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小茹熱情地帶著顧光鐮來家裏。
羅愛仙和何秀芳正在院子裏收拾桃油，見人來家裏，羅愛仙局促道：“大安他娘，這是……”
沈檸介紹道：“姑，這是省城來的顧廠長，也是小顧老師的父親，專程來咱這兒看看。”
羅愛仙激動道：“原來是小顧老師的爹啊，趕緊進屋坐，進屋坐。”
方主任和沈忠實呂建設都來了。
羅愛仙和何秀芳趕忙把院子收拾收拾，招待客人。
方主任也算是考察民情，“你們這小日子快得倒是紅火，也難得你們還能幫著社員一起增收，對了，這成本是你們家出嗎？”
沈檸解釋道：“是啊方主任，我男人以前在外頭跑車，有賺了些，就給付了社員桃油的錢，本身我家日子也不寬裕，這不，給國家做貢獻嘛！”
她不敢把話說得太好，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得讓領導們同情同情他們鄉下人過日子的艱辛。
方主任想了想，“你男人是……”
呂建設忙接口道：“羅錚，縣運輸隊隊長！”
方主任拍了一下腦門，“我就說嘛，原來是羅錚啊，那小子能幹實事，沒想到他媳婦兒不僅人長得漂亮，也是個心思活絡的。”
沈檸可不敢接這種高帽子，謹慎說道：“都是為人民服務。”
方主任說：“這句話說得好，希望你們不管在哪裏，做什麽，都要心係著廣大群眾，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沈忠實呂建設也是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顧光鐮已經率先被大安小茹拉進屋，他打量著羅家這座老房子，在農村的房子裏還算不錯。
有一個大院子，老房子是石頭結構，冬暖夏涼，屋子有四間，二樓是杉木板搭的，儲物防潮用，整體看著也像樣。
倆孩子這時候進房間搜羅自己的卷子，和寫的字，一起放在顧光鐮麵前。
大安說：“爺爺，你幫我把這些給小顧老師，說我們想她了，讓她趕緊迴來。”
小茹眼眶溢滿眼淚，純稚的聲音帶著哽咽，“爺爺，我很想小顧老師，我現在把曲子吹得可好了，我想吹給小顧老師聽。”
顧光鐮看著麵前軟軟糯糯的小姑娘那雙泛著淚光的眼睛，心一下就碎了，“好孩子，你給爺爺吹首曲子聽聽。”
小茹扭身迴屋去拿出口琴吹曲子。
顧光鐮看著小姑娘那真摯幹淨的大眼睛，心髒已經疼得痙攣。
他記著這把口琴，是他以前送給三女兒的生日禮物。
兜兜轉轉，命運已經給出了答案。
沈檸領著方正躍他們進來，笑著解釋說：“這是嘉葉送給我女兒的，聽說是您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吧？”
顧光鐮用手遮了遮眼，“是啊，是啊……”
好沒臉麵對這孩子，真的好沒臉！
沈檸見顧光鐮情緒起起伏伏。
心想，或許是接觸了這裏很多事兒，慢慢對嘉葉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才有感觸的吧！
這個做父親的也不算執迷不悟。
小茹認真吹了一段，問顧光鐮：“爺爺，我吹的曲子好聽嗎？”
顧光鐮抹了抹眼睛，“好，真好聽，這是爺爺聽過最好聽的曲子。”
小茹高興得蹦蹦跳跳的。
大安摸著小巴，看來自己也要展現一下才藝才行。
於是去拿了自己的金箍棒，群魔亂舞了起來，沈檸趕緊拉著閨女躲遠些。
顧光鐮寵溺地看著大安，這小子好啊！
有他當年戰場殺敵的風範。
大安以帥氣的姿態結束，顧光鐮方主任在旁忍不住一起鼓掌。
沈忠實和呂建設都忍不住笑，“這孩子就是愛鬧騰，隨了他爹……”
方主任和藹可親地問大安：“小朋友，你叫啥名兒啊？”
大安一點不怕生，脆生生迴答：“我大名羅明安，妹妹大名羅靜茹。”
方正躍看著可愛的孩子就樂嗬，“誰給你們取的名字，真好聽。”
大安：“我娘取的名字，我爹太笨了，才不會取名字呢，哈哈哈……”
沈檸：你個坑爹的貨！
大安又說：“以後我的弟弟就叫羅一一。”
沈檸：你經我和你爹同意沒？
方正躍笑著對顧光鐮說：“羅靜茹小朋友我有印象，那會兒歌唱比賽初賽的時候，這小姑娘還是領唱，很有唱歌天賦嘛！”
顧光鐮哀愁的臉上不由浮起笑容來。
這歌唱天賦隨了她外婆啊！
他越看倆孩子，越激動，很想跟他們親近親近，可是又擔心嚇著他們。
他盼著孫輩的孩子盼得頭發都白了。
家裏大兒子沒結婚，二兒子結了婚孩子卻多磨難，三女兒沒結婚，四女兒……
想起遠在省城懷孕的顧嬌蘭，他在心裏狠狠冷笑了一下。
曾經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破滅。
和諷刺。
羅愛仙和何秀芳端了茶水來，笑眯眯給顧光鐮方主任、沈忠實呂建設倒茶，嘴上說道：“我家這小子就愛鬧騰，成天風裏來火裏去的，說來也就這個傳香火的。”
顧光鐮忙起身，禮數周全地說：“不敢勞煩不敢勞煩。”
“顧廠長，說來小顧老師經常給我加外孫女輔導作業，要不是有她呀，我兩個外孫女都沒辦法跳級讀書哩！”羅愛仙對顧光鐮感激不盡，“你可真會教閨女，小顧老師是個好姑娘。”
呂建設跟著說道：“去年我們大隊就出過綁架孩子的匪徒，還好小顧老師及時出手相救，把那匪徒製服，要不然可就出大事兒了。”
何秀芳也跟著說道：“小顧老師還多才多藝，特別會教孩子們唱歌，孩子們能得獎，多虧了她的努力。”
沈檸：“是呀，她離開前，正是孩子們得了縣裏歌唱比賽第一名的那天，想想都好幾個月過去了，孩子們都盼著她能迴來再教他們呢！”
顧光鐮心裏大受觸動，又大感慚愧。
突然覺得好對不起三女兒。
那孩子在農村成長得這麽好，偏偏迴去要麵對他這個糟心的父親。
一時之間，顧光鐮感到洶湧而來的慚愧和內疚。
老臉熱辣辣的燒著。
他想起嘉葉那孩子對他失望的目光，和委屈的控訴，心痛如絞起來。
他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那樣對她。
羅愛仙和何秀芳正在院子裏收拾桃油，見人來家裏，羅愛仙局促道：“大安他娘，這是……”
沈檸介紹道：“姑，這是省城來的顧廠長，也是小顧老師的父親，專程來咱這兒看看。”
羅愛仙激動道：“原來是小顧老師的爹啊，趕緊進屋坐，進屋坐。”
方主任和沈忠實呂建設都來了。
羅愛仙和何秀芳趕忙把院子收拾收拾，招待客人。
方主任也算是考察民情，“你們這小日子快得倒是紅火，也難得你們還能幫著社員一起增收，對了，這成本是你們家出嗎？”
沈檸解釋道：“是啊方主任，我男人以前在外頭跑車，有賺了些，就給付了社員桃油的錢，本身我家日子也不寬裕，這不，給國家做貢獻嘛！”
她不敢把話說得太好，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得讓領導們同情同情他們鄉下人過日子的艱辛。
方主任想了想，“你男人是……”
呂建設忙接口道：“羅錚，縣運輸隊隊長！”
方主任拍了一下腦門，“我就說嘛，原來是羅錚啊，那小子能幹實事，沒想到他媳婦兒不僅人長得漂亮，也是個心思活絡的。”
沈檸可不敢接這種高帽子，謹慎說道：“都是為人民服務。”
方主任說：“這句話說得好，希望你們不管在哪裏，做什麽，都要心係著廣大群眾，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沈忠實呂建設也是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顧光鐮已經率先被大安小茹拉進屋，他打量著羅家這座老房子，在農村的房子裏還算不錯。
有一個大院子，老房子是石頭結構，冬暖夏涼，屋子有四間，二樓是杉木板搭的，儲物防潮用，整體看著也像樣。
倆孩子這時候進房間搜羅自己的卷子，和寫的字，一起放在顧光鐮麵前。
大安說：“爺爺，你幫我把這些給小顧老師，說我們想她了，讓她趕緊迴來。”
小茹眼眶溢滿眼淚，純稚的聲音帶著哽咽，“爺爺，我很想小顧老師，我現在把曲子吹得可好了，我想吹給小顧老師聽。”
顧光鐮看著麵前軟軟糯糯的小姑娘那雙泛著淚光的眼睛，心一下就碎了，“好孩子，你給爺爺吹首曲子聽聽。”
小茹扭身迴屋去拿出口琴吹曲子。
顧光鐮看著小姑娘那真摯幹淨的大眼睛，心髒已經疼得痙攣。
他記著這把口琴，是他以前送給三女兒的生日禮物。
兜兜轉轉，命運已經給出了答案。
沈檸領著方正躍他們進來，笑著解釋說：“這是嘉葉送給我女兒的，聽說是您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吧？”
顧光鐮用手遮了遮眼，“是啊，是啊……”
好沒臉麵對這孩子，真的好沒臉！
沈檸見顧光鐮情緒起起伏伏。
心想，或許是接觸了這裏很多事兒，慢慢對嘉葉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才有感觸的吧！
這個做父親的也不算執迷不悟。
小茹認真吹了一段，問顧光鐮：“爺爺，我吹的曲子好聽嗎？”
顧光鐮抹了抹眼睛，“好，真好聽，這是爺爺聽過最好聽的曲子。”
小茹高興得蹦蹦跳跳的。
大安摸著小巴，看來自己也要展現一下才藝才行。
於是去拿了自己的金箍棒，群魔亂舞了起來，沈檸趕緊拉著閨女躲遠些。
顧光鐮寵溺地看著大安，這小子好啊！
有他當年戰場殺敵的風範。
大安以帥氣的姿態結束，顧光鐮方主任在旁忍不住一起鼓掌。
沈忠實和呂建設都忍不住笑，“這孩子就是愛鬧騰，隨了他爹……”
方主任和藹可親地問大安：“小朋友，你叫啥名兒啊？”
大安一點不怕生，脆生生迴答：“我大名羅明安，妹妹大名羅靜茹。”
方正躍看著可愛的孩子就樂嗬，“誰給你們取的名字，真好聽。”
大安：“我娘取的名字，我爹太笨了，才不會取名字呢，哈哈哈……”
沈檸：你個坑爹的貨！
大安又說：“以後我的弟弟就叫羅一一。”
沈檸：你經我和你爹同意沒？
方正躍笑著對顧光鐮說：“羅靜茹小朋友我有印象，那會兒歌唱比賽初賽的時候，這小姑娘還是領唱，很有唱歌天賦嘛！”
顧光鐮哀愁的臉上不由浮起笑容來。
這歌唱天賦隨了她外婆啊！
他越看倆孩子，越激動，很想跟他們親近親近，可是又擔心嚇著他們。
他盼著孫輩的孩子盼得頭發都白了。
家裏大兒子沒結婚，二兒子結了婚孩子卻多磨難，三女兒沒結婚，四女兒……
想起遠在省城懷孕的顧嬌蘭，他在心裏狠狠冷笑了一下。
曾經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破滅。
和諷刺。
羅愛仙和何秀芳端了茶水來，笑眯眯給顧光鐮方主任、沈忠實呂建設倒茶，嘴上說道：“我家這小子就愛鬧騰，成天風裏來火裏去的，說來也就這個傳香火的。”
顧光鐮忙起身，禮數周全地說：“不敢勞煩不敢勞煩。”
“顧廠長，說來小顧老師經常給我加外孫女輔導作業，要不是有她呀，我兩個外孫女都沒辦法跳級讀書哩！”羅愛仙對顧光鐮感激不盡，“你可真會教閨女，小顧老師是個好姑娘。”
呂建設跟著說道：“去年我們大隊就出過綁架孩子的匪徒，還好小顧老師及時出手相救，把那匪徒製服，要不然可就出大事兒了。”
何秀芳也跟著說道：“小顧老師還多才多藝，特別會教孩子們唱歌，孩子們能得獎，多虧了她的努力。”
沈檸：“是呀，她離開前，正是孩子們得了縣裏歌唱比賽第一名的那天，想想都好幾個月過去了，孩子們都盼著她能迴來再教他們呢！”
顧光鐮心裏大受觸動，又大感慚愧。
突然覺得好對不起三女兒。
那孩子在農村成長得這麽好，偏偏迴去要麵對他這個糟心的父親。
一時之間，顧光鐮感到洶湧而來的慚愧和內疚。
老臉熱辣辣的燒著。
他想起嘉葉那孩子對他失望的目光，和委屈的控訴，心痛如絞起來。
他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那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