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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


    大清早就被一陣急迫的鳥叫門鈴聲給吵醒,梁矢璣一臉不爽的從床上翻坐起身來,準備下床去找門外那個混蛋算帳。


    也不搞清楚現在究竟幾點,就來擾人清夢,真是有夠欠扁的。


    「嗯,誰呀?」床上的艾媺也被吵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咕噥道。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繼續睡。」他溫柔體貼的對她說,然後彎腰拾起地上的睡褲套上後,打著赤賻去應門。


    說真的,不是他有暴露抂,而是那急迫的門鈴聲簡直就像魔音穿腦一樣,讓人連多一秒也忍受不了。他發誓今天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這個門鈴給換掉!


    「媽的,到底在搞什麽鬼,即使是要趕投胎也用不著急成這個樣子吧?」他極度不爽,一邊喃喃碎念,一邊將大門打開。


    站在大門外的人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


    「天樞?」


    他可是七星中最沉穩的一個耶,怎麽眼前的他卻一臉慌亂,像是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的模樣——不,即使世界末日真的到來,他也不可能露出這麽慌亂的神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小綠呢?她現在人在哪裏?」


    小綠?


    對了,伊綠。他怎麽會忘了呢?


    如果說這世界上真有人能讓天樞失常的話,那個人非天樞親愛的老婆伊綠莫屬了。


    「天樞你有沒有搞錯呀?!半夜跑到我這裏來找你老婆,不知情的人可能會以為你是來抓奸的哩。」梁矢璣皺著眉頭半開玩笑的說,但他卻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不是一直讓你家的特勤部隊暗中保護著她嗎?那麽你一定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裏,快點告訴我!矢璣。」他倏然握住他一隻手臂,急如星火的求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再有任何開玩笑的念頭,梁矢璣沉聲問。


    「我要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裏,安不安全?」他雖然慌亂,整個人看起來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可是依然十分堅持。


    「進來坐,我需要花些時間打通電話,才有辦法迴答你的問題。」梁矢璣交代他,接著便轉身走迴屋內拿起電話來撥打。


    倪天樞跟著他走進屋裏,急迫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等不及想立刻就知道伊綠現今的下落。


    她怎能這樣對他?怎能留下一封附有離婚協議書的信給他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怎麽能夠?!


    信中她祝他幸福,可是他的幸福就是她,在她離開他之後,他一個人要如何獲得幸福?


    她真的是有夠殘忍的,說什麽她不能讓可愛的威利沒有爸爸,還說願意退出成全他們一家人,她這樣做對大家都好。


    好?好個屁!她這樣做唯一獲利的隻有那個叫sasa的該死女人,親痛仇快這句話,她到底有沒有聽過?他一點也不好!


    好氣她竟然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將他讓給別的女人,到底他對她而言算什麽?而他對她的愛,競這麽輕易就可以放棄?


    她這迴是真的惹火他了。


    然而即使他現在火大的隻想在找到她之後一把掐死她,卻仍無法要自己不慌亂不擔憂。


    他一直在想,如果那狡猾而可怕的女人趁機傷害她的話,那他該怎麽辦?如果隻是受點皮肉之傷的話,那還沒關係,如果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小綠滅口一了百了的話,那他該怎麽辦?


    恐懼不斷的在他體內發酵,讓他血液沸騰。自從改邪歸正之後,他有多久沒出現這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了?


    小綠最好平安無事,否則的話,他絕對會要那個女人用命來還!


    「她在哪兒?」一見粱矢璣掛上電話,他馬上刻不容緩的開口問。


    「開往東部的火車上。」


    聞言後,倪天樞立刻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天樞,你要去哪兒?」梁矢璣幾步上前的擋住他。


    「去把她帶迴來。」他毫不猶豫的說。


    「你要搭火車,還是搭飛機去?現在連她到底要去哪兒,我們都還沒搞清楚,你要去哪裏帶她迴來?」梁矢璣冷靜的提醒他。


    「你要去帶她迴來,至少也要先確定她要去哪裏吧?」他見他冷靜下來才繼續開口,「你這樣毫無目的的跟在她後麵亂跑亂轉,隻是浪費時間而已,與其這樣,不如坐下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一邊等消息。我已經交代他們一等伊綠找到落腳處之後,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沉默了一會兒,倪天樞驀然握緊拳頭,用力的撾向門邊的牆壁。


    「拜托,即使你的手不會痛,也替我顧慮一下艾媺還在屋裏睡覺好不好?」梁矢璣握住他槌打牆壁的手,朝他皺眉抱怨。


    倪天樞怒瞪他一會兒,接著卻突然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整個人變得垂頭喪氣了起來。他看了下梁矢璣,然後轉身走進他家客廳,無力的坐進沙發裏。


    梁矢璣將大門關上後,隨即走進客廳,走到他對麵的位置坐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倪天樞不想開口說話,直接把伊綠留給他的信從口袋裏拿出來,要他自己去看。


    梁矢璣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才動手將信封裏的信給抽了出來。第一張被他攤開來,出現在眼前的就是那張離婚協議書,他不由自主的吹了聲口哨。


    倪天樞心情極度不爽的抬起頭來狠瞪他一眼。


    他趕緊收起看好戲的心情,正襟危坐的將另外一張較輕薄的信紙攤開來看。


    樞: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走了,希望你原諒我選擇不告而別這種方式與你說再見,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愛護,我會永遠記得你對我的好的。


    從沒想過我們在一起的緣分會這麽短暫,但是我還是很高興在我的生命中曾經有你駐留過的痕跡,因為那將會是我這輩子最珍藏的迴憶。


    你是否早已經知道小威利的存在呢?他是你親生的兒子對不對?你和別的女人生的。


    我不能說謊說我一點也不氣你、怨你或者是恨你,但是小威利的早熟、懂事、體貼與笑容,卻慢慢地撫平了我的憤怒。他真的是一個好孩子,麵對他時,我不隻一次希望他是我們倆的孩子,這樣的話,我們一家三口一定會過著非常幸福快樂的日子。可惜這個希望永遠也不可能成真,因為他是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而不是我替你生的。


    姑且不論小威利的媽咪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我想既然你能和她一起生下小威利,那麽你們之間就一定有所情愫存在著,所以要在一起應該不是什麽難事才對。即使有點困難,為了能給小威利一個完整的家,你們也該要幸福的住在一起,不是嗎?


    我從小就跟媽媽兩人相依為命,所以小威利對父愛的期盼我比誰都能體會。我實在無法狠下心來漠視他的期盼,可愛的小威利不能沒有爸爸,所以我在掙紮了好久之後,決定打破這個僵局,願意退出來成全你們一家人,我想我這樣做對大家都好。


    我將小威利托付在張雅卿家裏,你要盡旱去接他,別讓他孤單一人了。


    另外,隨信附上離婚協議書。


    祝你幸福。


    伊綠


    果然是個青天霹靂,也難怪向來冷靜自製的天樞會像發了瘋似的,慌張跑到他家裏來找人了。梁矢璣看完信後,無奈的忖度著。


    可是說真的,他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說不定他們可以將計就計的將那個狡猾的女人給揪出來,畢竟伊綠都已經離開,而她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如果再縮頭縮尾的不願意現身,那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沒錯,他們不能錯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天樞,你聽我說。」他看著他,一臉正經,「你不覺得這正好是一個好機會嗎?」


    倪天樞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到底聽不聽得懂他在說什麽。不過沒關係,他可以說得更明白些。


    「那個女人千方百計的將小威利送到伊綠身邊,目的可能就是要逼迫伊綠主動離開你,如今她的目的終於達成了,你覺得她還有必要繼續當個隱形人嗎?如果你把小威利接迴家去,我想要不了多久,那個女人肯定會自己現身的。」


    「然後呢?」


    「隻要她一現身,所有問題不就都迎刃而解了,你還問什麽然後?」粱矢璣被問得莫名其妙。


    「她的出現可以讓小綠迴到我身邊嗎?她的出現可以抹煞我曾經背叛過小綠,還有一個私生子的事實嗎?她的出現可以改變小綠想要我娶這個該死的女人,給小孩一個完整的家的決定嗎?你告訴我呀!」他愈說愈激動,說到後來甚至可以說是用喊的。


    「拜托,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嗎?」梁矢璣忍不住皺眉,看了眼臥室的方向。


    倪天樞倏然閉上眼睛,整個人頹然的向後靠向沙發椅背。


    「對不起。」他心力交瘁的說。


    「其實你隻要冷靜下來就會知道,事情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嚴重。」


    「如果哪天艾媺突然留了份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給你,然後就跑得不見蹤影,你冷靜得下來嗎?」倪天樞苦澀的反問他。


    梁矢璣迅速的皺起眉頭。「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他信誓旦旦的說。


    「之前我也以為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結果它還是發生了。」


    「那不一樣,畢竟你有私生子……」


    「你確定你沒有嗎?畢竟你在認識艾媺之前,比任何人都花心。你確定在你那些豐功偉業上,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意外嗎?」


    「該死的,我掏心掏肺的在想如何幫你,你卻隻會扯我後腿,你這算哪門子的好朋友呀!」梁矢璣再也忍不住的咒罵。


    「對不起。」倪天樞沉鬱的道歉。


    「算了,我們言歸正傳吧。」粱矢璣輕吐了一口氣後,揮了揮手。「其實要讓伊綠迴到你身邊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隻要我們知道她人在哪裏,以及你們倆仍然相愛的話就沒問題了。不過前提是,我們得先處理掉那個名叫sasa的女人和小威利才行。」


    他看了他一眼之後,才輕點了下頭。


    「好。那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你看可不可行。其實我覺得即使是天璿他們幾個在這兒的話,大概也會跟我有相同的想法吧。」


    說著,梁矢璣慢慢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而他始終都是麵無表情的聽著,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話給聽進耳朵裏去,梁矢璣傷透了腦筋。


    走出火車站後,伊綠背著簡單的行囊,漫無目的的在花蓮市區慢慢走著。


    別人逛街時是東張西望,怱走忽停的,她卻一路低著頭像一抹遊魂似的不斷往前飄移著。若非現在是大白天,而且她又長得賞心悅目,不然別人恐怕還會以為自己撞鬼了呢!


    不過伊綠根本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她現在唯一在乎的,隻有自己究竟有沒有懷孕這件事,不過這件事大概也要等上個幾天之後,才會知道答案吧?


    幾天呀,以前過日子的時候,總是不知不覺的一天過一天,根本就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或者有多慢,但是現在……


    為什麽她明明是天未亮時才離開家裏的,至今甚至連半天都還沒過,她卻好像過了一輩子似的漫長。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他已不在她身邊的關係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往後一個人生活的漫長日子她要如何熬過?


    怎麽辦,離開他也不過才半天的時間而已,她就已經好想好想他了,那往後的日子她該怎麽辦呢?她真的有辦法忍住迴到他身邊的渴望:水遠都不再出現在他麵前嗎?


    不行,伊綠你必須忍住才行,為了小威利,不管往後多麽的辛苦或者是痛苦,你都得咬牙撐過去才行,畢竟是你自己決定要離開他的不是嗎?既然都已經決定退讓了,你就要貫徹始終,別再想他了。


    別想、別再想他了,既然注定與他無緣,她想得再多再深切也改變不了天生注定的一切。所以別再想了,與其將時間花費在毫無意義的想念上,不如想一想今後她該何去何從,又該定居在哪裏?


    提振精神的深吸了一口氣,伊綠首次將注意力放在四周的環境上,這才發覺自己競已穿過了整個花蓮市區,來到人煙密集度不高的郊區。


    這裏到底是哪裏呀?


    她左張右望了一下,忽然發現有兩個青少年正朝她這方向走了過來。


    「對不起,請問一下,這裏是哪裏?」


    「花蓮呀,大姊,你該不會連自己到了花蓮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瞬間浮上伊綠的臉龐,她一頓後,將問題說得更清楚些。「我想問的是,這裏是花蓮的哪裏?」


    「吉安。」右邊的少年答道,「大姊,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要不要我們幫忙帶路?」


    「謝謝,不必了。」雖然他們倆長得清清秀秀的,說話的語氣還有點鄉下孩子的口音,一點也不像壞小孩,不過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仍是婉轉的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你該不會是擔心我們會把你帶去賣掉吧?」少年沉默了一下,以似笑非笑的語氣對她說。


    聞言,伊綠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沒想到他會那麽直接的說出來。


    「喏,如果大姊你真的擔心我們倆會把你帶去賣掉的話,我把身分證抵押給你好了。」少年將皮夾裏的身分證抽出來遞給她。


    伊綠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後,接過他手中的身分證。


    「袁昊唯?」她念著身分證上的名字。


    「正是區區在下我,大姊可以叫我昊唯,或者是唯仔都可以。至於他,叫瞿翔仁,你叫他阿仁就行了。」少年笑著介縉身旁的同伴給她認識。


    「為什麽我總覺得你們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伊綠沉默的看了他們一下,忍不住的道。


    「啊,被你發現了。」袁昊唯佯裝驚愕,然後臉上表情一整,一臉正經的凝視著她說:「實不相瞞,其實我們倆任職於台北某大企業的危安特勤組,接近大姊的目的,是為了要保護大姊的安全……」


    「噗。」伊綠一個忍不住,突然噴笑出聲。


    「大姊笑什麽,難道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他皺眉的看著她。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吹牛不打草稿。」她笑道。


    「意思就是說,要吹牛也要先打草稿嗎?好吧,那你給我五分鍾,我先打個草稿。」袁昊唯一本正經的說,逗得她又笑了出來。


    「別再逗我笑了,把你們接近我的真正目的說出來吧。」伊綠直接問。


    「好吧。」他看了她一眼後,頹喪的說:「其實我們之所以接近你,是為了要替楊奶奶的民宿拉客的。大姊是外地來的吧?晚上應該會住在花蓮吧?楊奶奶的民宿雖然比不上一般的飯店,而且設備還有些老舊,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而且楊奶奶人又特別的好,你要不要考慮到那裏投宿一晚?一個晚上隻要一千塊就夠了,很便宜的。」他認真的對她說。


    「你口中的楊奶奶和你們有什麽關係?」她好奇的問。


    「忘年之交。」


    「噗。」她忍不住再度噴笑出聲,「別開玩笑了,我是很認真的在問你耶。」


    「我也迴答得很認真呀。」袁昊唯抗議的說。


    「我們和楊奶奶的確是忘年之交。」一直站在一旁末開口的瞿翔仁突然開口。


    他讓伊綠有種見到年少倪天樞的感覺,冷冷傲傲的,又不愛說話。


    「好吧,我相信你們就是了。楊奶奶的民宿在哪兒?」她問。


    「抗議!為什麽我說了半天,大姊都始終在懷疑我,阿仁才一開口,你就相信他了?」袁昊唯像個小孩子般不服氣的嚷著。


    「別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樣。」伊綠還來不及說什麽,瞿翔仁已冷然的開口念他。


    「你……你……你……」他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伊綠勾起嘴角,覺得他們倆好像是對很好玩的搭檔。


    「你們倆是同學還是好朋友?」她笑問。


    「誰跟他是朋友!」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還同時以厭惡的表情瞪了對方一眼。


    她再度笑出聲來。


    「既然不是朋友,又怎麽會走在一起呢?」


    「因為孽緣。」袁昊唯搶道。


    「因為我倒楣。」瞿翔仁則說。


    「你大頭啦,我才倒楣哩!」袁昊唯瞬間瞠大雙眼大叫。


    「哈哈……」伊綠放聲大笑,被這兩個活寶逗得開心不已。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喔。


    袁昊唯與瞿翔仁迅速的對看一眼,嘴角紛紛微揚了一下又恢複原狀。


    「大姊,把你背上的行李給我吧。」袁昊唯朝她伸手。


    伊綠笑著把背上的行囊放下來遞給他。


    「真的給我?你不怕我會搶東西呀,大姊?」他開玩笑的問。


    「不怕,因為你的身分證還在我手上。」她揚了揚手上的身分證。


    「聰明。」袁昊唯稱讚的對她豎起大拇指。


    「我們現在就要去楊奶奶的民宿嗎?」伊綠好奇的問。


    「嗯,我肚子有點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好嗎,大姊?」袁昊唯思索了一下才說。


    他可沒忘記從台北一路到花蓮,伊綠根本什麽也沒吃,就連下了火車之後也一樣,始終是滴水未進。


    「經你這麽一提,我的肚子好像也有點餓了。」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


    「太好了,那我帶你去吃花蓮最著名的液香扁食,不是普通的好吃哩。」袁昊唯高興的大叫。「走吧!」


    伊綠微笑的點頭,然後跟著這兩名剛認識,卻莫名其妙給她一種無法形容安全感的少年一起走。


    她要謝謝他們,因為他們的出現讓她暫時忘了一切。


    也許她的未來並沒有想像中的難過,隻要她多交些有趣的朋友,就像此刻一左一右走在她身邊的兩名少年一樣,她的生活也能充滿樂趣,而不是隻有思念與哀傷而已。


    再見了樞,我會盡量的讓自己幸福快樂的,而你也要幸福喔。


    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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