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反了你了！你現在當上大將軍了不起了是吧？翅膀長硬了要飛了是吧？你爹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吧？你以為我拿你就沒辦法了是吧？”趙深在屋裏如困獸一般走過來走過去，悲哀地發現自己真的拿他沒辦法，憤憤地咬著牙尋思怎麽搞定這個刺頭。誰知瑾懷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他磕掉下巴。
“賀無雙昨夜潛入如意館，意圖偷盜，此刻還被關在兵馬司衙門裏。她現是朝廷重犯，不能探監，您若想道歉，也得等她先放出來。”
“什麽！偷盜？賀無雙？這怎麽可能？”趙深張大了嘴巴瞪著瑾懷。
瑾言乍舌道：“如意館不是那個楚國皇子和公主住的地方嗎？她去偷什麽東西？上迴在鴛鴦喜鋪，她又是砸店又是抓人，把我們整得夠嗆，現在還敢去那兒偷東西，她的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怎麽可能去偷東西呢，賀府裏什麽沒有？該不會是弄錯了吧？”趙深費勁地湊出了幾句話。
“昨夜是人贓並獲，此案尚在調查中，具體細節不便透露。”瑾懷淡然道，“至於親事，不管賀無雙有沒有罪，我都不會娶她。她非我所愛，亦非我之佳偶！”
趙深猶自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喃喃道：“那賀將軍知道了嗎？”
“此刻大約還不知道，今早我已迴明了皇上，在皇上下旨之前，你們萬不可與賀家接觸，更不可透露隻言片語。”瑾懷雖是對全家說的，兩隻眼睛卻隻看著他爹。
趙深默默地點了點頭，仍是難以相信。瑾懷便道：“我還得去查案子，爹娘無話吩咐的話，孩兒先告辭了。”
趙深無力地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不料他走到門口突然又站定，迴身對他們斬釘截鐵地說：“爹娘以後不必再操心我的婚事，我已經定了親了。”
全家人都是一愣，半日沒反應過來，待他們想明白剛才瑾懷那句話的意思時，一起跳了起來叫著“迴來！”，然而瑾懷卻早已走遠了。
卻說擇善一個人氣哼哼地迴到漱玉軒，琳琅郡主早等了他多時，聽說他迴來了忙跑來找他。見隻有他一個人，便好奇地問道：“你妹子呢？怎麽沒同你一道迴來？”
擇善沒好氣道：“她有事呢，你管這些做什麽？”
“喲，火氣這麽大啊！看著臉色也不好……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啊，我也好為你排憂解難！”
“就你？”擇善瞥了眼琳琅郡主寫滿好奇的臉，“多謝費心，你不惹我生氣就是為我排憂解難了！”說著，轉身便往自己屋裏去。
琳琅郡主不依不饒地追著他，一個勁地叫他：“你一個人多無聊啊，我也正好無聊，咱們聊會天嘛！”
一時追到他屋裏，畢竟是寄人籬下，又欠著人家的大情，擇善自然不好將她拒之門外，隻得讓她進來。
琳琅郡主一麵打量著擇善的屋子，一麵嘖嘖歎道：“你的家當還真不少啊，一把火居然也沒燒了！還有這麽多好東西……你們楚國真是富有，難怪皇叔皇嬸他們都說姐姐嫁到楚國是享福去了，將來有過不完的好日子，讓她別難過別覺得委屈……”
她陡地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一隻手掩在唇上，心裏祈禱擇善千萬沒聽到。擇善瞅著她嗤笑道：“你的聲音可比你的手快多了，這會兒你就是隻八爪魚，有八隻手也捂不迴來了。”
琳琅郡主無奈地放下了手，苦著臉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姐姐可不是覺得嫁給你父皇委屈，而是，而是……”
擇善抱著手臂好笑地看著她，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沒想到琳琅郡主憋了半天，漲紅了臉道：“求求你，你別告訴任何人我剛才那句話，成不？你要什麽，隻要是我有的，我都給你。隻當你剛才什麽也沒聽見，好不好？”
“我父皇雖然年紀大了些，但卻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楚國居江南三國之首，楚宮之奢華也非別國可比。況且老夫少妻，古來有之，不知慧昭儀為何覺得委屈呢？”
“哎呀，我都說了別說這個了，你還問！”琳琅郡主氣得直跺腳，“怎麽淨說我們府裏的事，你也說點你們楚宮裏的事給我聽聽呢？你們宮裏頭有幾位娘娘？誰最得寵？你父皇脾氣可好？”
擇善隻得推說：“雖然我還未封王離宮，但年紀也漸漸大了，一向隻住在皇子所居之處，除了拜見我母妃，平日不大進後宮。我父皇自然是極好的人，待妃嬪們也很寬厚。”
“聽說楚國皇宮很大很豪華，就連宮女們澄滌香料脂粉都專門有個沉香亭，經年累月，連那湖底都是殷紅色的，終年幽香四溢，可是真的？”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是有這麽個亭子，隻是如今早已無人去那裏淘澄胭脂了。湖水製胭脂終不及花露、天露純淨，如今各宮都改用花露配製胭脂了。”
“你們可真講究，一個胭脂還有這麽多門道……”琳琅郡主無視擇善一臉送客的模樣，仍舊賴著問東問西的，見他懶怠迴答，又問道，“你們幾時迴去？”
“不知道。”
“你，你就是懶得理我，也好歹找個好點的理由搪塞我吧！你是使團的正使，你怎麽會不知道何時迴去呢！哼！我好心好意幫你們，你倒這樣對我！”琳琅郡主突然生起氣來，也不容擇善說話，便拔腿跑了。
擇善不禁心裏苦笑，他是正使沒錯，可現在何時迴去哪裏由得了他做主呢？他倒想立刻就走呢，問題是皇上能放行嗎？雖然出宮時，夢靈再三讓他放心，說宮裏有太後和清河公主呢，皇上不至於胡來，但是武宗的意思已非常明確，即便一時礙於太後不能言娶，日子這麽一天天拖下去，時間長了，萬一太後鬆了口，別說是認了幹女兒，就是認了幹姑姑又有什麽用呢？
想到這裏，擇善也無心去管琳琅郡主高不高興了，隻管煩惱著被強留在後宮的夢靈。
“反了你了！你現在當上大將軍了不起了是吧？翅膀長硬了要飛了是吧？你爹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吧？你以為我拿你就沒辦法了是吧？”趙深在屋裏如困獸一般走過來走過去，悲哀地發現自己真的拿他沒辦法，憤憤地咬著牙尋思怎麽搞定這個刺頭。誰知瑾懷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他磕掉下巴。
“賀無雙昨夜潛入如意館，意圖偷盜，此刻還被關在兵馬司衙門裏。她現是朝廷重犯，不能探監，您若想道歉，也得等她先放出來。”
“什麽！偷盜？賀無雙？這怎麽可能？”趙深張大了嘴巴瞪著瑾懷。
瑾言乍舌道：“如意館不是那個楚國皇子和公主住的地方嗎？她去偷什麽東西？上迴在鴛鴦喜鋪，她又是砸店又是抓人，把我們整得夠嗆，現在還敢去那兒偷東西，她的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她怎麽可能去偷東西呢，賀府裏什麽沒有？該不會是弄錯了吧？”趙深費勁地湊出了幾句話。
“昨夜是人贓並獲，此案尚在調查中，具體細節不便透露。”瑾懷淡然道，“至於親事，不管賀無雙有沒有罪，我都不會娶她。她非我所愛，亦非我之佳偶！”
趙深猶自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喃喃道：“那賀將軍知道了嗎？”
“此刻大約還不知道，今早我已迴明了皇上，在皇上下旨之前，你們萬不可與賀家接觸，更不可透露隻言片語。”瑾懷雖是對全家說的，兩隻眼睛卻隻看著他爹。
趙深默默地點了點頭，仍是難以相信。瑾懷便道：“我還得去查案子，爹娘無話吩咐的話，孩兒先告辭了。”
趙深無力地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不料他走到門口突然又站定，迴身對他們斬釘截鐵地說：“爹娘以後不必再操心我的婚事，我已經定了親了。”
全家人都是一愣，半日沒反應過來，待他們想明白剛才瑾懷那句話的意思時，一起跳了起來叫著“迴來！”，然而瑾懷卻早已走遠了。
卻說擇善一個人氣哼哼地迴到漱玉軒，琳琅郡主早等了他多時，聽說他迴來了忙跑來找他。見隻有他一個人，便好奇地問道：“你妹子呢？怎麽沒同你一道迴來？”
擇善沒好氣道：“她有事呢，你管這些做什麽？”
“喲，火氣這麽大啊！看著臉色也不好……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啊，我也好為你排憂解難！”
“就你？”擇善瞥了眼琳琅郡主寫滿好奇的臉，“多謝費心，你不惹我生氣就是為我排憂解難了！”說著，轉身便往自己屋裏去。
琳琅郡主不依不饒地追著他，一個勁地叫他：“你一個人多無聊啊，我也正好無聊，咱們聊會天嘛！”
一時追到他屋裏，畢竟是寄人籬下，又欠著人家的大情，擇善自然不好將她拒之門外，隻得讓她進來。
琳琅郡主一麵打量著擇善的屋子，一麵嘖嘖歎道：“你的家當還真不少啊，一把火居然也沒燒了！還有這麽多好東西……你們楚國真是富有，難怪皇叔皇嬸他們都說姐姐嫁到楚國是享福去了，將來有過不完的好日子，讓她別難過別覺得委屈……”
她陡地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一隻手掩在唇上，心裏祈禱擇善千萬沒聽到。擇善瞅著她嗤笑道：“你的聲音可比你的手快多了，這會兒你就是隻八爪魚，有八隻手也捂不迴來了。”
琳琅郡主無奈地放下了手，苦著臉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姐姐可不是覺得嫁給你父皇委屈，而是，而是……”
擇善抱著手臂好笑地看著她，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沒想到琳琅郡主憋了半天，漲紅了臉道：“求求你，你別告訴任何人我剛才那句話，成不？你要什麽，隻要是我有的，我都給你。隻當你剛才什麽也沒聽見，好不好？”
“我父皇雖然年紀大了些，但卻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楚國居江南三國之首，楚宮之奢華也非別國可比。況且老夫少妻，古來有之，不知慧昭儀為何覺得委屈呢？”
“哎呀，我都說了別說這個了，你還問！”琳琅郡主氣得直跺腳，“怎麽淨說我們府裏的事，你也說點你們楚宮裏的事給我聽聽呢？你們宮裏頭有幾位娘娘？誰最得寵？你父皇脾氣可好？”
擇善隻得推說：“雖然我還未封王離宮，但年紀也漸漸大了，一向隻住在皇子所居之處，除了拜見我母妃，平日不大進後宮。我父皇自然是極好的人，待妃嬪們也很寬厚。”
“聽說楚國皇宮很大很豪華，就連宮女們澄滌香料脂粉都專門有個沉香亭，經年累月，連那湖底都是殷紅色的，終年幽香四溢，可是真的？”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是有這麽個亭子，隻是如今早已無人去那裏淘澄胭脂了。湖水製胭脂終不及花露、天露純淨，如今各宮都改用花露配製胭脂了。”
“你們可真講究，一個胭脂還有這麽多門道……”琳琅郡主無視擇善一臉送客的模樣，仍舊賴著問東問西的，見他懶怠迴答，又問道，“你們幾時迴去？”
“不知道。”
“你，你就是懶得理我，也好歹找個好點的理由搪塞我吧！你是使團的正使，你怎麽會不知道何時迴去呢！哼！我好心好意幫你們，你倒這樣對我！”琳琅郡主突然生起氣來，也不容擇善說話，便拔腿跑了。
擇善不禁心裏苦笑，他是正使沒錯，可現在何時迴去哪裏由得了他做主呢？他倒想立刻就走呢，問題是皇上能放行嗎？雖然出宮時，夢靈再三讓他放心，說宮裏有太後和清河公主呢，皇上不至於胡來，但是武宗的意思已非常明確，即便一時礙於太後不能言娶，日子這麽一天天拖下去，時間長了，萬一太後鬆了口，別說是認了幹女兒，就是認了幹姑姑又有什麽用呢？
想到這裏，擇善也無心去管琳琅郡主高不高興了，隻管煩惱著被強留在後宮的夢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