的殷介恆在張口結舌之際早已幾乎氣結。


    “出家人……哦,介恆,你……你到底什麽時候出家了,我……我怎麽都不知道?出家人,哦,我要笑死了,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我……”殷介毅在笑岔氣中揶揄的說。


    “我又說錯什麽嗎?難道你不是出家人?”基於前車之鑒讓傅雋恩對殷介毅的笑聲起了最快速的反應,她看著殷介恆追問道。


    “你這麽希望我出家當和尚?”他經由後視鏡瞪著她問。


    “我哪有,是你自己……你幹麽這樣瞪著我看?”她對上他在後視鏡上的雙眼。


    “沒有。”殷介恆搖頭。


    “明明就有,你別想騙我。”傅雋恩生氣的叫道。


    殷介恆什麽也沒說,殷介毅則兀自一個人笑個不停,傅雋恩一個人坐在後座瞪著他們倆氣得說不出話,這兩兄弟,有時候她還真想海扁他們一頓,可是偏偏她的任務卻是保護他們不讓別人傷害一絲一毫,否則她的一百萬就要飛了,真是可惡。


    不過算了,既然都挨了一槍,她說什麽也要把那一百萬弄進口袋裏,要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了,所以,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等到揪出那個見不得人的兇手,完成任務之後,她再來海扁這兩兄弟一頓好了。真是氣死人,一個對她不理不睬、一個又神經兮兮的笑個不停,這兩兄弟。


    “來吧,到了。”過了好一陣子之後,殷介恆將車子開進唱片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將車子停放在專用車位後出聲說道。


    “介恆,我記得老板說那個高薪聘請來當‘兄弟’宣傳的超級宣傳今天會到,對不對?”殷介毅在下車時突然想到的問。


    “‘兄弟’的宣傳?”殷介恆未來得及開口迴答,傅雋恩卻已不可思議的尖叫出聲,她緊揪著殷介恆衣服叫道:“那我呢、我呢?難道替你們挨了一槍之後,我反而被炒魷魚了,這是什麽爛道理?介恆你說,‘兄弟’的宣傳不是我嗎?什麽高薪聘請來的超級宣傳,你跟我說清楚!”


    “沒有人炒你魷魚,你放心,至於超級宣傳,上迴我們不是說過‘兄弟’的宣傳業務太忙了要再找一個,你忘了嗎?”殷介恆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拉離已被她捏縐的上衣說道。


    “是這樣呀,我還以為你敢阻撓我的‘錢’途,在我為你們挨了一槍之後才將我驅離,倘若真是這樣的話,我一定要你們好看!”她盯著他們倆信誓旦旦的說。


    “雋恩,有人帶,你就好好的把宣傳要做的事學起來吧。”殷介恆吸了口氣,突然慎重其事的對她說。


    “為什麽,”傅雋恩覺得莫名其妙的瞪著他問。


    “以後好夫唱婦隨呀。”殷介毅在一旁輕笑道。


    殷介恆瞄了他一眼,簡單的對她說:“你掛名‘兄弟’的宣傳,總不能什麽都不會、不做吧,那會引來別人懷疑的。”


    傅雋恩愣愣的看了他半晌,然後突然恍然大悟的點頭,“喔,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小心別露出馬腳是不是?放心、放心,我傅雋恩做事還用得著你擔心嗎?別忘了我是個心思細密的超級偵探,這種不著痕跡的事絕對難不倒我的。”她自大的笑道。


    看到一旁再度因她的話而笑咧嘴的殷介毅,殷介恆萬般無奈的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他說:“走吧,超級偵探,我們來去見超級宣傳吧。”


    超級宣傳沒見著倒先見到了超級客人,這是剛踏進唱片公司大門的三人所始料未及的,而所謂的超級客人即是傅雋恩的父母親。


    “爸、媽,你們怎麽會在這?”乍然看見眼前的父母親,傅雋恩簡直傻眼了。


    “雋恩!你這孩子……你竟然……你把爸媽急死了,你這一個晚上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一見到安然無恙的女兒,傅母立刻衝上前憂心忡忡的叫道。


    “呃,爸媽,你們怎麽能找到這裏來呀,”傅雋恩怯怯的問道,真是的,她還以為跑來投靠“兄弟”會萬無一失,沒想到才過一晚而已就被“捉包”了,真是#K茫ァ…


    “我們怎麽能找到這裏?”傅父走上前,以不可置信的口吻重複她的話。


    “對呀,你們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的?好神喔,原來我偵探的細胞真是來自於爸媽的,當真虎父無犬女,我……”


    “你給我住口!”傅父霍然怒吼的打斷她興高采烈的發言,“你該對我和你媽說什麽?”他問。


    “說什麽?”傅雋恩完全茫然不知。


    “說什麽?!”傅父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叫道,“你三更半夜從醫院跑出去,沒有一句話、一張紙告訴任何人你要去哪裏,沒有迴家、沒有一通電話交代你的安全,你弄得你叔叔整間醫院因為你的不見而人仰馬翻,害得我和你媽因為擔心你的安危而四處打聽你的下落,整夜沒闔過眼,你還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又不是我的錯,要不是你們整天把我關在醫院裏,哪裏也不準我去,我怎麽會趁半夜沒人看守的時候逃跑?我不是囚犯。”傅雋恩立刻反擊道。


    “誰說你是囚犯了?不讓你出院是因為你的傷……”


    “我的傷早就好了。”她悶悶的打斷父親說,“傷口已經不會痛也已經結疤了,我不知道這樣不叫好要怎樣才叫好,難道說要等疤痕完全消失嗎?那不是要我一輩子都侍在醫院裏?我若不逃我就是呆子。”


    “你……氣死我了!”傅父怒不可遏的吼道。


    “雋恩,快向你爸說對不起呀。”傅母一見老公生氣,立刻對愛女說道。


    “不要,我又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傅雋恩死到臨頭尤不自知的說。


    “好呀,養不教父之過,以前就是因為太順你、太寵你了,才讓你養成今天的無法無天,我今天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愧對全天下的父親了,我一定要教訓你!”傅父麵帶厲色,一步、一步的朝傅雋恩走近。


    “老公,不要這樣呀。”傅母出麵阻止。


    “你別管!這孩子我今天一定要教訓她。”推開前來阻止的妻子,傅父來到傅雋恩麵前二話不說便高揚起手,毫不留情的甩向帶著不可置信表情的她,不過那巴掌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被衝上前的殷介恆擋下來。


    “伯父要怪就怪我好了,別打她,昨晚她逃出醫院之後便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沒有勸她迴醫院或打電話迴家是我的錯,你可以把氣出在我身上,不要打她。”他站在他們父女之間,高舉著箝製傅父原本想甩向傅雋恩巴掌的手說道。


    傅父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好半晌之後才開口,“她昨晚住在你家?”


    “是的。”殷介恆亦目不轉睛的迴視他。


    再次看他良久,傅父將目光轉移到傅雋恩臉上,平穩的問:“你昨天晚上睡在他的床上?”


    “是呀。”傅雋恩非常誠實的點頭迴答,她昨天晚上是睡在殷介恆的床上呀。


    “你這個混帳!”突然之間,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由傅父喉嚨衝出,殷介恆還未了解發生什麽事,整個人已被拳頭揍得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下巴則是火辣辣得像被擊碎般疼痛不已。


    “喂喂喂,求你別打他的臉呀!”唱片公司老板嚴華敖驚惶失措的由沙發上跳起來,急急忙忙的衝到殷介恆與傅父中間,雙手大張的擋住傅父叫道。


    “我的天,介恆你沒事吧?”傅雋恩在呆愕一秒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殷介恆身邊,一臉擔憂的問。


    殷介恆摸著下巴、咬緊牙關,感受那自從得了全國大專杯空手道冠軍後便不曾再有過的疼痛,他想,他是否該予以還擊,迴報這一拳之恥,但對手是傅雋恩的父親……唉,還是算了吧。


    “爸,你幹什麽打他啦!難道你不知道不能隨便亂打他嗎?你幹麽無緣無故就出手打人嘛!”見他明顯紅腫的下巴,傅雋恩生氣的叫道,她實在不敢相信,兇手尚未出手介恆就受傷了,而且還是被她爸爸給打傷的,這下子如果唱片公司向保險公司要求意外理賠的話,那她的一百萬不就要飛了嗎?老天,爸爸到底來搗什麽亂嘛,她快瘋了。


    “你這什麽話?爸是在為你討公道你知不知道?”傅父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朝她吼道。


    “什麽公道?你簡直就是蠻不講理嘛!”


    “你……走,馬上跟我迴家!”傅父氣得一把衝上前抓了她便往外拉。


    “不要,你這麽生氣,迴去的話一定會把我關在房間裏不讓我出來,我不要跟你迴去。”傅雋恩掙脫他叫道。


    “你……你真要氣死我嗎?”傅父已經怒發衝冠了。


    “我就是不想氣死你,所以才不跟你迴家呀,爸,你不要逼我啦!”


    “你……你……”傅父氣得說不出話。


    “雋恩,你說這是什麽話,快跟你爸說對不起,跟我們迴家。”傅母出聲道。


    “媽,若你和爸硬要帶我迴家,把我關在家裏的話,我一定會發瘋的,與其讓我發瘋,或者讓你們每天為我擔憂我的工作,不如就讓我留在這裏,你們知道嗎?我現在是‘兄弟’的宣傳耶,你們難道要我迴叔叔那裏去,也不願意讓我留下來做宣傳嗎?”傅雋恩使小聰明的對母親說道。她知道與其讓她迴到偵探那危險性極高的工作,爸媽鐵定會讓她留在這裏做個小宣傳,雖說這個宣傳的身份隻是個障眼法,但他們不知道。


    “宣傳?”傅母愣了一下,連一旁怒不可遏的傅父都忘了板著可怕的臉色,而帶著微愣的表情盯著她看。


    “對呀,我突然覺得宣傳這工作滿好玩,而且滿有挑戰性的,尤其是當‘兄弟”的宣傳,所以我決定放棄叔叔那邊的工作到這裏來當宣傳,他們兩兄弟已經答應我了,而且老板叔叔也沒問題了,對嗎?”


    她轉頭看向唱片公司老板嚴華敖說道,在沒見到老板之前她不知道他是誰,這迴見到老板的真麵目又同時見到爸媽對他的熟稔之後,她終於想起這老板就是她小時候常到家裏作客的一個帥哥叔叔,而之所以許多年未見則全因她迷戀於偵探工作,所以才會多次錯過他到家裏的拜訪,而這也就得以解釋當初她如何簡單握有千金難買的“兄弟”演唱會的票了,原來爸媽還有這層關係呀。


    嚴華敖看著傅氏夫婦,不敢作任何正麵迴答,當初在答應介恆百年難得一次的要求時,他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要的宣傳竟是他老友的寶貝獨生女,直到她意外中了一槍之後,他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至於現在,他常聽他們夫婦頭痛愛女的職業——偵探,現在他們女兒卻突然主動說要換工作,這一切……就讓他們自己作決定吧,他這個老友隻有舍命陪君子的份了。


    “你對宣傳這工作真有興趣?我看未必吧。”傅父在看了她半晌之後,突然以不相信的口吻緊緊盯著她開口說這。


    傅雋恩立刻作賊心虛的避開他的凝視,“爸若比較喜歡我迴到叔敘的偵探社工作的話,我迴去算了。”她以賭氣的口吻說。


    “女大不中留。”傅父突然瞟殷介恆一眼冷聲說道,“隨便你,隨便你要幹麽就幹麽,以後我再也不管你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留下來做宣傳了,是不是爸?”傅雋恩驚喜的瞠大雙眼問道。


    “哼!”傅父冷哼一聲,然後走到嚴華敖與殷介恆麵前,“華敖,以後就要麻煩你了。”他說。


    “哪的話。”嚴華敖微笑道。


    “小子,你若敢欺負我女兒的話,我一定不會饒你的,你聽清楚了嗎?”傅父目光轉向殷介恆小聲的威脅道,“還有,你若不想這麽早結婚的話,該套的就要套,若不小


    心有了的話,我管你前途有多好、多明亮,我照樣押你進禮堂,你聽清楚了嗎?”


    到現在,殷介恆終於知道自己下巴這一拳的由來到底所為何事了,原來伯父竟誤會他昨晚和雋恩……緊閉住嘴巴,他嚴肅的朝傅父點頭,不管傅父誤會了什麽,他知道傅父已接受他了,現在所剩的就隻有如何讓那個小迷糊知道自己的心意與擄獲她的芳心了。


    “起床了,這是今天所有的通告,你有三十分鍾的時間刷牙、洗臉、吃早餐,我們七點半要到電視公司後台化妝,八點的錄影節目不可以遲到,請你動作快一些。”超級宣傳潘妍曦一把掀開殷介毅埋頭蓋著的被單,在他未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前便丟了張行程表給他,然後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話。


    殷介毅呆呆的坐在床上,頭痛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老板花了大筆金錢好不容易請來的超級宣傳——潘妍曦,他實在萬萬想不到竟然是個女人,一個美麗無比卻也狠毒無比的女人。現在他是終於須悟到蛇蠍美人與最毒婦人心這兩句話的意思了,她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一天二十四小時,她怎會有辦法將每一分、每一秒都善加利用?不隻是她自己的時間,就連“兄弟”的時間都不放過,老天,再這樣下去他鐵定會被整死。


    自從一個月前她當上“兄弟”的宣傳之後,“兄弟”的生活頓時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不管殷介毅再如何抗議、反抗,將她的話當做耳邊風,她就是有辦法弄得他灰頭土臉,不得不乖乖聽候她的差遣,去他的!她到底在他身上下什麽符咒?


    讓她進駐他們家是惡夢中的惡夢,因為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相處讓她完全掌握了他的自由時間,而讓工作在無意中慢慢增加,弄得他現在連和女人約會、親熱的時間都沒有——該死的!他當初幹麽好心為成全介恆和雋恩,而答應讓潘妍曦也住進家裏來呀?他真是白癡?


    “還醒不過來嗎?需要我替你打水讓你洗臉、嗽口,還是要我直接動手替你服務呢?殷介毅大帥哥。”見他坐著不動,潘妍曦以她慣有的平穩語調嘲諷問道。


    冷冷的看她一眼,殷介毅突如其來的掀開身上的被單下床,目的當然是為了嚇她。


    倏然看見他的裸體,一向冷若冰霜的潘妍曦還是不由自主的慌了一下,不過當她一百八十度的轉過身去後,說出來的話依然是氣死人的冷靜。“你動作最好快一點、介恆和雋恩都已經在吃早餐了。”她說,隨即頭也不迴的走出去。赤裸裸的呆站在原地半晌,殷介毅突然低頭看自己完美的裸體一眼,然後再抬頭怔怔望著早被關上的房門,他忽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遲早有一天他一定要將那姓潘的女人扳倒,不管用任何方法,他絕對要讓她好看就是了。帶著信誓旦旦的表情,他迅速的衝了個戰鬥澡之後,頂著濕濕的頭發走出房間與大家會合,所剩時間正好夠他吃早點。


    “介毅,你為什麽不把頭發吹幹了再走?侍會車上一定會開冷氣,這樣你會頭痛的。”臨出門前,傅雋恩對他說。


    “我是想吹呀,不過我怕有個黑心短命的黑發魔女會不高興。”殷介毅意有所指的說。


    “黑發魔女?什麽跟什麽呀,你吹頭發有誰會不高興了?吹幹再走吧,反正也不差那幾分鍾,潘姊,你說是不是?”她轉頭對一旁的潘妍曦說道。


    潘妍曦麵無表情的沒開口,眼鏡後的雙眼卻隱隱閃著怒火,她當然知道殷介毅口中那個黑心短命的黑發魔女是在指誰。


    “那可不是幾分鍾的事。”見她默不出聲,殷介毅嘲諷的指了指自己及肩的長發說道,“而且就算真隻要花幾分鍾就夠了,還是有人會對我板出晚娘麵孔的,你說是不是呀,潘小姐?”他挑眉看向她說。


    “究竟是誰這麽龜毛的,像‘兄弟’這樣的大牌遲到個幾分鍾會死呀?介毅,你別管他們了,我們等你把頭發吹幹再出發。”傅雋恩直接的說道,對眼前暗潮洶湧的兩人完全沒知覺。


    不過殷介恆可就沒她這麽鈍了,他伸手拉拉她,要她少開口。


    “你拉我幹什麽?”傅雋恩依然遲鈍的問。


    “我看還是我和雋恩先到電視台好了,潘小姐,你等老大……”


    “我和你們一起走。”潘妍曦打斷殷介恆的話,“至於他,”她看了殷介毅一眼,撇嘴以冷凝的聲音淡淡的說;“你就等頭發吹幹再到電視台來吧,免得貴體微恙成了名副其實的東亞病夫。介恆、雋恩,我們走吧。”


    “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傅雋恩倏地叫道,她可沒忘了她的工作。


    “雋恩?”才舉步要走的潘妍曦因她堅決斷然的語氣而怔在原地,覺得莫名其妙的望著她。


    “呃,潘姊,介毅的個性你也知道嘛,若沒人盯著,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跑得不見人影,所以我想我們還是等他一起走好了,免得到時候他把我們放鴿子。”傅雋恩急轉的說,立刻招來殷介毅一記白眼,誰不知道她是為了確切實行保鏢的工作,所以才不願冒險片刻離開他們兄弟倆身邊的,至於什麽個性、什麽放鴿子的全是藉口。


    “這個你放心,我想殷介毅年紀也不小了,不會再做出那種三歲小孩才會做的蠢事才對,你應該試著相信他呀。”潘妍曦語帶嘲弄卻笑容可掬的對她說道,“走啦,我們先走,介恆可以先去化妝,等殷介毅到的時候剛好可以輸到他,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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