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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九戒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他接通電源後,開了機,發現上麵有幾十條短信,都是常月發來的。


    一條條,從短信上,仿佛看到常月生氣的樣子。


    “戒哥,已經八點了,你還不迴嗎?”


    “戒哥,你是不是後悔了?”


    “戒哥,你掉進溫柔鄉了吧?”


    “戒哥,你再不迴來,就別想見我了……”


    “朱九戒,你是人不是人……”


    “姓朱的,這是最後一條短信,如果十分鍾之內你還不迴來……”


    朱九戒臉色大變。突然,他意識到什麽,匆匆外外奔。


    柳芊芊偏頭問他:“戒哥,發生什麽事了?”


    朱九戒說:“你自己吃吧,我先出去一下。”


    朱九戒下了樓,施展輕功,很快便來到了光明小區。隻是,人去樓空,別說常月,連尚義和尚俠都不在。


    屋裏有打碎的盤子,從盤子看,是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也是朱九戒非常愛吃的一個菜。


    朱九戒的心沉沉的,他知道,常月再次離開了。


    朱九戒腳步重重地下了樓,剛來到小區外,隻見柳芊芊跑了過來。


    “戒哥,是常月迴來了嗎?”


    朱九戒點點頭。


    “她人呢?”


    “走了。”


    “她為什麽要走啊?”


    朱九戒看看柳芊芊,心說:她為什麽要走,當然是因為你了。柳芊芊似乎想到了什麽,忙說:“我去追她。”說完,柳芊芊轉身就跑。


    “你知道她去哪裏嗎?”朱九戒苦笑道。


    柳芊芊站住了。是啊,自己不知道常月去哪裏,又如何去找,再說,找到了常月又如何,和她說什麽,要把戒哥讓給她嗎?或許以前行,可現在,柳芊芊摸摸自己的肚子,現在,她已經是準媽媽了,她不想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爸爸。


    朱九戒看看柳芊芊,輕聲說:“迴去吧。”


    柳芊芊挽著朱九戒的胳膊,兩個人順著街道往迴走。


    就在兩人離去的時候,光明飯莊的窗內出現一張臉。


    常月的臉。


    原來,常月並沒有走,她帶著尚義和尚俠正在光明小區裏吃早餐。


    常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剛才,朱九戒是施展輕功來的,因此,並沒有經過路邊,常月沒有看到。


    朱九戒和柳芊芊走的時候,卻正好被常月看個滿眼。


    常月見他們依偎著,好不幸福的樣子,心中萬分悲痛,也絕望到了極點。


    尚義從窗口看到了朱九戒,問:“師父,要不要叫住師父?”


    常月搖搖頭:“算了,隨他去吧,人家畢竟是兩口子。”


    尚俠說:“師父,朱大哥不是答應迴來辦離婚的嗎,怎麽還和他老婆這麽親密?”


    “唉。”常月說:“都說女人心似海深,我看男人心也是變幻莫測的。”


    尚俠苦笑搖頭:“真是的,沒想到朱大哥這樣。”


    常月淡淡地問:“你們吃飽了沒有?”


    尚俠說:“飽了。”


    “那好吧,尚義尚俠,咱們也就此分手吧。”說著,常月快步走了出去。


    尚義尚俠一愣,兩人追了出來。


    常月迴頭說:“你們還跟著我幹什麽?”


    “師父,我們不跟著你去哪裏啊?”


    “咱們一場師徒,緣分止於此吧。”


    “什麽,師父,你不要我們了?”


    “我喜歡獨來獨往,不想再在人間有什麽牽絆,尚義尚俠,你們年少,還是去找個學校上學吧,或者去福利院。”


    “我們……”


    “沒事的,你去找朱大哥的老婆,她在一中教書。”


    “師父……”


    “別再叫我師父了,我說過,咱們的緣分已經到此為止了。”


    說著,常月縱身上了樓頂,飄然而去。


    尚義和尚俠望著常月逝去的方向,悵然若失。


    尚俠說:“尚義,都是你嘴巴多事,惹惱了師父。”


    尚義說:“姐姐,你怪我幹什麽,是師父自己說的,咱們和她的緣分已經盡了。”


    “好了,別說了,咱們舉目無親,還是想想下一步怎麽辦吧。”


    “師父不是說了嗎,讓咱們找個學校上學。”


    “可咱們又沒錢,咋辦?”


    “現在九年義務教育了,學校不收學費,走吧,咱們去找朱大哥。”


    尚義和尚俠剛來到富貴小區門外,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門口,原來,是楊詩雅在和人打架。


    楊詩雅和朱九戒學過武功,雖然對手是個年輕的漢子,卻禁不住她三拳兩腳。


    那漢子被楊詩雅接連幾巴掌打腫了臉,扔下一句“有種你等著”就跑了。


    尚義趕緊湊過去說:“這位不是小詩雅嗎?”


    楊詩雅說:“你是尚義?”


    尚義說:“是我,小詩雅,你剛才為什麽和人打架?”


    楊詩雅說:“那小子打車不給錢,我替司機師傅教訓他一頓。”


    這時,一位中年人朝楊詩雅抱抱手:“多謝小妹妹仗義,沒想到小妹妹這麽好的身手。”楊詩雅擺擺手:“不客氣,見義勇為,應該的嘛。”


    “尚義尚俠,你們怎麽在這裏?”


    尚俠說:“真是一言難盡,我們本來和師父在一起。”


    “師父,你們也有師父?”


    “是啊,我師父是常月。”


    “是常月姐姐啊,她在哪裏?我正奉姐姐之命出來找她呢,剛想打車,沒想到遇到了這檔子事。”


    “她走了。”


    “走了啊?去哪了知道嗎,我好迴去交差。”


    尚家姐弟搖搖頭:“不知道,師父沒說。”


    楊詩雅說:“好了,不管怎麽說,我見到了你們也算有所收獲了,走吧,到我姐姐家裏坐坐。”


    尚義和尚俠來見柳芊芊,朱九戒一見他們頓時大喜,問道:“你們師父呢?”


    尚俠搖頭說:“師父走了。”


    朱九戒一愣:“常月去了哪裏?”


    “不知道,師父沒說,隻讓我們留下來,說要找個學校好好學習。”


    朱九戒一臉悲痛地說:“她又走了,她還是走了。”


    柳芊芊說:“戒哥,你別擔心,我們總能找到她的。”


    朱九戒沒有說話,但從他嘴角牽動的苦澀看,此時,他的心裏一定很痛苦。


    柳芊芊說:“尚義尚俠,你們留下來也好,我來安排你們的學習。”


    “謝謝姐姐。”


    “這是應該的。”


    尚義說:“聽說縣城有福利院,我們要麽去那裏吧。”


    “你這孩子,難道姐姐會把你見外嗎?”


    “可我們多出兩張嘴來,不但要吃飯,還要穿衣,學費雖然不收了,可還要交書費吧?”


    “我可以幫你們申請特困生……”


    尚俠說:“姐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隻是我們已經在福利院報了名。”


    “是嗎,那算了,你們暫時在那裏住下也好。”


    過了一會兒,尚義尚俠告辭出來。


    出了小區,尚義問:“姐姐,你為什麽說我們再福利院報了名?”


    “你不是要去福利院嗎?”


    “我是想去,可還沒去呢。”


    “我這樣說,是不想給她們添麻煩。”


    “我也是,我看到朱大哥痛苦的樣子,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樂嗬嗬的,天天嘴巴上沒有把門的,怕一不留神哪句話傷害到朱大哥,還是去福利院吧。”


    “是啊,我剛才粗略地一算,要是住在他們家,不但住房緊張,而且給人家添很大的麻煩,多了兩張嘴,吃飯可成了大問題。”


    按下尚義尚俠去了福利院不提,但是常月,出了a縣後便放慢腳步。


    事實上,常月的腳步是不知不覺慢下來的。她想離開縣城,離開這個給她帶來無數痛苦的地方,但是,真想離開時,心中好生的不舍,那兩條腿如同灌滿了鉛,沉沉的,每走一步都非常困難。


    常月迴頭看看縣城,朝西北坡方向走去。


    常月剛來到坡下,看到幾個小青年正在一棵樹下打牌。


    一個小青年說:“兄弟,聽說沙三就是在這裏撞死的。”


    “好像是吧。”


    “你們說,這裏是不是有邪靈?”


    “邪靈不邪靈的我不知道,反正附近就有一處鬼穀。”


    “真的啊?”


    “當然了,騙你幹什麽,不信你迴頭看看,說不定就能看到一個鬼呢。”


    “是鬼的話也是女鬼吧?你怕不怕?”


    “女鬼我不怕,大不了給她唱一首《征服》……”


    幾個人正說著,突然一個人呆呆地站了起來,其他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個女子。


    那是個年輕的女子。披頭散發,目光犀利。


    眾青年媽呀一聲,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那女子整了整頭發,露出了麵目。


    原來,她就是常月。


    常月舍不得離開,離開後也不知道去哪裏,剛才聽幾個青年一說,決定在鬼穀裏住下來。


    常月嚇走了幾個青年,跳下鬼穀。


    鬼穀中,宮殿依舊,陰氣繚繞。


    常月雖然藝高膽大,但是,鬼穀如此清冷,卻更加讓她感傷。在大殿裏坐了一會兒,常月想起心事,忍不住嗚嗚地哭起來。


    哭完,常月在想著安身之策。


    住處是有了,雖然陰氣重了些,但是,對自己來說,這些不算什麽。


    常月是有絕頂神功的人,將大殿設了禁製,普天之下,能夠走進她的禁製的人幾乎找不出兩三個人來。


    人活著,需要經濟基礎。常月在想著如何利用這廣闊的鬼穀,搞一些收入來養活自己。


    鬼穀內不乏林木,那些是鬼王用功力催生的。常月決定先將這些林木賣掉。


    林木多了,鬼穀陰風才重。


    第二天,常月找來斧頭,施展神功,將大片的林木放倒在地,然後一根根扔到西北坡下,並在西北坡下的樹上掛了一個牌子:賣林木。


    現在,很多建築已經不需要林木了,好多用鋼筋過梁,用石灰的檁條,不過,林木也不是沒有市場。


    不出半月,常月的幾百根木頭賣了出去,收入了兩三萬。


    常月將這些錢存入銀行,隻取出幾百元做近期的生活費,然後考慮在鬼穀中種些什麽。


    常月的算盤打得不錯,但是,沒等她的種植業開張,有人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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