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時空的支配者和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
同時穿越：我在諸天證大道 作者：愛潛水的貓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問出這句話後，都不需要斯卡哈的迴答，羅浮就徹底明白了過來，自己這種猜測竟然是對的。
所謂從型月多元宇宙畢業，竟然真的是在抵禦來自於世界之外那些邪神的入侵。
或者說，像是斯卡哈這種，數量極其稀少的能夠從世界畢業的存在。
他們倒也不是真的那麽大公無私的願意為型月世界犧牲和付出自我。
隻能說，在從世界畢業的瞬間，就相當於是從學校畢業了，日後想要迴來看看，倒是可以，但若是想要重新迴來入學……很抱歉，型月這所學院，可是不歡迎複讀生。
而在離開了世界本身，這些所謂從世界畢業的存在，根本就沒得選。
世界之外的景象何等兇險？不提其他，光是那些所謂的邪神，就足以讓他們陷入一種進退維穀的狀態之中，除非是能夠舍得放棄一切，投入克蘇魯神係的懷抱，將自身轉化為邪神的形態，不然的話，他們就隻能主動或者被動的幫助型月多元宇宙來抵禦這些邪神的入侵。
斯卡哈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苦笑，不難判斷，所謂從世界畢業，站在不了解世界之外的景象的人的立場上，自然是一種麵對的自身別說是戰勝了，就算是仰望都未必有資格的強者的態度。
但從世界世界畢業的強者本身看來，這種所謂的榮耀和待遇，簡直就像是自身一場無法言說的噩夢了。
憐憫的看了斯卡哈一眼後，羅浮道：“師醬，難道說抑製力和根源，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邪神對世界形成如此巨大的威脅，卻無動於衷？隻能讓你們這些所謂從世界畢業的人來應對？”
“那倒不是。”斯卡哈搖了搖頭道：“你首先要明白，對於那些邪神而言，他們對世界未必會有什麽敵意，而那所謂的邪神實則更像是一種沒有知性的規律聚合體，若是世界大費周章的去針對這些邪神，反過來同樣也會被邪神的力量反噬。”
羅浮可不認可斯卡哈對於這些世界之外的邪神的看法。
因為羅浮知曉，別看克蘇魯邪神好像一個比一個邪門，一個比一個恐怖，但那隻是因為，以人類的視角來看，其三觀和立場是根本無法理解克蘇魯邪神這種特殊存在的。
那些世界之外，對於世界造成極大威脅的克蘇魯邪神是有知性的，但這種知性和人類認知之中的知性並不一樣。
不過此刻，羅浮卻是並未去向斯卡哈強調這一點，而是在沉吟刹那之後，道：“師醬，你的意思是，這些邪神，隻需要防範他們對世界的入侵就夠了，不需要先下手為強以絕後患嗎？”
“沒錯！”斯卡哈點了點頭道：“這些……這些所謂的邪神，甚至就連生和死的概念都沒有，即使是將其摧毀，不需要多久時間，就能夠重新恢複過來，而邪神本身是超越了時間概念的，我想你肯定能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羅浮當然知道，超脫時間概念是什麽意義。
說的簡單點，當超脫了時間概念的時候，上一刻殺死對方，哪怕像是克蘇魯邪神中，需要數百，上千年時間才能偶恢複的情況，其也能夠在一瞬間恢複過來，因為時間，對於這種邪神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像是斯卡哈這種從世界畢業的存在，他們在脫離了多元宇宙世界後，卻是依舊需要整個多元宇宙世界的支持，而這也就造成了，就算是他們主動出擊，解決掉了所有的邪神，但對於型月多元宇宙而言，這些死亡的邪神，完全是不存在死亡之後複活的時間。
如此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隻會浪費自己的精力和時間，甚至於，因為這些邪神本質的特殊性，當殺死對方之後，不需要幾次，對方就能夠像是進化一樣的，產生針對相同手段的抗性來。
這一點上，這些克蘇魯邪神可是比赫拉克勒斯還要恐怖。
赫拉克勒斯雖然號稱有著十二條命一樣的十二試煉的特殊寶具，每一次死亡都能夠在下一次死亡之後，產生免疫上一次殺死自己的手段，但這種免疫是有極限的。
比如說純粹的力量型攻擊，就是赫拉克勒斯也無法免疫的。
而且十二試煉，也不是絕對的十二條命運那麽簡單，每一次死亡都能夠瞬間恢複，每一天都有十二次死亡的機會。
所謂的十二次死而複生同樣也是有極限的，當一次攻擊的破壞力，遠遠超越了讓赫拉克勒斯死亡一次的承受上限時，那麽一次攻擊，甚至可以頃刻間毀掉赫拉克勒斯數次的死亡免疫。
若是麵對碾壓性的對手，那麽可能一次出手，就足以廢掉赫拉克勒斯所有的死亡免疫達到秒殺這位大力神的程度。
而那些處於世界之外，如同規則聚合體的邪神們，對於死亡的抗性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曾經的剛剛脫離了世界，在型月多遠月宇宙中，即使是那些諸多神係內，也算得上是有數的強者，光是死在了影之國，死在了斯卡哈手中的神，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強者。
一開始完成了所謂的從世界畢的時候，斯卡哈在世界之外，也曾經想過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那些邪神。
但在一次次的失敗之後，她最終也隻能選擇擺爛了。
斯卡哈很強，這一點毫無疑問，但她的強大卻是有範疇的，那就是在型月宇宙之內，而在世界之外，麵對掌握完全無法理解，更加無法交流。
前腳剛剛殺死，按照時間推算，起碼也要耗費千百萬年時間才能夠恢複的邪神，卻是在下一刻瞬間，完好無損，甚至是以巔峰狀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光是想想這樣的景象就足以讓人絕望了。
內心的熱血，在這樣的消耗麵前，是根本撐不久的。
畢竟，心靈層麵上，是不存在刷新的，意誌也不可能永遠的保持恆定的狀態。
那些失敗的記憶，會一次次的消磨掉所有的熱血，最終剩下的，就隻有絕望了。
眼前的斯卡哈，無疑就是其中的典型了。
羅浮相信，一開始的斯卡哈，肯定也是想過，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邪神威脅的。
隻是，現實的殘酷最終消磨掉了她的熱血，最終讓這位曾經寧折不彎的弑神者，淪為了一個隻要那些邪神沒有大舉入侵世界，入侵自己所在的影之國，那就幹脆當沒看到的老油條來。
當然了，這麽說隻是比較容易理解，事實上以斯卡哈的心境，僅僅是在從世界畢業之前，她的內心就已經達到了一種永不退轉的武者境界。
隻是境界是一迴事，像是是另一迴事了。
不過相比起世界之外的邪神，羅浮同樣還在意的是，為什麽像是吉爾·德·雷這樣的存在，明明已經掌握了邪神的知識，可兩大抑製力卻竟然無動於衷呢？
按照正常的三觀來判斷，這種邪惡的，帶有強烈汙染性的知識，理應在發現的瞬間就徹底將其莫除掉才對。
這樣的話，才能夠盡可能的減緩這個世界對於受到邪神入侵的可能。
可偏偏，吉爾·德·雷都成為英靈了，兩大抑製力都沒有半點舉動，甚至還讓螺湮城教本成為了吉爾·德·雷的寶具，這就很不可思議了。
隻要吉爾·德·雷還能夠跟那些世界之外的邪神扯上關係，那就意味著，世界之外的邪神，隨時能夠以這些知識為錨點，完成對於世界的入侵。
哪怕入侵世界的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投影力量的分身，但邪神本身的汙染性才是最讓人頭大的地方啊。
當羅浮問出了這個問題的時候，斯卡哈卻是讚許的看了羅浮一眼說道：“冕下，您能夠想到這個問題，的確我讓人有些意外，但您要知道，那些所謂的邪神，實則本身根本就不算是神，我們對於神的定義，是無法完全套在他們身上的，之所以稱唿其為邪神，不過是因為找不到一個更加合適的詞匯來形容罷了，我剛剛說過，那些所謂的邪神，並沒有知性，更像是純粹的概念聚合的產物，冕下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想了想，羅浮說道：“師醬的意思是，隻要世界上還存在著這些邪神能夠存在下去的概念，那麽他們就是不死不滅的，甚至……甚至世界本身就存在著聚集成這些所謂邪神的概念。”
“正是。”斯卡哈徑直點頭說道：“混亂，無序，就是那些所謂邪神的本質了，以冕下的智慧，我相信您肯定知曉，未來的地球有著一個必然的結局，鋼之大地，而宇宙，也會不可避免的會隨著熵增，而走向熱寂，對於世界本身而言，知性生命所存在的秩序，實則才是短暫的，反而是混亂和無序，才是真正長久的，按照科學的解釋，宇宙起源於大爆炸，而大爆炸後，宇宙一直是在保持熵增，這個熵增的過程，本質上是混亂的，但卻是我們所認為的秩序。”
略顯驚訝的看了斯卡哈一眼。
雖然斯卡哈沒有明說，但羅浮還是聽出了她的潛台詞來。
以斯卡哈這個神秘側的弑神者的身份，卻偏偏拿科技側的理論來闡述宇宙必然的結局，固然是讓人覺得畫風不匹配。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解說的確是清晰易懂。
相比起宇宙之外那些邪神所代表的混亂，身處於宇宙之中的所謂秩序，才是真正短暫而渺小的。
起源於大爆炸的宇宙，從始至終，就不存在秩序，所謂的秩序，隻是如今這段時間裏，剛好契合了人類這種知性生命的生存和理解、認知，所以知性生命，將這樣的狀態定義為了秩序。
但這種所謂的秩序，本身就是混亂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極其短暫的瞬息。
真正的真相是無序的，是無法理解的。
這種無法理解，無法認知，甚至無法直視的混亂和汙染，才是真正的常態。
或許正是因為明悟了這一點，斯卡哈才會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說的難聽點，斯卡哈的這種心態，未嚐不是另一種哀大莫過於心死.
從曾經生存在世界之內，赫赫有名，縱橫不知道多少歲月，戰勝斬殺了無數敵人，光是死在其手中的神明就不知凡幾的影之國女王，一下子成為了白駒過隙之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的螻蟻。
偏偏這種認知，還邏輯自洽，無從辯駁。
斯卡哈內心所遭受到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了。
秩序和混亂，都不過是相對的，隻是誕生於地球的知性生命，將這種短暫的、適合自身生存的一段時間定義成為了秩序，而除了這段時間之外，其他的時間階段，自然就成為了混亂。
而且，對於混亂的認知，人類認為是熵增的結果。
事實上從宇宙開辟一直到宇宙最終走向毀滅，熵增的過程就沒有任何時候是不存在的。
“這就是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啊。”羅浮也不禁感慨的說出了一番道德經中的話來。
雖然斯卡哈是凱爾特神話的存在，但因為現在是和自己的英靈投影所重疊結合在一起的。她自然也知曉，道德性的智慧。
點了點頭，斯卡哈道：“是啊。所以現在冕下明白，為什麽我們這些所謂從世界畢業的人，除了乖乖的守護在世界之外，在那些邪神，靠近世界的時候，對其進行打擊之外，其他時候，竟然會無動於衷的原因了吧？”
秩序和混亂的定義，宇宙本質的演變，即使是現在羅浮已經從共享空間之中得到了宛如創世神一般的力量和智慧，他也依舊沒有解決的辦法。
這是概念和知性生命對本身定義的原因。
就算是真正單獨開辟創造出一個世界來，也無法避免這一點。
從知性生命定義秩序的那一刻，就必然存在混亂。
秩序和混亂，就像是密不可分的雙生子，有光必然有影，有秩序就必然有混亂，知性生命崇尚秩序。但所謂的秩序，隻是對混亂之中的階段進行的截取命名。
在世界之內的所謂秩序中，來自於域外邪神的力量依舊可以發揮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已經足以證明這一點了。
如果說秩序和混亂是絕對對立的，那麽理論上，在秩序的世界之內，混亂本身就不應該出現才對。
但真相卻是，秩序的本質就是混亂的一個階段，而混亂就是各自不同的秩序。
點了點頭，如今也沒有解決這種困境的辦法，羅浮索性暫時將其放下，留待日後實力再行提升，有了本質上的蛻變之後再說。
一次共享不行，那就多來幾次。
而現在，羅浮卻是看向了正在和兩儀式戰鬥中的邪神與那讓人不安的泡泡來。
“師醬，這兩位邪神的投影，師醬在世界之外的時候，是否見過他們的本體呢？”
這次完全算的上是羅浮，第一次見到這種猶如克蘇魯邪神的東西了。
甚至就算是共享空間之中的羅浮，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存在。
那個一開始被吉爾·德·雷召喚出來，以血肉，粘液和觸手構成的邪神暫且不提，畢竟，克蘇魯的邪神中符合這種特征的，數量著實有些太多了。
但另一個泡泡組成的邪神，就讓羅浮有些熟悉了，甚至都有八成把握，這一團聚集在一起，如同大大小小的肥皂泡一般的東西，在克蘇魯神話之中，赫然是真正的外神形象之一，而且還是外神之中，極其特殊的一個。
猶格·索托斯，本體位於所有多維宇宙之外，被視為時空的支配者和萬物歸一者，擁有著無窮的智慧，是一切藝術家，思想家包括巫師在內，都是他在不同緯度下的投影罷了。
而恰恰，型月世界的魔術師，赫然可以被歸類到巫師的行列之中。
當然了，真正的猶格·索托斯，絕非是這種一大團的大大小小的肥皂泡泡，而是散發著無窮光輝的球體。
眼下這般情況，不過因為投射的力量太少，其本質被無限削弱之後，才會呈現出來如此的形象來。
斯卡哈望了一眼正在戰鬥之中的兩儀式和兩位邪神後，說道：“那些域外混沌中的邪神，是根本沒有星體概念的，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我們對於這些域外邪神的認知罷了。他們的本質，絕不是我們認知之中的樣子。”
微微一頓，斯卡哈想了想之後說道：“像是那一團，猶如肉塊，粘合和觸手結合的東西，在域外邪神之中，才是最多的一種，而那一團光怪陸離的泡泡，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如果說，這一大團大大小小，光怪陸離的肥皂泡組成的邪神，真的是猶格·索托斯的投影，那麽在此之前，斯卡哈並未見過這種猶如本體一般的形象，倒也不足為奇。
畢竟克蘇魯的邪神之中，看形象千變萬化。而且更關鍵的是還有為數眾多的化身的存在。
光是有猶格·索托斯，就有著猶格·索托斯和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等等化身。
而作為域外混沌邪神的強大存在，斯卡哈這些所謂從世界畢業的存在，充其量也不過是抵擋一些弱小的邪神，甚至是邪神無疑是的力量的擴散罷了。
點了點頭，羅浮正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
那原本正在和兩儀式交手，或者說是被兩儀式不斷的打破一個個泡泡，卻隻是不斷改變自身形體，看似好像一直被動挨打的泡泡，突兀的散發出了炫目的光芒來。
伴隨著一直散發著光芒，一個個的肥皂泡，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羅浮的房間之中，那些消失在兩儀式麵前的肥皂泡，竟然像是跨域而來空間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了羅浮和斯卡哈的麵前。
這種像是將自己不斷的拆解開來，進而傳送到另一個地方的手段，就算是斯卡哈，也看的目瞪口呆起來。
不過無論是羅浮還是斯卡哈，麵對這團泡泡的出現，卻是俱都提起了小心來。
實在是，斯卡哈作為從世界畢業的弑神者，在世界外側的時候，難免是會跟域外邪神有過交手的，她是很清楚域外邪神的實力，哪怕現在麵對的隻是某個陌生域外邪神的投影。
斯卡哈也依舊不敢小覷，畢竟這些邪神力量都太邪門了，甚至絕大多數，都是超出知性生命的認知和理解之外的。
而羅浮，則是對這個泡泡構成的邪神投影，心存忌憚。
逼近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這個邪神，很可能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猶格·索托斯啊。
在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的前提下，尤其是就連共享空間的諸天羅浮也沒有過類似經驗的時候，羅浮當然會將猶格·索托斯當成是自己之前認知之中那種恐怖的克蘇魯邪神看待。
泡泡的這種傳送自身的手段，是羅浮此前所僅見的，羅浮甚至沒有強行進行打算的意思。
倒不是說不想，而是在之前看到了兩儀式是怎麽打碎一個又一個的泡泡，但卻始終奈何不得有這位邪神投影。
相比起直接動手來，此刻的羅浮其實更加在意的是，一旁的沙條愛歌。
邪神的出現，對於知性生命固然有著巨大的威脅，但與此同時，真正威脅到的卻是根源，是兩大抑製力。
沒理由，羅浮要衝上去，幫兩大抑製力和根源抗雷。
可惜的是，一旁的沙條愛歌，卻是絲毫都沒有再一次被根源附體的跡象。
片刻時候，當最後一個泡泡也出現在羅浮的麵前時候，就算是這個時候的羅浮想要主動出手，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而完成了自身的傳送，這個疑似猶格·索托斯投影的一團肥皂泡，突兀的發出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來。
伴隨著這個聲音的傳來。
一陣讓人頭疼欲裂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算是的斯卡哈，都忍不住皺了皺眉，第一時間提醒道：“小心，這是邪神的囈語，會對一切崇尚秩序的知性生命產生巨大的認知扭曲。”
相比起斯卡哈和沙條愛歌的不適來。
或者說，在他們的耳中，泡泡發出的聲音，是雜亂無章的咕嚕嚕的聲音，但落在羅浮的耳中，卻是變成了一個悅耳的聲音來。
空靈而智慧，甚至讓人無從分辨，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男是女。
所謂從型月多元宇宙畢業，竟然真的是在抵禦來自於世界之外那些邪神的入侵。
或者說，像是斯卡哈這種，數量極其稀少的能夠從世界畢業的存在。
他們倒也不是真的那麽大公無私的願意為型月世界犧牲和付出自我。
隻能說，在從世界畢業的瞬間，就相當於是從學校畢業了，日後想要迴來看看，倒是可以，但若是想要重新迴來入學……很抱歉，型月這所學院，可是不歡迎複讀生。
而在離開了世界本身，這些所謂從世界畢業的存在，根本就沒得選。
世界之外的景象何等兇險？不提其他，光是那些所謂的邪神，就足以讓他們陷入一種進退維穀的狀態之中，除非是能夠舍得放棄一切，投入克蘇魯神係的懷抱，將自身轉化為邪神的形態，不然的話，他們就隻能主動或者被動的幫助型月多元宇宙來抵禦這些邪神的入侵。
斯卡哈臉上那一閃而逝的苦笑，不難判斷，所謂從世界畢業，站在不了解世界之外的景象的人的立場上，自然是一種麵對的自身別說是戰勝了，就算是仰望都未必有資格的強者的態度。
但從世界世界畢業的強者本身看來，這種所謂的榮耀和待遇，簡直就像是自身一場無法言說的噩夢了。
憐憫的看了斯卡哈一眼後，羅浮道：“師醬，難道說抑製力和根源，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邪神對世界形成如此巨大的威脅，卻無動於衷？隻能讓你們這些所謂從世界畢業的人來應對？”
“那倒不是。”斯卡哈搖了搖頭道：“你首先要明白，對於那些邪神而言，他們對世界未必會有什麽敵意，而那所謂的邪神實則更像是一種沒有知性的規律聚合體，若是世界大費周章的去針對這些邪神，反過來同樣也會被邪神的力量反噬。”
羅浮可不認可斯卡哈對於這些世界之外的邪神的看法。
因為羅浮知曉，別看克蘇魯邪神好像一個比一個邪門，一個比一個恐怖，但那隻是因為，以人類的視角來看，其三觀和立場是根本無法理解克蘇魯邪神這種特殊存在的。
那些世界之外，對於世界造成極大威脅的克蘇魯邪神是有知性的，但這種知性和人類認知之中的知性並不一樣。
不過此刻，羅浮卻是並未去向斯卡哈強調這一點，而是在沉吟刹那之後，道：“師醬，你的意思是，這些邪神，隻需要防範他們對世界的入侵就夠了，不需要先下手為強以絕後患嗎？”
“沒錯！”斯卡哈點了點頭道：“這些……這些所謂的邪神，甚至就連生和死的概念都沒有，即使是將其摧毀，不需要多久時間，就能夠重新恢複過來，而邪神本身是超越了時間概念的，我想你肯定能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羅浮當然知道，超脫時間概念是什麽意義。
說的簡單點，當超脫了時間概念的時候，上一刻殺死對方，哪怕像是克蘇魯邪神中，需要數百，上千年時間才能偶恢複的情況，其也能夠在一瞬間恢複過來，因為時間，對於這種邪神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像是斯卡哈這種從世界畢業的存在，他們在脫離了多元宇宙世界後，卻是依舊需要整個多元宇宙世界的支持，而這也就造成了，就算是他們主動出擊，解決掉了所有的邪神，但對於型月多元宇宙而言，這些死亡的邪神，完全是不存在死亡之後複活的時間。
如此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隻會浪費自己的精力和時間，甚至於，因為這些邪神本質的特殊性，當殺死對方之後，不需要幾次，對方就能夠像是進化一樣的，產生針對相同手段的抗性來。
這一點上，這些克蘇魯邪神可是比赫拉克勒斯還要恐怖。
赫拉克勒斯雖然號稱有著十二條命一樣的十二試煉的特殊寶具，每一次死亡都能夠在下一次死亡之後，產生免疫上一次殺死自己的手段，但這種免疫是有極限的。
比如說純粹的力量型攻擊，就是赫拉克勒斯也無法免疫的。
而且十二試煉，也不是絕對的十二條命運那麽簡單，每一次死亡都能夠瞬間恢複，每一天都有十二次死亡的機會。
所謂的十二次死而複生同樣也是有極限的，當一次攻擊的破壞力，遠遠超越了讓赫拉克勒斯死亡一次的承受上限時，那麽一次攻擊，甚至可以頃刻間毀掉赫拉克勒斯數次的死亡免疫。
若是麵對碾壓性的對手，那麽可能一次出手，就足以廢掉赫拉克勒斯所有的死亡免疫達到秒殺這位大力神的程度。
而那些處於世界之外，如同規則聚合體的邪神們，對於死亡的抗性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曾經的剛剛脫離了世界，在型月多遠月宇宙中，即使是那些諸多神係內，也算得上是有數的強者，光是死在了影之國，死在了斯卡哈手中的神，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強者。
一開始完成了所謂的從世界畢的時候，斯卡哈在世界之外，也曾經想過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那些邪神。
但在一次次的失敗之後，她最終也隻能選擇擺爛了。
斯卡哈很強，這一點毫無疑問，但她的強大卻是有範疇的，那就是在型月宇宙之內，而在世界之外，麵對掌握完全無法理解，更加無法交流。
前腳剛剛殺死，按照時間推算，起碼也要耗費千百萬年時間才能夠恢複的邪神，卻是在下一刻瞬間，完好無損，甚至是以巔峰狀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光是想想這樣的景象就足以讓人絕望了。
內心的熱血，在這樣的消耗麵前，是根本撐不久的。
畢竟，心靈層麵上，是不存在刷新的，意誌也不可能永遠的保持恆定的狀態。
那些失敗的記憶，會一次次的消磨掉所有的熱血，最終剩下的，就隻有絕望了。
眼前的斯卡哈，無疑就是其中的典型了。
羅浮相信，一開始的斯卡哈，肯定也是想過，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邪神威脅的。
隻是，現實的殘酷最終消磨掉了她的熱血，最終讓這位曾經寧折不彎的弑神者，淪為了一個隻要那些邪神沒有大舉入侵世界，入侵自己所在的影之國，那就幹脆當沒看到的老油條來。
當然了，這麽說隻是比較容易理解，事實上以斯卡哈的心境，僅僅是在從世界畢業之前，她的內心就已經達到了一種永不退轉的武者境界。
隻是境界是一迴事，像是是另一迴事了。
不過相比起世界之外的邪神，羅浮同樣還在意的是，為什麽像是吉爾·德·雷這樣的存在，明明已經掌握了邪神的知識，可兩大抑製力卻竟然無動於衷呢？
按照正常的三觀來判斷，這種邪惡的，帶有強烈汙染性的知識，理應在發現的瞬間就徹底將其莫除掉才對。
這樣的話，才能夠盡可能的減緩這個世界對於受到邪神入侵的可能。
可偏偏，吉爾·德·雷都成為英靈了，兩大抑製力都沒有半點舉動，甚至還讓螺湮城教本成為了吉爾·德·雷的寶具，這就很不可思議了。
隻要吉爾·德·雷還能夠跟那些世界之外的邪神扯上關係，那就意味著，世界之外的邪神，隨時能夠以這些知識為錨點，完成對於世界的入侵。
哪怕入侵世界的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投影力量的分身，但邪神本身的汙染性才是最讓人頭大的地方啊。
當羅浮問出了這個問題的時候，斯卡哈卻是讚許的看了羅浮一眼說道：“冕下，您能夠想到這個問題，的確我讓人有些意外，但您要知道，那些所謂的邪神，實則本身根本就不算是神，我們對於神的定義，是無法完全套在他們身上的，之所以稱唿其為邪神，不過是因為找不到一個更加合適的詞匯來形容罷了，我剛剛說過，那些所謂的邪神，並沒有知性，更像是純粹的概念聚合的產物，冕下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想了想，羅浮說道：“師醬的意思是，隻要世界上還存在著這些邪神能夠存在下去的概念，那麽他們就是不死不滅的，甚至……甚至世界本身就存在著聚集成這些所謂邪神的概念。”
“正是。”斯卡哈徑直點頭說道：“混亂，無序，就是那些所謂邪神的本質了，以冕下的智慧，我相信您肯定知曉，未來的地球有著一個必然的結局，鋼之大地，而宇宙，也會不可避免的會隨著熵增，而走向熱寂，對於世界本身而言，知性生命所存在的秩序，實則才是短暫的，反而是混亂和無序，才是真正長久的，按照科學的解釋，宇宙起源於大爆炸，而大爆炸後，宇宙一直是在保持熵增，這個熵增的過程，本質上是混亂的，但卻是我們所認為的秩序。”
略顯驚訝的看了斯卡哈一眼。
雖然斯卡哈沒有明說，但羅浮還是聽出了她的潛台詞來。
以斯卡哈這個神秘側的弑神者的身份，卻偏偏拿科技側的理論來闡述宇宙必然的結局，固然是讓人覺得畫風不匹配。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解說的確是清晰易懂。
相比起宇宙之外那些邪神所代表的混亂，身處於宇宙之中的所謂秩序，才是真正短暫而渺小的。
起源於大爆炸的宇宙，從始至終，就不存在秩序，所謂的秩序，隻是如今這段時間裏，剛好契合了人類這種知性生命的生存和理解、認知，所以知性生命，將這樣的狀態定義為了秩序。
但這種所謂的秩序，本身就是混亂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極其短暫的瞬息。
真正的真相是無序的，是無法理解的。
這種無法理解，無法認知，甚至無法直視的混亂和汙染，才是真正的常態。
或許正是因為明悟了這一點，斯卡哈才會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說的難聽點，斯卡哈的這種心態，未嚐不是另一種哀大莫過於心死.
從曾經生存在世界之內，赫赫有名，縱橫不知道多少歲月，戰勝斬殺了無數敵人，光是死在其手中的神明就不知凡幾的影之國女王，一下子成為了白駒過隙之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的螻蟻。
偏偏這種認知，還邏輯自洽，無從辯駁。
斯卡哈內心所遭受到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了。
秩序和混亂，都不過是相對的，隻是誕生於地球的知性生命，將這種短暫的、適合自身生存的一段時間定義成為了秩序，而除了這段時間之外，其他的時間階段，自然就成為了混亂。
而且，對於混亂的認知，人類認為是熵增的結果。
事實上從宇宙開辟一直到宇宙最終走向毀滅，熵增的過程就沒有任何時候是不存在的。
“這就是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啊。”羅浮也不禁感慨的說出了一番道德經中的話來。
雖然斯卡哈是凱爾特神話的存在，但因為現在是和自己的英靈投影所重疊結合在一起的。她自然也知曉，道德性的智慧。
點了點頭，斯卡哈道：“是啊。所以現在冕下明白，為什麽我們這些所謂從世界畢業的人，除了乖乖的守護在世界之外，在那些邪神，靠近世界的時候，對其進行打擊之外，其他時候，竟然會無動於衷的原因了吧？”
秩序和混亂的定義，宇宙本質的演變，即使是現在羅浮已經從共享空間之中得到了宛如創世神一般的力量和智慧，他也依舊沒有解決的辦法。
這是概念和知性生命對本身定義的原因。
就算是真正單獨開辟創造出一個世界來，也無法避免這一點。
從知性生命定義秩序的那一刻，就必然存在混亂。
秩序和混亂，就像是密不可分的雙生子，有光必然有影，有秩序就必然有混亂，知性生命崇尚秩序。但所謂的秩序，隻是對混亂之中的階段進行的截取命名。
在世界之內的所謂秩序中，來自於域外邪神的力量依舊可以發揮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已經足以證明這一點了。
如果說秩序和混亂是絕對對立的，那麽理論上，在秩序的世界之內，混亂本身就不應該出現才對。
但真相卻是，秩序的本質就是混亂的一個階段，而混亂就是各自不同的秩序。
點了點頭，如今也沒有解決這種困境的辦法，羅浮索性暫時將其放下，留待日後實力再行提升，有了本質上的蛻變之後再說。
一次共享不行，那就多來幾次。
而現在，羅浮卻是看向了正在和兩儀式戰鬥中的邪神與那讓人不安的泡泡來。
“師醬，這兩位邪神的投影，師醬在世界之外的時候，是否見過他們的本體呢？”
這次完全算的上是羅浮，第一次見到這種猶如克蘇魯邪神的東西了。
甚至就算是共享空間之中的羅浮，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存在。
那個一開始被吉爾·德·雷召喚出來，以血肉，粘液和觸手構成的邪神暫且不提，畢竟，克蘇魯的邪神中符合這種特征的，數量著實有些太多了。
但另一個泡泡組成的邪神，就讓羅浮有些熟悉了，甚至都有八成把握，這一團聚集在一起，如同大大小小的肥皂泡一般的東西，在克蘇魯神話之中，赫然是真正的外神形象之一，而且還是外神之中，極其特殊的一個。
猶格·索托斯，本體位於所有多維宇宙之外，被視為時空的支配者和萬物歸一者，擁有著無窮的智慧，是一切藝術家，思想家包括巫師在內，都是他在不同緯度下的投影罷了。
而恰恰，型月世界的魔術師，赫然可以被歸類到巫師的行列之中。
當然了，真正的猶格·索托斯，絕非是這種一大團的大大小小的肥皂泡泡，而是散發著無窮光輝的球體。
眼下這般情況，不過因為投射的力量太少，其本質被無限削弱之後，才會呈現出來如此的形象來。
斯卡哈望了一眼正在戰鬥之中的兩儀式和兩位邪神後，說道：“那些域外混沌中的邪神，是根本沒有星體概念的，我們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我們對於這些域外邪神的認知罷了。他們的本質，絕不是我們認知之中的樣子。”
微微一頓，斯卡哈想了想之後說道：“像是那一團，猶如肉塊，粘合和觸手結合的東西，在域外邪神之中，才是最多的一種，而那一團光怪陸離的泡泡，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如果說，這一大團大大小小，光怪陸離的肥皂泡組成的邪神，真的是猶格·索托斯的投影，那麽在此之前，斯卡哈並未見過這種猶如本體一般的形象，倒也不足為奇。
畢竟克蘇魯的邪神之中，看形象千變萬化。而且更關鍵的是還有為數眾多的化身的存在。
光是有猶格·索托斯，就有著猶格·索托斯和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等等化身。
而作為域外混沌邪神的強大存在，斯卡哈這些所謂從世界畢業的存在，充其量也不過是抵擋一些弱小的邪神，甚至是邪神無疑是的力量的擴散罷了。
點了點頭，羅浮正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
那原本正在和兩儀式交手，或者說是被兩儀式不斷的打破一個個泡泡，卻隻是不斷改變自身形體，看似好像一直被動挨打的泡泡，突兀的散發出了炫目的光芒來。
伴隨著一直散發著光芒，一個個的肥皂泡，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羅浮的房間之中，那些消失在兩儀式麵前的肥皂泡，竟然像是跨域而來空間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了羅浮和斯卡哈的麵前。
這種像是將自己不斷的拆解開來，進而傳送到另一個地方的手段，就算是斯卡哈，也看的目瞪口呆起來。
不過無論是羅浮還是斯卡哈，麵對這團泡泡的出現，卻是俱都提起了小心來。
實在是，斯卡哈作為從世界畢業的弑神者，在世界外側的時候，難免是會跟域外邪神有過交手的，她是很清楚域外邪神的實力，哪怕現在麵對的隻是某個陌生域外邪神的投影。
斯卡哈也依舊不敢小覷，畢竟這些邪神力量都太邪門了，甚至絕大多數，都是超出知性生命的認知和理解之外的。
而羅浮，則是對這個泡泡構成的邪神投影，心存忌憚。
逼近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這個邪神，很可能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猶格·索托斯啊。
在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的前提下，尤其是就連共享空間的諸天羅浮也沒有過類似經驗的時候，羅浮當然會將猶格·索托斯當成是自己之前認知之中那種恐怖的克蘇魯邪神看待。
泡泡的這種傳送自身的手段，是羅浮此前所僅見的，羅浮甚至沒有強行進行打算的意思。
倒不是說不想，而是在之前看到了兩儀式是怎麽打碎一個又一個的泡泡，但卻始終奈何不得有這位邪神投影。
相比起直接動手來，此刻的羅浮其實更加在意的是，一旁的沙條愛歌。
邪神的出現，對於知性生命固然有著巨大的威脅，但與此同時，真正威脅到的卻是根源，是兩大抑製力。
沒理由，羅浮要衝上去，幫兩大抑製力和根源抗雷。
可惜的是，一旁的沙條愛歌，卻是絲毫都沒有再一次被根源附體的跡象。
片刻時候，當最後一個泡泡也出現在羅浮的麵前時候，就算是這個時候的羅浮想要主動出手，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而完成了自身的傳送，這個疑似猶格·索托斯投影的一團肥皂泡，突兀的發出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來。
伴隨著這個聲音的傳來。
一陣讓人頭疼欲裂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算是的斯卡哈，都忍不住皺了皺眉，第一時間提醒道：“小心，這是邪神的囈語，會對一切崇尚秩序的知性生命產生巨大的認知扭曲。”
相比起斯卡哈和沙條愛歌的不適來。
或者說，在他們的耳中，泡泡發出的聲音，是雜亂無章的咕嚕嚕的聲音，但落在羅浮的耳中，卻是變成了一個悅耳的聲音來。
空靈而智慧，甚至讓人無從分辨，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