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趙瑾懷提起夏顯揚，擇善的神色頓時黯淡下去，顯揚已失蹤了好幾天，他甚至擔心他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擇善努力迴憶著當日的情形，迴憶著關於夏顯揚的點點滴滴，心裏越發覺得難過，如果顯揚真的身遭不測，多年的情誼如何放得下呢！眼前的趙瑾懷看著那般幹練可靠，但大海撈針，他真的能找到湮沒於茫茫人海之中的夏顯揚嗎？
兩人才談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忽地聽到門外有喧嘩之聲。兩人不由地停住談話，擇善高聲問道：“是誰在外頭？”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外麵答道：“七哥，是我！你快出來！”
“哦，是公主。”擇善鬆了口氣，向趙瑾懷道。
“有什麽話幹嘛不進來說，巴巴地叫我出來做什麽？外頭風這麽大……”擇善起身去開門，趙瑾懷隻得也站起來陪著一塊兒走出去。
卻發現門竟然推不開，再看門上有個大大的陰影，似是什麽東西從外麵堵上了。兩人驚異地對視了一眼，瑾懷臉色一凝，示意擇善退後，自己抽出了佩劍，猛地一腳踢向門扉。
隻聽一聲慘叫，又是幾聲驚唿，門扉開處，夢靈圍著件月白緞子鬥篷，正一臉驚駭地瞪著趙瑾懷。趙瑾懷十分尷尬，意識到自己手中的劍正對著她，忙反手將劍插入劍鞘，抱拳賠禮道：“末將多有得罪，驚擾公主了，還望公主恕罪！”
夢靈冷眼打量了他一下，哼道：“本公主的膽子可沒這麽小，隻是你不但驚擾，恐怕還傷著賀副尉了。”
眾人一看，果然賀無雙正趴在地上直哎喲，宮人們忙去扶她起來。
擇善奇道：“這是怎麽迴事？她又幹嘛了？”
夢靈看著趙瑾懷似笑非笑：“賀副尉說你們在裏頭商議機密要事，不許任何人進去，因此攔著門不讓我進。卻沒想到趙大將軍腳力驚人，隔著門都能把她踢成這樣，這幸而是你們自己的家務事，否則這打傷大周八品副尉之罪我們還真擔不起。”
“末將自當自行向皇上請罪。”
疼得直叫喚的賀無雙忙叫道：“我沒事，我沒事，大將軍您不必放在心上！不用跟皇上提起，我不過是摔了一跤而已，並沒什麽。”
夢靈笑道：“賀姐姐真是女中豪傑，挨了這麽一腳還撐得住，還隻管擔心他人受罰。趙將軍若不好好補償，實在是枉費了你這一片心意！”
趙瑾懷麵色如鐵，自己雖是無心之失，但賀無雙畢竟是因自己而受傷的，夢靈的話又句句語帶譏諷，隻得上前去向賀無雙賠禮。誰知還未拜下去，賀無雙便如被針紮了一般跳起來：“別別別，大將軍真是折煞無雙了，我真的沒事，原是我自己不好。你若向我行禮，我，我就疼得更厲害了！”
眾人都拚命忍著笑，趙瑾懷更是尷尬萬分，好容易待宮人們將無雙扶迴房中，又去請大夫來診治，眾人這才散去。趙瑾懷忙告辭欲走，卻被夢靈喚住：“趙將軍，請留步，夢靈還有事想請教。”
擇善詫異地挑了挑眉，探詢地看看夢靈，夢靈笑道：“七哥，方才我在後院看舞娘們排練歌舞，預備太後壽宴上跳的呢，不如你去看看可還使得？我同趙將軍聊幾句就來。”
擇善見她她淺笑盈盈，並無不妥，便點頭道：“那我且去後院等你。”
夢靈徑自邁進了忘憂閣，趙瑾懷隻得跟了進去。她命卻雲到門外守著，方轉過頭來睨著趙瑾懷，卻隻是不言語。
趙瑾懷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四目相對半日，隻得敗下陣來，先開口道：“不知叫我何事？請講。”
夢靈微微笑道：“隻是半年沒見，竟這麽生分了？你不是曾說過要與我結為兄弟麽？你不是還曾許諾過要護我周全麽？趙大哥，怎麽今日見麵，你連聲稱唿都懶得叫我了？”
趙瑾懷肅然道：“當日我不知你是女子，多有得罪，還望見諒。當日之事，請切勿放在心上。”
“可我偏偏就放在心上了，夢靈自問沒有大將軍這般灑脫不羈，身為周朝來使，竟然微服私訪，實在是叫我大開眼界啊！若早知如此，這次我們入周，也該兵分兩路，扮個馬販子什麽的，偷偷摸摸來洛州瞧瞧。”
趙瑾懷不由臉上微紅，咳道：“我，我並無惡意，隻是想親身看看江南百姓的生活而已。我並沒有刺探過楚國軍情，不過是了解了些風土人情罷了。”
“好個風土人情！”夢靈怒道，“你身為周朝將軍，又身負使臣之責，居然鬼鬼祟祟潛入我國，意欲何為？你倒說說看，你都了解了些什麽風土人情？我倒要問問武宗皇帝，這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奉了他的聖旨？周朝如此對待楚國，豈不叫人寒心？”
趙瑾懷聞言麵色一寒，傲然道：“別的趙某所知還有限，倒是記得某人跟在下談天說地，著實說了不少楚國的前塵往事、當今時事，指點江山，甚是快意！趙某還記得她對楚國三位皇子的評價，說是大皇子好武、五皇子好文、七皇子好玩……”
“你！”夢靈一窒，粉麵紫漲，粉拳緊握，思緒卻不由自主地迴到了半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是一個微雪深寒的夜晚，江南已經入冬，她和趙瑾懷躲在一個破廟裏，就著一堆篝火啃著雞腿徹夜長談。她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人，更從未有過這樣匪夷所思的經曆。這個衣著普通的買賣人，卻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偉岸和見識。
他說，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漢族因四分五裂，故而長期以來受到外族欺淩，當今時勢急需一位明君出來號令群雄，統一天下！他說，兵之勝敗，本在於政。政勝其民，下附其上，則兵強矣；民勝其政，下畔其上，則兵弱矣。他還說，男子漢大丈夫出則殺敵禦辱，入則保護父母妻兒，這方是一個男人的胸襟和擔當……
夢靈隻覺篝火搖曳之間，他的形象越來越高大，自己幾乎要崇拜他了，他對時勢的見解，對兵法的嫻熟，可稱得上是夢靈十三年來從未見過的奇人。可偏偏是這樣一個奇人，麵對夢靈的疑問卻一笑置之。
“你為何不為朝廷效力，倒寧願做個四海為家的買賣人呢？以你的學識，當個將軍也不難啊！”
“將軍於我，不過如探囊取物，他日得遇明主，我自然會效犬馬之勞。隻是現在麽，偷得浮生半日閑，在這小廟之中跟你閑扯一番不也很有趣嗎？”
“楚國就不錯呀，你看，這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江南景致又漂亮，就連江南的美女都特別多！你既遊曆至此，也是機緣巧合，何不索性留下來娶妻生子，置地建宅？”
趙瑾懷閑閑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然後跟你一樣被人滿街追打，慌不擇路，隻好到這破廟裏來藏身嗎？”
夢靈撅起嘴道：“我這隻是意外，誰讓我投親不遇，身無分文了呢？你可就不一樣了，以你的才識，盡可以在楚國謀個一官半職的，說不定真能當上大將軍，到時還能提攜我一把呢？”
趙瑾懷搖搖頭，笑而不語。
夢靈不死心，又怕說多了惹他懷疑，遂轉念笑道：“聽說朝廷正在征兵，由大皇子負責，大皇子好武，帶兵頗有一套呢。不如你我前去應征如何？建一番勳功偉業，方顯男兒本色！”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去當兵？今兒險些被幾個攤販揍了，這若是上了戰場，見著真刀真槍的敵軍，還不得尿褲子？”趙瑾懷居然撐不住大笑起來。
夢靈氣憤地瞪著他：“我可不是怕他們，隻是不想惹麻煩而已。上陣殺敵也不全是拚孔武之力，更重要的是頭腦，難道當兵的個個都得是腰圓膀粗的嗎？”
“唔，確實也有瘦小的。”趙瑾懷忍著笑道，“我們鎮子上倒有個瘦瘦弱弱的去當了兵，不過他是去當的夥頭兵。”
夢靈哼了一聲，揚起頭不理他了。
“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勸你還是乖乖迴家去，該幹嘛幹嘛！打仗不是鬧著玩的，瞧你這細皮嫩肉的，哪裏吃得了這般苦？況且這楚國的兵也沒啥好當的。”
夢靈聽他話中似有不屑之意，心下頓時不快，拉著臉道：“怎見得？”
“你說的那位大皇子，我也聽過他的一些傳聞，雖是好武，卻誌大才疏，於領兵打仗一事上並無多少韜略。其實楚國也有幾位名將，但是楚世宗以和治天下，不興戰事，他們也得不到重用。”
“以和治天下，不興戰事，難道不是好事嗎？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國家也富裕豐實，豈不兩全其美？”
“非也！若在太平盛世，天下一統之時，固然是好。但當今時勢，群雄四起，必要經曆由分而合的過程，誰也不能幸免。倘若不能吞並他國，就隻能任人宰割。楚國一味講求和平，其實就不可能得到和平。倒不似周朝，周武宗銳意進取，兵強馬壯，他日或有一番作為！”
夢靈不服氣地哼道：“未知那個周武宗是怎樣的人物？真有這麽厲害嗎？我卻不信，倘若有機會定要親眼見一見才罷。”
兩人才談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忽地聽到門外有喧嘩之聲。兩人不由地停住談話，擇善高聲問道：“是誰在外頭？”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外麵答道：“七哥，是我！你快出來！”
“哦，是公主。”擇善鬆了口氣，向趙瑾懷道。
“有什麽話幹嘛不進來說，巴巴地叫我出來做什麽？外頭風這麽大……”擇善起身去開門，趙瑾懷隻得也站起來陪著一塊兒走出去。
卻發現門竟然推不開，再看門上有個大大的陰影，似是什麽東西從外麵堵上了。兩人驚異地對視了一眼，瑾懷臉色一凝，示意擇善退後，自己抽出了佩劍，猛地一腳踢向門扉。
隻聽一聲慘叫，又是幾聲驚唿，門扉開處，夢靈圍著件月白緞子鬥篷，正一臉驚駭地瞪著趙瑾懷。趙瑾懷十分尷尬，意識到自己手中的劍正對著她，忙反手將劍插入劍鞘，抱拳賠禮道：“末將多有得罪，驚擾公主了，還望公主恕罪！”
夢靈冷眼打量了他一下，哼道：“本公主的膽子可沒這麽小，隻是你不但驚擾，恐怕還傷著賀副尉了。”
眾人一看，果然賀無雙正趴在地上直哎喲，宮人們忙去扶她起來。
擇善奇道：“這是怎麽迴事？她又幹嘛了？”
夢靈看著趙瑾懷似笑非笑：“賀副尉說你們在裏頭商議機密要事，不許任何人進去，因此攔著門不讓我進。卻沒想到趙大將軍腳力驚人，隔著門都能把她踢成這樣，這幸而是你們自己的家務事，否則這打傷大周八品副尉之罪我們還真擔不起。”
“末將自當自行向皇上請罪。”
疼得直叫喚的賀無雙忙叫道：“我沒事，我沒事，大將軍您不必放在心上！不用跟皇上提起，我不過是摔了一跤而已，並沒什麽。”
夢靈笑道：“賀姐姐真是女中豪傑，挨了這麽一腳還撐得住，還隻管擔心他人受罰。趙將軍若不好好補償，實在是枉費了你這一片心意！”
趙瑾懷麵色如鐵，自己雖是無心之失，但賀無雙畢竟是因自己而受傷的，夢靈的話又句句語帶譏諷，隻得上前去向賀無雙賠禮。誰知還未拜下去，賀無雙便如被針紮了一般跳起來：“別別別，大將軍真是折煞無雙了，我真的沒事，原是我自己不好。你若向我行禮，我，我就疼得更厲害了！”
眾人都拚命忍著笑，趙瑾懷更是尷尬萬分，好容易待宮人們將無雙扶迴房中，又去請大夫來診治，眾人這才散去。趙瑾懷忙告辭欲走，卻被夢靈喚住：“趙將軍，請留步，夢靈還有事想請教。”
擇善詫異地挑了挑眉，探詢地看看夢靈，夢靈笑道：“七哥，方才我在後院看舞娘們排練歌舞，預備太後壽宴上跳的呢，不如你去看看可還使得？我同趙將軍聊幾句就來。”
擇善見她她淺笑盈盈，並無不妥，便點頭道：“那我且去後院等你。”
夢靈徑自邁進了忘憂閣，趙瑾懷隻得跟了進去。她命卻雲到門外守著，方轉過頭來睨著趙瑾懷，卻隻是不言語。
趙瑾懷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四目相對半日，隻得敗下陣來，先開口道：“不知叫我何事？請講。”
夢靈微微笑道：“隻是半年沒見，竟這麽生分了？你不是曾說過要與我結為兄弟麽？你不是還曾許諾過要護我周全麽？趙大哥，怎麽今日見麵，你連聲稱唿都懶得叫我了？”
趙瑾懷肅然道：“當日我不知你是女子，多有得罪，還望見諒。當日之事，請切勿放在心上。”
“可我偏偏就放在心上了，夢靈自問沒有大將軍這般灑脫不羈，身為周朝來使，竟然微服私訪，實在是叫我大開眼界啊！若早知如此，這次我們入周，也該兵分兩路，扮個馬販子什麽的，偷偷摸摸來洛州瞧瞧。”
趙瑾懷不由臉上微紅，咳道：“我，我並無惡意，隻是想親身看看江南百姓的生活而已。我並沒有刺探過楚國軍情，不過是了解了些風土人情罷了。”
“好個風土人情！”夢靈怒道，“你身為周朝將軍，又身負使臣之責，居然鬼鬼祟祟潛入我國，意欲何為？你倒說說看，你都了解了些什麽風土人情？我倒要問問武宗皇帝，這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奉了他的聖旨？周朝如此對待楚國，豈不叫人寒心？”
趙瑾懷聞言麵色一寒，傲然道：“別的趙某所知還有限，倒是記得某人跟在下談天說地，著實說了不少楚國的前塵往事、當今時事，指點江山，甚是快意！趙某還記得她對楚國三位皇子的評價，說是大皇子好武、五皇子好文、七皇子好玩……”
“你！”夢靈一窒，粉麵紫漲，粉拳緊握，思緒卻不由自主地迴到了半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是一個微雪深寒的夜晚，江南已經入冬，她和趙瑾懷躲在一個破廟裏，就著一堆篝火啃著雞腿徹夜長談。她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人，更從未有過這樣匪夷所思的經曆。這個衣著普通的買賣人，卻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偉岸和見識。
他說，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漢族因四分五裂，故而長期以來受到外族欺淩，當今時勢急需一位明君出來號令群雄，統一天下！他說，兵之勝敗，本在於政。政勝其民，下附其上，則兵強矣；民勝其政，下畔其上，則兵弱矣。他還說，男子漢大丈夫出則殺敵禦辱，入則保護父母妻兒，這方是一個男人的胸襟和擔當……
夢靈隻覺篝火搖曳之間，他的形象越來越高大，自己幾乎要崇拜他了，他對時勢的見解，對兵法的嫻熟，可稱得上是夢靈十三年來從未見過的奇人。可偏偏是這樣一個奇人，麵對夢靈的疑問卻一笑置之。
“你為何不為朝廷效力，倒寧願做個四海為家的買賣人呢？以你的學識，當個將軍也不難啊！”
“將軍於我，不過如探囊取物，他日得遇明主，我自然會效犬馬之勞。隻是現在麽，偷得浮生半日閑，在這小廟之中跟你閑扯一番不也很有趣嗎？”
“楚國就不錯呀，你看，這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江南景致又漂亮，就連江南的美女都特別多！你既遊曆至此，也是機緣巧合，何不索性留下來娶妻生子，置地建宅？”
趙瑾懷閑閑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然後跟你一樣被人滿街追打，慌不擇路，隻好到這破廟裏來藏身嗎？”
夢靈撅起嘴道：“我這隻是意外，誰讓我投親不遇，身無分文了呢？你可就不一樣了，以你的才識，盡可以在楚國謀個一官半職的，說不定真能當上大將軍，到時還能提攜我一把呢？”
趙瑾懷搖搖頭，笑而不語。
夢靈不死心，又怕說多了惹他懷疑，遂轉念笑道：“聽說朝廷正在征兵，由大皇子負責，大皇子好武，帶兵頗有一套呢。不如你我前去應征如何？建一番勳功偉業，方顯男兒本色！”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去當兵？今兒險些被幾個攤販揍了，這若是上了戰場，見著真刀真槍的敵軍，還不得尿褲子？”趙瑾懷居然撐不住大笑起來。
夢靈氣憤地瞪著他：“我可不是怕他們，隻是不想惹麻煩而已。上陣殺敵也不全是拚孔武之力，更重要的是頭腦，難道當兵的個個都得是腰圓膀粗的嗎？”
“唔，確實也有瘦小的。”趙瑾懷忍著笑道，“我們鎮子上倒有個瘦瘦弱弱的去當了兵，不過他是去當的夥頭兵。”
夢靈哼了一聲，揚起頭不理他了。
“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勸你還是乖乖迴家去，該幹嘛幹嘛！打仗不是鬧著玩的，瞧你這細皮嫩肉的，哪裏吃得了這般苦？況且這楚國的兵也沒啥好當的。”
夢靈聽他話中似有不屑之意，心下頓時不快，拉著臉道：“怎見得？”
“你說的那位大皇子，我也聽過他的一些傳聞，雖是好武，卻誌大才疏，於領兵打仗一事上並無多少韜略。其實楚國也有幾位名將，但是楚世宗以和治天下，不興戰事，他們也得不到重用。”
“以和治天下，不興戰事，難道不是好事嗎？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國家也富裕豐實，豈不兩全其美？”
“非也！若在太平盛世，天下一統之時，固然是好。但當今時勢，群雄四起，必要經曆由分而合的過程，誰也不能幸免。倘若不能吞並他國，就隻能任人宰割。楚國一味講求和平，其實就不可能得到和平。倒不似周朝，周武宗銳意進取，兵強馬壯，他日或有一番作為！”
夢靈不服氣地哼道：“未知那個周武宗是怎樣的人物？真有這麽厲害嗎？我卻不信，倘若有機會定要親眼見一見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